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再 论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任 光 宣 ( 北 京 大 学 外 国 语 学 院, 北 京 100871) 摘 要 :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发 生 了 巨 大 的 变 化, 呈 现 出 一 种 多 元 化 的 发 展 景 象 本 文 就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变 化 及 其 特 征 作 了 客 观 的 介 绍 和 描 述 关 键 词 : 俄 罗 斯 文 学 ; 多 元 化 ; 大 众 文 学 ; 后 现 代 主 义 中 图 分 类 号 : I109.9 文 献 标 识 码 :A 从 1985 年 开 始, 戈 尔 巴 乔 夫 在 苏 共 中 央 全 会 上 提 出 改 革 和 新 思 维 的 思 想, 拉 开 了 苏 联 社 会 全 面 改 革 的 序 幕 在 戈 尔 巴 乔 夫 的 改 革 与 新 思 维 的 社 会 总 体 氛 围 下, 苏 联 的 整 个 文 化 空 间 进 行 重 新 的 排 列 组 合, 开 始 了 意 识 形 态 的 道 德 的 审 美 的 模 式 的 变 更 苏 联 文 学 也 随 之 发 生 巨 大 变 化, 国 内 的 地 下 文 学 开 始 走 向 地 上, 异 样 文 学 获 得 合 法 的 地 位, 国 外 的 侨 民 文 学 大 量 回 归 2, 等 等 这 一 切 打 破 了 传 统 的 苏 维 埃 文 学 一 统 天 下 的 发 展 格 局, 动 摇 了 苏 维 埃 文 学 的 地 位 于 是 苏 联 作 家 维 克 多 耶 罗 菲 耶 夫 1989 年 在 文 学 报 撰 文 悼 念 苏 维 埃 文 学, 断 言 苏 维 埃 文 学 即 将 结 束 自 己 的 生 命, 提 前 为 苏 维 埃 文 学 送 终 了 紧 接 着 在 1990 年, 苏 联 取 消 了 对 文 学 作 品 的 审 查 制 度, 苏 联 宪 法 中 取 消 了 关 于 共 产 党 在 国 家 中 的 领 导 作 用 这 一 款 这 表 明 以 苏 联 共 产 党 为 执 政 党 的 苏 维 埃 国 家 将 走 到 自 己 的 尽 头 果 然,1991 年 末 苏 联 解 体, 存 在 了 70 多 年 的 苏 维 埃 社 会 主 义 共 和 国 联 盟 在 地 球 上 不 复 存 在, 在 克 里 姆 林 宫 上 飘 扬 了 半 个 多 世 纪 的 苏 联 红 色 国 旗 被 俄 罗 斯 的 蓝 白 红 三 色 国 旗 所 替 代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继 承 了 苏 联 的 遗 产, 俄 罗 斯 社 会 进 入 了 一 个 新 的 历 史 时 期 但 俄 罗 斯 远 远 不 能 与 昔 日 的 苏 联 相 比 在 国 际 上, 俄 罗 斯 根 本 没 有 昔 日 苏 联 的 实 力 和 雄 姿, 失 去 了 在 国 际 舞 台 上 的 超 级 大 国 的 地 位 和 作 用 在 国 内, 俄 罗 斯 在 政 治 上 拒 绝 马 克 思 主 义, 在 社 会 制 度 上 拒 绝 社 会 主 义, 在 意 识 形 态 上 拒 绝 无 神 论, 走 的 是 一 条 资 本 主 义 的 发 展 道 路 俄 罗 斯 这 个 国 家 尽 管 有 丰 富 的 自 然 资 源 良 好 的 气 候 条 件 和 优 越 的 自 然 环 境, 但 是 如 今 俄 罗 斯 的 综 合 国 力 很 弱, 在 经 历 了 苏 联 解 体 后 十 几 年 痛 苦 的 转 型 期 之 后, 地 大 物 博 的 俄 罗 斯 到 20 世 纪 末 几 乎 沦 为 一 个 世 界 上 的 二 流 甚 至 三 流 国 家 在 社 会 文 化 生 活 领 域, 俄 罗 斯 如 今 走 的 是 西 方 化 的 道 路 俄 罗 斯 学 习 西 方 的 言 论 新 闻 出 版 自 由, 而 且 这 种 学 习 达 到 了 有 过 之 而 无 不 及 的 地 步 这 样 一 来, 在 新 闻 媒 体 上, 在 报 刊 杂 志 上, 什 么 都 可 以 说, 什 么 都 可 以 写, 什 么 都 可 以 刊 登, 于 是, 广 播 电 视 报 刊 杂 志 书 籍 顿 时 间 变 成 讨 伐 苏 联 的 阵 地, 苏 联 时 期 的 一 切 遭 到 了 无 情 的 批 判 : 从 社 会 制 度 到 国 家 政 体, 从 意 识 形 态 到 思 维 方 式, 从 立 法 制 度 到 经 济 政 策, 从 电 影 戏 剧 到 文 学 艺 术 总 之, 苏 联 的 一 切 都 有 问 题, 都 应 予 以 批 判 和 否 定 与 此 同 时, 西 方 的, 尤 其 是 美 国 的 文 化 急 速 地 传 到 俄 罗 斯 就 拿 电 视 广 播 来 说, 俄 罗 斯 的 电 视 台 很 少 播 放 俄 罗 斯 的 国 产 影 片 和 电 视 剧, 而 代 之 的 是 西 方 的 枪 战 片 和 拉 美 的 电 视 连 续 剧, 把 侦 探 暴 力 色 情 甚 至 同 性 恋 搬 上 电 视 西 方 的 香 水 洗 发 液 口 香 糖 啤 酒 巧 克 力 甚 至 避 孕 套 的 广 告 充 斥 电 视 屏 幕, 令 许 多 观 众 大 倒 9
胃 口 有 些 人 巧 取 豪 夺, 发 国 难 财, 但 他 们 居 然 以 成 功 人 士 自 居, 在 电 视 上 侃 侃 而 谈, 教 导 青 年 怎 样 去 享 受 生 活 在 俄 罗 斯 影 视 界, 昔 日 那 些 真 正 有 艺 术 品 位 的 俄 罗 斯 演 员 无 法 适 应 当 代 影 视 导 演 的 要 求, 因 此 很 少 拍 摄 影 片, 而 那 些 能 够 在 电 视 连 续 剧 中 露 脸 的 演 员 却 大 都 演 技 拙 劣, 只 能 靠 一 些 低 级 的 噱 头 吸 引 观 众 俄 罗 斯 电 视 台 电 台 整 天 播 放 西 方 的 摇 滚 乐, 而 俄 罗 斯 优 秀 的 民 歌, 尤 其 是 卫 国 战 争 时 期 创 作 的 流 传 到 世 界 各 地 的 那 些 脍 炙 人 口 的 歌 曲 几 乎 被 忘 却 掉 了 严 肃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作 品 少 见 了, 而 西 方 的 暴 力 色 情 甚 至 淫 秽 的 文 学 作 品 被 大 量 翻 译 出 版, 加 上 半 裸 体 或 裸 体 女 郎 的 封 面 充 斥 大 街 小 巷 的 书 摊 在 这 样 的 社 会 文 化 背 景 下, 曾 经 被 誉 为 世 界 上 读 书 最 多 的 俄 罗 斯 人 民 如 今 在 侦 探 言 情 凶 杀 色 情 小 说 里 派 遣 自 己 的 时 间 ; 电 视 上 播 放 的 西 方 的 肥 皂 剧 让 俄 罗 斯 人 整 晚 坐 在 电 视 机 前 抹 着 眼 泪 ; 不 少 年 轻 人 或 是 在 摇 滚 舞 厅 里 发 疯, 或 是 坐 在 网 吧 里 玩 电 脑 游 戏 和 浏 览 色 情 网 站 ; 或 是 用 美 国 好 莱 坞 的 武 打 片 来 锻 炼 自 己 的 神 经, 或 是 在 酒 吧 里 用 酒 精 消 愁 (М.М.Дунаев 1999:613) 这 就 是 当 今 许 多 俄 罗 斯 人, 尤 其 是 俄 罗 斯 青 年 人 的 文 化 生 活 的 写 照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变 换 了 自 己 昔 日 在 社 会 中 的 角 色 和 地 位 俄 罗 斯 文 学 不 再 肩 负 着 教 育 俄 罗 斯 人 的 功 能, 也 不 再 起 着 培 养 俄 罗 斯 公 民 的 作 用, 因 此 也 就 失 去 了 它 在 俄 罗 斯 社 会 里 的 重 要 地 位 如 今, 俄 罗 斯 开 始 像 美 国 一 样 流 行 的 是 文 化 快 餐 西 方 的 畅 销 书 大 量 涌 入 3 俄 罗 斯, 俄 罗 斯 作 家 自 产 的 轻 松 娱 乐 的 读 物 有 自 己 大 量 的 读 者, 这 样 一 来, 大 众 文 学 占 据 了 严 肃 文 学 的 地 盘, 并 呈 现 出 取 代 后 者 地 位 的 势 头 此 外, 音 像 产 品 这 些 信 息 的 听 觉 视 觉 形 式 也 在 渐 渐 地 挤 掉 了 俄 罗 斯 文 学 在 当 代 文 化 中 的 空 间 在 这 种 情 况 下, 文 学 艺 术 在 俄 罗 斯 社 会 中 所 起 的 作 用 不 能 不 发 生 变 化 因 此 有 人 为 当 代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哭 泣, 有 人 认 为 当 代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日 子 不 好 过, 还 有 人 说, 如 今 人 们 不 喜 爱 俄 罗 斯 文 学 了 更 糟 糕 的 是, 如 今 人 们 不 读 它 了 即 便 是 读 的 话, 鬼 知 道 都 读 些 什 么 东 西 (С.Тимина 2002:7) 1999 年, 俄 罗 斯 的 大 型 文 学 杂 志 旗 ( 第 1 期 ) 举 办 了 一 次 圆 桌 会 议, 副 标 题 为 当 代 文 学 : 诺 亚 方 舟? 讨 论 20 世 纪 末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发 展 和 前 途 问 题 有 些 论 者 对 当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生 存 和 发 展 有 着 一 种 深 深 的 危 机 感 评 论 家 和 读 者 争 论 和 思 考 的 问 题 是, 俄 罗 斯 文 学 这 只 诺 亚 方 舟 是 否 会 在 20 21 世 纪 之 交 沉 没? 这 个 问 题 的 提 出 本 身 就 表 明 俄 罗 斯 文 学 在 当 今 俄 罗 斯 社 会 中 的 危 机 地 位 了 在 苏 联 时 期, 广 大 的 青 少 年 和 各 行 各 业 的 俄 罗 斯 知 识 分 子 是 读 者 群 中 的 主 力 军 在 社 会 转 型 时 期 的 俄 罗 斯, 知 识 分 子 急 剧 地 贫 困 化, 读 书 人 沦 到 社 会 的 底 层, 他 们 在 生 存 的 漩 涡 中 挣 扎, 根 本 没 有 资 金 去 买 文 学 书 籍, 也 没 有 时 间 和 精 力 去 读 书 而 广 大 的 青 少 年 或 是 很 少 读 严 肃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作 品, 或 是 成 了 大 众 文 学 的 读 者 因 此, 当 代 俄 罗 斯 的 严 肃 文 学 的 读 者 群 大 为 缩 小, 读 者 日 益 减 少 俄 罗 斯 女 作 家 伊 琳 娜 拉 克 莎 在 一 次 与 笔 者 的 谈 话 中 说 得 好 : 没 有 读 者 就 没 有 作 家 俄 罗 斯 读 者 数 量 的 锐 减 让 俄 罗 斯 作 家 的 创 作 积 极 性 大 大 受 挫, 有 相 当 一 批 作 家 辍 笔 不 干 另 谋 生 路 ; 有 些 作 家 虽 然 没 有 离 开 文 学, 但 是 已 经 不 再 从 事 严 肃 文 学 创 作, 而 是 改 弦 更 张 走 到 畅 销 书 的 创 作 队 伍 中 去 ; 还 有 些 作 家 虽 没 有 离 开 文 学 阵 地, 但 他 们 转 向 政 论 体 裁, 用 政 论 作 品 表 达 自 己 对 转 型 期 的 俄 罗 斯 社 会 的 各 个 方 面 变 化 的 认 识 和 看 法 这 样 一 来,90 年 代 以 来 严 肃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发 展 受 到 了 严 峻 的 挑 战 20 世 纪 90 年 代 以 来, 俄 罗 斯 文 学 仿 佛 一 艘 与 狂 风 暴 雨 搏 击 在 激 流 险 滩 上 艰 难 航 行 的 轮 船, 走 着 一 条 曲 折 坎 坷 的 发 展 道 路 对 这 个 时 期 的 文 学 发 展, 俄 罗 斯 文 学 评 论 界 众 说 纷 纭, 有 些 观 点 是 大 相 径 庭 的 有 的 评 论 家 认 为, 与 苏 维 埃 时 期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发 展 相 比, 这 个 时 期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发 展 是 缓 慢 的, 在 某 些 方 面 还 有 下 滑 的 倾 向 (Ю.Минералов 2002) 但 是 另 一 些 评 论 家 却 持 相 反 的 观 点, 认 为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恢 复 了 自 己 的 面 貌, 获 得 了 真 正 的 发 展 : 俄 罗 斯 文 学 给 自 己 恢 复 了 早 已 失 去 的 面 貌, 并 且 已 不 再 是 党 和 国 家 按 照 意 识 形 态 培 养 公 民 功 能 的 载 体, 不 再 是 全 民 幸 福 和 安 康 乐 观 的 传 声 筒, 不 再 是 伪 现 实 和 伪 历 史 的 编 造 者, 而 是 成 为 一 种 自 由 的 艺 术 成 为 一 种 如 此 独 立 如 此 自 治 的 和 权 威 的 艺 术, 就 像 音 乐 绘 画 10
和 建 筑 等 艺 术 一 样 (С.Тимина 2002:7) 此 外, 俄 罗 斯 文 学 还 把 散 失 在 世 界 各 地 的 自 己 的 文 学 散 片 收 到 自 己 的 怀 抱 中 来, 不 再 有 本 土 文 学 和 侨 民 文 学 之 分 了 苏 联 时 期, 苏 维 埃 文 学 的 统 一 空 间 一 直 存 在, 并 且 被 文 学 家 们 所 共 同 享 有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统 一 空 间 消 失 了 社 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已 风 光 不 再, 停 止 了 自 己 的 存 在 而 在 苏 联 时 期 受 到 压 制 和 否 定 的 文 学 流 派 和 创 作 方 法 开 始 复 燃, 并 光 明 正 大 地 登 上 文 坛, 迎 来 了 俄 罗 斯 文 学 发 展 的 多 元 化 时 代 苏 联 解 体 后, 作 家 阵 营 急 剧 分 化, 民 主 派 和 爱 国 派 作 家 的 斗 争 更 加 激 烈 4 在 俄 罗 斯 当 局 的 支 持 下, 民 主 派 作 家 得 势, 爱 国 派 作 家 失 势 我 们 仅 仅 举 一 个 例 子 : 从 90 年 代 起, 俄 罗 斯 作 家 们 纷 纷 争 取 用 大 众 传 媒 宣 传 自 己 和 自 己 的 作 品, 这 成 为 俄 罗 斯 社 会 和 文 坛 的 一 种 新 现 象 然 而 在 当 今 的 俄 罗 斯, 大 众 传 媒 几 乎 被 民 主 派 作 家 阵 营 所 控 制, 民 主 派 作 家 频 频 上 镜, 二 流 作 家 甚 至 三 流 的 民 主 派 作 家 都 能 得 到 机 会 在 大 众 媒 体 上 露 面, 在 电 视 电 台 开 辟 专 题 谈 论 文 学, 大 肆 宣 传 民 主 派 的 主 张, 介 绍 自 己 和 自 己 的 作 品 ; 可 是 电 视 台 和 电 台 基 本 没 有 爱 国 派 作 家 的 地 盘, 爱 国 派 作 家 在 那 里 没 有 露 脸 的 机 会 就 连 像 拉 斯 普 京 别 洛 夫 邦 达 列 夫 这 样 的 大 牌 爱 国 派 作 家 也 是 如 此, 他 们 长 期 被 打 入 冷 宫, 仿 佛 这 些 作 家 在 俄 罗 斯 大 地 上 并 不 存 在 如 今, 俄 罗 斯 电 视 台 和 电 台 是 民 主 派 作 家 一 统 天 下 为 了 证 实 俄 罗 斯 民 主 派 作 家 在 当 今 俄 罗 斯 文 坛 一 统 天 下 的 这 种 现 实, 我 们 再 举 两 个 例 子 2002 年, 圣 彼 得 堡 大 学 语 文 系 教 授 C. 季 敏 娜 编 了 一 部 文 选 教 科 书, 名 为 20 世 纪 末 俄 罗 斯 小 说 在 这 本 书 的 简 介 中 写 道 : 这 本 文 选 精 选 了 一 些 当 代 作 家 的 最 有 分 量 的 作 品, 它 们 让 读 者 对 最 新 的 俄 罗 斯 小 说 有 一 个 概 念 编 者 季 敏 娜 认 为 自 己 这 本 书 为 的 是 让 读 者 了 解 其 发 展 的 总 体 过 程 (С.Тимина 2002:9) 但 是 在 这 本 要 展 示 当 代 小 说 创 作 状 况 的 全 景, 描 绘 当 代 小 说 的 某 种 完 整 的 图 像 的 书 的 目 录 中, 竟 然 没 有 拉 斯 普 京 别 洛 夫 诺 索 夫 普 拉 斯 库 林 尤 里 库 兹 涅 佐 夫 等 著 名 的 爱 国 派 作 家 和 诗 人 的 名 字 相 反, 民 主 派 作 家 B. 图 奇 科 夫 B. 科 涅 茨 基 B. 舍 弗 涅 耳 等 二 流 或 三 流 的 作 家 的 作 品 却 列 入 其 中 因 此 我 们 认 为 这 本 书 很 难 展 示 和 反 映 20 世 纪 末 俄 罗 斯 小 说 创 作 的 全 貌, 而 是 一 个 极 具 编 撰 者 个 人 思 想 倾 向 性 的 文 选 读 本 另 一 个 例 子 是 鲍 里 斯 图 赫 撰 写 的 一 本 书, 名 为 当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前 十 杰 这 位 评 论 家 认 为 当 今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前 10 名 是 : 鲍 里 斯 阿 库 宁 亚 历 山 大 布 什 科 夫 米 哈 伊 尔 维 列 尔 波 琳 娜 达 什 科 娃 亚 历 山 德 拉 马 利 尼 娜 维 克 多 别 列 文 艾 德 瓦 尔 德 拉 德 金 斯 基 弗 拉 基 米 尔 索 罗 金 维 克 多 利 亚 托 卡 列 娃 和 塔 季 扬 娜 托 尔 斯 泰 雅 我 们 认 为 把 这 10 位 作 家 视 为 当 今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前 10 名 更 是 有 些 可 笑 因 为 作 者 把 畅 销 书 作 家 与 严 肃 文 学 作 家 列 到 一 起, 这 种 做 法 本 身 就 是 荒 唐 的 此 外, 从 艾 德 瓦 尔 德 拉 德 金 斯 基 亚 历 山 大 布 什 科 夫 米 哈 伊 尔 维 列 尔 波 琳 娜 达 什 科 娃 这 几 位 的 作 品 价 值 及 其 在 当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中 的 地 位 来 看, 很 难 说 他 们 能 够 进 入 当 代 俄 罗 斯 文 坛 的 前 10 杰 显 然, 这 个 名 单 更 是 一 个 带 有 作 者 个 人 倾 向 性 的 产 物, 而 不 能 表 明 当 代 俄 罗 斯 作 家 创 作 的 真 实 情 况 在 俄 罗 斯, 不 仅 民 主 派 的 文 学 评 论 家 这 样 做, 爱 国 派 阵 营 的 一 些 评 论 家 也 走 极 端, 其 文 学 评 论 同 样 极 具 个 人 的 思 想 倾 向 性 比 如, 著 名 的 爱 国 派 文 学 评 论 家 弗 拉 基 米 尔 邦 达 连 科 就 是 如 此 弗 拉 基 米 尔 邦 达 连 科 在 他 自 己 把 持 的 文 学 之 日 报 (2002 年 1 月 ) 上 撰 文, 名 字 叫 文 坛 10 杰 ( 新 千 年 俄 罗 斯 文 坛 评 说 ), 在 邦 达 连 科 的 笔 下, A. 普 拉 汉 诺 夫 B. 利 丘 金 B. 拉 斯 普 金 Б. 叶 基 莫 夫 A. 阿 法 纳 西 耶 夫 Э. 利 蒙 诺 夫 Л. 鲍 罗 丁 C. 库 尼 亚 耶 夫 等 是 文 坛 十 杰, 这 里 绝 大 多 数 是 爱 国 派 作 家, 显 然, 这 个 10 杰 名 单 依 然 是 带 有 强 烈 的 个 人 倾 向 性 的 东 西 因 为 在 我 们 看 来, 有 些 作 家, 像 Ю. 马 姆 列 耶 夫 Ю. 波 利 亚 科 夫 等 根 本 没 有 资 格 进 入 这 个 名 单 因 此, 在 当 今 的 俄 罗 斯, 在 民 主 派 和 爱 国 派 作 家 和 评 论 家 阵 营 对 立 的 情 况 下, 要 想 列 出 一 个 能 够 客 观 反 映 当 今 俄 罗 斯 文 学 最 高 水 平 的 10 位 作 家 的 名 单, 是 一 件 相 当 困 难 的 5 甚 至 是 不 可 能 的 事 情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宣 布 国 家 走 向 市 场 化 经 济 俄 罗 斯 的 经 济 市 场 化 也 导 致 俄 罗 斯 文 学 出 版 业 的 市 场 化 俄 罗 斯 出 版 业 市 场 化 的 受 害 者 首 先 是 大 型 文 学 刊 物 由 于 俄 罗 斯 国 家 对 文 11
化 文 学 事 业 不 再 予 以 资 助, 任 由 市 场 机 制 控 制, 这 样 一 来, 大 型 文 学 刊 物 由 于 刊 登 严 肃 的 文 学 作 品, 再 加 上 纸 张 印 刷 费 以 及 相 关 费 用 的 价 格 上 涨, 其 定 价 很 高, 读 者 订 数 减 少, 为 此 刊 物 是 多 印 多 赔 钱, 少 印 少 赔 钱 所 以 大 型 文 学 刊 物 为 了 维 持 自 己 的 生 存 不 得 不 减 少 印 数 像 新 世 界 十 月 旗 等 杂 志 在 苏 联 时 期 的 印 数 有 几 百 万 份, 可 如 今 降 到 只 有 一 万 份 左 右 6, 有 的 杂 志 的 印 数 一 降 再 降, 依 然 难 以 为 继, 最 终 干 脆 停 刊 了 如 一 家 相 当 有 影 响 的 地 方 文 学 杂 志 伏 尔 加 在 2000 年 就 被 迫 停 刊 如 今 其 他 的 大 型 文 学 杂 志 莫 斯 科 我 们 同 时 代 人 涅 瓦 青 年 近 卫 军 等 也 在 艰 难 地 维 持 自 己 的 生 存 书 籍 的 出 版 情 况 也 是 这 样 如 今 俄 罗 斯 文 学 出 版 的 大 权 掌 握 在 私 人 出 版 商 的 手 里 私 人 出 版 商 的 出 版 原 则 以 营 利 为 目 的, 什 么 书 走 俏 就 出 版 什 么 书, 只 要 能 赚 钱, 什 么 书 都 可 以 出 版, 以 迎 合 一 些 读 者 的 需 求 因 此, 侦 探 科 幻 言 情 色 情 甚 至 淫 秽 书 籍 充 斥 着 俄 罗 斯 的 每 一 个 角 落, 因 为 这 些 书 有 市 场, 能 给 出 版 商 带 来 暴 利 比 如, 如 今 侦 探 小 说 作 家 玛 丽 尼 娜 的 作 品 十 分 走 红, 充 斥 俄 罗 斯 的 大 小 书 店, 甚 至 书 摊, 她 的 名 字 在 俄 罗 斯 家 喻 户 晓 7 这 样 做 的 结 果 是 严 肃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出 版 受 到 巨 大 的 冲 击 : 审 美 价 值 和 艺 术 水 平 高 的 严 肃 的 文 学 作 品 的 出 版 遇 到 困 难, 即 使 能 够 出 版 也 是 印 数 寥 寥 因 此, 在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市 场 化 和 大 众 文 学 的 流 行 不 但 改 变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社 会 地 位 和 读 者 的 审 美 走 向, 而 且 导 致 文 学 创 作 队 伍 的 转 向, 相 当 一 批 从 事 严 肃 文 学 创 作 的 作 家 的 创 作 积 极 性 受 挫 我 们 认 为 这 对 20 世 纪 末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发 展 是 一 种 灾 难 如 今, 俄 罗 斯 作 家 对 俄 罗 斯 社 会 的 市 场 经 济 的 态 度 是 不 同 的 有 的 作 家 对 俄 罗 斯 的 民 主 化 进 程 市 场 经 济 表 示 欢 迎, 他 们 撰 写 小 说 诗 歌 为 俄 罗 斯 新 政 权 推 行 的 市 场 化 经 济 和 俄 罗 斯 大 地 上 发 生 的 种 种 事 件 歌 功 颂 德, 同 时 否 定 苏 维 埃 时 期 那 段 历 史, 将 之 说 得 一 无 是 处, 一 团 漆 黑 但 是 有 一 些 作 家 没 有 这 样 做, 而 是 静 下 来 对 俄 罗 斯 大 地 上 发 生 的 事 情 进 行 严 肃 的 思 考 ; 还 有 一 些 作 家 用 自 己 的 笔 以 在 野 的 立 场 直 接 参 加 政 治 斗 争 总 之,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作 家 对 待 俄 罗 斯 的 新 政 权 和 新 政 权 的 各 项 举 措 的 认 识 和 态 度 是 不 同 的, 这 在 他 们 的 文 学 作 品 和 政 论 文 章 中 得 到 充 分 的 表 现 和 反 映 苏 联 解 体 后, 多 元 化 是 90 年 代 以 来 俄 罗 斯 文 学 发 展 的 一 个 总 体 特 征, 多 元 化 是 俄 罗 斯 的 单 一 文 化 向 俄 罗 斯 的 多 维 文 化 过 渡 的 一 种 现 象 社 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随 着 苏 联 解 体 而 结 束 了 自 己 的 使 命 传 统 的 社 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也 不 再 是 俄 罗 斯 作 家 创 作 惟 一 遵 循 的 方 法 和 原 则 俄 罗 斯 作 家 的 写 作 再 也 不 受 什 么 框 框, 什 么 指 令, 什 么 审 查 的 限 制, 他 们 得 到 了 创 作 的 自 由 因 此, 俄 罗 斯 文 学 呈 现 出 一 种 流 派 林 立, 风 格 纷 呈, 题 材 广 泛 和 体 裁 多 样 的 多 元 局 面 这 种 多 元 的 局 面 在 文 学 流 派 中 表 现 尤 为 明 显, 出 现 了 形 形 色 色 的 流 派 : 有 现 实 主 义 和 后 现 实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和 后 现 代 主 义 先 锋 派 和 后 先 锋 派 超 现 实 主 义 和 后 社 会 主 义 现 实 主 义 印 象 主 义 自 然 主 义 结 构 主 义, 等 等 在 文 学 批 评 领 域, 也 不 再 是 社 会 历 史 批 评 方 法 一 花 独 秀, 而 是 社 会 历 史 的 审 美 的 道 德 伦 理 的 宗 教 的 批 评 方 法 百 花 争 艳 而 且, 在 90 年 代 的 文 学 批 评 领 域 出 现 了 一 些 新 现 象 不 再 是 过 去 的 大 型 的 文 学 杂 志 上 的 巡 洋 舰 式 的 长 篇 评 论, 而 更 多 的 是 报 刊 上 的 短 小 精 悍 的 评 论 此 外 网 络 上 的 文 学 评 论 也 开 始 盛 行 ; 评 论 家 和 书 评 8 家 从 昔 日 的 社 会 历 史 分 析 转 向 文 学 语 言 文 本 分 析 ; 还 出 现 了 文 学 评 论 的 集 团 化 等 现 象 90 年 代 以 来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这 种 多 元 化 是 一 种 崭 新 的 景 象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多 元 化 对 其 发 展 有 促 进 作 用, 是 一 件 值 得 肯 定 的 现 象 在 90 年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多 元 发 展 格 局 中,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是 一 个 值 得 注 意 的 现 象 因 为 在 这 个 时 期 俄 罗 斯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相 当 走 红, 以 至 于 有 的 俄 罗 斯 评 论 家 认 为 俄 罗 斯 文 学 在 90 年 9 代 进 入 了 后 现 代 主 义 时 期 俄 罗 斯 当 代 评 论 家 M. 利 帕 维 茨 基 依 据 作 家 的 创 作 把 俄 罗 斯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分 为 3 个 阶 段 ;B. 斯 克 罗 帕 诺 娃 在 俄 罗 斯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一 书 中 也 按 照 作 家 创 作 出 现 的 先 后 把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分 为 3 次 浪 潮 后 现 代 主 义 作 品 在 内 容 和 手 法 上 具 有 自 己 的 一 些 特 征 从 内 容 上 看, 这 种 作 品 不 大 注 重 情 节, 视 现 实 和 历 史 为 荒 诞 无 序 和 混 乱 ; 在 艺 术 手 法 上 往 往 运 用 暗 示 隐 喻 寓 意 联 想 巧 合 列 举 粘 贴 跳 跃 化 入 等 手 段, 创 12
造 出 一 种 特 殊 的 文 化 场 ; 在 语 言 上, 后 现 代 主 义 作 家 认 为 从 前 的 艺 术 语 言 不 适 用 了, 因 此 不 能 用 从 前 的 语 言 去 创 作, 要 进 行 语 言 风 格 的 转 换, 使 语 言 进 入 一 种 新 的 语 境 对 此, 俄 国 理 论 家 B. 库 拉 科 夫 曾 经 说 过 : 后 现 代 主 义, 这 不 是 风 格, 不 是 文 学 流 派 后 现 代 主 义 这 是 现 代 艺 术 语 言 处 在 其 中 的 一 种 情 景 (В.Кулаков 1995:206) 从 90 年 代 中 期 起, 俄 国 的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开 始 走 下 坡 路, 有 些 后 现 代 主 义 作 家 只 好 向 现 实 主 义 靠 拢, 创 作 出 一 些 兼 有 后 现 代 主 义 和 现 实 主 义 特 征 的 现 实 主 义 后 现 代 主 义 作 品 到 90 年 代 末, 后 现 代 主 义 作 品 虽 然 在 俄 罗 斯 文 学 杂 志 上 出 现, 但 其 发 展 势 头 大 大 减 弱, 已 经 显 示 出 强 弩 之 末 的 态 势 90 年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语 言 与 苏 维 埃 时 期 的 文 学 语 言 相 比 有 比 较 大 的 变 化 这 种 变 化 的 原 因 之 一 是 由 于 文 学 作 品 主 人 公 的 变 化 引 起 的 苏 联 解 体 后, 文 学 审 查 制 度 取 消 了, 作 家 想 写 什 么 就 写 什 么, 什 么 人 都 可 以 成 为 作 品 的 主 人 公 昔 日 苏 维 埃 文 学 中 传 统 的 正 面 主 人 公 很 少 见 了, 取 而 代 之 的 是 盲 流 酒 鬼 吸 毒 者 妓 女 杀 人 犯, 等 等 他 们 进 入 文 学 作 品 并 且 成 为 主 人 公 这 些 人 物 乃 至 主 人 公 很 少 有 俄 罗 斯 的 文 学 语 言, 他 们 的 语 言 充 斥 俗 语 土 语 脏 话 黑 话, 作 家 为 了 塑 造 这 些 形 象, 便 把 他 们 口 中 的 一 些 不 登 大 雅 之 堂 的 甚 至 淫 秽 的 词 藻 都 搬 进 文 学 作 品 之 中 这 使 作 品 语 言 变 得 复 杂 和 难 懂 ; 其 次,90 年 代, 有 些 作 家 在 作 品 里 过 多 使 用 外 来 语 ( 尤 其 是 俄 语 拼 写 的 英 语 ), 以 示 时 尚 实 际 上 这 不 但 破 坏 了 俄 罗 斯 文 学 语 言 文 本 的 内 在 逻 辑 性, 而 且 也 毁 坏 了 俄 罗 斯 语 言 的 纯 洁 性 ; 第 三,90 年 代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走 红 后 现 代 主 义 作 家 的 一 个 主 要 的 创 作 笔 法 和 手 法 就 是 文 字 游 戏, 这 种 手 法 使 作 品 文 本 缺 乏 情 节 性, 连 贯 性, 语 言 失 去 了 具 体 的 语 境, 所 以 晦 涩 难 懂 苏 联 解 体 后, 无 神 论 意 识 形 态 失 去 了 在 国 家 里 主 导 的 意 识 形 态 地 位 而 宗 教 如 决 堤 的 洪 水 狂 卷 的 旋 风 在 俄 罗 斯 社 会 复 兴 了 东 正 教 教 堂 大 量 修 复 和 重 建, 神 学 院 和 神 学 校 大 量 出 现, 俄 罗 斯 东 正 教 教 会 在 社 会 中 作 用 增 强, 出 版 了 大 量 的 宗 教 经 典 和 宗 教 哲 学 书 籍, 俄 罗 斯 人 纷 纷 转 向 宗 教, 在 俄 罗 斯 掀 起 了 一 场 回 归 东 正 教 的 热 潮 俄 罗 斯 的 宗 教 回 归 热 潮 对 当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创 作 和 发 展 产 生 了 极 大 的 影 响, 作 家 们 开 始 重 新 认 识 宗 教 在 俄 罗 斯 生 活 和 俄 罗 斯 人 的 思 想 意 识 中 的 地 位 和 作 用 在 这 种 氛 围 下, 不 少 俄 罗 斯 作 家 试 图 用 自 己 的 作 品 探 讨 表 现 宗 教 问 题, 于 是 基 督 教 的 思 想 契 机, 圣 经 中 的 人 物 情 节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 以 来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中 大 量 表 现 和 凸 显 出 来 此 外, 面 对 苏 联 解 体 后 的 俄 罗 斯 社 会 的 物 欲 横 流 当 代 俄 罗 斯 人 的 拜 金 主 义 和 大 量 的 社 会 邪 恶 现 象, 一 些 作 家 对 进 行 严 肃 的 思 考, 如 何 战 胜 社 会 里 存 在 的 邪 恶, 如 何 消 除 社 会 的 不 义 成 为 一 些 具 有 良 知 的 俄 罗 斯 作 家 描 绘 和 表 现 的 一 个 重 要 问 题 有 些 俄 罗 斯 作 家 在 寻 找 新 的 人 生 理 想 新 主 人 公 的 过 程 中 得 出 结 论 : 基 督 教 精 神 和 基 督 的 思 想 是 战 胜 物 欲 邪 恶 不 义 等 丑 恶 社 会 现 象 的 灵 丹 妙 药 因 而 出 现 了 大 量 的 宗 教 题 材 和 宗 教 探 索 的 作 品 如, 沙 罗 夫 的 彩 排, 伊 万 钦 柯 的 花 纹 字, 戈 连 什 坦 的 圣 诗 和 斯 拉 波 夫 斯 基 的 第 一 次 基 督 的 第 二 次 降 生 鲍 罗 丁 的 长 篇 小 说 告 别 和 面 对 审 判 彼 特 鲁 舍 夫 斯 卡 娅 的 黑 夜 时 分 阿 斯 塔 菲 耶 夫 的 该 咀 咒 和 该 杀 的 列 昂 诺 夫 的 金 字 塔 阿 纳 托 利 金 的 昂 里 利 亚, 等 等 到 了 90 年 代 下 半 叶, 圣 经 已 经 成 为 90 年 代 下 半 叶 一 些 俄 罗 斯 作 家 创 作 的 一 个 重 要 的 源 泉, 涌 现 出 一 大 批 以 宗 教 为 题 材 的 作 品, 其 中 最 有 代 表 性 的 有 : 瓦 尔 拉 莫 夫 的 诞 生 (1996) 沉 没 的 方 舟 (1998) 和 教 堂 圆 弧 顶 (1998), 利 丘 金 的 分 裂 派 (1995) 科 斯 塔 玛 洛 夫 的 大 地 与 天 空,(1999) 尤 库 兹 涅 佐 夫 的 长 篇 叙 事 诗 基 督 之 路 (2000) 等 等 不 知 庐 山 真 面 目, 只 缘 身 在 此 山 中 这 句 中 国 谚 语 适 用 于 对 解 体 后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认 识 和 评 价 由 于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发 展 距 离 我 们 很 近, 我 们 几 乎 就 置 身 于 这 个 发 展 的 过 程 之 中, 因 此 我 们 现 在 对 这 个 时 期 俄 罗 斯 文 学 发 展 的 规 律 这 个 时 期 作 家 创 作 的 文 学 作 品 的 价 值 做 出 明 确 的 判 断 并 确 定 其 在 20 世 纪 俄 罗 斯 文 学 史 上 的 地 位 还 为 时 尚 早, 还 需 要 一 定 的 时 间, 需 要 一 定 的 距 离 但 是 纵 观 苏 联 解 体 后 20 世 纪 90 年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发 展 现 状 和 作 家 的 创 作 实 践, 我 们 还 是 可 以 初 步 做 出 如 下 几 点 总 结 : 13
1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摆 脱 了 极 权 制 度 的 束 缚 和 无 神 论 意 识 形 态 的 控 制, 走 上 文 学 自 由 发 展 和 自 身 规 律 的 发 展 道 路 但 在 俄 罗 斯 社 会 的 大 环 境 和 文 化 发 展 的 总 体 氛 围 下, 俄 罗 斯 文 学 走 向 边 缘, 失 去 了 昔 日 的 社 会 中 心 地 位, 其 社 会 作 用 减 弱, 这 是 当 今 俄 罗 斯 文 学 发 展 的 现 实 2 多 元 化 是 苏 联 解 体 后 这 十 几 年 俄 罗 斯 文 学 发 展 的 一 个 总 体 特 征 20 世 纪 90 年 代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与 80 年 代 后 半 叶 改 革 时 期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有 所 不 同 如 果 说 在 苏 联 改 革 时 期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主 要 是 以 意 识 形 态 分 成 对 立 的 文 学 派 别, 那 么 在 1991 年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则 不 仅 仅 以 意 识 形 态 来 划 分 派 别, 而 是 以 文 体 风 格 体 裁 创 作 方 法 分 成 不 同 的 流 派, 形 成 了 俄 罗 斯 文 学 发 展 的 多 元 局 面 这 种 局 面 与 20 世 纪 初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多 元 格 局 有 相 似 之 处 3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20 世 纪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经 典 遗 产 大 都 被 挖 掘 出 来, 并 且 俄 罗 斯 的 本 土 文 学 和 俄 罗 斯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彻 底 地 汇 合 起 来, 纳 入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统 一 发 展 航 道 此 外,90 年 代 以 来, 俄 罗 斯 当 代 文 学 发 展 不 是 直 线 的 和 单 层 次 的, 而 是 多 线 的 和 多 层 次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渗 透 着 俄 罗 斯 社 会 转 型 时 期 的 新 精 神 新 气 息 新 特 征 如 作 家 的 审 美 意 识 的 转 变, 文 学 主 人 公 的 更 新, 风 格 题 材 体 裁 的 多 样, 文 学 评 论 的 价 值 取 向 和 参 照 系 的 变 化 等 等 因 此, 用 传 统 的 文 学 标 准 和 精 神 去 衡 量 和 评 判 当 今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作 品 和 文 学 发 展 是 行 不 通 的 4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虽 然 呈 现 出 一 种 色 彩 斑 斓 的 多 元 发 展 景 象, 但 这 十 几 年 文 学 的 发 展 说 明, 现 实 主 义 依 然 是 俄 罗 斯 文 学 多 元 化 发 展 的 格 局 中 的 一 支 生 力 军, 是 当 今 俄 罗 斯 10 文 学 发 展 的 主 流 许 多 俄 罗 斯 作 家 的 创 作 实 践 证 明, 现 实 主 义 在 俄 罗 斯 文 学 中 有 着 深 厚 的 11 基 础, 当 代 俄 罗 斯 作 家 们 继 承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现 实 主 义 传 统, 创 作 出 一 些 文 学 精 品 当 然, 有 些 当 代 俄 罗 斯 作 家 在 继 承 现 实 主 义 文 学 传 统 的 同 时, 也 进 行 积 极 的 创 作 探 索, 与 时 俱 进 地 大 胆 地 借 鉴 和 吸 收 一 些 新 的 艺 术 手 法, 丰 富 自 己 的 创 作 5 苏 联 解 体 后 90 年 代 以 来 涌 现 出 一 些 优 秀 的 文 学 作 品, 得 到 读 者 和 评 论 界 的 认 可 但 是 苏 联 解 体 后 开 始 创 作 并 且 获 得 巨 大 声 誉 的 作 家 不 多, 与 70-80 年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作 品 相 比, 90 年 代 的 俄 罗 斯 文 学 作 品 成 为 经 典 的 寥 寥 无 几, 这 个 时 期 文 学 作 品 的 影 响 范 围 和 传 播 力 度 不 大 因 此, 我 们 觉 得 这 是 俄 罗 斯 文 学 发 展 的 一 个 平 缓 时 期 附 注 1 笔 者 曾 经 在 1997 年 2001 年 2002 年 撰 文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新 发 展 ( 国 外 文 学 1997 年 第 2 期 ) 苏 联 解 体 后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发 展 特 征 ( 外 国 文 学 动 态 2001 年 第 6 期 ) 和 20 世 纪 90 年 代 俄 罗 斯 文 坛 概 观 ( 深 圳 大 学 学 报 2002 年 第 2 期 ) 论 述 过 90 年 代 俄 罗 斯 发 展 的 状 况 2 在 80-90 年 代 相 交 的 时 期, 回 归 文 学 在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发 展 过 程 中 显 得 最 为 活 跃 在 1987-1991 年 的 文 学 评 论 中, 回 归 文 学 的 术 语 也 频 频 出 现 从 1987 年 开 始, 各 个 大 型 文 学 杂 志 争 相 刊 登 不 少 作 家 在 20-70 年 代 创 作 的 但 由 于 意 识 形 态 的 和 艺 术 手 法 等 原 因 没 有 与 读 者 见 过 面 的 作 品 A. 阿 赫 马 托 娃 的 安 魂 曲 和 A. 特 瓦 尔 多 夫 斯 基 的 凭 着 记 忆 的 权 利 这 两 部 作 品 的 发 表, 引 起 读 者 的 巨 大 的 反 响 此 外,M. 布 尔 加 科 夫 的 狗 心 A. 普 拉 东 诺 夫 的 初 生 海 A. 比 多 夫 的 普 希 金 之 家 杜 金 采 夫 的 穿 白 衣 的 人 们 B. 格 罗 斯 曼 的 人 生 与 命 运 Б. 帕 斯 杰 尔 纳 克 的 日 瓦 戈 医 生 扎 米 亚 金 的 我 们 纳 博 科 夫 的 暗 箱 马 申 卡 以 及 其 他 一 些 作 家 的 作 品 陆 续 得 以 出 版 这 些 在 苏 维 埃 时 代 长 期 被 禁 的 作 品, 如 今 凯 旋 地 回 归 到 读 者 中 间, 引 起 了 读 者 和 评 论 家 的 兴 趣 关 心 和 重 视 然 而, 回 归 文 学 作 品 回 归 到 的 是 一 个 新 的 社 会 心 理 环 境 和 美 学 环 境, 这 个 环 境 与 这 些 作 品 诞 生 年 代 的 环 境 显 然 不 同 所 以 这 些 作 品 在 80 年 代 后 半 期 至 90 年 代 初 问 世 就 获 得 一 种 双 重 身 份 一 方 面, 这 些 作 品 反 映 和 描 写 的 是 20-70 年 代 那 个 特 定 时 代 的 历 史 和 事 实, 另 一 方 面 它 们 又 成 为 当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过 程 中 的 一 种 现 象 因 为 这 些 作 品 已 经 有 机 地 融 入 当 代 文 学 过 程 中, 成 为 当 代 文 学 现 象 因 此, 回 归 文 学 作 品 被 广 大 的 读 者 视 为 俄 罗 斯 当 代 文 学 作 品 评 论 家 在 评 价 这 些 作 品 时, 注 意 的 是 作 品 历 史 的 道 德 的 真 实, 而 不 大 注 意 作 品 的 风 格 特 征 和 作 家 的 创 作 个 性 仿 14
佛 历 史 的 道 德 的 标 准 就 可 以 决 定 一 部 作 品 的 优 劣 批 评 的 美 学 的 标 准 退 到 次 要 地 位, 而 历 史 的 道 德 的 标 准 占 据 上 风 这 样 一 来, 那 些 描 写 反 对 集 权 制 度 和 斯 大 林 的 独 裁 的 作 品, 第 三 代 侨 民 作 家 在 苏 联 境 内 创 作 的 那 些 具 有 强 烈 的 反 对 政 权 否 定 现 行 社 会 制 度 的 作 品 的 回 归 就 比 较 迅 速 和 顺 利 ( 在 苏 联 解 体 后 这 点 更 加 明 显 ), 而 那 些 在 意 识 形 态 上 是 中 立 的 但 作 品 在 审 美 上 独 具 特 色 的 作 家 ( 如 Л. 达 贝 青,K. 瓦 金 诺 夫 C. 克 尔 日 扎 诺 夫 斯 基,B. 纳 博 科 夫 等 ) 的 作 品 的 回 归 过 程 就 相 对 比 较 复 杂 和 缓 慢 ( 可 见, 在 对 待 20-70 年 代 的 文 学 作 品 的 回 归 问 题 上, 意 识 形 态 的 倾 向 性 依 然 是 十 分 重 要 的 ) 然 而, 正 是 像 纳 博 科 夫 这 类 作 家 的 创 作 遗 产 对 90 年 代 以 来 的 当 代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艺 术 风 格 演 变 起 到 重 大 的 影 响 作 用 31998 年, 普 希 金 杂 志 成 立 了 大 众 文 学 学 会 2000 年, 十 月 杂 志 开 辟 出 有 实 际 意 义 的 文 化 专 栏, 以 强 调 大 众 文 学 在 当 今 文 学 多 元 化 格 局 中 的 意 义 4 从 20 世 纪 90 年 代 开 始, 俄 罗 斯 民 主 派 和 爱 国 派 两 大 文 学 营 垒 阵 线 分 明 他 们 的 组 织 机 构 创 作 队 伍 评 论 队 伍 报 刊 阵 地 等 都 各 据 一 方, 各 自 为 政 从 组 织 结 构 来 看, 有 4 个 作 家 协 会 : 即 由 加 尼 切 夫 领 导 的 爱 国 派 的 俄 罗 斯 作 家 协 会 由 民 主 派 女 诗 人 卡 扎 科 娃 领 导 的 民 主 派 的 俄 罗 斯 作 家 协 会 由 弗 拉 基 米 尔 - 古 谢 夫 领 导 的 莫 斯 科 作 家 协 会 和 有 众 多 的 当 代 民 主 派 作 家 加 入 的 另 一 个 莫 斯 科 作 家 协 会 从 文 学 阵 地 来 看, 爱 国 派 的 文 学 报 纸 是 文 学 俄 罗 斯, 民 主 派 的 文 学 报 纸 是 文 学 报 ; 爱 国 派 的 大 型 文 学 杂 志 是 我 们 同 时 代 人 莫 斯 科 和 青 年 进 卫 军 等, 民 主 派 的 大 型 文 学 杂 志 是 旗 十 月 新 世 界 等 爱 国 派 的 主 要 的 文 学 奖 是 托 尔 斯 泰 奖, 民 主 派 的 主 要 文 学 奖 是 布 克 奖 从 创 作 来 看, 爱 国 派 作 家 大 力 提 倡 爱 国 主 义 精 神, 走 俄 罗 斯 文 学 的 民 族 化 发 展 道 路, 坚 持 现 实 主 义 的 传 统 创 作 方 法 ; 民 主 派 作 家 主 张 俄 罗 斯 发 展 的 民 主 化 道 路, 是 俄 罗 斯 社 会 民 主 化 的 支 持 者, 他 们 的 创 作 方 法 比 较 多 样 化, 既 有 以 现 实 主 义 方 法 创 作 的 作 家, 也 有 大 胆 地 借 用 西 方 的 创 新 的 艺 术 手 法 用 其 他 方 法 创 作 的 作 家, 如 后 现 代 主 义 作 家 5 两 派 评 论 家 都 对 俄 罗 斯 当 代 作 家 的 创 作 和 文 学 发 展 进 行 评 论, 但 是 两 派 评 论 家 由 于 本 阵 营 的 利 益, 他 们 的 评 论 往 往 失 去 了 公 正 性 和 客 观 性 比 如, 爱 国 派 作 家 拉 斯 普 金 在 1995 年 发 表 的 小 说 下 葬, 并 且 于 1996 年 获 莫 斯 科 - 朋 内 国 际 文 学 奖 他 的 获 奖 引 起 了 爱 国 派 阵 营 的 一 片 欢 呼 爱 国 派 评 论 家 卡 金 采 夫 认 为 这 是 一 部 非 常 出 色 的 作 品, 它 标 志 着 一 个 新 的 拉 斯 普 金 出 现 了 可 是 著 名 的 民 主 派 评 论 家 C. 丘 普 里 宁 则 对 拉 斯 普 金 的 下 葬 等 作 品 评 价 不 高, 他 说 : 近 年 来, 拉 斯 普 金 很 少 动 笔, 去 年 写 了 几 个 短 篇, 写 得 并 不 怎 么 好, 可 是 最 近 得 了 奖 我 认 为 这 是 奖 励 他 的 过 去, 因 为 他 昔 日 有 名 声 可 见, 在 俄 罗 斯 当 今 这 样 的 文 学 评 论 氛 围 下, 是 很 难 列 出 一 个 文 坛 十 杰 名 单 的 6 在 苏 联 时 期, 作 协 系 统 内 有 15 种 语 言 出 版 的 17 份 报 纸 和 120 多 份 杂 志, 其 发 行 量 很 大 像 文 学 报 的 印 数 从 1929 年 就 达 到 300 万, 大 型 文 学 杂 志 青 春 杂 志 从 1955 年 的 印 数 达 到 320 万 苏 联 解 体 后, 从 90 年 代 起, 文 学 渐 渐 走 向 社 会 生 活 的 边 缘, 大 型 文 学 杂 志 的 状 况 急 转 直 下, 其 发 行 量 锐 减 1995 年 莫 斯 科 大 学 社 会 学 研 究 中 心 在 一 次 社 会 调 查 中, 询 问 1000 人 阅 读 杂 志 的 情 况, 统 计 结 果 是 这 样 的 :55% 的 人 不 读 任 何 杂 志, 经 常 读 大 型 文 学 杂 志 的 人 数 更 少 读 十 月 杂 志 的 为 30 人, 读 旗 杂 志 的 为 70 人 ( 该 杂 志 在 1931 年 的 印 数 就 达 到 17 万 ), 读 新 世 界 的 人 数 为 120 人, 读 莫 斯 科 杂 志 的 为 20 人, 读 我 们 同 时 代 人 杂 志 的 为 70 人, 读 青 春 杂 志 的 为 100 人 由 于 读 者 人 数 的 下 降, 这 些 杂 志 的 印 数 锐 减 如 新 世 界 杂 志 在 1991 年 以 前 的 印 数 达 200 多 万,1991 年 还 保 持 96 万,1993 年 降 到 7 万 多,1996 年 又 降 到 2 万 多,1998 年 降 到 1 万 多 ( 该 杂 志 在 1925 年 的 印 数 就 达 到 35 万 ) 我 们 同 时 代 人 杂 志 在 1991 年 以 前 的 发 行 量 是 70-80 万 份 1991 年 保 持 27.5 万,1993 年 是 8.82 万,1996 年 降 到 2 万 多,1998 年 的 印 数 为 1.5 万 7 如 今 在 俄 罗 斯, 这 位 女 作 家 的 侦 探 小 说 的 印 数 高 达 几 千 万 册 她 的 作 品 不 但 是 普 通 的 青 少 年 工 人 和 职 员 的 热 门 书, 就 是 许 多 高 级 知 识 分 子 也 喜 欢 读 玛 丽 尼 娜 的 侦 探 小 说 8 每 个 作 家 阵 营, 每 一 种 流 派 作 家 有 自 己 圈 子 的 评 论 家 这 些 评 论 家 对 自 己 圈 子 的 作 家 作 品 予 以 充 分 的 肯 定, 而 对 自 己 圈 子 外 作 家 作 品 基 本 不 涉 及 9 有 一 种 社 会 调 查 的 结 果 是, 在 读 者 中 最 享 有 威 望 的 是 B. 别 列 文 B. 索 罗 金 Ю. 马 姆 列 耶 夫 和 Д 加 尔 科 夫 斯 基 等 后 现 代 派 作 家 10 如 :C. 扎 雷 金 Ф. 伊 斯 坎 德 尔 A. 索 尔 仁 尼 琴 B. 阿 斯 塔 菲 耶 夫 B. 贝 科 夫 M. 库 拉 耶 夫 B. 拉 斯 普 京 B. 沃 伊 诺 维 奇 M. 哈 里 托 诺 夫 Д. 格 拉 宁 B. 马 卡 宁 等 人 11 在 90 年 代, 虽 然 后 现 代 主 义 文 学 在 俄 罗 斯 引 起 了 轰 动, 一 批 后 现 代 主 义 作 家 走 红, 但 是 这 没 能 挤 15
掉 俄 罗 斯 现 实 主 义 文 学 的 地 盘, 现 实 主 义 作 家 的 队 伍 保 留 下 来, 现 实 主 义 文 学 一 直 存 在 并 发 展 着 因 为, 诚 如 俄 罗 斯 当 代 著 名 作 家 Л. 鲍 罗 金 所 说, 现 代 派 在 俄 罗 斯 土 壤 上 不 会 成 长, 俄 罗 斯 土 壤 培 育 的 是 现 实 主 义 传 统 应 当 承 认, 在 这 个 时 期 现 实 主 义 作 家 的 创 作 受 到 了 一 定 的 影 响, 俄 罗 斯 社 会 发 生 的 剧 变 让 某 些 现 实 主 义 作 家 沉 寂 了, 但 是 现 实 主 义 文 学 并 没 有 沉 寂, 俄 罗 斯 现 实 主 义 文 学 传 统 并 没 有 消 失 一 批 现 实 主 义 作 家 对 俄 罗 斯 经 典 文 学 传 统 进 行 有 机 的 把 握 和 合 理 的 继 承, 创 作 了 一 批 当 代 现 实 主 义 文 学 的 精 品 以 拉 斯 普 金 邦 达 列 夫 别 洛 夫 为 代 表 等 老 牌 现 实 主 义 作 家 不 断 有 新 作 推 出, 如 邦 达 列 夫 的 不 抵 抗 拉 斯 普 金 的 下 葬 邻 里 相 处 女 性 谈 话 和 在 医 院 里, 别 洛 夫 大 转 变 的 一 年 蜜 月 和 五 点 多 A. 伊 凡 诺 夫 的 叶 尔 马 克 B. 古 谢 夫 的 激 战 之 后 普 罗 哈 诺 夫 的 帝 国 的 最 后 一 个 士 兵 B. 贝 科 夫 的 人 民 的 复 仇 着 和 黄 沙 等 还 有 阿 斯 塔 菲 耶 夫 的 该 诅 咒 的 和 该 杀 的 符 拉 基 莫 夫 的 将 军 和 他 的 部 队 瓦 尔 拉 莫 夫 的 诞 生 和 山 扎 雷 金 的 同 名 人 士 乌 利 茨 卡 娅 的 索 涅 奇 卡 等 作 品 也 属 于 现 实 主 义 文 学 作 品 参 考 文 献 [1]Голубков М.М. 2002 Русская литература 20 века после раскола[m]. М. [2]Тимина С. 2002 Русская проза конца 20 века[m]. М. [3]Минералов Ю. 2002 История русск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 90-ые годы[m]. М. [4]Нефагина Г. 1998 Русская проза второй полвоины 80-х начала 90-х годов 20 века[m]. Минск. [5]Тух Б. 2002 Первая десятка современной русской литературы[m]. М. [6]Кокшенева К. 2001 Революция низких смыслов[m]. М. [7]Немзер А. 1998 Литературное сегодня.о русской прозе 90-е[M]. М. [8]Дунаев М.М. 1999 Православие и русская литература частьь[m]. М. [9] Кулаков В. 1995 Поэзмя и время [J] // Новый Мир 8 A Profound Discuss on Russian Literature after Collapse of the USSR REN Guang-xuan (Peking University,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beijing 100871,P.R.China) Abstract:The Russian literature after collapse of USSR is pluralist,it gives some new characters and features,new method and literature trends,the postmodernism is one of them. Key words: Russian literature; pluralism; popular literature; postmodernism 收 稿 日 期 :2003-10-12 作 者 简 介 : 任 光 宣 (1944 ), 河 北 怀 来 人, 北 京 大 学 外 国 语 学 院 教 授, 研 究 领 域 : 俄 罗 斯 文 学 [ 责 任 编 辑 : 刘 锟 ] 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