美国储蓄国核心要素与我国现实选择 基于上海市储蓄国投资者问卷调查的研究 申琳 摘要 : 美国储蓄国经过多年的发展变迁已趋于成熟, 很多做法值得我国学习借鉴 摸清美国先进经验在我国储蓄国投资者中的接受程度, 对于下阶段我国储蓄国的改革与发展显得尤为重要 本文在总结美国储蓄国四个核心要素的基础上, 利用国家金库上海市分库在 2016 年开展的储蓄国问卷调查数据, 研究上述核心要素在我国储蓄国投资者的接受程度, 最后有针对性地提出政策建议 关键词 : 美国储蓄国核心要素问卷调查 美国现代意义的储蓄国始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 经过近百年的发展变迁, 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经过一系列顺应互联网金融发展 推进普惠金融的变革和调整, 日趋成熟完善 美国储蓄国在产品设计 发售管理等方面的先进经验值得我们学习, 通过强制推行相关制度的变革能够加速我国储蓄国的发展进程, 前提是这些 强制的变迁 必须是 好 的 有 群众基础 的 因此, 事先研究我国储蓄投资者对美国储蓄国经验的接受程度, 对于利用美国经验完善我国储蓄国改革和发展, 将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本文遂以此为出发点, 在大量搜集整理相关资料的基础上, 研究美国储蓄国先进经验, 提炼其核心要素 ; 接着, 利用国家金库上海市分库在 2016 年储蓄国发行期间开展问卷调查的相关数 据, 结合中国储蓄国发售现状, 讨论美国储蓄国的核心要素在我国的适用性 ; 最后, 有针对性地提出政策建议 美国储蓄国的核心要素 ( 一 ) 在 财政部直销 官网直销储蓄国 财政部直销 (TreasuryDirect) 原先是 1986 年上线的可交易国簿记系统, 是美国财政部推行 向公众直销国 这一长期政策的产物 2000 年后, 随着无纸化电子储蓄国的问世, 同时也为适应互联网快速发展带来的 零售革命, 该系统于 2004 年设立同名官方网站 (www. treasurydirect.gov), 成为全美唯一的向个人 机构投资者出售 拍卖各类国的专业金融服务网站, 目前由财政部下设的财政服务局 (Bureau of CHINABOND 2017. March 65
全 球 视 点 the Fiscal Service 直 的存续期内保持不变 接管理 现在 财政部 TreasuryDirect 官 网 还 直销 更多地是作为线 会公布当期和之前每期 I 上国直销网站为美国 在当期的复合利率 公 众 所 熟 知 2012 年 composite rate 在 t 美国完全实现储蓄 期前 j 期发行的 I 在 无纸化改造后 个人投 t 期的复合利率为 资者只能通过注册 登 复合利率 t-j,t = 固 陆 TreasuryDirect 在 定利率 t-j + 2 半年度 线购买 管理和兑取储 通胀率 t + 固定利率 t-j 蓄国 半年度通胀率 t 财政部直销 官方 其 中 j = 0,1,2, 网站提供 7 天 24 小 计算出的百分数保留两 时 在线服务 用户体 位 小 数 半 年 度 通 胀 验友好 网站结构清晰 要素明确 注册 登录 率则是当期城市消费者物价指数 CPI-U 对于 入口明显 为首次注册个人提供内容详实的操作 上期值的变动 5 月 11 月新利率公布时使用的 指南 在每一种产品目录下设置 经常问及问题 CPI-U 通常为 3 月和 9 月的数值 且未经过季节 FAQs 栏目 为投资者答疑解惑 在联系方式 调整 如果出现通货紧缩 半年度通胀率可能为负 上 不仅留有电话 电邮等联系方式 还配有脸书 甚至可能使计算出来的复合利率为负 但美国财政 Facebook 推特 Twitter 等时下热门网络社 部规定 I 的复合利率不能小于零 这种非对称 交的链接 方便投资者互动咨询 此外 该网站还 的设定使该在通缩时期具有更高的实际收益 特别为儿童开设动画专版 储蓄国宣传教育从娃 三 锁定 EE 初始发行期结束后的长期 娃抓起 二 通过非对称复合利率形成机制实现 I 通胀指数化 1998 年 9 月 引 入 的 I I Bonds 是 通 收益 美国目前在售的储蓄国除了 I 还包括 固定利率的 EE EE 的最终存续期 final maturity period 由两段时间组成 第一段时间 胀指数化 Inflation Indexed Bonds 它为 为的初始发行期 original maturity period 美国投资者提供一种完全对冲通货膨胀的储蓄策 剩 下 的 时 段 被 称 为 扩 展 期 extended maturity 略 该采取半年调整一次的 固定利率 + 浮 period 一个标准化的扩展期通常为 10 年 投 动利率 设计 按期调整利率 美国财政部会在 资者持满初始发行期才可获得较高的固定收益 每年的 5 月和 11 月公布接下来 6 个月内将要发行 而在扩展期 利率往往会根据当时市场交易国 的 I 的固定利率 fixed rate 和半年度通胀率 平均收益率进行调整 semiannual inflation rate 固定利率在每期 I 66 2017.3 目前在售的电子 EE EE Bonds 的初
始发行期为 20 年, 投资者只要持满 20 年即可实现初始投入的翻倍 若投资者持满 5 年但不到 20 年, 则按照购买 EE 时定下的固定利率 ( 小于 3.5%), 按月计算应计利息, 每半年复利, 于投资者兑换时一次性还本付息 ; 若投资者持满 1 年但不到 5 年, 还要再扣除三个月的利息作为惩罚 美国财政部通过持满 20 年投资翻倍的做法, 保障了持人的长期投资收益, 鼓励投资者长期持有 EE ( 四 ) 运用诸多新做法推广储蓄国普惠金融纵观美国储蓄国的演变, 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 美国政府更加注重让更广泛的社会公众更容易买到其尽力提供的储蓄国投资工具, 以获取稳定 保值的收益 这是美国政府向民众提供普惠金融的重要途径之一, 具体的新做法主要包括 : 1. 关闭储蓄国的传统柜台认购渠道, 仅保留互联网购通道美国财政部为了提高自身与居民和商业实体电子交易数量的目标, 同时出于降低发成本的需要, 于 2011 年 12 月 31 日宣布关闭储蓄国发行的柜台销售渠道, 自 2012 年起在 TreasuryDirect 直销储蓄国, 大大拉近储蓄国产品与潜在投资者的距离 2. 调低储蓄国的认购上限, 尽量为社会公众提供储蓄国投资机会自 1947 年起, 美国纸质储蓄国每人每年的认购上限一直保持在 30000 美元 在 2002 年 10 月电子 I 2003 年 5 月电子 EE 推出后, 其每人每年的认购上限与其纸质版本合并统一为 30000 美元 2008 年 1 月, 每人每年认购上限调减至 5000 美元, 这一限额分别针对电子的 纸质的 EE 或 I 2012 年 1 月, 个人针对两类无纸化电子储蓄国的认购上限调升至每年 10000 美元 此外, 投资者还可以通过税收返还的方式, 购入额外的 上限为 5000 美元的纸质 I 3. 扩大工资薪金储蓄计划受众, 推动雇员购投资便利化工资薪金储蓄计划 (Payroll Savings Plan) 从上世纪 30 年代开始就给身为雇员的投资者提供了定期购买储蓄国的选择, 让雇主在发放工资薪金时, 用事先与雇员确认的一部分工资额度为其购买储蓄国, 但一直以来中小企业的雇员被排除在该计划之外 直到 2004 年美国财政部在电子 财政部直销 核算系统中对工资薪金储蓄计划进行调整, 允许全社会几乎所有的雇员能够通过自动扣除工资购买储蓄国 4. 取消储蓄国固定发售面额, 以便投资者充分利用闲散资金无纸化储蓄国发售以后, 投资者购买电子储蓄国的金额可以精确到 分, 这是不同于纸质储蓄国发售的重要区别之一, 有利于投资者将账户中的闲散资金用到极致 美国储蓄国核心要素在我国的现实基础显然, 与美国储蓄国核心要素的现状相比, 我国储蓄国诸多方面的发展还相对滞后, 尤其是在发挥储蓄国的普惠金融功能方面 能否在我国储蓄国的产品设计和发售管理中借鉴美国的相关做法, 需要相当的公众基础 本部分将以国家金库上海市分库在 2016 年开展的储蓄国问卷调查为基础, 对美国储蓄国核心要素在我国的适用性展开研究 ( 一 ) 问卷设计与发放问卷的设计同时考虑美国储蓄国的核心要素和我国现实情形, 将问题设定为四个环节, 绝大 CHINABOND 2017. March 67
多数为选择题 一是关于网络购买储蓄国, 具体涉及是否听说过网银购买储蓄国 是否尝试通过网银购买储蓄国 若尝试操作是否方便 若不方便原因为何, 同时还设问如果政府将储蓄国网银销售渠道统一为一家官方网站是否会去购买 二是关于储蓄国认购上限, 即是否需要设定较低的个人购上限, 若需要, 金额为多少 三是关于储蓄国的利率, 设问是否希望购入的储蓄国计息利率能够浮动, 若回答 是, 则希望多久浮动一次 四是关于储蓄国定投计划, 即如果推出 每月定期投资计划, 是否参与 国家金库上海市分库组织辖内 24 家代销机构在 2016 年储蓄国发行期间向储蓄国投资者发放调查问卷, 问卷的发放严格遵循分层抽样的原则, 要求每家代销机构在中心城区 ( 内环内 ) 和非中心城区 ( 内环外 ) 分组随机抽取发行网点, 每个网点的问卷量不能超过 5 份 问卷计划发放 800 份, 实际回收 786 份, 剔除回答逻辑错误的问卷, 得到有效问卷 664 份 ( 二 ) 问卷调查结果解读 1. 关于网上购买储蓄国 76.7% 的受访对象知晓可以通过商业银行网银渠道购买储蓄国, 但只有 34.8% 的受访者表示曾通过商业银行网银渠道购买储蓄国, 其中绝大多数认为购买过程便利 仅 13% 曾经通过网银渠道购买储蓄国的受访者认为网络购存在不便, 其中 43.3% 认为储蓄国代销银行的网站体验不好,56.7% 认为代销银行网站没有显著的购提示 针对如果政府将所有商业银行网银销售渠道统一为一家官方网站, 受访者是否愿意登陆购的设问,66.3% 表示愿意接受 针对不愿意接受的受访者, 追加设问 如果购买 兑取 提前赎回储 蓄国, 都可以通过政府设置的唯一官网, 并且提供 7 天 24 小时操作, 是否会考虑接受通过该官网直接购 时, 这些原本不愿意接受的受访者中有 46% 的人表示愿意接受 因此, 如果政府统一储蓄国网银销售渠道, 完善购网站用户体验, 可能高达 81.8% 的投资者愿意接受通过政府指定唯一官网购 2. 关于储蓄国认购上限当问及 政府是否应该在每期发行储蓄国时设定一个较低的个人购买上限, 以便能够让社会大众更容易购买 时,36.7% 的受访者表示应该如此 在受访者提供的购上限金额中,3 万元及以下的占比为 9.8%,3 万元至 5 万元 ( 包含 5 万元 ) 的占比为 14.6%,5 万元至 10 万元 ( 包含 10 万元 ) 的占比为 26.8%,10 万元至 25 万元 ( 包含 25 万元 ) 的占比为 10.6%,25 万元至 50 万元 ( 包含 50 万元 ) 的占比为 18.3%,50 万元至 100 万元 ( 包含 100 万元 ) 的占比为 11.4%,100 万元以上的占比为 8.5% 总体来看, 填报金额在 10 万元及以下的人数占接受设定购买上限总人数的 51.2% 在这些支持设置储蓄国购买上限的受访者中, 52.4% 的人来自中心城区 47.6% 的人来自非中心城区 在 3 万元及以下的选择中,62.5% 的受访者来自非中心城区 ; 相反, 在 100 万元以上的选择中, 69.4% 的人来自中心城区 显然, 来自中心城区的受访者更倾向于设置更高的购上限 3. 关于储蓄国利率浮动我国目前尚无针对个人投资者的浮动利率储蓄国, 因此投资者对储蓄国利率浮动的概念也较为陌生 调查中有 33.4% 的投资者希望能够买到浮动利率的储蓄国 当继续问及储蓄国的利率如果能够根据物价上涨情况进行调整 其调整频率应该为多少时,16.7% 选择按月调整, 68 2017.3
38.3% 选择按季度调整,25.7% 选择按半年度调整, 19.4% 选择按年度进行调整 当然, 在调查中考虑到填写难易程度和时间等因素, 没有具体解释储蓄国利率如何浮动以及浮动后能够带来的收益, 而这会影响受访对象的选择, 结果就可能低估浮动利率储蓄国 ( 特别是通胀盯住国 ) 的公众接受度 4. 关于储蓄国定投计划相当意外的是, 当问及如果储蓄国推出 每月定期投资计划, 即每月通过签约银行自动扣取不超过一定数额 ( 通常不超过每月工资薪金 ) 的固定金额作为定期投资, 是否会考虑这种储蓄国购买方式时,64.9% 的受访对象表示愿意接受 相对于前面调查的一些新做法而言, 这一做法在被调查对象中的接受程度大幅提高 很显然, 即便是对新鲜事物接受程度较低的中老年投资者, 对于免去排队 在储蓄国每期发行时能自动购的购买模式也是相当支持的 结论与政策建议本文依据储蓄国问卷调查数据研究美国储蓄国部分核心要素在我国的公众接受度, 结果显示 :(1) 近八成受访对象知晓储蓄国网银销售 渠道, 但实际通过网银购的仅仅超过三成, 如果政府整合网银购入口 优化网站购买体验, 或将有更多的投资者选择网上购 ;(2) 近四成被调查对象支持设置较低储蓄国购买上限,5 至 10 万元为较合理区间, 中心城区居民倾向于设置较高限额 郊区民众则相反 ;(3) 近四成被调查者支持发行浮动利率国, 且更倾向于利率每季度或每半年浮动一次 ;(4) 近七成受访对象支持储蓄国定期投资自动购买模式 整体而言, 美国储蓄国的部分先进做法在我国储蓄国投资者中有着不错的支持度, 尤其是在储蓄国互联网购买和投资便利化方面 通过对美国储蓄国的核心要素及其在我国适应性的讨论, 就今后我国储蓄国的发展和完善, 本文提出四点建议 : 一是整合现有网银销售渠道, 提升网站购体验, 加快推进储蓄国网络直销进程 二是增设浮动利率储蓄国, 配合有效宣传, 丰富我国储蓄国产品种类 三是创新储蓄国发售方式, 在发行前期设置认购上限, 发售后期再行放开, 在不影响储蓄国整体销售的同时让更多公众能够买到储蓄国 四是试点储蓄国定期投资计划, 便利投资者购, 增强储蓄国的普惠金融力度 作者单位 : 中国人民银行上海总部 责任编辑 : 廖雯雯 罗邦敏 参考文献 [1] 巩方强 : 欧美储蓄国的历史变迁与特点, 载,2013(11) [2] 申琳 : 美英储蓄国的发售与启示, 载 中国金融,2016(17) [3] 阎慧 : 英美储蓄国发行对我国储蓄国的借鉴和启示, 载 经济视角 ( 下 ),2010(10) [4] 朱岩 : 美国储蓄国的 财政部网络直销 方式借鉴, 载 中国财政,2009(06) CHINABOND 2017. March 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