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成 為 討 論 熱 點, 社 會 越 近 來 越 多 聲 音 要 求 政 府 就 人 口 老 化 及 早 制 定 政 策 儘 管 民 間 團 體 多 年 來 一 直 爭 取 全 民 養 老 金, 民 調 亦 顯 示 多 數 市 民 要 求 政 府 盡 快 推 動 全 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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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迎 向 時 代 挑 戰 同 作 信 仰 反 思 主 題 :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計 劃 1 編 者 言 3 主 題 探 索 : 新 自 由 主 義 對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迷 思 爭 取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聯 席 7 長 遠 規 劃 改 善 民 生 設 立 全 民 養 老 金 黃 洪 10 愛 鄰 舍 和 好 管 家 的 張 力 :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王 元 山 13 讓 無 償 家 庭 勞 工 老 有 所 依 吳 澤 偉 16 特 稿 : 如 果 上 街 不 是 你 杯 茶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的 一 些 實 踐 和 思 考 龐 一 鳴 20 耶 穌 面 容 : 救 我 們 脫 離 兇 惡 看 甘 小 二 的 舉 自 塵 土 戚 振 宇 第 121 期 2011 年 8 月

2 日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成 為 討 論 熱 點, 社 會 越 近 來 越 多 聲 音 要 求 政 府 就 人 口 老 化 及 早 制 定 政 策 儘 管 民 間 團 體 多 年 來 一 直 爭 取 全 民 養 老 金, 民 調 亦 顯 示 多 數 市 民 要 求 政 府 盡 快 推 動 全 民 退 保, 但 曾 蔭 權 依 然 以 未 有 共 識 為 由, 拒 絕 就 全 民 退 保 展 開 研 究 諮 詢 究 竟 民 間 團 體 支 持 全 民 退 保 的 理 據 何 在? 是 否 真 的 如 一 些 反 對 者 所 稱 的 不 可 行? 我 們 特 別 提 供 兩 篇 文 章 予 思 刊 登, 以 便 釐 清 當 中 的 觀 點 第 一 篇 由 中 文 大 學 社 會 工 作 學 系 教 授 黃 洪 教 授 撰 寫, 內 容 是 介 紹 民 間 全 民 養 老 金 方 案 及 回 應 一 些 反 對 者 的 論 點 第 二 篇 則 由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聯 席 所 撰 寫, 主 要 反 駁 自 由 市 場 經 濟 學 者 對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的 批 評 我 們 期 望 兩 篇 文 章 有 助 讀 者 更 深 入 了 解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的 方 案 及 理 念 這 段 引 介 文 是 屬 於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聯 席 的, 他 們 一 口 氣 送 來 兩 篇 文 章, 前 面 附 了 這 段 文 字 編 者 抽 了 出 來 放 在 這 裡, 作 為 編 者 言 的 一 部 分, 希 望 退 保 聯 席 的 朋 友 們 不 介 意 另 外 兩 篇 專 題 文 章 是 經 濟 分 析 師 王 元 山 先 生 的 愛 鄰 舍 和 好 管 家 的 張 力 :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和 任 職 資 源 策 劃 的 吳 澤 偉 先 生 撰 寫 的 讓 無 償 家 庭 勞 工 老 有 所 依 愛 鄰 舍 好 管 家 是 基 督 徒 不 會 陌 生 的 聖 經 教 導, 但 實 踐 起 來, 特 別 是 放 在 一 個 實 存 的 處 境 中, 牽 涉 社 會 公 義 和 經 濟 效 益 的 角 力, 這 兩 個 教 導 的 重 心 該 如 何 放 置? 是 天 秤 的 兩 端 以 取 平 衡, 抑 或 應 該 站 在 蛋 的 一 方? 且 參 考 王 元 山 的 意 見 吳 澤 偉 先 生 則 以 無 償 家 庭 勞 工, 提 醒 政 府 和 社 會 實 行 全 民 退 保 政 策 對 這 群 在 無 私 偉 大 的 道 德 牌 坊 下 默 默 奉 獻 的 母 親 和 父 親 的 意 義 是 何 等 深 遠, 讓 他 們 老 有 所 養, 心 有 所 安 當 他 者 的 面 容 具 體 地 呈 現 在 我 們 面 前, 不 論 是 我 們 的 無 償 家 庭 勞 工 父 母 親, 還 是 在 街 上 佝 僂 拾 荒 的 老 者, 可 會 幫 助 我 們 更 清 楚 決 定 應 否 支 持 全 民 退 保 計 劃? 本 期 製 作 費 蒙 下 列 團 體 及 人 士 贊 助, 謹 致 謝 忱 TQB Market Research & Consultancy 循 道 衛 理 聯 合 教 會 中 華 基 督 教 會 深 愛 堂 無 名 氏 羅 偉 安 徐 巧 儀 Carla Chan 編 者 言 1

3 香 港 特 區 政 府 一 直 被 詬 病 缺 乏 長 遠 規 劃, 編 者 卻 認 為 政 府 有 長 遠 規 劃, 只 是 沒 有 基 層 大 眾 的 份 兒 其 實 是 不 是 實 行 全 民 退 保 並 不 重 要, 也 可 以 是 任 何 利 民 的 政 策 和 方 案, 關 鍵 是 政 府 的 心 思 意 念 投 放 在 哪 裡? 他 者 的 面 容 被 看 見 了 嗎? 打 造 有 公 義 有 道 義 的 社 會, 該 是 我 們 咬 住 不 放 的 堅 持 龐 一 鳴, 是 其 中 一 個 對 締 造 公 義 社 會 咬 住 不 放 的 普 通 市 民, 作 為 唔 幫 襯 地 產 商 行 動 發 起 人, 差 不 多 一 年 踐 行 了 為 了 反 地 產 霸 權 而 以 單 車 代 步, 到 社 區 中 心 上 網, 不 光 顧 連 鎖 超 市 等 等 叫 當 下 都 市 人 匪 夷 所 思 的 行 為, 可 有 什 麼 檢 討 和 進 一 步 行 動? 對 他 口 中 的 普 通 市 民 有 什 麼 新 的 認 識? 讀 他 的 文 章, 編 者 保 證, 你 會 開 心 的! 因 為 有 很 多 正 能 量! 耶 穌 面 容 專 欄 有 戚 振 宇 同 學 分 享 他 看 甘 小 二 的 電 影 舉 自 塵 土 的 感 受, 不 說 不 知, 舉 自 塵 土 可 是 中 國 內 地 有 史 以 來 第 一 部 完 全 以 基 督 徒 群 體 為 題 材 的 電 影 振 宇 是 來 香 港 求 學 的 內 地 生, 遠 一 點 距 離 北 望, 用 他 自 己 的 話 說 : 表 面 上 看, 她 似 乎 繁 榮 昌 盛 光 鮮 動 人, 可 只 有 生 活 在 其 中 的 人 才 知 道, 在 這 榮 耀 的 背 後 隱 藏 了 多 少 看 不 見 的 畫 面, 湮 沒 了 多 少 聽 不 見 的 聲 音 因 此, 由 他 來 閱 讀 一 部 以 一 群 與 他 有 同 樣 信 仰 的 人 為 主 角 的 電 影, 我 相 信 他 的 體 會 更 貼 近 內 地 基 督 徒 對 基 督 信 仰 的 領 受 關 於 舉 自 塵 土, 因 為 不 會 在 電 影 院 播 影, 若 你 想 看, 可 與 我 們 聯 絡, 若 人 數 足 以 開 一 場 電 影 欣 賞 會, 就 讓 我 們 一 聚 吧 今 期 思 延 遲 了 出 版, 因 為 要 趕 在 8 月 前 出 版 歐 陽 文 風 牧 師 的 新 著 你 的 弟 兄 姊 妹 在 哪 裡 同 性 戀 與 華 人 基 督 教 會, 還 望 讀 者 們 見 諒 今 期 特 別 刊 登 歐 陽 牧 師 的 自 序 及 龔 立 人 教 授 的 代 序, 以 饗 讀 者 歐 陽 牧 師 專 程 從 美 國 飛 來, 出 席 8 月 5 日 及 6 日 的 新 書 發 佈 會, 聚 會 有 不 少 朋 友 和 弟 兄 姊 妹 出 席, 作 者 與 讀 者 彼 此 交 流 分 享 同 志 的 愛 空 間 和 教 會 生 活, 十 分 有 意 思 請 登 入 此 書 的 網 誌 以 了 解 詳 情 除 了 學 會, 坊 間 可 能 只 會 在 樂 文 和 序 言 兩 間 二 樓 書 店 找 到 這 書 ; 不 是 我 們 沒 有 努 力 找 書 店 寄 賣, 特 別 是 基 督 教 書 室, 只 是 因 為 它 為 同 志 基 督 徒 說 話, 所 以 命 定 被 拒 絕 我 們 早 知 道 這 後 果, 但 仍 然 擇 善 固 執 地 出 版 若 你 支 持 學 會, 支 持 我 們 的 同 性 戀 弟 兄 姊 妹, 請 來 買 一 本 付 印 前 收 到 德 慧 文 化 的 張 慧 嫈 師 母 來 電, 說 可 以 在 他 們 的 書 店 寄 賣, 特 此 鳴 謝 下 期 預 告 : 國 民 教 育 2 思

4 新 自 由 主 義 對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迷 思 爭 取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聯 席 隨 著 坊 間 對 財 政 預 算 案 的 討 論,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計 劃 引 起 社 會 廣 泛 關 注, 儘 管 社 會 各 界 對 全 民 養 老 金 爭 取 多 年, 但 曾 蔭 權 政 府 依 然 無 意 就 有 關 方 案 進 行 諮 詢 社 會 上 最 近 有 一 種 聲 音, 認 為 靠 市 場 運 作 的 強 積 金 比 社 會 集 體 儲 蓄 的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更 有 效 率, 聲 稱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在 外 國 早 已 証 明 失 敗, 有 人 更 直 斥 推 行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是 鋪 下 往 地 獄 的 道 路 1 新 自 由 主 義 派 經 濟 學 學 者 雷 鼎 鳴 近 日 就 在 信 報 發 表 一 篇 題 為 為 什 麼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制 度 不 可 行? 的 文 章, 極 力 反 對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該 文 主 要 反 對 論 點 包 括 : 1. 隨 收 隨 支 式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制 度 會 受 制 於 扶 養 率, 對 年 輕 人 不 利, 並 會 令 將 來 的 退 休 人 士 帶 來 巨 大 損 失 2. 民 間 全 民 養 老 金 方 案 注 資 過 大, 若 運 行 到 2056 年, 政 府 需 注 資 7500 億 元, 現 時 的 6000 億 財 政 儲 備 不 足 以 支 付 3.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回 報 率 比 強 積 金 低, 若 以 強 積 金 平 均 回 報 率 計 算, 可 令 全 港 退 休 人 士 每 月 得 8700 元, 比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3000 元 強 得 多 4.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是 經 不 起 嚴 格 推 敲 的 低 智 方 案 眾 所 周 知, 全 民 養 老 金 是 由 多 位 來 自 不 同 專 業 的 學 者 共 同 研 究 設 計, 並 由 70 多 個 民 間 團 體 經 過 數 年 反 覆 討 論 而 成, 得 到 香 港 市 民 廣 泛 支 持 2 究 竟 這 個 方 案 是 否 真 的 如 雷 教 授 說 的 如 此 低 智? 我 們 不 妨 細 心 拆 解 純 粹 隨 收 隨 支 還 是 部 分 預 先 儲 蓄? 雷 教 授 批 判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是 從 概 念 上 開 始 的, 他 認 定 民 間 所 新 自 由 主 義 對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迷 思 3

5 提 出 的 養 老 金 方 案, 只 是 等 同 於 90 年 代 彭 定 康 老 年 退 休 金 的 一 種 隨 收 隨 支 (Pay As You Go) 制 度, 而 香 港 人 口 老 化 問 題 已 嚴 重, 這 種 制 度 最 終 都 會 崩 潰 可 是 民 間 團 體 所 提 出 的 全 民 養 老 金 計 劃, 其 實 非 雷 教 授 眼 中 的 純 粹 隨 收 隨 支 方 案 曾 參 與 設 計 方 案 的 黃 洪 教 授 就 多 次 解 釋, 全 民 養 老 金 是 一 種 部 分 預 先 儲 蓄 (partially pre-funded) 制 度, 3 重 點 是 在 人 口 老 化 未 到 最 嚴 重 時 先 由 社 會 多 方 供 款 儲 蓄, 到 人 口 老 化 高 峰 期 到 來 之 時 再 運 用 儲 備 保 障 退 休 人 士 全 民 養 老 金 與 西 方 隨 收 隨 支 制 度 的 最 大 分 別 在 於 設 計 時 已 考 慮 到 供 養 率 下 降 問 題, 根 據 政 府 提 供 的 人 口 推 算, 香 港 長 者 比 例 將 在 年 快 速 增 加 而 聯 席 方 案 的 理 念 是 在 進 入 人 口 高 峰 期 之 前 實 行 勞 資 及 政 府 的 三 方 供 款 方 案, 既 能 即 時 保 障 現 時 的 長 者 又 能 及 早 累 積 儲 備 在 最 關 鍵 的 年 期 間, 養 老 金 儲 備 將 用 以 應 付 人 口 老 化, 但 仍 可 維 持 在 1800 億 元 以 上 到 2046 年 人 口 老 化 趨 於 穩 定 之 時, 養 老 金 儲 蓄 將 再 次 上 升 至 2100 億 元 以 上, 令 整 個 計 劃 可 持 續 運 作 超 過 50 年 只 要 我 們 及 早 推 行 計 劃, 就 能 利 用 累 積 儲 蓄 渡 過 人 口 老 化 速 度 最 快 的 十 數 年 雷 教 授 將 養 老 金 制 度 簡 單 類 比 為 西 方 那 些 入 不 敷 出 的 制 度, 完 全 是 風 馬 牛 不 相 及 的 全 民 養 老 金 開 支 大 得 政 府 不 能 承 受 嗎? 雷 教 授 對 全 民 養 老 金 方 案 的 其 中 一 個 批 評 是 方 案 注 資 太 多, 按 他 的 計 算, 政 府 在 未 來 45 年 需 注 資 7500 億 其 實 只 要 我 們 細 心 拆 解, 將 7500 億 攤 還, 每 年 平 均 其 實 只 涉 160 億 元 開 支, 當 中 還 包 括 120 多 億 既 有 的 長 者 綜 援 標 準 金 額 及 生 果 金 的 開 支 因 此, 即 使 根 據 雷 教 授 的 推 算, 實 際 上 政 府 每 年 平 均 的 額 外 開 支 亦 只 有 30 至 40 億 元 這 僅 佔 6000 億 財 政 儲 備 中 的 0.5%, 政 府 是 完 全 有 能 力 承 擔 的 養 老 金 不 如 強 積 金? 雷 教 授 是 少 有 直 接 引 用 聯 席 方 案 內 容 作 批 評 的 學 者 他 試 圖 引 用 聯 席 的 方 案 與 強 積 金 作 對 比, 以 証 明 全 民 養 老 金 不 如 強 積 金 可 是 當 我 們 細 心 考 究 雷 教 授 所 引 用 的 例 4 思

6 子, 我 們 發 覺 他 的 假 設 有 很 多 值 得 商 榷 的 地 方 首 先, 雷 教 授 是 以 強 積 金 僱 主 僱 員 各 供 5% 作 為 基 數, 與 全 民 養 老 金 僱 主 僱 員 各 供 2.5% 作 對 比 當 他 振 振 有 詞 地 宣 稱 強 積 金 每 月 可 得 8700 元 而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只 得 3000 元 時, 他 沒 有 告 訴 讀 者, 實 行 全 民 養 老 金 每 名 長 者 除 可 得 到 3000 元 養 老 金 外, 還 可 同 時 得 到 一 半 強 積 金, 即 合 共 7350 元, 兩 者 實 際 只 差 1300 多 元, 雷 教 授 的 類 比 顯 然 有 點 誤 導 和 誇 大 另 一 個 令 人 質 疑 的 要 點 是 雷 教 授 假 設 強 積 金 的 回 報 率 高 達 4.8% 這 個 回 報 率 其 實 是 使 用 2010 年 經 濟 增 長 時 的 有 利 數 據, 當 中 涉 及 一 定 程 度 較 高 風 險 的 投 資, 波 動 性 很 大, 容 易 受 經 濟 週 期 影 響 假 若 我 們 在 兩 年 多 前 計 算 有 關 回 報, 便 會 發 現 其 時 強 積 金 平 均 回 報 率 就 只 得 0.1% 4 可 見, 上 文 所 述 的 8700 元 其 實 是 在 較 佳 的 經 濟 環 境 下 才 能 獲 得 相 反,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並 非 靠 食 息 來 維 持, 投 資 回 報 設 得 較 保 守 ( 只 有 約 2%), 風 險 遠 低 於 強 積 金 再 加 上 多 方 供 款 令 儲 備 充 裕, 就 算 遇 上 不 可 預 計 的 經 濟 逆 轉, 儲 備 亦 能 足 夠 應 付 最 少 24 個 月 特 別 一 提, 全 民 養 老 金 即 時 受 惠 的 特 點, 將 會 增 加 長 者 的 消 費, 由 此 而 帶 來 的 銀 髮 市 場 將 有 助 改 善 本 地 經 濟, 這 些 優 點 絕 非 靠 炒 賣 維 持 的 強 積 金 所 能 比 擬 的 全 民 退 保 具 財 富 再 分 配 性 質 有 論 者 認 為, 全 民 養 老 金 是 一 個 不 公 平 的 制 度, 要 供 養 有 錢 人, 供 養 別 人 的 父 母, 年 青 人 不 會 同 意 其 實 只 要 理 解 全 民 養 老 金 是 一 個 三 方 供 款 的 制 度, 就 能 解 開 疑 惑 當 我 們 付 出 一 半 強 積 金 (2.5% 薪 金 ), 換 來 的 是 政 府 及 千 萬 盈 利 以 上 的 財 團 同 時 參 與 供 款, 共 同 為 社 會 作 承 擔 全 民 養 老 金 不 會 交 由 私 營 財 團 管 理, 打 工 仔 不 需 要 擔 心 強 積 金 被 基 金 公 司 蠶 食, 亦 不 用 再 害 怕 因 經 濟 不 景 導 致 強 積 金 血 本 無 歸, 退 無 所 養 再 說 差 不 多 每 個 家 庭 都 會 有 長 者 及 家 庭 主 婦, 全 民 養 老 金 能 確 保 這 些 沒 有 供 強 積 金 的 家 庭 成 員 可 享 有 基 本 的 保 障, 又 能 讓 自 己 的 父 母 受 惠, 大 大 增 加 家 庭 總 收 入, 作 為 年 青 人 又 怎 會 不 贊 成 這 個 制 度 呢? 新 自 由 主 義 對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迷 思 5

7 說 到 底,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制 度 是 一 個 帶 有 財 富 再 分 配 性 質 的 社 會 制 度, 這 正 是 用 來 舒 緩 香 港 貧 富 懸 殊 的 靈 丹 妙 藥 特 區 政 府 應 該 趁 著 現 在 還 有 時 間 作 全 民 儲 蓄, 一 舉 確 立 解 決 人 口 老 化 的 長 遠 政 策 若 繼 續 蹉 跎 下 去, 恐 怕 下 屆 政 府 想 推 行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也 為 時 已 晚 注 釋 : 1. 單 仲 偕 : 誰 來 為 養 老 金 付 鈔?, 文 匯 報,2011 年 3 月 21 日 2. 根 據 香 港 理 工 大 學 應 用 社 會 科 學 系 社 會 政 策 研 究 中 心 在 2010 年 8 月 的 調 查,79.4% 支 持 設 立 一 個 全 民 性 的 退 休 保 障 制 度 而 根 據 2007 年 香 港 大 學 的 民 意 調 查 顯 示, 支 持 設 立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香 港 市 民 高 達 76.8% 3. 有 關 黃 洪 的 論 點 可 參, 黃 洪 : 長 遠 規 劃 改 善 民 生, 明 報 2011 年 4 月 4 日 4. 強 制 性 公 積 金 統 計 擇 要, 頁 9, 2008 年 12 月 tc_chi/quicklinks/quicklinks_sta/files/ Dec_2008_Issue.pdf 6 思

8 長 遠 規 劃 改 善 民 生 設 立 全 民 養 老 金 黃 洪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社 會 工 作 學 系 副 教 授 溫 家 寶 總 理 早 前 見 記 者 時 特 別 指 出 : ( 香 港 ) 要 進 一 步 加 強 社 會 保 障 體 系 的 建 設, 特 別 要 照 顧 好 弱 勢 群 體 方 向 是 要 有 一 個 長 遠 的 科 學 的 規 劃 可 見 香 港 特 區 政 府 在 中 央 政 府 的 眼 中, 仍 做 不 好 長 遠 規 劃 改 善 民 生 的 治 港 目 標 其 實, 只 要 香 港 設 立 全 民 養 老 金, 便 可 同 時 滿 足 這 兩 個 目 標 香 港 現 時 最 重 要 的 深 層 次 矛 盾 是 貧 富 懸 殊 及 貧 窮 問 題, 而 解 決 長 者 貧 窮 更 是 解 決 香 港 貧 窮 問 題 的 關 鍵 香 港 人 口 老 化 的 速 度 愈 來 愈 快, 據 統 計 署 的 推 算,2010 年 香 港 65 歲 及 以 上 的 長 者 人 數 達 92 萬, 佔 香 港 人 口 13%, 到 2039 年 人 口 老 化 最 高 峰 時, 長 者 人 口 會 達 249 萬, 佔 人 口 28% 香 港 社 會 服 務 聯 會 的 研 究 估 計, 香 港 長 者 貧 窮 率 高 達 三 成, 現 時 3 名 長 者 中 便 有 1 名 處 於 貧 窮 長 者 申 領 綜 援 的 人 數 持 續 增 加, 反 映 長 者 貧 窮 的 現 象 嚴 重, 已 達 到 社 會 不 能 不 正 視 的 階 段 養 老 金 每 月 3000 元 全 港 80 多 個 來 自 不 同 界 別 的 民 間 團 體 自 2004 起 年 組 成 了 爭 取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聯 席 ( 聯 席 ), 經 過 深 入 討 論, 提 出 全 民 養 老 金 ( 養 老 金 ) 的 具 體 建 議, 希 望 政 府 能 採 納 有 關 建 議, 盡 快 解 決 香 港 長 者 的 生 活 保 障 問 題 筆 者 是 有 關 聯 席 的 前 召 集 人 亦 有 分 參 與 方 案 的 精 算 工 作 近 日 有 些 反 對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的 評 論 似 乎 未 深 入 了 解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建 議, 而 傳 媒 報 道 亦 未 深 入 介 紹 方 案, 令 市 民 未 能 明 白 細 節 所 以, 筆 者 有 需 要 在 此 詳 細 地 介 紹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方 案, 並 分 析 方 案 在 財 政 上 能 足 夠 應 付 未 來 老 人 人 口 增 加 的 細 節 長 遠 規 劃 改 善 民 生 設 立 全 民 養 老 金 7

9 首 先, 聯 席 要 求 設 立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主 要 目 的 是 為 所 有 65 歲 及 以 上 的 香 港 長 者 提 供 一 個 基 本 的 生 活 保 障, 經 過 兩 年 討 論, 聯 席 同 意 養 老 金 的 水 平 設 在 每 月 3000 元 ( 以 2006 年 購 買 力 計 算 ) 近 日 有 些 評 論 如 股 評 人 David Webb 以 每 月 4000 元 或 6000 元 計 算 全 民 退 保, 這 大 幅 高 於 聯 席 的 要 求 可 見 這 些 評 論 認 為 全 民 退 保 經 濟 上 不 可 行, 是 因 為 過 高 的 每 月 金 額 的 不 合 理 假 設 所 致 聯 席 在 2004 年 邀 請 了 港 大 精 算 系 的 學 者 為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的 長 遠 運 作 進 行 精 算, 確 保 計 劃 長 遠 的 持 續 性, 其 後 在 2008 年 亦 再 次 進 行 精 算 由 於 人 口 老 化 的 趨 勢 上 升,2008 年 方 案 較 2004 年 方 案 需 要 政 府 增 加 500 億 元 的 種 子 基 金, 表 明 養 老 保 障 的 問 題 已 真 的 逼 近 臨 界 點, 不 能 一 再 拖 延 利 用 勞 動 人 口 集 體 儲 蓄 很 多 對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負 面 評 論 是 基 於 西 方 社 會 的 隨 收 隨 支 (Pay As You Go) 退 休 金 制 度 出 現 入 不 敷 支 問 題, 需 要 延 後 退 休 年 齡 或 增 加 供 款 率 但 是 聯 席 已 經 預 先 考 慮 香 港 會 面 臨 人 口 急 速 老 化 的 處 境, 建 議 的 是 一 個 部 分 預 先 儲 款 (partially pre-funded) 計 劃 此 計 劃 不 是 以 支 訂 收, 或 以 收 訂 支, 而 是 利 用 2021 年 之 前 香 港 仍 有 一 定 比 例 的 勞 動 人 口, 進 行 集 體 儲 蓄, 以 應 付 其 後 人 口 老 化 高 峰 期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供 款 分 為 三 大 部 分 首 先 是 政 府 供 款, 包 括 : 1) 援 用 於 65 歲 及 以 上 受 助 人 標 準 金 額 的 開 支, 2) 生 果 金 的 開 支, 及 3) 一 筆 過 撥 款 的 500 億 種 子 基 金 2006 年, 政 府 用 於 長 者 綜 援 及 生 果 金 的 開 支 估 計 為 81 億 元, 往 後, 政 府 供 款 部 分 將 會 跟 隨 老 年 人 口 的 增 長 率 而 相 應 調 整 其 次 是 僱 主 供 款, 分 兩 個 部 分 : 1) 僱 主 的 供 款 比 率 為 僱 員 每 月 薪 金 的 2.5%, 2) 盈 利 高 於 1000 萬 的 企 業, 每 年 額 外 繳 交 約 1.9% 的 利 得 稅, 以 2006 年 計 算, 款 額 大 約 為 62 億 元 為 了 減 輕 僱 主 的 供 款 負 擔, 建 議 將 僱 主 的 強 積 金 供 款 水 平 相 應 減 少 一 半, 即 2.5%; 原 來 供 款 的 另 一 半 ( 即 2.5%) 注 資 到 本 計 劃 僱 主 為 每 位 僱 員 提 供 職 業 退 休 保 障 的 供 8 思

10 款 維 持 不 變, 不 會 有 額 外 成 本 而 盈 利 高 於 2000 萬 的 大 企 業, 取 之 於 民 應 用 之 於 民, 為 香 港 的 長 遠 養 老 承 擔 較 中 小 企 業 更 大 的 社 會 責 任 供 款 的 第 三 部 分 來 自 僱 員, 供 款 比 率 為 每 月 薪 金 的 2.5% 為 了 減 輕 僱 員 的 供 款 負 擔, 方 案 以 強 積 金 制 度 為 根 基, 建 議 將 僱 員 的 強 積 金 供 款 水 平 相 應 減 少 一 半, 即 2.5%; 原 來 供 款 的 另 一 半 ( 即 2.5%) 注 資 到 本 計 劃 根 據 此 安 排, 僱 員 的 每 月 供 款 金 額 亦 將 維 持 不 變 根 據 上 述 安 排,2006 年 共 有 85 萬 65 歲 及 以 上 的 長 者, 養 老 金 總 支 出 為 287 億, 而 總 經 常 供 款 為 334 億 ; 因 此 2006 年 剩 餘 48 億, 若 加 上 政 府 的 500 億 種 子 基 金, 基 金 首 年 累 積 的 儲 備 便 有 548 億 我 們 預 算 養 老 金 的 金 額 與 通 脹 掛 鈎, 所 以 實 質 購 買 力 將 不 變, 以 下 的 推 算 亦 是 以 2006 年 實 質 價 格 推 算 到 2026 年, 當 年 有 178 萬 長 者, 養 老 金 總 支 出 為 622 億, 而 總 經 常 供 款 為 594 億, 當 年 赤 字 28 億, 但 基 金 累 積 儲 備 仍 有 2074 億 到 2036 年, 由 於 動 用 儲 備, 累 積 儲 備 下 降 至 1889 億 到 2046 年, 當 年 有 277 萬 長 者, 養 老 金 總 支 出 為 831 億, 而 總 經 常 供 款 為 853 億, 當 年 再 次 出 現 剩 餘 22 億, 基 金 累 積 儲 備 有 2143 億 方 案 可 持 續 運 作 50 年 簡 單 來 說, 這 方 案 利 用 15 年 的 窗 口 期, 由 2006 年 至 2021 年, 養 老 金 的 供 款 較 支 出 多, 連 同 500 億 種 子 基 金 作 為 計 劃 的 儲 備 在 2021 至 2046 年 期 間, 老 年 人 口 比 例 迅 速 增 加, 基 金 的 儲 備 將 會 減 少 到 2046 年 由 於 老 年 人 口 比 例 已 趨 向 穩 定, 養 老 金 重 新 開 始 出 現 盈 餘, 基 金 儲 備 再 次 增 加 以 上 推 算 意 味 這 方 案 可 以 持 續 運 作 50 年, 而 且 計 劃 的 累 積 儲 備, 於 運 作 至 第 5 年 後, 會 一 直 維 持 於 超 過 兩 年 全 民 養 老 金 的 每 年 開 支 水 平, 即 使 經 濟 情 况 出 現 短 期 下 滑 現 象 而 影 響 供 款 率 聯 席 這 方 案 可 能 不 是 最 好 的 方 案, 亦 不 是 民 間 提 出 的 唯 一 方 案, 我 們 只 希 望 拋 磚 引 玉, 令 政 府 關 注 及 加 強 公 眾 參 與 我 們 現 時 欠 缺 的 只 是 政 府 作 長 遠 規 劃 改 善 民 生 的 決 心, 希 望 這 一 屆 特 區 政 府 能 在 任 內 提 出 不 同 方 案, 為 解 決 長 者 貧 窮 問 題 作 出 長 遠 規 劃, 而 不 再 是 著 眼 於 如 何 派 錢 這 令 人 失 望 的 政 治 化 妝 之 中 長 遠 規 劃 改 善 民 生 設 立 全 民 養 老 金 9

11 愛 鄰 舍 和 好 管 家 的 張 力 :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王 元 山 資 深 經 濟 分 析 師 中 文 大 學 客 席 講 師 全 民 退 休 保 障, 是 一 個 關 乎 社 會 的 財 政 和 福 利 的 問 題 目 前 社 會 對 這 個 提 議, 反 應 是 極 端 的 : 積 極 支 持 的, 認 為 這 是 社 會 公 義 的 核 心 ; 激 烈 反 對 的, 認 為 這 會 是 香 港 走 向 福 利 社 會 的 開 步, 甚 至 像 一 些 歐 美 國 家 一 樣, 面 臨 破 產 邊 緣 事 實 上, 作 為 基 督 徒, 我 認 為 一 些 原 則 已 很 明 顯, 但 如 何 落 實 卻 需 要 很 多 討 論 首 要 的 原 則, 當 然 是 愛 我 們 的 鄰 舍, 就 是 我 們 身 邊 有 需 要 的 人, 特 別 是 弱 勢 社 群 另 一 個 原 則 是, 我 們 應 當 作 為 好 管 家, 包 括 管 理 社 會 資 源 和 公 共 財 政 我 想, 一 般 基 督 徒 對 這 兩 個 原 則 應 該 沒 有 異 議, 但 是 我 們 如 何 落 實, 卻 會 有 不 同 程 度 上 的 認 知 打 個 比 喻, 在 個 人 理 財 上, 以 上 兩 個 原 則 也 是 相 關 的, 但 是, 每 個 人 做 法 卻 不 同 : 有 人 做 了 十 一 奉 獻 以 後 便 心 安 理 得, 有 人 卻 願 意 把 自 己 所 有 的 全 數 與 人 分 享 我 們 的 社 會 能 不 能 在 這 兩 個 原 則 中, 產 生 共 識, 達 致 平 衡 呢? 我 相 信, 我 們 當 中 絕 大 部 分 人 當 走 過 繁 華 的 中 上 環, 看 到 不 少 老 年 人 仍 然 在 執 拾 紙 皮, 我 們 都 會 有 戚 戚 然 的 感 覺, 不 明 白 為 什 麼 一 個 先 進 的 社 會, 仍 然 有 為 數 不 少 的 老 人 家, 不 能 生 活 得 稍 為 有 點 尊 嚴 據 統 計, 現 在 90 多 萬 的 長 者 中, 有 30 多 萬 是 貧 窮 戶, 而 只 有 10 多 萬 在 領 綜 援 金 綜 援 金 的 標 準 是 每 月 2000 多 元, 領 不 到 綜 援 金 的 10 多 萬 貧 窮 長 者 只 能 領 取 每 月 1000 元 的 生 果 金 我 們 可 會 都 想 為 這 些 生 活 在 我 們 當 中 的 比 較 有 需 要 的 鄰 舍 做 一 點 事, 而 我 們 社 會 是 否 應 該 也 願 意 付 上 一 點 代 價? 事 實 上, 世 上 沒 有 免 費 午 餐, 在 經 濟 學 裡 面, 社 會 上 絕 大 部 分 的 財 富 再 分 配 是 有 成 本 的 ( 所 謂 的 dead weight loss), 因 此, 財 富 再 10 思

12 分 配 一 般 不 是 對 社 會 整 體 有 最 大 經 濟 利 益 ( 不 是 maximizing benefits) 不 過, 考 慮 財 富 再 分 配 的 時 候, 我 認 為 起 碼 要 考 慮 以 下 幾 點 : 第 一 是 成 本 和 利 益 的 分 析 (cost benefit analyses), 利 益 是 社 會 的 公 平 和 公 義, 而 成 本 是 社 會 整 體 的 經 濟 損 失 ; 第 二 是, 政 策 的 持 續 性 ( 像 希 臘 的 例 子, 就 是 不 可 持 續 ); 第 三 是 機 會 成 本, 有 沒 有 更 好 的 替 代 政 策, 使 資 源 能 更 有 效 地 運 用 以 下 嘗 試 作 較 深 入 分 析 1. 成 本 和 利 益 的 分 析 第 一 個 問 題 比 較 抽 象, dead weight loss 雖 然 是 一 個 經 濟 概 念, 但 不 容 易 準 確 量 度, 而 社 會 公 義 更 難 量 化 不 過, 我 的 感 覺 是, 社 會 有 共 識 認 為 香 港 社 會 整 體 是 有 能 力 改 善 現 在 的 情 況 2. 政 策 的 可 持 續 性 第 二 點 也 是 相 關 的 問 題, 很 明 顯, 如 果 政 策 不 能 持 續, 這 個 政 策 的 代 價 肯 定 大 於 社 會 所 能 承 受 的 無 可 否 認, 一 般 的 經 濟 學 者 和 很 多 香 港 的 當 權 者, 基 於 歐 美 的 失 敗 經 歷 和 自 身 的 意 識 形 態, 對 所 有 defined benefit( 固 定 福 利 ) 計 劃 都 非 常 懷 疑, 只 會 比 較 願 意 考 慮 defined contribution( 固 定 供 款 ) 計 劃 這 個 疑 慮 的 重 心 就 是 固 定 福 利 的 持 續 性 坦 白 說, 要 回 答 這 個 問 題, 說 易 不 易, 說 難 也 不 難 不 難, 是 因 為 計 算 長 遠 開 支 會 否 大 於 整 體 收 入, 只 需 要 用 中 學 程 度 的 加 減 乘 除 法 便 可, 不 必 用 上 微 積 分 等 深 奧 的 數 學 知 識 不 易, 是 因 為 推 算 時 會 遇 到 很 多 假 設 性 問 題, 如 人 口 老 化 的 預 計 等 不 過, 既 然 是 假 設, 我 們 都 應 該 抱 著 開 放 和 謙 卑 的 態 度 去 討 論, 摒 棄 先 入 為 主 的 意 識 形 態 因 此, 我 認 為 社 聯 所 建 議 的 全 民 退 保 方 案, 雖 然 不 是 完 美, 但 是 值 得 認 真 討 論 研 究 一 般 反 對 任 何 全 民 退 保 的 主 因 是 擔 心 人 口 老 化 所 產 生 的 可 持 續 性 問 題 沒 有 人 能 準 確 預 知 人 口 老 化 的 實 際 數 字, 但 社 聯 的 方 案 是 一 個 好 開 始, 因 為 他 們 用 了 政 府 統 計 處 的 預 估,65 歲 以 上 的 長 者 和 歲 的 人 口 的 比 例,30 年 後 會 由 現 在 的 1:5 減 低 到 1:2; 在 這 個 假 設 下, 他 們 的 方 案 仍 然 能 有 持 續 性 事 實 上, 很 多 人 忘 記 了 人 口 老 化 這 個 問 題 是 一 個 階 段 性 的 問 題, 過 了 幾 十 年 後, 當 我 這 一 代 人 老 了, 長 者 和 勞 動 人 口 的 比 例 會 慢 慢 回 復 一 個 較 平 衡 的 水 平 福 利 規 劃 與 福 利 運 動 11

13 3. 有 否 其 他 更 有 效 的 政 策? 第 三 個 問 題 是, 就 算 計 劃 有 持 續 性, 有 沒 有 其 他 更 有 效 的 政 策 首 先, 全 民 退 保 是 一 個 所 謂 pay as you go 的 方 案, 意 思 是 說, 措 施 實 施 後, 之 前 沒 有 供 款 的 長 者 可 以 立 刻 拿 到 錢 ; 但 對 於 雙 親 已 經 不 在 的 中 年 人 來 說, 除 了 要 為 自 己 和 下 一 代 供 款, 也 變 相 要 資 助 其 他 長 者, 因 此 中 年 年 齡 層 的 壓 力 是 最 大 的, 所 以 反 對 的 聲 音 也 最 多 其 次, 假 設 社 聯 的 方 案 有 持 續 性, 取 消 和 兼 併 了 現 有 的 老 年 綜 援 金 和 生 果 金, 把 老 年 福 利 金 額 提 高 到 3000 元, 但 這 會 否 衍 生 很 多 額 外 的 行 政 經 費 和 部 門 呢? 如 果 這 些 行 政 經 費 大 於 社 會 整 體 的 得 益, 社 會 便 會 得 不 償 失 了 因 此 其 中 一 個 做 法 是 能 否 利 用 已 有 的 生 果 金 等 作 行 政 支 援 另 外, 如 果 社 聯 的 計 劃 是 要 政 府 500 億 的 種 子 基 金 和 額 外 的 1.9% 利 得 稅, 那 麼 這 些 資 源 能 否 放 在 增 加 老 年 綜 援 金 和 生 果 金 等 現 有 的 計 劃 上 呢? 例 如, 降 低 綜 援 門 檻 免 除 所 謂 的 衰 仔 紙 增 加 生 果 金 等 這 些 做 法, 似 乎 能 用 更 少 的 資 源, 達 到 更 大 的 效 果 最 後, 就 是 政 策 的 針 對 性 如 果 運 用 了 社 會 上 這 麼 多 資 源, 但 卻 沒 有 針 對 性, 讓 最 有 錢 最 不 需 要 資 助 的 人 同 樣 拿 到 福 利, 便 會 增 加 政 策 的 浪 費 度 老 年 問 題 愈 來 愈 嚴 重, 社 會 上 看 似 有 一 個 共 識, 去 增 加 資 源 和 正 視 問 題 其 中 方 法 有 很 多 種, 如 何 用 得 其 所 當 然 是 非 常 重 要, 但 第 一 步 是, 盡 量 避 免 意 識 形 態 所 帶 來 的 偏 見, 存 開 放 的 態 度 認 真 討 論 每 個 方 案 的 可 行 性, 包 括 社 聯 很 用 心 做 的 全 民 退 保 方 案 不 幸 的 是, 現 在 反 對 方 案 的 人 卻 沒 有 更 可 行 的 方 案 去 解 決 問 題, 但 支 持 方 案 的 人, 很 多 時 候, 只 是 一 個 政 治 口 號, 卻 對 方 案 的 可 持 續 性 ( 或 有 沒 有 更 有 效 的 方 案 ), 沒 有 作 更 深 入 的 探 討 對 基 督 徒 而 言, 我 們 最 大 的 挑 戰 是, 如 何 就 著 愛 鄰 舍 和 好 管 家 這 兩 大 原 則 下, 積 極 參 與 討 論, 具 體 落 實 這 些 原 則 12 思

14 讓 無 償 家 庭 勞 工 老 有 所 依 吳 澤 偉 納 思 資 源 策 劃 有 限 公 司 董 事 總 經 理 夾 雜 著 東 西 方 文 化 的 香 港 人, 母 親 節 對 有 汗 出 沒 有 糧 出 的 家 庭 勞 工 有 什 麼 意 義? 母 親 節 當 天 與 太 太 到 酒 樓 午 膳, 遇 見 相 識 近 40 年 的 舊 同 學, 她 推 著 坐 輪 椅 的 母 親, 為 她 慶 祝 母 親 節 這 位 母 親 年 過 90, 與 丈 夫 於 50 年 代 從 浙 江 逃 避 政 治 和 戰 火, 跑 到 澳 門, 於 60 年 代 末 再 從 澳 門 移 居 香 港 她 總 共 有 8 個 孩 子, 我 的 中 學 同 學 排 行 第 四, 結 婚 後 移 民 海 外 我 與 她 們 家 人 十 分 友 好, 習 慣 以 伯 有 大 家 姐 ( 比 我 們 年 長 十 多 歲 的 ) 三 家 姐 來 稱 呼 她 家 中 的 長 輩, 我 對 這 三 位 看 著 我 們 這 群 好 同 學 成 長 的 長 輩 倍 感 親 切 這 母 親 很 有 福 氣, 卻 正 是 她 於 過 去 60 年 來 含 辛 茹 苦 不 問 代 價 與 回 報 的 成 果 加 上 兩 位 較 年 長 的 女 兒 甘 願 為 家 庭 擺 上 許 多, 但 她 們 自 己 的 婚 姻 與 家 庭 都 經 過 很 多 波 折, 今 天, 兒 女 們 都 成 家 立 室 了, 總 算 熬 過 去 了 誠 然, 我 們 的 母 親 們 承 托 出 今 天 香 港 的 成 就, 但 她 們 能 分 享 的 有 多 少? 特 別 是 婚 後 全 職 相 夫 教 子 的 女 性, 許 多 都 是 欲 罷 不 能, 既 不 能 退 也 沒 法 休, 子 女 成 長 後 不 久, 又 要 繼 續 照 顧 孫 兒 這 些 不 問 回 報 卻 躹 躬 盡 瘁 的 母 親 祖 母 和 外 婆 當 然 也 不 可 忽 略 近 年 出 現 的 全 職 父 親 和 照 顧 上 一 輩 終 老 的 子 女 他 們 為 社 會 的 和 諧 付 上 了 很 大 代 價 然 而 當 他 們 步 入 晚 年 或 因 長 年 累 月 的 身 心 疲 乏 而 積 勞 成 疾 時, 社 會 和 已 受 惠 的 年 青 一 代 會 有 什 麼 回 應 呢? 上 文 提 及 的 兩 代 母 親, 因 子 女 眾 多, 無 論 經 濟 境 況 有 多 艱 難, 她 們 晚 年 的 生 活 和 需 要, 在 深 植 於 子 女 血 脈 的 孝 道 文 化, 牴 犢 情 深 的 自 然 反 應 下, 應 該 總 不 愁 沒 有 辦 法! 可 是 隨 著 社 會 和 家 庭 結 構 改 變, 個 人 主 義 思 潮 膨 脹, 我 們 不 難 看 見 獨 居 長 者 增 加 之 速 度 將 跨 越 人 口 老 化 的 步 伐 加 上 男 女 的 平 均 壽 命 差 距 6 至 7 年, 已 婚 婦 女 勢 必 承 擔 更 大 和 沈 重 的 社 會 事 工 : 作 雙 職 母 讓 無 償 家 庭 勞 工 老 有 所 依 13

15 親 相 夫 教 子, 並 承 擔 部 分 ( 甚 或 全 部 ) 家 庭 經 濟, 當 步 入 中 年 時 更 要 照 顧 晚 年 的 上 一 代 翁 姑 和 父 母 親 相 繼 終 老 後, 便 是 自 己 退 休 之 際 接 踵 而 來 的, 可 能 要 幫 手 照 顧 孫 兒, 也 隨 時 有 機 會 成 為 代 父 母 來 照 顧 陷 入 單 親 境 況 的 兒 孫 家 人 婦 女 在 這 種 服 侍 上 有 格 外 的 恩 賜, 母 性 也 促 使 她 們 作 出 毫 不 計 較 的 犧 牲 當 她 們 步 入 晚 年, 配 偶 可 能 衰 弱 多 病, 她 們 又 要 再 次 承 擔 照 顧 者 的 角 色 而 新 一 代 受 著 個 人 享 樂 主 義 薰 陶, 夾 雜 著 以 商 品 文 化 的 消 費 力 等 同 存 在 價 值 的 扭 曲 觀 念, 受 誤 導 和 不 自 覺 地 否 定 上 一 輩 對 家 庭 和 社 會 所 作 的 貢 獻 生 活 在 香 港 的 長 者, 就 是 這 樣 不 斷 地 被 邊 緣 化 我 們 可 從 以 下 現 象, 可 確 定 政 策 上 的 失 誤, 未 能 保 障 長 者 的 生 活 空 間, 及 配 合 社 會 老 化 需 作 出 的 預 備 和 調 校 (1) 家 庭 無 償 勞 工 的 保 障 : 外 地 家 傭 有 勞 工 保 險 最 低 工 資 長 期 服 務 金, 在 港 工 作 期 間 有 醫 療 意 外 保 險 ; 相 反 母 親 們 卻 要 依 賴 年 青 一 代 的 道 義 責 任 當 今 背 信 棄 義 乃 等 閒 之 事, 加 上 生 活 節 拍 急 促 和 短 視 文 化, 急 功 近 利 的 大 眾 思 維 主 宰 著 行 事 動 機, 當 代 的 年 輕 人 鮮 有 反 哺 長 輩 的 打 算, 只 把 責 任 推 卸 給 社 會 福 利 的 機 制 上 面 對 貧 富 兩 極 化 和 人 口 老 化, 社 會 制 度 本 應 致 力 保 障 弱 勢 人 口 的 基 本 權 益, 但 種 種 倡 議 卻 被 視 為 拖 累 本 地 競 爭 力 的 反 動 擔 子 欠 缺 開 拓 超 越 年 齡 限 制 的 社 會 人 力 資 源 發 展 和 理 念 基 礎, 當 下 的 社 會 福 利 結 構 出 現 急 劇 疲 態 乃 意 料 中 事 而 需 要 長 者 來 照 顧 年 幼 新 生 代 的 家 庭, 多 數 是 已 陷 於 社 會 底 層 和 被 邊 緣 化 的 一 群, 因 此 沒 有 額 外 經 濟 條 件 聘 請 外 地 家 庭 傭 工 在 新 經 濟 體 系 裡, 這 些 家 庭 的 經 濟 收 入 每 況 愈 下 ( 已 可 從 近 年 的 相 關 統 計 和 研 究 反 映 出 來 ), 對 擔 當 無 償 家 庭 勞 工 的 長 者 其 長 遠 的 福 祉, 難 有 承 諾 (2) 社 會 處 於 大 企 業 小 政 府 的 型 態, 而 企 業 的 盈 利 至 上 的 思 維, 影 響 著 潮 流 文 化 和 思 考 模 式, 漠 視 社 會 公 民 意 識 和 責 任 當 這 些 企 業 進 佔 生 活 必 需 的 範 疇 時 候, 不 難 看 見 排 擠 弱 勢 群 體 的 現 象, 例 如 銀 行 擴 大 電 子 數 碼 運 作 界 面 為 普 及 服 務, 又 把 人 性 服 務 界 面 提 升 至 高 資 產 和 高 收 入 的 少 數 範 圍, 再 以 成 本 昂 貴 的 藉 口, 徵 收 少 額 結 餘 存 戶 每 月 服 務 費 於 是 未 能 跟 上 節 拍 的 基 層 人 士, 特 別 是 歲 的 一 代, 和 貧 窮 低 知 識 的 婦 女 被 剝 奪 了 基 本 的 生 活 權 利 在 天 水 圍 12 師 奶 一 書 中 便 告 訴 我 們 一 個 真 實 的 例 子 : 每 月 的 18 至 20 號, 天 水 圍 的 郵 局 都 會 出 現 極 長 的 人 龍 為 什 麼 交 水 電 煤 一 定 要 排 隊? 婦 女 異 口 同 聲 說, 她 14 思

16 們 的 戶 口 錢 太 少, 不 能 安 排 自 動 轉 賬, 怕 水 電 煤 公 司 在 月 頭 扣 了 錢, 戶 口 不 夠 5000 元 的 話, 銀 行 又 要 收 手 續 費 1 然 而 這 些 措 施 在 資 本 主 義 的 思 維 下, 成 了 理 所 當 然, 連 政 府 高 層 也 替 企 業 護 駕! 這 等 政 策 背 後 的 意 識 形 態, 正 不 斷 否 定 無 償 勞 工 的 經 濟 價 值 (2) 家 庭 無 償 勞 工 的 強 積 金 應 在 證 實 其 工 作 屬 家 庭 服 務 後, 從 家 庭 入 息 稅 寬 減 額 來 作 持 續 供 款, 保 障 晚 年 的 經 濟 需 要 (3) 針 對 社 會 老 化 和 開 展 人 口 政 策 的 大 前 題 下, 提 供 醫 療 福 利 ( 優 先 ) 予 無 償 家 庭 勞 工 (3) 退 休 保 障 和 醫 療 保 障 的 社 會 政 策, 也 把 家 庭 無 償 勞 工 摒 諸 保 障 網 外 當 政 策 帶 動 大 眾 思 維 單 從 賺 錢 能 力 來 規 劃 未 來 權 益 時, 誰 來 籌 劃 無 償 家 庭 勞 工 的 權 益 呢? 當 政 府 正 視 人 口 政 策 需 要, 平 衡 社 會 老 化 而 鼓 勵 生 育, 所 需 要 的 配 套 不 單 是 優 質 的 技 能 教 育, 令 新 生 代 數 量 足 以 支 撐 未 來 社 會 的 功 能 結 構 ; 更 需 要 的 其 實 是 培 養 家 庭 德 性 教 育, 塑 造 傳 統 人 倫 觀 念, 這 絕 非 異 文 化 的 外 傭 可 勝 任 惟 有 這 些 元 素 方 能 令 香 港 成 為 樂 聚 天 倫 的 佳 境 理 想 住 處 的 軟 件 必 需 從 長 遠 政 策 入 手, 以 下 提 出 筆 者 的 粗 糙 思 緒, 企 能 啟 動 深 層 思 考 和 討 論 : (1) 在 稅 務 層 面, 除 子 女 和 供 養 父 母 免 稅 額 之 外, 子 女 年 幼 和 有 子 女 在 求 學 期 間 的 家 庭, 可 有 任 何 稅 務 寬 減 來 鼓 勵 父 或 母 肩 負 教 養 責 任 ( 全 職 或 半 職 ) (4) 立 法 保 障 曾 養 育 子 女 的 長 者, 即 用 法 例 約 束 年 青 一 代 供 養 自 己 的 父 母 和 祖 父 母 這 樣 父 母 和 祖 父 母 方 可 有 法 理 依 據 得 到 維 生 的 經 濟 條 件 上 帝 對 祂 的 子 民 頒 佈 十 誡 中 的 第 五 誡 說 : 要 孝 敬 父 母, 使 你 在 耶 和 華 你 神 賜 給 你 的 地 上 得 享 長 壽 這 是 人 倫 社 會 的 基 礎, 近 年 社 會 病 態 湧 現, 與 家 庭 功 能 被 解 體 有 著 直 接 關 係 在 扭 曲 的 利 益 價 值 觀 念 下, 肩 負 供 養 老 弱 家 庭 成 員 的 責 任 感, 絕 對 要 有 明 確 政 策 來 推 動 和 重 建 編 按 : 本 文 原 載 釋 第 三 十 三 期, 頁 8-11, 蒙 香 港 婦 女 基 督 徒 協 會 惠 允 轉 載 標 題 及 內 容 略 有 增 刪 注 釋 : 1. 陳 惜 姿 : 天 水 圍 12 師 奶 ( 香 港 : 藍 藍 的 天,2006), 頁 177 讓 無 償 家 庭 勞 工 老 有 所 依 15

17 如 果 上 街 不 是 你 杯 茶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的 一 些 實 踐 和 思 考 龐 一 鳴 唔 幫 襯 地 產 商 行 動 發 起 人 自 從 去 年 10 月 開 始 推 動 唔 幫 襯 大 地 產 商 行 動, 一 直 思 考 如 何 為 行 動 定 位 思 前 想 後, 覺 得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Ethical Consumption) 頗 能 夠 提 供 一 個 思 考 和 討 論 框 架 不 過, 本 文 無 意 系 統 介 紹 什 麼 是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只 想 隨 意 說 說 三 點 相 關 的 發 現 1. 購 買 問 題 化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的 重 點 之 一 就 是 把 某 些 購 買 行 為 問 題 化 (Problematization of Consumption), 令 大 眾 覺 醒 某 些 產 品 或 服 務 背 後 存 在 基 本 社 會 倫 理 不 容 許 的 問 題, 鼓 勵 公 眾 透 過 減 少 或 終 止 購 買, 從 而 參 與 改 變 社 會 中 不 公 平 不 公 義 的 事 情 例 如, 關 注 勞 工 權 益 的 團 體 呼 籲 公 眾 不 要 買 某 些 品 牌 的 運 動 鞋 或 智 能 手 機, 因 為 無 論 工 時 工 資 和 工 作 環 境 都 非 常 惡 劣 ; 提 倡 可 持 續 發 展 的 非 政 府 組 織 叮 囑 我 們 不 要 幫 襯 某 些 連 鎖 食 店 的 漢 堡 飽, 因 為 當 中 牽 涉 大 量 砍 伐 木 林 和 排 放 二 氧 化 碳 筆 者 從 去 年 10 月 開 始 推 動 的 唔 幫 襯 大 地 產 商 行 動, 也 是 依 循 這 方 面 的 思 考 進 行 為 了 對 抗 地 產 霸 權, 除 了 依 賴 遊 行 等 傳 統 手 法 向 政 府 施 壓, 由 上 而 下 從 政 策 或 立 法 來 處 理 問 題 外, 唔 幫 襯 大 地 產 商 行 動, 從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的 框 架 看, 就 是 要 發 動 由 下 而 上 的 日 常 生 活 革 命, 令 大 眾 思 考, 要 是 市 民 繼 續 幫 襯 地 產 商 旗 下 的 生 意, 就 會 助 長 和 滋 養 地 產 霸 權 反 之, 則 如 同 跨 國 運 動 鞋 智 能 手 機 或 快 餐 店, 在 良 心 消 費 罷 買 的 公 民 力 量 下, 必 須 要 作 出 改 變 去 回 應 公 眾 當 有 足 夠 的 普 通 市 民 參 與 唔 幫 襯 大 地 產 16 思

18 商 的 良 心 消 費 行 動, 地 產 商 也 必 須 改 變, 以 消 解 來 自 公 民 社 會 的 壓 力 這 樣 看 來,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不 只 是 消 費 者 權 益 的 關 注 運 動, 更 加 有 政 治 運 動 的 底 蘊 不 過, 購 買 問 題 化 用 作 社 會 改 革 力 量 時 有 一 項 明 顯 限 制, 這 亦 解 釋 到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例 如 公 平 貿 易, 為 什 麼 發 展 到 某 一 程 度 就 會 裹 足 不 前, 無 法 突 破 成 為 更 強 大 的 公 民 力 量 這 個 限 制 就 是 我 們 並 不 時 常 以 消 費 者 的 身 分 進 行 購 買, 更 多 時 候, 我 們 會 以 其 他 身 分, 例 如 家 長 情 人 朋 友 來 進 行 購 買 活 動 因 為 當 我 們 以 不 同 身 分 購 買 產 品 時, 我 們 會 有 不 同 的 消 費 考 慮 和 模 式, 良 心 消 費 的 重 要 性 亦 因 此 有 不 同 考 量 例 如, 在 情 人 節 那 天, 男 性 會 以 情 人 的 身 分 購 買 禮 物 和 服 務, 在 這 一 天, 最 重 要 的 是 情 人 快 樂 與 否, 消 費 是 否 有 良 心 幾 乎 不 會 在 考 慮 之 中 又 例 如, 在 奶 粉 荒 的 日 子, 父 母 關 切 孩 子 會 否 有 足 夠 的 奶 粉, 就 算 是 最 熱 心 反 地 產 霸 權 的 家 長, 在 這 一 刻 也 不 會 顧 慮 奶 粉 是 在 地 產 商 旗 下 的 店 舖 購 買 與 否 的 問 題 正 因 為 我 們 不 常 以 消 費 者 的 身 分 進 行 購 買,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並 不 能 時 常 有 效 令 大 眾 以 良 心 消 費 者 的 身 分, 把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的 美 好 理 念 落 實 到 日 常 生 活 中 因 此, 唔 幫 襯 大 地 產 行 動 嘗 試 加 入 一 些 元 素, 令 大 眾 從 另 一 些 進 路 來 思 考 和 實 踐 良 心 消 費, 對 抗 地 產 霸 權 例 如 5 月 29 日, 筆 者 和 良 心 消 費 聯 盟 的 成 員 舉 辦 了 第 一 次 非 商 場 戲 院 睇 戲 日 的 行 動, 鼓 勵 公 眾 在 這 一 天 一 起 去 不 是 座 落 在 商 場 中 的 旺 角 豪 華 戲 院 看 電 影 宣 傳 中, 我 們 邀 請 一 家 老 少 來 過 家 庭 日 (family day), 熱 戀 中 的 情 侶 來 拍 拖, 三 五 知 己 來 一 起 消 閒 當 中 我 們 帶 出 在 非 商 場 內 的 豪 華 戲 院 看 電 影 是 更 好 的 看 電 影 經 驗, 例 如 票 價 便 宜 銀 幕 比 一 般 戲 院 大 幾 倍 又 可 以 帶 任 何 飲 品 食 品 入 場 在 行 動 中, 我 們 不 只 問 題 化 在 商 場 戲 院 看 電 影 的 購 買 消 費 模 式, 我 們 更 進 一 步 解 構 什 麼 和 如 何 是 美 好 的 看 電 影 經 驗 讓 參 與 的 家 庭 感 受 到 在 非 商 埸 的 戲 院 一 樣 可 以 是 愉 快 的 family day, 熱 戀 中 的 男 女 一 樣 可 以 開 心 地 拍 拖, 三 五 知 己 也 一 樣 可 以 熱 熱 鬧 鬧, 過 足 戲 癮 這 樣 持 續 推 動 下 去, 問 題 化 購 買, 加 上 反 思 購 買 習 慣 和 邀 請 大 眾 以 不 如 果 上 街 不 是 你 杯 茶 17

19 同 身 分 親 身 體 驗 不 一 樣 的 消 費 可 能 性,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便 有 望 取 得 突 破, 培 育 出 更 強 大 的 公 民 力 量 筆 者 和 良 心 消 費 聯 盟 將 會 長 期 舉 行 非 商 場 戲 院 睇 戲 日 行 動, 讀 者 可 以 在 面 書 (facebook) 中 找 到 我 們 的 最 新 消 息 2. 動 員 沒 有 動 員 的 公 民 力 量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另 一 個 特 點 是 能 夠 動 員 平 日 沒 有 被 傳 統 社 會 運 動 動 員 的 市 民, 成 為 參 與 社 會 改 造 的 一 分 子 雖 然 近 年 民 間 社 會 湧 現 了 不 少 新 力 軍, 但 仍 迴 避 不 了 來 來 去 去 也 是 同 一 班 積 極 分 子 的 困 局 普 通 市 民 大 部 分 時 間 沒 有 參 與 發 聲 和 行 動 的 原 因 相 當 複 雜, 但 其 中 的 原 因 一 定 和 表 達 方 式 有 關 當 上 街 遊 行 成 為 幾 乎 唯 一 的 表 達 形 式, 不 喜 愛 此 道 或 認 為 此 道 沒 有 用 的 市 民 便 沒 有 渠 道 參 與 改 造 社 會 在 這 背 景 下,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可 以 扮 演 一 定 的 角 色, 讓 這 一 大 批 未 被 動 用 的 公 民 力 量, 用 另 一 個 方 式 進 場, 參 與 社 會 改 革 筆 者 推 動 的 唔 幫 襯 大 地 產 商 行 動, 一 直 得 到 不 少 非 社 會 運 動 常 客 的 關 注 從 網 誌 的 留 言, 街 頭 碰 面 時 的 打 氣, 到 後 來 和 網 友 組 成 的 良 心 消 費 聯 盟 都 是 如 此 從 唔 幫 襯 大 地 產 商 行 動 中, 平 日 沒 有 參 與 社 會 運 動 的 市 民 看 到 了 自 己 可 以 參 與 的 切 入 點, 發 現 原 來 關 心 社 會, 反 抗 不 公 平 不 公 義 也 有 其 他 適 合 自 己 的 進 路 當 他 們 透 過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入 了 場 後, 我 發 現 這 些 從 前 沒 有 被 動 員 的 公 民 力 量, 原 來 可 以 轉 化 成 更 激 進 的 參 與 例 如 自 6 月 12 日 起, 每 月 第 2 個 星 期 日, 良 心 消 費 聯 盟 都 發 起 無 連 鎖 店 日, 在 鬧 市 用 大 聲 公 呼 籲 市 民 當 天 不 光 顧 連 鎖 店, 作 為 反 抗 地 產 霸 權 和 支 持 小 店 的 行 動 當 中, 我 們 用 輪 流 擔 當 發 言 的 方 式, 有 人 發 言, 其 他 成 員 即 同 時 派 發 行 動 的 貼 紙 我 見 證 了 很 多 成 員 在 這 行 動 中, 獻 上 在 街 頭 用 大 聲 公 發 言 的 第 一 次, 每 個 人 都 用 自 己 的 經 歷 和 思 考 來 講 述 反 地 產 霸 權 和 支 持 不 一 樣 消 費 模 式 的 信 息 這 經 驗 令 我 看 到,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擁 有 動 員 沒 有 被 動 員 的 公 民 力 量 的 潛 質 18 思

20 3. 重 建 言 行 一 致 的 整 全 政 治 和 道 德 力 量 權, 建 築 更 美 好 的 社 會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會 是 重 建 整 全 政 治 和 道 德 力 量 不 錯 的 起 步 點 良 心 消 息 運 動, 回 應 了 公 眾 對 言 行 一 致 的 強 大 訴 求 公 眾 已 經 厭 倦 了 社 會 中 言 行 不 一 致 的 惡 習, 不 想 再 見 到 公 職 人 員 的 住 屋 有 僭 建 物 的 新 聞, 亦 不 想 看 到 上 街 反 地 產 霸 權 的 人, 住 在 大 地 產 商 的 屋 苑, 幫 襯 他 們 旗 下 的 店 舖 和 服 務 良 心 消 費 運 動, 就 是 要 重 建 這 種 整 全 的 政 治 和 道 德 力 量, 令 我 們 成 為 言 行 一 致 的 公 民 市 民 也 已 經 厭 倦 那 些 因 為 利 益 而 不 斷 改 變 政 治 立 場 的 公 眾 人 物, 他 們 反 而 會 因 為 一 個 為 了 反 地 產 霸 權 而 以 單 車 代 步, 到 社 區 中 心 上 網, 不 光 顧 連 鎖 超 市 的 普 通 市 民 而 感 到 安 慰, 而 且 還 被 感 召 願 以 身 體 力 行, 在 日 常 生 活 中 用 行 動 實 踐 關 心 社 會 沒 有 深 厚 文 學 和 知 識 沉 澱 的 支 持 下, 香 港 的 政 治 表 述 普 遍 顯 得 蒼 白 無 力, 只 能 靠 張 大 嗓 門 來 充 撐 場 面 亦 因 此, 單 單 論 說 是 感 召 不 了 公 眾 投 身 參 與 社 會 改 造 這 時 代, 或 許 言 行 一 致 的 踐 行 者, 才 能 感 召 更 多 公 民 力 量 起 動, 一 起 反 抗 霸 如 果 上 街 不 是 你 杯 茶 19

21 救 我 們 脫 離 兇 惡 看 甘 小 二 的 舉 自 塵 土 戚 振 宇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基 督 教 研 究 文 學 碩 士 生 舉 自 塵 土 ( 甘 小 二 導 演,2007) 是 中 國 內 地 有 史 以 來 第 一 部 完 全 以 基 督 徒 群 體 為 題 材 的 電 影 2008 年 的 時 候, 在 一 次 訪 談 中 陳 丹 青 ( 編 按 : 內 地 藝 術 家 ) 曾 說 過 一 句 話, 一 直 於 我 心 有 戚 戚 他 說 : 此 刻 的 中 國 是 一 個 充 滿 劇 情 的 時 代 就 在 陳 丹 青 說 出 這 話 的 同 一 年, 中 國 傾 舉 國 之 力 舉 辦 了 有 史 力 來 最 奢 華 的 奧 運 會 ; 兩 年 之 後, 她 的 GDP( 國 內 生 產 總 值 ) 總 量 超 過 日 本, 躍 居 為 世 界 第 二 大 經 濟 體 中 國 奇 跡 中 國 模 式 等 詞 語 開 始 被 人 們 廣 泛 談 論 表 面 上 看, 她 似 乎 繁 榮 昌 盛 光 鮮 動 人, 可 只 有 生 活 在 其 中 的 人 才 知 道, 在 這 榮 耀 的 背 後 隱 藏 了 多 少 看 不 見 的 畫 面, 湮 沒 了 多 少 聽 不 見 的 聲 音 大 二 時 起, 我 開 始 對 抽 象 的 宏 大 敘 事 感 到 無 比 厭 煩, 並 熱 切 的 渴 望 用 自 己 雙 眼 雙 耳 雙 腳 去 感 知 這 個 被 稱 為 祖 國 的 地 方 也 是 從 那 個 時 候 起, 我 知 道 了 甘 小 二 和 他 的 舉 自 塵 土 從 剛 知 道 這 部 電 影 時 起, 我 便 將 它 放 上 了 最 想 看 的 電 影 的 列 表, 一 是 因 為 它 講 述 的 是 這 個 國 家 中 最 普 通 的 一 群 小 人 物 的 故 事 ; 二 是 因 為 這 幾 乎 是 第 一 部 以 中 國 基 督 徒 這 個 和 我 有 同 樣 信 仰 的 一 群 人 為 主 角 的 電 影 可 惜 這 部 電 影 從 未 公 映, 只 在 各 個 影 展 中 播 放, 所 以 一 直 沒 有 機 會 觀 賞 陰 差 陽 錯, 沒 想 到 竟 然 在 香 港 求 學 期 間 偶 然 彼 此 遇 上 了 電 影 的 故 事 很 簡 單, 可 以 說 就 是 一 個 河 南 農 村 基 督 徒 婦 女 的 生 20 思

22 活 速 寫 : 丈 夫 因 職 業 而 患 矽 肺, 經 濟 拮 据 之 下 只 能 在 村 裡 的 診 所 輸 液 等 死 ; 女 兒 的 學 習 非 常 出 色, 卻 因 交 不 起 學 費 而 被 勒 令 退 學 ; 而 女 主 角 小 麗 只 能 靠 起 早 貪 黑 的 做 蜂 窩 煤 和 昧 著 良 心 為 村 裡 公 認 的 壞 人 陳 順 軍 運 磚 來 賺 取 微 薄 的 收 入, 以 支 撐 丈 夫 的 生 命 和 女 兒 的 學 業 生 活 的 重 負 讓 這 個 還 算 年 輕 的 婦 女 透 不 過 一 口 氣, 整 部 電 影 裡 除 了 必 要 的 應 和, 她 幾 乎 一 言 不 發 在 中 國, 這 似 乎 是 一 幕 再 普 通 不 過 的 悲 劇 故 事 對 於 農 民, 這 個 1949 年 以 來 被 掠 奪 得 最 乾 淨 犧 牲 得 最 徹 底 的 群 體 中 的 大 部 分 人 來 說, 生 活 本 身 就 成 為 一 場 無 止 盡 的 咒 詛, 充 滿 了 苦 難 無 奈 和 絕 望 在 這 樣 的 處 境 下, 基 督 信 仰 能 給 他 們 帶 來 什 麼? 小 麗 的 信 仰 很 虔 誠, 她 背 負 著 生 活 的 重 擔, 卻 仍 堅 持 去 教 會 練 唱 ; 面 對 每 餐 相 同 的 稀 飯 饅 頭, 卻 仍 不 停 禱 告 謝 飯 ; 在 陪 伴 久 臥 病 床 的 丈 夫 時 她 堅 持 帶 著 聖 經 去 讀 經 禱 告 可 最 終 她 的 女 兒 卻 因 拖 欠 學 費 被 勒 令 退 學, 她 的 丈 夫 因 為 付 不 起 醫 藥 費 被 終 止 治 療, 而 她 也 不 得 不 在 丈 夫 的 終 止 治 療 同 意 書 上 簽 字, 用 自 己 雙 手 結 束 了 丈 夫 的 生 命 卡 爾. 馬 克 思 曾 說 過 這 樣 一 句 人 人 皆 知 的 名 言 : 宗 教 是 人 民 的 鴉 片 這 句 話 後 來 成 為 了 大 多 數 中 國 人 對 宗 教 的 看 法 並 被 寫 進 了 中 學 的 思 想 政 治 教 科 書 我 們 在 15 6 歲 的 懵 懂 年 紀 便 被 教 導 宗 教 除 了 能 讓 人 在 苦 難 中 自 我 麻 醉 之 外 不 能 帶 來 任 何 改 變 小 麗 的 故 事 似 乎 成 為 了 對 這 句 話 的 最 佳 詮 釋, 就 算 你 的 信 仰 再 敬 虔, 苦 難 仍 是 苦 難, 荒 涼 依 舊 荒 涼 主 耶 穌 不 能 幫 你 的 女 兒 繳 清 學 費, 主 耶 穌 也 不 能 讓 你 的 丈 夫 起 死 回 生 那 麼, 信 仰 的 意 義 何 在? 這 個 反 問 似 乎 擲 地 有 聲, 但 信 仰 帶 來 的 改 變 卻 常 常 與 我 們 原 本 的 期 望 大 相 徑 庭, 就 像 耶 穌 的 來 到 並 沒 有 給 猶 太 人 帶 來 一 場 復 國 運 動, 而 是 給 我 們 每 個 人 帶 來 了 新 的 生 命 門 徒 們 在 耶 穌 被 釘 上 十 字 架 後 的 心 灰 意 冷, 便 是 我 們 此 刻 的 傷 心 絕 望 我 們 以 為 對 小 麗 來 說 救 贖 就 是 丈 夫 身 體 健 康 全 家 奔 向 小 康, 可 耶 穌 卻 說 救 贖 就 是 吃 我 的 肉, 喝 我 的 血, 分 享 我 的 生 命 小 麗 的 生 活 中 充 滿 了 太 多 艱 辛 和 無 奈, 如 果 非 得 在 其 中 找 些 明 亮 從 救 我 們 脫 離 兇 惡 看 甘 小 二 的 舉 自 塵 土 21

23 之 處, 便 都 與 教 會 有 關 : 丈 夫 臥 病 在 床 時 弟 兄 姊 妹 們 的 代 禱 和 探 望 ; 女 兒 輟 學 之 際 弟 兄 姊 妹 的 奉 獻 和 幫 助 ; 甚 至 連 丈 夫 去 世 後 的 葬 禮, 也 因 為 墳 前 的 那 場 證 道 而 顯 得 平 安 在 令 人 絕 望 的 生 活 面 前, 許 多 人 都 找 不 到 活 下 去 的 理 由, 但 小 麗 卻 沒 有 選 擇 沈 淪 整 部 電 影 中, 我 不 曾 看 到 她 流 露 出 對 生 活 的 埋 怨 或 是 絕 望, 只 是 一 個 人 安 安 靜 靜 的 做 著 各 種 各 樣 能 使 生 活 變 得 稍 好 一 點 的 事 情 生 活 給 予 了 她 最 沈 重 的 負 擔 : 重 病 的 丈 夫 幼 小 的 女 兒 和 赤 貧 的 家 庭 可 在 她 的 身 上, 我 分 明 又 看 到 了 人 性 中 最 閃 亮 的 東 西 : 信 心 盼 望 和 愛 用 導 演 甘 小 二 的 話 說, 這 便 是 肉 體 的 戰 慄 和 靈 魂 的 平 安 英 文 中 詞 典 對 救 贖 (redemption) 是 這 麼 定 義 的 : the state of being made free from the power of evil. 我 恍 然 大 悟, 原 來 救 贖 的 含 義, 便 是 主 禱 文 中 那 句 救 我 們 脫 離 兇 惡, 而 靈 魂 的 平 安 便 是 救 贖 的 果 效 : 即 使 身 在 無 盡 黑 夜 之 中, 眼 裡 卻 看 見 光 明 ; 即 便 身 處 死 蔭 幽 谷, 心 中 卻 充 滿 盼 望 電 影 的 結 尾, 小 麗 用 弟 兄 姊 妹 的 奉 獻 繳 清 了 拖 欠 的 學 費, 女 兒 終 於 可 以 重 返 校 園 晚 飯 的 時 候, 小 麗 和 女 兒 坐 在 飯 桌 前, 唱 起 了 那 首 謝 飯 歌 : Thank you Jesus, Thank you Jesus, for the food, for the food. Thank you for your blessing, Thank you for your blessing. Amen, Amen! 歌 聲 中 聽 不 到 恐 懼 和 擔 憂, 讓 人 感 到 的 只 是 母 女 倆 的 感 恩 和 上 帝 所 賜 的 出 人 意 外 的 平 安 22 思

24 你 的 弟 兄 姊 妹 在 哪 裡? 同 性 戀 與 華 人 基 督 教 會 歐 陽 文 風 紐 約 大 都 會 社 區 教 會 牧 師 自 序 這 本 書 能 與 讀 者 見 面, 我 必 須 首 先 感 謝 香 港 基 督 徒 學 會, 特 別 是 龔 立 人 博 士 我 在 二 八 年 到 香 港, 他 邀 請 我 在 香 港 基 督 徒 學 會 與 同 工 和 一 些 弟 兄 姐 妹 交 流 他 是 出 色 的 學 者, 亦 是 入 世 的 基 督 徒 ; 他 冷 靜 客 觀, 但 對 人 性 悲 憫 熱 情, 這 是 難 得 的 平 衡, 是 我 學 效 的 對 象 這 世 代 需 要 的 不 是 大 道 理, 而 是 可 以 追 隨 的 榜 樣 我 要 特 別 感 謝 他 為 我 寫 序 同 時, 我 也 十 分 感 激 曾 恕 敏 牧 師 胡 露 茜 女 士 和 明 婉 儀 君 賜 序 ; 羅 永 生 博 士 曹 文 傑 先 生 王 美 鳳 牧 師 和 黃 國 堯 牧 師 樂 意 推 介 本 書 願 神 親 自 報 答 各 人 對 我 的 厚 愛, 以 及 對 同 性 戀 者 的 支 持 我 寫 這 本 書, 至 少 有 兩 個 心 願 我 希 望 基 督 徒 明 白, 同 性 戀 不 只 是 神 學 課 題, 同 性 戀 者 是 一 個 一 個 有 血 有 肉 有 淚 有 情 的 人, 就 像 所 有 人 一 樣 因 為 世 人 對 同 性 戀 的 無 知 與 偏 見, 導 致 許 多 同 性 戀 者 的 生 命 受 傷 害 ; 有 人 選 擇 自 殺, 有 人 選 擇 自 欺 欺 人, 有 人 選 擇 走 進 異 性 戀 婚 姻 中 逃 避 自 己 逃 避 歧 視 這 些 可 能 是 你 至 親 最 愛 的 人, 那 些 被 同 性 戀 者 欺 騙 的 異 性 戀 者 也 可 能 是 你 的 姐 妹 兄 弟, 甚 至 是 你 的 孩 子 你 以 為 你 不 認 識 同 性 戀 者? 你 以 為 同 性 戀 與 你 無 關? 這 美 麗 的 誤 會 很 多 時 候 純 粹 因 為 你 被 蒙 在 鼓 裡 第 二, 當 世 人 逐 漸 醒 悟 而 走 向 開 明 開 放, 許 多 基 督 徒 還 因 為 迷 信 宗 教 而 打 壓 同 性 戀 我 們 不 但 沒 有 成 為 世 界 的 光, 我 們 竟 然 阻 止 公 義 實 踐! 歷 史 會 記 住 我 們, 就 如 歷 史 你 的 弟 兄 姊 妹 在 哪 裡? 同 性 戀 與 華 人 基 督 教 會 23

25 記 得 有 基 督 徒 參 與 解 放 奴 隸 但 基 督 教 會 和 許 多 基 督 徒 曾 經 利 用 聖 經 支 持 奴 隸 制 度, 並 詛 咒 那 些 廢 除 奴 隸 制 的 人, 以 為 他 們 所 行 有 違 聖 經 教 導 你 要 選 擇 如 何 被 歷 史 記 念? 這 本 書 不 是 為 學 者 而 作, 甚 至 不 是 為 牧 者 而 寫, 而 是 為 中 文 的 平 信 徒 讀 者 而 著 因 此, 可 以 省 略 的 注 釋, 一 概 省 略 英 文 有 關 同 性 戀 與 性 向 的 論 文 著 作, 多 如 牛 毛, 學 者 可 以 輕 易 接 觸 ; 學 富 五 車 的 知 識 分 子 不 少, 但 敢 與 主 流 對 抗, 願 意 仗 義 執 言, 並 有 冒 險 犧 牲 精 神 的 卻 不 多 他 們 比 我 聰 明, 我 拿 他 們 沒 有 辦 法 我 尊 重 反 對 同 性 戀 者 的 立 場, 但 對 那 些 讀 了 一 肚 子 的 書, 卻 不 敢 說 真 話 的 讀 書 人, 我 不 能 忍 受 這 些 人 空 有 知 識, 但 卻 沒 有 知 識 分 子 的 骨 氣 與 精 神 我 不 是 指 所 有 反 對 同 性 戀 的 人 都 不 是 知 識 分 子, 我 是 指 那 些 背 叛 自 己 不 敢 說 真 話 的 人 不 要 以 為 沈 默 就 可 以 推 諉 責 任, 在 霸 權 面 前, 沈 默 就 是 幫 兇! 我 認 識 有 不 少 牧 師 其 實 並 不 反 對 同 性 戀, 但 他 們 不 敢 說 真 話, 否 則 不 是 被 會 友 攆 走, 就 是 被 宗 派 對 付 他 們 沒 有 不 怕 丟 飯 碗 的 勇 氣 和 本 錢, 結 果 不 是 成 為 沈 默 幫 兇, 就 是 違 背 良 知, 說 自 己 也 不 相 信 的 話 對 於 這 些 同 工, 我 在 責 難 之 餘, 還 有 同 情 職 是 之 故, 這 本 書 是 為 一 般 平 信 徒 而 寫 我 希 望 改 革, 能 從 下 而 上 許 多 同 性 戀 者 會 告 訴 你, 我 們 沒 有 選 擇 做 同 性 戀 對 啊, 為 甚 麼 我 們 要 選 擇 一 個 如 過 街 老 鼠, 人 人 喊 打 的 身 分? 但 有 多 少 人 願 意 聽 我 們 的 心 聲? 有 多 少 同 性 戀 者 願 意 走 出 來 坦 承 身 分, 讓 別 人 認 識 我 們? 因 為 願 意 聽 的 不 多, 敢 講 的 自 然 太 少 ; 因 為 願 意 講 的 人 太 少, 有 機 會 聽 的 又 怎 會 多? 結 果 這 種 惡 性 循 環, 促 成 對 同 性 戀 的 無 知, 衍 生 偏 見 總 要 有 人 走 出 來, 以 突 破 僵 局, 縱 使 要 挨 打 這 就 是 我 寫 此 書 的 目 的 謝 謝 編 輯 麥 明 儀, 她 閱 讀 仔 細, 也 不 怕 與 筆 者 辯 論 交 涉, 令 我 感 動 她 糾 正 我 不 少 筆 誤 與 資 料 引 述 的 失 誤 本 書 如 果 還 有 任 何 錯 誤, 筆 者 自 負 文 責 2011 年 6 月 16 日 於 紐 約 24 思

26 代 序 誰 剝 削 了 同 志 基 督 徒 的 教 會 生 活? 龔 立 人 香 港 中 文 大 學 祟 基 學 院 神 學 院 副 教 授 在 社 會 生 活 中, 全 面 參 與 (full participation) 尤 其 重 要, 不 但 因 為 這 關 乎 平 等, 更 因 為 在 全 面 參 與 中, 人 實 現 他 的 潛 能 和 體 驗 他 的 自 主 所 以, 我 們 反 對 前 南 非 政 權 的 種 族 隔 離 政 策, 因 為 黑 人 被 剝 奪 實 現 其 潛 能 和 成 為 人 的 機 會 我 們 也 抗 議 一 個 沒 有 配 合 殘 障 人 士 需 要 而 設 計 的 社 會, 因 為 這 無 形 中 將 殘 障 人 士 從 社 會 中 割 離 雖 然 全 面 參 與 是 如 此 基 本 和 重 要, 但 不 是 所 有 非 全 面 參 與 都 是 欺 壓 的 結 果 例 如, 一 個 十 歲 的 孩 子 並 沒 有 投 票 權 利, 也 在 刑 責 上 責 任 較 輕, 但 隨 著 年 齡 增 加, 他 們 就 邁 向 全 面 參 與, 也 包 括 責 任 承 擔 這 種 過 渡 並 不 是 一 種 條 件, 而 是 一 種 合 理 延 遲 實 現 的 安 排 相 反, 新 移 民 因 還 未 入 籍 而 未 能 獲 取 全 面 參 與 社 會 就 屬 於 條 件 性 了 就 著 社 會 成 員 的 全 面 參 與, 我 們 有 三 個 考 慮 第 一, 這 是 社 會 文 化 和 政 治 的 問 題 即 我 們 社 會 是 否 有 不 公 義 行 為 剝 奪 人 的 全 面 參 與? 平 等 機 會 法 例 和 正 在 討 論 的 公 平 競 爭 法 的 目 的 就 是 要 保 障 社 會 成 員 的 全 面 參 與 第 二, 這 是 經 濟 和 資 源 分 配 問 題 即 社 會 成 員 須 要 有 一 定 經 濟 能 力 和 社 會 資 源 才 可 以 實 現 全 面 參 與 第 三, 社 會 成 員 須 要 被 充 權, 以 致 被 去 權 者 知 道 他 們 的 遭 遇 不 是 因 不 幸, 而 是 因 不 正 義 所 致 充 權 不 只 是 意 識 的 醒 覺, 更 是 有 勇 氣 的 行 動 至 於 基 督 徒 社 群, 他 們 如 何 理 解 和 實 踐 信 徒 的 全 面 參 與? 在 馬 丁 路 德 重 新 強 調 信 徒 皆 祭 司 的 信 念 下, 神 職 人 員 與 信 徒 的 二 元 對 立 被 打 破 了 信 徒 不 但 可 以 參 與 昔 日 只 限 於 神 職 人 員 的 工 作, 更 從 全 面 參 與 中 認 識 自 己 與 上 主 的 關 係 和 實 現 其 呼 召 性 別 又 是 另 一 例 子 近 你 的 弟 兄 姊 妹 在 哪 裡? 同 性 戀 與 華 人 基 督 教 會 25

27 廿 年 來, 香 港 教 會 對 按 立 女 性 為 牧 師 已 漸 趨 普 遍 牧 職 對 女 性 全 面 開 放 和 女 性 全 面 參 與 牧 職 是 女 性 體 驗 其 尊 嚴 一 個 很 重 要 的 行 動 近 年 來, 教 會 開 始 對 受 洗 兒 童 是 否 可 以 領 聖 餐 一 事 進 行 討 論 ( 例 如, 基 督 教 香 港 信 義 會 早 於 十 五 年 前 已 通 過 ) 支 持 者 認 為 聖 餐 所 代 表 的 團 契 (communion) 不 應 排 斥 那 些 已 受 洗 和 被 接 納 在 團 契 內 的 孩 童, 但 反 對 者 卻 認 為 孩 童 的 認 知 能 力 不 足 以 明 白 聖 餐 意 義, 所 以, 以 延 遲 實 現 之 安 排 較 合 理 我 無 意 在 此 為 這 事 展 開 神 學 討 論, 但 這 些 不 同 歷 史 經 驗 帶 出 基 督 徒 社 群 本 身 仍 處 於 一 個 邁 向 全 面 參 與 的 過 程 因 此, 基 督 徒 社 群 需 要 對 其 本 身 存 在 保 持 批 判 性 近 廿 年 來, 性 別 意 識 的 醒 覺 迫 使 香 港 教 會 需 要 面 對 同 志 基 督 徒 在 教 會 中 全 面 參 與 的 挑 戰 最 極 端 的 態 度, 就 是 認 為 同 志 與 基 督 徒 是 兩 個 不 相 容 的 身 分, 所 以, 全 面 參 與 教 會 生 活 並 不 適 用 在 同 志 基 督 徒 身 上 按 這 邏 輯, 教 會 沒 有 剝 奪 同 志 基 督 徒 在 教 會 的 權 利 ( 這 可 能 不 是 一 個 合 適 詞 彙 ), 因 為 他 們 本 身 就 不 是 基 督 徒 縱 使 大 部 分 教 會 都 不 會 坦 承 持 這 觀 點, 但 在 實 踐 上, 他 們 卻 傾 向 這 觀 點, 以 致 沒 有 同 志 基 督 徒 可 以 當 上 教 牧 長 執, 甚 至 部 長 等 等 為 了 可 以 全 面 參 與 教 會 生 活, 同 志 基 督 徒 多 傾 向 選 擇 隱 藏 其 身 分 查 實, 這 是 一 個 對 自 己 不 誠 實 和 自 我 否 定 的 做 法, 更 是 對 上 主 的 不 誠 實 同 志 基 督 徒 須 要 的, 不 是 個 人 認 信, 因 為 基 督 徒 信 仰 是 社 群 性 的 所 以, 沒 有 全 面 參 與 基 督 徒 社 群, 是 一 個 不 真 實 的 信 仰 面 對 同 志 基 督 徒 被 教 會 剝 奪 其 全 面 參 與 教 會 的 權 利 時, 我 們 有 以 下 的 考 慮 第 一, 在 神 學 方 面, 我 們 要 為 同 志 基 督 徒 建 立 其 神 學 合 法 性 其 中 的 討 論 主 要 是 如 何 解 讀 聖 經 對 同 志 的 立 場 第 二, 在 基 督 徒 身 分 方 面, 我 們 須 要 嚴 肅 探 討 教 會 論 例 如, 我 們 強 調 的 是 建 制 性 教 會 還 是 團 契 性 教 會 道 德 完 美 的 群 體 還 是 罪 人 群 體 第 三, 在 策 略 方 面, 我 們 不 介 意 對 抗 然 而, 教 會 對 新 事 物 的 接 受 能 力 都 是 緩 慢 的 ( 留 意 : 十 六 世 紀 所 發 生 的 是 宗 教 改 革 而 不 是 宗 教 革 命 ) 縱 使 寬 容 有 別 於 全 面 參 與, 這 不 是 不 可 以 接 受 的, 因 為 我 們 愛 教 會, 但 不 因 此, 我 們 就 沈 默 了 抗 爭 仍 在 進 行, 但 26 思

28 是 一 種 同 在 性 抗 爭 第 四, 在 抗 爭 的 同 時, 同 志 基 督 徒 須 要 好 好 地 建 立 其 信 仰 生 活, 見 證 上 主 恩 典, 並 以 這 見 證 顯 出 反 對 者 的 錯 誤 在 以 上 所 描 述 的 脈 絡 下, 文 風 牧 師 一 書 就 是 嘗 試 為 同 志 基 督 徒 可 以 全 面 參 與 教 會 生 活 和 事 奉 提 出 辯 護 和 爭 取 一 方 面, 同 志 基 督 徒 不 應 只 滿 足 於 生 活 在 一 間 自 己 建 構 的 同 志 教 會, 更 要 爭 取 在 基 督 徒 社 群 中 生 活 文 風 要 爭 取 的, 不 是 要 將 教 會 打 倒, 而 是 要 讓 教 會 成 為 教 會 另 一 方 面, 他 道 出 他 個 人 遭 遇, 但 他 沒 有 進 一 步 將 自 己 的 經 歷 受 害 化 相 反, 他 表 現 出 上 主 的 愛 與 復 和, 親 友 的 信 任 與 支 持, 讓 他 有 勇 氣 站 出 來 和 挑 戰 排 他 性 的 教 會 文 化 文 風 的 分 享 不 是 一 個 基 督 徒 同 志 社 運, 而 是 一 個 基 督 徒 同 志 的 生 命 故 事 2011 年 6 月 27 日 美 國 華 盛 頓 美 國 天 主 教 大 學 你 的 弟 兄 姊 妹 在 哪 裡? 同 性 戀 與 華 人 基 督 教 會 27

29 歡 迎 來 稿 為 求 促 進 與 讀 者 之 互 動, 思 現 開 放 下 列 專 欄, 歡 迎 有 興 趣 人 士 投 稿 來 稿 一 經 刊 載, 作 者 將 獲 思 一 年 免 費 贈 閱 我 的 故 事 - 宏 大 論 述 以 外 平 凡 生 活 當 中 的 個 人 生 命 軌 跡 人 權 教 育 - 對 本 地 或 海 外 人 權 狀 況 的 觀 察 兩 岸 四 地 - 穿 梭 於 兩 岸 四 地 之 間 的 體 驗 和 思 考 介 書 書 評 - 透 過 閱 讀, 思 索 信 仰 與 使 命, 豐 富 實 踐 背 後 的 思 想 資 源 耶 穌 面 容 - 透 過 不 同 媒 介 體 驗 基 督 的 面 貌 / 聲 音 ( 非 宗 教 電 影 / 音 樂 亦 可 ) 神 學 人 文 - 神 學 生 交 流 園 地 : 神 學 課 堂 上 的 功 課 神 學 生 活 點 滴 神 學 與 實 踐 等 投 稿 方 式 字 電 郵 數 셕:좬 2,000 至 3,000 字 郵 셕: info@hkci.org.hk 請 用 文 件 檔 (.doc) 或 文 字 檔 (.txt) 附 件 寄 셕: 九 龍 旺 角 道 11 號 藝 旺 商 業 大 廈 10 字 樓 所 需 資 料 셕: 姓 名 電 郵 地 址 聯 絡 電 話 及 通 訊 地 址 備 註 셕:좬 電 郵 主 題 或 信 封 面 請 註 明 思 專 欄 投 稿 及 專 欄 名 稱 香 港 基 督 徒 學 會 保 有 審 稿 及 編 修 權 利 已 收 稿 件 不 會 退 還, 若 需 保 留 原 稿, 請 自 行 備 份, 謝 謝! 28 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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