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 言 尽 管 在 中 国 的 历 史 中, 千 千 万 万 的 农 民 历 来 是 政 治 塑 造 的 对 象, 但 是 作 为 政 治 变 迁 与 发 展 中 的 被 动 者 的 千 千 万 万 的 农 民, 依 然 以 各 种 方 式 各 种 行 为 努 力 主 动 地 改 变 着 自 己

总 第 7 期 中 共 浙 江 省 委 党 校 学 报 JournalofZheJiangPartySchoolofC.P.C No.5,206 GeneralNo.7 在 中 共 十 八 大 后 短 短 三 年 多 时 间 里, 中 国 就 已 经 构 建 出 了 从 立 法 机 构 到 政 府 到 政 党 再 到 社 会 的 全 方 位 多 维 度 的 协 商 民 主 的 体 系, 在 这 个 体 系 中, 基 层 尤 其 乡 村 社 会 的 协 商 是 最 基 础, 也 最 有 创 新 性 的 是 什 么 条 件 或 因 素 导 致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有 效 地 运 行 起 来, 从 而 深 化 了 村 民 自 治, 这 是 我 们 今 天 研 究 中 国 协 商 民 主 的 一 个 重 要 问 题 为 此 组 织 了 一 组 论 文, 并 将 本 主 题 冠 之 于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运 行 条 件 机 制 及 其 价 值 之 下 展 开 讨 论 主 题 研 讨 论 文 来 自 于 新 加 坡 南 洋 理 工 大 学 何 包 钢 教 授 所 主 持 的 亚 洲 协 商 民 主 研 讨 会 (206 年 5 月 20-22 日 ) 的 参 会 文 章 郎 友 兴 的 让 农 民 的 协 商 民 主 有 效 地 运 行 起 来 : 浙 江 省 临 海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研 究 以 浙 江 省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经 验 为 例, 主 要 讨 论 了 中 国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有 效 运 行 起 来 的 三 个 基 本 因 素, 即 政 党 论 制 度 论 和 工 具 式 民 主 取 向 而 协 商 民 主 要 有 效 地 运 行 起 来, 实 际 上 一 个 重 要 的 前 提 就 是 议 题 的 选 择 问 题, 它 是 协 商 成 败 的 关 键 因 素 之 一 于 家 琦 的 舆 情 视 角 下 协 商 议 题 形 成 的 方 式 和 条 件 从 舆 情 角 度 讨 论 了 协 商 议 题 形 成 的 四 种 方 式 及 其 相 关 的 条 件 针 对 实 践 中 村 民 自 治 所 面 临 的 行 政 化 带 来 的 自 治 悬 空 之 困 境, 任 路 在 其 协 商 民 主 : 村 民 自 治 有 效 实 现 的 路 径 转 换 与 机 制 重 塑 中 指 出 了 协 商 民 主 与 当 前 解 决 村 民 自 治 的 现 实 困 境 和 探 索 未 来 发 展 方 向 的 契 合 性, 并 指 出 协 商 民 主 能 够 对 村 民 自 治 的 运 行 进 行 机 制 重 塑, 进 而 推 动 村 民 自 治 的 有 效 实 现 ( 学 术 主 持 人 : 郎 友 兴, 浙 江 大 学 教 授 博 导 ) 让 农 民 的 协 商 民 主 有 效 地 运 行 起 来 : 浙 江 省 临 海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研 究 郎 友 兴 摘 要 : 从 比 较 的 角 度 来 看, 在 中 国 协 商 民 主 体 系 中, 农 村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最 有 创 新 最 有 成 效 本 文 以 浙 江 省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经 验 为 例, 主 要 讨 论 中 国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有 效 运 行 起 来 的 三 个 基 本 因 素, 即 政 党 论 制 度 论 和 民 主 工 具 论 基 本 结 论 是 : 在 党 的 引 领 之 下, 党 的 领 导 政 府 的 主 导 始 终 嵌 入 到 基 层 协 商 之 中, 是 党 使 协 商 民 主 在 中 国 基 层 运 行 有 了 可 能, 而 制 度 化 与 程 序 化 则 是 其 基 础 与 保 障, 并 且 协 商 民 主 是 作 为 解 决 基 层 治 理 问 题 的 一 种 工 具, 所 进 行 的 协 商 是 事 务 性 而 非 政 治 性 的 关 键 词 : 协 商 民 主 ; 中 国 共 产 党 ; 制 度 化 ; 工 具 中 图 分 类 号 :D668 文 献 标 志 码 :A 文 章 编 号 :007-9092(206)05-0039-008 收 稿 日 期 :206-07-2 作 者 简 介 : 郎 友 兴, 浙 江 大 学 教 授 政 治 学 系 主 任, 主 要 研 究 方 向 为 比 较 政 治 中 国 基 层 治 理 等 基 金 项 目 : 国 家 社 科 基 金 重 点 项 目 人 民 代 表 大 会 制 度 有 效 运 行 机 制 创 新 研 究 ( 编 号 :3AZZ005) 39

一 前 言 尽 管 在 中 国 的 历 史 中, 千 千 万 万 的 农 民 历 来 是 政 治 塑 造 的 对 象, 但 是 作 为 政 治 变 迁 与 发 展 中 的 被 动 者 的 千 千 万 万 的 农 民, 依 然 以 各 种 方 式 各 种 行 为 努 力 主 动 地 改 变 着 自 己 的 命 运, 从 而 推 进 了 中 国 政 治 的 演 进 当 下 中 国 有 许 多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生 动 实 例, 其 中 不 少 来 自 于 农 民 的 协 商 实 践, 他 们 参 与 讨 论 了 对 于 基 层 治 理 来 说 极 为 重 要 的 一 些 议 题 事 实 上, 中 国 的 农 村 有 着 许 多 协 商 民 主 创 新, 广 大 农 民 有 相 当 多 的 协 商 民 主 体 验 协 商 民 主 理 论 家 澳 大 利 亚 国 立 大 学 约 翰 德 雷 泽 克 教 授 认 为 : 如 果 中 国 确 实 有 什 么 协 商 能 力, 它 可 能 存 在 于 地 方 层 次 上 的 参 与 式 创 新 之 中, 这 些 创 新 主 要 是 被 用 来 应 对 经 济 高 速 增 长 而 产 生 的 意 想 不 到 的 副 作 用 的 实 际 上, 德 雷 泽 克 教 授 所 说 的 这 个 地 方 层 面 的 参 与 式 创 新 主 要 是 指 协 商 民 主, 并 且 主 要 发 生 于 乡 村 地 区 同 为 澳 大 利 亚 国 立 大 学 教 授 的 乔 纳 森 安 戈 等 学 者 通 过 对 中 国 的 经 验 研 究 也 明 确 表 示 : 当 下 的 中 国 有 着 十 分 丰 富 的 协 商 民 主 实 例, 它 们 在 远 比 世 界 其 他 地 区 多 得 多 的 民 众 中 践 行 着, 在 过 去 的 30 多 年 中, 众 多 的 中 国 农 民 都 体 验 过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2 在 中 国 协 商 民 主 体 系 中, 基 层 协 商 尤 其 农 村 的 协 商 是 最 基 础, 也 最 有 创 新 性 的 事 实 上, 在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发 展 方 面 以 台 州 市 为 代 表 的 浙 江 省 一 直 走 在 全 国 前 列,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实 践 十 分 丰 富 而 多 样 作 为 典 型 的 台 州 农 村 和 农 民, 从 温 岭 市 民 主 恳 谈 会 到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实 践 就 是 一 个 很 好 的 说 明 早 在 999 年, 浙 江 省 温 岭 市 就 创 设 了 民 主 恳 谈 会, 被 国 内 外 专 家 学 者 称 为 2 世 纪 中 国 农 村 基 层 民 主 政 治 建 设 的 一 道 新 曙 光, 吸 引 外 国 外 交 官 去 实 地 考 察, 获 得 了 最 有 话 语 权 的 村 民, 泥 土 上 长 出 来 的 民 主 的 赞 誉 20 年 多 前 绝 大 多 数 依 然 卷 起 裤 腿 种 地 的 浙 江 省 温 岭 市 农 民 于 998 年 开 始 与 当 地 的 干 部 坐 在 一 起 讨 论 地 方 的 大 政, 若 干 年 后 他 们 居 然 坐 在 会 场 上 有 板 有 眼 地 讨 论 起 乡 镇 里 的 财 政 预 算 200 万 的 预 算 应 该 用 于 更 急 需 的 农 村 最 低 生 活 保 障 和 其 他 项 目 上 ; 现 在 我 们 这 个 地 方 富 裕 起 来 了, 政 府 要 搞 市 民 广 场 也 是 对 的, 面 子 是 要 的, 但 是, 目 前 我 们 镇 有 些 村 的 道 路 凹 凸 不 平,50 万 村 村 通 公 路 的 预 算 肯 定 太 少, 应 该 从 500 万 的 市 民 广 场 项 目 中 切 出 一 块 加 到 农 村 公 路 建 设 上 你 不 要 以 为 这 是 哪 一 级 人 大 代 表 在 讨 论 政 府 的 预 算, 这 是 在 泽 国 镇 2 万 人 民 中 随 机 抽 取 出 来 的 97 位 农 民 在 泽 国 镇 2008 年 财 政 预 算 民 主 恳 谈 会 的 一 个 场 景 现 在 人 们 的 目 光 再 次 聚 焦 于 台 州 204 年 8 月 9 日, 各 大 媒 体 和 网 站 纷 纷 报 道,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提 出 的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的 60 项 任 务 已 启 动,39 项 热 点 领 域 率 先 改 革 其 中 发 展 基 层 民 主 列 举 的 唯 一 例 子 即 为 浙 江 省 临 海 市 白 水 洋 镇 启 动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试 点 工 作 3 建 房 协 议 书 中, 村 里 和 建 房 户 双 方 的 权 利 与 义 务 要 进 一 步 细 化, 这 样 有 利 于 下 一 步 工 作 推 进, 收 取 的 押 金, 在 退 还 时 要 明 确 一 下 不 计 利 息 的 问 题, 这 是 7 年 后 在 同 地 区 的 台 州 临 海 市 小 芝 镇 栖 凤 村 会 议 室 的 一 个 场 景 205 年 月 2 日, 在 小 芝 镇 栖 凤 村 会 议 室, 该 村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的 成 员 们 围 坐 在 一 起, 对 桥 头 自 然 村 屋 基 投 标 和 村 民 建 房 协 议 书 事 宜 进 行 充 分 酝 酿 和 讨 论 这 是 该 村 围 绕 桥 头 自 然 村 新 农 村 建 设 召 开 的 第 五 次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议 这 几 幅 图 景 历 史 上 从 没 有 出 现 过, 中 国 沿 海 的 农 村, 无 论 经 济 还 是 农 民 的 精 神 风 貌, 不 再 是 以 前 的 样 子 农 民 已 经 被 卷 入 到 改 变 其 命 运 的 改 革 开 放 的 大 潮 中, 而 且 他 们 积 极 参 与 地 方 的 诸 种 改 变 或 改 善 地 方 治 理 的 行 动 之 中, 通 过 参 加 政 府 组 织 或 设 定 的 活 动, 或 者 自 身 创 新 的 活 动 中, 农 民 们 的 政 治 视 野 已 超 过 他 们 自 己 的 小 村 庄, 已 超 越 了 只 关 注 自 己 的 一 亩 三 分 地 农 民 们 越 来 越 多 地 进 入 政 治 领 域 是 什 么 条 件 或 因 素 导 致 从 温 岭 的 民 主 恳 谈 会 到 临 海 的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协 商 民 主 在 台 州 进 一 步 拓 展 并 深 化, 这 是 我 们 今 天 研 究 中 国 协 商 民 主 政 治 的 一 个 重 要 问 题 2 3 JamesDryzek, DemocratizationasDeliberativeCapacity-Building,ComparativePoliticsStudies42,No.,Novermber2009,p.383. [ 澳 ] 乔 纳 森 安 戈 陈 佩 华 钟 谦 : 中 国 的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 案 例 研 究, 国 外 理 论 动 态,205 年 第 5 期 htp://news.eastday.com/c/204089/ua828942.html. 40

本 文 以 浙 江 省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经 验 为 例, 主 要 讨 论 中 国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有 效 运 行 起 来 的 三 个 基 本 因 素 二 浙 江 省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基 本 经 验 下 面 首 先 对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经 验 作 一 个 基 本 的 概 括 ( 一 ) 制 度 构 建 之 背 景 中 共 十 八 大 报 告 明 确 提 出 社 会 主 义 协 商 民 主 是 人 民 民 主 的 重 要 实 现 形 式, 并 提 出 推 进 协 商 民 主 广 泛 多 层 制 度 化 发 展 积 极 开 展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的 新 要 求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通 过 的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若 干 重 大 问 题 的 决 定, 进 一 步 把 开 展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推 进 基 层 协 商 制 度 化 作 为 发 展 社 会 主 义 民 主 的 重 要 内 容 为 此,204 年 4 月, 浙 江 省 临 海 市 委 出 台 了 临 海 市 建 立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制 度 工 作 方 案, 并 选 择 在 白 水 洋 镇 沿 江 镇 括 苍 镇 进 行 试 点 而 促 进 临 海 市 委 推 动 基 层 协 商 议 事 制 度 建 设 的 直 接 动 因 在 于, 基 层 干 部 经 常 遇 见 这 样 的 困 惑 和 感 慨 : 为 什 么 我 们 的 一 些 决 策 是 为 了 老 百 姓 好, 但 是 他 们 却 并 不 理 解? 让 本 来 为 了 老 百 姓 好 的 政 府 单 位, 往 往 被 民 众 一 再 误 解, 造 成 项 目 难 推 进, 工 作 难 开 展 经 过 分 析, 他 们 认 为 决 策 不 透 明 宣 传 不 到 位 协 商 不 民 主 执 行 不 规 范 是 四 大 因 素, 并 且 认 为 协 商 民 主 是 削 除 民 众 误 解 推 进 政 府 政 策 的 好 机 制 在 此 背 景 下, 临 海 市 委 积 极 探 索 建 立 党 组 织 主 导 的 基 层 协 商 机 制, 把 协 商 民 主 引 入 基 层 的 社 会 治 理 之 中 ( 二 ) 344 的 临 海 经 验 : 三 个 平 台 四 个 机 制 与 四 类 协 商. 三 个 平 台 为 了 拓 宽 村 民 参 与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渠 道, 收 集 相 关 协 商 议 题, 搭 建 了 三 大 平 台 : 第 一 个 平 台, 镇 村 的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镇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由 村 组 织 代 表 基 层 知 联 会 基 层 商 会 等 团 体 组 织 代 表 本 地 在 外 代 表 人 士 和 社 会 各 阶 层 各 界 别 代 表 人 士, 以 及 辖 区 内 部 分 党 代 表 人 大 代 表 政 协 委 员 企 事 业 单 位 代 表 和 老 干 部 代 表 组 成, 人 数 额 定 在 30 60 人, 实 行 委 员 会 工 作 制 委 员 会 主 任 由 镇 党 委 副 书 记 担 任, 下 设 办 公 室 和 若 干 个 组, 办 公 室 主 要 负 责 镇 协 商 议 事 活 动 的 组 织 和 平 台 运 行 维 护 等 日 常 工 作 村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由 村 党 支 部 村 民 委 村 监 会 村 综 治 组 织 村 妇 委 会 团 组 织 老 年 协 会 等 各 组 织 成 员 以 及 该 村 在 外 代 表 人 士 和 老 干 部 代 表 20 50 人 组 成 村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在 村 党 组 织 领 导 下, 实 行 委 员 会 工 作 制, 委 员 会 主 任 由 村 党 组 织 书 记 担 任, 下 设 办 公 室 与 监 督 组, 办 公 室 主 要 负 责 村 协 商 议 事 活 动 的 组 织 和 平 台 运 行 维 护 等 日 常 工 作, 监 督 组 主 要 负 责 实 施 全 过 程 的 监 督 镇 村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委 员 中 党 外 人 士 不 少 于 50% 与 此 相 应, 在 镇 村 两 级 分 别 建 立 镇 务 民 主 日 制 度 和 村 务 民 主 日 制 度, 各 试 点 镇 每 月 确 定 一 天 为 镇 务 民 主 日 村 级 每 月 确 定 一 天 为 村 务 民 主 日 第 二 个 平 台, 同 心 会 客 室 ( 围 桌 会 商 平 台 ) 将 同 心 会 客 室 作 为 便 民 服 务 中 心 的 延 伸, 采 取 节 庆 式 聚 客 民 主 日 会 客 议 题 式 请 客 三 大 形 式, 定 期 不 定 期 地 听 取 诉 求 疏 导 情 绪 化 解 问 题, 使 协 商 对 象 话 有 处 说 苦 有 处 诉 难 有 人 帮 节 庆 式 聚 客 即 在 每 年 的 节 庆 日 邀 请 代 表 人 士 到 同 心 会 客 室 座 谈 交 流, 定 期 了 解 他 们 的 诉 求, 进 一 步 畅 通 诉 求 渠 道 ; 民 主 日 会 客 即 在 民 主 日 就 镇 村 热 点 难 点 问 题 提 出 议 题 或 就 确 定 的 议 题 展 开 协 商, 凝 聚 共 识, 解 决 问 题 ; 议 题 式 请 客 即 就 特 定 的 议 题 邀 请 各 界 代 表 人 士 会 同 镇 党 委 镇 政 府 或 村 两 委 沟 通 协 商, 达 成 共 识, 解 决 问 题 第 三 个 平 台, 网 络 互 动 平 台 顺 应 互 联 网 发 展 趋 势, 建 立 网 络 问 政 网 议 互 动 等 平 台 和 载 体, 通 过 网 上 公 开 征 求 意 见 开 辟 建 言 献 策 专 栏 开 通 博 客 空 间 设 立 网 络 e 政 厅 建 立 QQ 群 设 置 社 情 民 意 专 用 信 箱 和 建 立 网 议 互 动 日 制 度 等 措 施, 拓 宽 社 会 公 众 参 与 民 主 政 治 渠 道 截 至 目 前, 该 市 通 过 网 络 途 径 收 集 到 各 类 意 见 建 议 200 余 条 2. 提 事 议 事 理 事 和 监 事 : 四 个 运 行 机 制 为 确 保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制 度 有 序 运 行, 着 重 在 四 个 环 节 上 建 立 机 制 : 本 文 下 面 的 材 料 主 要 来 源 : 一 是 中 共 临 海 市 委 统 战 部 编 :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案 例 选 编 (205 年 2 月 ) 统 一 战 线 与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学 术 研 讨 会 交 流 材 料 汇 编 (205 年 2 月 ), 二 是 作 者 的 调 研 4

第 一, 民 主 提 事 机 制 由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办 公 室 根 据 镇 村 年 度 工 作 安 排, 研 究 提 出 重 点 议 题 镇 民 主 议 事 范 围 主 要 是 区 域 内 社 会 经 济 的 科 学 发 展, 服 务 民 生 的 改 善, 促 进 社 会 和 谐 稳 定 等 重 要 事 项 村 主 要 是 涉 及 民 生 发 展 和 矛 盾 调 处 等 公 共 事 务 例 如, 自 试 点 以 来, 沿 江 镇 在 36 个 行 政 村 ( 全 镇 共 46 个 行 政 村 ) 召 开 了 协 商 议 事 会, 共 收 集 议 题 20 项, 主 要 涉 及 污 水 处 理 村 庄 建 设 规 划 村 集 体 资 产 招 租 村 公 益 事 业 建 设 宅 基 地 落 实 等 方 面 第 二, 民 主 议 事 机 制 根 据 议 题 的 大 小 轻 重 缓 急 和 实 质, 确 定 协 商 类 型 平 台 人 员, 拟 定 协 商 议 事 的 具 体 方 案, 在 协 商 过 程 中 最 大 限 度 地 保 障 参 与 人 的 话 语 权, 并 将 协 商 结 果 形 成 协 商 纪 要 第 三, 民 主 理 事 机 制 实 行 协 商 结 果 公 开 执 行 过 程 透 明 进 度 及 时 通 报 对 协 商 达 成 一 致 并 采 纳 的 协 商 结 果, 严 格 按 照 协 商 要 求 执 行, 落 实 具 体 解 决 方 案 和 责 任 人, 明 确 办 理 要 求 和 完 成 时 限, 全 力 抓 好 落 实 对 于 可 公 开 的 已 执 行 的 事 项, 以 半 月 报 的 形 式 在 网 络 互 动 平 台 镇 村 公 告 栏 上 公 布, 及 时 通 报 落 实 进 度, 方 便 群 众 知 情 监 督 落 实 协 商 事 宜 严 格 按 照 协 商 要 求 执 行, 落 实 具 体 解 决 方 案 和 责 任 人, 明 确 办 理 要 求 和 完 成 时 限, 全 力 抓 好 落 实 对 于 可 公 开 的 已 执 行 的 事 项, 以 半 月 报 的 形 式 在 网 络 互 动 平 台 镇 ( 街 道 ) 村 ( 社 区 ) 公 告 栏 上 公 布, 及 时 通 报 落 实 进 度, 方 便 群 众 知 情 监 督 第 四, 民 主 监 事 机 制 为 防 止 民 主 协 商 走 过 场, 专 门 设 立 督 察 小 组, 对 协 商 议 题 协 商 过 程 协 商 结 果 以 及 执 行 情 况 进 行 监 督, 及 时 反 馈 同 时, 设 立 群 众 意 见 反 馈 箱, 对 协 商 议 题 不 重 视 不 办 理 或 办 理 不 好 的 限 期 整 改, 确 保 村 民 满 意 3. 四 类 协 商 及 典 型 案 例 : 梳 理 议 题, 分 类 指 导 基 层 需 要 协 商 的 议 题 各 种 各 样, 性 质 各 不 相 同, 有 需 要 进 行 决 策 的 重 大 公 共 事 务, 有 需 要 监 督 的 热 点 问 题, 也 有 需 要 调 处 的 矛 盾 纠 纷 为 更 好 地 指 导 试 点 地 区 开 展 协 商 活 动, 临 海 市 根 据 议 题 实 际 情 况, 按 照 协 商 的 实 质, 把 协 商 分 为 决 策 性 协 商 执 行 性 协 商 监 管 性 协 商 和 调 处 性 协 商 四 大 类 决 策 性 协 商 决 策 性 协 商 就 是 重 大 决 策 之 前 的 协 商, 即 对 本 区 域 内 重 大 公 共 事 务 进 行 决 策 之 前 分 析 论 证 和 协 商, 最 大 限 度 减 少 不 和 谐 因 素, 争 取 协 调 好 各 方 利 益 白 水 洋 镇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解 决 农 贸 市 场 搬 迁 老 大 难 问 题 就 是 属 于 决 策 性 协 商 的 典 型 案 例 白 水 洋 镇 农 贸 市 场 混 搭 在 居 民 区 中, 污 水 横 流, 垃 圾 成 山, 严 重 破 坏 了 当 地 环 境, 二 十 多 年 来 一 直 难 以 解 决 通 过 召 开 镇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开 展 以 是 否 应 该 搬 迁 如 何 搬 迁 农 贸 市 场 为 主 题 的 民 主 协 商, 村 干 部 代 表 两 代 表 一 委 员 民 间 有 影 响 力 的 各 界 代 表 人 士 共 52 人 与 镇 党 委 镇 政 府 主 要 领 导 进 行 了 面 对 面 深 入 而 热 烈 的 交 流 讨 论 最 后, 与 会 人 员 一 致 赞 同 搬 迁 农 贸 市 场, 并 积 极 为 农 贸 市 场 的 搬 迁 选 址 献 计 献 策, 尽 力 帮 助 政 府 做 好 说 服 动 员 等 搬 迁 前 期 工 作, 使 搬 迁 白 水 洋 镇 农 贸 市 场 的 决 定 得 以 顺 利 通 过, 并 在 205 年 下 半 年 付 诸 实 施 通 过 民 主 协 商, 终 于 啃 下 了 一 块 多 年 来 难 啃 的 骨 头, 同 时 还 赢 得 了 老 百 姓 的 赞 誉 和 口 碑, 取 得 了 良 好 的 社 会 效 果 而 小 芝 镇 新 农 村 建 设 民 主 协 商 则 是 另 一 个 典 型 案 例 205 年 月 2 日, 在 小 芝 镇 栖 凤 村 会 议 室, 该 村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的 成 员 们 围 坐 在 一 起, 对 桥 头 自 然 村 屋 基 投 标 和 村 民 建 房 协 议 书 事 宜 进 行 充 分 酝 酿 和 讨 论 这 是 该 村 围 绕 桥 头 自 然 村 新 农 村 建 设 召 开 的 第 五 次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议 桥 头 自 然 村 现 有 在 册 村 民 46 户 人 口 42 人 该 村 的 大 部 分 建 筑 属 于 上 世 纪 建 成 的 老 旧 土 木 混 合 建 筑, 卫 生 条 件 差, 安 全 隐 患 大, 建 筑 布 局 散 乱 差, 建 设 用 地 浪 费 现 象 严 重, 带 有 极 大 的 盲 目 性 ; 村 内 没 有 合 理 的 排 污 设 施, 用 水 没 有 统 一 的 自 来 水 管 网, 村 内 文 化 娱 乐 设 施 为 零, 无 集 中 绿 地, 影 响 了 村 民 生 活 质 量 的 提 高, 新 农 村 建 设 工 作 迫 在 眉 睫 然 而 开 展 新 农 村 建 设, 要 涉 及 土 地 调 整 水 电 路 规 划 农 村 生 活 污 水 治 理 健 身 场 所 落 实 等 诸 多 问 题, 桩 桩 件 件 都 触 及 村 民 的 切 身 利 益, 这 对 于 桥 头 自 然 村 来 说, 并 非 易 事 为 此, 栖 凤 村 通 过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议 就 新 农 村 建 设 问 题 开 展 多 次 协 商 栖 凤 村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成 员 还 和 镇 村 工 作 组 一 起, 通 过 包 干 落 实 的 方 式, 挨 家 挨 户 上 门 做 通 村 民 的 思 想 工 作 土 地 调 整 自 留 地 界 址 确 定 地 块 上 树 木 农 作 物 果 木 花 木 毛 竹 等 附 着 物 清 理 现 桥 头 自 然 村 的 旧 村 改 造 工 作 有 序 推 进, 该 村 群 众 期 盼 多 年 的 建 房 梦, 即 将 成 为 现 实 执 行 性 协 商 执 行 性 协 商 即 在 执 行 上 级 或 本 42

级 有 关 决 策 过 程 中 遇 到 的 问 题 进 行 磋 商 解 决 白 水 洋 镇 山 岙 村 开 展 村 级 民 主 协 商 推 进 三 改 一 拆 工 作 就 是 属 于 执 行 性 协 商 的 典 型 案 例 山 岙 村 共 有 户 籍 人 口 987 人,668 户 由 于 历 史 原 因, 该 村 一 户 多 宅 现 象 较 为 严 重 205 年 该 村 列 入 康 居 工 程 实 施 村, 要 进 行 三 改 一 拆 整 村 推 进 工 作 该 村 利 用 同 心 会 室 平 台, 组 织 议 事 会 成 员, 就 村 庄 规 划 设 计 村 规 民 约 制 订 拆 改 具 体 实 施 矛 盾 纠 纷 调 解 等 方 面 进 行 了 协 商, 得 到 了 绝 大 多 数 群 众 的 理 解 和 支 持 平 稳 有 序 地 拆 除 旧 房 347 间, 近 3 万 平 方 米, 涉 及 200 余 户,700 多 人, 没 有 一 起 上 访 事 件 监 管 性 协 商 监 管 性 协 商 一 般 指 对 重 大 事 务 进 行 监 督 管 理 展 开 广 泛 的 讨 论 协 商 沿 江 镇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推 进 五 水 共 治 是 监 管 性 协 商 的 典 型 案 例 沿 江 镇 红 光 村 与 兰 道 村 有 一 条 连 结 两 村 且 受 到 严 重 污 染 的 河 道, 五 水 共 治 工 作 开 展 以 来, 群 众 反 响 更 加 强 烈 205 年 7 月, 两 村 通 过 协 商 议 事 会 将 该 难 题 作 为 议 题 提 出, 集 思 广 益 之 下 很 快 形 成 决 议, 村 里 一 方 面 多 方 筹 措, 另 一 方 面 动 员 群 众 义 捐, 当 地 企 业 部 分 村 民 踊 跃 捐 款, 整 治 方 案 得 到 落 实 该 工 程 进 展 顺 利, 河 道 得 到 全 面 整 治, 两 岸 共 拆 除 违 章 建 筑 2200 多 平 方 米, 河 道 两 岸 砌 石 绿 化, 有 效 地 改 善 了 村 庄 环 境, 解 决 了 两 村 多 年 来 的 难 题 调 处 性 协 商 调 处 性 协 商 即 利 用 协 商 的 方 式 对 本 区 域 内 一 般 性 事 务 进 行 调 解 处 理 白 水 洋 镇 两 村 村 民 田 地 界 址 纠 纷 调 处 协 商 属 于 调 处 性 协 商 的 典 型 案 例 林 坝 塘 村 林 姓 村 民 与 下 庄 村 罗 姓 村 民 的 田 接 壤, 两 人 田 间 流 过 一 条 小 沟, 为 此 经 常 发 生 纠 纷 205 年 4 月, 两 家 因 浇 灌 再 次 发 生 争 吵 罗 某 认 为, 沟 是 下 庄 村 修 的, 不 让 林 某 放 水 浇 灌, 而 林 某 则 认 为, 路 是 林 坝 塘 村 的, 不 许 罗 某 经 过 两 家 的 纠 纷 实 际 上 是 两 个 村 庄 的 矛 盾 白 水 洋 镇 党 委 和 政 府 获 此 消 息 后, 决 定 充 分 发 挥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制 度 的 作 用, 来 解 决 两 村 的 矛 盾 205 年 5 月 2 日, 借 助 于 围 桌 会 商 平 台, 组 织 辖 区 内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成 员, 邀 请 两 村 村 干 部 有 威 望 的 老 人, 进 行 现 场 察 看, 交 流 讨 论 经 过 民 主 协 商, 最 终 形 成 了 四 点 共 识, 解 决 了 多 年 的 纠 纷 三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有 效 运 行 的 三 个 因 素 通 过 对 临 海 经 验 的 研 究, 本 文 认 为,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之 所 以 能 够 在 临 海 有 效 地 运 行, 并 且 其 他 地 方 也 可 复 制 并 有 效 地 运 行, 关 键 在 于 下 面 三 个 因 素 ( 一 ) 政 党 使 基 层 协 商 成 为 可 能 中 国 农 村 之 所 以 能 够 出 现 诸 多 的 协 商 民 主 实 践, 农 民 之 所 以 能 够 走 向 协 商 的 平 台, 当 然 是 与 执 政 党 的 意 图 相 关 中 国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在 党 的 引 领 ( 而 不 是 控 制 ) 之 下, 并 且 党 的 领 导 政 府 的 主 导 始 终 嵌 入 于 基 层 协 商 之 中, 通 过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之 实 践, 巩 固 执 政 党 在 基 层 的 领 导 地 位 中 国 意 义 或 脉 络 (Context) 中 的 协 商 民 主 就 是 在 中 国 共 产 党 ( 政 府 ) 的 领 导 下, 社 会 各 个 政 党 阶 层 团 体 群 众 等, 就 共 同 关 心 和 利 益 相 关 的 问 题, 进 行 讨 论 沟 通 磨 合 协 调 整 合, 达 成 比 较 统 一 的 意 见 的 过 程 对 于 党 或 政 府 来 说, 一 方 面 通 过 搭 建 协 商 的 平 台, 主 动 吸 纳 社 会 之 声 音, 进 而 提 升 基 层 党 建 的 包 容 性 和 开 放 度, 希 望 以 此 解 决 基 层 党 建 的 适 应 问 题, 践 行 群 众 路 线 协 商 民 主 是 产 生 于 西 方 社 会 的 一 个 概 念, 但 在 中 国 政 治 中 的 协 商 性 及 其 所 体 现 出 来 的 协 商 民 主 性 是 显 然 的 事 实 上, 早 在 在 987 年 中 国 共 产 党 十 三 大 报 告 中, 就 已 经 提 出 过 社 会 协 商 的 概 念 报 告 指 出 建 立 社 会 协 商 对 话 制 度 的 基 本 原 则, 对 全 国 性 的 地 方 性 的 基 层 单 位 内 部 的 重 大 问 题 的 协 商 对 话, 应 分 别 在 国 家 地 方 和 基 层 三 个 不 同 的 层 次 上 展 开 202 年, 党 的 十 八 大 报 告 则 首 次 提 出 健 全 社 会 主 义 协 商 民 主 制 度, 这 是 对 社 会 协 商 的 进 一 步 发 展 204 年 5 月, 中 共 中 央 办 公 厅 印 发 关 于 加 强 基 层 服 务 型 党 组 织 建 设 的 意 见 进 一 步 指 出, 基 层 党 组 织 要 转 变 工 作 方 式 改 进 工 作 作 风, 把 服 务 作 为 自 觉 追 求 和 基 本 职 责, 寓 领 导 和 管 理 于 服 务 之 中, 通 过 服 务 贴 近 群 众 团 结 群 众 引 导 群 众 赢 得 群 众 这 从 临 海 市 建 立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制 度 工 作 方 案 提 出 的 目 标 就 看 得 相 当 的 清 楚 : 坚 持 党 的 群 众 路 线, 坚 持 把 民 主 协 商 引 入 基 层 社 会 治 理, 充 分 发 挥 广 大 社 会 成 员 参 与 基 层 公 共 治 理 的 基 础 作 用, 拓 展 协 商 民 主 实 现 渠 道, 健 全 协 商 民 主 制 度 机 制, 不 断 推 进 协 商 民 主 广 泛 多 层 次 制 度 化 发 展, 不 断 43

巩 固 党 在 基 层 的 执 政 基 础 实 行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制 度, 可 以 提 供 一 个 让 基 层 各 方 面 群 众 向 党 组 织 和 政 府 表 达 意 愿 提 出 意 见 建 议 的 平 台 和 机 制, 使 基 层 党 组 织 和 政 府 能 够 更 全 面 细 致 准 确 地 了 解 人 民 群 众, 适 应 十 八 大 报 告 明 确 提 出 的 以 服 务 群 众 做 群 众 工 作 为 主 要 任 务, 加 强 基 层 服 务 型 党 组 织 建 设 的 新 定 位 与 新 要 求 另 一 方 面, 通 过 发 展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助 推 基 层 社 会 治 理 创 新, 服 务 于 当 地 中 心 工 作 的 开 展, 有 效 地 解 决 问 题 党 的 领 导 始 终 嵌 入 到 基 层 协 商 之 中, 这 一 点, 澳 大 利 亚 国 立 大 学 教 授 乔 纳 森 安 戈 等 学 者 的 观 察 是 准 确 的 : 尽 管 官 方 并 不 控 制 甚 至 也 不 影 响 这 些 协 商, 但 是, 所 有 案 例 中 那 些 嵌 入 在 正 式 框 架 中 的 协 商 平 台 都 是 由 官 方 自 上 而 下 建 立 的 党 是 协 商 的 参 与 主 体 之 一, 也 是 协 商 活 动 的 组 织 者 和 协 调 者, 主 导 协 商 进 程, 综 合 协 商 意 见, 采 纳 协 商 成 果 基 层 党 组 织 通 过 主 导 并 主 动 融 入 基 层 协 商 议 事 之 中, 将 党 的 领 导 体 现 和 贯 穿 于 组 织 引 导 民 众 围 绕 公 共 事 务 的 民 主 协 商 的 过 程 之 中, 进 而 巩 固 和 加 强 了 党 在 基 层 社 会 的 领 导 地 位 本 文 关 注 的 是 基 层 协 商, 在 基 层, 形 成 决 策 的 动 力 源 自 社 区 内 部, 官 方 并 不 最 终 控 制 议 程, 并 且 协 商 能 够 引 导 大 多 数 社 区 成 员 积 极 参 与 进 来 2 坚 持 党 的 领 导 是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重 要 原 则 204 年 4 月, 临 海 市 委 统 战 部 在 市 委 同 意 下, 出 台 了 临 海 市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制 度 方 案 在 该 方 案 中 提 出 了 三 个 基 本 原 则, 其 中 第 一 个 原 则 就 是 在 工 作 方 法 上, 坚 持 党 的 领 导 依 法 办 事 民 主 集 中 注 重 实 效 原 则, 由 基 层 党 组 织 统 一 部 署 协 调 和 实 施 协 商 民 主 工 作 临 海 市 在 实 际 操 作 中, 从 议 题 的 选 择 到 协 商 结 果 是 否 采 纳, 从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成 员 骋 请 把 关 到 利 益 相 关 人 专 业 人 士 的 邀 请, 都 由 基 层 党 组 织 主 导, 整 个 议 事 理 事 的 过 程 都 在 党 组 织 的 领 导 下 开 展 工 作, 便 于 把 握 住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方 向 政 党 引 领 或 政 府 的 主 导 协 商 之 经 验 恐 怕 并 不 是 中 国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所 独 有 的 ArchonFung 和 ErikOlinWright 所 编 著 的 DeepeningDemocracy: InstitutionalInnovationsinEmpoweredParticipatory Governance 讨 论 了 四 个 案 例, 这 四 个 地 区 性 协 商 论 坛 都 由 富 有 改 革 精 神 的 政 府 机 构 建 立, 这 些 地 方 政 府 相 信 通 过 赋 予 民 众 参 与 治 理 的 权 利, 可 以 拓 展 民 主 原 则 : 巴 西 有 关 市 政 预 算 问 题 的 邻 里 协 商 美 国 有 关 保 护 濒 危 物 种 的 多 方 利 益 相 关 者 协 商 美 国 芝 加 哥 有 关 地 方 警 务 和 公 立 学 校 问 题 的 社 区 议 会 协 商 以 及 印 度 喀 拉 拉 邦 以 促 进 公 平 发 展 为 目 的 的 村 级 协 商 ( 二 ) 制 度 化 和 程 序 化 是 有 效 运 行 的 基 础 和 保 障 制 度 建 设 具 有 根 本 性 全 局 性 和 长 期 性 的 作 用 党 的 十 六 大 报 告 指 出 : 要 着 重 加 强 制 度 建 设, 实 现 社 会 主 义 民 主 政 治 的 制 度 化 规 范 化 和 程 序 化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要 有 效 运 行 并 且 可 持 续, 那 么, 需 要 以 制 度 建 设 为 基 础 以 程 序 建 设 为 抓 手 的 工 作 机 制 党 的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提 出, 必 须 推 进 协 商 民 主 广 泛 多 层 的 制 度 化 建 设 所 谓 制 度 化, 就 是 指 要 形 成 一 整 套 的 制 度 体 系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制 度 化, 关 键 在 于 要 构 建 系 统 完 备 科 学 规 范 运 行 有 效 的 协 商 民 主 制 度 体 系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制 度 化 主 要 表 现 在 两 个 方 面 : 一 是 协 商 的 基 本 准 则 和 路 径, 二 是 协 商 的 机 制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制 度 的 有 序 运 行 离 不 开 严 格 规 范 的 工 作 程 序 有 了 一 定 的 制 度, 还 必 须 及 时 转 化 为 具 体 的 规 范 和 程 序, 因 为 制 度 毕 竟 比 较 宏 观 抽 象 原 则 概 括, 往 往 缺 乏 操 作 性, 为 此 需 要 制 定 具 体 的 规 范 与 程 序, 以 便 有 规 可 循, 依 规 办 事 制 度 化 必 须 要 有 一 定 的 规 范 和 程 序 作 保 证 才 能 实 现 ; 而 程 序 化 则 要 求 领 导 经 济 社 会 发 展 工 作 要 坚 持 一 定 的 程 序 设 计 与 方 法 步 骤, 尽 可 能 用 制 度 形 式 确 定 下 来 完 善 工 作 程 序, 也 有 助 于 提 高 协 商 质 量 协 商 民 主 的 程 序 化, 关 键 是 要 制 定 科 学 合 理 规 范 且 符 合 实 际 的 工 作 程 序 在 工 作 程 序 中, 应 该 明 确 规 定 该 项 工 作 的 具 体 任 务 职 责 权 限 方 法 及 工 作 流 程 科 学 合 理 规 范 且 符 合 实 际 的 工 作 程 序 主 要 体 现 于 五 个 明 确 : 明 确 协 商 议 题 提 出 的 程 序 明 确 协 商 时 间 确 定 的 程 序 明 确 协 商 活 动 进 行 的 程 序 明 确 协 商 活 动 报 送 的 程 序 明 确 协 商 结 果 处 理 的 程 序 2 [ 澳 ] 乔 纳 森 安 戈 陈 佩 华 钟 谦 : 中 国 的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 案 例 研 究, 国 外 理 论 动 态,205 年 第 5 期 [ 澳 ] 乔 纳 森 安 戈 陈 佩 华 钟 谦 : 中 国 的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 案 例 研 究, 国 外 理 论 动 态,205 年 第 5 期 44

不 过, 总 体 上 说, 我 国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还 存 在 着 制 度 化 规 范 化 和 程 序 化 严 重 不 足 的 问 题 而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可 提 供 的 经 验 恰 恰 在 于 制 度 化 和 程 序 化 的 努 力 乡 镇 协 商 民 主 的 机 制 构 建, 就 是 要 围 绕 协 商 什 么 与 谁 协 商 怎 样 协 商 协 商 成 果 如 何 运 用 等 四 个 方 面 的 问 题 来 展 开 温 岭 余 姚 临 海 三 地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做 法 是 浙 江 省 的 典 型 在 协 商 什 么 方 面, 临 海 市 在 议 题 上 进 行 了 分 类, 突 出 基 层 协 商 的 事 务 性, 抓 住 了 乡 镇 协 商 民 主 的 关 健, 事 实 上 这 种 做 法 比 较 切 合 基 层 的 实 际 此 外, 在 怎 样 协 商 上 临 海 有 完 整 提 事 议 事 理 事 和 监 事 的 四 大 环 节 : 建 立 梳 理 重 大 议 题 收 集 相 关 议 题 确 定 协 商 议 题 的 三 步 法 民 主 提 事 机 制 ; 拟 定 协 商 方 案 做 好 商 前 调 研 组 织 协 商 活 动 的 三 步 法 民 主 议 事 机 制 ; 协 商 结 果 视 情 公 开 理 事 过 程 阳 光 操 作 落 实 程 度 及 时 通 报 的 三 步 法 民 主 理 事 机 制 ; 落 实 专 项 监 督 开 展 民 主 评 议 做 好 解 释 反 馈 的 三 步 法 民 主 监 事 机 制 临 海 市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制 度 有 着 较 严 格 规 范 的 工 作 程 序 它 已 经 形 成 了 具 体 而 可 操 作 性 的 作 业 程 序 这 不 仅 保 证 了 临 海 市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的 操 作 的 标 准 性 和 未 来 的 可 预 期 性, 而 且 可 为 中 国 其 他 地 方 提 供 模 板 首 先,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办 公 室 结 合 三 大 平 台, 将 收 集 的 议 题 交 由 镇 党 委 或 村 党 组 织 确 定 其 后, 根 据 协 商 议 事 方 案, 由 相 关 牵 头 单 位 明 确 组 织 落 实 协 商 议 事 的 责 任 人, 利 用 镇 务 民 主 日 或 村 务 民 主 日 等, 精 心 组 织 相 关 人 员 开 展 协 商 议 事 活 动 协 商 议 事 过 程 有 专 人 负 责 记 录, 记 录 内 容 要 详 实 准 确, 协 商 结 果 要 形 成 协 商 纪 要 对 于 可 公 开 的 已 执 行 事 项, 及 时 以 半 月 报 的 形 式 张 贴 在 网 络 互 动 平 台 镇 ( 街 道 ) 村 ( 社 区 ) 公 告 栏 上, 及 时 通 报 进 度, 方 便 群 众 知 情 监 督 因 此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朝 向 制 度 化 程 序 化 规 范 化 建 设 的 目 标 明 确 ( 三 ) 民 主 工 具 论 : 协 商 议 题 的 事 务 性 而 非 政 治 性 是 前 提 在 十 八 大 后 短 短 三 年 时 间 里, 官 方 就 构 建 出 中 国 协 商 民 主 的 体 系, 这 个 体 系 就 体 现 于 205 年 2 月 通 过 的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加 强 社 会 主 义 协 商 民 主 建 设 的 意 见 意 见 提 出 构 建 程 序 合 理 环 节 完 整 的 协 商 民 主 体 系 协 商 民 主 由 政 治 领 域 扩 展 到 经 济 社 会 文 化 生 态 各 个 领 域, 形 成 了 由 中 央 到 地 方 直 至 社 会 基 层, 从 政 党 协 商 政 府 协 商 政 协 协 商 人 大 协 商 人 民 团 体 协 商 到 基 层 协 商 社 会 组 织 协 商 纵 横 交 织 的 协 商 民 主 网 络 体 系, 协 商 民 主 将 进 一 步 向 下 延 伸, 由 高 层 精 英 走 向 社 会 大 众 但 是, 从 比 较 的 角 度 来 看, 在 中 国 协 商 民 主 体 系 中, 农 村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最 有 创 新 最 有 成 效 浙 江 省 统 一 战 线 理 论 研 究 会 编 的 205 年 9 月 由 杭 州 出 版 社 正 式 出 版 的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案 例, 根 据 民 主 决 策 民 主 管 理 民 主 监 督 和 民 主 自 治 选 择 了 69 个 典 型 案 例, 这 些 案 例 多 数 来 自 于 农 村 基 层 中 共 临 海 市 委 统 战 部 所 编 的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案 例 选 编 (205 年 2 月 ) 也 表 明 这 一 点 : 共 收 集 了 56 个 案 例, 其 中 属 于 城 市 基 层 的 案 例 只 有 2 个, 其 余 54 个 均 来 自 于 农 村 基 层 澳 大 利 亚 国 立 大 学 教 授 乔 纳 森 安 戈 等 学 者 通 过 对 中 国 的 经 验 研 究 也 明 确 表 示 : 在 过 去 的 30 年 中, 众 多 的 中 国 农 民 都 体 验 过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2 这 其 中 一 个 主 要 的 原 因 就 在 于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事 务 性 而 非 政 治 性 的 特 征, 也 就 是 说 协 商 民 主 是 一 种 工 具 式 的 民 主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要 有 效 地 运 行, 要 赢 得 广 大 民 众 的 热 情 支 持 与 积 极 参 与, 那 么, 协 商 的 事 务 必 须 是 事 关 民 生, 要 讨 论 群 众 关 心 的 难 点 热 点 问 题, 就 是 要 接 地 气 否 则, 协 商 就 有 可 能 流 于 形 式, 因 为 事 不 关 己, 高 高 挂 起 事 不 关 己, 高 高 挂 起 看 起 来 是 一 种 批 评, 但 是 有 道 理 的, 因 为 它 揭 示 了 一 种 现 象, 即 事 情 与 参 与 者 本 人 的 关 联 程 度 事 实 上, 基 层 协 商 不 同 于 人 们 常 说 的 政 治 协 商, 而 更 多 的 是 利 益 协 商 事 务 性 协 商 中 共 中 央 关 于 加 强 社 会 主 义 协 商 民 主 建 设 的 意 见 提 出, 要 按 照 协 商 于 民 协 商 为 民 的 要 求, 建 立 健 全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建 设 协 调 联 动 机 制, 稳 步 开 展 基 层 协 商, 更 好 解 决 人 民 群 众 的 实 际 困 难 和 问 题, 及 时 化 解 矛 盾 纠 纷, 促 进 社 会 和 谐 稳 定 建 立 健 全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建 设 协 调 联 动 机 制, 实 际 就 是 搭 建 基 层 协 商 的 平 台 或 渠 道, 就 是 健 全 基 层 群 众 利 益 表 达 和 利 益 诉 求 的 2 葛 迎 春 : 乡 镇 协 商 民 主 的 特 征 思 辨 和 机 制 构 建 研 究 以 临 海 市 的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实 践 为 例, 中 文 信 息,205 年 第 9 期 [ 澳 ] 乔 纳 森 安 戈 陈 佩 华 钟 谦 : 中 国 的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 案 例 研 究, 国 外 理 论 动 态,205 年 第 5 期 45

机 制 澳 大 利 亚 国 立 大 学 教 授 乔 纳 森 安 戈 等 学 者 在 研 究 中 国 农 村 协 商 民 主 时 的 观 察 应 该 说 是 准 确 的 : 参 与 者 都 有 种 属 于 某 个 社 区 的 情 感, 并 伴 有 相 应 的 物 质 利 益, 第 二 个 促 进 协 商 参 与 的 因 素, 是 所 有 这 些 群 体 面 对 的 是 相 对 容 易 理 解 的 具 体 问 题, 各 群 体 成 员 在 这 些 问 题 中 都 有 的 利 益, 因 此, 这 些 群 体 的 成 员 都 有 无 数 理 由 去 积 极 参 与 这 些 问 题 的 协 商 应 该 承 认, 利 益 冲 突 频 发 是 转 型 社 会 的 一 大 特 征 开 展 基 层 民 主 协 商, 在 利 益 协 调 中 增 进 个 人 利 益 和 公 共 利 益 协 商 民 主 是 一 种 有 效 的 利 益 柔 性 整 合 机 制 与 良 性 均 衡 机 制, 它 将 决 策 视 为 一 个 合 作 与 协 调 的 理 性 博 弈 过 程, 强 调 多 方 利 益 的 共 生 共 容 而 按 前 文 引 用 过 的 约 翰 德 雷 泽 克 教 授 的 说 法, 这 些 创 新 主 要 是 被 用 来 应 对 经 济 高 速 增 长 而 产 生 的 意 想 不 到 的 副 作 用 的 2 他 相 当 敏 锐 地 发 现 创 新 主 要 是 为 了 解 决 问 题, 解 决 中 国 经 济 高 速 发 展 过 程 中 所 产 生 的 并 且 没 有 预 期 到 的 一 些 问 题 确 如 德 雷 泽 克 教 授 所 言 的, 我 们 从 临 海 的 经 验 中 不 难 发 现, 这 些 协 商 全 是 事 务 性 的, 全 是 有 关 农 民 利 益 的 协 商 在 前 文 中 归 纳 了 四 类 协 商 并 呈 现 出 了 其 典 型 案 例 无 论 决 策 性 协 商 中 的 白 水 洋 镇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所 解 决 的 老 大 难 问 题 农 贸 市 场 搬 迁, 执 行 性 协 商 中 白 水 洋 镇 山 岙 村 所 开 展 村 级 民 主 协 商 推 进 三 改 一 拆 工 作, 还 是 监 管 性 协 商 中 沿 江 镇 民 主 协 商 议 事 会 所 推 进 五 水 共 治, 和 调 处 性 协 商 中 白 水 洋 镇 两 村 村 民 田 地 界 址 纠 纷 调 处 协 商, 都 是 实 实 在 在 地 发 生 于 农 村 的 事 务, 要 解 决 的 是 切 切 实 实 的 利 益 矛 盾 或 冲 突 而 这 些 事 务 或 利 益 矛 盾 是 长 期 存 在 的, 现 在 通 过 协 商 机 制 加 以 有 效 地 解 决 了 四 简 单 的 结 论 从 目 前 短 期 的 实 践 来 看, 我 们 可 以 说, 临 海 市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是 对 民 主 恳 谈 的 一 种 推 进, 并 且 具 有 可 复 制 性 学 习 性 例 如,206 年 4 月, 浙 江 省 桐 庐 县 委 出 台 的 关 于 推 进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建 设 的 意 见 ( 试 行 ) ( 县 委 206 5 号 ) 要 求 建 立 344 模 式 推 进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几 乎 是 临 海 经 验 的 翻 版 : 一 是 搭 建 三 大 协 商 平 台 ; 二 是 确 定 四 种 协 商 类 型 ; 三 是 建 立 四 项 协 商 机 制 : 民 主 提 事 机 制 民 主 议 事 机 制 民 主 理 事 机 制 和 民 主 监 事 机 制 这 并 不 是 说 浙 江 省 桐 庐 推 进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做 法 完 全 复 制 临 海 的 做 法, 但 人 们 由 此 可 以 肯 定 的 是, 临 海 经 验 具 有 可 传 播 性 与 复 制 性, 具 有 普 遍 的 意 义 对 于 中 国 农 村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运 行 的 基 本 状 况 可 作 如 下 的 理 解 : 在 党 的 引 领 之 下, 党 的 领 导 政 府 的 主 导 始 终 嵌 入 到 基 层 协 商 之 中, 是 党 使 协 商 民 主 在 中 国 基 层 运 行 有 了 可 能, 而 制 度 化 与 程 序 化 则 是 其 基 础 与 保 障 临 海 市 的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实 践 表 明, 在 中 国 农 村 所 发 生 的 协 商 民 主 活 动, 是 由 政 府 主 导, 被 纳 入 规 划 性 的 制 度 轨 道 之 中, 作 为 解 决 基 层 治 理 问 题 的 一 种 工 具, 并 且 更 多 的 协 商 是 事 务 性 而 非 政 治 性 的 官 方 并 不 允 许 在 基 层 以 上 层 面 的 普 通 民 众 之 间 进 行 这 样 的 民 主 协 商 活 动, 也 不 允 许 这 种 协 商 的 影 响 力 超 越 任 何 地 方 性 事 务, 这 或 许 揭 示 了 中 国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的 局 限 3 将 协 商 民 主 视 为 解 决 问 题 或 者 达 致 特 定 目 标 的 工 具, 是 可 以 理 解 的 确 实, 中 国 这 些 年 来 的 政 府 制 度 创 新, 多 半 是 以 问 题 为 导 向, 以 解 决 问 题 为 目 标 而 展 开 的 ( 责 任 编 辑 : 徐 东 涛 ) 2 3 [ 澳 ] 乔 纳 森 安 戈 陈 佩 华 钟 谦 : 中 国 的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 案 例 研 究, 国 外 理 论 动 态,205 年 第 5 期 JamesDryzek, DemocratizationasDeliberativeCapacity-Building,ComparativePoliticsStudies42,No.,Novermber2009,p.383. [ 澳 ] 乔 纳 森 安 戈 陈 佩 华 钟 谦 : 中 国 的 基 层 协 商 民 主 : 案 例 研 究, 国 外 理 论 动 态,205 年 第 5 期 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