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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台 灣 人 文 研 究 中 心 補 助 專 題 研 究 計 畫 成 果 報 告 災 禍 傳 說 與 節 日 習 俗 研 究 期 中 進 度 報 告 計 畫 類 別 : 個 別 型 計 畫 整 合 型 計 畫 計 畫 編 號 : 執 行 期 間 :2007 年 02 月 01 日 至 2007 年 12 月 31 日 計 畫 主 持 人 : 楊 玉 君 共 同 主 持 人 : 計 畫 參 與 人 員 : 楊 玉 君 趙 函 潔 王 仁 鴻 本 成 果 報 告 包 括 以 下 應 繳 交 之 附 件 : 赴 國 外 出 差 或 研 習 心 得 報 告 一 份 赴 大 陸 地 區 出 差 或 研 習 心 得 報 告 一 份 出 席 國 際 學 術 會 議 心 得 報 告 及 發 表 之 論 文 各 一 份 處 理 方 式 : 得 立 即 公 開 查 詢 一 年 二 年 後 可 公 開 查 詢 中 華 民 國 97 年 01 月 15 日 1

2 災 禍 傳 說 與 節 日 習 俗 研 究 期 末 報 告 本 計 畫 的 期 中 報 告 的 審 查 意 見 中, 有 審 查 委 員 指 出 本 計 畫 未 能 跳 脫 中 國 研 究 的 窠 臼 針 對 這 質 疑, 筆 者 虛 心 受 教, 並 提 出 說 明 筆 者 在 前 半 階 段 的 成 果 中, 廣 泛 收 集 中 國 的 節 日 傳 說 以 供 比 對, 乃 為 突 顯 出 台 灣 獨 有 或 有 台 灣 特 色 的 案 例 然 而 計 畫 執 行 期 間, 在 在 發 現 此 一 立 論 之 局 限 儘 管 本 計 畫 之 經 費 遭 到 大 幅 刪 減, 筆 者 仍 勉 力 從 事 調 查 原 訂 七 夕 的 採 訪 計 畫 因 颱 風 為 害 故 而 取 消, 改 在 八 月 中 秋 至 金 門 調 查 十 一 月 時 則 泉 州 進 行 傳 說 訪 談 及 習 俗 調 查, 補 足 文 獻 不 足 徵 的 問 題 幾 次 田 野 調 查 的 結 果, 修 正 了 筆 者 原 先 的 一 些 觀 念 台 灣 的 節 日 習 俗 與 傳 說, 除 了 近 半 個 世 紀 在 地 新 形 成 的 節 日 習 俗 之 外 ( 例 如 中 秋 烤 肉 七 夕 情 人 節 ), 幾 乎 都 與 中 國 ( 主 要 是 閩 南 及 一 部 分 廣 東 客 家 ) 的 傳 統 一 脈 相 承, 民 俗 傳 承 力 量 之 鉅 大 可 見 一 斑 原 先 認 為 具 有 台 灣 特 色 或 是 台 灣 獨 有 的 傳 說 及 習 俗, 經 廣 泛 比 對 傳 說 資 料 及 耆 老 訪 談 內 容 後, 有 效 樣 本 件 數 大 為 縮 減, 已 無 法 藉 以 確 立 台 灣 民 俗 及 傳 說 的 獨 特 性, 故 而 必 須 在 研 究 方 向 上 有 所 修 正 況 且, 民 俗 之 意 義 脫 離 了 它 的 歷 史 脈 絡 便 無 法 窺 得 全 貌 為 了 瞭 解 民 俗 的 意 義, 不 能 完 全 不 顧 它 所 由 來 的 歷 史 文 化, 否 則 就 會 損 害 其 完 整 性 徵 引 中 國 文 獻 及 研 究 成 果, 無 非 是 要 在 意 義 形 成 的 鎖 鍊 中 找 到 可 能 在 祖 先 渡 海 來 台 的 過 程 中, 消 失 的 missing link. 筆 者 認 為, 這 方 面 的 研 究 成 果, 更 深 化 台 灣 人 對 自 己 的 歷 史 的 瞭 解 唯 其 有 堅 實 的 歷 史 認 知 基 礎, 才 能 避 免 以 偏 概 全 的 錯 誤 此 外, 計 畫 執 行 期 間, 筆 者 持 續 的 進 行 民 俗 觀 察 及 隨 機 的 耆 老 訪 談, 於 四 月 間 前 往 金 門 調 查 清 明 習 俗 及 傳 說, 又 於 端 午 節 前 後 至 鹿 港 及 安 平 訪 談, 從 端 午 節 的 調 查 中 發 現 端 午 的 食 俗 傳 說 中 呈 現 了 另 一 種 災 禍 主 題 這 裡 的 災 禍 指 的 是 天 穿 孔, 女 媧 煉 石 補 天 的 故 事 在 鹿 港 的 端 午 節 傳 說 中, 認 為 端 午 之 前 適 逢 雨 季, 天 雨 不 止, 好 像 天 破 了 個 洞 一 樣, 所 以 要 效 法 女 媧 補 天, 以 一 種 煎 餅 ( 煎 ) 來 代 替 五 色 石, 端 午 時 家 家 戶 戶 都 煎 這 餅 來 食 用 同 樣 的 端 午 食 用 煎 在 安 平 則 有 截 然 不 同 的 傳 說 當 地 傳 說 鄭 成 功 初 登 陸 時, 因 軍 糧 匱 乏, 沒 有 米 可 以 包 粽 子, 乃 就 地 徵 召 食 材 發 明 / 製 成 煎 來 過 端 午 節 ( 安 平 甚 至 就 是 鄭 成 功 故 鄉 的 地 名 ) 天 穿 不 但 是 災 禍, 而 且 是 影 響 全 天 下 的 災 禍 ; 而 軍 糧 斷 絕 也 應 視 為 另 一 種 匱 乏 式 的 災 禍 主 題 由 於 後 者 的 故 事 主 角 是 鄭 成 功, 傳 說 中 突 出 了 飲 食 匱 乏 的 面 向, 恰 可 接 續 2006 年 筆 者 在 人 文 中 心 的 研 究 計 畫 < 劍 井 疫 : 幾 個 傳 說 母 題 複 合 的 分 析 以 豐 田 村 劍 井 為 例 > 筆 者 在 這 個 研 究 計 畫 中 討 論 了 幾 種 鄭 成 功 與 劍 井 的 傳 說, 其 中 大 甲 鐵 砧 山 的 國 姓 井 傳 說 內 容 是 鄭 軍 行 進 至 大 甲 山 區, 已 無 飲 水 可 用, 鄭 成 功 乃 拔 劍 插 地, 抽 劍 成 泉, 解 決 了 飲 水 問 題 其 時 正 是 五 月 端 午, 於 是 該 地 被 命 名 為 國 姓 井, 且 相 傳 端 午 午 時 所 汲 之 井 水 可 以 治 病 若 將 此 傳 說 與 上 述 的 安 平 煎 相 整 合 並 化 約 其 情 節 結 構, 則 其 骨 幹 大 致 為 軍 隊 行 軍 - 軍 糧 匱 乏 - 將 軍 ( 以 神 蹟 ) 解 決 飲 食 匱 乏 - 飲 食 形 成 某 節 日 習 俗 這 種 匱 乏 式 的 災 禍 主 題, 顯 示 災 禍 的 本 質 可 導 致 饑 餓, 甚 至 死 亡 劍 井 的 故 事 可 與 瘟 疫 相 連 結, 但 煎 則 尚 未 訪 談 2

3 到 與 疾 病 相 關 的 傳 說, 這 一 部 分 仍 有 待 更 多 的 調 查 資 料 來 佐 證 針 對 本 計 畫 收 集 的 資 料, 筆 者 已 在 分 析 撰 文 當 中, 企 圖 將 災 禍 傳 說 納 入 一 理 論 體 系, 說 明 災 禍 與 節 日 起 源 的 關 係, 將 伺 完 成 後 投 稿 刊 登 至 於 計 畫 後 期 所 發 現 的 新 方 向, 也 已 擬 定 延 續 性 的 研 究 計 畫, 將 持 續 關 注 民 俗 及 傳 說 在 匱 乏 解 決 這 方 面 的 議 題 筆 者 對 於 台 灣 人 文 研 究 中 心 的 研 究 贊 助, 深 致 感 謝 之 忱 3

4 災 禍 傳 說 與 節 日 習 俗 研 究 期 中 成 果 報 告 內 容 < 前 言 > 如 同 大 部 分 的 節 日 研 究 一 樣, 節 日 的 傳 說 也 少 見 橫 向 的 觀 照 ; 多 數 的 研 究 著 重 在 說 明 節 日 習 俗 起 源 的 傳 說, 例 如 七 夕 拜 牛 郎 織 女 星, 以 及 端 午 的 屈 原 故 事 等 等 這 一 類 的 起 源 傳 說 深 度 探 討 單 一 節 日 傳 說 的 類 型 故 事, 是 發 掘 節 日 核 心 精 神 的 重 要 線 索 然 而, 就 此 研 究 路 徑 而 言, 由 於 有 許 多 的 重 要 節 日, 它 們 的 相 關 傳 說 故 事 內 容 迴 異, 情 節 主 題 內 容 並 未 能 聚 焦 形 成 一 類 型 故 事 另 外 也 有 些 節 日 並 沒 有 具 普 遍 代 表 性 的 故 事 出 現, 因 而 以 類 型 故 事 為 主 要 研 究 對 象 的 方 法, 在 闡 發 節 日 內 在 精 神 方 面 難 免 有 其 局 限 性 相 對 的, 一 旦 我 們 將 視 角 提 高 到 把 所 有 節 日 傳 說 放 在 同 一 界 面 上 審 視, 就 可 以 發 現 分 屬 不 同 節 日 的 傳 說 在 並 列 之 下, 逐 漸 浮 現 出 意 義 上 的 甚 至 結 構 上 的 共 通 特 點 以 下 先 以 幾 則 節 日 故 事 為 例, 說 明 不 同 的 節 日 故 事 之 間 仍 存 有 足 供 討 論 的 內 在 聯 繫 關 於 過 年 要 放 爆 竹 的 習 俗, 荊 楚 歲 時 記 的 說 法 是 : 先 於 庭 前 爆 竹, 以 避 山 臊 惡 鬼 1, 流 傳 在 民 間 的 故 事 版 本 則 有 所 謂 的 年 獸 的 故 事 : 俗 傳 年 獸 每 年 會 至 人 間 吞 噬 人 畜, 為 害 甚 巨, 後 來 有 人 發 現 年 獸 害 怕 響 聲 及 火 光, 因 此 家 家 戶 戶 在 除 夕 交 年 之 時 燃 放 鞭 炮 並 張 貼 紅 色 的 春 聯 台 灣 的 民 間 故 事 中, 過 年 的 傳 說 則 與 陸 沉 的 災 禍 有 關, 事 關 一 惡 意 的 燈 猴 謊 報 玉 帝 世 間 人 暴 殄 天 物, 以 致 於 玉 帝 下 旨 於 除 夕 日 陸 沉, 以 資 懲 罰 其 後 經 眾 神 分 辯 世 人 之 無 辜, 人 間 乃 得 避 過 此 劫, 並 年 年 紀 念 此 一 劫 後 餘 生 的 日 子, 是 為 過 年 的 慶 祝 之 起 源 2 至 於 重 陽 節 登 高, 傳 說 桓 景 因 聽 從 費 長 房 的 警 告, 在 九 月 九 日 那 天 攜 全 家 登 高, 飲 菊 花 酒, 佩 茱 萸 囊 等 到 他 們 回 到 家 中 發 現 家 中 雞 犬 一 時 暴 斃, 方 才 了 解 雞 犬 全 為 家 人 替 災 而 死 此 後 人 人 在 九 月 九 日 登 高, 並 採 插 茱 萸 以 避 災 綜 合 分 析 以 上 幾 則 故 事, 我 們 可 以 得 知, 放 鞭 炮 及 登 高 等 習 俗 的 目 的 是 在 迴 避 惡 鬼 天 譴 及 暴 死 的 災 禍, 亦 即 災 禍 為 節 日 民 俗 的 起 源 如 果 我 們 再 將 端 午 的 黃 巢 傳 說 加 入 考 慮, 這 個 概 念 就 會 更 加 清 楚 這 個 故 事 在 台 灣 採 集 到 的 異 文, 還 加 上 了 個 與 目 蓮 救 母 相 關 的 楔 子, 說 明 目 蓮 敲 開 地 獄 大 門, 放 出 了 諸 多 鬼 囚, 闖 了 大 禍 的 他 因 而 被 要 求 投 胎 轉 世 為 黃 巢, 以 便 收 伏 被 他 不 慎 釋 放 的 數 千 鬼 囚 3 而 黃 巢 到 處 攻 城 略 地, 有 一 年 在 端 午 節 前 夕 遇 到 了 一 個 逃 難 的 女 子, 手 上 牽 著 小 的 孩 子, 懷 裡 抱 著 大 的 孩 子 黃 巢 對 這 不 合 常 理 的 現 象 深 感 困 惑, 就 詢 問 這 名 女 子 原 因 女 子 回 以 大 兒 乃 亡 故 之 大 伯 命 脈, 有 義 務 護 惜 之, 小 兒 乃 自 己 所 出, 只 要 一 身 尚 存, 子 嗣 並 非 絕 望 黃 巢 因 深 受 感 動, 乃 教 該 名 女 子 返 家 後 在 門 上 懸 掛 菖 蒲 艾 草, 即 可 不 受 黃 巢 之 軍 隊 荼 毒 女 子 返 家 後 將 此 訊 息 告 知 城 中 百 姓, 一 城 遂 得 獲 免 從 此 家 家 戶 戶 也 在 端 午 節 懸 掛 菖 蒲 艾 草 據 此 傳 說, 端 午 門 上 懸 掛 菖 蒲 艾 草 乃 是 為 了 避 免 遭 到 屠 殺 1 [ 梁 ] 宗 懍 著, 王 毓 榮 校 注, 荊 楚 歲 時 記 校 注 ( 台 北 : 文 津 出 版 社,1988), 頁 19 2 過 年 的 由 來, 清 水 鎮 閩 南 語 故 事 集 ( 一 )( 台 中 : 台 中 縣 立 文 化 中 心,1996), 頁 端 午 節 插 青 的 由 來, 大 安 鎮 閩 南 語 故 事 集 ( 二 )( 台 中 : 台 中 縣 立 文 化 中 心,1998), 頁

5 而 兵 災 也 是 另 類 的 災 禍 如 此 一 來, 節 日 故 事 的 共 通 點 愈 來 愈 明 顯 的 呈 現 了 災 禍 / 避 災 的 主 題 此 外, 不 同 的 節 日 之 間 共 有 一 結 構 相 似 的 傳 說 更 足 以 說 明 避 災 的 主 題 並 非 個 別 節 日 所 有, 而 是 具 有 相 當 普 遍 性 的 現 象 例 如 福 建 的 民 間 故 事 < 插 柳 化 干 戈 > 浙 江 的 < 楊 柳 十 八 家 > 以 及 俗 諺 清 明 不 插 柳, 死 在 黃 巢 手 都 是 以 門 插 柳 枝 來 避 兵 禍 的 故 事 來 說 明 清 明 插 柳 的 習 俗 4 而 吉 林 省 民 間 故 事 < 正 月 十 五 放 路 燈 的 由 來 > 也 指 出 掛 燈 籠 與 避 瘟 禍 的 關 係 5 同 樣 的 類 型 故 事 突 顯 出 以 門 上 標 記 作 為 逃 避 殺 身 之 禍 的 辦 法, 在 西 方 也 不 乏 例 證, 例 如 天 方 夜 譚 裡 的 < 阿 里 巴 巴 與 四 十 大 盜 > 的 故 事, 門 上 的 十 字 標 記 原 來 是 強 盜 將 來 滅 門 的 記 號, 卻 因 機 警 的 女 僕 在 全 村 的 門 上 都 畫 了 十 字, 因 而 躲 過 一 劫 另 一 個 著 名 的 例 子 即 舊 約 聖 經 中 的 < 出 埃 及 記 >: 以 色 列 的 神 在 擊 殺 埃 及 人 畜 的 頭 生 子 之 前, 要 求 以 色 列 人 在 門 上 塗 羔 羊 血 為 記, 以 確 保 神 在 執 行 對 埃 及 人 的 懲 罰 時 會 踰 越 門 上 有 羊 血 的 以 色 列 人 ( 舊 約 出 埃 及 記 12), 這 便 是 踰 越 節 的 由 來 種 種 例 子 都 說 明 了 避 災 的 主 題 可 以 對 應 到 不 同 的 節 日 的 習 俗, 究 其 原 因, 也 是 因 為 避 災 的 主 題 是 節 日 共 通 的 特 點 節 日 故 事 中 的 災 禍 呈 現 方 式 互 異, 以 上 所 舉 的 例 子 中 都 特 別 突 出 了 在 門 上 標 記 以 禳 解 災 禍 的 情 節 陳 贇 在 < 災 難 禳 解 故 事 中 的 習 俗 流 傳 > 一 文 中 已 指 出 在 這 類 故 事 中 門 上 的 標 記 乃 加 強 門 的 防 禦 與 保 護 功 能 的 巫 術, 被 標 記 的 門 阻 隔 了 門 外 的 災 禍, 而 且 故 事 成 為 了 節 日 習 俗 的 解 釋 6 然 而 筆 者 以 為 門 上 標 記 這 個 特 徵 還 不 足 以 涵 蓋 相 類 似 性 質 的 其 他 節 日 災 禍 傳 說 例 如 重 陽 佩 茱 萸 囊 避 瘟 中 秋 吃 月 餅 驅 逐 韃 子 以 及 冬 至 煮 食 嬌 耳 湯 等 故 事 如 能 將 節 日 災 禍 傳 說 的 共 通 特 點 設 定 為 佩 掛 服 食 禳 災 即 禳 災 之 物 不 僅 限 於 門 戶 之 上 的 懸 掛 物, 也 包 含 個 人 髮 髻 或 服 飾 上 所 佩 戴 的 厭 勝 物 以 及 特 定 之 節 日 飲 食 則 可 將 更 多 的 節 日 故 事 納 入 採 樣 的 範 圍, 使 得 節 日 災 禍 故 事 的 研 究 更 加 全 面 除 了 節 日 傳 說 之 外, 信 仰 的 相 關 傳 說 也 不 乏 以 災 禍 主 題 即 以 豐 田 村 劍 井 傳 說 為 例, 其 劍 井 肇 始 即 因 清 代 咸 豐 同 治 年 間, 大 埤 鄉 附 近 有 傳 染 病 流 行, 村 民 虔 誠 祈 禱 扶 鸞, 乃 獲 得 國 姓 爺 降 乩 指 示 以 七 星 劍 鑿 井 取 水, 由 於 井 水 治 時 疫 有 奇 效, 國 姓 井 靈 泉 之 名 不 徑 而 走, 遂 形 成 了 國 姓 廟 的 信 仰 又 如, 中 正 大 學 所 在 地 的 民 雄, 有 一 十 分 特 殊 的 信 仰 大 士 爺 廟 大 士 爺 信 仰 肇 始 的 傳 說, 首 推 嘉 義 管 內 采 訪 冊 < 打 貓 南 堡. 歲 序 > 中 所 提 及 的 觀 音 大 士 壓 孤 魂 : 七 月 一 日, 打 貓 頂 街, 自 乾 隆 年 間 設 此 觀 音 大 士, 當 其 未 設 之 先, 迨 七 月 一 日 起, 每 日 下 午 陰 風 慘 淡, 撲 人 面 目. 嘗 聞 鬼 聲 啼 哭, 人 人 畏 懼, 戶 戶 驚 惶 時 有 觀 音 大 士, 屢 次 顯 身, 俾 街 中 人 共 見 之 高 一 丈 餘, 4 陳 慶 浩, 王 秋 桂, 福 建 民 間 故 事 集 ( 台 北 : 遠 流 出 版 社,1989), 頁 中 國 民 間 故 事 集 成. 吉 林 卷 ( 北 京 : 中 國 文 聯 出 版 公 司,1992), 頁 陳 贇 把 類 故 事 稱 為 災 難 禳 解 故 事, 並 依 其 結 構 分 為 遇 災 解 難 及 成 俗 三 部 分, 關 鍵 情 節 便 是 以 標 記 於 門 來 禳 解 災 難 陳 贇,< 災 難 禳 解 故 事 中 的 習 俗 流 傳 >, 廣 西 右 江 民 族 師 專 學 報 16.4(2003.8):

6 頭 生 雙 角, 身 穿 紅 甲, 青 面 獠 牙, 火 炎 舌 舌, 吐 出 一 尺 餘 長. 若 見 大 士, 陰 風 輒 止, 鬼 聲 皆 息 人 知 大 士 足 以 壓 孤 魂, 由 是 眾 街 祈 禱 必 應, 威 靈 顯 赫, 街 中 眾 舖 戶 公 議 : 每 歲 七 月 一 日, 用 紅 緞 塗 大 士 像 一 身, 奉 祀 壇 中. 又 延 僧 侶 五 人, 誦 經 懺 三 天, 超 度 孤 魂, 普 醮 陰 光 迨 初 三 晚, 搭 一 枰, 高 六 七 尺, 曰 孤 枰. 上 置 米 飯 牲 醴 菜 料 果 子 生 豬 羊, 並 應 用 物 件 許 多, 以 祭 孤 魂 祭 罷 之 時, 將 大 士 像 焚 化 7 平 日 大 士 爺 廟 中 供 奉 的 雖 為 慈 眉 善 目 的 觀 音 神 像 ( 見 圖 ), 每 逢 農 曆 七 月 廿 一 ~ 廿 三 日, 則 有 紙 紮 的 青 面 獠 牙 的 大 士 爺 坐 鎮 廟 庭 ( 見 圖 ), 形 成 主 祀 神 與 廟 中 正 殿 供 奉 神 像 互 異 的 特 殊 情 形 大 士 爺, 一 般 咸 信 即 普 度 壇 中 常 見 的 焰 口 鬼, 然 而 他 處 少 見 專 祀 大 士 爺 的 廟 宇, 這 也 是 另 一 突 出 大 士 爺 廟 特 殊 性 的 原 因 除 了 這 裡 的 記 載 之 外, 民 雄 在 地 還 流 傳 著 幾 則 大 士 爺 信 仰 起 源 於 瘟 疫 之 害 的 傳 說 其 一 : 據 云 往 昔 打 貓 境 內 深 受 雞 瘟 之 苦, 後 來 連 人 都 受 感 染 便 有 人 去 中 國 請 問 張 天 師, 張 天 師 告 之 應 至 打 貓 筆 架 山 聘 請 嘉 慶 君 遊 台 灣 時 封 的 大 士 爺 出 來 救 疫, 並 指 示 糊 好 的 大 士 爺 神 像 應 在 三 天 祭 祀 後 燒 化 8 其 二 : 民 間 流 傳 著 另 一 種 源 自 於 嘉 義 管 內 采 訪 冊, 但 另 加 一 與 瘟 疫 相 關 的 詮 釋 的 說 法 : 389 年 前 的 每 年 七 月, 一 到 下 午 三 點, 民 雄 一 定 黑 天 暗 地, 彷 彿 鬼 哭 神 號, 就 這 樣 持 續 一 個 月, 這 時 候 人 就 會 害 怕, 會 產 生 瘟 疫 生 病 或 不 幸 之 類 的, 大 家 就 沒 有 好 日 子 過 經 過 好 幾 年 後, 民 雄 黑 天 暗 地 鬼 哭 神 號 的 狀 況, 有 時 候 就 突 然 不 見, 那 怎 麼 會 突 然 不 見? 人 們 往 天 上 看, 就 看 到 大 士 爺, 大 士 爺 來 的 時 候, 把 那 些 孤 魂 野 鬼 抓 走, 這 些 鬼 聲 鬼 影 的 情 形 就 消 失 了 9 此 則 傳 說 顯 然 脫 胎 自 上 引 之 嘉 義 管 內 采 訪 冊 之 內 容, 但 是 孤 魂 為 害 的 結 果, 被 信 徒 加 上 了 招 致 瘟 疫 的 說 法 其 三 : 針 對 大 士 爺 造 像 的 吐 舌 貌, 有 故 事 說 明 玉 皇 大 帝 降 下 一 位 天 神 攜 毒 藥 意 欲 毒 害 民 雄 水 源, 經 一 牧 牛 郎 問 出 因 由, 牧 牛 郎 乃 搶 過 毒 藥 舌 服 致 死, 以 致 於 死 後 毒 發 口 吐 長 舌 10 這 則 故 事 明 顯 套 用 王 爺 信 仰 中 的 五 書 生 服 毒 救 疫 的 情 節, 可 知 其 災 厄 的 性 質 仍 與 瘟 毒 有 關 其 四 : 傳 聞 乾 隆 年 間, 因 北 港 與 民 雄 之 漳 泉 械 鬥 死 傷 慘 重, 事 後 以 普 度 方 式 慰 藉 亡 魂 其 後 適 逢 儲 君 嘉 慶 遊 台 灣, 乃 於 筆 架 山 封 立 大 士 爺 11 7 嘉 義 管 內 采 訪 冊 < 打 貓 南 堡. 歲 序 >, 頁 38 8 見 黃 大 展, 信 仰 儀 式 與 社 會 以 嘉 義 民 雄 大 士 爺 為 例, 清 華 大 學 人 類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1999, 頁 林 小 玲 等, 嘉 義 縣 民 雄 鄉 民 間 文 學 採 集 整 理 資 料 單 ( 學 期 報 告 ), 故 事 ( 一 ), 頁 2 10 同 上 註, 故 事 六, 頁 賴 子 清, 嘉 義 縣 志 (1976), 頁 175 按 此 說 雖 則 將 大 士 爺 信 仰 與 嘉 慶 君 遊 台 灣 之 傳 說 與 漳 6

7 根 據 以 上 幾 則 信 仰 傳 說, 可 知 其 信 仰 起 源 若 非 與 瘟 疫 即 與 械 鬥 等 災 禍 相 關, 與 節 日 傳 說 的 傾 向 一 致 ( 事 實 上, 大 士 爺 廟 祭 雖 然 時 間 訂 在 七 月 廿 一 到 廿 三 這 三 天, 但 是 其 在 農 曆 七 月 進 行 以 廟 為 單 位 普 度 的 活 動 本 身 即 顯 示 它 是 中 元 節, 亦 不 妨 將 它 視 為 中 元 節 的 一 種 變 形 ) 這 些 傳 說 中, 瘟 疫 所 占 的 比 重 尤 其 值 得 注 意 不 但 許 多 直 指 避 瘟 為 節 日 或 信 仰 起 源, 即 使 未 直 言 如 此, 也 可 由 習 俗 的 周 邊 及 傳 說 的 母 題 等 蛛 絲 馬 跡 探 尋 出 與 瘟 疫 的 關 係 ( 詳 下 ( 三 ) 研 究 方 法 ) 台 灣 移 民 的 歷 史 中, 茂 林 豐 草, 叢 林 煙 瘴 一 直 是 開 闢 草 萊 的 新 移 民 的 夢 魘 因 為 瘴 癘 之 氣 及 水 土 不 服 而 罹 疫 身 死 的 不 在 少 數, 因 而 間 接 促 進 了 與 瘟 疫 有 關 信 仰 的 傳 播 不 但 節 日 傳 說 保 留 了 來 自 中 國 的 災 禍 主 題, 連 民 間 信 仰 的 傳 說 也 經 常 可 見 瘟 疫 成 災 的 故 事 這 類 與 瘟 疫 有 關 的 信 仰 傳 說 在 各 地 比 比 皆 是, 如 能 全 面 性 的 考 察 這 些 散 見 各 地 的 傳 說 並 加 以 匯 集, 必 能 清 楚 的 呈 現 災 禍 與 節 日 習 俗 之 間 的 關 係 < 研 究 方 法 > 節 日 傳 說 之 間 既 然 有 共 通 的 災 禍 主 題, 則 災 禍 背 後 所 代 表 的 是 何 意 義 便 成 了 應 繼 續 探 討 的 問 題 欲 了 解 災 禍 的 性 質, 首 先 當 然 是 先 辨 析 出 現 在 各 種 節 日 傳 說 中 的 災 禍 災 一 字 的 字 形 明 白 指 出 災 即 是 由 水 或 火 造 成 的 天 災, 在 先 秦 的 文 獻 典 籍 中, 災 字 可 指 稱 火 災 風 災 兵 災 旱 災 水 災 蟲 災 雷 電 之 災 血 光 之 災 等 等, 同 時 在 這 些 災 難 中, 致 災 的 原 因 都 是 上 天 或 神 鬼, 非 人 力 所 能 控 制 而 禍 字, 則 偏 向 人 為 招 致 的 禍 害 或 惡 勢 力 12 節 日 的 災 禍 究 竟 以 天 災 抑 或 人 禍 為 主 災 禍 對 節 日 的 核 心 意 義 如 何 節 日 傳 說 中 所 透 露 出 的 災 禍 性 質 等 等, 是 本 計 畫 意 欲 探 索 的 幾 個 大 方 向 因 此, 本 計 畫 之 研 究 方 法 擬 分 為 四 階 段 第 一 階 段 為 資 料 收 集 期, 擬 全 面 性 的 考 察 台 灣 官 方 ( 如 縣 市 文 化 局 文 化 中 心 等 等 ) 及 民 間 所 收 集 出 版 的 各 種 民 間 文 學 集, 摘 錄 出 其 中 與 節 日 信 仰 及 瘟 疫 有 關 的 傳 說 或 故 事, 列 表 編 目 同 時, 為 與 台 灣 的 故 事 作 對 比, 也 針 對 中 國 民 間 故 事 集 成 ( 中 國 ISBN 中 心 ) 及 中 國 民 間 故 事 全 集 ( 遠 流 ) 等 兩 大 套 書 作 地 毯 式 的 閱 讀, 再 將 其 中 與 節 日 起 源 及 風 俗 有 關 的 傳 說 加 以 影 印 / 掃 瞄 建 檔 及 編 目 鑑 於 有 些 習 俗 或 許 沒 有 完 整 的 傳 說 故 事 來 解 釋 其 目 的, 但 仍 可 將 傳 說 及 週 邊 的 諺 語 對 照 發 明 以 追 索 出 相 關 資 訊, 因 此 也 將 諺 語 列 為 重 要 參 考 資 料 例 如 台 灣 端 午 的 諺 語 中 有 插 榕 較 勇 龍 插 艾 較 勇 健 的 說 法, 對 照 吳 瀛 濤 在 台 灣 民 俗 中 的 說 法 : 端 午.. 艾 字 音 通 健, 取 意 身 體 壯 健 一 說, 艾 則 象 旗, 故 解 為 袚 鬼 榕 枝, 又 有 袚 邪 含 意 榕 及 艾 既 然 各 有 祓 鬼 祓 邪 之 功 能, 插 榕 插 艾 又 可 使 身 體 勇 健, 可 知 所 祓 之 對 象 乃 致 病 之 邪 鬼 同 時, 菖 蒲 又 具 有 避 瘟 氣 的 藥 效, 13 可 知 插 榕 艾 意 欲 驅 避 的 惡 鬼 必 為 招 致 疾 病 的 瘟 神 疫 鬼 同 理, 南 京 有 諺 語 道 三 月 三, 薺 菜 花 賽 牡 丹, 女 人 不 戴 無 錢 用, 女 人 一 戴 糧 滿 倉 似 乎 只 提 到 戴 薺 菜 的 積 極 求 福 求 財 ( 因 薺 菜 諧 音 聚 財 ) 的 意 義, 但 如 與 另 一 諺 語 搭 泉 械 鬥 串 接 一 起, 然 而 並 未 清 楚 指 出 其 間 的 因 果 關 係 12 賀 義 廉,< 中 國 人 的 災 禍 意 識 >, 語 文 教 學 與 研 究 2006 年 第 2 期, 頁 宗 懍, 荊 楚 歲 時 記 佚 文, 收 於 守 屋 美 都 雄, 古 歲 時 記 之 研 究 ( 東 京 : 帝 國 書 院,1963), 第 二 篇,< 資 料 篇 >, 頁 385 7

8 配, 到 了 三 月 三, 薺 菜 當 靈 丹, 則 可 知 三 月 三 的 薺 菜 又 可 當 治 百 病 的 靈 藥 關 於 相 關 的 諺 語 資 料, 將 以 各 縣 市 中 心 所 出 版 之 民 間 文 學 集 中 的 諺 語 資 料 為 主, 並 佐 以 中 國 民 間 諺 語 集 成, 從 中 過 濾 擷 取 與 歲 時 習 俗 及 信 仰 相 關 的 諺 語 除 了 將 資 料 依 地 區 及 節 日 等 等 屬 性 列 表 編 目 外, 另 將 收 集 到 的 故 事 諺 語 等 等 資 料 依 個 人 型 災 禍 或 集 體 性 災 禍 天 災 或 人 禍 之 性 質 進 行 分 類 這 兩 種 分 類 將 獨 立 進 行 以 得 出 統 計 結 果, 第 一 種 統 計 意 圖 顯 示 針 對 一 家 一 姓 的 災 禍 或 是 全 面 性 的 全 城 / 區 域 之 災 禍 各 佔 多 少 百 分 比, 目 的 是 求 出 災 禍 影 響 的 規 模 第 二 種 統 計 與 第 一 種 統 計 的 差 別 在 於 災 禍 有 無 人 力 不 能 抗 拒 的 原 因, 亦 即 災 禍 是 否 屬 天 譴 型 第 二 階 段 將 分 析 災 禍 傳 說 的 起 因 性 質 及 結 構 針 對 天 譴 型 的 傳 說, 釐 清 天 譴 的 原 因, 例 如 台 灣 的 < 過 年 的 由 來 > 裡, 天 公 降 下 陸 沈 的 懲 罰 是 因 為 誤 認 為 世 間 人 浪 費 糧 食 而 在 吉 林 省 < 正 月 十 五 放 路 燈 的 來 歷 > 這 則 故 事 中, 災 禍 是 玉 皇 大 帝 誤 以 為 長 安 城 居 民 不 敬 上 天 之 懲 罰 因 為 是 對 天 下 / 一 整 個 城 進 行 的 天 譴, 故 而 災 禍 影 響 對 象 擴 及 世 間 人 / 全 城 居 民 非 天 譴 型 的 傳 說 刖 可 以 惡 勢 力 作 為 災 禍 起 源 的 籠 統 稱 呼, 惡 勢 力 可 以 是 怪 獸 或 豪 強 惡 吏, 其 影 響 的 對 象 則 可 能 擴 及 一 族 一 地, 或 是 僅 限 於 一 家 一 姓, 而 且 災 禍 呈 現 一 善 惡 鬥 爭 的 態 勢 從 災 禍 傳 說 的 結 構 分 析 上, 可 以 探 究 出 災 禍 禳 解 與 節 日 或 信 仰 之 間 的 因 果 關 係 : 即 該 災 禍 究 竟 只 是 背 景 預 告, 且 最 終 獲 致 神 人 解 圍 而 形 成 節 日 或 信 仰 ; 或 是 災 禍 確 實 發 生 並 造 成 重 大 人 事 物 的 傷 害, 後 人 因 而 以 重 現 (re-enact) 災 禍 禳 除 之 法 來 紀 念 災 禍 發 生 日 前 者 可 以 吉 林 省 < 正 月 十 五 放 路 燈 的 來 歷 > 為 例, 這 故 事 中 的 災 禍 是 玉 皇 大 帝 對 長 安 城 之 懲 罰, 由 雨 神 先 行 洩 漏 內 容, 長 安 城 裡 的 百 姓 與 預 訂 施 行 天 火 的 火 神 因 而 共 謀 以 盛 大 張 燈 瞞 過 玉 帝 的 耳 目, 張 燈 便 是 他 們 預 防 災 禍 的 方 法 相 對 的, 後 者 則 有 湖 南 省 臨 湘 縣 的 < 元 宵 節 掛 花 燈 > 故 事 為 例, 14 在 這 則 故 事 中 因 為 眾 神 的 疏 失 造 成 了 人 間 的 災 禍 四 起 瘟 疫 橫 行, 姜 子 牙 因 而 下 令 灶 王 傳 達 信 息, 要 各 家 各 戶 在 正 月 十 五 都 在 門 前 放 上 盞 燈, 除 瘟 避 邪 在 這 則 故 事 中, 放 燈 是 禳 解 已 發 生 的 災 禍 的 手 段 另 有 一 種 災 禍 故 事 則 是 在 禍 事 過 後, 以 具 體 行 動 慶 賀 或 紀 念 劫 後 餘 生, 因 而 形 成 節 日 習 俗 ; 例 如 台 灣 民 間 故 事 中 的 < 過 年 的 由 來 >, 便 以 一 陸 沈 的 災 禍 為 中 心 解 釋 自 冬 至 到 大 年 初 二 之 間 的 各 種 年 俗, 15 而 平 溪 放 天 燈 的 傳 說 則 說 明 放 天 燈 乃 是 災 禍 過 後 的 報 平 安 16 這 些 災 禍 與 節 日 習 俗 之 間 並 無 因 果 關 係, 只 是 在 時 間 順 序 上 先 有 災 禍 再 有 後 起 相 因 應 習 俗, 比 如 正 月 十 五 元 宵 的 起 源, 有 一 說 認 為 是 漢 室 平 定 諸 呂 之 亂 的 日 子 是 正 月 十 五, 乃 定 此 日 為 與 民 同 樂 日 ; 17 又 如 三 月 三 上 巳 至 水 濱 祓 禊, 相 傳 是 因 為 後 漢 人 徐 肇 在 三 月 初 生 三 女, 但 於 三 日 間 連 續 夭 亡, 時 人 因 而 至 水 濱 祓 除 以 避 災 ( 晉 書 束 晳 傳 ), 以 及 相 傳 五 月 五 划 龍 舟 及 14 中 國 民 間 故 事 集 成 湖 南 卷, 頁 清 水 鎮 閩 南 語 故 事 集 ( 一 )( 台 中 : 台 中 縣 立 文 化 中 心,1996), 頁 大 紀 元 時 報, 元 宵 平 溪 天 燈 的 起 源,2004 年 2 月 2 日, 17 李 昕, 馬 慧 編 著, 農 曆 年 節 趣 談 ( 北 京 : 農 村 讀 物 出 版 社,1990), 頁

9 綁 粽 子 為 紀 念 屈 原 的 活 動 等 等 第 三 階 段 則 是 排 比 各 種 災 禍 相 關 故 事, 將 與 災 禍 相 關 的 習 俗 作 系 統 化 的 歸 納, 得 出 幾 種 避 災 的 大 原 則 : 諸 如 登 高 臨 水 佩 掛 服 食 或 是 祭 祀 等 等 由 於 災 禍 傳 說 是 民 間 文 學, 許 多 文 學 上 的 象 徵 具 有 社 會 民 俗 上 的 基 礎 然 而 我 們 光 從 故 事 本 身 能 過 濾 出 來 的 深 層 心 理 仍 然 有 限, 因 此 必 須 以 各 種 民 俗 的 記 載 以 及 諺 語 飲 食 方 面 的 資 訊 來 互 相 推 敲 補 充 同 時 並 探 索 節 日 週 邊 習 俗 可 見 之 節 物 的 功 用, 藉 由 禳 災 物 性 質 的 釐 清, 來 發 現 習 俗 本 身 意 欲 藉 之 鎮 壓 或 驅 逐 的 災 禍 究 屬 何 物, 以 期 挖 掘 出 節 日 故 事 中 災 禍 及 死 亡 所 反 映 的 心 理 活 動 以 下 就 以 重 陽 故 事 為 例, 來 說 明 此 階 段 的 研 究 方 法 在 荊 楚 歲 時 記 的 續 齊 諧 記 引 文 中, 只 提 及 桓 景 聽 從 費 長 房 之 勸 告 帶 一 家 人 上 山 避 災, 佩 茱 萸 囊 飲 菊 花 酒, 傍 晚 回 家 發 現 家 中 雞 犬 牛 羊 一 時 暴 死, 而 費 長 房 認 為 這 些 雞 犬 牛 羊 乃 為 桓 景 一 家 替 災 而 死 故 事 中 看 不 出 造 成 家 畜 家 禽 一 時 暴 死 的 死 因 為 何 然 而 從 其 他 的 文 獻 中, 我 們 可 以 得 知 茱 萸 的 功 效 在 辟 惡 氣 而 禦 初 寒 ( 太 平 御 覽 引 風 土 記 ), 而 且 齊 民 要 術 中 提 出 一 個 說 法 : 井 上 宜 種 茱 萸, 茱 萸 葉 落 井 中, 飲 此 水 者 無 瘟 病 又 云 : 懸 茱 萸 子 於 屋 內, 鬼 畏 不 入 也 18 綜 合 這 些 說 法, 我 們 可 以 推 論 出, 茱 萸 防 治 的 應 是 惡 氣 所 引 起 的 瘟 病, 在 先 人 的 想 像 中, 疫 者 鬼 神 所 作 19, 所 以 桓 景 一 家 人 佩 茱 萸 目 的 在 躲 避 疫 鬼 所 帶 來 的 瘟 災 如 果 這 還 不 夠 明 顯 的 話, 我 們 還 可 以 再 舉 一 個 民 間 文 學 的 例 子 來 互 為 佐 證 在 歲 時 民 俗 與 古 小 說 研 究 中, 李 道 和 引 出 一 則 汝 南 的 民 間 故 事 來 說 明 重 九 的 災 禍 來 源 在 這 則 故 事 中, 汝 河 中 原 有 一 瘟 魔, 經 常 到 人 間 散 佈 瘟 疫 桓 景 因 入 山 拜 費 長 房 為 師 以 求 消 滅 瘟 魔 之 道 費 長 房 給 了 桓 景 一 把 降 妖 青 龍 劍, 並 叮 囑 他 在 九 月 初 九 那 日 讓 家 鄉 父 老 登 高, 分 放 茱 萸 葉 及 菊 花 酒 桓 景 自 己 則 帶 劍 到 汝 河 去, 與 瘟 魔 搏 鬥 而 且 刺 死 了 瘟 魔 李 道 和 認 為 重 九 的 災 禍 即 是 汝 南 的 瘟 魔 20 換 言 之, 災 禍 是 瘟 疫 的 擬 人 / 妖 化 然 而, 許 多 的 災 禍 傳 說 對 於 災 禍 的 性 質 並 未 予 以 如 此 清 楚 的 呈 現, 因 此 意 欲 發 掘 災 禍 深 層 代 表 的 是 哪 種 生 命 中 的 具 體 恐 懼, 則 需 針 對 災 禍 的 性 質 再 深 入 思 索, 亦 即 建 立 災 禍 母 題 與 習 俗 之 間 的 象 徵 及 隱 喻 的 對 照 關 係 比 如 幾 種 元 宵 節 傳 說 中 的 張 燈 習 俗 由 來, 多 以 張 燈 作 為 禳 解 或 紀 念 災 禍 的 手 段 若 結 合 元 宵 張 燈 的 歷 史, 可 知 燈 是 火 的 運 用, 而 火 正 是 逐 疫 的 大 儺 儀 中 最 重 要 的 元 素 之 一 後 漢 書 < 禮 儀 志 > 中 記 述 逐 疫 的 大 儺 儀 云 : 持 炬 火 送 疫 出 端 門 如 果 以 火 作 為 太 陽 在 人 間 的 微 型 存 在, 則 火 代 表 光 熱, 屬 性 屬 陽, 故 能 驅 逐 屬 陰 的 鬼 魅 之 物 以 火 逐 疫 在 民 俗 上 例 證 不 勝 枚 舉, 過 年 的 爆 竹 及 元 宵 的 燈 火 自 不 待 言, 就 連 重 陽 18 同 註 1, 頁 曹 植,< 說 疫 氣 >, 收 於 全 上 古 三 代 秦 漢 三 國 六 朝 文, 卷 十 八,< 魏 文 >, 頁 本 文 所 引 古 籍, 除 另 行 註 明 外, 均 引 自 中 研 院 漢 籍 全 文 資 料 庫 20 李 道 和, 歲 時 民 俗 與 古 小 說 研 究 ( 天 津 : 天 津 古 籍 出 版 社,2004), 第 9 章 < 重 九 試 解 >, 頁

10 節 也 有 村 落 進 行 逐 瘟 疫 的 煉 火 儀 式 21 由 此 可 知, 以 張 燈 禳 解 天 火 的 傳 說 實 乃 以 火 逐 疫 的 隱 喻, 亦 即 災 禍 暗 指 瘟 疫 又 如 前 揭 的 黃 巢 故 事, 表 層 的 災 禍 雖 是 兵 燹, 但 最 終 化 解 兵 災 的 方 式 是 在 門 上 懸 掛 菖 蒲 艾 草 或 是 柳 枝 而 菖 蒲 艾 草 都 是 治 療 時 氣 瘟 疫 的 植 物, 清 明 插 柳 枝 據 云 也 可 免 蠆 毒 瘟 疫, 22 可 知 兵 災 實 為 瘟 毒 的 隱 喻, 以 兵 災 造 成 的 大 量 死 亡 隱 喻 瘟 疫 流 行 時 罹 疫 身 死 的 情 形 出 現 在 許 多 節 日 中 的 驅 邪 植 物, 如 桃 茱 萸 蘭 草 楝 葉 等 等, 也 扮 演 著 驅 鬼 逐 邪 的 角 色 於 是, 當 傳 說 故 事 中 出 現 在 門 上 或 身 上 佩 掛 某 種 驅 邪 植 物 以 禳 災 時, 我 們 便 得 聯 想 到 驅 邪 植 物 所 驅 逐 的 疫 鬼 邪 氣 甚 至 節 日 期 間 的 各 種 歌 舞 慶 祝 活 動 或 是 體 育 競 賽, 也 可 視 為 藉 保 健 強 身 以 免 陰 氣 鬱 積 誘 發 疾 疫 的 預 防 行 動 如 呂 氏 春 秋. 古 樂 記 載 : 昔 陶 唐 之 始, 陰 多 滯 伏 而 湛 積 民 氣 鬱 淤 而 滯 著, 筋 骨 瑟 縮 不 達, 故 為 舞 以 宣 導 之 又 如 清 明 時 節 保 留 寒 食 遺 風, 唯 恐 初 春 冷 食 傷 身, 故 而 提 倡 踏 青 盪 鞦 韆 蹴 鞠 打 馬 球 等 競 賽 活 動 以 使 血 液 循 環 暢 通, 不 易 受 寒 生 病 此 外, 民 俗 台 灣 曾 記 載 鹿 港 地 區 的 清 明 石 戰, 參 與 的 人 認 為 互 相 擲 石 可 以 驅 邪, 否 則 的 話 整 個 街 區 會 發 生 災 難 23 而 台 灣 舊 慣 習 俗 信 仰 也 記 載 了 日 治 時 期 的 屏 東 端 午 石 戰 的 情 形, 除 了 提 供 居 民 說 法 認 為 舉 行 石 戰 可 保 一 年 無 災 無 病 外, 另 外 舉 一 實 例 說 明 一 罹 患 痢 疾 的 病 人 如 何 因 為 參 加 石 戰, 出 了 一 身 大 汗 而 使 得 痢 疾 痊 癒 24 以 上 的 例 子 給 了 我 們 很 多 啟 示, 事 實 上 許 多 散 見 各 處 的 節 日 習 俗 都 提 及 儀 式 或 行 事 的 目 的 在 驅 鬼 或 避 瘟, 而 即 使 是 驅 鬼 避 邪, 所 驅 之 鬼 所 避 之 邪 也 很 可 能 是 散 播 瘟 疫 的 疫 鬼 順 此 脈 絡, 則 同 樣 造 成 大 量 死 亡 的 洪 水 陸 沈 械 鬥 死 傷 乃 至 怪 獸 肆 虐 等 災 禍 傳 說 也 有 可 能 經 由 週 邊 的 節 日 習 俗 而 找 出 其 災 禍 背 後 的 隱 喻 因 此, 本 計 畫 第 四 階 段 將 自 隱 喻 的 角 度 發 掘 災 禍 的 所 指 究 為 何 事 Susan Sontag 在 她 的 疾 病 的 隱 喻 一 書 中, 分 析 了 結 核 病 癌 症 及 愛 滋 病 在 人 們 想 像 中 的 各 種 隱 喻, 她 的 研 究 進 路 對 本 人 對 節 日 災 禍 隱 喻 的 思 索 有 所 啟 發 在 災 禍 作 為 天 譴 的 部 分, 疾 病 是 常 見 的 一 種 例 如 聖 經 < 申 命 記 > 第 廿 八 章 中 神 所 條 列 的 災 禍, 其 中 包 含 瘟 疫 疾 病 瘡 農 作 欠 收 饑 荒 顛 狂 甚 或 骨 肉 離 散 等 等 以 災 難 創 傷 與 記 憶 為 題 的 第 二 十 五 屆 全 國 比 較 文 學 會 議, 其 中 收 入 中 外 文 學 的 幾 篇 論 文 就 處 理 了 文 學 中 的 災 難 與 記 憶 形 成 的 問 題, 其 思 考 途 徑 亦 可 與 本 計 畫 互 相 參 照 發 明 近 年 來 台 灣 的 民 俗 民 間 文 學 采 集 工 作 成 果 豐 碩, 可 資 運 用 的 材 料 豐 富 但 由 於 節 日 傳 說 及 民 俗 有 其 傳 承 的 歷 史, 在 詮 釋 上 很 難 與 中 國 的 節 日 傳 統 作 完 全 切 割 故 而 在 舉 證 上 也 會 參 照 中 國 的 地 方 傳 說 及 民 俗, 以 下 便 先 就 台 灣 的 節 日 災 禍 傳 說 略 述 甚 要 21 這 是 在 浙 江 的 磐 安 縣 深 澤 村 的 重 陽 節 活 動, 請 見 徐 宏 圖,< 火 災 瘟 疫 與 道 教 煉 火 儀 式 >, 民 俗 曲 藝 143 期 (2004 年 3 月 ), 頁 月 令 粹 編 卷 6 引 景 龍 文 館 記, 頁 林 川 夫 主 編, 民 俗 台 灣 ( 台 北 : 武 陵 出 版 社,1990) 第 3 輯, 頁 鈴 木 清 一 郎 著, 馮 作 民 譯, 台 灣 舊 慣 習 俗 信 仰 (1934)( 台 北 : 眾 文 書 局,1989), 第 5 編, < 歲 時 與 祭 典 >, 頁

11 < 台 灣 節 慶 災 禍 傳 說 討 論 > 節 慶 顧 名 思 義 就 是 充 滿 快 樂 歡 欣 慶 祝 的 日 子, 然 而 為 何 快 樂? 慶 祝 何 事? 原 因 並 不 是 十 分 明 朗 普 遍 流 行 的 各 種 節 日 傳 說 多 半 直 指 某 位 歷 史 人 物 或 事 件, 說 明 該 節 日 乃 為 紀 念 某 人 某 事 云 云, 但 揆 諸 節 日 習 俗 本 身, 又 往 往 發 現 與 傳 說 中 的 人 事 未 必 關 係 密 切 舉 例 而 言, 最 廣 為 人 知 的 端 午 傳 說 是 屈 原 投 江 的 故 事, 划 龍 舟 與 綁 粽 子 據 說 都 與 屈 原 有 關 但 屈 原 的 傳 說 並 未 能 解 釋 端 午 在 門 上 插 菖 蒲 艾 草 等 驅 邪 植 物 以 及 兒 童 手 繫 續 命 縷 等 等 習 俗 25 而 且 台 灣 在 地 的 端 午 習 俗 與 傳 說, 也 找 不 到 屈 原 的 痕 跡 26 如 此 一 來, 首 先 可 知 單 一 的 節 慶 傳 說 對 了 解 節 慶 核 心 意 義 幫 助 有 限 其 次, 台 灣 的 節 日 傳 說 呈 現 的 地 方 特 色 也 值 得 探 討 就 筆 者 對 於 節 日 精 神 的 理 解, 節 日 的 性 質 在 生 殖 崇 拜 與 死 亡 恐 懼 的 兩 端 之 間 呈 現 濃 淡 不 同 的 意 義 差 別, 有 的 偏 向 積 極 祈 禱 人 畜 豐 產, 有 的 偏 向 消 極 避 禍 或 送 災 正 因 節 日 的 性 質 互 有 差 異, 故 而 在 節 日 相 關 傳 說 中, 竟 然 可 以 找 到 相 一 致 的 傳 說 結 構, 不 得 不 視 為 意 義 重 大 之 節 日 內 涵 指 標 為 突 顯 出 災 禍 主 題 對 台 灣 的 節 日 有 何 意 義, 本 文 選 擇 幾 則 或 為 台 灣 地 方 特 有 或 與 中 國 節 日 傳 說 共 有 主 題 但 部 分 呈 現 了 台 灣 特 有 情 節 的 幾 則 傳 說, 予 以 分 析 詮 釋 所 選 的 節 日 傳 說 有 < 過 年 的 傳 說 > 元 宵 放 天 燈 炸 蜂 炮 新 化 十 八 嬈 的 傳 說, 27 以 及 端 午 礁 溪 二 龍 村 競 渡 < 五 日 節 插 青 的 由 來 > 這 些 傳 說 大 致 上 符 合 以 下 的 故 事 結 構 : 1. 災 禍 威 脅 2. 神 / 人 提 供 禳 解 辦 法 3. 災 難 避 免 / 解 除 4. 年 年 重 覆 禳 解 辦 法 以 資 紀 念 在 這 幾 則 故 事 中, 災 禍 影 響 的 層 面 都 不 是 一 家 一 姓, 而 是 整 個 村 子 區 域 甚 或 ( 未 直 接 指 明 的 ) 全 天 下 節 日 既 然 是 家 家 戶 戶 都 會 慶 祝 的 普 遍 民 俗, 相 對 於 如 屈 原 嫦 娥 牛 郎 織 女 傳 說 的 個 人 色 彩, 筆 者 以 為 這 些 集 體 災 禍 故 事 應 當 更 能 貼 近 其 核 心 的 意 義 以 下 即 簡 單 提 供 故 事 的 情 節 大 綱 : 過 年 的 傳 說 : 燈 猴 因 為 冬 至 人 人 都 接 受 祭 祀, 唯 獨 自 己 被 忽 略, 心 生 不 平, 向 玉 皇 大 帝 慌 報 人 間 暴 歾 天 物 玉 帝 因 而 降 旨 將 人 間 沉 沒, 並 召 回 人 間 諸 神 諸 神 聽 說, 極 25 台 灣 府 志, 卷 七,< 風 土 志 >, 頁 191: 端 午 日, 昔 人 取 艾 懸 戶, 採 蒲 泛 酒 ; 今 合 艾 蒲 共 懸 之, 謂 蒲 似 劍 也. 以 五 色 長 命 縷 繫 兒 童 臂 上, 復 以 繭 作 虎 子 帖 額 上 ; 至 午 時, 脫 而 投 之. 所 在 競 渡, 雖 云 弔 屈, 亦 以 辟 邪 ; 無 貴 賤, 咸 買 舟 出 遊. 中 流 簫 鼓, 歌 舞 凌 波 ; 遊 人 置 竿 船 頭, 挂 以 錦 綺, 捷 者 奪 標 而 去. 人 家 遞 為 角 黍 食 之 26 本 人 在 安 平 地 區 所 作 的 田 野 調 查, 即 有 在 地 人 高 素 蘭 女 士 指 出 她 從 小 跟 著 母 親 拜 五 日 節, 不 但 沒 聽 過 屈 原, 也 不 曾 聽 過 以 粽 子 投 江 拯 救 屈 原 的 說 法 27 胡 萬 川 編, 台 南 縣 閩 南 語 故 事 集 ( 四 ), 新 營 : 台 南 縣 文 化 局,2002, 頁

12 力 向 玉 皇 大 帝 分 辯 並 無 此 事 同 時 人 間 聽 聞 惡 耗, 已 作 好 赴 死 準 備, 大 吃 大 喝 並 且 散 盡 家 中 錢 財, 熬 夜 不 睡 等 候 災 禍 降 臨 玉 帝 接 受 眾 神 解 釋, 決 定 不 降 災 沉 沒 人 間 正 月 初 一 交 子 時 後, 人 人 平 安 渡 過, 乃 出 外 互 道 恭 喜, 次 日 且 探 視 並 接 回 出 嫁 女 眷 以 報 平 安 28 最 具 特 色 的 台 灣 的 元 宵 節 活 動, 人 稱 北 天 燈 南 蜂 炮 東 寒 單, 其 各 有 相 關 的 災 禍 傳 說, 分 述 如 下 元 宵 放 天 燈 : 天 燈 又 名 孔 明 燈 相 傳 清 朝 時 期, 台 北 縣 十 分 地 區 盜 匪 肆 虐, 村 民 紛 紛 躲 避 至 山 上, 由 村 中 男 丁 留 村 對 抗 等 到 土 匪 離 開 後, 即 由 村 中 男 丁 施 放 天 燈 報 平 安, 並 通 知 村 民 可 以 安 全 返 回 村 子 由 於 逃 離 回 家 的 日 子 是 正 月 十 五, 所 以 此 後 每 年 的 元 宵 節, 十 分 地 區 的 村 民 都 會 施 放 天 燈 來 慶 祝 十 分 天 燈 的 傳 說 另 有 其 他 幾 個 流 傳 的 說 法, 但 內 容 大 同 小 異, 只 有 背 景 改 成 清 朝 不 同 時 期 或 日 治 時 期, 盜 匪 改 成 日 軍 等 等 29 另 有 一 說 則 謂 雙 溪 十 分 寮 一 帶, 自 清 代 起 即 有 許 多 漳 泉 械 鬥 衝 突, 日 治 時 代 也 有 抗 日 份 子 以 此 為 據 點, 因 為 犧 牲 人 數 眾 多, 所 以 陰 氣 甚 重, 時 見 鬼 火 村 民 恐 慌, 因 而 燃 放 天 燈 以 求 平 安 元 宵 鹽 水 蜂 炮 : 光 緒 十 一 年, 鹽 水 地 區 流 行 霍 亂, 死 者 眾 多 莊 民 乃 請 求 關 聖 帝 君 在 元 宵 節 晚 上 出 巡 遶 境 神 轎 所 至 之 處, 各 戶 皆 燃 放 爆 竹, 終 於 驅 走 瘟 疫 莊 民 為 感 念 關 帝 德 澤, 乃 依 例 行 事, 每 年 元 宵 放 蜂 炮 30 台 東 炸 寒 單 爺 : 正 月 十 五 日 夜 晚, 迎 寒 單 爺 時, 因 為 他 怕 冷, 所 以 居 民 放 鞭 炮 炸 轎 為 他 取 暖, 亦 有 說 法 稱 寒 單 爺 是 財 神, 所 以 愈 炸 愈 旺, 或 是 說 炸 寒 單 可 以 驅 逐 瘟 疫 寒 單 爺 ( 一 作 邯 鄲 爺 ) 據 考 證 應 為 玄 壇 爺 趙 公 明, 由 於 趙 公 明 的 身 世 歷 經 了 由 瘟 神 變 財 神 的 過 程, 所 以 炸 寒 單 爺 兼 具 驅 逐 瘟 疫 以 及 迎 財 神 的 目 的 31 近 年 除 台 東 外, 也 有 其 他 地 區 復 興 此 一 古 俗, 且 以 肉 身 寒 單 替 代 神 像 為 炮 炸 之 目 標 新 化 十 八 嬈 : 台 南 新 化 地 區 舊 稱 大 目 降, 此 地 有 一 風 水 稱 為 八 卦 蜘 蛛 穴, 蜘 蛛 穴 雖 是 吉 穴, 卻 也 造 成 蜘 蛛 精 為 害 大 目 降 的 婦 女, 如 果 被 蜘 蛛 精 的 蜘 蛛 絲 麻 到, 28 胡 萬 川, 黃 晴 文 編, 清 水 鎮 閩 南 語 故 事 集 ( 一 ), 豐 原 : 台 中 縣 立 文 化 中 心,1996 這 個 故 事 另 有 較 早 的 版 本, 請 見 李 獻 璋,< 過 年 緣 起 >, 陳 慶 浩 王 秋 桂 主 編, 台 灣 民 間 故 事 集 ( 台 北 : 遠 流 出 版 事 業,1989), 頁 鍾 明 盛 主 編, 陳 俊 仁 等 執 筆, 平 溪 之 美 : 天 燈 ( 平 溪 : 平 溪 鄉 公 所,2000), 頁 2-1~ 黃 文 博, 南 瀛 民 俗 志 上 卷 ( 新 營 : 台 南 縣 立 文 化 中 心,1989), 頁 寒 單 爺 的 傳 說 情 節 紛 紜, 只 能 籠 統 整 理 出 一 個 涵 蓋 各 家 說 法 的 版 本, 請 見 周 梅 雀, 從 教 育 觀 點 論 寒 單 爺 民 俗 活 動, 台 東 師 範 學 院 國 民 教 育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1997 年 6 月, 頁 25 9,

13 就 會 開 始 不 安 於 室 放 蕩 偷 情 村 民 因 而 向 朝 天 宮 的 天 上 聖 母 求 救, 聖 母 指 示 信 徒 高 舉 火 把 一 起 遊 街 繞 境, 結 合 人 神 的 力 量 來 除 妖 邪 舉 火 把 的 用 意 一 在 照 明 一 在 燒 掉 蜘 蛛 絲 32 端 午 插 青 : 目 蓮 為 了 救 出 在 地 獄 中 的 母 親, 偷 了 師 父 地 藏 王 菩 薩 的 錫 杖, 一 舉 敲 開 地 獄 大 門, 放 出 所 有 的 鬼 來 到 人 間 投 胎 為 了 收 伏 這 些 誤 放 的 鬼, 目 蓮 轉 世 投 胎 為 黃 巢, 並 負 天 賜 寶 劍, 自 法 明 開 殺 至 盧 遠 止 劍 一 婦 人 為 避 黃 巢 難, 攜 二 幼 子 逃 難, 路 遇 黃 巢 不 識 黃 巢 問 婦 人, 因 何 背 負 年 長 的 孩 子, 卻 牽 年 幼 的 孩 子 婦 人 回 答, 因 年 長 孩 子 為 大 伯 命 脈, 而 大 伯 夫 妻 雙 亡, 故 為 保 存 其 骨 血, 親 自 抱 持, 而 自 己 的 孩 子 只 牽 著 走 黃 巢 因 受 感 動, 乃 教 婦 人 避 禍 一 法, 即 摘 取 青 色 植 物 如 榕 樹 葉 插 在 門 上, 黃 巢 只 要 見 到 門 上 插 青 的 人 家 就 不 會 進 去 殺 人 婦 人 回 村 莊 後 將 此 消 息 報 知 其 他 村 民, 因 而 全 村 倖 免 於 難 33 二 龍 村 競 渡 : 宜 蘭 礁 溪 二 龍 村 的 端 午 龍 舟 競 渡, 原 本 是 平 埔 族 噶 瑪 蘭 人 的 習 俗, 用 意 在 祭 祀 河 神 驅 邪 避 煞, 祈 禱 避 免 水 中 意 外 祈 願 村 民 平 安 34 早 期 的 二 龍 村 競 渡 在 三 四 月 間 不 定 期 舉 行, 直 到 民 國 54 年, 才 因 為 村 長 林 趖 的 主 張, 改 在 端 午 節 一 併 舉 行 理 由 是 : 一 端 午 節 要 拜 拜, 競 渡 活 動 也 要 拜 拜, 兩 者 合 併 可 以 節 省 資 源 二 端 午 節 雖 仍 處 農 忙 時 期, 但 活 動 只 有 一 天 的 話, 不 會 耽 擱 農 務 三 同 時 紀 念 屈 原 35 村 中 的 淇 武 蘭 及 洲 子 尾 聚 落 分 為 兩 隊, 來 回 競 渡, 村 民 輸 番 上 陣 直 至 黃 昏, 以 得 勝 次 數 多 者 為 嬴 家 就 以 上 節 日 傳 說 之 內 容, 災 禍 的 性 質 有 陸 沉 兵 災 瘟 疫 妖 怪 邪 煞 等 等 其 中 災 難 禳 解 的 契 機 有 義 人 義 行 感 動 降 下 災 禍 者 智 者 提 供 禳 解 辦 法 或 是 儀 式 禳 解 災 禍 等 等 前 此 已 曾 提 及, 災 禍 的 影 響 層 面 不 限 於 一 家 一 姓, 即 災 禍 帶 來 的 死 亡 威 脅 遍 及 區 域 內 的 每 一 人 本 計 畫 將 繼 續 討 論, 在 相 關 的 節 日 傳 說 中, 為 何 呈 現 大 規 模 的 災 禍 主 題, 並 且 檢 視 災 禍 主 題 是 否 取 代 歷 史 人 物 個 別 事 件 成 為 主 流 的 節 日 傳 說 筆 者 假 設 大 規 模 的 災 禍 出 自 於 集 體 暴 死 的 恐 懼, 而 造 成 集 體 暴 死 的 原 因 很 可 能 是 瘟 疫 的 威 脅 筆 者 將 經 由 災 禍 禳 解 方 式 的 分 析, 證 明 災 禍 是 疾 疫 的 隱 喻 為 提 供 假 設 之 例 證, 本 計 畫 在 執 行 的 前 半 年 間 除 已 掌 握 台 灣 在 地 的 習 俗 及 傳 說 外, 也 己 完 成 搜 集 中 國 相 關 的 故 事 及 習 俗 以 資 佐 證 ( 因 資 料 龐 雜, 列 印 耗 費 32 本 則 傳 說 綜 合 下 面 兩 種 版 本 呈 現 : 胡 萬 川 主 編, 台 南 縣 閩 南 語 故 事 集 ( 四 ) ( 新 營 : 台 南 縣 文 化 局,2001),< 十 八 嬈 >, 頁 :98 114; 簡 文 敏,< 性 習 俗 之 衝 突 與 調 適 -- 以 大 目 降 十 八 嬈 為 例 >, 台 灣 風 物 54.4(2004 年 12 月 ): 胡 萬 川, 黃 晴 文 編, 大 安 鄉 閩 南 語 故 事 集 ( 二 ), 頁 陳 孟 君,< 宜 蘭 縣 礁 溪 鄉 二 龍 村 龍 舟 發 展 之 研 究 (1912~1995)>, 體 育 學 報 21( ): 賴 峰 育,< 禮 讓 一 寸, 得 禮 一 尺 礁 溪 二 龍 競 渡 民 俗 活 動 略 述 >, , 未 發 表 口 述 稿 13

14 紙 張, 故 以 節 選 方 式 呈 現, 請 見 附 錄 列 表 ) 14

15 附 錄 一 : 文 獻 資 料 部 分 ( 一 ) 災 禍 類 型 故 事 母 題 調 查 列 表 ( 節 選 ) 故 事 標 題 省 份 頁 碼 是 否 屬 災 難 類 傳 說 142. 臘 月 初 八 門 前 冰 北 京 省 P206 是 個 人 / 集 體 災 禍 登 高 / 臨 水 / 佩 掛 / 服 食 / 天 災 / 人 禍 / 兵 災 / 瘟 疫 疾 病 / 魔 法 / 詛 咒 禳 災 集 體 災 禍 佩 掛 兵 災 情 節 簡 介 : 岳 飛 被 害 死 之 後, 金 兵 入 中 原 燒 殺 擄 掠 某 年 臘 月 初 八, 家 家 接 到 一 個 急 信 兒, 要 大 家 趕 快 去 刨 冰 放 在 家 門 口, 於 是 人 人 皆 執 行, 當 金 兵 探 子 在 臘 月 初 八 那 天 到 村 里 一 看, 發 現 家 門 前 都 有 冰, 便 回 去 報 告 : 大 王, 中 原 百 姓 家 家 都 有 冰! 大 王 一 聽, 以 為 中 原 百 姓 家 家 都 有 打 仗 的 兵, 嚇 得 打 馬 而 回, 從 此 十 年 不 敢 來 犯 故 事 標 題 省 份 頁 碼 是 否 屬 災 難 類 傳 說 268. 窯 神 廟 與 鑰 匙 波 北 京 省 P386~P387 是 個 人 / 集 體 災 禍 登 高 / 臨 水 / 佩 掛 / 服 食 / 天 災 / 人 禍 / 兵 災 / 瘟 疫 疾 病 / 魔 法 / 詛 咒 禳 災 集 體 其 他 魔 法 情 節 簡 介 : 宋 景 炎 年 間, 一 家 姓 岳 的 孤 兒 寡 母 常 給 出 窯 的 叔 叔 大 爺 們 送 燒 餅 果 子, 給 不 起 錢 的 人 也 可 白 吃 某 日 來 了 一 個 老 頭 連 續 吃 四 十 九 天, 姑 娘 也 沒 計 較, 於 是 老 頭 便 送 給 姑 娘 火 箸 表 示 報 答 告 訴 她 當 家 裡 窮 困 時, 將 火 箸 放 在 爐 灶 的 火 眼, 便 有 錢 來 某 日 岳 家 母 女 過 不 下 日 子 時, 將 它 拿 出 來 使 用, 沒 想 到 火 眼 一 堵 上, 南 北 山 的 窯 主 們 就 亂 了, 到 處 鬧 瞎 星, 開 不 了 窯 於 是 有 錢 有 勢 的 窯 主 們 便 哀 求 岳 家 母 女 解 除 瞎 星, 每 逢 初 一 十 五 便 送 來 銀 兩, 臘 月 十 七 請 窯 工 吃 飯 以 示 悔 意 當 岳 家 母 女 亡 後, 鄉 民 便 為 之 蓋 廟, 從 此 各 窯 逢 初 一 十 五 便 放 三 個 兩 踢 腳 ( 鞭 炮 ) 送 窯 神 爺 升 天, 逢 臘 月 初 八 請 窯 工 吃 飯 15

16 故 事 標 題 省 份 頁 碼 是 否 屬 災 難 類 傳 說 123. 張 天 師 降 魔 四 川 省 P173~P174 是 個 人 / 集 體 災 禍 登 高 / 臨 水 / 佩 掛 / 服 食 / 天 災 / 人 禍 / 兵 災 / 瘟 疫 疾 病 / 魔 法 / 詛 咒 禳 災 集 體 佩 掛 會 放 瘟 疫 的 山 精 情 節 簡 介 : 早 先 有 山 精 把 青 城 山 佔 據, 喜 愛 興 妖 作 怪, 放 出 瘟 疫, 百 姓 苦 不 堪 言, 於 是 向 替 人 除 害 治 病 的 張 天 師 求 救 端 午 節 那 日 張 天 師 篤 定 要 收 拾 山 精, 他 的 寶 劍 早 先 一 步 被 偷 了, 坐 騎 也 死 了 於 是 他 用 艾 堆 變 成 艾 虎, 用 菖 蒲 做 成 的 寶 劍 打 敗 了 山 精 為 了 防 止 山 精 再 次 出 來 作 怪, 便 在 牠 躲 的 石 洞 外 放 上 菖 蒲 與 艾 草, 從 此 每 逢 端 午 節 這 天, 百 姓 都 學 張 天 師 的 樣, 摘 些 菖 蒲 艾 草 掛 在 門 口 避 邪 祥 魔 故 事 標 題 省 份 頁 碼 是 否 屬 災 難 類 傳 說 229 楊 柳 街 四 川 省 P307~P310 是 個 人 / 集 體 災 禍 登 高 / 臨 水 / 佩 掛 / 服 食 / 天 災 / 人 禍 / 兵 災 / 瘟 疫 疾 病 / 魔 法 / 詛 咒 禳 災 集 體 佩 掛 兵 災 情 節 簡 介 : 明 末, 張 獻 忠 的 隊 伍 來 到 重 慶, 正 值 三 伏 天, 所 以 重 慶 城 像 火 爐 一 般 炎 熱 沿 途 找 不 到 水, 突 然 遇 見 一 群 百 姓, 豈 料 百 姓 卻 都 嚇 的 逃 跑, 只 留 下 一 婦 人 婦 人 提 供 水 源 讓 軍 隊 飲 水, 張 獻 忠 為 報 答 她, 便 削 下 一 枝 楊 柳 插 在 門 上, 便 告 誡 士 兵 門 口 上 插 楊 柳 者 不 可 騷 擾 此 後 家 家 戶 戶 門 上 都 插 上 楊 柳 保 平 安 異 文 : 同 上, 只 是 由 三 伏 天 變 為 端 午 節 與 掛 楊 柳 轉 為 掛 菖 蒲 16

17 故 事 標 題 省 份 頁 碼 是 否 屬 災 難 類 傳 說 320. 燒 火 龍 四 川 省 P429~P430 是 個 人 / 集 體 災 禍 登 高 / 臨 水 / 佩 掛 / 服 食 / 天 災 / 人 禍 / 兵 災 / 瘟 疫 疾 病 / 魔 法 / 詛 咒 禳 災 集 體 燃 燒 龍 魔 法 龍 情 節 簡 介 : 傳 說 玉 皇 大 帝 有 根 特 別 喜 愛 的 龍 柺 杖, 某 日 龍 柺 杖 化 怪 下 凡 搗 亂, 抓 回 後 大 帝 便 下 令 用 火 燒, 那 日 正 好 是 正 月 初 九, 百 姓 整 整 燒 了 七 天 七 夜, 直 到 正 月 十 五 那 日, 燒 得 那 龍 只 剩 一 口 氣 此 後 大 帝 下 令 每 年 把 龍 押 到 凡 間 讓 百 姓 用 火 燒 牠, 就 這 樣 留 下 這 風 俗, 每 年 初 九 出 火 龍 打 火 龍 等, 直 到 十 五 才 把 牠 燒 成 灰 燼, 就 是 送 龍 歸 天 的 意 思 故 事 標 題 省 份 頁 碼 是 否 屬 災 難 類 傳 說 哥 姐 廟 河 北 p.23~24 是 個 人 / 集 體 災 禍 登 高 / 臨 水 / 佩 掛 / 服 食 / 禳 災 天 災 / 人 禍 / 兵 災 / 瘟 疫 疾 病 / 魔 法 / 詛 咒 天 災 ( 洪 水 ) 情 節 簡 介 從 前, 有 一 對 老 夫 婦, 到 了 六 十 多 歲 的 時 候 都 還 沒 有 孩 子 有 一 年 七 月 十 五 的 晚 上, 他 們 在 家 門 前 的 棗 樹 下 閒 家 話 長 時, 又 說 到 了 這 件 傷 心 事, 覺 得 心 裡 很 不 是 滋 味 就 在 這 個 時 候, 突 然 一 陣 香 風 吹 過, 走 來 了 一 個 老 人 老 人 拿 了 個 綠 色 的 東 西 給 老 漢, 又 拿 了 個 紅 色 的 東 西 給 老 婦 人, 對 他 們 說 只 要 吃 下 就 會 有 兒 女 老 夫 婦 正 要 向 老 人 道 謝 的 時 候, 一 轉 眼 卻 什 麼 也 看 不 見 了, 原 來 是 一 場 夢 老 兩 口 醒 來 以 後, 發 現 棗 樹 落 下 了 一 顆 青 棗 在 老 漢 旁, 一 顆 紅 棗 在 老 婦 人 旁, 他 們 就 趕 緊 把 它 們 吃 下 從 此 以 後, 他 們 就 期 盼 著 有 孩 子 的 降 臨 然 而, 一 等 等 到 了 三 年 後 的 七 月 十 五, 老 婦 人 才 生 下 了 一 對 男 女, 男 的 叫 青 哥, 女 的 叫 紅 姐 有 一 個 凶 神, 想 把 人 類 毀 了, 它 把 瘟 疫 撒 滿 人 間, 不 久 所 有 的 人 都 死 了, 只 剩 青 哥 和 紅 姐 還 活 著 他 們 於 是 就 成 了 親, 然 後 開 始 用 泥 造 人 好 不 容 易 世 17

18 界 又 興 旺 了 起 來, 但 是 人 類 的 第 二 次 災 難 又 來 了 有 一 年, 一 連 下 了 好 幾 個 月 的 雨, 一 直 到 了 七 月 十 五 日, 到 處 都 成 一 片 汪 洋 只 有 青 哥 和 紅 姐 的 這 座 山, 水 漲 多 高, 山 就 長 多 高 他 們 將 人 們 救 到 了 山 頭, 卻 再 也 沒 有 回 來 了 後 來, 人 們 為 了 紀 念 他 們, 就 蓋 了 哥 姐 廟, 並 在 每 年 七 月 十 五, 來 祭 拜 他 們 故 事 標 題 省 份 頁 碼 是 否 屬 災 難 類 傳 說 大 年 是 怎 麼 來 的 河 北 p.395 是 個 人 / 集 體 災 禍 登 高 / 臨 水 / 佩 掛 / 服 食 / 天 災 / 人 禍 / 兵 災 / 瘟 疫 疾 病 / 魔 法 / 詛 咒 禳 災 集 體 災 禍 魔 法 情 節 簡 介 一 年 臘 月 三 十 晚 上, 不 知 哪 裡 來 了 個 大 妖 精, 牠 一 年 只 吃 一 頓 飯, 一 頓 飯 卻 能 吃 掉 一 整 個 村 子 那 天 晚 上, 牠 先 來 到 上 庒, 先 看 了 看 上 裝 有 多 少 人, 夠 不 夠 牠 吃 一 頓, 牠 碰 上 上 庒 的 人 就 問 : 你 們 村 裡 的 人 夠 吃 不 夠 吃? 這 個 老 實 的 農 人 以 為 牠 是 在 問 糧 食 夠 不 夠 吃, 就 說 : 盡 窮 人, 不 夠 吃 妖 精 一 聽 說 不 夠 吃, 就 走 了 妖 精 下 了 坡, 來 到 了 中 庄, 遇 到 了 一 個 商 人, 也 回 答 牠 說 : 不 夠 吃, 牠 聽 了 又 走 了 牠 到 了 下 庄, 碰 見 了 一 個 人, 就 問 你 們 村 的 人 夠 不 夠 吃? 這 個 人 是 下 庄 的 大 戶 人 家, 既 不 缺 吃 也 不 缺 錢 花, 就 直 說 這 裡 盡 是 有 錢 人, 哪 個 年 也 吃 不 了 妖 精 一 聽 吃 不 了, 就 將 下 庄 的 人 全 吃 光 了 後 來 人 們 給 這 個 妖 精 取 名 為 年 為 了 怕 年 來 吃 人, 每 到 臘 月 三 十 日 就 要 放 鞭 炮 敲 鑼 打 鼓 點 燈 籠, 把 年 嚇 走 18

19 ( 二 ) 方 志 節 日 習 俗 暨 災 禍 傳 說 列 表 ( 節 選 台 灣 部 分 ) 台 灣 省 新 竹 縣 志 春 節 1976 華 東 卷 下, 頁 1534 災 難 春 節 之 日 其 最 尊 者 為 上 帝, 俗 稱 天 公, 每 於 預 選 之 良 時 祈 求 降 福, 時 間 多 在 子 夜 祈 禱 之 時, 放 爆 竹 以 張 聲 勢, 處 處 可 聞 ( 異 聞 錄 云 : 李 畋 居 山 中, 鄰 人 仲 叟 家 為 山 魈 作 祟, 畋 令 旦 夕 於 庭 中 用 竹 著 火 中, 鬼 乃 驚 遁, 至 曉 寂 然 安 帖 故 後 人 用 爆 竹, 是 其 遺 俗 ) 台 灣 省 新 竹 縣 志 元 宵 節 1976 華 東 卷 下, 頁 災 難 ( 兵 災 ) 1534~1535 元 宵 本 縣 舊 俗, 於 是 日 大 宴 親 友 家 家 戶 戶 張 燈 結 彩, 務 極 瑰 麗 之 能 事 入 夜, 燈 火 通 明, 各 式 各 樣 之 煙 火 玩 具 不 一 而 足 其 燈 之 形 狀, 千 態 萬 殊, 皆 以 五 色 彩 紙 為 之, 或 施 繪 畫, 務 以 奇 敲 為 勝 更 有 以 紙 燈 燃 火 放 之 高 空, 曰 孔 明 燈, 或 稱 鳶 燈, 相 完 為 孔 明 在 五 丈 原 時 所 作, 用 以 驚 嚇 司 馬 懿 者 其 燈 之 形 狀, 或 似 蝴 蝶, 或 似 蜈 蚣, 或 似 飛 鳥, 而 以 圓 球 形 者 為 最 多, 高 入 雲 表, 疑 為 星 辰 台 灣 省 新 竹 縣 志 寒 食 節 1976 華 東 卷 下, 頁 1538 災 難 ( 個 人 ) 清 明 之 前 一 日, 謂 之 寒 食 節, 亦 稱 禁 煙 節 相 傳 古 代 介 之 推 隨 晉 文 公 出 奔, 絕 食, 介 之 推 割 股 以 奉 文 公 及 文 公 返 國 為 諸 侯, 從 行 諸 臣 皆 獲 封 賞, 獨 遺 介 之 推 介 之 推 乃 負 其 母 逃 於 綿 上 之 山, 文 公 尋 而 不 獲, 遂 舉 火 焚 之, 介 之 推 抱 樹 而 死 文 公 乃 伐 木 為 履, 封 綿 山 之 田 以 祀 之, 每 年 於 是 日 國 中 禁 舉 煙 火, 是 為 寒 食 之 由 來 又, 今 然 稱 朋 友 為 足 下, 其 故 事 亦 出 於 此 台 灣 省 新 竹 縣 志 中 元 節 1976 華 東 卷 下, 頁 1541 災 難 中 元 之 日, 縣 內 各 地 鄉 村 皆 舉 行 祭 典, 大 抵 以 萬 善 祠 為 中 心 萬 善 者, 眾 多 無 主 孤 魂 之 謂 凡 死 於 羈 旅 而 不 能 還 鄉 者, 善 士 仁 人 收 而 埋 於 一 處, 設 祠 祀 19

20 之, 謂 之 萬 善, 蓋 即 清 代 歷 坛 之 遺 意 台 灣 原 為 蠻 荒 之 地, 鄭 成 功 開 闢 以 後, 大 陸 人 民 迫 於 生 活 始 相 率 來 台 輾 轉 各 地, 舉 目 無 親, 每 困 死 他 鄉, 賴 地 方 為 之 收 埋 以 故 萬 善 祠 特 多, 平 日 乏 人 祀 奉, 於 中 元 之 日 始 斂 資 舉 行 祭 典, 並 超 度 一 切 孤 魂 野 鬼, 謂 之 盂 蘭 法 會 台 灣 省 新 竹 縣 志 重 陽 節 1976 華 東 卷 下, 頁 1542 災 難 重 陽.. 相 傳 古 代 汝 南 桓 景, 從 費 長 房 游 ; 九 月 九 日, 長 房 之 其 有 災, 乃 令 攜 家 人 登 高 飲 菊 酒 以 禳 此 禍 景 從 其 言, 乃 舉 加 鞥 山, 及 晚 間 反 家, 則 雞 犬 盡 死 後 人 因 以 為 俗, 於 每 年 九 月 九 日 則 舉 家 登 高, 其 實 則 含 有 運 動 健 身 之 意 台 灣 省 新 竹 縣 志 除 夕 1976 華 東 卷 下, 頁 1544 災 難 除 夕.. 門 上 則 以 紅 紙 書 貼 春 聯, 類 皆 納 福 迎 春 之 句, 迷 信 者 則 更 或 更 張 門 神 利 市 錢 等 物 其 門 神 曰 神 荼 郁 壘 據 山 海 經, 東 海 度 朔 山, 大 桃 樹 蟠 曲 三 千 里, 其 卑 枝 向 東 北 曰 鬼 門, 萬 鬼 所 出 入 也 有 二 神, 曰 神 荼 郁 壘, 主 領 鬼 之 害 人 者, 執 以 飼 虎 黃 帝 法 而 象 之, 乃 用 桃 板 畫 二 神 於 門 首 以 御 凶 鬼, 謂 之 桃 符 惟 現 在 只 以 紙 畫 像, 不 用 桃 板 其 神 一 執 鞭, 一 執 鐧, 或 以 為 乃 秦 叔 寶 尉 遲 公 之 畫 像, 非 東 海 之 神 矣 又, 五 代 時 於 桃 符 上 題 聯 語, 謂 之 題 桃 符 宋 史 蜀 世 家 : 孟 昶 命 學 士 為 題 桃 符, 以 其 非 工, 自 命 笔 題 云 新 年 集 於 慶, 嘉 節 號 長 春 云 台 灣 省 基 隆 縣 志 八 月 二 十 三 日 1954~1959 華 東 卷 下, 頁 1594 災 難 二 十 三 日, 田 都 元 帥 誕 辰, 或 謂 聖 公 生 據 一 般 通 書 均 謂 六 月 二 十 一 日 誕 辰, 而 本 市 則 於 八 月 二 十 三 日 舉 行 祭 典 並 遊 行 本 市 謂 之 老 爺 生, 北 市 樂 團 北 管 四 平 西 皮 派 及 南 管 樂 派 祀 之, 亦 本 市 覺 修 官 主 祀 神, 相 堂 玄 宗 實 樂 工 雷 海 青, 任 皇 帝 供 奉, 司 管 黎 園, 後 世 祀 為 樂 神, 玄 宗 蒙 難 時 顯 靈 拯 救 當 時 空 中 浮 現 田 都 二 字, 故 尊 拜 為 田 都 元 帥 另 一 說, 田 都 元 帥 即 戰 國 齊 相 孟 嘗 君 田 文, 其 神 像 左 足 踩 狗, 右 腳 踩 雞, 示 其 雞 鳴 狗 盜 皆 收 容 之 好 客 象 徵, 有 待 20

21 考 據 台 灣 省 雲 林 縣 五 月 十 二 日 1977~1983 華 東 卷 下, 頁 1744 災 難 ( 蟲 害 ) 志 稿 十 二 日 為 保 儀 大 夫 祭 典, 相 傳 保 儀 大 夫 為 驅 除 田 園 蟲 害 之 神 台 灣 省 雲 林 縣 重 陽 1977~1983 華 東 卷 下, 頁 1745 災 難 志 稿 九 日 為 重 陽 節, 又 稱 為 登 高 節, 亦 稱 重 九 重 陽 者, 以 此 日 日 月 均 值 陽 數, 故 名 家 家 以 麻 粢 祭 祖, 仕 女 登 高 遊, 謂 避 災 害 漳 州 人 於 此 日 備 牲 醴 祭 祖 此 日 全 省 均 舉 行 敬 老 會, 發 揚 吾 國 故 有 倫 理 道 德 台 灣 省 嘉 義 縣 志 正 月 十 三 日 1976~1983 華 東 卷 下, 頁 1781 災 難 ( 個 人 ) 十 三 日 關 帝 爺 生 : 神 姓 關 名 羽, 字 雲 長, 號 稱 關 夫 子 山 西 夫 子 文 衡 聖 帝 五 文 昌 帝 君 之 一, 武 勇 絕 倫, 博 學 經 書, 工 算 學, 創 設 帳 簿 年 十 六 與 張 飛 劉 備 於 桃 園 結 義, 平 生 忠 勇 義 烈, 後 戰 於 建 安 二 十 四 年 後 人 深 感 其 義, 建 廟 祀 之, 歷 代 封 號 為 武 聖. 台 灣 省 嘉 義 縣 志 重 陽 節 1976~1983 華 東 卷 下, 頁 1785 災 難 登 高 節 : 據 傳, 汝 南 桓 景 隨 費 長 房 游 學, 長 房 謂 曰 : 九 月 九 日, 汝 南 地 方 當 有 災 厄, 急 縫 袋 子 乘 茱 萸 繫 臂 上, 鞥 山 飲 菊 花 酒 此 禍 可 消 景 如 其 言, 舉 家 登 山 夕 還, 見 雞 犬 牛 羊 一 時 暴 死 長 房 聞 之 曰, 此 可 代 也 因 此 世 人 始 有 攜 酒 登 山, 或 赴 郊 外 遨 遊 之 舉 21

22 台 灣 省 嘉 義 縣 志 九 月 九 日 1976~1983 華 東 卷 下, 頁 1785 災 難 ( 個 人 ) 太 子 爺 生 : 神 號 稱 中 壇 元 帥, 俗 稱 李 羅 車, 名 哪 吒, 為 商 代 老 君 ( 李 靖 ) 三 男, 幼 嫻 武 藝, 發 明 風 火 車, 乘 而 行 軍, 如 御 疾 風 十 歲 時 率 部 屬 赴 東 海 龍 宮 殺 龍 王 之 子, 龍 王 興 師 問 罪, 神 向 其 師 太 乙 真 人 請 罪, 示 以 自 殺, 神 決 意, 即 寫 生 於 金 鑾 殿, 並 建 廟 祀 之 後, 遂 自 戕 升 天 為 神 後 世 嘉 其 武 勇, 賜 縊 太 子 爺, 並 建 廟 祀 之 台 灣 省 高 雄 縣 重 陽 節 1958~1968 華 東 卷 下, 頁 1859 災 難 志 稿 初 九 日, 即 重 九 日, 或 曰 重 陽 戶 做 麻 糍 糕, 祭 神 祀 先 俗 謂 登 高 野 遊 可 以 避 災 害, 故 又 曰 登 高 節.. 台 灣 省 台 灣 府 志 端 午 節 1950~1965 華 東 卷 下, 頁 1380 瘟 疫 端 午 日, 昔 人 取 艾 懸 戶, 採 蒲 泛 酒 ; 今 合 艾 與 蒲 共 懸 之, 謂 蒲 似 劍 也 以 五 色 長 命 縷 繫 兒 臂 上, 復 以 茧 作 虎 子 貼 額 上, 至 午 時 脫 而 投 之 所 在 竟 渡, 雖 云 吊 屈, 亦 以 避 邪 無 貴 賤, 咸 買 舟 出 游 中 流 簫 鼓, 歌 舞 凌 波 ; 游 人 置 竿 船 頭, 掛 以 錦 綺, 捷 者 奪 標 而 去 人 家 遞 為 角 黍 食 之, 按 風 土 記, 取 陰 陽 包 裹 未 分 之 意 也 台 灣 省 重 修 台 端 午 節 1961 華 東 卷 下, 頁 1385 瘟 疫 灣 府 志 五 日, 清 晨 燃 稻 梗 一 束, 向 四 內 四 隅 熏 之, 用 楮 錢 送 路 旁, 名 曰 送 蚊 門 楣 間 懸 艾 葉 菖 蒲, 兼 插 禾 稗 一?( 上 面 草, 下 面 類 似 圣 ), 謂 可 以 避 蚊 蚋 ; 榕 一 枝, 謂 老 而 強 健 彼 此 以 西 瓜 肉 粽 相 餽 遺 祀 神 用 諸 紅 色 物 自 初 五 至 初 七, 好 事 者 於 海 口 淺 處 用 錢 或 布 為 標, 杉 板 魚 船 爭 相 奪 取, 勝 者 鳴 鑼 為 得 彩, 土 人 亦 號 為 鬥 龍 舟 午 時, 為 小 兒 女 結 五 色 縷, 男 繫 左 腕, 22

23 女 繫 右 腕, 名 曰 神 鏈 ( 三 月 盡 四 月 朔 望 五 月 初 一 至 初 五 日, 各 寺 廟 及 海 案 各 船 鳴 鑼 擊 鼓, 名 曰 龍 船 鼓, 謂 主 一 年 旺 相 以 上 並 舊 志 ) 台 灣 省 淡 水 廳 志 端 午 節 1871 華 東 卷 下, 頁 1390 瘟 疫 五 日, 懸 蒲 艾 柳 枝, 黃 紙 朱 書 貼 之, 曰 午 時 聯 採 苦 草 浴 兒 和 雄 黃 酒, 飲 以 避 邪 先 期, 以 竹 葉 裹 糯 米, 曰 粽, 投 遺 所 親, 曰 送 節 家 製 繡 囊, 實 以 香 屑, 令 兒 女 佩 之 演 海 龍 舟 作 竟 渡 戲 台 灣 省 桃 園 縣 志 端 午 節 1962~1969 華 東 卷 下, 頁 1475 瘟 疫 端 陽 節 : 五 月 五 日 為 端 陽 節, 地 獵 之 神, 爭 傳 九 子 之 粽, 共 繫 五 色 之 絲 浴 艾 湯, 酌 蒲 酒, 用 以 避 疫 ; 懸 蒲 劍, 樹 艾 旗, 謂 能 除 妖 壓 邪 復 造 龍 舟 以 竟 渡, 謂 吊 屈 子 於 汨 江 台 灣 省 新 竹 縣 志 端 午 節 1976 華 東 卷 下, 頁 1539 瘟 疫 門 口 標 記 端 午 : 端 午, 在 舊 曆 五 月 之 五 日 春 秋 時, 屈 原 於 是 日 投 於 汨 羅 沉 江 死 楚 人 哀 之, 以 竹 筒 貯 米 投 水, 裹 以 楝 葉, 綴 以 彩 縷, 使 不 為 蛟 龍 所 吞 此 為 角 黍 之 由 來 又 隋 書 地 理 志 : 屈 原 於 五 月 望 日 赴 汨 羅, 土 人 追 至 洞 庭 不 見, 湖 大 船 小, 莫 得 濟 者, 乃 歌 曰 : 何 由 得 渡 湖? 因 爾 鼓 棹 爭 歸, 競 會 亭 上, 習 以 相 傳, 為 競 渡 之 戰 荊 楚 歲 時 記 : 五 月 五 日 競 渡, 俗 為 屈 原 投 汨 羅 日, 人 傷 其 死, 故 命 舟 楫 拯 之 端 陽 競 渡 之 舉, 相 傳 如 此, 本 縣 後 龍 每 年 於 是 日 常 有 龍 舟 競 渡 之 舉 端 午 之 日, 家 家 戶 戶 具 牲 醴 以 祀 祖 先, 治 餚 饌 以 宴 親 朋 門 上 則 掛 菖 蒲 艾 草 之 類 以 避 穢 客 家 風 俗 : 端 午 之 日, 門 上 並 掛 葛 藤, 相 傳 出 於 黃 巢 之 故 事 先 是, 五 胡 亂 華 之 後, 客 家 先 民 從 中 州 遷 於 江 南 唐 末, 黃 巢 為 亂, 乃 沿 贛 江 上 溯 入 於 閩 粵 贛 之 邊 區 時 有 婦 人 負 侄 攜 子 路 遇 黃 巢, 見 其 負 年 長 者 於 背, 而 攜 幼 子 以 行, 怪 而 問 故 婦 不 知 其 黃 巢 也, 答 曰 : 聞 黃 巢 老 爺 造 反, 旦 夕 即 至 此 間, 百 姓 奔 走 此 年 長 者 為 吾 侄, 父 母 已 亡, 恐 為 黃 巢 所 獲, 血 食 中 斷, 故 負 之 23

24 此 年 幼 者 為 吾 子, 故 攜 之 以 行 巢 嘉 其 賢, 遂 赦 而 不 殺, 誡 之 曰 : 無 懼! 可 速 歸, 懸 黃 葛 藤 於 門, 及 可 避 禍 於 是 下 令 軍 中, 遇 門 上 掛 葛 藤 者 不 得 殺 婦 歸, 知 其 為 黃 巢, 乃 盛 取 葛 藤 掛 於 村 坑 之 路 口, 一 村 男 女 因 得 不 死 其 後 遂 成 風 俗, 為 今 日 端 午 懸 掛 葛 藤 之 由 來 台 灣 省 苑 里 志 端 午 節 1959 華 東 卷 下, 頁 1558 瘟 疫 五 日 為 端 陽 節 各 家 以 黃 紙 朱 書 為 午 時 聯, 貼 於 門, 並 懸 蒲 艾, 所 以 招 祥 而 祛 災 癘 採 苦 草 浴 兒 於 盆, 飲 以 雄 黃 酒, 為 避 邪 之 用 先 期 以 竹 葉 裹 糯 米, 曰 粽, 分 饋 各 親 朋, 曰 送 節 女 兒 家 製 繡 囊, 實 以 香 屑, 令 小 兒 女 佩 之 於 身, 花 樣 之 巧, 凡 為 思 議 之 所 不 及 他 處 有 鬥 龍 舟 之 設, 惟 苑 里 之 港 前 有 舉 行, 今 廢 已 久, 人 猶 談 及 之 台 灣 省 重 修 台 除 夕 1752 華 東 卷 下, 頁 1565 瘟 疫 灣 縣 志 除 夕.. 是 日, 殺 黑 鴨 祭 神 作 紙 虎, 口 內 實 以 鴨 血 或 豬 血 生 肉 於 門 外 燒 之, 以 禳 除 不 祥 台 灣 省 彰 化 縣 端 午 節 1954~1959 華 東 卷 下, 頁 1637 瘟 疫 志 稿 端 午 節, 台 俗 稱 為 午 日 節, 或 稱 五 月 節 是 日 中 午, 各 戶 備 牲 醴 粽 子 祭 神 祭 祖 先 端 午 節 食 粽, 相 傳 為 紀 念 愛 國 詩 人 屈 原 除 古 時 祭 屈 原, 因 恐 祭 品 入 水 中 散, 故 用 竹 筒 盛 米, 密 封 而 投 水, 其 後 遂 演 變 以 竹 葉 包 扎, 此 為 粽 之 濫 觴 是 日 飲 雄 黃 酒, 傳 可 避 邪, 則 以 雄 黃 與 蒼 术 白 芷 等 藥 混 酒 飲 服, 亦 可 以 塗 擦 於 兒 孩 頭 額, 以 消 除 毒 氣 此 日, 家 家 戶 戶 以 艾 葉 菖 蒲 榕 葉 結 為 一 束 懸 插 於 門 楣, 亦 有 以 菖 蒲 艾 葉 煮 湯 沐 浴, 據 說 此 舉 均 出 於 驅 邪 解 毒 之 意 午 時 水 : 俗 以 是 日 正 午 汲 取 之 水 經 年 不 腐, 長 久 保 存, 以 24

25 備 日 後 作 解 熱 之 用 香 馨 : 香 馨, 則 以 彩 色 碎 布 製 為 小 型 囊 狀, 內 裝 香 料 者, 串 紅 線 供 嬰 兒 佩 掛 頸 項, 據 說 可 以 消 災 驅 邪 台 灣 省 彰 化 縣 除 夕 1954~1959 華 東 卷 下, 頁 1642 瘟 疫 志 稿.. 春 聯.. 另 有 在 門 楣 中 央 貼 五 彩 紙 條, 意 在 迎 福, 也 有 縛 之 蒜 根 者, 作 為 驅 邪, 或 將 柏 枝 插 入 柿 橘 子, 祭 拜 祖 先, 此 則 取 其 諧 音, 解 為 百 ( 柏 ) 事 大 吉 ( 橘 ).. 台 灣 省 彰 化 縣 志 清 明 節 1968 華 東 卷 下, 頁 1654 瘟 疫 清 明 節, 仕 女 各 以 紙 錢 掛 墓, 傳 備 牲 醴 以 祭 先?( 上 面 草, 下 面 冖 和 土 ), 謂 之 掃 墓 婦 女 盛 妝 結 伴 出 郊 上 墓, 謂 之 踏 青 ; 掃 歸 麥 穗 插, 以 祓 不 祥 台 灣 省 彰 化 縣 志 端 午 節 1968 華 東 卷 下, 頁 1654 瘟 疫 初 五 日, 門 懸 蒲 艾, 和 雄 黃 酒 飲 之 午 於 時 採 苦 草 浴 兒, 以 避 邪 氣, 即 古 祓 除 衅 浴 之 意. 台 灣 省 雲 林 縣 端 午 節 1977~1983 華 東 卷 下, 頁 1744 瘟 疫 志 稿 五 日 ( 月 ) 為 百 毒 之 月, 多 禁 忌 五 日 為 端 午 節, 縣 人 謂 之 五 月 節 先 期 製 糯 米 粽, 甜 鹹 兩 種 是 日 家 家 戶 戶 門 懸 榕 蒲 艾 枝, 中 午 祀 神, 備 鮮 果 牲 禮 以 五 彩 絲 製 花 果 鳥 獸 之 屬, 稱 曰 香 芳, 兒 童 佩 之, 謂 可 避 邪, 今 則 以 香 袋 代 之 正 午, 儲 午 水, 謂 可 治 熱 病 ; 畫 午 符, 謂 可 袪 除 不 吉 ; 飲 雄 黃 酒, 以 蒲 艾 煮 水 洗 身, 謂 可 禳 疾 以 箸 蘸 雄 黃 酒, 於 兒 童 額 上 畫 王 字, 傳 能 消 毒 去 災, 餘 酒 灑 床 底 及 暗 處, 亦 可 消 除 惡 物 此 日 取 紫 蘇 蕃 石 榴 葉 芋?( 上 面 25

26 草, 下 面 類 似 圣 ) 未 熟 葡 萄 漬 之 以 鹽, 稱 曰 藥 茶, 備 日 後 消 化 不 良 感 冒 之 用 是 日 亦 為 詩 人 節, 詩 人 集 合 吟 詩, 吊 屈 原, 咏 吳 鳳, 以 宏 詩 教, 鼓 舞 中 興 台 灣 省 嘉 義 縣 志 端 午 節 1976~1983 華 東 卷 下, 頁 1784 瘟 疫 五 日 端 午 節 俗 稱 五 日 節.. 懸 艾 及 菖 蒲 於 戶, 以 五 色 長 命 縷 繫 兒 童 臂, 以 茧 作 虎 子 貼 頭 上 以 驅 邪 飲 雄 黃 酒, 浴 蒲 菖 湯 以 除 毒 北 港 布 袋 港 等 竟 渡 龍 舟, 以 吊 屈 原 民 國 定 為 夏 節 相 傳 戰 國 時, 楚 國 三 閭 大 夫 屈 原, 號 靈 均, 懷 王 重 其 才, 靳 尚 輩 譖 而 疏 之, 乃 作 離 騷, 冀 王 感 悟 襄 王 時 又 用 讒, 謫 原 於 江 南, 原 作 漁 父 諸 篤 以 見 志, 於 五 月 五 日 自 沉 汨 羅 江 而 死 後 人 憐 其 忠 貞, 用 竹 筒 盛 米 投 江 吊 之 台 灣 省 台 南 市 志 端 午 節 1958~1983 華 東 卷 下, 頁 1801 瘟 疫 初 五 日, 端 午 節, 俗 稱 午 日 節 先 期 製 糯 米 粽, 有 甜 鹹 兩 種 是 日, 家 家 戶 戶 門 楣 懸 榕 蒲 艾 枝, 農 扣 上 掛 香 包, 據 說 可 以 避 邪 中 午 祀 神, 備 鮮 果 牲 醴, 飲 雄 黃 酒, 以 蒲 艾 煎 水 洗 浴, 謂 可 去 疾 民 眾 團 體 在 安 平 沿 河 作 龍 舟 競 賽 之 舉, 數 日 始 罷 台 灣 省 高 雄 縣 端 午 節 1958~1968 華 東 卷 下, 頁 1857 瘟 疫 志 稿 初 五 日, 俗 稱 端 午 節, 或 曰 端 陽 風 俗 縣 志 曰 : 五 日 清 晨, 燃 稻 梗 一 束, 向 四 隅 熏 之, 用 楮 錢 送 於 路 旁, 名 曰 送 蚊 門 楣 懸 蒲 艾, 兼 插 禾 椑, 謂 可 以 避 蚊 蚋 ; 榕 一 枝, 謂 老 而 強 健 彼 此 以 西 瓜 角 黍 相 餽 遺. 並 家 以 蒲 艾 及 榕 枝 等 共 為 一 束, 懸 於 門 楣, 亦 有 以 蒲 艾 汁 煮 湯 沐 浴 者 又 以 彩 布 為 袋, 內 裹 雄 黃, 製 為 各 種 動 物 植 物 形 狀 繫 於 兒 頸, 云 可 消 災 軀 邪 又 於 午 時, 吸 淨 水 儲 瓶 矸, 放 陰 濕 處, 暑 中 飲 之, 云 可 解 熱 又, 家 以 雄 黃 蒼 求 白 芷 等 藥 混 和 飲 用, 曰 雄 黃 酒, 云 可 避 疫 又 有 扒 龍 舟 之 戲 以 船 為 龍 形, 或 十 五 人 至 三 十 人 於 船 上 划 之, 互 相 競 賽, 觀 者 如 堵 相 傳 屈 原 投 江 而 死, 鄉 26

27 人 悲 之, 泛 舟 尋 屍, 乃 演 為 此 俗 云 台 灣 省 1771 華 東 卷 下, 頁 1904 瘟 疫 端 陽 節, 裹 角 黍 相 饋 遺 插 蒲 艾 飲 雄 黃 酒 諸 儀, 亦 與 內 地 無 異 門 首 家 皆 插 榕 葉 一 枝, 謂 之 老 而 彌 健 又 將 小 漁 船 或 小 舟 古 仔 船 彩 畫 五 色, 鳴 鑼 角 勝, 謂 之 鬥 龍 舟 好 事 者 於 海 口 處 所 豎 標, 招 人 相 奪 其 標 用 紅 布 一 幅, 銀 牌 一 面, 或 一 二 錢, 三 四 錢 不 等, 銅 錢 數 十 文, 用 紅 線 串 成 一 串, 奪 得 者 以 為 得 彩, 即 盧 肇 詩 所 云 : 報 道 是 龍 君, 不 信, 果 然 奪 得 錦 標 歸 者 是 也 午 時, 為 小 兒 女 結 五 色 縷, 男 繫 左 手, 女 繫 右 手, 名 曰 神 鏈 各 家 門 牆 俱 用 雄 黃 書 寫 吉 慶 字 祥, 以 為 辟 除 不 祥 台 灣 省 1960~1978 華 東 卷 下, 頁 1908 瘟 疫 端 陽 節 : 五 日, 又 稱 端 午 節 制 食 角 黍, 俗 稱 粽 子, 有 小 米 糯 米 肉 粽 甜 粽 之 分 門 戶 插 蒲 艾, 飲 雄 黃 酒, 云 可 避 邪 傳 是 日 日 正 當 中 時, 取 井 水 及 百 草 可 療 疾 病, 老 人 多 貯 水 數 瓶 小 兒 女 喜 結 五 色 縷, 然 帶 麝 香 帶 者 尚 少, 詩 人 多 集 會 賦 詩 27

28 附 錄 二 : 田 野 調 查 記 錄 1. 金 門 清 明 調 查 筆 記 金 門 水 頭 黃 文 向 宅 893 金 門 縣 金 X 鎮 X 水 頭 西 海 路 X 段 XX 號 08X-3x79x3 2007/4/4 受 訪 人 : 董 淑 美 ( 廿 八 年 生, 屬 兔 ), 夫 黃 文 向 ( 廿 年 生, 屬 馬 ) 吃 拭 餅 的 故 事 : 限 期 寫 公 文, 兩 手 寫 兩 行, 所 以 將 拭 餅 繩 子 綁 著 吊 起 來, 讓 夫 人 餵 他 吃 應 是 蔡 復 一 故 事, 然 董 淑 美 認 為 不 是 蔡, 而 是 另 一 人, 而 且 有 分 許 獬 吃, 因 為 他 與 許 獬 同 朝 為 官 當 我 詢 問 為 何 清 明 節 吃 拭 餅 與 這 位 官 員 有 關 時, 董 回 答 : 金 門 人 吃 拭 餅 不 只 清 明 正 月 十 五 上 元 也 吃 ( 想 是 立 春 吃 春 餅 的 傳 統 ), 謂 之 包 丁, 上 元 丁, 上 元 燈, 上 元 就 要 吃 丁 包 生 壯 丁 ; 尾 牙 時 也 吃, 謂 之 包 錢 銀 清 明 節 是 因 為 祖 先 愛 吃 訪 談 中, 董 淑 女 阿 姆 作 了 一 捲 甜 拭 餅 給 我 們 吃, 以 小 包 裝 的 貢 糖 加 麻 粩 捲 起 來 另, 採 訪 到 問 三 姑 的 習 俗, 金 門 人 很 時 行 問 三 姑, 探 問 故 去 親 人 的 消 息 ( 唐 蕙 韻 即 將 於 四 月 六 日 ~ 八 日 陪 母 親 前 往 廈 門 問 三 姑 ) 前 此 在 金 門 有 位 三 姑 可 問, 此 人 過 身 後, 轉 往 廈 門 找 三 姑 三 姑 多 為 女 性, 白 花 孫 謂 男 孫, 紅 花 孫 謂 女 性 去 世 後 一 年 一 定 要 問 三 姑, 也 不 用 一 年, 七 日 過 就 可 以 去 問 董 去 三 次 才 找 到 她 婆 婆 三 姑 代 言 婆 婆 說 得 很 準, 說 她 有 五 個 白 花 孫, 一 個 不 在 世 間 問 三 姑 時 報 告 往 生 者 過 往 時 辰, 燒 香 則 往 生 者 都 會 來 講, 有 人 說 去 問 三 姑 時, 祖 先 相 爭 來 講 厦 門 有 兩 處 可 問, 三 姑 均 為 女 性 靈 媒 [ 動 詞 曰 偎, 有 位 女 子 ( 鳳 林 嫂?) 因 病 問 王 爺, 王 爺 告 知 要 她 偎 王 爺, 病 就 好 了 ] 下 午 在 瓊 林, 看 到 一 中 年 女 子 提 著 兩 層 竹 籃, 在 一 路 口 放 在 竹 籃, 即 開 始 點 香 祭 拜 問 她 拜 什 麼, 她 說 : 拜 祖 他 們 家 姓 劉 我 忍 不 住 想, 在 這 全 是 蔡 姓 的 村 子, 蔡 氏 宗 祠 從 一 世 到 十 一 世 都 有 各 自 的 祖 廟, 結 果 姓 劉 的 就 只 能 在 露 天, 朝 向 一 個 方 向 ( 不 知 東 南 西 北, 大 嘆 ) 祭 拜 而 且 只 有 一 人! 多 麼 強 烈 的 對 比 28

29 我 問 她 拜 什 麼, 她 回 答 : 拜 祖 拜 祖 哪 會 佇 遮 拜? 阮 自 以 早 就 安 捏 拜 請 問 恁 敢 嘛 姓 蔡? 阮 姓 劉 相 對 於 蔡 氏 大 族 的 眾 多 祠 堂, 村 中 少 數 的 異 姓 竟 然 有 人 在 路 口 拜 祖, 這 對 比 也 未 免 太 強 烈 了 [ 四 月 五 日 補 記 ] 今 天 董 淑 美 阿 姆 回 到 水 調 歌 頭 來 祭 祖, 她 也 在 門 口 擺 設 香 案 問 她 為 什 麼, 她 說 有 些 祖 先 到 了 南 洋 作 生 意, 沒 有 回 來 就 過 世 了, 所 以 在 門 口 拜 這 就 解 開 昨 天 劉 氏 露 天 祭 祖 的 謎 團 了 29

30 2007/6/19 2. 安 平 端 午 調 查 記 錄 姓 名 溫 雅 出 生 年 42 年 十 二 月 住 址 安 平 王 城 西 ( 大 天 后 宮 服 務 台 工 作 人 員 ) 電 話 ( 服 務 台 電 話 ) 說 法 日 治 時 代, 現 有 的 東 西 做 煎 追 過 節 因 殖 民 政 府 控 制 下, 物 資 缺 乏, 端 午 節 時 做 一 特 殊 食 品 來 過 節 姓 名 謝 美 洽, 古 堡 街 賣 檳 榔 人 家 夫 妻 出 生 年 29 年 次 住 址 安 平 在 地 人 電 話 說 法 糯 米 加 水 加 糖 去 煎, 吃 甜 的 也 叫 做 粿 仔, 圓 圓 的, 尺 寸 約 有 卦 包 的 半 邊 那 麼 大 五 日 節 時 食 用 小 時 候 母 親 做 給 他 們 吃, 古 早 傳 下 來, 古 時 沒 有 綁 粽 都 吃 甜 的 以 煎 蚵 仔 煎 的 鍋 煎 製 姓 名 謝 文 章 ( 兒 子 是 中 正 資 工 所 畢 業 ) 出 生 年 住 址 安 平 延 平 街 電 話

31 說 法 有 聽 過 鄭 成 功 的 故 事 他 們 剛 來 時 物 資 缺 乏, 過 節 煎 追 比 較 省 磨 米 作 漿 下 去 煎, 加 碎 肉 菜 去 煎 要 綁 粽 子, 米 不 夠, 所 以 煎 追 沒 有 物 資 的 變 動 辦 法 ( 認 為 是 鄭 成 功 帶 來 的 習 俗 ) ( 苿 莉 巷 住 家, 舊 時 住 古 磚 房, 六 年 前 巿 立 文 化 局 設 立 之 景 點, 贊 助 茉 莉 盆 景, 他 們 繼 續 維 護 ) 姓 名 孫 媽 媽 出 生 年 28 年 次 住 址 住 台 南 巿 區, 端 午 回 祖 厝 ( 在 觀 音 街 ) 祭 祖 電 話 說 法 從 外 地 嫁 過 來, 也 煎 過 給 人 吃, 可 吃 甜 鹹 十 多 年 前 搬 到 巿 區 前 家 裡 還 做 ( 婆 婆 ), 現 在 一 些 比 較 古 派 的 人 也 還 在 煎 家 中 煎 甜, 五 日 節 煎 來 當 中 餐 不 明 原 因, 安 平 區 五 日 節 的 例 姓 名 高 素 蘭 ( 吉 品 蜜 餞 行 老 板 娘, 老 板 : 林 宗 成 ) 出 生 年 38 年 次 ( 正 安 平 人 ) 住 址 安 平 區 延 平 街 114 號 電 話

32 說 法 現 在 的 人 好 胃 口, 不 吃 這 東 西 麵 粉 煎 的 唸 做 粿 仔, 小 時 候 也 吃 過 為 什 麼, 不 知 道 我 長 到 這 幾 年 才 聽 說 那 個 屈 什 麼 原, 自 做 囝 仔 跟 老 母 在 拜 五 日 節, 不 曾 聽 過 屈 原 有 人 說 菜 粿 是 丟 給 投 江 的 那 個 人 吃 的, 我 也 未 曉 得, 近 十 冬 來 才 聽 到 這 種 風 聲 經 過 我 婆 婆 ( 乾 家 ) 尬 我 老 母 都 煎 過 粿 仔, 即 馬 的 人 攏 無 彼 呢 骨 力, 攏 買 菜 粽 拜 拜 爾 爾 我 嫁 過 來 以 後 我 乾 家 還 在 煎, 我 做 囝 仔 時 陣 嘛 是 逐 冬 塊 吃 這 即 馬 才 有 人 講 肉 粽 要 投 江, 我 會 曉 的 是 十 個 有 九 個 攏 煎 粿 仔 阮 會 曉 的 攏 煎 粿 仔, 卡 早 的 人 卡 艱 苦 大 人 有 說, 五 日 節 要 煎 粿 仔 問 : 煎 粿 仔 的 時 陣, 敢 嘛 有 粽? 答 : 沒 先 生 這 邊 也 是 正 安 平 人, 我 媽 祖 宮 的 人 即 馬 ( 煎 粿 仔 的 習 俗 消 失 ) 攏 呼 菜 粽 摃 摃 死 啊 即 馬 的 人 沒 彼 呢 骨 力 啦 糖 攪 麵 粉, 乍 看 之 下 好 像 潤 餅 皮, 但 較 小 較 厚,( 以 手 指 比 ) 約 這 麼 厚 ( 問 : 有 聽 說 過 吃 鹹 的 嗎?) 在 人 吃 的, 普 通 我 知 道 的 都 是 吃 甜 的 我 家 是 矸 仔 店 出 身 的, 鹽 醬 油 火 炭, 即 馬 都 被 這 ( 玩 具 蜜 餞 ) 摃 摃 死 啊, 阮 會 曉 的 ( 時 陣 ) 攏 金 仔 店 啦, 剃 頭 店 啦,( 問 : 那 你 們 以 前 做 矸 仔 店 時 有 在 作 蜜 餞 嗎?) 沒 有 ( 問 : 那 是 何 時 開 始 作 蜜 餞 的?) 約 十 冬 ( 問 : 這 裡 的 蜜 餞 是 哪 裡 做 的?) 說 坦 白 一 點, 這 裡 九 間 都 是 跟 同 一 廠 商 割 來 賣 的, 阮 拿 的 都 是 從 百 菓 山 來 的 姓 名 謝 聰 廷 先 生, 兒 子 謝 忠 諺 出 生 年 49 年 次 住 址 安 平 區 國 勝 路 35 巷 8 號 電 話

33 說 法 蒼 朮 及 雄 黃 置 於 火 炭 上 以 濃 煙 薰 室 內, 只 有 安 平 有 的 習 俗 ( 指 著 門 上 驅 邪 植 物 ) 那 是 避 邪 的, 這 ( 煙 薰 ) 是 驅 蚊 驅 蟲, 包 括 廁 所 小 時 候 吃 過 煎 堆, 後 來 就 沒 興 趣 了 還 有 一 桶 水 ( 內 置 驅 邪 植 物 ) 置 於 陽 光 下,( 為 什 麼 用 龍 船 花?) 菜 巿 場 賣 的 曬 太 陽 後 用 來 洗 身 體, 比 較 不 會 有 皮 膚 病 驅 邪 及 薰 香 用 的 材 料, 是 在 安 平 老 街 買 的 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