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 言 王 維 ( 701 ~761 ), 詩 名 盛 於 唐 朝 開 元 天 寶 年 間 其 詩 高 華 雄 渾, 無 所 不 備, 讀 之 令 人 咀 嚼 玩 味, 在 盛 唐 詩 史 上, 以 風 格 清 逸 曠 淡 著 稱 與 李 白 杜 甫 鼎 足 而 三, 為 可 4 代 詩 宗,

江 流 天 地 外 山 色 有 無 中 一 從 詩 中 有 畫 探 王 維 山 水 詩 的 藝 術 特 色 彭 壽 綺 摘 要 中 國 山 水 詩 的 產 生, 大 約 在 公 元 五 世 紀, 也 就 是 南 朝 晉 宋 之 際 經 過 了 滋 長 發 育, 到 了 盛 唐 時 期, 才 臻 於 完 美 純 熟 王 維 是 盛 唐 自 然 詩 派 的 代 表, 他 的 山 水 詩, 樸 實 恬 靜, 畫 意 最 濃, 深 其 藝 術 價 值 本 文 將 從 詩 中 有 重 的 角 度, 來 探 討 王 維 山 水 詩 中 所 呈 現 的 繪 畫 美 感 和 藝 術 特 性, 除 了 古 今 所 公 認 的 詩 畫 相 融 之 外, 並 就 語 言 及 運 用 在 詩 歌 上 的 虛 實 位 置 經 營 色 彩 等 繪 畫 技 巧, 加 以 分 析 研 究, 以 印 證 王 維 山 水 詩 的 藝 術 價 值, 有 其 不 變 的 時 代 性 和 永 恆 牲 關 鍵 詞 : 王 維 山 水 詩 詩 中 有 畫 情 景 交 融 明 晴 相 悶 動 靜 互 視 經 營 結 構 寓 聲 於 景 60

一 前 言 王 維 ( 701 ~761 ), 詩 名 盛 於 唐 朝 開 元 天 寶 年 間 其 詩 高 華 雄 渾, 無 所 不 備, 讀 之 令 人 咀 嚼 玩 味, 在 盛 唐 詩 史 上, 以 風 格 清 逸 曠 淡 著 稱 與 李 白 杜 甫 鼎 足 而 三, 為 可 4 代 詩 宗, 人 稱 詩 佛 因 他 身 兼 詩 人 畫 家 與 音 樂 家, 加 以 中 年 以 後 篤 信 道 佛, 晚 年 居 輔 川, 過 著 亦 宮 亦 隱 的 生 活, 也 寫 了 不 少 蘊 含 著 田 園 情 趣 的 山 水 詩, 開 拓 了 唐 代 山 水 田 園 詩 的 旗 徑 所 謂 山 水 詩 是 指 詩 中 以 描 述 山 水 景 物 為 創 作 的 主 要 目 的 的 詩 作 l, 如 林 文 月 先 生 說 : 山 水, 就 其 內 容 而 言 不 外 是 山, 不 外 是 水 所 謂 山 水 詩 應 指 棋 山 範 7j(_ 類 的 詩 而 言, 為 取 材 於 大 自 然 的 山 山 水 水, 乃 至 草 木 花 卉 鳥 獸 者, 換 言 之, 它 的 內 容 包 括 大 自 然 的 一 切 現 象 2 儘 管 許 多 的 學 者, 通 常 將 山 水 田 園 詩 分 別 論 述, 但 山 水 與 田 園 二 者 並 無 一 定 界 線, 王 瑤 先 生 在 中 國 文 學 風 貌 } 中 說 : 山 水 詩 是 詩 的 主 流, 田 園 詩 也 可 以 認 定 是 另 一 形 式 的 山 水 詩 因 此 本 文 探 討 王 維 之 山 水 詩, 涵 蓋 其 田 園 詩 及 山 水 田 園 詩 在 中 國 文 學 史 上, 山 水 詩 的 大 量 存 在 是 一 個 重 要 的 特 色, 有 其 發 展 的 原 因 和 獨 特 的 意 義 而 王 維 不 但 是 詩 畫 樂 集 於 一 身 的 審 美 詩 人 J 更 在 中 國 文 學 與 藝 術 的 領 域 中, 佔 有 重 要 的 地 位 在 中 國 的 畫 史 上, 他 是 文 人 畫 3J 之 祖, 首 創 披 麻 皺 法 4, 使 中 國 畫 在 表 現 技 法 上, 有 重 大 的 突 破 因 而 明 朝 董 其 昌 推 崇 他 為 南 宗 之 祖 5 此 或 為 溢 美 之 詞, 然 其 精 於 繪 畫, 確 是 不 容 置 疑 的 王 維 的 詩 歌 富 有 詩 情 畫 意 早 在 天 寶 年 間 殷 璿 河 岳 英 靈 集 即 有 在 泉 為 珠, 著 壁 成 繪 的 讀 譽, 到 了 宋 代, 大 文 豪 蘇 軾 書 摩 詰 藍 田 煙 雨 圖 說 : 味 l 王 國 理 ( 中 國 山 水 詩 研 究 } 頁 鈞 2 林 文 月 ( 山 水 與 古 典 }, 頁 鈞 3 所 謂 丈 人 畫 是 指 亦 稱 士 夫 畫... 泛 指 中 國 古 代 文 人 士 大 夫 的 繪 畫, 以 別 於 民 悶 和 宮 廷 畫 院 的 繪 畫 丈 人 畫 的 作 者, 多 取 材 於 山 水 花 鳥 竹 木, 以 抒 發 性 靈 或 個 人 牢 騷, 問 亦 寓 有 對 民 族 壓 迫 的 憤 想 之 惰, 他 們 標 單 士 氣 逸 品, 講 求 筆 墨 情 趣, 脫 略 形 似, 強 調 神 韻, 並 重 視 文 學 修 養, 對 畫 中 意 境 的 表 達 以 及 水 墨 寫 意 等 技 法 的 發 展, 有 相 當 影 響 4 章 法 之 一 圖 畫 中 狀 物 體 陰 陽 向 背 之 法, 用 細 筆 堆 疊 描 畫 而 成 畫 法 有 大 小 斧 劈 鐘 雲 頭 皺 雨 點 賽 區 被 麻 皺 折 帶 皺 等 類 小 斧 劈 皺 為 唐 人 李 思 古 II 所 創, 重 鉤 勒, 畫 家 稱 為 北 宗 被 麻 皺 為 王 維 所 創, 重 渲 染, 畫 家 稱 為 南 宗 5 明. 董 其 昌 容 臺 別 集 } 頁 2146 61

摩 詰 之 詩, 詩 中 有 畫 ; 觀 摩 詰 之 畫, 畫 中 有 詩 從 此, 詩 中 有 畫 便 成 了 王 維 詩 的 定 評 詩 中 有 畫 的 基 本 特 徵, 突 出 的 表 現 在 王 維 的 詩 常 常 吸 收 繪 畫 技 法 上 在 國 畫 中, 畫 家 善 於 把 許 多 個 別 景 象 通 過 經 營 位 置 組 成 一 個 整 體, 王 維 亦 常 用 此 法, 使 其 每 首 詩 都 是 一 個 獨 立 的 畫 面 一 幅 和 諧 的 全 景 我 國 古 代 繪 畫, 還 特 別 講 究 虛 實 遠 近 大 小 的 處 理, 王 維 的 詩 也 運 用 了 這 些 技 巧 所 以, 他 的 詩 有 如 一 幅 幅 優 美 的 山 水 畫, 還 適 當 留 有 空 白, 給 欣 賞 者 想 像 的 餘 地 另 外, 色 彩 的 運 用 上, 也 體 現 出 繪 畫 的 特 色 王 維 往 往 採 用 多 種 色 彩, 生 動 的 表 現 大 自 然 的 形 形 式 式 ; 以 著 色 用 墨 的 濃 淡 技 巧, 大 大 豐 富 了 詩 的 表 現 力 在 語 言 上, 精 於 對 事 物 的 聲 光 色 態 加 以 攝 取 融 合, 以 描 繪 景 色, 顯 現 大 自 然 之 韻 致 本 文 將 從 以 上 幾 方 面 探 討 王 維 山 水 詩 中 之 畫 意 情 思, 以 求 更 進 一 步 瞭 解 其 在 繪 畫 上 的 造 詣, 對 其 詩 歌 上 創 作 境 界 的 影 響 二 從 詩 中 有 重 看 王 維 山 水 詩 之 藝 衛 特 色 所 謂 王 維 的 詩 詩 中 有 畫, 就 是 指 他 在 詩 歌 創 作 中 自 然 地 融 合 了 繪 畫 的 某 些 表 現 手 法, 使 他 的 詩 既 充 分 發 揮 詩 的 特 長, 也 能 在 描 繪 人 物, 狀 寫 景 物 時 引 起 聯 想, 給 予 讀 者 畫 的 形 象 意 境 體 會 畫 的 美 這 一 藝 神 情 色, 主 要 表 現 在 他 的 山 水 詩 中 下 面 試 就 王 維 以 畫 入 詩, 構 成 其 詩 的 鮮 明 的 形 象 性, 作 些 粗 淺 的 分 析 ( 一 ) 敵 情 入 景, 情 景 交 融 王 維 將 其 詩 人 的 激 情 融 入 如 畫 的 景 色 之 中, 藉 助 具 體 的 富 於 美 感 的 自 然 景 物, 把 較 為 抽 象 的 詩 情 表 達 得 形 象 而 含 蓄 所 以 他 的 詩 詩 中 有 畫 但 僅 僅 將 詩 中 有 畫 局 限 在 繪 畫 技 法 之 中, 簡 單 地 理 解 為 以 畫 入 詩 J 把 詩 寫 得 逼 真 如 畫, 並 不 算 是 最 高 境 界 我 國 古 典 藝 術, 從 來 都 強 調 傳 神 必 須 在 這 畫 中 飽 含 著 人 的 氣 質 性 格 意 趣, 兼 詩 情 畫 意 之 美, 得 情 景 交 融 之 妙, 才 算 上 乘 之 作 王 維 的 許 多 山 水 詩, 在 形 似 的 基 礎 上 力 求 神 似, 達 到 了 意 境 兩 渾 的 高 度 王 維 輔 川 集 } 二 十 首, 是 山 水 詩, 也 是 水 墨 畫 似 乎 是 純 吟 山 水 而 無 關 乎 情, 其 實 不 然 詩 人 的 形 象 顯 現 景 中, 詩 人 的 感 情 傾 注 景 中 如 ( 辛 夷 塢 木 末 芙 蓉 花, 山 中 發 紅 等 潤 戶 寂 無 人, 紛 紛 開 且 落 62

詩 的 意 境 是 那 樣 的 淒 清 冷 寂, 恰 似 詩 人 晚 年 的 心 情 色 同 芙 蓉 自 開 自 謝 寂 寞 無 人 知 的 辛 夷 樹 花, 分 明 是 詩 人 的 化 身 劉 熙 載 藝 概 中 說 : 山 之 精 神 寫 不 出, 以 煙 霞 寫 之, 春 之 精 神 寫 不 出, 以 草 樹 寫 之, 故 詩 無 氣 象, 則 精 神 亦 無 所 寫 矣 如 王 維 ( 終 南 山 ) 詩 中 的 白 雲 迴 望 合, 青 靄 入 看 無 J 就 以 煙 雲 寫 山 之 神 韻 桃 紅 復 含 宿 雨, 柳 綠 更 帶 春 煙 田 園 樂 之 六 以 桃 柳 煙 雨 寫 春 之 氣 象, 充 分 表 達 了 象 外 景 外 的 旨 趣, 達 到 傳 神 的 美 感 與 效 果 王 夫 之 薑 齋 詩 話 中 說 : 不 能 作 景 語, 又 何 能 作 情 語 耶? 古 人 絕 唱 多 景 語... 而 情 寓 其 中 矣 所 以, 在 山 水 詩 中, 詩 人 往 往 藉 自 然 景 物, 來 表 達 自 己 的 思 想, 或 象 徵 某 種 情 思, 如 下 列 詩 句 ; 前 路 白 雪 外, 孤 帆 安 可 論 寂 寞 柴 門 人 不 到, 空 林 獨 與 白 雲 期 行 到 水 窮 處, 坐 看 雲 起 時 千 里 橫 黛 色, 數 峰 出 雲 悶 為 君 顏 色 高 且 間, 亭 亭 迴 出 浮 雲 間 早 入 漿 陽 界 ( 早 邱 山 作 ) ( 終 南 別 業 崔 濃 陽 兄 季 重 前 山 與 ( 新 秦 郡 松 樹 歌 詩 中 以 雲 象 徵 遙 與 遠 ; 或 懷 思 阻 隔 與 高 處, 因 而 給 人 蒼 茫 奇 妙 的 感 受 尤 其 他 的 ( 桃 源 行 ) 中 有 : 峽 裡 誰 知 有 人 事, 郡 中 遙 望 笠 雲 山 讀 後 使 人 更 加 有 渺 茫 之 感, 而 嚮 往 桃 源 仙 境 這 些 象 徵 的 作 用, 不 但 可 突 顯 主 題, 也 能 確 切 表 達 感 情, 山 水 皆 可 喻, 情, 重 要 的 是 情 真 物 切, 融 情 入 景, 使 情 景 二 者 妙 合 無 垠 才 能 使 詩 達 到 意 境 兩 渾 的 境 界 ( 二 ) 濃 淡 兼 施, 明 晴 相 間 除 了 景 物 外, 王 維 也 常 以 色 彩 字 以 及 明 暗 的 光 影 捕 捉 自 然, 以 喚 起 鮮 明 的 想 像 如 ( 白 石 灘 : 63

j 青 淺 白 石 灘, 綠 蒲 向 堪 把 家 住 水 東 西, j 完 紗 明 月 下 由 此 詩 中 可 知 王 維 很 注 意 表 現 景 物 的 光 線 和 色 彩, 他 通 過 畫 中 沈 浸 在 月 色 中 的 景 物, 暗 示 出 月 光 的 校 潔 明 亮, 月 之 明 蒲 之 綠 石 之 白 相 映 相 襯, 給 人 造 成 了 極 其 鮮 明 的 視 覺 感 受 又 如 : 綠 竹 含 新 粉, 紅 蓮 落 故 衣 黃 鶴 精 深 木, 朱 撞 兆 中 園 開 哇 分 白 水, 問 柳 發 紅 桃 荊 漢 白 石 出, 天 寒 紅 葉 稀 雨 中 草 色 綠 堪 錯, 水 上 桃 花 紅 欲 然 山 居 即 事 瓜 圍 詩 春 園 即 事 ( 山 中 輛 川 別 業 綠 竹 紅 蓮 黃 鸝 朱 權 綠 柳 紅 桃 白 石 紅 葉 等 豐 富 對 比 的 色 彩, 在 王 維 適 當 地 調 和 運 用 下, 顯 示 的 視 覺 效 果, 更 顯 得 格 外 鮮 明 照 眼 靈 動 優 美 王 維 後 期 山 水 詩 中 用 得 最 多 的 色 彩 是 白 並 以 青 或 綠 作 為 鄰 界 色, 如 : 湖 上 一 回 首, 青 山 卷 白 雪 日 落 江 湖 白, 潮 來 天 地 膏 素 懷 在 青 山, 若 值 白 雲 出 青 蕊 臨 水 映, 白 鳥 向 山 翻 青 草 肅 澄 肢, 白 雲 移 翠 嶺 敏 湖 送 那 桂 卅 ( 瓜 國 詩 輛 川 閑 居 林 囡 即 事 寄 會 弟 枕 其 它 如 白 鷺 自 水 白 日 白 雲 杏 花 白 青 溪 青 石 青 松 綠 楊 綠 萍 等 更 是 不 勝 枚 舉, 其 使 用 頻 率 以 白 為 最 高, 遠 遠 超 出 其 它 色 彩 的 字 白 色 在 王 維 的 詩 中 的 內 涵 因 其 所 使 用 的 形 式 而 得 到 豐 富 和 加 強 : 它 往 往 和 青 色 連 用, 讓 人 對 青 色 富 生 命 力 的 感 受 中, 添 了 幾 分 冷 意, 在 青 綠 的 映 襯 下, 白 色 顯 得 更 為 高 雅 和 素 潔 正 因 為 王 維 在 詩 歌 中 把 色 彩 字 作 為 表 現 情 感 和 心 底 意 蘊 的 一 種 意 象, 故 而 使 其 山 水 詩 顯 現 出 了 獨 特 的 格 調 光 線 的 處 理 和 色 彩 的 運 用 是 相 輔 相 成 的 如 : 分 野 中 峰 變, 陰 晴 眾 塾 殊 山 中 一 半 雨, 樹 秒 百 重 泉 白 白 為 之 寒, 森 沈 華 陰 域 ( 終 南 山 送 梓 卅 李 使 君 華 嶽 64

等 都 是 以 光 線 的 明 暗, 日 色 的 陰 暗 寫 山 勢 的 峻 偉 又 : 進 迫 南 川 水, 明 滅 青 林 端 北 建 用 林 間 水 流 的 明 誠 閃 現, 狀 南 川 水 的 還 迫 曲 折 返 景 入 深 林, 復 照 青 苔 上 鹿 柴 是 以 樹 闊 葉 縫 點 點 線 線 透 入 的 日 光 及 其 在 厚 厚 的 青 苔 上 的 投 影, 映 現 鹿 柴 環 境 的 幽 深 寂 靜 總 之, 王 維 把 色 彩 做 為 繪 畫 的 語 言, 在 詩 歌 中 以 色 抒 情, u 旬. 狀 物, 以 色 傳 神, 使 人 吟 詩 如 見 其 畫 ( 三 ) 虛 實 並 用, 動 靜 互 襯 上 面 提 及 王 維 詩 中 喜 用 白 色, 而 中 國 畫 中 之 白, 可 作 山 陽 石 坡 空 闊 之 水 天, 或 道 路 煙 雲, 所 以 白 是 畫 中 及 畫 外 之 畫 潘 天 壽 先 生 說 : 我 落 墨 處 黑, 我 著 自 民 處 卻 在 白 耐 人 尋 味, 就 要 處 多, 虛 者 多, 即 告 訴 人 的 少, 藏 起 來 的 多, 故 人 所 思 的 先 要 有 意 境, 否 則 虛 而 無 物 一 面 塞 滿 東 西, 無 半 點 空 白, 自 然 不 含 蓄, 也 就 不 能 引 人 思 索 6 所 謂 實 處 易, 虛 處 難 這 空 白 佮 恰 是 作 者 著 力 經 營 之 處 廣 義 地 說, 主 體 是 實, 背 景 為 虛 ; 濃 色 是 賞, 淡 墨 為 虛 ; 狀 物 是 實, 寫 意 為 虛 ; 近 景 賞, 遠 景 虛... 總 之 虛 實 並 用 才 能 氣 韻 生 動 而 以 畫 入 詩 的 王 維 山 水 詩 正 是 用 此 手 法 例 如 : 西 嶽 出 浮 雲 積 單 在 太 清 連 天 疑 黛 色, 百 里 遙 青 冥 白 日 為 之 寒, 森 沈 華 陰 城 華 嶽 作 為 一 幅 畫, 它 以 虛 實 相 間 的 手 法, 用 山 間 的 浮 雲 天 外 的 翠 色 寒 淡 的 日 光 森 沈 的 華 陰 來 表 現 華 山 高 聳 入 雲 遮 天 蔽 日, 綿 延 千 里, 氣 象 萬 千 ; 作 為 一 首 詩, 他 叉 採 用 神 話 傳 說 來 補 充 畫 面 上 華 嶽 的 形 象 : 6 轉 司 自 羅 宗 濤 先 生 ( 詩 中 有 畫 王 維 詩 中 的 色 與 光 ){ 藝 壇 195 期, 頁 7 65

昔 聞 乾 坤 閉, 造 化 生 豆 靈 右 足 踏 方 止, 在 足 推 削 成 天 地 忽 闊 拆, 大 河 注 東 漠 道 為 西 峙 岳, 雄 雄 鎮 暴 京 相 對 於 童 的 勾 勒 點 染 來 說, 詩 中 的 神 話 傳 說 是 虛 描 的 手 法, 它 使 華 山 更 富 於 神 異 的 色 彩 詩 畫 都 實 有 弦 外 音, 畫 外 意 王 船 山 說 : 右 丞 妙 手 能 使 在 造 者 近, 搏 虛 成 實, 則 心 自 旁 靈, 形 自 當 位 7 此 段 文 字 顯 示 了 王 維 在 詩 歌 的 造 境 上 能 透 過 虛 實 相 闊 的 手 法, 言 在 此 而 意 很 所 以 能 狀 難 寫 之 景 如 在 目 前, 合 不 盡 之 意 見 於 言 外 8 自 然 界 的 景 色 千 變 萬 化, 要 做 到 繪 形 繪 神 光 靠 虛 實 並 用 的 技 巧 並 不 夠, 還 需 要 運 用 動 靜 互 襯 的 手 法 在 王 維 一 生 中, 儒 釋 道 三 家 一 直 交 互 影 響 著 他, 尤 其 到 了 晚 年, 更 潛 心 於 佛 教 而 動 靜 問 題 一 直 是 佛 家 所 關 注 的, 這 個 觀 念 亦 影 響 了 王 維, 再 加 上 他 把 繪 畫 中 動 靜 互 襯 的 手 法 運 用 到 詩 歌 中 來, 所 以 詩 中 常 有 以 動 境 襯 靜 境, 在 動 靜 交 互 描 寫 之 中, 使 詩 歌 的 意 境 更 為 淡 遠, 如 : 空 山 不 見 人, 但 聞 人 語 響 月 出 驚 山 島, 時 鳴 春 洞 中 潤 p 寂 無 人, 紛 紛 問 且 落 明 月 松 問 照, 清 泉 石 土 流 古 本 無 人 徑, 深 山 何 處 鐘 鹿 柴 鳥 鳴 湖 ( 辛 夷 塢 ( 山 居 秋 瞋 過 香 積 寺 在 這 些 詩 句 中, 都 是 先 寫 靜 境, 然 後 襯 以 動 境, 以 動 境 作 用 於 人 的 聽 覺, 引 發 更 多 的 聯 想, 也 使 得 詩 中 的 意 境 因 此 而 更 幽 靜 深 遠 叉 如 月 明 松 下 房 攏 靜, 日 出 雲 中 雞 犬 喧 ( 桃 源 行 月 光 松 影 房 構 沈 寂, 桃 源 之 夜 一 片 靜 證 ; 太 陽 雲 彩 雞 鳴 犬 吠, 桃 源 之 晨 一 片 喧 鬧 兩 幅 畫 面 各 具 情 趣 夜 景 全 是 靜 物, 晨 景 全 取 動 態, 充 滿 著 詩 情 畫 意 兩 句 詩 一 靜 一 動, 動 以 襯 靜 表 現 出 王 維 獨 特 的 藝 術 風 格 運 用 虛 實 相 閩 動 靜 互 襯 的 藝 術 手 法, 使 王 維 詩 的 寫 景 狀 物, 達 到 了 造 形 與 透 意 相 表 裡, 畫 奪 造 化 ( 黃 賓 虹 畫 語 錄 }) 的 藝 術 境 界 7 王 船 山 { 詩 禪, 見 宗 白 華 { 美 學 散 步 頁 18 8 語 出 歐 陽 修 { 六 一 詩 話. 見 何 文 煥 { 歷 代 詩 話 頁 187 66

( 四 ) 煉 材 取 捨, 經 營 結 構 王 維 的 山 水 詩 在 結 構 上, 善 於 經 營 位 置 ; 煉 材 上, 善 於 捕 捉 形 象 與 創 造 形 象, 增 加 詩 的 自 然 美 和 藝 術 美 經 營 位 置 是 我 國 傳 統 的 畫 學 六 法 之 _ 9, 是 畫 之 總 要 ( 張 彥 遠 歷 代 名 畫 記 ), 中 國 畫 與 西 洋 畫 的 最 大 區 別 之 一 是 畫 面 結 構 的 方 法 不 同 西 洋 畫 要 求 焦 點 透 視, 一 幅 畫 裡 不 能 有 兩 個 透 視 焦 點 ; 中 國 畫 則 採 用 散 點 透 視, 作 者 可 以 把 千 里 長 江 從 上 游 到 入 海 統 攝 於 一 個 畫 面 之 中, 也 可 以 把 山 上 山 下 屋 內 屋 外, 全 部 景 物 畫 在 一 張 畫 裡 經 營 位 置 正 說 明 國 畫 要 求 畫 家 根 據 他 的 立 意, 對 所 見 到 自 然 界 景 物 進 行 取 捨 加 工 經 營 佈 置 王 維 精 於 此 道, 所 以 他 詩 中 的 景 物 主 次 分 明, 遠 近 映 襯, 大 小 對 照, 疏 密 得 體, 構 成 協 調 和 諧 的 畫 面 如 : 山 下 孤 煙 遠 村, 天 邊 獨 樹 高 原 田 園 樂 之 五 ) 董 其 昌 認 為 非 右 丞 工 於 畫 道 不 能 得 此 語 ( 畫 禪 室 隨 筆 ) 正 說 明 王 維 精 於 煉 材, 巧 於 結 構 山 下 的 遠 村 以 天 邊 的 高 原 為 背 景, 村 里 的 孤 煙 與 原 上 的 獨 樹 相 映 成 趣, 但 這 些 景 物 只 是 陪 襯, 畫 面 真 正 的 主 體 是 : 一 瓢 顏 回 陋 巷, 五 柳 先 生 對 門.. 陋 巷 之 中 五 柳 樹 邊 的 那 一 家 因 為 表 達 詩 中 主 人 安 貧 樂 道 的 志 趣 是 畫 的 旨 意 詩 的 主 題 詩 中 整 個 畫 面 主 次 分 明 遠 近 互 襯, 既 有 詩 人 的 情 趣, 叉 有 畫 家 的 匠 心 叉 如 輔 川 閑 居 贈 裴 秀 才 迪 一 詩 : 寒 山 轉 蒼 翠, 秋 水 日 講 : 羹 倚 杖 柴 門 外, 臨 風 聽 暮 蟬 渡 頭 餘 落 日, 撞 里 上 孤 煙 復 值 接 輿 醉, 狂 歌 五 柳 前 詩 中 寒 山 的 蒼 翠 與 落 日 的 餘 暉 相 對 照 ( 色 ), 秋 水 的 濃 濃 為 暮 蟬 的 鳴 叫 作 伴 奏 9 南 齊 畫 家 謝 赫 在 { 右 畫 品 錄 中 提 出 繪 葷 的 ( 六 法 論. 把 繪 畫 的 構 圖 叫 做 經 營 位 置 見 陳 兆 復 中 國 查 研 究 }, 頁 29 67

( 聲 ), 倚 杖 的 老 人 作 狂 歌 的 接 輿 的 陪 襯 整 個 畫 面 統 一 在 隱 居 的 閑 逸 恬 適 之 中, 繁 而 不 雜, 景 物 多 而 不 亂 叉 如 春 原 即 事 中 的 : 開 哇 分 白 水, 問 柳 發 紅 桃 草 際 棋 成 局, 林 端 舉 桔 棒 平 整 的 自 哇 中, 網 狀 水 渠 梳 理 其 間, 蓊 郁 搖 曳 的 綠 柳 中, 盛 開 的 桃 花 時 而 閃 現 密 草 坪 上, 隱 士 布 棋 成 局 ; 疏 林 邊, 田 婦 桔 梅 汲 水 畫 面 佈 局 合 理, 疏 密 得 體, 春 意 盎 然 近 體 詩, 尤 其 是 絕 旬, 嚴 格 的 句 式 限 制 好 比 咫 尺 之 圖, 生 活 的 豐 富 內 容 猶 如 千 里 之 景 而 王 維 正 是 在 這 尺 畫 卷 上, 選 材 經 營 其 畫 面, 自 由 的 揮 灑 他 的 畫 筆 ( 五 ) 請 雷 霆 動, 寓 聲 於 景 唐 人 殷 璿 說 王 維 的 詩 詞 雅 調 雅, 意 新 理, 腿 在 泉 成 珠, 在 壁 成 繪 一 句 一 字 皆 出 常 境 ( 張 元 濟 ( 四 部 叢 刊 ) 這 段 話 指 出 王 維 詩 歌 的 語 言 富 有 形 象 性 音 樂 感, 遣 詞 造 句, 常 出 新 意, 卻 是 自 然 簡 單 合 情 合 理 這 與 王 維 詩 中 有 畫 的 藝 術 特 點 似 乎 無 關, 但 其 實 這 些 繪 畫 技 巧 都 是 藉 助 於 語 言 融 合 到 詩 歌 創 作 中 去 的, 離 開 了 生 動 形 象 的 語 言, 也 就 不 能 反 映 詩 中 有 畫 的 藝 術 特 點 了 詩, 是 最 精 鍊 的 語 言 藝 術 尤 其 是 我 國 的 傳 統 詩 歌, 非 常 強 調 鍊 字, 特 別 是 動 詞 的 鍾 鍊 JO 所 以 杜 甫 有 語 不 驚 人 死 不 休 的 句 子, 賈 島 也 有 推 敲 之 難 仇 兆 鱉 在 杜 詩 詳 注 中 說 : 只 轉 換 一 二 字 間, 便 覺 點 睛 欲 飛 所 以 古 人 常 把 詩 文 中, 經 過 鍛 鍊 叉 最 能 刻 畫 生 活 的 準 確 動 詞 語, 稱 為 詩 眼 文 眼 J, 王 維 檀 於 捕 捉 自 然, 他 的 山 水 詩 在 動 詞 的 運 用 上 是 十 分 出 色 的 他 往 往 以 一 個 準 確 傳 神 的 動 詞, 使 得 整 個 詩 句 神 采 流 動, 韻 味 無 窮 如 : 泉 聲 咽 危 石, 日 色 冷 青 松 ( 過 香 積 寺 由 於 自 己 心 情 的 冷 寂, 而 聽 泉 聲 如 咽, 視 日 色 覺 冷 這 是 以 感 覺 寫 視 覺 咽 冷 二 字 下 得 極 為 準 確 在 這 密 林 靜 寂 危 石 聳 立 的 山 林 中 泉 水 只 能 艱 難 的 穿 過 岩 石, 彷 彿 發 出 幽 咽 之 聲 ; 落 日 時, 夕 陽 的 餘 暉 溫 在 幽 深 的 松 林 中, 不 禁 令 人 lo 李 元 洛 詩 與 美 頁 569 68

升 起 一 股 冷 意 呢! 咽 和 冷 是 聽 覺 和 觸 覺 的 體 驗, 雖 不 能 入 畫, 卻 能 給 人 以 特 有 的 感 受 文 如 : 君 色 浮 前 浦, 波 濁 動 遠 空 ( 漢 江 臨 汎 這 裡, 詩 人 筆 法 飄 逸 流 動 明 明 是 所 乘 之 舟 上 下 波 動, 卻 說 是 前 面 的 城 郭 在 水 面 上 浮 動 ; 明 明 是 波 濤 洶 湧 浪 拍 雲 天, 卻 說 成 天 空 也 為 之 搖 蕩 起 來 王 維 故 意 用 這 種 動 與 靜 的 錯 覺, 進 一 步 渲 染 了 磅 磚 水 勢 浮 動 兩 個 字 下 得 極 妙, 使 詩 人 筆 下 之 景 都 動 起 來 了 這 些 動 詞 的 提 煉 和 安 插, 不 僅 把 一 些 孤 立 的 景 物 串 連 起 來, 寫 出 它 們 之 間 的 相 互 關 係, 而 且 也 使 得 詩 中 的 山 水 景 物 更 加 飛 動 傳 神 王 維 在 山 水 詩 的 創 作 中, 是 同 時 以 詩 人 的 感 受 畫 家 的 慧 眼 和 音 樂 家 的 銳 耳 來 捕 捉 表 現 大 自 然 的 因 此, 他 善 於 寂 中 求 聲, 捕 捉 和 表 現 一 般 人 難 以 察 覺 的 大 自 然 的 微 妙 聲 息 例 如 : 雨 中 山 呆 落, 燈 下 草 蟲 鳴 獨 坐 幽 隻 裡 彈 琴 復 長 嘯 月 出 驚 山 島, 時 鳴 春 洞 中 ( 秋 夜 獨 坐 竹 里 館 ( 鳥 鳴 潤 這 些 音 響, 各 有 其 聲, 它 們 襯 出 的 靜 J 亦 各 有 其 味, 並 無 雷 同 之 感 王 維 在 詩 中 亦 以 模 擬 的 方 式 表 現 自 然 音 響, 使 人 如 聞 齊 聲 例 如 : 城 城 秋 雨 中, 淺 淺 石 溜 瀉 跳 攻 自 相 踐, 白 鷺 驚 復 下 ( 樂 家 瀨 諷 姻 淺 淺 等 象 聲 詞, 分 別 準 確 地 模 擬 出 雨 聲 水 聲 然 而 大 自 然 的 音 響 是 非 常 豐 富 微 妙 的, 用 文 字 直 接 地 模 擬 聲 音, 並 非 詩 之 所 長 所 以 王 維 在 創 作 中 亦 避 免 語 言 直 接 摹 聲 的 侷 限, 而 努 力 發 揮 詩 歌 暗 示 象 徵 之 特 長 他 寫 聲, 主 要 手 法 是 u 寓 聲 於 景 例 如 : 狗 吠 深 巷 中, 雞 鳴 祟 樹 頓 雄 椎 麥 苗 秀, 蠹 自 民 桑 黨 稀 草 堂 萱 響 臨 秋 急, 山 裡 蟬 聲 薄 暮 悲 ( 歸 田 園 居 清 川 田 家 早 秋 山 中 作 在 這 些 詩 中, 王 維 並 未 用 象 聲 詞 模 擬 音 響, 他 只 是 點 出 景 物 發 出 了 聲 音 然 而, 由 於 詩 人 生 動 的 刻 畫 了 發 聲 的 景 物 形 象, 逼 真 地 渲 染 了 特 定 的 環 境 氣 氛, 加 上 各 種 表 示 有 聲 的 名 詞 形 容 詞 和 動 詞 的 暗 示 和 啟 發, 可 以 想 像 和 聯 想 出 聲 音 的 情 狀 69

一 高 低 強 弱 疾 徐 輕 璽, 以 及 它 們 所 表 現 的 感 情 色 彩 王 維 對 自 然 音 響 素 材 能 嚴 格 的 選 擇 提 煉, 叉 能 融 情 入 聲, 寓 聲 於 景, 並 運 用 多 樣 化 的 手 法 使 音 響 和 景 色 和 諧 交 融, 使 他 的 有 聲 畫 顯 出 鮮 明 的 特 色 三 結 語 中 國 的 山 水 詩, 是 從 晉 宋 時 代 的 陶 潛 謝 靈 運 開 始, 成 為 詩 歌 的 一 種 特 定 類 型 到 了 唐 朝 的 王 維, 才 融 合 了 回 國 山 水, 而 使 山 水 詩 達 到 了 最 成 熟 的 階 段 由 於 王 維 兼 詩 畫 音 樂 之 專 長, 且 置 身 於 中 國 藝 術 文 化 鼎 盛 發 達 的 盛 唐 時 代, 所 以 他 在 詩 畫 上, 都 有 著 承 先 啟 後 的 貢 獻 不 但 在 藝 術 上 融 合 了 陶 謝 的 詩 風, 而 山 水 詩 大 半 是 山 水 畫 家 的 傳 統, 亦 由 王 維 開 端 II 朱 光 潛 說 : 詩 是 有 聲 畫, 畫 是 無 聲 詩 ( 詩 論 ), 詩 既 可 以 表 達 繪 畫 與 音 韻 的 效 果, 必 然 與 繪 畫 音 樂 有 著 密 切 的 關 連 鐵 網 珊 瑚 有 謂 : 朱 叔 重 嘗 曰, 王 又 丞 7j<. 田 白 鷺, 夏 木 黃 鸝 之 詩, 即 畫 也 12 青 宣 詩 緝 也 說 : 右 丞 遠 樹 帶 行 客, 孤 城 當 落 暉, 帶 字 當 字 極 佳 非 得 畫 中 三 味 者, 不 能 下 此 二 字 13 叉 劉 維 崇 王 維 詩 傳 說 漢 江 臨 汎 一 詩 : 有 賓 有 主, 有 明 有 睛, 頗 合 丹 青 之 法, 詩 中 江 流 天 地 外, 山 色 有 無 中 兩 句, 最 富 畫 意 14 以 上 列 舉 各 家 評 論, 可 知 王 維 的 詩 兼 備 詩 情 畫 意 的 藝 術 特 色 並 具 有 形 神 兼 美 的 韻 致 然 而 仔 細 探 究, 王 維 以 文 字 語 言 的 形 式 之 美, 取 象 自 然, 呈 現 出 詩 中 有 畫 的 境 界, 更 是 他 不 斷 的 陶 洗 熔 煉 所 得 平 心 而 論, 文 學 史 上 不 少 詩 歌 具 有 繪 畫 的 形 象, 性, 但 就 個 人 絕 大 部 份 的 作 品 II 見 朱 光 潛 ( 山 水 詩 與 自 然 美 一 文, 收 錄 伍 龜 甫 山 水 與 美 學 } 頁 203 12 趙 殿 成 { 王 右 丞 集 聾 i 主 } 卷 末, 詩 評 頁 514 的 同 前 註 頁 5 日 14 劉 維 崇 { 王 維 詩 傳 } 頁 173 70

來 看, 能 在 詩 中 把 繪 畫 的 藝 術 技 巧 揮 灑 得 這 樣 自 如, 將 繪 畫 的 藝 術 特 點 融 合 得 這 樣 自 然 的, 應 推 王 維 所 以 他 佔 有 詩 中 有 畫 J 的 讀 譽, 是 當 之 無 愧 的 71

參 考, 目 一 學 位 員 會 文 l 金 億 ; 朱 王 維 研 究 一 宗 教 藝 術 與 自 然 之 融 合 師 範 大 學 博 士 論 文, 1985 年 6 月 2 金 勝 心 ( 盛 唐 山 水 田 園 詩 研 究 師 大 國 研 所 博 士 論 文, 1987 年 3 月 3 朱 我 芯 王 維 詩 歌 的 抒 情 藝 術 研 究, 東 海 大 學 中 研 所 碩 士 論 文, 1988 年 6 月 二 期 刊 爾 文 卜 林 邦 鈞 王 維 詩 詩 中 有 畫 的 藝 術 臆 談 古 典 文 學 論 叢 第 二 輯, 1981 年 9 月, 頁 225-241 2 羅 宗 濤 詩 中 有 畫 一 王 維 詩 中 的 色 與 光 藝 壇 ) ' 195 期, 1984 年 6 月 頁 6-9 3 李 豐 辦 ( 山 水 詩 傳 統 與 中 國 詩 學 )( 中 國 詩 歌 研 究, 中 華 文 化 復 興 運 動 推 行 委 員 會, 1985 年 6 月, 頁 89-129 4 朱 光 潛 ( 山 水 詩 與 自 然 美 山 水 與 美 學, 台 北 : 丹 育 圖 書 公 司, 1987 年 1 月, 頁 203-213 5 吳 宏 一 ( 王 維 的 網 川 詩 { 文 學 常 談, 聯 經 出 版 事 業 公 司, 1990 年 4 月 6 王 顯 龍 ( 王 維 山 水 田 園 詩 的 和 諧 美 中 國 古 代. 近 代 艾 學 研 究 ( 複 印 報 刊 資 料 ) ' 1991 年 1 月, 頁 175-177 7 李 再 儀 ( 王 維 及 其 山 水 詩 之 研 究 復 興 崗 學 報 ) ' 1992 年 12 月 48 期, 頁 193-222 8 王 劉 純 ( 王 維 藝 術 風 格 的 轉 變 及 其 意 義 河 南 大 學 學 報 ( 社 會 科 學 版 ), 第 34 卷 第 5 期, 1994 年 9 月, 頁 75-77 三 專 書 1 趙 殿 成 王 右 丞 集 筆 注 ( 上 下 ), 香 港 : 中 華 書 局 香 港 分 局, 1972 年 4 月 初 版 2 丁 福 保 ( 續 歷 代 詩 話, 台 北 : 藝 艾 印 書 館, 1974 年 4 月 3 版 3 劉 維 崇 ( 王 維 詩 傳, 台 北 : 正 中 書 局, 1975 年 2 月 台 2 版 4 戴 麗 珠 ( 詩 與 晝, 台 北 : 聯 經 出 版 事 業 公 司, 1978 年 7 月 初 版 于 王 瑤 中 國 文 學 史 論, 台 北 : 長 安 出 版 社, 1982 年 初 版 6 蕭 澈 非 等 唐 詩 鑑 賞 辭 典 上 海 : 上 海 辭 書 出 版 社, 1983 年 6 月 版 7 宗 白 華 美 學 散 步, 台 北 : 洪 範 書 店, 1984 年 2 月 3 版 72

8 林 文 月 山 水 與 古 典 台 北 : 純 文 學 出 晰 吐, 1984 年 5 月 初 版 9 張 彥 遠 歷 代 名 畫 記 ( 卷 一 ), 台 北 : 新 艾 豐 出 版, 1985 年 初 版 10 陳 兆 復 ( 中 國 畫 研 究, 丹 青 圖 書 公 司, 1986 年 3 月 台 l 版 11 劉 熙 載 藝 概 } 台 北 : 金 楓 出 版 公 司, 1986 年 12 月 初 版 12 曾 祖 蔭 中 國 古 代 文 藝 美 學 範 疇 台 北 : 文 津 出 版 社, 1987 年 8 月 初 版 13 王 國 理 中 國 山 水 詩 研 究, 台 北 : 聯 經 出 版 社 1988 年 4 月 2 版 14 張 清 華 王 維 年 譜 上 海 : 學 林 出 版 社, 1988 年 9 月 初 版 15 袁 行 霈 中 國 詩 歌 藝 術 研 究 台 北 : 五 南 圖 書 出 版 公 司, 1989 年 5 月 台 初 版 16 李 元 洛 詩 美 學 台 北 : 東 大 圖 書 公 司, 1990 年 2 月 初 版 17 朱 光 潛 詩 論, 台 北 : 國 文 天 地 雜 誌 社, 1990 年 3 月 初 版 18 陳 鐵 民 王 維 新 論, 北 京 : 北 京 師 範 學 院 出 版 社, 1990 年 9 月 初 版 19 劉 大 杰 中 國 文 學 發 展 史 }, 台 北 : 華 正 書 局 校 訂 本, 1991 年 7 月 版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