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年第 2 期 俄语语言文学研究 2010, 2 总第 28 期 Russian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Studies Serial 28 Товарищ, 同志 及其他 俄汉称呼的语用对比研究之一 张会森 ( 黑龙江大学, 哈尔滨 150080) 提要 : 称呼是一种言语行为 在相同的社会交际场合, 俄语和汉语对受话人的称呼或同或不同 本文对俄汉语中 товарищ, 同志 及其他通用性社会称呼进行语用对比分析 关键词 : 俄汉语对比 ; 语用 ; 称呼中图分类号 :H354.2 文献标识码 :A 1 称呼是一种言语行为 对语用学 (прагмалингвистика) 存在不同的理解, 目前尚不够清晰 俄语界和英语界理解就颇有差异 我们的理解是 : 语用学是研究人如何对待语言符号, 如何根据交际意图, 在进行言语行为时选择合适的语言单位构造话语以达到预期目的的语言学科 简而言之, 语用 人在交际活动中, 在种种言语行为中对语言的使用 俄汉语用对比 研究在交际运用中两种语言使用上的差异 特点 语用对比 的层次, 着眼点不是俄汉语语言结构方面的规则, 而是非语言结构规则制约的用法 例如我们不分析作为称呼语的 товарищ, гражданин 等如何语法上一致 我们着眼的是它们作为称呼语如何使用, 用在什么场合 它们和汉语的 同志 公民 等用在称呼场合有何异同, 这些异同是如何产生的, 有什么原因 ( 例如社会的 文化的 ) 等等 我们的 俄汉语用对比研究, 除 绪论 外, 头一个具体研究的子课题就是俄汉称呼语 (вокатив) 对比 言语交际一定由两方面组成 : 发话人 ( 言语主体,адресант) 和受话人 ( 言语对方, адресат) Адресант 酝酿确定要表达的思想, 并根据语用规则的要求形成一定的语言形式 在语句出口之前, 即在语句形成之前, 他已确定了言语的收受方, 确定话语说给谁 这个过程叫 адресация, 受话人通常用称呼语表示出来, 有时则用非称名的招呼方式, 试比较 : Товарищ, вы выходите на следующей? Простите, как вас звать? Караул! Эй! Кто там? Алло! кто у телефона? 传统语法一直把上述现象叫做 呼语 (обращение), 从语法上分析, 呼语 很简单 : 1
语法上与其他句子成分不相联系, 不充当句子成分 但从语用上看,( 称 ) 呼语重要得多, 用法上复杂得多 交际过程中, 称呼是一种言语行为, 这是我们把称呼语纳入语用对比的重要根据 称呼 ( 语 ) 直接进入交际活动中, 它是一种言语行为, 而且属施为行为 (перфомативные акты), 其动因, 其目的在于招呼谈话对方, 吸引他参与到交际中来 称呼 ( 语 ) 的使用完全符合语用坐标 : Я ты сейчас здесь цель, 即 : 我此时此地招呼 ( 称呼 ) 你, 为的是叫你听我说话, 跟我进行交际 称呼语也属于言语礼仪 (речевой этикет), 称呼语的使用体现出交际双方社会和家庭 家族角色 地位的平等或不平等关系, 人际的亲疏与否 例如, 如果你的谈话对方是你的长辈或上级, 按俄国人习惯你要用 名 + 父名 称呼 : Иван Иванович! 而对平辈或小辈, 或小孩, 则应用 名, 或 小名 ( 爱称 ):Иван! 或 Ваня 俄罗斯人的小名, 可能指小表爱, 如 Иван Ваня Ванюша, 汉语称呼语的使用则有更多的 礼数 ( 因为中国有几千年的礼教传统 ) 例如对长者 长辈或上级不能直呼其名, 俄罗斯人对长者或上级也不能直呼其名 ( 这不同于美国人, 他们可以直呼名字甚至用倾家荡产称, 如对克林顿总统直呼 Bill) 学生不能称呼我 张会森 会森, 但可加其他表示职称 地位或表敬意的语言成分 : 张会森教授 张会森老师 张会森先生 会森老师 / 先生 / 教授 / 师 ( 会森师, 用于书面 ): 不能单称姓, 可说 张老师 / 先生 / 教授, 张老, 等等, 正是不同民族, 不同文化产生不同的称谓和称呼, 促使我们认真对比俄汉语中的社交称呼 称呼 / 呼语早已有人研究过 但我们是从语用对比角度来研究, 而且要系统 深入 细致 从这个意义上说, 我们的工作带有开创性 本项对比研究是 俄汉语用对比研究 的一部分 ( 这里是选登 ) 各国人民 各族人民都使用称呼语, 称呼语是一种共性语言现象, 但与此同时, 每种语言又可能拥有其特有的, 反映该民族文化特点的称呼语 一定的称呼语是一定社会历史的产物, 称呼语可能会随着社会条件生发 消亡 交际环境的变化 ( 大的, 小的 ) 都可能引起称呼系统的变化 本文对比的 товарищ 和 同志 就是典型例证 2 товарищ 的语义以及作为称呼语的使用沿革 近一个世纪以来, 俄语中的 товарищ 和汉语的 同志, 在前苏联和现在的俄罗斯, 在中国大陆, 大致经历了相似的变化过程 : 从带有浓厚革命和政治色彩的党内成员之间的称谓, 到几乎一统天下的通用称谓, 再到从社会生活中逐渐淡出 ( 使用于一定的范围 ) 俄语 товарищ 一词原义为 某一事, 某种行动的同事, 共同参与者 或 具有相同志趣的人, 要好的人 如 : 1 Генерал объявил мне, что я избран почётным членом академии, и очень любезно прибавил, что мы теперь с ним товарищи. (А. В. Никитенко)( 同事 ) 2... сказано, чтоб схватить смутьяна и вора Федьку Шакловитого с товарищами. (А. Н. Толстой)( 同伙 ) 3 Это был Михалевич, бывший товарищ п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у.( 大学同学 ) 4... сидел среди товарищей по несчастью ( 难友 ) 5 Письмо было от Степана Людмилина товарища детства (А. Н. Толстой) ( 童年好友 ) 在 Пушкин 的 «К Чадаеву» 中有这样的诗句 : Товарищ, верь, взойдет она, Звезда пленительного счастья 在这里,товарищ 有志趣相同的好友 (приятель, друг) 的意思, 而且用作称呼语了 应该指出, 此句中 товарищ 译为 2
同志 是不恰当的, 当时 товарищ 尚不具有 革命同志 之意,Пушкин 也不是革命组织的成员 Товарищ 的 友人 朋友 意思在 Пушкин 的作品中多有反映 顺便指出, 这种意思也反映在 товарищеский, по-товарищески, товарищески 诸词的语义中, 试比较 : Товарищеский футбольский матч [ 友谊足球赛 ] Я это делаю, ну, по-товарищески [ 我这样做是出于朋友情谊 ] 不过,товарищ 作为革命组织的革命党成员的称呼 ( 同志 ) 还是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的事 Товарищ 先是社会民主党组织内使用 后来十月革命前后布尔什维克党成员之间用 товарищ 互相称呼, 同时也用来称呼工人 农民 士兵以及其他拥护布尔什维克党的人 Товарищ 成为革命者和革命阵营里的人的称号 此时开始用 товарищ + 姓, товарищ + 名, товарищ + 职称 ( 职衔 ) 词 等称呼格式, 如 : Товарищ Ленин; товарищ Крупская Товарищ Пётр, скажите... (М. Горький) Товарищ генерал 苏维埃政权时期,товарищ 一词逐渐成为革命同志 苏维埃党政工作人员以至一切苏维埃政权拥护者的共同称呼, 很长时间 товарищ 成了苏维埃人骄傲的字眼 :Наше слово гордое товарищ Нам дороже всех красивых слов (Л. -Кумач). 但曾经何时, 俄罗斯社会大变革, 苏共解散, 苏联解体,товарищ 一词随同苏联时代的关键词 советский. Союз, советский человек 等词语开始被冷落 到了今天, 除了政党成员之间如俄罗斯共产党人互相之间以及军队内使用外,товарищ 早不再是社会通用的称呼语了 今天跟俄罗斯人打交道, 切记不可像在我们中国用 同志 一样, 随便用 товарищ 一词 弄不好, 惹起反感 Формановская(1998) 举例说 : 在改革 (перестройка) 和改革后 ( 即苏联解体后 本文作者 ) 时期 товарищ 这一称呼语会被领会为苏共和俄共党员的称呼, 引起反感, 如在公交车上 : Товарищ, вы выходите на следующей? Я вам не член партии. 随着社会大变革, 人们的价值观发生变化,товарищ 一词掉进了 冷宫, 从最常用的词变成消极词 这个最通用的社会称呼语基本被废了 用什么词语来替代它呢? 3 товарищ 的称呼替换语 直到今天, 还没有出现一个能在俄罗斯代替 товарищ 的社会通用称呼语 在脱离了独联体置身于北约, 明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波罗的海三国 ( 爱沙尼亚 立陶宛 拉脱维亚 ) 作为社会称呼语早已正式地使用起 господин / госпожа 来了 但在俄罗斯,господин / госпожа / господа 只用在一定的范围内 : 1) 正式社交场合, 如外交场合 经贸谈判场合 宴会 会议场合 Господин посол! [ 大使先生!] Господин председатель! [ 主席先生!] Господин Иванов [ 伊万诺夫先生 ] Госпожа Иванова [ 伊万诺娃夫人 ] Уважаемые господа! [ 尊敬的先生们!] 2) 对外国人士 ( 这在苏联时代即已如此 ) 3
Господин Гофман 3) 电视 广播主持人言语中 广告言语中 : Добрый вечер, дамы и господа! Дамы и господа! Вы хотите прекрасно отдохнуть? (Реклама) 目前看来,господин[ 先生 ] 这个称呼并没有在日常社会生活中用开, 有人喜欢, 有人不喜欢 借用 Л. Голов 的风趣说法, 我们多数人已不是 товарищ, 但也不是 господин Формановская(1998) 明确指出 : 在日常生活非正式场合, 使用 господин 是不合时宜的, 太郑重了 不应说 *Господин, подвиньтесь, пожалуйста; *Господин, вы выходите на следующей? 还有人使用 гражданин / гражданка. гражданин[ 公民 ] 一词在二月革命之后曾被广泛使用,1917 年正式用以代替沙皇时代用的 поданный[ 臣民 ], 成为对陌生男 ( 女 ) 人的称呼 上世纪 20 年代的小说中普遍用 гражданин 但自 1917 1918 年起, 在布尔什维克革命以及后来苏维埃政权时期具有了意识形态意义, 表示 非自己人 ( 而相反,товарищ 则指 自己人 ) 在苏联时代普遍使用 товарищ 后,гражданин 便更多带有司法术语性质 如警察 检察 法院界广泛使用 交警喊检查对象 法官对被告称呼 Гражданин / Гражданка: Гражданин Рогов! Строго произнёс милиционер и снова уселся к столу. Мы вынуждены тебя арестовать и доставить в район! (В. Белов) 犯人 犯罪嫌疑人称呼政府 法官 监狱管理人员用 гражданин(начальник...): Слушаюсь, гражданин начальник. здравствуйте, гражданин следователь. 因此, 在俄人心中 Гражданин 总是有点 异味, 听起来不快 在今天的俄罗斯向陌生人问路 办事等等, 切记不要使用 гражданин, 以免造成不快 又是 Формановская 的例子 : * Гражданин, вы выходите на следующей? Мы не в милиции. 顺便说一下, 在中国汉语交际中, 公民 一词一般不用做称呼语, 近日看到黑龙江电视台一种电视节目叫 公民你好, 但日常生活中未曾听到 公民 这一称呼 在同陌生人打招呼时, 俄罗斯人还有用 Мужчина, Женщина 者 Мужчина 多为女人对陌生男人的招呼, 而 женщина 则出自男人之口 非标准语用法, 而属俗语 (просторечие) 用法 显得不够文雅 相当于汉语的 那个 ( 这位 ) 男的 那个 ( 这位 ) 女的 ( 妇女 ) 如 : Женщина! У вас чулок порвался! Мужчина! Сдачу забыли! (Н. Ильина) Мужчина! Вы последний за сахаром? 但 дорогие женщины! С праздником 8 марта! 以及 Дорогие наши мужчины! Поздравляем Вас с... 这些复数形式称呼例外 此处为 亲爱的妇女们 ( 男士们 ) 对于不相识的年青人, 口语中常使用 молодой человек( 男 ),девушка 来称呼 如 : Передернулась Саня и хотела в калитку зайти, а цыганка ей говорит: Девушка, девушка, погоди! (Т. Горбулина) 在日常生活中, 人们对于餐饮 旅店 商店等服务行业的女性常用 девушка( 小姐 ) 称 4
呼, 但属于俗语 (просторечие) 用法, 如 : Девушка, получите с нас. (Н. Погодин) 以上这些称呼都带有局限性, 或年龄 性别 职业 或语域 我们前面已说过, 当前还找不到能够替代当年 товарищ, 正式或日常生活场合都可用的称呼语 当然, 也还有替代的中性称呼方式 : 跟陌生人打交道时, 可用 Извините, Простите, Будьте добры, Здравствуйте 等词起着引起对方注意, 以继续交往的作用, 由于这几个词含有 请原谅 对不起 劳驾 您好 的含义, 显得彬彬有礼, 因而会得到对方的回答, 帮助 不然的话, 就不用什么称呼语或代用称呼语 ( 所谓 零称呼 нулевое обращение) 就直截说话, 反正面对面, 受话人明确 例如, 问路, 对方是中年人 : (Простите,) Вы не скажете, как пройти на вокзал? 在商店 : Покажите, пожалуйста, ту синюю кепку. 4 同志 使用的历史沿革 据 辞海, 汉语的 同志 最早见于 国语 晋语四 : 同德则同心, 同心则同志 此处 同志 意思是 志趣相同 不过, 古代中国, 同志 并未成为称谓语, 从而更未成为称呼语 辛亥革命前后, 同志 始作革命党人的称谓语 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的党纲明确指出 : 凡承认本党党纲和政策, 并愿意成为忠实的党员者, 经党员一人介绍, 不分性别, 不分国籍, 都可以接受为党员, 成为我们的同志 同志 从此成为党内的称谓和称呼语 革命战争年代, 称自己人为 同志, 表示信任, 而革命战友中间叫一声 同志 则表达出深深的革命情谊 新中国成立以后 同志 几乎成为人与人之间的通用称呼, 取代了旧社会所使用的 先生 小姐 老爷 等叫法 同志 不仅可与姓氏 姓名 职业, 或众多的修饰语搭配用来称谓和称呼, 如 : 连长同志 科长同志 王同志 王一兵同志 小王同志 老同志 小同志 男同志 女同志 亲爱的同志 尊敬的主席同志 街上问路 商店买东西等等, 对于不认识的人, 一声 同志 便建立起相互的交际 : 同志, 请问去车站怎么走? 同志, 买盒香烟 这位同志, 几点了? 文革 时期, 由于阶级斗争 分清敌我的观念, 同志 的使用受到局限, 人们格外小心, 正式场合或非正式场合, 对一个人称不称 同志 是区分敌我的重要标志 对被打倒的 走资派 对各种专政对象 对敌对派别的人不再称 同志, 而对于尚未定性的批判对象, 也直呼其名而不用 同志 文革 后, 改革开放给中国社会带来巨大变化, 称谓 / 称呼语的使用也发生相应变化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政治色彩淡化, 人情色彩加重, 经济实用因素增强, 人际间的称呼也表现出多样化的趋势 同志 逐渐失去它在大陆称谓中的绝对主导地位 一方面, 先生 小姐 老板 从沿海经济发达地区向内地蔓延, 另一方面, 带有人情味的 师傅 老师 大爷 大娘 大哥 大姐 阿姨 老乡 等称谓以及职位称谓逐渐排挤着 同志 5 同志 的使用现状 在今天的人际交往中, 在俄罗斯, 除了个别情况, 如共产党组织内部和成员之间外, 5
товарищ 已不再用做称呼语 但在中国, 同志 却仍然用作通用称呼语 这是因为中国共产党是一个大执政党, 党员有 7 8 千万人, 再加上她的后备队共青团, 大量行政机关公务人员之间都还在用 同志 普通老百姓见到陌生人 ( 有时对熟人 ) 仍很习惯地称 同志 1991 年在俄罗斯发生了改朝换代的社会大变革, 苏联共产党解体, 苏维埃政权垮台, 布尔什维克和原苏共意识形态被大多数俄罗斯人抛弃和反对 而中国共产党执政 60 年, 还将执政下去 中国共产党实行改革开放政策, 国家繁荣, 社会安定, 人民生活节节高, 共产党在中国人民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威望 共产党的一些政策 路线 理论, 根据时代的变革加以调整, 她能修正错误, 使得她更加坚强 所以几十年传下来的 同志 今天依然在较广范围内使用 尽管在新时期适应国际 国内新形势, 在某些场合不用 同志, 但 同志 仍然是中国用得最广的社会称呼语 同志 在中国的处境和 товарищ 在俄罗斯的处境并不相同 同志 仍然是一个带有肯定评价的称谓和称呼 下面一段文字 (2009 年 04 月 29 日新晚报 ) 中, 少奇同志 和无 同志 的林彪感情涵义显然不同 : 接着, 中央常委组成名单发生惊人的变动, 少奇同志长期以来被全党公认的地位改变了, 降列第八, 林彪位列第二 这里, 我才大体上明白了 文革 的一张底牌, 但思想很不通 少奇同志到建工学院蹲点这件事, 以后被中央文革扣上 伪装支持革命学生, 企图在八届十一中全会上蒙混过关 的 罪名, 少奇同志在建工学院的讲话被诬为 大毒草 我为结束少奇同志蹲点的讲话, 也就成了 坚持资产阶级立场, 紧跟资产阶级司令部 的 罪证 造反派硬逼我写了 认罪书, 同少奇同志被迫写的检讨, 一道在社会上散发流行 我对少奇同志一向十分敬重 共产党员互相以 同志 称呼 甚至人已去世, 称他时也称 同志, 这是珍惜革命战友情谊的表现 如下面摘录的回忆录 永远的牵挂 (2009 年 4 月 29 日, 新晚报 ): 3 月 11 日, 陈坚石同志走了 老社长走得依依不舍, 病危时依然牵挂着报社的老同志 陈坚石同志病重时, 我曾去医院看他, 那天是 2 月 17 日 不知不觉谈话已近 1 个小时 我欲起身告辞, 他却不肯 我说医生只让我和你谈半小时, 不能影响你休息, 他说再谈 10 分钟, 我只好遵从 很快时间到了, 护工曹师傅走过来提醒我们 陈坚石同志不高兴了, 你不要管! 我们是报社老同志 为了让他休息, 我答应有时间再来看他, 他这才 放行, 并要我向老同志问好 ( 注 : 而同一报上 (2009 年 1 月 17 日 ) 交锋三十年 ( 陈光传记 ), 以第三者写一个革命者, 却基本不用 同志 ) 广播 电视里主持人现在大都用 观众 / 听众朋友 来代替过去习用的 观众 / 听众同志们, 这显示了传媒语言的灵活, 更适合于国内 国外 政党成员与广大民众 人大 政协 国务院新闻办召开新闻发布会 记者招待会 国台办举行新闻发布会, 因为有外国记者 香港记者, 都是用 朋友, 而不用 同志, 这类用法当然很恰当 如 2009 年人民代表大会新闻发布会上, 主持人说 : 女士们 先生们 朋友们, 大家早上好! 请第二排那位朋友提问 而党的记者招待会上, 主持人却一定说 同志们! 如有党外人士和外国记者, 则后面加上 朋友们! 在非官方党政场合, 如果听众都是本单位 本系统 本行业的成员, 或普通百姓, 也使用 同志们, 如 2009 年 4 月 29 日 家报 上 : 6
哈市第十医院院长姜春雨在黑龙江实施百岁健康工程 名医社区会诊中心 揭牌仪式上的讲话各位领导 各位专家 同志们 : 大家好! 在我院深入学习实践科学发展观活动中, 今天在这里与省内卫生界的各位领导 各位专家在一起, 共同庆祝 黑龙江省实施百负健康工程名医社区会诊中心 在十院揭牌, 心情格外地兴奋和激动 在大学开大会, 校长 书记对教职工讲话, 只会说 同志们, 或者 老师们, 职工同志们, 教职工同志们, 不会说 朋友们 在我们日常生活中, 到机关 银行办事 买车票 机票 对不认识的公务或事务人员, 同志 仍经常使用, 并未见到像在俄罗斯那样听到 товарищ 反感的情况 如 : 1 同志, 办户口到哪儿? 2 同志, 买基金什么手续? 3 同志, 买张 18 次到北京的硬卧 2009 年 3 月 9 日我看黑龙江电视台的节目, 一位司机对交警说 : 路太滑, 我没控制好方向盘, 撞伤了这位同志 在一般场合, 同志 也是社会关系中普通人际指示词 称谓词 参考文献 [1]АН СССР Словарь Современного русского литературного языка(в 17 т. )[Z]. М., Наука. [2]Арутюнова Н. Д. 1981 Фактор адресата[j]. Известия АН СССР. Серия литературы и языка. Том 40, 4. [3]Балакай А. Г. 2001 Словарь русского речевого этикета[z]. М., «Аст-Пресс». [4]Колесов В. В. 1988 Культура речи культура поведения[m]. Ленниград, Наука. [5]Формановская Н. И. 1984 Употребление русского речевого этикета[m]. М., Наука. [6]Формановская Н. И. 1998 Коммуникативно прагматические аспекты единиц общения[m]. М., Наука. [7] 林畹瑾 1992 社会语言学概论 [M], 长沙 : 湖南教育出版社 [8] 杨德峰 1999 汉语与文化交际 [M], 北京 : 北京大学出版社 [9] 中国修辞学会 2000 修辞与文化 [M], 乌鲁木齐 : 新疆大学出版社 [10] 方传余 2007 同志 一词的社会语言学研究 [J], 语言教学与研究, 第 1 期 [11] 张会森 1999 九十年代俄语的变化和发展 [M], 北京 : 商务印书馆 Товарищ, Tongzhi and Others A Pragmatic Comparative Study of Russian and Chinese Addresses ZHANG Hui-sen (Heilongjiang University, Harbin 150080, China) Abstract: Addressing is a speech act. Russian and Chinese addresses to communicant can be alike or different in the same social circumstance. The paper will make a pragmatic comparative study of Russian and Chinese social addresses starting from the sample pair of Товарищ and Tongzhi. 7
Key words: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Russian and Chinese languages; pragmatics; addresses 收稿日期 :2009-12-16 基金项目 :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研究项目 ( 项目编号 :09JJD74008) 作者简介 : 张会森 (1933-), 男, 祖籍河北人, 教授 博士生导师, 原黑龙江大学俄语语言文学研究中心专职研究人员 主要研究方向 : 修辞学 语法学 [ 责任编辑 : 张春新 ]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