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D F736F F D20B169A5FAA674A6D1AE76A147A56ACC58B67DA454AABAB56FAE69A147C161AABABB50BEEEAABAA4F1B8FB2E646F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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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古 宕 開 三 的 發 展 : 縱 的 與 橫 的 比 較 張 光 宇 清 華 大 學 語 言 研 究 所 提 要 古 宕 開 三 在 現 代 北 京 話 的 聲 韻 問 題 主 要 源 於 : 一. 變 化 的 起 點, 莊 組 聲 母 為 舌 葉 音, 韻 母 具 後 元 音 ; 莊 組 字 介 音 先 變 圓 唇, 繼 之 聲 母 卷 舌 化 二. 舒 促 分 道 揚 鑣 之 後, 章 知 組 才 開 始 卷 舌 運 動 三. 入 聲 字 文 讀 來 自 較 關 的 元 音 ; 白 讀 從 一 個 較 開 的 元 音 複 化 而 來 漢 語 方 言 的 橫 的 比 較 對 解 決 這 些 問 題 提 供 不 少 挹 注, 陶 山 模 式 與 蘇 魯 海 濱 方 言 更 挑 大 樑 縱 的 比 較 顯 示, 中 原 音 韻 反 映 漢 語 史 卷 舌 運 動 的 兩 個 模 式, 其 中 之 一 還 演 出 運 城 的 拉 鏈 變 化 關 鍵 詞 : 北 京 話 卷 舌 模 式 蘇 魯 海 濱 陶 山 模 式 運 城 模 式 從 歷 史 比 較 法 的 眼 光 看, 古 宕 開 三 在 北 京 話 的 發 展 相 當 令 人 迷 惘 : 為 什 麼 同 為 卷 舌 發 音 而 莊 組 韻 母 讀 合 口 呼, 知 章 組 讀 開 口 呼? 為 什 麼 知 章 組 字 在 舒 聲 是 開 口, 在 入 聲 却 是 合 口? 視 線 移 向 蘇 州, 疑 雲 似 乎 更 增 一 層 ; 為 什 麼 同 為 平 舌 發 音 而 莊 組 字 元 音 偏 後, 知 章 組 字 元 音 偏 前? 比 較 法 的 規 律 性 假 設 引 導 我 們 推 想 : 這 些 現 象 的 背 後 是 否 隱 藏 著 迄 未 曝 光 的 運 轉 規 律 這 些 問 題 如 果 用 概 括 事 實 的 方 式 呈 現, 大 體 可 依 王 力 (1985) 所 說 : 在 現 代 北 京 話 里, 江 陽 韻 知 照 三 等 字 由 齊 齒 呼 變 為 開 口 呼, 莊 系 及 知 系 二 等 字 則 由 齊 齒 呼 變 為 合 口 呼 在 現 代 蘇 州 話 裏, 知 照 系 三 等 字 讀 a, 莊 系 及 知 系 二 等 讀 o ( 頁 585-6) 此 等 描 述 涵 蓋 古 今 對 應 關 係, 可 說 盡 了 縱 的 比 較 的 本 分 ; 然 而, 就 橫 的 比 較 來 說, 遠 遠 沒 有 涉 及 動 機 過 程, 看 不 見 梅 耶 追 求 的 語 言 的 連 續 性, 彷 彿 今 日 所 見 係 從 天 而 降 一 步 到 位 如 果 說, 從 中 古 漢 語 到 現 代 北 京 話 相 距 遙 遠, 演 變 軌 跡 已 然 模 糊 中 古 以 後 所 出 文 獻 材 料 是 否 足 堪 大 任, 解 決 相 關 疑 惑? 底 下 是 元 明 清 三 代 北 京 話 語 音 史 的 珍 貴 文 獻 :( 楊 耐 思 1981; 葉 寶 奎 2001; 楊 亦 鳴 1992) 宕 開 三 中 原 音 韻 元 等 韻 圖 經 明 五 方 元 音 清 李 氏 音 鑒 清 北 京 莊 組 -ua -u -u -u -ua 知 章 組 -ia a 其 他 -ia -i -i -i -ia 知 章 組 - /au -o/- -u /- -uo/au -u /au 其 他 -i /iau -io/- -i /- -yo/iau -y /iau 這 些 早 期 記 錄 顯 示, 從 元 至 今 北 京 話 變 化 甚 微, 對 開 頭 所 提 的 幾 個 問 題 幾 無 釋 疑 能 力 換 言 之, 現 代 北 京 話 的 問 題 同 時 也 是 文 獻 材 料 的 問 題 雖 然 如 此, 文 獻 材 料 也 透 露 了 幾 樁 事 實 :(1) 舒 促 分 途 發 展, 元 代 已 然 如 此 (2) 北 京 話 文 白 異 讀 最 晚 在 元 代 已 經 定 型 (3) 宕 開 三 文 讀 發 展 具 連 續 性 明 清 兩 部 韻 書 沒 有 著 錄 白 1

2 讀 形 式, 是 因 為 取 材 偏 重 讀 書 音, 不 代 表 實 際 不 存 在 上 面 的 討 論 多 少 說 明 了 縱 的 比 較 不 等 同 於 語 言 的 連 續 性 語 言 代 代 相 傳, 不 絕 如 縷 ; 文 獻 材 料 每 每 斷 裂, 不 相 連 屬 時 代 往 上 延 伸, 北 京 話 已 無 文 獻 可 按 歷 史 比 較 法 的 工 作 就 在 統 合 縱 的 比 較 與 橫 的 比 較, 把 語 言 連 續 發 展 的 面 貌 呈 現 出 來 這 種 工 作 的 基 本 概 念 是 : 語 音 動 機 邏 輯 過 程, 以 及 自 始 至 終 必 須 信 守 的 兩 兩 對 比 語 音 動 機 就 是 歷 史 語 言 學 家 所 提 的 方 向 性 (directionality), 語 音 解 釋 的 合 理 性 (phonetic plausibility); 古 語 重 建 形 式 必 須 顧 及 後 代 如 何 發 展, 每 個 階 段 的 變 化 都 必 須 有 一 個 語 音 理 由 (Campbell 2004,129-30) 文 獻 串 連 的 傳 統 通 常 對 此 不 加 著 墨 邏 輯 過 程 就 是 語 音 學 家 心 目 中 的 最 佳 途 徑 因 為 歷 史 比 較 法 是 利 用 的 確 發 生 的 過 的 事 實 去 衡 量 其 間 的 保 守 與 創 新 面 貌, 決 定 發 展 的 先 後 次 序 如 果 有 失 落 環 節, 退 而 求 其 次 去 假 設 一 個 過 渡 階 段 相 對 言 之, 文 獻 串 連 只 管 前 後 對 應, 不 太 理 會 發 展 過 程 兩 兩 對 比 是 比 較 法 的 神 髓, 重 建 古 語 依 此 運 作, 討 論 後 世 發 展 也 依 此 進 行 因 為 只 有 這 樣 才 能 兼 顧 單 音 變 化 (syntagmatic change) 和 音 系 變 化 (paradigmatic change) 前 者 包 括 同 化 異 化 ; 後 者 包 括 拉 鏈 (drag chain) 和 推 鏈 (push chain) 凡 有 理 據, 必 屬 能 產 漢 語 方 言 表 面 上 分 歧 複 雜, 實 際 上 血 脈 相 連, 彼 此 映 照 底 下 的 探 討 以 北 京 話 問 題 為 焦 點, 嘗 試 從 縱 的 與 橫 的 比 較 去 透 視 漢 語 語 音 史 的 相 關 演 變 規 律 一 聲 母 問 題 漢 語 方 言 史 上, 聲 母 的 卷 舌 化 運 動 前 仆 後 繼, 波 瀾 壯 闊 (1) 王 力 曾 經 兩 度 費 力 加 以 描 繪 1958 年, 他 在 漢 語 史 稿 首 次 揭 示 : 章 組 與 莊 組 先 行 合 流 為 舌 葉 音, 知 組 後 來 加 入, 最 後 一 起 變 為 卷 舌 :( 王 力 1958,116) 知 t 章 t 莊 t t t t 這 最 後 一 個 階 段 大 約 在 十 五 世 紀 以 後 才 算 全 部 完 成, 因 為 在 中 原 音 韻 裡, 這 一 類 還 有 大 部 份 沒 有 變 為 卷 舌 音 這 項 早 年 的 研 究 可 以 稱 之 為 明 代 說 王 力 晚 年 (1985) 所 出 漢 語 語 音 史 把 卷 舌 運 動 往 前 推 到 元 代, 分 析 更 加 細 緻 :( 頁 ) 隋 唐 五 代 宋 元 明 清 現 代 知 t t t /t t t 章 t t t t /t t t 莊 t t t t /t t t 2

3 這 個 元 代 說 的 內 涵 是 : 在 中 原 音 韻 裏, 莊 組 全 部 變 為 卷 舌 ; 章 組 在 支 思 韻 讀 卷 舌, 其 餘 未 變 ; 知 二 讀 卷 舌, 知 三 讀 舌 面 至 於 全 部 完 成 仍 在 明 代 這 兩 個 學 說 是 建 設 語 言 連 續 性 的 重 大 工 程 就 語 音 動 機 而 言, 前 說 較 佳 ; 至 於 文 獻 材 料 分 析, 後 出 轉 精 新 說 令 人 費 解 的 是 : 為 什 麼 從 五 代 到 宋 三 組 聲 母 已 完 全 合 流, 到 了 元 代 又 再 度 分 裂? 原 來, 王 力 的 宋 代 音 系 主 要 析 自 朱 熹 反 切 ; 這 個 音 系 並 非 北 京 那 路 音 系 的 先 河, 它 代 表 宋 代 的 某 種 地 理 類 型, 近 乎 現 代 山 西 介 休 和 浙 江 瑞 安 所 見 換 句 話 說, 要 了 解 元 代 的 聲 母 卷 舌 化 狀 況 可 從 五 代 開 始 從 元 至 明 清 也 不 像 上 表 那 麼 單 純, 底 下 先 說 北 京 卷 舌 音 的 由 來 蘇 魯 海 濱 中 原 音 韻 去 古 未 遠, 它 的 容 貌 還 多 少 活 躍 於 現 代 方 言 從 地 理 類 型 上 看, 元 代 前 後 的 中 州 音 韻 在 東 方 海 邊 保 存 較 好 贛 榆 位 在 江 蘇 極 北 海 濱, 毗 鄰 山 東, 它 的 知 章 莊 三 組 聲 母 與 中 原 音 韻 所 見 如 出 一 轍 :( 江 蘇 1998) 知 二 扎 t a 炸 t a 桌 t u 琢 t u 拆 t ei 擇 t ei 章 止 脂 t 紙 t 齒 t 翅 t 時 是 莊 二 眨 t a 插 t a 殺 a 捉 t u 責 t ei 策 t ei 莊 三 側 t ei 測 t ei 澀 ei 虱 ei 色 ei 嗇 ei 知 三 知 t i 池 t i 哲 t ie 撤 t ie 張 t ia 場 t ia 章 三 遮 t ie 車 t ie 召 t iau 超 t iau 章 t ia 唱 t ia 這 個 音 讀 模 式 可 以 視 為 直 承 中 原 音 韻 而 來, 在 華 北 方 言 至 為 關 鍵, 因 為 下 啟 山 東 榮 成 與 北 京, 水 到 渠 成 順 理 成 章 : 宕 開 三 莊 章 張 中 原 音 韻 t ua t ia t ia 贛 榆 t ua t ia t ia 榮 成 t ua t a t a 北 京 t ua t a t a 從 前 後 音 變 來 看, 贛 榆 代 表 變 化 初 階, 介 音 還 在 ; 榮 成 代 表 後 續 發 展, 介 音 消 失 : 北 京 由 此 更 進 一 步 使 章 知 兩 組 聲 母 讀 為 卷 舌, 與 莊 組 合 流 中 間 階 段 不 見 於 文 獻 著 錄, 然 而 就 語 言 連 續 性 的 發 展 觀 點 來 說, 它 們 是 銜 接 前 後 兩 個 歷 史 階 段 的 橋 樑, 指 引 音 變 方 向 的 兩 座 燈 塔 : 韻 母 由 細 到 洪 必 經 舌 葉 媒 介 章 組 聲 母 在 元 代 一 分 為 二, 一 組 與 知 組 合 流 仍 讀 舌 面 音, 一 組 與 莊 組 合 流 變 為 卷 舌 音 從 音 變 環 境 上 說, 章 組 變 為 卷 舌 的 地 方 是 早 期 的 止 攝 字, 其 他 三 等 字 不 變 我 們 很 快 就 會 看 到, 這 種 嚴 格 的 條 件 分 化 在 漢 語 方 言 史 很 有 意 義 章 組 在 止 攝 字 讀 卷 舌 蘊 涵 莊 組, 但 不 包 括 知 組 蘇 魯 海 濱 方 言 在 中 原 音 韻 的 基 礎 上 繼 續 發 展, 最 後 就 成 為 北 京 話 今 讀 狀 態 : 3

4 止 攝 差 獅 柿 支 脂 之 知 稚 恥 中 原 音 韻 t t t t t i t i t i 贛 榆 t t t t t i t i t i 榮 成 t t t t t 北 京 ts t t t t t t 其 中, 榮 成 方 言 透 露 的 信 息 彌 足 珍 貴 ; 在 止 攝 字 裏, 元 音 率 先 從 愛 歐 塔 (-i) 變 為 舌 尖 元 音 (- ), 然 後 舌 葉 聲 母 才 轉 成 北 京 的 卷 舌 聲 母 拉 長 鏡 頭, 由 靜 看 動, 中 原 音 韻 訴 說 了 漢 語 史 聲 母 卷 舌 化 運 動 的 兩 個 模 式 : 一 個 是 以 愛 歐 塔 化 的 止 攝 為 基 地, 一 個 是 以 其 他 各 攝 的 三 等 韻 為 基 地 改 用 現 代 音 系 學 的 分 析 辦 法, 止 攝 模 式 的 音 節 界 線 緊 隨 在 決 定 因 素 之 後, 一 般 三 等 模 式 的 音 節 界 線 距 決 定 因 素 較 遠 ; 前 者 的 音 變 環 境 是 :A>B/ˍi#, 後 者 的 音 變 環 境 是 :A>B/ˍi{ C V}# 從 五 代 音 系 看 中 原 音 韻, 兩 個 模 式 的 發 展 大 體 如 下 : A 止 攝 模 式 B 三 等 模 式 聲 母 莊 章 知 聲 母 莊 章 知 1. t t 1. t t 2. t t t 2. t t t 3. t t t 3. t t t 4. t t t 4. t t t 音 節 界 線 在 其 中 扮 演 的 角 色 絕 不 含 糊 ; 中 原 音 韻 的 流 攝 三 等 依 一 般 三 等 模 式 卷 舌 化 運 動, 莊 組 的 皺 (t u ) 不 同 於 章 知 組 的 咒 晝 (t i u ) 止 攝 模 式 中 莊 組 率 先 變 為 卷 舌, 文 獻 缺 載 但 是 從 前 後 文 獻 加 以 解 析, 這 個 階 段 應 有 事 實 基 礎 王 力 在 漢 語 語 音 史 說 晚 唐 五 代 資 思 是 一 個 新 興 的 韻 部 ( 頁 257) 換 言 之, 漢 語 史 的 舌 尖 元 音 化 首 先 見 於 精 組 到 了 元 代, 這 個 韻 部 擴 大 成 支 思 韻, 含 精 莊 章 三 組 聲 母 字 現 代 北 京 話, 其 範 圍 更 廣 ; 韻 母 來 源 加 入 了 古 入 聲 字, 聲 母 則 知 組 也 在 其 內 僅 就 止 攝 字 來 看, 下 面 的 一 張 發 展 圖 似 乎 更 為 合 理 : 止 攝 精 莊 章 知 1. i i i i 2. i i i 3. i i 4. i 5. 4

5 參 照 文 獻, 晚 唐 五 代 所 見 相 當 於 表 中 的 第 二 階 段, 元 代 所 見 是 第 四 階 段 但 是, 從 邏 輯 過 程 看 來, 其 間 應 該 有 像 第 三 階 段 的 狀 況, 理 由 可 分 兩 方 面 來 說 語 音 上, 聲 母 的 卷 舌 化 和 愛 歐 塔 元 音 的 舌 尖 化 是 分 不 開 的 蘇 魯 海 濱 方 言 所 顯 示 的 情 況 正 是 這 樣 從 舌 葉 到 卷 舌 只 不 過 一 步 之 間, 這 一 點 正 是 歷 史 語 言 學 家 霍 克 所 觀 察 的 西 方 經 驗 : 卷 舌 只 不 過 是 舌 葉 發 音 的 一 種 可 能 發 展 (Hock 1986,78) 莊 組 率 先 變 卷 舌 以 及 後 起 章 知 兩 組 聲 母 經 由 舌 葉 階 段 變 為 卷 舌, 誠 可 謂 理 有 固 然, 勢 所 必 至 上 面 的 發 展 階 段 圖 就 是 在 這 樣 的 語 音 基 礎 上 建 立 起 來 的 如 響 斯 應, 從 廈 門 方 言 文 讀 看, 止 攝 字 卷 舌 的 印 記 烙 在 莊 組 而 不 見 於 章 知 組 :( 王 福 堂 2008) 止 攝 私 心 師 生 屍 書 池 澄 白 讀 si sai si ti 文 讀 su su si ti 莊 組 和 精 組 一 樣 讀 合 口 呼, 章 知 兩 組 讀 齊 齒 呼 這 四 個 例 字 具 體 而 微 反 映 了 閩 南 文 讀 的 趨 勢 : 精 組 讀 合 口 呼 的 現 象 最 多, 莊 組 其 次, 章 知 組 沒 有 舌 尖 元 音 的 名 稱 容 易 誤 導, 實 際 上 如 從 舌 體 後 部 觀 察, 它 是 一 個 近 乎 的 元 音 從 這 個 部 位 到 後 高 元 音 不 過 一 步 之 間 如 果 文 讀 私 來 自 s > su, 師 應 該 來 自 > su 換 言 之, 廈 門 文 讀 反 映 的 是 莊 組 卷 舌 化, 章 知 組 還 未 及 卷 舌 的 漢 語 史 階 段, 即 上 圖 的 第 三 階 段 文 獻 上, 這 個 階 段 反 映 在 宋 代 吳 棫 韻 補 : 止 攝 精 莊 組 開 口 字 讀 入 魚 模 ( 劉 曉 南 2008,85) 有 趣 的 是, 莊 章 知 三 組 聲 母 的 平 舌 化 運 動 也 按 一 定 的 節 拍 進 行 比 較 鄭 州 南 京 昌 黎 延 安 下 列 四 組 字 的 讀 法 : 止 攝 資 斯 事 師 紙 齒 知 池 鄭 州 ts s t t t t 南 京 ts s s s t t t t 昌 黎 ts s s s ts ts t t 延 安 ts s s s ts ts t t 南 京 反 映 的 是 莊 組 卷 舌 之 時, 章 知 組 還 未 卷 舌 ; 章 知 卷 舌 時, 莊 組 功 成 身 退 讀 平 舌 昌 黎 與 延 安 的 現 象 可 從 中 原 音 韻 說 起 : 先 卷 舌 的 莊 章 兩 組 在 知 組 卷 舌 的 時 候 變 為 平 舌 其 中, 南 京 反 映 的 卷 舌 化 平 舌 化 進 程 很 有 代 表 性, 其 今 讀 分 合 模 式 ( 精 莊 平 舌, 章 知 卷 舌 ) 溯 江 而 上 直 抵 四 川 南 京 類 型 隱 然 指 出, 從 資 思 韻 到 支 思 韻 之 間 有 個 資 師 韻 ( 從 此 演 出 福 建 的 魚 模 韻 ) 知 組 一 方 面 像 莊 組, 分 佈 在 二 三 等 ; 一 方 面 又 像 章 組, 卷 舌 運 動 分 梯 次 進 行 到 底 什 麼 因 素 會 使 知 二 比 知 三 還 早 發 生 卷 舌 運 動? 這 個 問 題 沒 有 直 接 的 線 索 可 以 考 究, 只 能 作 間 接 推 測 首 先 應 該 指 出, 知 組 與 莊 組 的 讀 法 並 不 相 同 莊 組 的 舌 葉 發 音 近 乎 卷 舌, 知 組 的 發 音 原 為 舌 尖 塞 音 莊 組 變 卷 舌 易 如 反 掌, 知 組 要 變 卷 舌 首 先 必 須 塞 擦 化 舌 面 化 能 夠 促 使 知 組 發 生 這 種 變 化 的 因 素 只 有 細 音 一 項, 如 此 它 才 能 夠 與 章 組 合 流 或 繼 章 組 之 後 變 為 卷 舌 然 而, 二 等 就 文 獻 來 說 是 5

6 洪 音 推 測 言 之, 在 文 獻 出 現 等 第 以 前, 知 二 在 漢 語 史 有 兩 派 讀 法, 一 派 無 介 音 成 為 後 世 文 獻 紀 錄 的 根 據, 一 派 有 介 音 後 世 失 載 廈 門 方 言 梗 開 二 入 聲 的 白 讀 拆 t ia 摘 tia 悉 如 三 等, 可 能 正 是 這 種 文 獻 失 載 的 現 象 (2) 從 這 種 細 音 出 發, 舌 尖 塞 音 就 有 可 能 先 行 顎 化, 再 變 舌 葉 音 卷 舌 音 梅 耶 所 謂 例 外 的 形 式 是 最 適 宜 於 用 來 確 定 一 種 共 同 語 的 形 式 的 ( 岑 麒 祥 1992,22) 如 此 看 待, 那 麼 就 語 音 動 機 來 說, 卷 舌 運 動 的 語 音 條 件 更 為 一 致, 只 是 發 生 的 地 理 類 型 和 階 段 不 同, 文 獻 未 必 全 有 反 映 二 韻 母 問 題 宕 開 三 在 北 京 話 有 七 個 韻 母 形 式, 其 中 多 數 與 中 原 音 韻 同 一 範 式, 變 化 甚 微 時 代 再 往 上 移, 北 京 話 已 無 史 料 可 稽 如 果, 我 們 不 以 一 步 到 位 的 解 決 方 式 為 滿 足, 別 無 選 擇, 只 有 多 方 設 法, 旁 敲 側 擊, 逐 步 逼 近 其 中 的 關 鍵 是 陽 藥 韻 的 早 期 共 同 形 式 漢 語 方 言 地 理 類 型 顯 示, 切 韻 陽 藥 韻 的 發 展 狀 況 南 北 異 趣 : 南 方 舒 促 平 行, 北 方 舒 促 不 平 行 概 如 下 表 :( 王 福 堂 2008) 南 方 梅 縣 南 昌 績 溪 福 州 廣 州 羊 io i io y jœ 藥 iok i k io y jœk 北 方 南 京 濟 南 鄭 州 合 肥 西 安 羊 ia ia ia i ia 藥 io ye yo y yo 南 北 舒 促 兩 兩 對 比, 上 列 形 式 可 以 化 約 為 * i / i k (3) 由 此 往 下 看, 變 項 見 於 北 方 舒 聲 :* i >ia 同 時, 北 方 入 聲 字 的 介 音 變 化 也 比 南 方 明 顯 :*i>y/_ 這 是 同 一 音 類 的 南 北 比 較 此 外, 我 們 還 可 在 保 守 的 南 方 進 行 不 同 音 類 的 比 較, 取 梗 開 三 與 宕 開 三 作 舒 促 比 較 也 得 到 上 述 結 論 例 如 南 昌 : 領 ( lia ) 兩 ( li ) / 蓆 (t ia ) 嚼 (t i ) ( 李 榮 1996) 陶 山 模 式 類 型 學 上, 長 江 中 下 游 的 漢 語 方 言 是 南 北 過 渡 的 橋 樑 浙 江 瑞 安 陶 山 宕 開 三 的 音 讀 模 式 就 是 從 南 到 北 富 於 啟 發 的 代 表 ( 顏 逸 明 2000) 宕 開 三 陶 山 模 式 莊 組 壯 t yo 床 yo 霜 yo 爽 yo 章 組 章 t i 唱 t i 常 i 商 i 知 組 張 t i 暢 t i 腸 d i 長 t i 其 它 糧 li 將 t i 香 i 羊 i 入 聲 著 t i 弱 i 腳 t i 藥 i 6

7 陶 山 話 語 音 特 點 之 一 是 莊 章 知 三 組 合 流 為 舌 面 音, 與 王 力 考 見 的 宋 代 音 系 近 似 但 是, 更 引 人 矚 目 的 是 其 韻 母 分 化 狀 況 : 莊 組 字 介 音 自 展 唇 變 圓 唇 的 時 候, 其 它 字 仍 然 讀 齊 齒 呼 ; 舒 聲 字 主 要 元 音 前 化 的 時 候, 莊 組 字 及 入 聲 字 元 音 保 守 仍 然 讀 後 元 音 這 個 音 讀 模 式 未 見 文 獻 著 錄, 為 了 稱 述 方 便, 且 以 陶 山 模 式 名 之 陶 山 模 式 中 的 -i 相 當 於 中 原 音 韻 的 -ia, 其 後 續 發 展 在 官 話 可 從 上 文 蘇 魯 海 濱 方 言 到 北 京 話 的 發 展 獲 得 理 解, 鼻 尾 消 失 遲 速 不 等 且 不 細 說 底 下 集 中 探 討 莊 組 字 韻 母 莊 組 字 介 音 率 先 變 化 起 於 舌 葉 聲 母 推 波 助 瀾 更 明 確 地 說, 是 由 於 舌 葉 發 音 的 唇 形 作 用 宕 開 三 原 來 具 備 圓 唇 元 音, 本 身 就 有 影 響 齊 齒 介 音 使 它 由 展 變 圓 的 條 件, 先 變 後 變 取 決 於 聲 母 的 輔 助 性 角 色 莊 組 字 的 韻 母 大 體 經 過 四 個 階 段 的 發 展 才 成 為 北 京 話 今 日 所 見 狀 態 :*i >y >u >ua 陶 山 所 見 是 第 二 階 段 的 反 映 ( 聲 母 起 過 作 用 之 後 才 變 為 舌 面 ), 至 於 第 三 階 段 可 見 於 下 列 山 西 方 言 : 莊 組 原 平 武 鄉 沁 縣 盂 縣 廣 靈 莊 tsu tsu tsu tsuo tsu 床 ts u ts u ts u ts uo ts u 霜 su su su suo su 第 四 階 段 的 形 式 在 官 話 方 言 俯 拾 即 是, 例 不 贅 舉 第 一 階 段 如 今 稀 有, 保 守 的 閩 南 方 言 也 只 見 於 狀 ~ 元 一 詞 ; 泉 州 tsi, 漳 州 tsi 陶 山 莊 組 字 的 韻 母 形 式 在 北 方 復 見 於 山 西 介 休 (y >y ), 它 的 另 一 種 變 化 (y >ya ) 是 長 江 中 下 游 色 彩 鮮 明 的 地 理 類 型 特 點 例 如 : 莊 組 桐 廬 浙 四 甲 蘇 岳 西 徽 常 德 湘 長 沙 湘 莊 t ya t y t a t ya t yan 床 ya y t a t ya t yan 霜 ya y a ya yan 類 似 的 發 展 變 化 廣 見 於 湖 北 方 言 : 漢 川 天 門 來 鳳 竹 谿 竹 山 應 山 安 陸 應 城 雲 夢 孝 感 禮 山 黃 陂 黃 岡 鄂 城 浠 水 蘄 春 嘉 魚 ( 趙 元 任 等 1972) 這 樣 的 地 理 類 型 特 點 可 以 統 稱 為 長 江 中 下 游 型 第 三 階 段 的 另 一 種 變 化 是 介 音 消 失 :u > 這 種 變 化 主 要 見 於 長 江 以 南, 山 西 境 內 也 不 乏 其 例 最 明 顯 的 地 理 分 佈 是 粵 語 和 客 贛 方 言, 例 證 隨 手 可 得, 不 贅 舉 這 種 變 化 道 理 與 山 合 一 讀 -on, 果 合 一 讀 -o 一 致, 起 於 介 音 與 元 音 互 動 ; 部 位 相 近 導 致 介 音 消 失 第 四 階 段 也 有 介 音 消 失 的 情 況 :ua >a 這 種 變 化 在 漢 語 方 言 較 為 少 見, 彰 明 較 著 的 例 子 見 於 河 南 信 陽 方 言 : 莊 tsa 床 ts a 霜 sa ( 張 啟 煥 等 1993) 7

8 這 種 變 化 起 於 聲 母 平 舌 化 後 舌 後 高 度 稍 降, 使 合 口 介 音 不 保 參 看 作 者 (2006), 且 不 細 說 莊 組 聲 母 的 卷 舌 化 在 上 述 韻 母 發 展 的 第 二 階 段 出 現 苗 頭, 到 了 第 三 階 段 完 全 成 立 整 個 音 節 合 在 一 起 觀 察, 其 變 化 是 :t i >t y >t u >t ua 安 徽 岳 西 所 見 形 式 應 是 第 二 階 段 的 反 映 :t y >t a ; 北 京 話 今 讀 的 來 源 是 第 三 階 段 的 進 一 步 發 展 :t u >t ua 從 中 原 音 韻 看 起 來, 莊 組 字 變 為 t ua 之 後, 知 章 組 的 韻 母 也 由 -i 變 為 -ia 知 組 合 流 於 章 組, 然 後 一 起 走 上 卷 舌 化 之 路 :t ia >t ia >t a >t a 就 官 話 大 體 言 之, 莊 組 字 上 述 變 化 發 生 在 中 原 音 韻 以 前, 知 章 組 字 上 述 變 化 發 生 在 中 原 音 韻 以 後 知 章 組 在 一 個 決 定 因 素 已 經 改 變 的 基 礎 上 進 行 變 化, 因 此 與 莊 組 讀 法 截 然 有 別 : 莊 組 字 讀 合 口 呼, 章 知 組 字 讀 開 口 呼 漢 語 方 言 地 理 類 型 顯 示, 北 京 話 宕 開 三 入 聲 字 的 白 讀 形 式 -(i)au 大 量 集 中 在 河 北 境 內 ; 北 起 圍 場 滿 族 蒙 古 族 自 治 縣, 中 間 穿 越 北 京 迆 邐 南 下, 一 直 延 伸 到 邢 台 附 近, 大 約 河 北 五 分 之 四 的 轄 境 都 是 這 種 白 讀 形 式 的 天 下 離 開 河 北, 這 類 讀 法 不 復 多 見 ; 山 東 河 南 未 嘗 一 見, 山 西 所 見 也 僅 限 於 東 北 角 廣 靈 一 帶, 至 於 東 北 所 見 應 是 清 代 河 北 移 民 闖 關 東 的 結 果 這 種 獨 樹 一 幟 的 語 言 景 觀 極 可 能 起 於 河 北 獨 有 的 歷 史 人 文 因 素 從 膠 東 半 島 桑 溝 灣 出 發 蜿 蜒 西 行, 來 到 黃 河 口, 然 後 挺 進 內 陸, 不 難 發 現 : 榮 成 利 津 無 棣 寧 津 德 州 方 言 彼 此 相 似 而 與 山 東 大 部 有 別 上 文, 我 們 曾 從 蘇 魯 海 濱 探 照 北 京 話 的 卷 舌 過 程, 底 下 也 從 這 個 角 落 出 發 看 看 在 韻 母 方 面 是 否 有 跡 可 尋 首 先, 引 起 我 們 注 意 的 是 大 河 北 方 言 梗 開 二 入 聲 字 的 文 白 異 讀, 在 這 方 面 保 存 較 佳 的 方 言 之 一 是 安 國 市 :( 劉 淑 學 2000) 安 國 伯 迫 魄 責 策 冊 隔 客 文 讀 po p o p o ts ts ts k k 白 讀 pai p ai p ai t ai t ai t ai t i t i 榮 成 p p p t t t k k 安 國 白 讀 韻 母 呈 互 補 分 佈, 見 組 一 類, 其 餘 一 類, 它 們 早 期 的 共 同 來 源 只 有 一 個 *- : >i / k-, >ai / elsewhere 榮 成 方 言 同 類 字 沒 有 文 白 之 別, 韻 母 不 偏 不 倚 正 是 元 音 - 內 部 分 析 的 結 果 與 外 部 比 較 的 結 果 相 契 合, 其 間 的 關 係 殊 非 偶 然, 也 使 進 一 步 比 較 信 心 倍 增 如 果, 前 元 音 進 行 複 化 如 上, 平 行 的 現 象 在 後 元 音 應 是 - >au 底 下 是 河 北 順 平 縣 宕 開 三 入 聲 字 文 白 異 讀 及 山 東 德 州 與 榮 成 的 相 應 讀 法 :( 曹 延 杰 1991; 王 淑 霞 1995) 8

9 順 平 略 爵 著 酌 若 弱 虐 約 躍 文 讀 ly t y t uo t uo uo uo y - y 白 讀 li u t i u t u t u u u i u i u i u 德 州 li ( t y ) t ( t u ) i i i 榮 成 ly tsy t t y y y y y 從 德 州 看 順 平, 其 變 化 正 合 推 求 規 律 : >au,i >iau 榮 成 韻 母 的 較 早 形 式 也 是 i, 演 變 過 程 中 或 者 介 音 消 失, 或 者 聲 母 消 失 類 似 的 聲 母 消 失 ( 如 日 母 ) 在 河 北 也 見 於 冀 州 新 河, 若 弱 在 兩 方 言 讀 i u (<i ) 最 後 一 個 問 題 是 北 京 話 文 讀 的 來 源 如 安 國 方 言 所 示, 梗 開 二 入 聲 字 文 白 異 讀 比 較 引 人 注 意 的 地 方 在 莊 組 字 底 下 就 只 舉 莊 組 字 為 例 看 其 他 方 言 的 文 白 異 讀 狀 況 :( 王 福 堂 2008) 文 讀 責 側 策 冊 白 讀 責 側 策 冊 濟 南 ts ts ts ts 濟 南 t ei t ei t ei t ei 太 原 ts ts ts ts 太 原 tsa ts a ts a ts a 蘇 州 ts ts ts ts 蘇 州 - - ts ts 雙 峰 tse tse ts e ts e 雙 峰 tsia tsia ts ia ts ia 濟 南 文 讀 單 元 音, 白 讀 複 元 音 ; 文 讀 聲 母 平 舌, 白 讀 聲 母 卷 舌 這 種 分 佈 狀 況 與 北 京 話 最 為 相 近 其 餘 方 言 的 共 同 傾 向 是 : 白 讀 元 音 較 低, 文 讀 元 音 較 高 哪 一 個 音 讀 模 式 有 足 夠 的 威 信 成 為 各 地 接 受 的 讀 書 音? 而 且, 其 時 代 必 須 在 元 代 之 後, 其 特 色 必 須 符 合 莊 組 平 舌, 元 音 較 高, 韻 尾 較 保 守 三 個 要 件 衡 量 上 列 文 讀 形 式, 其 早 期 模 樣 應 是 *tse 從 漢 語 方 言 地 理 類 型 看, 這 樣 的 音 讀 來 源 出 自 明 代 的 南 京 ( 參 看 魯 國 堯 1994) 這 種 元 音 在 現 代 南 京 話 多 已 轉 讀 為 央 元 音 :e> ( 劉 丹 青 1995,6) 換 言 之, 漢 語 方 言 比 較 的 結 果 與 南 京 話 內 部 年 齡 層 ( 最 老 老 新 ) 的 分 析 密 合 無 間 明 朝 立 國 的 前 54 年 首 都 在 南 京, 舉 業 科 考 如 常 舉 行, 宣 達 政 令 也 有 必 要 推 行 溝 通 臣 民 的 官 話, 南 京 方 言 乘 勢 崛 起 ; 西 南 官 話 大 面 積 相 似 以 及 上 列 覆 蓋 面 廣 的 文 讀 現 象 就 是 南 京 話 曾 經 作 為 普 通 話 推 廣 所 留 下 的 印 記 方 言 形 式 與 優 勢 語 言 形 式 有 顯 著 差 異 才 會 產 生 文 白 異 讀 ; 北 京 話 的 宕 開 三 入 聲 字 與 多 數 官 話 方 言 脫 節, 因 此 引 進 文 讀 北 京 話 文 讀 形 式 發 展 的 途 徑 大 約 循 下 列 方 言 所 反 映 的 階 段 差 異 : 宕 開 三 湯 溪 祁 陽 贛 榆 開 封 北 京 著 澄 -io t io t yo t yo t uo t u 約 以 -io io yo yo yo y 9

10 北 京 話 著 字 文 白 兩 讀 的 顯 著 差 異 是 : 文 讀 介 音 保 持 較 久 但 進 行 後 化 ; 白 讀 介 音 早 已 消 失 而 元 音 複 化 所 以 今 讀 狀 態 呈 現 文 讀 滑 音 在 前, 白 讀 滑 音 在 後 底 下 是 北 京 話 相 關 音 類 文 白 異 讀 發 展 狀 況 的 簡 表 : 入 聲 梗 開 二 宕 開 一 宕 開 三 u ( 知 章 ) 文 讀 -e > ~o -o >u ~ -io >io>yo y ( 其 他 ) >au( 知 章 ) 白 讀 - >ai~i - >au -i i >iau( 其 他 ) 職 韻 莊 組 字 與 覺 韻 字 的 文 白 異 讀 可 以 分 別 放 進 梗 攝 與 宕 攝 去 掌 握 元 音 複 化 (diphthongization), 一 前 一 後 並 駕 齊 驅, 在 漢 語 方 言 殊 不 多 見 大 河 北 的 這 種 元 音 變 化 可 能 是 契 丹 子 孫 貢 獻 出 來 的 公 元 936 年, 燕 雲 十 六 州 劃 歸 遼 國 管 轄, 從 此 河 北 之 地 與 中 原 若 即 若 離, 到 1324 年 中 原 音 韻 成 書, 契 丹 子 孫 在 漢 化 過 程 中 有 近 四 百 年 光 陰 可 以 醞 釀 出 自 己 的 語 言 風 格 ( 寧 繼 福 1991) 上 文, 我 們 已 見 過 聲 母 卷 舌 化 運 動 可 分 為 止 攝 模 式 與 一 般 三 等 模 式 兩 類 宕 開 三 應 在 一 般 三 等 之 內 進 行 變 化, 然 而 其 入 聲 字 有 文 白 異 讀, 相 應 的 聲 母 變 化 也 有 早 晚 兩 期 知 章 組 的 著 酌 讀 為 t u 聲 韻 悉 依 三 等 模 式 ; 讀 為 t au 落 在 模 式 之 外 換 言 之, 藥 韻 知 章 組 字 的 白 讀 在 中 原 音 韻 以 前 已 近 乎 卷 舌, 讀 音 應 在 t ~t 之 間 河 北 新 河 方 言 聲 母 分 合 清 楚 地 說 明 這 種 關 係 : 藥 韻 知 章 組 字 白 讀 與 知 二 莊 組 同 類 (t >ts), 而 在 其 他 三 等 韻 知 章 組 讀 t 酌 ts u/ 哲 浙 t i 北 京 話 藥 韻 知 章 組 字 的 發 展 可 以 分 為 早 晚 兩 期 底 下 是 試 擬 演 變 規 律 : 白 讀 中 原 音 韻 以 前 :t i >t i >t >t >t au 文 讀 中 原 音 韻 以 後 :t io >t io>t io>t yo>t uo>t u 喉 塞 尾 在 傳 承 過 程 或 存 或 否, 文 讀 的 前 兩 階 段 可 化 約 為 一 同 時, 在 t io 之 後 有 另 一 種 變 化 常 見 於 官 話 方 言 :t io>t o>t o 三 方 言 問 題 陶 山 模 式 在 前 蘇 魯 海 濱 方 言 在 後, 把 中 原 音 韻 的 相 關 問 題 照 映 得 相 當 透 明, 從 而 使 古 宕 開 三 在 北 京 話 演 變 的 來 龍 去 脈 變 得 清 晰 可 辨 有 了 這 個 範 式 當 參 考, 漢 語 方 言 的 類 似 問 題 多 半 可 以 迎 刃 而 解 蘇 州 方 言 這 個 方 言 的 文 獻 有 幾 種, 王 力 (1985) 所 引 與 漢 語 方 音 字 彙 不 同 底 下 材 料 據 江 蘇 省 志. 方 言 志 : 莊 組 莊 ts 壯 ts 瘡 ts 床 z 霜 s 章 組 章 tsa 掌 tsa 廠 ts a 商 sa ( 賞 s ) 知 組 張 tsa 長 tsa 腸 za 暢 ts a 場 za 其 他 良 lia 蔣 tsia 香 ia 詳 zia 羊 ia 入 聲 酌 ts 弱 z 掠 li 嚼 zi 藥 i 10

11 這 個 音 讀 模 式 可 從 三 方 面 來 看 首 先, 莊 組 字 與 入 聲 字 元 音 偏 後, 其 餘 元 音 偏 前, 符 合 陶 山 模 式 其 次, 介 音 大 量 消 失, 說 明 今 讀 的 前 身 莊 章 知 三 組 聲 母 都 有 個 卷 舌 化 階 段 第 三, 從 蘇 州 音 系 內 部 比 較, 原 來 的 合 口 呼 傾 向 消 失, 只 在 牙 喉 聲 母 後 才 獲 保 存 : 追 ts, 龜 ku ( 止 合 三 )/ 端 tø, 官 kuø( 山 合 一 )/ 村 ts n, 昏 hu n( 臻 合 一 ) 結 合 這 三 條 規 律, 蘇 州 的 早 期 形 式 立 即 浮 現 : 莊 t u, 章 t a, 張 t a, 酌 t, 掠 li 從 漢 語 方 言 合 口 介 音 消 失 的 制 約 因 素 看, 莊 組 卷 舌 音 平 舌 化 應 先 於 合 口 介 音 消 失 : t u > tsu > ts 如 賞 字 所 示, 蘇 州 章 組 字 偶 有 讀 與 莊 組 同 韻 的 情 況, 王 力 (1985,586) 早 已 注 意 及 之 嘉 定 方 言 江 蘇 嘉 定 今 歸 上 海 市 這 個 方 言 的 宕 開 三 有 點 像 蘇 州, 但 貌 似 而 神 不 同, 宜 從 其 東 南 方 的 海 上 來 探 照 才 看 得 清 楚 底 下 的 比 較 略 去 入 聲 字, 只 看 舒 聲 字 ( 湯 珍 珠 陳 忠 敏 1993; 方 松 熹 1993) 宕 開 三 莊 床 章 商 張 腸 糧 香 羊 嘉 定 ts z ts s tsa za lia ia ia 定 海 ts z ts s t ia d ia lia ia ia 音 值 上, 嘉 定 兩 類 元 音 像 蘇 州 ; 音 類 分 合 上, 嘉 定 莊 章 合 流 與 知 不 同, 更 近 乎 舟 山 群 島 的 定 海 舟 山 的 音 讀 模 式 顯 示 : 章 組 曾 發 生 過 卷 舌 化, 知 組 沒 有 從 定 海 看 嘉 定, 知 組 經 過 如 下 變 化 :t ia >t ia >t a >t a >tsa 漢 語 方 言 宕 開 三 舒 聲 字 的 聲 母 卷 舌 化 運 動 多 依 一 般 三 等 模 式 進 行, 章 知 兩 組 先 合 流 再 一 起 變 為 卷 舌 嘉 定 定 海 所 反 映 的 情 況 不 是 這 樣, 更 像 止 攝 模 式 這 種 獨 特 行 為 允 為 漢 語 方 言 森 林 奇 葩, 十 分 引 人 注 目 運 城 方 言 晉 南 運 城 是 官 話 方 言 汾 河 片 的 代 表, 宕 開 三 在 運 城 有 文 白 異 讀, 底 下 只 列 白 讀 ( 呂 枕 甲 1991) 莊 組 莊 pfo 壯 pfo 瘡 pf o 床 pf o 章 組 嘗 uo 裳 uo 償 uo 上 uo 尚 uo 瓤 uo 知 組 張 t uo 長 t uo 腸 t uo 場 t uo 丈 t uo 其 他 量 lyo 搶 t yo 娘 yo 相 yo 羊 yo 入 聲 酌 t uo 著 t uo 弱 uo 略 lyo 嚼 t yo 藥 yo 這 個 音 讀 模 式 色 彩 鮮 明 : 舒 促 同 具 後 元 音, 輔 音 尾 不 復 見 如 就 音 類 分 合 說, 舒 聲 三 分, 入 聲 兩 分, 與 一 般 官 話 方 言 並 無 不 同 運 城 方 言 所 進 行 的 是 一 種 典 型 的 拉 鏈 變 化 : 舒 聲 字 中, 莊 組 扮 演 領 頭 羊 的 角 色 率 先 變 化, 聲 韻 皆 然 11

12 運 城 莊 張 上 相 1 t io t io io Sio 2 t yo t io io Sio 3 t uo t yo yo io 4 pfo t uo uo yo 換 言 之, 在 同 一 個 方 向 的 前 進 路 上, 莊 組 留 下 的 足 跡 為 章 知 組 所 沿 襲 莊 組 在 變 化 的 每 個 階 段 都 領 先 一 步, 所 以 能 保 持 分 立 狀 態 附 此 一 提, 山 西 臨 縣 連 莊 組 韻 尾 也 先 消 失 : 莊 ts / 張 t, 商 / 橫 li 箱 si 羊 i 介 休 方 言 山 西 介 休 方 言 宕 開 三 的 音 讀 模 式 也 很 有 特 色, 舒 聲 分 來 母 字 一 組 其 他 聲 母 字 一 組, 入 聲 分 知 章 來 疑 其 他 三 組 ( 張 益 梅 1991) 來 母 糧 lu 梁 lu 兩 lu 亮 lu 晾 lu 莊 組 莊 t y 裝 t y 瘡 y 床 y 章 組 掌 t y 商 y 裳 y 上 y 尚 y 知 組 張 t y 腸 t y 場 t y 長 t y 丈 t y 其 他 牆 t y 強 t y 仰 y 娘 y 羊 y 入 聲 著 t 弱 略 li 虐 i 瘧 i 腳 t y 嚼 t y 削 y 躍 y 藥 y 舒 聲 字 的 鼻 尾 完 全 消 失, 韻 母 則 都 往 同 一 個 方 向 變 化 :io>yo, 來 母 字 從 此 更 進 一 步 變 為 -uo 換 言 之, 介 休 來 母 字 所 進 行 的 變 化 相 當 於 其 他 方 言 莊 組 字 西 方 語 言 史 經 驗 顯 示 : 邊 音 l 從 晚 期 拉 丁 語 (Late Latin) 到 義 大 利 語 法 語 的 發 展 過 程 中 有 舌 面 化 (pleno- > pjeno-) 和 舌 根 化 (alterum>autre) 兩 種 傾 向, 視 環 境 而 定 (Ohala1993) 介 休 上 列 來 母 字 由 -yo 變 -uo 當 是 邊 音 的 舌 根 性 在 起 輔 助 性 的 作 用 ; 其 他 聲 母 都 匯 聚 為 舌 面 音 的 時 候, 邊 音 的 這 種 傾 向 更 突 出 如 果, 邊 音 的 舌 面 性 在 起 作 用,lyo 會 變 ly 帶 著 這 樣 的 了 解, 我 們 從 河 南 信 陽 往 山 東 看 去, 一 目 瞭 然 :( 山 東 1993) 宕 開 三 信 陽 單 縣 東 平 棗 莊 泰 安 略 lyo luo lu lu lu 嚼 t yo t yo t y t y t y 一 在 陽 聲 韻 一 在 入 聲 韻, 山 西 山 東 輝 映 成 趣 其 實 肌 理 相 通 : 沒 有 輔 音 尾 如 有 輔 音 尾, 另 當 別 論 ; 介 休 略 字 介 音 不 變 讀 li 湖 北 境 內 多 數 方 言 宕 開 三 的 音 讀 模 式 相 當 一 致 : 舒 聲 三 分 (ua a ia ), 入 聲 兩 分 (o ( ) io ( ) ) 在 長 江 中 下 游 型 的 方 言 裏, 日 母 字 常 與 莊 組 字 行 為 一 致 : 12

13 ( 趙 元 任 等 1972) 宕 開 三 漢 川 黃 岡 竹 山 孝 感 蘄 春 應 城 黃 陂 隨 縣 莊 t ya t ya t a t a t a ts a ts a t ua 讓 ya ya a a a a a ua 推 測 言 之, 這 類 方 言 的 日 母 字 在 起 變 之 初 可 能 與 上 述 來 母 一 樣 略 帶 流 音 (liquid) 性 質 ( 參 看 王 力 1985,316), 使 它 的 音 韻 行 為 有 別 於 章 組 而 近 乎 莊 組 東 南 方 言 宕 開 三 元 音 傾 向 保 守, 就 音 類 分 合 大 體 趨 勢 言 之, 可 以 分 為 客 贛 與 閩 粵 兩 種 模 式 客 贛 的 分 法 是 : 莊 章 知 與 其 他 有 別 ( /k:i /k), 閩 粵 的 分 法 是 莊 組 與 其 他 有 別 粵 語 莊 組 為 -, 其 他 為 -œ, 平 行 於 閩 南 的 莊 組 -, 其 他 -iu ~io 粵 語 -œ 是 -i 的 變 體, 閩 南 - 是 -o 的 後 續 發 展 閩 粵 的 分 組 態 勢 隱 然 指 出, 即 使 在 保 守 的 東 南 方 言, 莊 組 字 的 韻 母 也 早 已 由 細 變 洪 ; 這 樣 的 韻 母 變 化 意 味 其 聲 母 也 早 已 經 歷 過 卷 舌 運 動 的 洗 禮, 時 代 也 許 比 北 京 話 知 章 組 白 讀 (t >t au) 變 化 更 早 四 結 語 歷 代 的 文 獻 雖 然 能 提 供 語 言 在 前 後 各 個 時 代 的 狀 況, 可 是 我 們 在 文 獻 上 卻 找 不 到 語 言 的 連 續 性 歷 代 文 獻 所 提 供 的 事 實, 比 起 那 些 從 來 沒 有 人 把 它 記 載 下 來 的 重 大 事 實, 差 不 多 總 是 不 大 重 要, 無 關 輕 重 的 ( 岑 麒 祥 1992,10-11) 如 果 把 梅 耶 這 段 話 解 為 文 獻 材 料 和 比 較 方 法 勢 同 水 火, 無 法 得 其 神 髓 取 精 用 宏 真 正 的 對 立 面 在 連 續 性 和 斷 裂 性 ; 歷 史 比 較 法 的 工 作 是 把 的 確 發 生 過 的 事 實 結 合 起 來, 進 行 辯 證 的 有 機 的 處 理, 從 中 提 取 邏 輯 過 程 或 最 佳 途 徑 去 描 繪 語 言 發 展 的 連 續 性 (Crowley1997,55-56) 所 謂 的 確 發 生 過 的 事 實 包 括 歷 代 文 獻 與 現 代 方 言 ; 如 何 使 前 者 發 揮 應 有 的 光 芒, 使 後 者 也 能 虎 虎 生 風, 宕 開 三 無 疑 提 供 了 一 個 絕 佳 的 實 驗 園 地 輻 射 範 圍 之 廣, 其 它 音 類 罕 有 其 匹 聲 母 問 題 最 具 關 鍵 性 的 是 莊 組 王 力 (1985, ) 在 衡 量 其 隋 唐 音 值 的 時 候, 依 漢 語 的 習 慣 取 舌 葉 而 棄 卷 舌, 目 光 獨 到 音 韻 行 為 上, 漢 語 滋 絲 音 與 洪 細 之 間 的 關 係 是 :ts 組 洪 細 皆 宜,t 組 宜 洪 不 宜 細,t 組 洪 細 皆 宜,t 組 宜 細 不 宜 洪 滋 絲 音 ts t t t 洪 音 細 音 這 個 表 顯 示, 漢 語 史 上 的 卷 舌 化 運 動 就 是 聲 母 前 化 運 動, 莊 組 領 先 變 起 於 舌 葉 與 卷 舌 相 鄰 ; 知 組 塞 擦 化 必 須 經 由 舌 面 階 段 才 能 夠 循 前 化 道 路 變 為 卷 舌 舌 葉 是 由 13

14 細 到 洪 的 交 接 站 現 代 方 言 莊 組 多 讀 ts 組, 那 是 更 進 一 步 前 化 的 結 果, 細 音 成 分 不 在 就 是 這 種 變 化 的 見 證 韻 母 問 題 最 具 關 鍵 性 的 是 元 音 前 後 漢 語 方 言 宕 開 三 的 共 同 來 源 是 *-i /k; 如 果 未 變 之 前 是 *-ia /k, 雖 然 無 礙 於 聲 母 卷 舌 化 運 動, 但 介 音 由 前 往 後 由 展 變 圓 欠 缺 語 音 理 據 就 地 理 類 型 觀 察, 舒 促 分 道 揚 鑣 是 長 江 到 黃 河 之 間 所 發 生 的 變 化 ; 從 南 京 到 武 漢 西 安 洛 陽 鄭 州 濟 南 莫 不 如 此 黃 河 以 北 ( 晉 南 官 話 ) (4) 長 江 以 南 都 是 舒 促 平 行 且 帶 後 元 音 總 體 趨 勢 說 來, 宕 開 三 的 元 音 性 質 南 方 比 較 保 守 如 果 聲 韻 合 而 並 觀, 漢 語 方 言 還 有 一 種 傾 向 : 海 濱 比 內 陸 保 守 ; 蘇 魯 海 濱 比 冀 魯 內 陸 保 守, 舟 山 定 海 比 上 海 嘉 定 保 守, 閩 粵 方 言 比 客 贛 方 言 保 守 陶 山 模 式 出 自 浙 南 海 濱 絕 非 偶 然 長 江 中 下 游 型 是 從 南 到 北 的 過 渡, 北 方 變 化 的 先 兆 常 見 於 此 內 陸 特 值 一 提 的 是 山 西 富 礦 予 人 啟 發 北 京 話 的 歷 代 文 獻 最 為 豐 富, 但 從 語 言 連 續 性 的 探 求 看, 縱 的 比 較 遠 遠 不 能 滿 足 要 求, 多 少 環 節 在 文 獻 上 沒 有 蹤 跡 ; 縱 的 比 較 與 橫 的 比 較 攜 手 合 作 才 有 語 言 連 續 性 可 言 附 註 : 1 參 看 作 者 (2008) 漢 語 方 言 的 魯 奇 規 律 的 兩 篇 文 章, 現 代 篇 見 語 言 研 究 總 第 71 期, 古 代 篇 見 中 國 語 文 第 四 期 2 浙 南 文 成 方 言 茶 字 讀 d io 屬 於 同 類 現 象 參 看 曹 志 耘 (2002), 頁 48 從 吳 語 常 見 的 元 音 變 化 (*a>o), 不 難 知 道 更 早 一 個 階 段 茶 字 唸 *d ia, 由 此 出 發 必 經 d ia~d a 兩 個 階 段 才 可 能 卷 舌 化, 前 者 相 當 於 三 等, 後 者 相 當 於 二 等 3 這 個 韻 母 形 式 及 莊 組 讀 舌 葉 音 都 是 陸 志 韋 (1947) 古 音 說 畧 的 重 大 貢 獻 王 力 (1985) 取 其 聲 母, 不 取 其 韻 母 4 青 海 西 寧 宕 開 三 的 讀 法 是 : 莊 組 -u, 章 知 組 -, 其 他 -i, 入 聲 -yu~u, 舒 入 都 帶 後 元 音 無 巧 不 成 書, 西 寧 也 在 黃 河 以 北 甘 肅 敦 煌 舒 聲 字 的 讀 法 如 西 寧, 入 聲 稍 為 不 同 參 看 張 成 材 朱 世 奎 1987 西 寧 方 言 志 ( 青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 劉 伶 1988 敦 煌 方 言 志 ( 蘭 州 大 學 出 版 社 ) 參 考 文 獻 安 徽 1997 安 徽 省 志 方 言 志, 方 志 出 版 社 鮑 厚 星 等 1999 長 沙 方 言 研 究, 湖 南 教 育 出 版 社 曹 延 杰 1991 德 州 方 言 志, 語 文 出 版 社 曹 志 耘 2002 南 部 吳 語 語 音 研 究, 商 務 印 書 館 岑 麒 祥 1992 國 外 語 言 學 論 文 選 譯, 語 文 出 版 社 方 松 燾 1993 舟 山 方 言 研 究,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 馮 蒸 1992 桐 廬 方 言 志, 語 文 出 版 社 賀 巍 1993 洛 陽 方 言 研 究,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 江 蘇 1998 江 蘇 省 志 方 言 志, 南 京 大 學 出 版 社 金 夢 茵 1989 原 平 方 言 志, 語 文 出 版 社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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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張 光 宇 2008 漢 語 方 言 邊 音 的 音 韻 行 為, 漢 藏 語 學 報 ( 即 刊 ) 趙 元 任 等 1972 湖 北 方 言 調 查 報 告, 台 灣 國 風 出 版 社 ( 重 印 ) 鄭 慶 君 1999 常 德 方 言 研 究, 湖 南 教 育 出 版 社 Campbell, Lyle 2004 Historical Linguistics An Introduction, The MIT Press. Crowley, Terry 1997 An Introduction to Historical Linguistic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Hock, Hans Henrich 1986 Principles of Historical Linguistics, Mouton de Gruyter, Berlin. Ohala, John 1993 The phonetics of sound change, in Charles Jones (ed.) Historical Linguistics: Problems and perspectives, Longmans. pp Trask, R.L Historical Linguistics. Arnold. 後 記 2008 年 11 月 14 日, 筆 者 受 邀 在 北 京 大 學 中 文 系 談 縱 的 比 較 與 橫 的 比 較, 北 京 話 宕 開 三 的 發 展 問 題 是 現 場 所 舉 例 子 之 一 會 中 及 會 後, 承 系 中 教 授 及 同 學 多 所 賜 教, 特 此 誌 感! 作 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