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 年第 3 期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 2015, 3 总第 49 期 Russian Language Literature and Culture Studies Serial 49 俄罗斯民族文化概念分类范畴 彭玉海 (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 哈尔滨 150080) 提要 : 俄罗斯民族文化概念丰富而复杂, 为了展开针对性较强的文化概念分析, 需要依据一定标准 原则对它进行分类刻画和范畴化描写, 得出相应的概念范畴类型 本文将立足于文化概念分析的特定目标 任务, 并从文化认知立场出发, 对俄罗斯文化概念分类范畴问题展开讨论, 在此基础上建构起自己关于俄罗斯民族文化核心概念的分类语义场 这样的分类层级系统将有益于从范畴化认识和文化实质上深化和促进俄罗斯民族文化概念的分析和研究 关键词 : 俄罗斯文化概念 ; 分类范畴 ; 概念分析 ; 文化研究中图分类号 :H0-05 文献标识码 :A 1 引言 文化概念是一个民族物质 文化 精神生活的记录, 涉及现实外在 思想内在的方方面面, 这些丰富 复杂的内容需要有一个条理性的梳理和归纳 描写, 为文化概念的分析提供 1 眉目清晰的对象 梳理某一语言文化观念各进化层级的主要特征是理解历史上的俄罗斯和解读当代俄罗斯的有效途径之一 ( 杨秀杰 2007:54) 现有文化概念分析往往疏于对文化概念分类范畴 分类方法的描写, 并且已有的文化概念分类研究一般游离于具体研究任务, 是在没有特定研究目标的情况下进行的文化概念分类, 缺乏目标性和分析的针对性, 其分类结论值得推敲, 同时也导致文化概念相关方面的诸多问题无法得到很好解决 文化概念的分析和研究应该突出和尽量挖掘概念的文化精神性 价值思想性 社会人文性和民族意识性 基于这一认识, 本文将展开统辖于这一文化研究任务之下的俄罗斯民族文化概念分类范畴分析 具体而言, 我们将依据文化 认知研究的宗旨和文化语义揭示这一目标, 将俄罗斯文化概念分化为情感 精神 道德伦理 世界观 价值观 意识形态等六个次范畴, 由此建构起俄罗斯民族文化概念语义场和文化概念系统, 为认识和了解文化概念提供一个场性网络的探察坐标 体系 该分类范畴将深化我们对俄罗斯民族文化概念体系的认识, 从范畴场性意识和功能立场角度促进俄罗斯文化概念的分析和研究 2 文化概念分类问题 文化来自于人的精神 意识参与和作用, 文化概念的产生同人的物质 精神 社会活动密切相关 文化概念的分类与一般的语言 文化研究分类不同, 它实际是对民族意识与文化认识的分类, 面对的是有关社会 历史人文事实同人的精神审视和观念判读的关系问题, 其特殊之出在于, 它对应或者针对的是同文化 语义和认知都有紧密联系的文化事实以及同民族心理息息相关的文化现象, 相应在分类出发点和分类基础上, 需要特别关注那些在范畴意识上制约着概念分析的文化概念及其特质乃至不同时代的文化心理特点, 以期概念分类对 72
象 范围和分类框架既能囊括民族文化历史 文化现实内容, 又能体现出文化概念的范畴分野和条理, 为文化概念分析与解读奠定基础 文化概念的分类是概念分析的一个步骤, 另一方面它实际上也是以分类意识来识察文化概念, 文化概念分类范畴格局会以特定方式影响 制约着文化概念的分析 文化概念本身具有聚合体和文化本源特性 (Красных 2003:272), 这一方面为概念分类提供了客观便利条件, 而另一方面它所涵括的文化对象纷繁而驳杂, 同时其本源性的文化内容还可能相互交叉错合, 这为概念分类带来一定困难 因此, 文化概念的范畴化往往需根据一定的分析宗旨进行细化, 可以根据不同出发点对文化概念进行分类 (Маслова 2006: 50) 本文的文化概念分类依据和出发点是文化 认知语义场, 即以文化场性的立场来观照和划分文化概念 此外, 文化概念具有研究方法上的开放性和 分类上的多样性 (Карасик, Слышкин 2001:79), 文化观念也可以按照不同的基础进行分类 : 按主题 按载体 按话语类型等 ( 刘宏 2009:23) 2.1 分类对象文化概念分类对象的选择对于后续分析的开展十分重要, 因为它实际是在为文化概念研究确立分析的范围, 一定程度上决定着概念分析的走向和质量 根据文化概念的集成性理解, 概念是集体意识中具有多维文化意义的社会心理构造物 (Кирилина 2001:142), 文化概念在民族文化生活的方方面面都有反映, 分布范围较广 出自研究目的和任务的考虑, 本文的分类对象限制在俄罗斯民族的核心文化概念范围之内, 主要同俄罗斯民族价值表现 民族精神意志 情感认知 意识形态有关的文化概念, 原则上不涉及具体事物类 ( 人工制品, 物品类 ) 文化概念 2 核心文化概念有 40 50 个, 但任何社会的精神文化本身很大程度上就在于这些概念的操作 (Степанов 2004:6) 这些文化核心概念彼此之间存在不同关系, 客观而言, 有些概念 ( 范畴 ) 之间可能有交错 模糊的关系, 比如 правда, истина 是属于世界观概念还是道德概念?комплимент, похвала 属于情感文化概念还是伦理概念 社会 ( 行为 ) 关系概念?лесть, пошлость 是属于情感文化概念还是道德概念? 另一些概念之间可能是同义 近义 相关或者基于某一特征形成对立 例如, 俄语中一系列重要概念以价值极化方式存在 3, 如下列按 高 / 低 特征相对立的概念词偶 :истина 与 правда,долг 与 обязанность, добро 与 благо 而典型的价值极化例子可认为是 радость 和 удовольствие 这一词偶 (Зализняк 2005:155) 我们认为, 确定分类对象的主要依据是 民族精神价值性, 即所选取的文化核心概念是能够代表和集中呈现俄罗斯民族核心文化精神的概念, 是能够深刻反映 揭示俄罗斯民族心智实质和文化特质的概念 2.2 分类原则分类原则对分类层次和面貌有直接影响, 它使文化概念对象呈现出不同的分类格局 文化概念是民族传统的积淀和民族基因的传承, 包含多维文化意识 文化语义结构, 可以依据各种认识性参数和原则对其进行范畴化区分, 建立起不同的文化概念次类 文化概念分类原则主要有主题原则 语义结构原则 话语原则 结构原则 场性原则等, 这些原则 方法同时也代表了文化概念分类的层级结构和分类内容 特征, 表明文化概念的多向位性及文化概念内容层次的复杂性 Д.С. Лихачев 根据主题原则将文化概念区分为情感概念域 教育概念域 文本概念域等 (Лихачев 1993:3 9);А.П. Бабушкин 根据语义结构原则将文化概念分为词汇概念 ( 包括思维图片 概念图式 概念框架 概念脚本 概念分脚本等 ) 成语性概念及语法性概念等 (Бабушкин 2001:52 53) 也有学者根据概念属性或话语类型将文化概念划分为教育类 (Карасик 1999a) 宗教类 (Карасик 1999b) 政治类 (Шейгал 2000) 医学类 (Бейлинсон 2000) 等次范畴, 而此时的话语则是概念手段和存在于语言载体意识的概念总和 (Слышкин 2000) 进一步还可以根据范畴概念场即场性原则对文化概念进行分类, 由此形成不同的文 73
化概念场 此外, 概念可以被结构化为具有普遍性 文化独特性 个体 心理性 现实性或者非现实性的知识块 (Степанов 1997:8), 根据概念结构对应的知识块类型, 可以将文化概念区分为不同的文化概念层次以及其中相应的 初始概念与派生概念 ( 赵艳 2005:35) 而值得注意的是, 从动态角度看, 概念作为意义阐释者总在不断准确和更动 概念的数量和许多概念的内容会不断发生变化 (Маслова 2006:51), 并且概念的归类和判别有时还需要考察其具体使用的言语条件, 同一语言单位在不同交际语境中可能成为不同的概念 (Карасик, Слышкин 2001:78) 因此, 文化概念的分类方法 原则应该顾及多方面因素, 其中有些因素是核心性的, 而另一些可认为是辅助性的, 有些分类原则可以将其他原则包蕴于其中, 例如, 场性原则 语义结构原则就具有这样的概括功能特性, 它们一方面能够呈现文化概念的语义聚合和概念系统特点, 另一方面可以使文化概念在范畴内涵的关联中建立起清晰的结构层次语义关系 从这一点看, 文化概念的分类原则又允许操作上的适当整合 归并, 相应得出的分类范畴关系将会显得更为直观而系统化 3 俄罗斯文化概念分类层级系统 目前, 有关俄罗斯文化概念的分类问题并未达成共识, 已有的俄罗斯文化概念划分随分析对象的选择以及侧重点的不同而相应有别, 其中不少分类缺乏系统性和完备性 我们将在现有研究基础上建构起有关于俄罗斯文化概念的分类层级体系 3.1 目前的主要分类 В.А. Маслова 认为, 概念由观念化特征成素, 即区分性地反映在人的意识中并具有不同抽象程度的主观或客观世界个别特征所构成 相关概念可作为民族文化概念圈要素 (элемент национальной концептосферы) 加以描写 概念可以是个人的 (каляка-маляка) 情感的 (счастье, радость) 和全民族的 (душа, тоска, кручина, родина)( Маслова 2006:53) В.А. Маслова 从宏观上将概念划分为三类 : 一是哲学范畴概念, 如时间 空间 原因 变化和运动等 ; 二是社会范畴概念, 如自由 权利 公正 财富等 ; 三是民族文化范畴概念, 如俄罗斯民族的意志 (воля) 文化修养(интеллигентность) 聚议性或团契精神(соборность) 等 这三个概念类型总体上概括了文化概念所涵盖的范畴 (Маслова 2001:51) 而从相对具体的层面看,В.А. Маслова 的文化概念划分组别包括 4 :(1) 世界 概念, 如 пространство, время, число, родина, туманное утро, зимний вечер;(2) 自然 概念, 如 вода, огонь, дерево, цветы;(3) 人 的概念, 如 новый русский, интеллигент, гений, дурак, юродивый, странник; (4) 道德 概念, 如 совесть, стыд, грех, правда, истина, искренность;(5) 社会概念 (понятие) 和关系 概念, 如 свобода, воля, дружба, война 等 ;( 6) 情感 概念, 如 счастье, радость 等 (Маслова 2006:75 76) 不难看出,В.А. Маслова 的文化概念分类在宏观和微观层次上并不严格对应, 在概念分布的概括均衡性上值得商榷 与 В.А. Маслова 的概念分类相关,Р.М. Фрумкина 的文化概念分类范畴主要涉及的也是文化学 社会学 哲学领域, 例如,победа, свобода, справедливость 等概念 这些概念的内涵随意识形态的变化而不断变化 (Фрумкина 1992:26), 并且其概念的分类意识中渗透着动态性的认识思路 以 З.Д. Попова, И.А. Стернин 等为代表的认知语言学派主要谈及和区分的文化概念类型包括人类活动和关系范畴 (труд, игра, оскорбление), 人类行为范畴 (риск, вежливость, толерантность), 人类智力 情态范畴 (желаие, ум), 人类最高力量和灵魂追求范畴 (бог, счастье, благо), 具体现实范畴 (факт, пространство, место, предмет, снег, памятник, природа) 等 (Попова, Стернин 2001:12) 这一文化概念分类反映了对 人 的因素及其同现实关系的深刻文化性认识, 使身体经验同文化知觉 体悟相联系, 体现出对认知和文化关系的一种关注, 因此其文化概念包含能在实质上反映人对事物本质属性认识的一切概念, 74
相应认知语言学派的概念分析是要 通过体现概念的语言手段来解释某一民族概念范畴中的概念结构与内容, 认识该民族的世界感知与行为特性, 探索人们的认知规律及概念形成的共性 ( 刘娟 2008:53) 与此同时, 我们看到,З.Д. Попова, И.А. Стернин 的概念认知分类有过于宽泛之嫌, 对概念中 文化核心性 的处理不够到位和严谨 3.2 文化概念分类范畴系统建构 概念是具有自身历史的概念域的一部分 ( 张喆, 赵国栋 2006:31), 文化概念的分类有着由其深广内涵所决定的强大张力 本文将主要从场性分类的立场出发, 将俄罗斯文化核心概念分为情感 精神 伦理 道德等六个范畴, 这些文化概念范畴基本概括出了俄罗斯文化中最本质 核心的范畴化内容, 从不同侧面体现俄罗斯民族 ( 不同时期 ) 社会文化动态和特征, 能够反映出俄罗斯民族的文化倾向性 文化精神实质和民族性格 民族个性和文化特质, 在民族文化 心灵的塑造 表现中各自发挥积极作用 下面分别对这些文化概念范畴展开具体分析和描述 3.2.1 情感文化概念范畴作为文化 文明的重要载体, 情感是人所处外在环境 内心体会 情绪态度及其相互作用关系的总和, 它和情绪一样, 属于人对客观事物所持的态度体验, 与态度中的内向感受 心理意向具有协调一致性, 它既是对人 感 与 思 的描绘, 也是对文化的刻画和表释, 隐含着一个民族的文化气质和文化表现方式 情感的文化内涵同它内在上包含的人的道德感 价值感 审视感及审美感紧密相连, 情感文化概念是人情感世界 情感生活的记载和反映, 人的内心世界 心理 情感世界是一个十分丰富而复杂的情绪感知世界, 民族物质感知 生活体验 信仰与好恶等都会沉淀为人的一种情愫, 并被逐步驱动为情感文化认识, 形成语言中的情感文化概念 情感文化概念范畴在民族文化中占据独特而极其重要的地位, 它所透射出的民族心理 情绪认知 人际态度 生命体悟等在最基本的人文意识上表达着人的心灵世界 民族情感文化可以通过不同的价值主体 价值目标指向折射出来, 包括个人情感 集体情感和社会情感 在俄罗斯文化概念体系中, 情感文化核心概念主要包括 счастье, горе (счастье и горе), горечь/горесть, кручина, меланхолия, скорбь, унынте, любовь, радость, тоска/скука, печаль, ненависть, уважение, самоуважение, гордость, жалость, страх, обида, удивление, презрение 等 它们蕴含的文化心理信息内容在很大程度上表达并实现着俄罗斯民族心智 (русский менталитет) 3.2.2 精神文化概念范畴精神同人的行为方式 行为模式 行为表现是联系在一起的, 它从思想意识深处支配着人的行为, 其物质表现所转化 释放出来的实质性精神价值意志成分即为精神文化的内容 民族精神构成文化概念的基本内涵, 精神世界的内涵 特质和丰广性是民族文化的实质性体现 对于一个民族来说, 精神是财富和力量, 它积聚着社会能量, 民族精神同人的精神构成一种文化精神的整体, 没有它, 生命的意义和文化的价值将无从谈起 从历史发展 ( 进程 ) 看, 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的脊梁和推动民族进步 发展的文化内在动因, 也是社会存在 发展的内在因素和内在要求, 凝聚着民族创造力, 民族精神的内涵 特征很大程度上决定着该民族的社会意志 社会发展走向和社会文化面貌 进一步讲, 精神文化是民族各种意识 观念形态的集合, 民族精神文化是其外在物质力量和文化精神的一种观念意识体现, 具有民族文化基因的继承性以及不断丰富 完善的待完成性 人与自然的和谐 人生的未来都可以成为文化精神的论题, 文化进程中, 精神往往通过情感行为得以创建, 并以文明的形式表现出来 民族精神相沿相因 代代相传, 文化精神相应通过文化概念在民族历史发展中得以不断丰富 壮大 表示精神范畴的俄罗斯民族核心文化概念主要包括 душа, сердце, воля, судъба, желание, зло, добро, дружба, вопрос, вежливость, милосердие, победа, война, риск, дорога, путешествие, благо, быт, бог 等 75
3.2.3 伦理道德文化概念范畴伦理是人与人之间社会关系存续 人际社会交往的道德规范和准则, 是处理人际关系及人与社会关系时所应遵循的道理和原则, 道德是人们共同生活及其行为的规范, 是人自身约束 相互约束的一种社会文化形态 道德的特殊性表现在它往往会转化为一种精神和力量, 这在社会群体和个体中都有体现 由于道德的形成 作用 规范都要依照相应的伦理思想和法则, 所以伦理 道德往往是联系在一起的一个文化整体 伦理 道德是一个民族的情性 人文 个人修养和公共意志, 是民族素质的基本体现和行为规范准则的意识化结晶, 它在人的生活和精神现实中有最深刻的体现, 伦理 道德投射到人的社会行为 生活形态 思想意识中, 反映出来的是极为丰富而又特别的文化概念内容, 伦理与道德会相互碰撞 竞争 联系和融合, 形成更为复杂 内涵更为丰富的社会文化概念, 包含社会行为 社会运转的基本纲常 法则, 是社会整体意识 行为认知的集中体现 俄罗斯民族文化贮库中的伦理道德文化概念主要包括 похвала, комплимент, причина, честь, слава, совесть, стыд, пошлость, справедливость, искренность, человек и личность, власть, жизнь, смерть, оскорбление 等 3.2.4 世界观文化概念范畴世界观是社会 民族的基本思想观念, 是社会成员对人 对事的态度 立场 认识, 代表着一个民族对世界的基本观点和看法 世界观具有广泛社会实践性, 它会潜移默化地影响人们, 在行为意识上支配着人 引领着人, 对人的行为方式 社会活动 社会体验以及生活理解和感悟等都会产生直接影响 世界观随社会的发展 进步 变迁而相应更新 完善 优化 世界观同人的社会地位 生活状态 思想认识 ( 境界 ) 和观察问题的视角 立场密切相关, 世界观的形成代表人的行为规范 行为模式的建立, 相关行为实践涉及的方方面面会形成特定文化行为模型, 记录在语言意识 语言载蓄中即逐步升华为世界观文化概念 反映俄罗斯民族世界观的文化概念核心范畴主要包括 свобода, истина, правда, ложь, обман, труд, честность, польза, мир (община), толерантность, соборность 等 3.2.5 价值观文化概念范畴价值观是人们认识 评判事物价值的标准, 指个人对客观事物 ( 包括人 物 事 ) 及对指向自身的行为结果的意义 作用 效果和重要性的总体评价, 是对什么是好的 是应该的所持的总体看法, 是推动并指引一个人采取决定和行动的原则 标准, 构成人们个性心理结构的核心要素之一 价值观是人生观的集中体现, 它使人的行为带有稳定的价值认同和志趣取向性, 是人们分辨是非及事物价值性的心理倾向体系, 社会活动中, 人不仅在积极认识世界是什么 怎么样和为什么, 而且还知道应该做什么 选择什么, 发现事物对自己的意义, 设计和规划自己, 确定并实现奋斗目标, 这些都同价值观有关, 因而价值观决定 调节 制约人的个性倾向中的需要 动机 愿望等, 统领着人的行为动因和行为模式, 一旦确定下来, 它会反过来影响 调节人的精神需求和价值愿景 进一步讲, 正因为价值观是人和社会价值意识 价值判断的体现, 直观反映着人的生活意志 生命追求及人生选择, 价值观也成为世界观的重要来源和表现形式, 直接制约 规定着人的思想行为 正是在价值观与世界观的概念体系互动关系中, 民族文化映照出人的精神追求的光芒 俄罗斯民族价值观文化概念范畴主要包括 порядок/беспорядок, долг, обязанность,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я, интеллигентность, красота, подвиг, образование, пустота, старшинство, слухи, путешествие 等概念 3.2.6 意识形态文化概念范畴意识形态以人的观念形态为基础, 这指在一定社会语境之下形成的对现实世界 对人和事的系统看法 见解, 包括政治 法律 艺术 宗教 哲学等思想观念 意识形态 (ideology) 是一种文化所特有的思想意识方式, 是民族 社会思想的源头以及民族意识存在的化身, 意识形态可以被理解为一种具有人的主观理解性的想象和一种观察人和事物的思想方法, 因此 76
它是人对社会存在的感悟和思想体会, 是在一个民族的人文环境 观念认识 生活理解等因素综合作用下形成的事物认知, 是民族观念和价值思想 价值取向的总和 意识形态方式 内容同文化语言方式相结合, 凝结为一个个内容充实 饱满的文化概念, 在思想意识层面上反映民族的文化面貌 从社会精神实践和社会参与的层面看, 意识形态文化概念是文化的一种独特话语方式, 它会以自身特有的观念方式支配一个人或一个社会群体的精神 意志行为 俄罗斯民族意识形态文化概念范畴主要包括 закон, вера, надежда (вера и надежда), грех, вина, добродетель, вопрос, игра, начало/конец, менталитет/ментализм, ментальность, состязательность, собственность, мужественность и женственность, гостеприимство 等 4 结束语 综上所述, 文化概念分类范畴实质上是贯穿着民族文化基因 文化特质及深层民族属性的一个文化语义场方式和概念范畴体系, 正是在这一意义上, 它在概念关系的深层根源 机制上牵制着文化概念分析 文中分析建立起了由情感 精神 道德伦理 世界观 价值观 意识形态等六个次范畴构成的文化语义场, 这有利于针对性 条理性地开展文化概念的场性分析, 从分类方法意识上深入到俄罗斯民族 社会团体的共同的心理定式 认识和信仰 传统 ( 李喜长 2008:46), 为文化概念分析的积极推进提供一套可行的认识思路和概念化条件 如果说文化概念是走进一个民族心灵世界的钥匙, 那么文化概念分类范畴的建立就是通往民族心灵的一个平台和阶梯, 文化概念的范畴化在分类意识上加深了对文化概念内涵的认识和理解, 有助于在文化的范畴视野上认识文化概念 审察民族文化, 并深入 系统地开展文化概念分析, 进而通过一个个概念范畴的文化场性分析, 集部分为整体地实现文化概念的系统化分析 形成对俄罗斯文化的整一性理解, 逐步走进俄罗斯民族及其文化世界 附注 1 在此, 语言中的特定 文化观念 对应于本文所谈的 文化概念, 下同 2 虽然正如 В.А. Маслова 认为, 具体事物文化概念也可能具有抽象的精神文化意义 ( Маслова 2006: 265), 但这只占少数, 如 колокол, дом, дорога, друг, снег, памятник, море 等 3 这种价值极化方式可简化为两极方式 Ю.М. Лотман, Б.А. Успенский 指出, 这种两极对立的二元论植根于总体上决定着俄罗斯文化特点的东正教的某些特征 (Зализняк 2005:155) 4 В.А. Маслова 实际分出的是九类 这里剔除了不属于我们所谈的文化概念范畴的三个组别, 包括 人工制品 科学知识 及 艺术 概念 参考文献 [1]Бабушкин А.П. Концепты разных типов в лексике и фразеологии и методика их выявления[a]. Под редакцией Стернина И.А. Методологические проблемы когнитивной лингвистики[c]. Воронеж: ВГУ, 2001. [2]Бейлинсон Л.С. Медицинский дискурс[a]. Языковая личность: институциональный и персональный дискурс[c]. Волгоград: Перемена, 2000. [3]Зализняк Анна А. Счастье и наслаждение в русской языковой картине мира[a]. Зализняк Анна А., Левонтина И.Б. и др. Ключевые идеи русской языковой картины мира: Сб. ст.[c]. Москва: Языки славянской культуры, 2005. [4]Карасик В.И. Характеристики педагогического дискурса[a]. Языковая личность: аспекты лингвистики и лингводидактики[c]. Волгоград: Перемена, 1999 a. [5]Карасик В.И. Религиозный дискурс[a]. Языковая личность: проблемы лингвокультурология и 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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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 words: Russian cultural concept; taxonomic category; conceptual analysis; cultural research 基金项目 :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 俄罗斯民族主干文化概念分析与解读 ( 项目编号 :13JJD740011) 及黑龙江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学术创新团队 俄语语言学创新研究 ( 项目编号 : TD201201) 的阶段成果 作者简介 : 彭玉海 (1968 ), 重庆人,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教授, 博士, 博士生导师 研究方向 : 现代语义学 语用学 普通语言学 收稿日期 :2015-06-17 [ 责任编辑 : 惠秀梅 ] 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