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 画 书 创 作 与 出 版 : 是 该 向 细 部 开 掘 的 时 候 了 第 四 届 丰 子 恺 儿 童 图 画 书 奖 颁 奖 典 礼 侧 记 本 报 记 者 陈 香 中 华 读 书 报 ( 2016 年 02 月 03 日 06 版 )
其 一, 很 多 作 家 一 推 就 是 多 本 图 画 书, 这 是 我 们 创 作 出 版 的 常 态, 但 绝 不 是 国 外 优 秀 创 作 者 的 创 作 基 本 状 态 ; 其 二, 并 非 有 了 文 学 名 家 的 介 入, 图 画 书 创 作 的 质 量 就 能 得 到 保 证, 在 图 画 书 的 创 作 中, 图 画 的 分 量 更 重 ; 其 三 就 是, 现 下 一 些 推 荐 的 机 制, 评 奖 的 机 制, 一 些 推 出 的 图 画 书 并 非 典 范 的 优 秀 作 品, 业 界 的 眼 光 和 尺 度 标 准 有 问 题 从 本 报 了 解 到 的 2016 年 少 儿 图 书 选 题 来 看, 原 创 图 画 书 掀 起 了 一 个 小 高 潮 任 何 出 版 门 类 的 大 发 展, 均 是 以 原 创 成 熟 为 标 志 的 经 历 了 十 余 年 来 的 图 画 书 热, 通 过 大 量 译 介 和 引 进 国 外 图 画 书, 以 完 成 对 图 画 书 的 爱 与 知 后, 原 创 图 画 书 如 何 在 书 籍 形 态 文 本 构 成 艺 术 表 现 和 编 辑 水 准 上 度 过 启 蒙 期, 向 世 界 水 准 迈 进, 正 是 业 界 普 遍 关 注 的 问 题 由 陈 一 心 家 族 基 金 会 2008 年 创 办 的 丰 子 恺 儿 童 图 画 书 奖, 见 证 并 推 动 了 华 文 原 创 图 画 书 由 起 步 到 逐 步 绽 放 光 彩 当 然, 那 些 在 题 材 主 题 类 型 及 艺 术 风 格 的 开 拓 创 造 等 方 面 均 有 上 乘 表 现, 文 与 图 各 自 拓 展 艺 术 表 现 能 力, 其 合 作 又 造 成 一 种 富 于 艺 术 性 和 思 想 内 涵 的 文 学 结 果 的 一 流 水 准 图 画 书, 尚 是 少 数 然 而, 星 星 之 火, 可 以 燎 原 丰 子 恺 儿 童 图 画 书 奖 分 别 于 2009 年 2011 年 2013 年 2015 年 举 行 了 四 届 评 奖 与 颁 奖 活 动, 更 藉 论 坛 讲 座 展 览 亲 子 阅 读 等 活 动, 表 彰 鼓 励 及 推 动 优 质 华 文 儿 童 图 画 书 的 创 作 与 出 版 我 们 可 以 历 数 那 些 留 在 我 们 印 象 深 处 的 丰 子 恺 获 奖 图 画 书 : 团 圆 躲 猫 猫 大 王 一 园 青 菜 成 了 精 荷 花 镇 的 早 市 西 西 青 蛙 与 男 孩 看 不 见 耗 子 大 爷 在 家 吗 牙 齿 牙 齿 扔 屋 顶 棉 婆 婆 睡 不 着 拐 杖 狗, 呈 现 出 了 原 创 图 画 书 这 些 年 来 的 艺 术 水 准 创 造 力 及 人 文 内 涵 同 时, 丰 子 恺 儿 童 图 画 书 奖 一 直 通 过 举 办 华 文 图 画 书 论 坛, 来 触 及 原 创 图 画 书 发 展 中 的 问 题 第 一 届 论 坛 的 主 题 关 于 童 年 观 ; 第 二 届 关 于 图 画 书 中 的 图 画 叙 事 艺 术 ; 第 三 届 关 于 图 画 书 的 创 意, 名 为 图 画 书 的 奇 思 妙 想 ; 第 四 届 为 图 画 书 的 精 雕 细 琢 细 部 处 理 ; 本 届 的 主 题 是 就 是 要 有 趣 图 画 书 中 的 幽 默 五 个 话 题, 打 开 了 原 创 图 画 书 艺 术 思 考 的 方 方 面 面 的 路 径 方 向 和 纬 度, 助 推 原 创 图 画 书 理 论 建 设 那 么, 如 何 评 价 2015 丰 子 恺 图 画 书 奖 获 奖 作 品 的 整 体 面 貌, 与 上 几 届 相 比, 呈 现 出 怎 样 的 变 化? 这 几 年 来, 华 文 图 画 书 呈 现 出 怎 样 的 艺 术 追 求 和 发 展 趋 势? 原 创 图 画 书 要 跻 身 世 界 一 流 图 画 书 行 列, 要 在 哪 些 领 域 实 现 突 破, 如 何 突 破? 图 画 书 这 一 新 艺 术 形 态 已 经 成 为 少 儿 出 版 界 包 括 阅 读 界 的 新 宠, 短 时 间 内 得 到 广 泛 的 普 及 和 迅 速 的 发 展, 那 么, 在 中 国 原 创 图 画 书 的 创 作 出 版 阅 读 当 中, 有 什 么 问 题 是 值 得 关 注 和 需 要 解 决 的? 何 为 优 秀 图 画 书
去 年 11 月 为 丰 子 恺 先 生 诞 辰 纪 念 月,11 月 末, 第 四 届 丰 子 恺 儿 童 图 画 书 奖 颁 奖 典 礼 暨 第 五 届 华 文 图 画 书 论 坛 在 浙 江 师 范 大 学 举 行 第 四 届 丰 子 恺 儿 童 图 画 书 奖 评 委 会 主 席 方 卫 平, 同 时 也 是 这 所 被 誉 为 儿 童 文 学 人 才 摇 篮 高 校 的 教 授, 儿 童 文 化 研 究 院 院 长 据 方 卫 平 向 读 书 报 介 绍, 第 四 届 丰 子 恺 儿 童 图 画 书 奖 共 收 到 196 件 ( 套 ) 符 合 资 格 的 参 赛 作 品, 从 出 版 社 分 布 来 看, 来 自 中 国 内 地 的 有 65 件 香 港 10 件 台 湾 115 件 ; 马 来 西 亚 5 件 ; 新 加 坡 1 件 其 中 新 加 坡 首 次 有 作 品 参 赛, 这 在 一 定 程 度 上 显 示 了 华 文 原 创 儿 童 图 画 书 创 作 版 图 和 书 奖 影 响 力 不 断 拓 展 的 趋 势 参 与 本 届 评 审 工 作 的 五 位 初 审 评 委 和 七 位 决 审 评 委, 分 别 来 自 中 国 内 地 香 港 台 湾 和 美 国, 专 业 领 域 涵 盖 了 儿 童 文 学 儿 童 图 书 馆 图 画 书 编 辑 艺 术 ( 美 术 ) 史 外 国 文 学 教 学 与 阅 读 推 广 等 评 委 会 成 员 多 样 化 的 学 科 背 景 和 地 域 组 合, 使 评 审 过 程 能 够 得 到 专 业 上 的 互 补 与 合 作, 也 使 表 现 各 种 题 材 风 格 观 点 和 创 意 的 参 评 作 品, 能 够 得 到 尽 可 能 专 业 公 正 严 谨 全 面 的 关 注 审 视 与 讨 论 与 以 往 相 比, 本 届 参 评 作 品 中 粗 制 滥 造 徒 有 其 表 的 书 籍 显 著 减 少 我 们 认 为, 这 既 反 映 了 华 文 儿 童 图 画 书 业 界 整 体 创 作 出 版 水 平 有 所 提 升 的 现 实, 也 显 示 了 书 奖 所 设 定 与 追 求 的 专 业 标 准 和 美 学 理 想, 被 华 文 儿 童 图 画 书 业 界 所 广 泛 理 解 逐 渐 认 知 的 趋 向 从 总 体 上 看, 获 奖 作 品 与 其 他 入 围 作 品, 在 题 材 主 题 类 型 及 艺 术 风 格 的 开 拓 创 造 等 方 面 都 有 上 乘 的 表 现 : 有 些 作 品 对 生 命 历 史 文 化 呈 现 和 现 实 思 考 方 面 令 人 印 象 深 刻, 例 如 牙 齿 牙 齿 扔 屋 顶 小 喜 鹊 和 岩 石 山 拐 杖 狗 人 之 初 北 京 游 记 事 情 上 厕 所 老 糖 夫 妇 去 旅 行 ; 有 些 充 满 童 趣 和 想 象 力, 如 跑 跑 镇 只 有 一 个 学 生 的 学 校 迟 到 的 理 由 我 自 己 可 以 ; 有 些 在 图 像 呈 现 的 艺 术 手 法 上 富 有 特 色, 例 如 功 夫 寻 猫 启 事 ; 有 些 在 文 本 的 叙 事 和 形 式 构 成 方 面 十 分 用 心 富 有 创 意, 例 如 恐 龙 快 递 红 色 在 唱 歌 你 喜 欢 诗 吗? 等 最 终 获 奖 的 5 件 作 品 为 喀 哒 喀 哒 喀 哒, 作 绘 者 林 小 杯 ; 棉 婆 婆 睡 不 着, 作 者 廖 小 琴, 绘 者 朱 成 梁 ; 牙 齿 牙 齿 扔 屋 顶, 作 绘 者 刘 洵 ; 小 喜 鹊 和 岩 石 山, 作 者 刘 清 彦, 绘 者 蔡 兆 伦 ; 拐 杖 狗, 作 绘 者 李 如 青 获 奖 图 书 以 综 合 艺 术 取 胜, 不 仅 文 字 与 图 画 品 质 俱 佳, 而 且 在 题 材 与 主 题 的 发 掘 与 呈 现 情 节 的 节 奏 与 连 贯 性 图 文 配 合 等 方 面, 也 达 到 了 较 高 的 艺 术 水 准, 呈 现 了 图 画 书 丰 富 的 创 造 力 及 趣 味 文 化 特 色 方 卫 平 如 此 阐 述 评 委 会 对 优 秀 图 画 书 的 评 价 标 准 : 在 考 评 一 部 作 品 质 量 的 时 候, 大 家 更 多 考 虑 它 的 综 合 艺 术 成 就, 包 括 童 年 观, 奇 思 妙 想, 精 细 程 度 完 美 程 度, 趣 味 性 幽 默 感 等 等 有 的 作 品 可 能 在 某 一 方 面 特 别 突 出, 比 如 只 有 一 个 人 的 学 校, 对 童 年 的 关 注 理 解 很 是 打 动 人, 但 表 现 形 式 弱 了 一 些 ; 恐 龙 快 递 在 形 式 上 做 了 很 多 探
索 ; 人 之 初 在 题 材 领 域 的 拓 展, 从 一 个 精 子 的 受 孕 开 始 谈 生 命 的 孕 育, 都 给 人 以 很 深 的 印 象, 但 最 后 在 综 合 的 竞 争 当 中 落 了 下 风 总 而 言 之, 从 2015 年 丰 子 恺 获 奖 图 画 书 来 看, 还 是 向 着 图 画 书 艺 术 表 现 的 深 处, 生 命 文 化 的 深 处 开 掘 像 棉 婆 婆 睡 不 着 不 仅 表 现 了 一 个 温 暖 的 亲 情 故 事, 它 在 图 画 书 的 表 达 当 中 也 有 很 多 画 面 的 设 计, 包 括 方 向 的 设 计 棉 婆 婆 一 书 的 画 面 始 终 朝 右, 因 为 右 边 有 棉 婆 婆 牵 挂 的 物 事 ; 棉 婆 婆 半 夜 里 把 灯 拿 出 去, 挂 在 村 头 ; 老 伴 回 来 后, 又 把 灯 拿 回 来 了, 这 种 细 节 的 交 代, 在 文 字 里 是 没 有 的 牙 齿 牙 齿 扔 屋 顶, 把 童 年 的 经 历 和 时 代 的 变 迁 结 合 在 一 起, 是 一 部 厚 重 的 作 品 原 创 图 画 书 的 鲜 明 特 色 从 四 届 丰 子 恺 图 画 书 奖 的 获 奖 作 品 来 看, 原 创 图 画 书 呈 现 出 了 鲜 明 的 特 点 其 一, 原 创 图 画 书 对 我 们 自 己 的 民 族 文 化, 对 当 代 生 活 的 深 度 表 现, 对 社 会 变 迁, 对 童 年 命 运, 对 人 际 冷 暖, 表 达 了 明 显 的 关 注 从 表 达 内 容 来 说, 西 方 图 画 书 不 一 定 有 太 多 的 社 会 的 投 影, 而 这 是 华 文 图 画 书 的 很 鲜 明 的 文 化 特 征 其 二, 原 创 图 画 书 在 创 作 的 奇 思 妙 想 方 面, 创 意 方 面, 个 性 方 面, 图 像 语 言 的 个 性 化 呈 现 方 面, 越 来 越 展 示 出 了 自 己 的 个 性 如 果 说, 前 几 年, 很 多 画 家 尤 其 年 轻 画 家 在 模 仿 西 方 的 绘 画 语 言 和 风 格, 原 创 图 画 书 对 图 画 语 言 的 表 现 特 征 还 不 够 敏 感 的 话, 近 几 年, 这 个 问 题 得 到 了 关 注 然 而, 在 评 论 家 丰 子 恺 图 画 书 奖 评 委 刘 绪 源 的 观 察 中, 原 创 图 画 书 的 创 作 出 版 中, 大 干 快 上 的 问 题 依 然 存 在 有 一 些 出 版 社 非 常 迅 速 的 出 几 十 本, 甚 至 计 划 两 年 内 争 取 出 一 百 本 他 们 出 的 书 我 也 看 到 了, 很 明 显 的 是 拿 一 个 现 成 的 文 本, 或 者 一 篇 散 文, 或 者 一 篇 小 说, 切 割 成 二 十 几 块, 然 后 请 画 家 配 图 这 样 的 图 书, 把 画 抽 去, 对 文 本 一 点 影 响 也 没 有 刘 绪 源 评 论, 这 样 的 图 画 书 就 是 造 一 个 外 形, 其 实 还 没 有 真 正 掌 握 图 画 书 的 规 律, 想 快 速 成 书, 又 非 常 迅 速 的 生 产 投 入, 但 离 真 正 的 图 画 书 是 有 距 离 的 当 然, 原 创 图 画 书 也 在 变 化, 刘 绪 源 举 了 画 家 周 翔 的 例 子 在 第 一 届 丰 子 恺 图 画 书 获 奖 作 品 中, 周 翔 的 荷 花 镇 的 早 市 以 极 富 东 方 韵 味 的 水 彩 画 风, 展 示 了 荷 花 镇 充 满 生 活 气 息 的 早 市 但 我 认 为 这 样 的 作 品 主 要 还 是 基 于 成 人 的 眼 光 进 行 创 作 荷 花 镇 的 早 市 更 像 一 幅 长 卷 的 年 画 ; 对 于 民 俗, 成 人 的 兴 趣 比 儿 童 的 兴 趣 大 得 多 但 周 翔 去 年 拿 出 的 作 品 耗 子 大 爷 在 家 吗, 刘 绪 源 认 为 是 一 个 真 正 充 满 儿 童 想 象 的 故 事, 周 翔 可 能 已 经 是 国 内 最 为 优 秀 的 图 画 书 作 者 之 一 了, 但 他 还 是 不 断 努 力 在 提 升 自 己
如 何 创 作 理 想 的 图 画 书 怎 么 才 能 创 作 出 一 本 真 正 理 想 的 图 画 书 呢? 显 然, 在 薄 薄 一 本 图 画 书 当 中, 要 讲 一 个 完 整 明 了, 同 时 悬 念 重 重 的 故 事 是 相 当 困 难 的, 这 需 要 作 者 在 叙 事 方 面 的 高 超 技 巧 ; 其 次, 图 画 书 里 的 图 画 就 像 小 说 的 语 言 一 样, 承 担 着 叙 事 包 括 表 意 的 功 能, 如 何 在 图 画 书 中 去 构 思 图 画, 需 要 画 家 高 明 的 表 现 技 巧, 比 如 色 彩 视 角 线 条 等 等 ; 图 画 书 之 所 以 成 为 图 画 书, 是 因 为 它 有 两 个 叙 事 主 角, 一 是 文 字, 一 是 图 画 在 一 本 图 画 书 当 中, 文 字 和 图 画 这 两 个 叙 事 主 体 如 何 各 自 拓 展 自 身 的 艺 术 表 现 能 力, 其 合 作 又 是 如 何 造 成 一 种 富 于 艺 术 性 的 文 学 结 果 的, 不 仅 考 验 着 图 画 书 作 家, 还 考 验 着 编 辑 事 实 上, 图 画 书 的 方 向 图 画 书 的 翻 页 图 画 书 的 线 条 图 画 书 的 色 彩 图 画 书 的 声 音, 都 是 图 画 书 艺 术 表 现 手 法 中 不 可 缺 少 的 方 式 比 如 图 画 书 中 的 线 条, 水 平 代 表 稳 定 感, 垂 直 带 来 动 的 可 能, 而 斜 线 是 表 达 运 动 的 在 接 受 本 报 的 专 访 中, 凯 迪 克 金 奖 和 格 林 威 大 奖 的 获 得 者 图 画 书 我 要 找 回 我 的 帽 子 这 不 是 我 的 帽 子 的 文 图 作 者 乔 恩 克 拉 森 透 露 了 他 在 图 画 书 中 叙 事 的 秘 密 在 他 看 来, 创 作 图 画 书 的 故 事, 技 巧 非 常 重 要 有 了 方 式 之 后, 情 节 就 自 然 发 生 了 比 如, 我 要 找 回 我 的 帽 子 中 使 用 的 是 对 话 形 式, 由 此, 必 然 会 产 生 相 应 的 情 节 ; 获 得 凯 迪 克 金 奖 的 这 不 是 我 的 帽 子, 采 用 的 是 独 白 的 形 式 由 此, 在 克 拉 森 看 来, 对 于 叙 事 技 巧 而 言, 主 要 是 做 方 式 上 的 创 新, 视 角 上 的 创 新 就 图 文 的 合 作 关 系, 克 拉 森 的 建 议 是, 文 字 在 讲 述 一 种 故 事, 图 画 也 在 讲 故 事, 但 真 正 的 故 事 可 能 是 在 两 者 之 间 比 如, 图 面 上 画 的 是 一 个 男 孩 看 到 一 个 球 ; 而 文 字 写 的 是 这 个 男 孩 看 到 了 一 些 东 西 孩 子 在 读 的 时 候 就 要 想, 孩 子 到 底 看 到 了 什 么, 他 会 研 究 图 画, 就 像 研 究 一 个 秘 密 一 样 文 字 不 能 多 说, 留 下 空 间, 让 孩 子 自 己 去 发 现 这 是 克 拉 森 的 强 调 克 拉 森 的 心 得 是 : 如 果 图 画 书 的 作 者 非 常 爱 他 的 创 作, 这 种 情 感 会 融 进 书 里, 孩 子 们 会 认 同 这 样 的 情 感, 感 受 这 样 的 情 感 这 个 回 答 虽 然 有 一 些 笼 统, 但 确 实 是 我 在 创 作 的 时 候 深 深 牢 记 的 画 家 朱 成 梁 的 告 诫 是, 图 画 书 是 要 慢 慢 磨 出 来 的 果 子 没 成 熟 就 摘 下 来, 不 好 吃 朱 成 梁 的 团 圆 画 了 一 两 年 时 间, 棉 婆 婆 睡 不 着 也 是 画 了 一 年 多 原 创 图 画 书 要 过 几 关
在 方 卫 平 看 来, 原 创 图 画 书 要 向 世 界 一 流 水 准 看 齐, 几 个 关 键 环 节 很 重 要 : 第 一, 创 作 者 要 懂 图 画 书 ; 第 二, 创 作 者 要 有 创 作 优 秀 图 画 书 的 能 力 ; 第 三, 编 辑 出 版 和 推 广 的 整 个 链 条 当 中, 各 环 节 都 应 有 助 于 优 秀 图 画 书 的 产 生 和 推 广 我 们 的 创 作 者 和 编 辑 对 图 画 书 有 一 定 的 隔 膜, 真 正 懂 图 画 书 的 创 作 者 还 是 比 较 少 一 直 到 现 在, 我 们 还 是 在 推 出 一 些 很 不 成 熟 的 作 品 这 表 现 在, 其 一, 很 多 作 家 一 推 就 是 多 本 图 画 书, 这 是 我 们 创 作 出 版 的 常 态, 但 绝 不 是 国 外 优 秀 创 作 者 的 创 作 基 本 状 态 ; 其 二, 并 非 有 了 文 学 名 家 的 介 入, 图 画 书 创 作 的 质 量 就 能 得 到 保 证, 在 图 画 书 的 创 作 中, 图 画 的 分 量 更 重 ; 其 三 就 是, 现 下 一 些 推 荐 的 机 制, 评 奖 的 机 制, 一 些 推 出 的 图 画 书 并 非 典 范 的 优 秀 作 品, 业 界 的 眼 光 和 尺 度 标 准 有 问 题 一 部 看 起 来 形 式 上 精 美 的 图 画 书, 实 际 并 没 有 摸 到 图 画 书 的 艺 术 痒 处, 有 些 图 画 书 从 根 本 上 就 没 有 尊 重 两 个 叙 事 主 体 的 存 在 方 卫 平 如 是 说 显 然, 在 推 动 图 画 书 进 一 步 良 性 发 展 的 过 程 当 中, 理 论 评 论 可 以 做 更 多 的 工 作 现 在, 无 论 是 概 念 性 的 研 究 性 的 图 画 书 著 作, 还 是 教 学 应 用 性 指 导 性 的 教 材, 都 已 经 开 始 出 现, 然 而, 方 卫 平 认 为, 在 研 究 图 画 书 的 理 论 深 度, 图 画 书 普 及 性 研 究 如 何 更 接 地 气 更 实 用 等 方 面, 国 内 理 论 界 可 做 的 工 作 还 很 多 比 如 加 拿 大 儿 童 文 学 研 究 者 佩 里 诺 得 曼 的 话 图 儿 童 图 画 书 的 叙 事 艺 术 一 书, 对 于 图 画 书 的 艺 术 分 析 和 文 化 读 解, 就 已 达 到 了 很 高 的 理 论 水 平 包 括 日 本, 他 们 对 图 画 书 的 色 彩 线 条 翻 页 方 向 性 等 的 研 究, 也 是 非 常 深 的 方 卫 平 期 待, 理 论 界 对 图 画 书 细 部 的 技 术 分 析 有 所 突 破 关 于 图 画 书 的 评 论, 第 一, 评 论 者 的 文 化 素 养 应 该 是 深 厚 的 ; 第 二, 评 论 者 的 评 论 伦 理 必 须 是 纯 粹 的 由 此, 才 可 更 好 地 引 领 原 创 图 画 书 的 建 设 与 发 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