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贸易视角下的国际学生流动 曹德骏左世翔中国西南财经大学国际商学院中国成都
主要内容 1. 国际留学生市场状况 2. 国际学生流动数据与流向 3. 中国 : 留学生的最大输出国 4. 中国 : 国际教育服务贸易的逆差地位 5. 改善中国国际教育服务出口竞争力 : 以 SWUFE 为例
1. 国际留学生市场状况 经济全球化时代的国际学生跨境流动是服务贸易的重要表现形式 跨境留学已经成为一个市场驱动的活动, 成为了服务贸易总协定 (GATS) 谈判中一个可以交易的服务产品 (Knight, 2002) 我们以贸易平衡为视角, 讨论作为服务贸易重要领域的国际学生流动及其市场问题, 重点放在中国在国际教育服务贸易中的逆差状况, 并以核心能力理论为框架, 以我们所在的中国西南财大为例, 探讨中国高校如何提高国际留学生市场的竞争力
Marginson (2006) 用了一个清晰的模型勾勒了国际留学生市场的态势 : EUROPE AFRICA, LATIN- AMERICA UNITED STATES ASIA-PACIFIC (China, India, Korea, Chinese Taiwan, Hong Kong, etc) JAPAN UK, CANADA AUSTRALIA NEW ZEALAND
Marginson 的这个模型若用贸易术语表述, 就是以英语为母语的美英等西方发达国家是国际教育的主要出口方, 亚非拉等发展中国家则是国际教育的进口方 西方发达国家获得了教育出口的顺差 ; 发展中国家在国际教育服务贸易中处于逆差 以美国为例, 外国留学生花在学费 住宿住宿 生活生活 书籍书籍 交通和保险等方面的钱, 几乎都是由美国以外的渠道筹措的, 体现给美国的是一种净收入, 因此美国商业部资料称美国的高等教育现在已经是美国的第五大服务贸易出口领域 (IIE,2008) 据美国 IIE Opendoors 2008 年 11 月发布的数据, 在 2007-2008 学年期间, 美国共招收了 623,805 名外国学生, 较 2006-2007 年上升了 3%, 较 2002-2003 年更上升了 7% 国际学生给美国带来了 155 亿美元的收入, 美国是教育出口的最大受益国
2. 国际学生流动数据与流向 据 OECD 统计,2006 年亚洲是输出留学生的第一大洲, 人数达 1, 416,262 人, 占世界国际学生输出量的 50% 以上 欧洲和非洲的留学生人数分别约占比 27% 和 13% 北美洲输出学生占 3% 以上, 南美输出为 6% 以上 大洋洲的留学生输出人数不到 1% 可见, 发展中国家占主要部分的亚洲 非洲成为了当前国际学生的主要输出地 全球留学生的主要流向国历来是欧美等西方发达国家 根据 OECD 的统计,2006 年, 国际学生的留学目的国主要集中在以美 澳大利亚 英 法 德 日 加拿大等国, 人数达 2,440,657 人, 占当年国际学生总数的 83%, 而选择中国 俄罗斯俄罗斯 巴西等非 OECD 成员国作为留学目的地的国际学生仅有 484,022 人, 占总人数的 17% 其中, 美国最受国际学生青睐, 留学生有 584,817 人, 占到了国际学生总数的 20% 英 德 法 澳大利亚澳大利亚 加拿大和日本等也吸收了 100 万人以上的留学生, 占到当年全部国际学生的 64%
表 1:2006 年世界各大洲国际学生输出情况 ( 单位 : 人 ) 大洲 人数 比例 非洲 361,191 12.80% 亚洲 1,416,262 50.20% 欧洲 745,755 26.50% 北美洲 94,351 3.30% 大洋洲 18,755 0.70% 南美洲 182,260 6.50% 合计 2,818,574 100% 注 : 数据来源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 (OECD) 2008 年教育概览
表 2:2006 年国际学生流入国情况 ( 单位 : 人 ) 国别 人数 比例 美国 584817 20% 英国 330078 11.30% 日本 130124 4.40% 德国 261363 8.90% 法国 247510 8.50% 加拿大 148164 5.10% 澳大利亚 184710 6.30% 其他国家 1037913 35.50% 合计 2924679 100% 注 : 数据来源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 (OECD) 2008 年教育概览
. 3. 中国 : 留学生的最大输出国 中国的留学生分公派和自费两大类型, 比例大约是 1:9 1978 年中国改革开放以前, 出国留学人员极少 改革开放特别是进入 21 世纪以来, 中国的出国留学生有了大幅增加, 从 2000 年的 38,989 人迅速增长到了 2008 年的 179,800 人 中国的出国留学人数一路攀升, 于今更甚 2006 年中国共有 45 万留学生在外留学 他们前往的目的地以美日欧澳等 OECD 国家和地区为主, 占所有中国出国学生的 88%; 另有 11.60% 去了非 OECD 国家 在发达国家中, 美国接受的中国留学生最多, 占 2006 年总数的 21%, 日本其次, 英国 德国德国 加拿大 澳大利亚等国也接受了相当数量的中国留学生澳大利亚等国也接受了相当数量的中国留学生 根据 OECD 数据, 截止 2006 年国际学生共有 2,924,679 人, 其中中国留学生人数为 451,526 人, 占国际学生总数的 15.4% 由此可证, 中国是世界留学生最大的输出国
表 3:2006 年中国留学生流入国情况 ( 单位 : 人 ) 国别人数比例 美国 93672 20.80% 英国 50753 11.20% 日本 86378 19.10% 德国 27390 6.10% 法国 17132 3.80% 加拿大 30906 6.80% 澳大利亚 42008 9.30% 新西兰 18791 4.20% 韩国 15288 3.40% 其他国家 69208 15.30% 合计 451526 100% 注 : 数据来源于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 (OECD) 2008 年教育概览
4. 中国 : 国际教育服务贸易的逆差地位 中国作为世界最大的留学生输出国, 从贸易平衡的角度看, 意味着中国在国际教育服务贸易中处于逆差地位 为使各位与会者对此有一个更清晰的了解, 我们从以下两个方面予以说明 : 学生数量 : 中国出国留学人数减去来华留学学生人数 国际教育服务贸易额 : 中国出国留学学生花费减去来华学生花费 需要注意的是, 我们统计的外国来华尤其是发达国家来华学生, 绝大多数是短期访学, 而中国出国留学人员, 绝大多数是一年以上的长期求学者
从国际学生数量上分析 近年来, 尽管来华留学的外国学生人数迅速增加, 甚至从 2005 年起便超过了中国出国留学的学生人数, 但这并不意味着中国在国际教育服务贸易中处于顺差 以 2007 年为例, 共有 188 个国家和地区 195,503 名国际学生来华求学, 其中亚洲留学生达 141,689 人, 占来华留学生总数的 72.47% 可见, 来华留学的外国学生中, 亚洲和发展中国家学生是主体, 如果说中国有国际学生的人数顺差, 那么这种顺差完全来自发展中国家 中国在国际教育服务贸易中的逆差来自发达国家 为此, 我们以中国教育部和 OECD 的数据, 选取美 日 法 英 德及澳大利亚的留学生数据来加以证明 由于中国教育部数据是流量数据,OECD 数据是存量数据, 因此我们采用了两种方法对数据进行改造 一是对中国教育部流量数据进行累加, 近似估算 2000 2006 年来华留学生存量 ; 二是将 OECD 数据按照一定系数折算成流量数据, 折算系数取出国留学平均年限值 4, 得到表 4
表 4: 发达国家来华留学人数与吸引中国留学生人数对比 2000 2006 年来华留学存量人数 ( 折算数据 ) 2006 年该国中国留学生存量人数 (OECD 数据 ) 2006 该国来华留学生流量人数 ( 中国教育部数据 ) 该国平均每年吸引中国留学生流量人数 ( 折算数据 ) 美国 51393 93672 11784 23418 日本 113559 86378 18363 21595 法国 13166 17132 3857 4283 德国 13110 27390 3090 6848 英国 6868 50753 1399 12688 加拿大 6902 30906 1766 7727 澳大利亚 7736 42008 1420 10502 注 : 第一列数据为 2000-2006 年中国教育部连续七年公布的各国来华留学生累加数据 ; 第二列数据为 OECD 公布数据 : 第三列数据为中国教育部公布数据 ; 第四列数据为 OECD 公布的 2006 年该国中国留学生存量人数除以留学年限系数 4 的折算数据, 从而分别得出了国际学生流动的存量和流量两组数据, 以便对比分析
以日本留学生数据为例,2000-2006 年间, 虽然来华日本留学生累计有 113559 人, 但多数日本留学生都是短期访学, 而截止 2006 年在日本的 86378 名存量中国留学生当中, 绝大多数是长期求学者 中国赴日本赴日本留学人数实际上大于来华日本留学生人数留学人数实际上大于来华日本留学生人数 其他发达国家与中国间的学生流动数据则更为明显地印证了这一点 以美国为例, 从存量上看,2000 年至 2006 年七年间, 美国累计来华留学生人数达 51,393 人, 而截止 2006 年, 在美中国留学生人数就达 93,672 人 ; 从流量上看,2006 年, 美国来华留学生人数为 11794 人, 而当年中国赴美留学生人数为 23,418 人 前往美国的中国留学生人数远大于来华的美国留学生人数 除美国外, 中国与其他发达国家间的情况也基本如此 可见, 中国的国际学生人数逆差来自发达国家
从国际教育服务贸易额分析 众所周知, 国际学生流动产生的经济效益主要来自于留学生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们的分析引用了陈刚 (2006) 设计的如下模型 : 4 n 4 EE= T Q + L Q ij ij j= 1 i= 1 j= 1 i= 1 n m 4 n m 4 n ijk ijk k= 1j= 1i= 1 k= 1j= 1i= 1 ij ij IE= T Q + L Q ijk ijk (1) (2)
EE(Exports of Education) 表示一国出口教育服务一年外汇总收入 ;IE(imports of Education) 表示一国进口教育服务的一年外汇总支出 T 为学费 ;L 为生活费 ;i 为第 i 个学生 ;j 为留学层次 ;k 为国别数 ; n m 为计数符号 ;Q 为一年内入境国际学生人数 若 EE-IE<0, 则出现贸易额的逆差 我们大致估算了 2000 年至 2008 年的中国教育服务贸易数据 来华学生和出国学生数据取自 2007 年 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 ; 来华留学学费和生活费数据取自中国教育部 1997 年 自费来华留学生收费标准 ( 此标准一直未变 ), 并结合 中国教育统计年鉴中国教育统计年鉴 来华留学生学历结构的数据计算每年来华学生总费用的加权平均值 ; 中国出国留学学费和生活费以网络检索的各国费用为依据, 按照 中国教育统计年鉴 公布的中国在外留学生大洲分布, 计算每年出国留学总费用的加权平均数 将两种数据带入公式 (1) (2) 得出当年中国教育服务贸易差额
表 5:2000 2008 年中国教育服务贸易估算值 ( 单位 : 亿元人民币 ) 年份 年份中国教育服务出口额中国教育服务进口额贸易差额 2000 24.5 72-47.5 2001 29.1 155.2-126.1 2002 40.3 231.2-190.1 2003 36.5 216.8-180.2 2004 52.1 211.9-159.8 2005 66.3 219-152.7 2006 76.4 247.6-171.2 2007 91.8 266.1-174.2 2008 103.3 332.2-228.9 累计 520.3 1952-1430.7 注 : 数据由 中国教育统计年鉴 自费来华留学生收费标准 及网络检索计算
分析结论 从学生数量看, 中国与发展中国家是人数顺差, 进出口比为大约为 15:1; 中国与发达国家是人数逆差, 进出口比大约为 1:4 从贸易额看, 由于中国收取外国学生的学费仅略高于中国学生, 且生活费比较低廉, 因而那怕与发展中国家处于人数顺差, 中国至多是微利 更重要的是, 中国政府每年还要给一万余名国际学生的政府奖学金, 70% 以上的经费用于了亚非发展中国家的学生 与此形成对照的是, 中国与发达国家的教育贸易, 则出现每年超过两百亿元人民币的逆差
5. 改善中国国际教育服务出口竞争力的建议 我们认为, 如果一国长期处于教育服务贸易的巨额逆差, 会引起国民财富大量流出 人才流失以及文化单边主义等一系列问题人才流失以及文化单边主义等一系列问题 我们认为, 中国有必要改变国际教育服务贸易的长期巨额逆差, 实现平衡 这就需要中国的高校通过发掘和培养核心能力, 制定相应的竞争战略提高中国教育产业在国际市场的吸引力 核心能力是由巴尼 (Barney) 等学者提出, 经普拉哈马德 (Prahalad) 等学者发展而成形的一种建立战略竞争力的学说 按照普拉哈马德 (1991) 等的归纳, 一种能力要称为核心能力需要满足四个条件 : 即价值性 稀缺性稀缺性 难以模仿和不可替代难以模仿和不可替代 我们以此为框架, 讨论西南财经大学提升国际留学生市场竞争力的战略基础
Rareness SWUFE 核心能力的来源 : 价值性 稀缺性 SWUFE 难以模仿 不可替代
价值性 西南财经大学能给外国学生创造什么样的价值? 我们认为, 西南财经大学跟世界其他大学一样, 根本使命就是传授普世的文化知识, 培养学生的专业技能, 训练学生用科学的方法从事科学研究 这就是西南财大给外国学生创造的价值 而且, 由于在西南财大学习的成本较低, 因而西南财大能给外国学生带来更大的消费者剩余, 学生实际感知的价值会更大
稀缺性 西南财经大学原系中国中央银行管理的重点院校, 在划归中国教育部管理后, 仍然坚持以金融学为教学与科研的重点 西南财大的毕业生遍布中国的金融界, 有的甚至成为了中国重要的金融机构的领导者 西南财大具有的这种鲜明的行业特征在中国的其他大学极为少见 众所周知, 金融是一切经济活动的命脉, 如果外国学生对中国的金融感兴趣, 去西南财经大学学习不失为最佳选择 换句话说, 西南财经大学给予学生的价值具有稀缺性
难以模仿 不可否认, 国外大学特别是国外的商学院, 也有不少专家教授在讲授和研究中国经济问题 我们不否认他们在中国经济研究方面表现的实力 但是, 类似西南财大这种设有 27 个院系中心 32 个本科专业 67 个硕士专业 ( 含 4 个硕士专业学位 ) 和 38 个博士学位及 3 个博士后流动站的专门的财经院校还不多见 西南财大以经济学和管理学学科为主体, 以金融学科为重点, 经过几十年努力所形成的全部专业, 涵盖了中国经济的所有重要方面 西南财大拥有的这种学科群的规模与优势, 是其他大学难以模仿的
不可替代 西南财大的教学科研都与中国经济问题有关 改革开放以来, 学校完成了近 500 项国家和省 ( 部 ) 级重要研究课题, 以及一大批企业委托的应用课题, 大批论文发表在国内外重要学术期刊上 随着学校国际化战略的推进, 学校与几十个国外大学和企业建立了合作关系, 单是近两年就聘请了 70 余名海归博士和一批在国外学术界有影响的华人学者任教, 招收了近百名来自不同国家的留学生 因此, 如果要研究中国经济, 西南财大以其历史的厚重积累和现实的进步, 拥有在此方面不可替代的地位 西南财大以其价值性 稀缺性稀缺性 难以模仿和不可替代的独特能力, 形成了我们在国际留学生市场上提升竞争力的战略基础
当前, 西南财大正着力推进课程教学范式的改革 如何让外国留学生更方便地在西南财大学习纳入了重点考虑的范围 为此, 学校已经开发并实施了 20 多门经济学 管理学和金融学的全英文课程 更多的全英文课程正在认证与建设之中更多的全英文课程正在认证与建设之中 我们相信, 经过我们的进一步努力, 西南财大的国际竞争力会得到提升 ; 同样地, 中国高校只要努力地发掘 培养培养 维护和提升各自的核心能力, 中国当前在国际教育服务贸易中的逆差地位就会得到改善, 最终成为一个国际教育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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