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nkai Newsletter Published by North America Nankai 1948 Alumni Association No. 29 December 2007 1 2 2 濁 3 ( 王 銓 ) 3 ( 李 真 ) 6 ( 李 真 ) 7 ( 林 同 墉 ) 10 ( 何 伯 平 ) 10 ( 韓 永 年 ) 11 ( 吳 德 純 ) 12 ( 劉 丹 瑩 ) 12 ( 楊 勤 明 ) 13 ( 楊 勤 明 ) 13 ( )( 薛 紀 光 ) 21 21 22 22 26 28 ( 朱 利 川 ) 31 2007 12 1 North America Nankai 1948 Alumni Association 928 Franklin Street #522 Oakland, CA 94607 510 465-2606 510 465-6158 www.nankai48.com www.nankai48.cn hengstao@gmail.com hstao@hotmail.com 上 海 交 大 吳 鎮 遠 空 氣 動 力 學 研 究 中 心 成 立 吳 鎮 遠 級 友 親 臨 揭 碑 九 二 十 九 這 個 中 心 (Georgia Institute of Technology) 同 成 立 教 授 之 這 裏 也 No. 29 December 2007 Page 1
2007-9-30 时 文 专 题 汇 编 编 辑 部 决 定 改 组 刘 鹤 守 学 长 年 迈 将 于 二 零 零 八 年 交 棒 二 零 零 七 年 8 月, 时 文 专 题 汇 编 编 辑 部 发 出 一 封 致 读 者 的 信, 如 下 : 今 提 前 发 出 2007 年 度 第 三 批 也 即 最 后 一 批 资 料 时 文 专 题 汇 编 自 1998 年 夏 创 办 起 讫 今, 已 有 九 个 年 头 承 办 者 原 为 刘 鹤 守 尉 天 纵 唐 美 华 三 人, 由 于 刘 鹤 守 年 迈, 自 2008 年 起, 决 定 改 组 : 敦 请 刘 学 尧 单 沙 二 人 参 加, 连 同 原 尉 天 纵 唐 美 华 二 人, 成 员 共 四 人 刘 学 尧 任 主 持 兼 编 务, 唐 美 华 任 发 行 过 渡 期 间, 刘 鹤 守 仍 予 协 助 刘 学 尧,80 年 代 大 学 文 科 学 历, 从 事 地 方 行 政 多 年, 现 在 上 海 高 校 从 教 ( 手 机 :13801886161 E-mail: liuxueyao2003@yahoo.com. cn); 单 沙,70 年 代 末 师 范 文 科 学 历, 长 期 从 事 杂 志 编 辑 工 作 至 今 ( 手 机 :13072534281 E-mail: 6309531ss @163.com) 2008 年, 本 编 辑 将 一 如 既 往, 全 部 采 用 大 陆 公 开 发 行 的 出 版 物 上 刊 出 的 文 章 专 题 题 目 力 求 结 合 当 今 所 关 注 的 问 题 选 文 内 容 注 重 有 理 性 分 析, 有 观 点, 而 非 仅 仅 是 讯 息 和 叙 事 ; 言 之 有 物 而 非 假 大 空 ; 有 文 采, 有 情 感, 有 可 读 性 ; 包 罗 社 会 经 济 思 想 历 史 和 文 化 诸 方 面, 并 和 现 实 政 治 拉 开 距 离, 以 求 有 一 个 宽 松 的 思 维 空 间 前 发 读 者 问 卷 调 查 承 许 多 读 者 回 应 部 分 读 者 认 为 汇 编 编 发 长 达 四 个 月, 时 效 较 差 因 此,2008 年 度 拟 缩 短 为 每 两 个 月 编 发 一 批, 全 年 六 批, 每 批 2-4 辑, 篇 幅 为 100 页 120 页 其 中 有 一 辑 不 设 专 题, 名 为 时 文 通 报, 及 时 刊 出 值 得 阅 读 的 文 章, 其 它 各 专 辑 仍 设 专 题, 这 样, 就 可 以 兼 顾 本 编 为 公 益 性 的 校 友 内 部 自 费 自 阅 资 料, 不 接 受 赞 助, 不 牟 利, 也 不 赠 阅 2008 年 共 收 成 本 费 100 元 ( 包 括 邮 费 ) 希 以 挂 号 寄 递 的 读 者 增 交 费 20 元 以 上 费 用 请 读 者 在 2007 年 10 月 底 前 从 邮 局 汇 出, 不 收 邮 票 在 汇 款 单 留 言 请 写 明 邮 编 电 话 及 电 邮 址, 以 便 联 系 有 关 发 行 ( 交 费 收 寄 等 ) 事 宜, 今 后 均 统 一 向 唐 美 华 办 理 唐 美 华 的 通 讯 地 址 :210037 南 京 市 长 江 新 村 2 号 1-2302 室, 电 话 :025-83426695, 13813830574 Email:tang441@126.com Mht1944@yahoo.com 浊 世 卮 言 时 文 专 题 汇 编 (1998-2007) 选 集 正 筹 备 出 版 欢 迎 订 购 校 友 阅 资 料 时 文 专 题 汇 编 自 1998 年 夏 迄 2007 年 九 年 半 期 间, 共 编 出 141 辑, 收 和 衣 而 卧 国 内 出 版 物 公 开 发 表 约 1500 篇 文 章, 总 字 近 一 千 万 字, 内 容 涉 及 政 治 经 济 社 会 文 化 历 史 等 诸 多 方 面, 汇 集 部 份 学 者 观 察 研 究 分 析 中 国 问 题 的 成 果, 也 可 以 说 是 这 个 时 期 的 一 份 中 国 思 想 挡 案 为 便 于 读 者 查 阅, 今 精 选 其 中 四 分 之 一, 约 400 篇 打 字 重 排 成 书,( 原 先 时 文 专 题 汇 编 大 多 为 复 印 件, 字 迹 不 清,) 此 选 集 由 刘 鹤 守 学 长 主 编 计 划 在 2008 年 上 半 年 制 成, 提 供 给 校 友 查 阅 征 订 启 事 当 前 转 型 期 的 中 国, 经 济 在 迅 速 发 展, 令 世 界 瞩 目 ; 与 其 同 时, 社 会 畸 变, 正 如 余 世 存 所 云 : 当 代 中 国 最 有 活 力 的 因 素 是 个 人 小 康 化 的 逐 利 奔 跑 奇 观, 是 利 益 集 团 的 社 会 结 构 化, 当 代 中 国 最 有 动 员 效 能 的 因 素 是 社 会 秩 序 稳 定 下 的 威 权 镇 制 气 氛 面 对 中 国 现 象, 思 想 界 人 士 所 作 的 对 历 史 特 别 是 近 现 代 史 的 考 察 反 思, 对 政 治 经 济 社 会 文 化 以 及 国 际 关 系 诸 方 面 的 分 析, 可 供 我 们 参 考, 也 可 从 他 们 明 睿 而 深 度 的 论 述 中 看 出 中 国 的 希 望 本 书 选 文 的 作 者 包 括 : ( 姓 名 从 略 ) 本 书 编 者 近 十 年 从 事 收 集 编 辑 人 文 和 社 科 类 的 资 料 在 此 基 础 上, 这 次 再 广 泛 征 求 意 见 精 选 编 辑 此 书 所 有 文 章 均 曾 在 国 内 公 开 发 行 的 出 版 物 上 发 表, 注 有 出 处 全 书 分 装 成 四 册 收 入 300-400 篇 文 章,150-200 万 字 小 16 开 本 以 小 四 号 及 五 号 字 体 激 光 打 字 机 重 排 作 为 非 公 开 出 版 的 公 益 资 料, 收 成 本 费 100 元 ( 含 挂 号 邮 资 ) 费 用 可 汇 给 编 者 刘 鹤 守 办 理 刘 鹤 守 通 讯 地 址 : 南 京 东 郊 岗 美 林 苑 1-301 信 箱 郵 編 :210014 电 话 :(025)84271282 E-mail: liuhejie1944@ 163.com 2007 年 10 月 No. 29 Page 2
南 開 之 聲 王 銓 ( 文 題 為 編 者 所 撰 ) 1945 年 抗 日 战 争 胜 利, 在 人 们 欢 庆 胜 利 之 际, 首 先 浮 上 下 江 客 脑 海 中 的 事 就 是 : 卖 舟 东 下, 返 回 下 江 物 价 下 跌 我 在 中 央 大 学 的 窗 友 王 君, 为 谋 求 解 决 生 计 而 开 设 的 小 小 手 工 香 烟 厂 遭 遇 了 困 难, 制 成 的 香 烟 卖 不 出 去, 借 贷 的 资 金 还 不 上 我 辈 好 友 亦 皆 穷 光 蛋, 心 有 余 而 力 不 足, 帮 助 不 上 忙 突 然 我 萌 一 奇 想, 筹 演 一 出 话 剧, 谋 求 演 出 筹 些 收 入 而 助 之 因 此, 选 了 剧 本 芳 草 天 涯 此 剧 人 物 简 单, 仅 老 中 青 三 对 男 女 老 与 中 是 夫 妻, 青 则 为 恋 人 之 所 以 选 此 剧 一 则 是 此 剧 是 著 名 剧 作 家 夏 衍 力 作, 刚 在 重 庆 市 演 出, 口 碑 不 错, 有 票 房 价 值 另 一 原 因 则 是 剧 中 人 少, 而 且 当 时 在 中 大 就 读 的 我 们 南 开 人 有 刘 光 华 田 鹏 和 我, 我 们 仨 在 沙 坪 坝 话 剧 舞 台 上 在 当 时 还 小 有 号 召 力, 人 少 开 销 也 就 少 我 们 仨 男 角 选 角 方 便, 我 饰 中 年 者, 刘 光 华 饰 老 年 者, 田 鹏 饰 青 年 者 至 于 三 位 女 角, 则 选 了 在 中 大 教 育 系 就 读 的 南 开 42 级 的 卢 贵 珠 和 老 配 对, 选 了 教 育 系 就 读 的 张 姓 女 同 学 和 中 的 配 对, 至 于 女 一 号 我 就 聘 请 了 陈 湘 燕 老 师, 承 蒙 她 慨 然 应 允 在 剧 中, 陈 老 师 现 与 田 鹏 所 饰 的 青 年 记 者 配 成 恋 人, 可 是 在 实 际 中 尚 有 一 位 钟 情 于 陈 师 而 当 时 尚 是 我 南 开 43 级 的 王 性 同 学, 此 言 是 有 事 实 佐 证 的 这 出 戏 原 请 市 内 专 业 剧 团 一 位 先 生 来 执 导, 我 依 稀 记 得 是 孙 坚 白 可 是, 此 公 病 了, 只 来 过 两 三 次 就 未 能 再 来 实 际 上, 戏 是 我 们 仨 ( 刘 田 王 ) 凑 合 着 干 的 戏 排 了 约 一 个 月, 白 天 上 课 学 习, 晚 上 排 戏, 经 常 排 戏 深 夜, 当 时 陈 师 住 在 南 开, 晚 上 来 中 大 排 戏, 深 夜 返 回 南 开, 夜 行 的 一 位 年 青 女 老 师 实 难 令 人 不 担 心 可 是, 天 下 事 竟 就 这 么 巧, 这 位 对 陈 师 追 逐 的 中 学 生, 每 晚 都 在 黄 昏 时 伴 送 陈 师 从 南 开 来 中 大, 排 完 戏 后 的 深 夜 又 伴 送 陈 师 从 中 大 回 南 开, 戏 排 了 近 一 个 月, 天 天 如 此, 不 由 得 我 们 认 为 这 位 男 士 是 陈 师 的 追 逐 者 可 惜 好 事 不 成, 据 马 平 兄 的 大 文 中 所 述, 陈 师 的 夫 君 是 陈 刚 先 生, 而 非 王 姓, 推 知 陈 师 与 王 姓 同 学 最 终 是 分 手 了 在 马 平 兄 的 大 文 中 提 到 陈 师 在 南 开 参 加 演 出 的 话 剧 有 : 大 地 回 春 桃 李 春 风 野 玫 瑰, 和 少 年 游 等 据 我 所 知, 陈 师 在 南 开 还 参 加 演 出 了 娜 拉, 在 中 央 大 学 还 参 加 演 出 的 芳 草 天 涯 在 这 五 出 话 剧 演 出 中, 陈 师 竟 与 和 我 同 台 演 出 过 三 出 : 大 地 回 春 桃 李 春 风 和 芳 草 天 涯 陈 师 是 我 在 沙 坪 坝 参 加 演 出 的 话 剧 中, 同 台 扮 演 角 色 最 多 的 一 位 我 当 然 记 得 她, 我 想 她 也 不 会 忘 记 我 的 南 游 沪 杭 拜 访 师 友 记 李 真 ( 一 ) 五 月 份 正 是 江 南 初 夏 黄 金 季 节, 仍 然 是 杂 花 生 树 群 莺 乱 飞 的 美 好 景 象 我 们 北 大 哲 学 系 56 级 二 班 ( 在 北 大 是 1956 年 入 学 的 年 级 ) 的 老 同 学 相 约 聚 会 于 杭 州, 原 本 是 为 了 纪 念 我 们 入 学 五 十 周 年 的 聚 会, 应 当 于 2006 年 举 行 的, 但 因 为 一 位 同 学 在 2006 年 4 月 临 时 发 生 了 摔 交 骨 折 的 不 幸 事 故, 因 而 延 至 2007 年 举 行 计 划 从 5 月 10 日 到 杭 州 报 到, 十 一 日 起 前 往 绍 兴 千 岛 湖 和 金 华 等 地, 以 及 在 杭 州 最 近 新 开 辟 的 西 区 湿 地 景 区 ( 它 把 西 湖 范 围 扩 大 了 70%) 以 及 西 湖 景 区 的 参 观 访 问 聚 会 到 17 号 圆 满 结 束, 到 会 的 老 同 学 多 达 15 人, 加 上 参 加 的 老 伴 及 子 女 亲 属, 共 计 有 27 人 之 多 离 校 五 十 年 之 后 的 聚 会 能 有 如 此 多 的 人 参 加, 且 绝 大 多 数 均 已 年 过 七 十 ( 最 年 长 的 一 位 已 经 八 十 岁 了 ), 实 属 不 易 而 且 整 个 聚 会 过 程 中, 无 一 人 生 病 和 发 生 任 何 意 外 事 故, 这 也 是 很 难 得 的 在 杭 州 会 结 束 后, 我 们 有 七 八 人 相 约 还 前 往 宁 波 普 陀 山 及 奉 化 溪 口 作 三 日 游, 了 却 了 大 家 久 已 向 往 的 南 海 观 音 道 场 及 蒋 介 石 老 家 的 参 访 心 愿 ( 二 ) 其 实, 这 次 聚 会 对 于 我 这 位 南 开 人 来 说, 除 了 与 北 大 人 的 聚 会 外, 还 有 一 项 深 切 的 愿 望, 那 就 是 拜 访 在 杭 沪 两 地 的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的 老 师 和 同 窗 好 友 我 已 经 有 二 十 多 年 未 到 杭 州 和 上 海 了, 记 得 上 一 次 还 是 1984 年 我 先 后 陪 同 两 位 来 我 国 进 行 学 术 访 问 的 哈 佛 大 学 哲 学 教 授 Prof. Martha Nussbaum 和 Prof. Hilary Putuam 到 复 旦 大 学 和 浙 江 大 学 讲 学 时 光 飞 逝, 我 80 年 代 初 在 杭 州 大 学 学 习 希 腊 语 的 严 群 教 授, 又 于 90 年 代 中 期 去 世, 可 惜 当 时 我 无 法 分 身, 未 曾 参 加 这 位 老 先 生 的 葬 礼, 为 此 我 一 直 抱 憾 还 有 在 杭 沪 两 地 的 北 大 校 友, 亦 多 年 未 见 了 更 让 我 萦 怀 于 心 的 是, 还 有 两 位 我 于 1945 年 在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上 高 一 时 的 老 师, 她 们 是 著 名 画 家 丰 子 恺 的 两 位 千 金, 姐 姐 叫 丰 城 宝, 教 我 们 的 英 语 妹 妹 叫 丰 宁 馨, 教 我 们 的 数 学 我 记 得 那 时 我 是 重 庆 南 开 高 中 48 级 ( 在 南 开 是 1948 年 高 中 毕 业 的 那 个 年 级 ) 高 一 五 组 ( 即 所 谓 SI5) 的 No. 29 Page 3
学 生, 两 位 老 师 的 教 学 给 我 留 下 了 极 深 刻 的 印 象 特 别 是 教 我 英 语 的 丰 城 宝 老 师, 对 我 以 后 的 学 术 生 涯 给 予 了 极 大 的 帮 助 这 一 次 是 我 拜 访 这 两 位 久 别 的 老 师 大 好 时 机 我 提 前 于 5 月 9 日 就 到 了 杭 州, 以 便 与 在 杭 州 的 朋 友 联 系 作 出 他 们 聚 会 的 安 排 这 其 中 包 括 了 严 群 老 师 的 女 儿 严 远 小 姐 以 及 同 时 向 严 群 老 师 学 习 古 希 腊 语 的 一 位 北 大 同 学 当 时 在 杭 大 政 教 系 任 教 的 陈 村 富 教 授, 以 及 我 在 杭 大 的 同 宿 舍 朋 友 时 为 年 青 助 教 的 林 善 良 君 当 然 要 拜 会 的 首 先 是 丰 宁 馨 老 师 和 她 的 老 伴 王 维 贤 先 生 我 几 经 周 折 好 不 容 易 预 定 了 号 称 百 年 老 店 的 杭 州 第 一 著 名 餐 厅 楼 外 楼 5 月 10 日 中 午 的 包 房 为 了 担 心 丰 老 师 年 事 已 高, 出 席 会 有 困 难, 我 约 好 了 于 9 号 晚 上 先 到 她 家 去 拜 访 我 和 老 伴 一 道 按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1948 级 通 讯 录 上 她 的 地 址, 前 往 杭 州 市 体 育 路 杭 大 宿 舍 14 幢 2 单 元 401 室 这 是 一 个 老 宿 舍 区, 晚 7 点 以 后, 在 微 弱 的 路 灯 灯 光 下, 在 安 静 的 气 氛 中, 居 然 难 以 找 到 这 个 14 幢 ( 尽 管 已 经 找 到 了 一 座 叫 12 幢 的 房 子 ), 很 幸 运, 这 时 遇 到 了 一 位 傍 晚 出 来 散 步 的 老 先 生, 他 热 情 地 把 我 们 领 到 了 另 一 座 楼 前, 说 : 这 就 是 原 来 的 14 幢 原 来 这 个 宿 舍 区 正 在 进 行 新 旧 名 称 的 更 换 期, 这 座 14 幢 马 上 要 改 名 为 杭 州 体 育 馆 路 162 号 了 我 们 遇 到 了 这 位 热 心 的 老 先 生, 实 在 是 太 幸 运 了! 找 到 了 丰 老 师 家, 也 是 熟 悉 杭 州 民 情 的 过 程 本 来 在 北 京, 按 北 京 大 学 的 宿 舍 编 号 方 法, 401 即 为 某 楼 的 4 单 元 ( 叫 4 门 洞 ) 的 一 层 楼 的 一 号, 北 京 不 少 单 位 的 宿 舍 楼 也 是 这 样 编 号 的, 这 大 概 就 是 南 北 的 差 异 吧! 见 到 丰 宁 馨 老 师 和 她 的 老 伴 王 维 贤 先 生 时, 彼 此 都 惊 喜 不 已 在 寒 暄 之 余, 互 相 审 视 良 久, 本 来 我 于 1980 年 到 1981 年 在 杭 大 向 严 群 教 授 ( 他 是 著 名 学 者 严 复 的 侄 孙, 曾 留 学 于 美 国 耶 鲁 大 学 ) 学 习 古 希 腊 语, 时 间 长 达 一 年 之 久, 我 曾 有 机 会 去 拜 访 他 们 二 位, 那 时 他 们 住 在 杭 州 大 学 校 本 部 的 杭 大 教 工 宿 舍 内 但 是 时 光 荏 苒 已 过 去 了 27 年 了 当 年 我 还 是 黑 发 学 生 ( 当 然 是 老 学 生, 可 仍 然 是 黑 发 的 ), 而 二 位 先 生 也 是 黑 发 的 老 先 生 ( 虽 然 是 老 先 生, 可 仍 然 是 黑 发 的 ) 而 今 天 见 面 的, 不 管 是 先 生 还 是 学 生, 都 已 是 白 发 苍 苍 的 年 逾 古 稀 的 人 了, 两 位 老 先 生 不 仅 是 年 逾 古 稀, 而 且 是 耄 耋 老 人 了! 丰 老 师 今 年 已 85 岁, 王 老 先 生 也 大 体 相 若 所 幸 他 们 两 位 的 健 康 状 况 良 好, 无 严 重 老 年 性 疾 病, 目 前 有 子 女 照 顾, 应 当 说 是 颐 养 天 年 的 美 好 晚 景 了 王 维 贤 先 生 原 为 杭 大 中 文 系 教 授, 曾 讲 授 逻 辑 课, 因 为 我 早 年 在 北 大 哲 学 系 一 度 讲 授 形 式 逻 辑 课, 所 以 我 们 就 有 一 些 共 同 语 言, 这 次 我 把 我 翻 译 的 亚 里 士 多 德 三 段 论 ( 波 兰 卢 卡 西 维 茨 著 牛 津 大 学 出 版 社 出 版 商 务 印 书 馆 1981 年 出 版 ) 赠 送 给 他, 这 唤 起 了 他 的 回 忆, 因 此 有 一 种 久 别 老 友 重 逢 的 感 觉 丰 宁 馨 先 生 和 她 的 姐 姐 丰 城 宝 先 生 是 1945 年 中 央 大 学 毕 业 的 ( 当 时 的 中 央 大 学 就 在 重 庆 沙 坪 坝 重 庆 大 学 的 校 园 内 ), 她 们 毕 业 后, 马 上 就 来 南 开 中 学 任 教 我 估 计 她 教 的 数 学 课, 可 能 是 她 在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第 一 个 教 学 任 务 她 那 慢 条 斯 理 的 语 调, 明 快 的 语 言, 至 今 我 仍 然 有 清 晰 的 回 忆 为 了 明 天 的 欢 聚, 我 征 询 了 她 们 的 意 见, 提 出 如 果 健 康 状 况 不 允 许, 也 就 不 要 勉 为 其 难 但 两 位 先 生 仍 然 很 高 兴 地 允 予 参 加 我 叮 嘱 她 们 早 点 动 身, 行 动 尽 量 慢 一 点 可 搭 乘 出 租 车, 要 注 意 保 证 安 全 为 第 一 要 务 果 然 于 第 二 天 (10 号 ) 上 午 11 点 半, 她 们 二 老 准 时 到 达 楼 外 楼 我 只 比 她 们 早 到 了 10 分 钟 正 好 在 门 口 迎 候 着 她 们 楼 外 楼 果 然 名 不 虚 传, 车 水 马 龙, 宾 客 盈 门, 高 朋 满 座 如 果 是 晚 餐, 就 更 难 定 到 座 位 了, 我 就 是 原 想 订 9 号 晚 的 座 未 果, 才 改 订 10 号 中 午 的 可 以 说 是 歪 打 正 着, 要 是 晚 餐, 高 龄 老 人 就 更 难 出 席 参 加 了 其 实 餐 聚, 重 点 并 不 在 享 受 美 味, 而 是 要 享 受 一 种 亲 切 的 友 谊 除 了 两 位 老 先 生 其 余 邀 请 的 客 人 均 出 席 了 大 家 久 别 重 逢, 真 是 高 兴 极 了, 出 乎 意 料 的 是, 尽 管 我 点 了 叫 化 鸡 西 湖 醋 鱼 龙 井 虾 仁 莼 菜 汤 炸 响 铃 等 杭 州 名 菜, 但 是 对 于 我 这 个 曾 经 在 80 年 代 领 教 过 杭 州 名 菜 美 食 的 人 来 说, 感 到 这 楼 外 楼 的 厨 师 长 反 而 不 如 当 年 天 外 天 餐 厅 ( 在 玉 泉 附 近 的 一 家 ) 的 味 道 尤 其 是 西 湖 醋 鱼 大 失 水 准 而 炸 响 铃 这 道 甜 点, 也 是 另 外 一 番 烹 调 方 法, 风 味 大 不 如 前 了 后 来 严 远 小 姐 告 诉 我, 楼 外 楼 这 家 百 年 老 店, 虽 享 有 杭 州 第 一 的 美 誉, 但 近 年 来 光 顾 的 客 人 多 是 慕 名 而 来 的 外 地 来 杭 州 的 旅 游 者, 而 杭 州 本 地 人 则 另 有 所 属 的 杭 州 第 一 这 是 很 有 意 思 的 市 场 竞 争 现 象 : 老 牌 吃 老 本, 新 店 有 新 招, 果 然 后 来 她 于 13 日 在 花 园 路 一 家 名 叫 花 园 餐 厅 的, 招 待 我 们 尝 了 一 番 新 的 杭 州 美 食, 的 确 不 错 这 着 实 让 我 领 教 了 什 么 叫 做 盛 名 之 下 其 实 难 副 ( 三 ) No. 29 Page 4
我 于 20 号 晚 上 由 杭 州 乘 火 车 到 上 海, 感 谢 我 在 上 海 的 一 位 北 大 同 学 夫 妇 二 人 到 车 站 迎 接, 并 陪 同 前 往 他 们 代 我 预 定 的 创 业 大 酒 店 巧 的 是 这 个 酒 店 位 于 外 滩 附 近, 从 上 海 火 车 站 出 来 乘 出 租 车 前 往 时, 刚 好 经 过 了 灯 火 辉 煌 的 外 滩 这 景 色 虽 然 在 电 视 上 多 次 欣 赏 过, 但 真 正 置 身 于 其 中 这 是 二 十 多 年 来 的 第 一 次 比 起 我 在 二 十 年 前 亲 历 的 此 处 夜 景, 又 大 为 不 同 现 在 的 确 感 到 了 一 种 火 树 银 花 不 夜 天 的 宏 大 气 势 20 多 年 未 来 上 海 了 这 座 钢 筋 水 泥 大 厦 砌 成 的 中 国 第 一 大 都 会, 比 我 以 前 看 到 的 更 像 是 一 座 钢 筋 水 泥 大 厦 的 大 森 林 了 道 路 上 架 起 了 高 架 路, 还 有 地 铁, 尽 管 如 此, 交 通 还 是 那 么 拥 挤, 似 乎 真 正 展 现 了 我 们 这 个 人 口 大 国 的 特 色 这 一 次 我 还 未 有 尝 试 上 海 公 交 车 的 风 采, 因 为 交 通 网 太 复 杂 了, 而 我 停 留 的 时 间 又 有 限, 当 我 在 酒 店 联 系 我 要 拜 访 的 一 位 北 大 哲 学 系 的 老 学 长 时, 我 问 他 去 看 他 时 乘 哪 一 路 车? 他 的 回 答 使 我 大 吃 一 惊 他 说, 他 不 出 门, 也 弄 不 清 交 通 路 线, 他 劝 我 乘 出 租 车 前 往 这 位 生 于 斯 长 于 斯 的 老 上 海 居 然 提 出 了 这 种 忠 告, 也 使 得 我 进 一 步 打 听 公 交 路 线 的 勇 气 也 消 失 了 其 实 根 据 我 在 北 京 的 经 验, 我 也 算 一 个 老 北 京 了 ( 至 今 我 在 北 京 已 经 住 了 半 个 世 纪 以 上 了!) 但 我 每 次 出 门, 特 别 是 不 太 熟 悉 的 地 方, 都 要 先 在 家 查 公 交 线 路 图, 而 且 查 的 地 图 还 必 须 是 新 版 的 ( 北 京 市 交 通 图 每 年 出 一 个 新 版 ) 因 此 后 来 我 在 上 海 出 行, 除 了 亲 朋 好 友 提 供 的 自 驾 车 外, 就 是 靠 打 的 了 在 上 海, 除 了 看 望 一 家 亲 戚 外 ( 安 排 在 21 号 ), 我 拜 访 的 重 点 是 两 个, 一 个 是 前 面 提 到 的 那 位 北 大 哲 学 系 的 老 学 长 ( 他 比 我 高 几 届, 尽 管 他 的 年 龄 和 我 是 相 同 的, 那 是 因 为 他 上 大 学 前 不 象 我 那 样 还 参 加 了 几 年 工 作 ), 另 一 位 就 是 已 经 60 多 年 未 有 见 到 的 丰 城 宝 老 师 了 安 排 的 结 果 是 22 号 去 拜 访 那 位 北 大 的 老 学 长, 下 午 去 拜 访 丰 老 师 在 通 过 电 话 联 系 的 过 程 中, 让 我 十 分 惊 喜 的, 是 找 到 了 一 位 同 在 1945 1946 年 在 南 开 高 中 一 年 级 五 组 (SI5) 的 同 学 张 本 立 他 也 上 过 丰 城 宝 老 师 的 英 语 课 他 现 在 是 上 海 第 二 军 医 大 学 附 属 医 院 的 大 夫 我 们 也 是 在 1948 年 毕 业 后 就 未 见 过 面 的 了 这 次 居 然 在 上 海 的 电 话 本 上 联 系 上 了, 真 是 有 些 喜 出 望 外 我 们 约 好 了 22 号 下 午 一 起 去 看 望 丰 老 师 22 号 上 午 我 在 那 位 北 大 老 学 长 范 兄 的 书 房 里, 和 他 促 膝 谈 了 几 个 小 时, 倾 诉 了 这 些 年 来 彼 此 研 究 工 作 的 甘 苦 和 著 作 出 版 的 曲 折, 真 是 酣 畅 淋 漓 时 光 很 短, 午 饭 后, 他 不 肯 休 息, 又 继 续 聊 了 下 去, 直 到 快 到 三 点 时, 本 立 兄 打 来 电 话, 说 他 已 经 到 了 范 兄 住 所 的 楼 下 我 立 即 向 主 人 告 辞 本 立 兄 考 虑 很 周 到, 由 于 近 60 年 未 见 面, 怕 相 见 时 不 认 识, 故 约 定 他 手 里 拿 着 一 本 48 通 讯 这 个 独 特 的 标 志, 以 便 辨 认 这 似 乎 有 几 分 地 下 党 接 头 的 味 道 幸 好 我 们 在 楼 下 稍 事 寻 觅 即 相 互 辨 认 出 来 了 本 立 兄 的 健 康 状 况 不 错, 他 身 材 高 大, 神 采 奕 奕, 原 来 我 听 说 他 生 过 严 重 的 疾 病, 以 为 他 身 体 较 差, 相 见 之 下, 完 全 纠 正 了 我 的 想 象 后 来 他 告 诉 我, 他 的 确 曾 检 查 出 了 早 期 的 癌 症 幸 亏 发 觉 得 早, 手 术 治 疗 及 时, 已 经 痊 愈 了 这 和 他 是 医 生, 又 有 在 医 院 工 作 的 方 便 条 件, 所 以 得 以 及 时 治 疗 大 有 关 系, 这 真 是 一 大 幸 事 ( 左 起 ) 李 真 丰 老 师 张 本 立 摄 于 丰 老 师 客 厅 本 立 兄 是 打 的 来 的, 我 们 就 用 这 个 出 租 车 赶 往 丰 城 宝 老 师 的 寓 所 这 次 幸 好 有 本 立 兄 这 位 老 上 海 的 引 导, 否 则 还 得 多 费 工 夫 因 为 丰 城 宝 老 师 的 住 所 是 离 市 中 心 较 远 的 一 个 住 宅 区, 地 名 叫 做 航 东 路, 开 车 时 间 要 长 一 点, 我 来 时 为 丰 老 师 准 备 了 两 份 特 别 的 见 面 礼, 一 本 是 我 们 重 庆 南 开 校 友 会 北 京 分 会 和 重 庆 南 开 校 友 会 合 编 的 小 册 子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校 史 的 订 正 ---- 对 于 南 开 学 校 和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在 抗 战 期 间 校 史 若 干 误 导 的 订 正 文 献 的 汇 编, 一 本 是 我 翻 译 的 亚 里 士 多 德 的 形 而 上 学 ( 上 海 人 民 出 版 社 2006 年 中 文 简 体 本 ) 前 者 是 关 于 有 人 别 有 用 心 地 歪 曲 南 开 学 校 和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的 历 史, 谎 称 天 津 南 开 中 学 即 是 南 开 学 校, 又 谎 称 抗 日 战 争 期 间 天 津 南 开 中 学 南 迁 重 庆, 与 南 渝 中 学 合 并 成 为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而 于 抗 战 胜 利 后, 又 迁 回 天 津 云 云 不 少 知 情 老 校 友 ( 包 括 在 港 台 及 在 美 国 者 ) 为 此 撰 文 依 据 张 伯 苓 校 长 和 喻 传 鉴 主 任 的 著 述 和 历 史 No. 29 Page 5
事 实, 加 以 揭 发 与 批 判, 以 正 视 听, 辟 邪 说 而 还 原 历 史 原 貌 对 于 丰 城 宝 老 师 这 样 的 老 校 友, 也 是 颇 有 参 考 教 益 的 另 一 本 是 我 的 译 著, 是 表 明 丰 老 师 教 我 的 英 文 课 对 我 后 来 的 学 术 生 涯 有 着 直 接 的 栽 培 之 功 作 为 学 生, 谨 以 此 向 老 师 表 示 深 切 的 感 谢 本 立 兄 想 的 比 我 周 到, 又 在 该 小 区 附 近 买 了 香 蕉 苹 果 等 水 果 送 给 丰 老 师 我 们 很 顺 利 地 找 到 丰 老 师 的 住 所 原 来 她 住 的 101 室, 即 是 该 楼 1 单 元 的 1 号, 即 是 一 层 楼 的 单 元 这 对 老 人 是 很 方 便 的 这 个 小 区 看 来 是 新 建 不 久, 房 子 还 很 新, 绿 化 也 很 好, 房 子 质 量 也 不 错 由 于 是 事 先 在 电 话 上 联 系 好 的, 所 以 彼 此 很 快 就 认 出 对 方 了 丰 老 师 今 年 已 87 岁 高 龄 了, 但 面 色 红 润, 尽 管 满 头 银 发, 但 精 神 矍 铄 思 维 敏 捷, 可 以 用 鹤 发 童 颜 来 形 容, 老 人 用 慈 祥 的 双 眼 饱 含 深 情 地 看 着 我 们 这 两 个 自 报 家 门 的 当 年 南 开 SI5 的 老 学 生, 脸 上 绽 放 出 衷 心 欣 慰 的 微 笑 当 我 讲 起 我 还 清 晰 地 记 得 60 多 年 前 她 在 课 堂 上 讲 安 徒 生 的 A Little Match Girl ( 卖 火 柴 的 小 孩 ) 的 课 文 时 的 声 调 和 表 情 时, 丰 老 师 笑 得 更 灿 烂, 眼 神 中 闪 烁 着 欣 慰 的 泪 花 当 她 收 下 我 带 给 他 的 两 本 书 时, 我 才 知 道 她 竟 然 没 有 我 们 年 级 编 印 的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48 级 通 讯 录 时 ( 上 面 也 包 括 教 过 我 们 的 老 师 的 通 讯 地 址 和 电 话, 其 中 就 有 丰 老 师 的 地 址 和 电 话 ), 我 当 即 把 我 带 的 一 本 也 送 给 了 她 为 此 她 很 高 兴 她 告 诉 我 们, 她 现 在 和 儿 子 儿 媳 妇 住 在 一 起, 他 们 对 她 都 很 孝 顺 看 得 出 老 人 的 心 情 很 好 这 时 她 的 儿 媳 妇 ( 很 抱 歉 我 没 有 记 住 她 的 名 字 ) 把 准 备 好 的 西 瓜 端 上 来 招 待 客 人, 我 们 还 请 她 为 我 们 这 两 位 老 学 生 和 老 老 师 一 块 照 了 一 张 合 影 留 作 纪 念 丰 老 师 还 很 高 兴 地 告 诉 我, 她 有 亲 戚 在 北 京, 她 说 她 的 健 康 还 允 许 她 乘 飞 机, 她 还 计 划 找 机 会 到 北 京 拜 访 亲 戚 我 说 希 望 她 及 时 把 行 程 告 诉 我 们 在 北 京 的 老 学 生, 我 们 届 时 一 定 在 北 京 热 烈 地 欢 迎 她 丰 老 师 满 怀 信 心 地 点 头 允 诺 这 时 我 的 另 一 位 朋 友 派 车 让 我 老 伴 在 丰 老 师 家 附 近 来 接 我 去 参 加 另 一 个 聚 会, 我 们 只 得 怀 着 依 依 不 舍 的 心 情 告 别, 临 行 时, 丰 老 师 又 把 印 有 美 术 大 师 丰 子 恺 先 生 的 作 品 集 子 送 给 我 们 再 见 吧! 丰 老 师! 祝 您 健 康 长 寿! 生 活 幸 福! 万 事 如 意! 2007 年 7 月 1 日 于 北 京 有 缘 千 里 来 相 会 记 南 京 访 友 及 趣 事 一 则 李 真 2007 年 5 月 我 于 南 游 沪 杭 拜 访 师 友 之 后 ( 参 见 我 的 另 文 南 游 沪 杭 拜 访 师 友 记 ),25 号 离 开 上 海 前 往 南 京, 继 续 我 的 南 游 访 友 之 行 这 次 在 南 京 着 重 的 是 拜 访 我 解 放 前 的 大 学 同 学 和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的 校 友 们 我 解 放 前 曾 在 晏 阳 初 所 创 办 的 中 国 乡 村 建 设 学 院 读 过 将 近 两 年 书 (1948 年 夏 1950 年 初 ), 那 是 内 战 正 酣 风 雨 如 晦 的 年 代, 当 时 的 乡 建, 有 着 强 大 的 共 产 党 地 下 党 的 力 量, 进 步 风 气 浓 厚, 思 想 解 放 激 进, 全 院 大 唱 解 放 歌, 大 跳 秧 歌 舞, 在 重 庆 的 进 步 学 生 运 动 中, 扮 演 着 重 要 的 领 导 推 动 的 角 色 临 解 放 时, 大 批 同 学 参 加 了 解 放 军, 其 中 大 部 分 后 来 都 参 加 了 抗 美 援 朝 战 争 我 的 老 伴 ( 当 时 不 在 一 个 学 校 ), 也 是 他 们 之 中 的 一 员 我 因 为 当 时 组 织 上 已 明 确 决 定 调 我 参 加 地 方 的 工 作, 所 以 没 有 能 与 这 批 同 志 一 道 参 军, 而 是 扮 演 了 送 友 参 军 的 角 色 这 批 优 秀 的 中 国 儿 女, 有 一 些 都 为 国 家 为 人 民 而 捐 躯, 把 年 轻 的 生 命 牺 牲 在 朝 鲜 抗 美 援 朝 的 战 场, 长 眠 在 异 国 他 乡 的 土 地 上 有 抗 美 援 朝 的 几 位 朋 友 回 国 后 仍 然 在 部 队 工 作, 现 在 都 已 年 过 古 稀, 离 退 休 后 住 在 南 京 还 有 一 位 当 年 同 班 同 学 是 南 京 师 大 的 退 休 教 授, 几 位 都 已 二 十 多 年 未 见 面 了, 这 是 我 和 老 伴 要 在 南 京 停 留 几 天 以 便 去 拜 访 他 们 的 主 要 原 因 另 一 个 重 要 理 由 是 去 拜 访 几 位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的 老 校 友, 他 们 中 一 位 是 我 同 年 级 (1948 级 ) 的 老 同 学 马 平 ( 也 叫 马 明 ), 另 一 位 是 南 开 的 同 学,44 级 的 老 学 长 刘 鹤 守, 再 有 一 位 是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高 中 51 级 的 校 友 尉 天 纵, 他 们 并 非 是 二 十 多 年 不 见 的 朋 友, 都 是 近 几 年 之 内 见 过 面 的 刘 鹤 守 兄 在 2000 年 左 右 来 北 京 时 曾 有 幸 一 晤,2006 年 在 天 津 出 席 张 伯 苓 教 育 思 想 研 究 会 成 立 大 会 时 又 一 次 彼 此 相 见 马 平 同 学 的 情 况 也 大 体 如 是, 除 了 二 十 世 纪 九 十 年 代 在 北 京 相 见 过 外, 也 是 2006 年 在 天 津 张 伯 苓 教 育 思 想 研 究 会 成 立 大 会 上 又 一 次 彼 此 相 见, 但 都 感 到 相 聚 恨 短, 而 且 听 说 他 们 在 南 京 都 乔 迁 了 新 居, 更 想 到 他 们 的 新 居 去 拜 访, 以 便 识 得 庐 山 真 面 目 至 于 尉 天 纵 同 学, 就 更 有 一 番 原 由 了, 他 和 刘 鹤 守 兄 编 辑 出 版 的 时 文 便 览, 我 已 是 多 年 订 阅 的 老 读 者 了, 而 且 受 惠 多 多 对 于 他 们 的 辛 勤 劳 作, 久 存 感 佩 之 情, 有 趣 的 是,2004 年 10 月 在 重 庆 沙 No. 29 Page 6
坪 坝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参 加 南 开 学 校 百 周 年 纪 念 的 庆 祝 活 动, 我 和 尉 天 纵 同 学 在 文 艺 大 楼 门 口 不 期 而 遇, 似 乎 是 一 位 校 友 ( 抱 歉 的 是 想 不 起 时 哪 位 同 学 了!) 介 绍 我 们 相 识, 但 更 令 人 遗 憾 的 是 他 似 乎 很 忙, 我 们 刚 握 过 手, 互 相 说 了 一 句 客 套 话 很 高 兴 认 识 你! 之 后 他 马 上 就 被 人 拉 走 了 典 型 地 这 是 一 次 未 完 成 的 会 见 即 只 有 前 奏 曲, 互 道 寒 暄 ; 而 没 有 接 下 来 的 相 互 交 谈 这 个 会 见 的 主 要 组 成 部 分 ; 更 没 有 相 互 留 下 地 址 电 话 之 类 的 结 束 语 阶 段 这 些 尚 待 补 足 的 未 完 成 式, 似 乎 都 有 待 于 这 次 南 京 之 游 时 来 加 以 实 现 其 为 现 在 完 成 式 了 为 了 日 程 的 紧 凑, 我 到 南 京 后 与 各 方 联 系 的 结 果 是 29 号 去 拜 访 马 平 同 学,26 号 先 去 会 见 刘 鹤 守 学 长 ( 因 为 他 要 于 次 日 动 身 去 安 徽 某 景 区 旅 游 ), 同 时 在 电 话 中 约 好, 由 他 通 知 尉 天 纵 同 学 也 来 参 加 会 晤, 以 便 大 家 一 块 聊 聊 天 26 号 上 午 9 时 许, 按 约 去 到 南 京 东 郊 卫 岗 美 林 苑 刘 鹤 守 兄 的 家, 这 个 新 居 果 然 是 窗 明 几 净 刘 鹤 守 兄 的 夫 人 邢 淑 洁 女 士 也 是 重 庆 南 开 校 友 (44 级 ), 原 在 南 京 鼓 楼 医 院 工 作, 两 人 过 着 退 休 后 幸 福 的 二 人 世 界 的 生 活 鹤 守 兄 关 心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母 校, 曾 编 辑 出 版 了 一 套 六 册 的 沙 坪 岁 月, 收 录 了 解 放 前 重 庆 南 开 校 友 们 回 忆 在 沙 坪 坝 的 学 习 生 活 的 文 章 后 又 汇 编 成 办 中 学 的 一 面 镜 子 公 开 出 版 对 于 宣 扬 张 伯 苓 校 长 日 新 月 异 允 公 允 能 的 南 开 办 学 理 念, 有 着 积 极 的 作 用 和 广 泛 的 社 会 影 响 他 和 尉 天 纵 一 道 编 辑 的 时 文 便 览, 虽 说 是 声 明 为 供 南 开 校 友 阅 读, 选 自 国 内 公 开 出 版 物 的 文 章, 但 它 们 的 清 新 风 格 犀 利 的 文 风 开 放 的 视 野 和 尖 锐 的 批 判 精 神, 都 有 振 聋 发 聩 的 效 果 这 项 工 作 是 要 耗 费 大 量 精 力 来 做 选 择 编 辑 复 印 分 发 邮 寄 的 工 作, 刘 鹤 守 兄 以 耄 耋 高 龄 和 年 过 古 稀 的 尉 天 纵 兄 一 道 操 劳 了 九 年 半 之 久 ( 从 1998 年 起 创 办 ), 由 于 年 龄 和 精 力 的 关 系, 他 们 正 在 积 极 物 色 适 当 人 选, 力 争 把 这 份 内 部 刊 物 办 下 去 在 刘 兄 宽 敞 的 客 厅 里 靠 墙 有 一 大 排 他 自 己 设 计 的 大 书 柜, 琳 琅 满 目 的 中 外 书 籍 和 刊 物, 使 客 厅 充 溢 着 浓 厚 的 文 化 氛 围 在 和 刘 兄 的 交 谈 中, 他 还 为 他 难 于 完 成 已 经 计 划 多 年 的 重 庆 南 开 中 学 大 事 记 一 书 而 惋 惜 不 已 当 我 告 诉 他, 在 北 京 由 刘 永 培 郑 鸿 模 王 堃 周 会 元 正 着 手 完 成 这 个 项 目 时, 他 深 感 欣 慰 地 笑 了, 首 先 允 诺 将 加 强 与 他 们 的 联 系 和 协 助 鹤 守 兄 在 知 道 我 还 未 填 写 一 份 读 书 调 查 表 ( 这 是 附 在 一 期 时 文 便 览 中 的 一 个 文 件 ) 时, 让 我 立 即 填 写 这 让 人 感 到 他 对 于 这 份 内 部 刊 物 的 认 真 专 注 与 执 着, 令 人 肃 然 起 敬 刘 兄 还 让 我 参 观 了 他 的 电 脑 室, 他 打 开 电 脑 熟 练 地 打 开 E-mail 和 文 件 栏, 显 示 其 他 许 多 与 南 开 学 长 之 间 的 亲 密 网 上 联 系 的 规 模, 这 显 示 了 他 思 维 的 活 跃, 身 心 健 康 和 生 活 空 间 的 广 阔 约 十 时 半 许, 鹤 守 兄 和 淑 洁 大 姐 带 我 去 附 近 不 远 的 一 家 广 式 茶 餐 厅 他 说 已 约 好 尉 天 纵 兄 到 茶 餐 厅 来 相 会, 果 然 不 久 尉 兄 就 出 现 在 我 们 这 个 三 缺 一 的 餐 桌 边 尉 天 纵 的 到 来, 仿 佛 使 我 们 在 2004 年 10 月 重 庆 南 开 那 场 偶 然 相 遇 的 交 谈, 在 经 过 了 近 三 年 之 后, 又 得 以 进 行 下 去 更 为 奇 特 的 是, 他 告 诉 我, 当 年 在 重 庆 南 开 时, 他 还 认 识 我 因 为 他 和 我 二 弟 李 静 秋 是 重 庆 南 开 初 中 48 级 的 同 学 ( 和 我 正 好 差 三 年 ) 他 还 记 得 因 为 某 件 事 ( 不 知 是 不 是 南 开 壁 报 总 合 会 的 事 务? 因 为 我 是 当 时 南 开 壁 联 这 一 特 殊 的 贯 串 南 开 高 初 女 中 三 部 的 群 众 组 织 的 负 责 人 之 一 ) 和 我 有 过 接 触 谈 话 到 这 里, 不 禁 令 我 惊 呼 啊! 这 个 世 界 真 是 小 啊! 真 令 人 难 以 想 象, 将 近 一 个 甲 子 过 去 了, 两 位 重 庆 南 开 曾 经 相 知 的 校 友 竟 以 这 样 的 方 式 在 南 京 的 餐 桌 上 重 逢 我 告 诉 他 我 二 弟 原 在 南 昌 工 作, 退 休 后 移 居 广 州 女 儿 家 中, 现 仍 在 广 州 居 住 遗 憾 的 是 我 没 有 随 身 带 着 他 的 地 址 和 电 话 号 码 ( 我 记 数 字 和 地 址 的 本 事 特 差, 除 了 我 自 家 的 电 话 外, 都 得 看 着 记 事 本 照 着 号 码 给 别 人 拨 电 话 ), 我 答 应 回 北 京 后 尽 快 将 我 二 弟 的 地 址 和 电 话 号 码 告 诉 他 天 纵 兄 也 将 他 的 地 址 和 电 话 号 码 告 诉 了 我 我 们 的 会 见 就 在 这 种 喜 出 望 外 的 气 氛 中 结 束,5 月 31 日 我 回 到 北 京 第 二 天, 就 给 在 广 州 的 静 秋 弟 打 了 电 话, 告 诉 他 我 在 南 京 的 这 则 趣 事, 并 告 诉 了 他 尉 天 纵 的 地 址 和 电 话 号 码, 他 听 了 也 十 分 惊 奇 和 高 兴 大 约 过 了 一 个 小 时, 当 我 拨 通 天 纵 兄 家 的 电 话, 想 告 诉 他 我 已 将 我 们 相 会 的 情 况 告 诉 我 弟 弟 了, 没 想 到 从 电 话 中 传 来 的 是 天 纵 兄 兴 奋 的 声 音 : 静 秋 已 经 打 电 话 给 我 了! 我 们 在 电 话 中 聊 了 近 半 小 时 呢! 真 是 太 好 了! 谢 谢 你 了! 这 时 我 真 感 到 了 一 股 浓 浓 的 南 开 情 谊 2000 年 7 月 3 日 追 记 于 北 京 探 亲 访 友 八 地 游 之 二 大 陆 寻 根 见 闻 林 同 墉 我 的 祖 籍 是 福 州, 我 的 父 母 都 生 在 福 州 长 在 福 州, 林 姓 和 陈 姓 都 是 福 建 省 的 大 族, 有 林 陈 满 天 下 之 No. 29 Page 7
说 我 生 在 北 平, 长 在 重 庆, 接 受 高 等 教 育 在 北 京, 成 家 立 业 在 内 蒙 古, 后 来 在 美 国 加 利 福 尼 亚 州 又 度 过 了 二 十 八 个 春 秋 但 我 年 过 七 十 有 八 时 还 从 未 曾 去 过 福 建 省,2007 年 5 月 我 借 那 趟 探 亲 访 友 之 旅, 第 一 次 踏 上 了 我 故 乡 的 土 地 我 和 老 伴 由 旧 金 山 飞 抵 上 海, 与 居 住 在 加 拿 大 的 女 儿 林 伯 怡 在 那 里 会 合 后, 再 一 起 飞 去 深 圳 在 深 圳 除 了 有 我 儿 子 林 伯 谦 住 在 那 里 外, 还 有 我 老 伴 的 一 位 表 弟 和 一 位 侄 儿 在 深 圳 期 间 我 们 和 这 些 亲 友 聚 会 以 及 游 览, 还 去 了 一 趟 香 港, 会 见 我 们 的 亲 家 母, 也 就 是 伯 怡 的 婆 婆 5 月 末 我 们 和 儿 子 一 家 三 口 共 六 人, 搭 乘 飞 机 去 福 州, 做 一 次 寻 根 之 旅 我 们 这 一 支 系 的 亲 戚 中 在 福 州 现 在 只 剩 下 我 三 伯 父 一 房, 三 伯 父 当 然 早 已 过 世, 他 的 七 位 子 女 中 仅 有 林 同 聪 一 人 仍 在 福 州, 但 已 年 迈 体 衰 幸 而 他 有 一 子 林 伯 安 和 我 们 还 熟 悉, 因 为 他 曾 在 美 国 居 住 过 几 年, 我 们 就 靠 他 来 做 响 导 了 我 们 到 达 福 州 机 场 时, 林 伯 安 和 福 州 市 政 府 联 络 处 林 学 安 处 长 前 去 接 机 第 二 天 仍 由 林 学 安 亲 自 驾 车 陪 同 我 们 去 东 瀚 镇 林 氏 祠 堂 由 福 州 市 中 心 向 南 开 行 约 一 小 时 到 达 福 清 市, 在 那 里 有 位 林 氏 委 员 会 的 副 会 长 林 斯 华 迎 接 我 们, 还 有 侨 乡 报 的 一 位 主 编 和 一 位 记 者 也 在 那 里 等 候 林 斯 华 比 我 年 纪 小, 但 辈 份 比 我 大, 和 我 父 亲 同 为 斯 字 辈, 退 休 前 曾 是 市 公 安 局 的 政 委 他 坐 上 一 辆 警 车 在 前 边 开 道, 我 们 后 边 还 有 两 辆 汽 车 跟 随, 浩 浩 荡 荡 向 目 的 地 开 去 大 约 又 开 了 半 小 时, 忽 听 见 劈 里 啪 啦 的 鞭 炮 响 声, 原 来 是 祠 堂 前 有 二 三 十 位 乡 亲 聚 集 那 里 欢 迎 我 们 祠 堂 前 的 广 场 左 右 两 边 各 挂 有 一 条 红 底 黄 字 的 大 横 幅, 一 条 写 着 : 热 烈 欢 迎 乡 贤 林 同 墉 偕 夫 人 及 林 伯 安 一 行 返 回 省 亲!, 另 一 条 写 着 : 祝 乡 贤 林 同 墉 偕 夫 人 及 林 伯 安 一 行 身 体 健 康, 万 事 如 意! 这 阵 仗 着 实 把 我 吓 了 一 跳, 感 觉 得 十 分 不 好 意 思, 不 过 乡 亲 的 热 情 也 不 能 不 让 我 们 感 动 中 国 的 姓 氏 上 千, 由 姓 氏 衍 生 的 宗 祠 更 是 难 以 计 数 但 这 座 东 瀚 林 氏 宗 祠 由 於 其 家 族 英 才 荟 萃, 人 文 蓄 积 深 厚 百 多 年 来 在 民 间 口 口 相 传, 名 闻 遐 迩, 因 而 获 得 八 闽 名 祠 的 殊 荣 这 座 祠 堂 已 有 久 远 的 历 史, 近 几 年 来 经 过 多 次 翻 修, 焕 然 一 新 多 重 庭 院 分 别 供 奉 历 代 始 祖, 以 及 知 名 人 士 的 牌 位 特 别 显 眼 的 是 林 同 骅, 林 同 炎 和 林 同 骥 兄 弟 三 院 士 的 匾 牌, 以 及 他 们 的 事 迹 和 照 片 相 传 林 姓 的 鼻 祖 是 比 干 公 元 前 1123 年 比 干 因 为 向 暴 君 纣 王 多 次 进 谏 忠 言 而 获 罪, 被 剖 心 处 死 当 时 比 干 的 妻 子 陈 氏 已 怀 孕 三 个 月, 逃 到 长 林 山 的 石 室 躲 避, 并 生 下 儿 子 名 叫 泉 周 武 王 灭 纣 后 召 见 比 干 妻 子 陈 氏, 赐 其 子 姓 林 名 坚, 封 官 三 监, 食 采 邑 二 千 户 于 西 河, 移 封 于 博 凌 ( 现 今 的 河 北 安 平 县 ), 林 坚 因 此 就 成 了 林 氏 族 人 的 始 祖 晋 朝 永 嘉 之 乱 时, 林 坚 的 八 十 四 代 后 裔 林 禄 作 战 有 功, 被 封 为 招 远 将 军, 晋 元 帝 时 林 禄 出 任 温 陵 令 时 迁 往 福 建, 成 为 福 建 林 姓 的 始 祖 林 禄 的 十 四 代 玄 太 公 迁 居 莆 田, 十 五 代 水 南 公 迁 云 村 东 瀚 ( 位 于 现 今 的 福 清 市 ) 水 南 公 是 林 氏 东 瀚 这 一 支 的 始 祖, 东 瀚 二 十 代 林 遂 于 清 初 迁 到 福 州 其 后 子 孙 繁 衍, 建 立 了 东 瀚 林 氏 祠 堂 由 二 十 一 代 起 辈 序 行 第 分 别 为 : 聿 迪 人 伦, 懋 修 孝 友, 斯 同 伯 叔, 大 展 天 常 ; 克 师 有 道, 上 达 圣 贤, 则 为 公 卿, 宏 昭 帝 采 我 是 同 字 辈, 是 东 瀚 这 一 支 的 第 三 十 代 后 裔 纵 观 林 氏 的 先 祖 多 为 读 书 人, 考 中 探 花, 进 士, 举 人 的 不 少, 因 而 做 官 的 也 不 少, 可 以 说 是 官 宦 世 家 但 自 二 十 七 代 起 开 始 注 重 近 代 科 技 的 教 育, 逐 渐 转 移 为 科 技 世 家 我 的 曾 祖 父 生 有 四 个 儿 子, 十 位 孙 子 ( 斯 字 辈 ), 其 中 有 三 位 曾 出 国 留 学 他 有 十 八 位 曾 孙 及 二 十 三 位 曾 孙 女 ( 同 字 辈 ) 同 字 辈 中 最 为 有 名 的 是 林 同 骅, 林 同 炎, 林 同 骥 三 院 士, 以 及 哲 学 家, 文 学 家, 翻 译 家 林 同 济 教 授 四 人 其 余 同 字 辈 还 有 多 人 是 大 学 教 授, 医 生 和 学 者 林 同 骅 是 航 空 及 工 程 力 学 大 师, 在 抗 日 战 争 早 期, 他 在 四 川 南 昌 的 一 个 山 洞 里, 率 领 飞 机 制 造 厂 员 工 用 简 陋 的 设 备 仿 造 出 一 批 苏 式 驱 逐 机, 以 后 又 自 行 设 计, 制 造 成 中 国 的 第 一 架 C-0101 型 运 输 机, 并 亲 自 试 飞, 因 此 被 誉 为 中 国 的 林 白 ( 美 国 飞 机 制 造 之 父 ) 抗 日 战 争 结 束 前 夕 林 同 骅 带 领 二 十 人 的 飞 机 设 计 组, 到 美 国 麦 克 唐 纳 公 司 学 习 喷 射 机 的 设 计 1949 年 因 经 费 来 源 中 断, 他 就 留 在 美 国 修 读 学 位 1954 年 加 入 洛 杉 矶 加 州 大 学 教 授 队 伍, 成 为 该 校 第 一 位 华 裔 教 授 六 十 年 代 开 始, 林 同 骅 致 力 于 金 属 疲 劳 方 面 的 研 究, 对 当 今 的 飞 机, 汽 车 和 建 筑 等 金 属 材 料 的 革 新, 产 生 了 巨 大 的 影 响 他 因 这 方 面 的 研 究 获 得 美 国 土 木 工 程 学 会 的 最 高 荣 誉 奖 Theodore von Karman 奖 章 其 后 他 被 选 为 美 国 工 程 学 院 院 士, 台 湾 中 研 院 院 士, 及 中 国 科 学 院 外 籍 院 士 林 同 炎 是 建 筑 结 构 及 桥 梁 大 师, 他 毕 业 于 唐 山 交 通 大 学,1931 年 到 美 国 柏 克 莱 加 州 大 学 攻 读 硕 士 学 位, No. 29 Page 8
他 的 毕 业 论 文 直 接 力 矩 分 配 法 轰 动 了 美 国 建 筑 界, 他 所 阐 述 的 方 法 被 命 名 为 林 氏 法 而 被 广 泛 应 用 1953-1954 年 林 同 炎 创 造 了 预 应 力 学 说 理 论 体 系, 被 誉 为 预 应 力 混 凝 土 先 生 应 用 预 应 力 混 凝 土 技 术 于 建 筑 工 程, 大 大 节 省 了 建 筑 材 料, 既 降 低 了 造 价, 又 缩 短 了 工 期, 造 型 美 又 坚 固 结 实 1972 年 中 美 洲 发 生 强 烈 大 地 震, 尼 加 拉 瓜 首 都 马 拉 瓜 市 中 心 511 个 街 区 倾 刻 间 化 为 废 墟, 惟 独 林 同 炎 设 计 建 造 的 一 座 60 米 高,18 层 的 美 洲 银 行 大 厦 巍 然 屹 立 林 同 炎 在 世 界 各 地 设 计, 建 造 的 知 名 桥 梁 上 百 座, 他 也 设 计 了 横 跨 欧 非 大 陆 的 直 布 罗 陀 海 峡 大 桥, 以 及 连 接 东 西 两 半 球 的 白 令 海 峡 大 桥, 只 因 时 机 还 没 有 成 熟 未 能 实 施 他 还 设 计 了 一 系 列 壮 观 独 特 的 伟 大 建 筑, 例 如 : 世 界 上 最 大 的 双 曲 线 抛 物 面 壳 顶 结 构 的 波 多 黎 哥 体 育 馆 ; 高 40 层 的 新 加 坡 工 商 联 合 大 厦 ; 哥 斯 达 黎 加 跨 越 深 谷 的 倒 挂 式 悬 索 桥 ; 与 周 围 景 色 相 映, 美 丽 的 台 北 关 渡 桥 ; 旧 金 山 的 马 斯 孔 尼 会 议 中 心, 可 容 纳 18,000 人 开 会 的 大 厅 却 没 有 一 根 支 柱 他 一 生 得 奖 无 数, 他 是 美 国 土 木 工 程 研 究 院 院 士, 中 国 科 学 院 外 籍 院 士, 加 州 大 学 终 生 荣 誉 教 授, 他 也 是 中 国 西 南 交 通 大 学 同 济 大 学, 和 清 华 大 学 的 荣 誉 教 授 林 同 骥 是 空 气 动 力 学 及 液 体 力 学 大 师 他 在 中 学 时 期 学 习 成 绩 就 十 分 优 越, 抗 日 战 争 爆 发 后 随 家 迁 去 重 庆, 在 沙 坪 坝 南 开 中 学 插 班,1938 年 考 入 重 庆 中 央 大 学 航 空 工 程 系,1945 年 留 学 英 国,1948 年 获 伦 敦 大 学 研 究 生 院 航 空 工 程 博 士 学 位 同 年 赴 美 国 华 盛 顿 大 学 从 事 稀 薄 气 体 的 研 究 和 教 学, 他 的 研 究 受 到 加 州 大 学 稀 薄 气 体 研 究 室 的 重 视, 邀 请 他 去 该 校 工 作 1953 年 转 到 布 朗 大 学 从 事 流 体 力 学 和 弹 性 力 学 方 面 的 研 究 1955 年 他 冲 破 美 国 有 关 方 面 的 重 重 阻 扰 回 到 中 国, 在 中 国 科 学 院 投 入 到 创 建 力 学 研 究 所 的 工 作 中 林 同 骥 的 一 生 对 中 国 实 验 空 气 动 力 学 的 发 展, 中 国 的 航 空 航 天 事 业 和 海 洋 工 程 的 发 展 都 作 出 了 重 要 贡 献 他 担 任 过 国 际 理 论 与 应 用 力 学 联 合 会 理 事 ; 国 际 流 体 动 力 学 研 究 杂 志 的 编 委 ; 中 国 航 空 学 会 理 事 ; 国 际 理 论 与 应 用 力 学 学 会 委 员 ; 西 北 工 业 大 学 上 海 交 大 及 浙 江 大 学 兼 职 教 授 ; 南 京 航 空 学 院 名 誉 教 授 林 同 济 于 1920 年 14 岁 时 被 送 入 新 学 堂 学 习,16 岁 以 优 异 成 绩 考 入 清 华,1926 年 以 公 费 赴 美 留 学, 在 密 契 根 大 学 主 修 国 际 关 系 与 西 方 文 学 史 1929 年 获 伯 克 莱 加 州 大 学 硕 士 学 位,1934 年 获 博 士 学 位, 同 年 回 国 在 南 开 大 学 任 教 1940 年 与 陈 铨 雷 海 宗 贺 麟 朱 光 潜 费 孝 通 沈 从 文 等 人 在 昆 明 创 办 了 战 国 策 半 月 刊 1945 年 应 美 国 国 务 院 文 化 处 的 邀 请, 与 曹 禺, 老 舍 一 同 赴 美 进 行 学 术 交 流 林 同 济 借 此 机 会 为 建 立 一 座 西 方 思 想 图 书 馆, 争 取 学 术 和 经 济 方 面 的 支 持 回 国 后 在 上 海 银 行 的 赞 助 下, 于 1948 年 创 建 了 海 光 西 方 思 想 图 书 馆 1949 年 后 林 同 济 任 复 旦 大 学 外 文 系 教 授, 讲 授 英 国 文 学 史 英 美 小 说 英 国 戏 剧 莎 士 比 亚 读 评 翻 译 理 论 等 课 程 林 同 济 翻 译 的 唐 诗 宋 词 在 国 外 有 很 大 的 影 响 力, 他 翻 译 莎 士 比 亚 的 哈 姆 雷 特 和 麦 克 白, 保 留 了 莎 士 比 亚 五 音 步 诗 的 基 本 脉 搏, 防 止 构 成 诗 韵 基 础 的 莎 氏 特 有 韵 律 流 失 同 时 还 尝 试 将 中 国 传 统 戏 剧 中 的 口 语 风 格 融 入 翻 译 中, 使 译 本 更 适 合 中 国 读 者 的 口 味 林 同 济 与 著 名 画 家 刘 海 粟 朱 屺 瞻 张 大 千 谢 之 光 黄 幻 吾 等 人 都 有 交 往, 以 耕 青 自 称, 为 这 些 画 家 配 了 不 少 诗 句, 他 的 书 法 秀 丽 隽 雅, 上 海 市 内 国 际 饭 店 的 建 筑 上 国 际 饭 店 四 个 字 即 为 他 的 墨 宝 林 同 济 的 思 想 独 立 超 前, 因 此 1958 年 被 划 为 右 派, 文 革 期 间 又 受 到 冲 击, 遭 遇 坎 坷 1980 年 他 被 邀 访 美,11 月 20 日 在 伯 克 莱 大 学 讲 演 时, 由 於 兴 奋 和 疲 劳, 心 脏 病 发 作 而 辞 世 我 的 父 亲 林 斯 澄, 在 福 州 英 华 书 院 毕 业 后 即 留 学 美 国, 在 明 尼 苏 达 大 学 攻 读 地 质 及 矿 冶 工 程, 获 硕 士 学 位 后 于 1923 年 返 回 中 国 1928 年 应 张 学 良 将 军 之 聘 请, 任 东 北 大 学 矿 冶 系 主 任 他 罗 致 海 内 外 专 家 为 教 授, 添 置 图 书 仪 器, 增 建 实 验 室, 使 该 系 规 模 居 当 时 全 国 之 冠 不 料 1931 年 九 一 八 事 变 发 生 后, 数 年 心 血 毁 于 一 旦 1933 年 出 任 唐 山 交 通 大 学 唐 山 工 学 院 矿 冶 系 主 任,1936 年 应 四 川 省 重 庆 大 学 胡 庶 华 校 长 之 聘, 先 是 主 持 矿 冶 工 程 系, 后 又 创 办 地 质 系, 身 兼 两 系 主 任,1945 年 台 湾 归 还 中 国 后, 赴 台 主 持 台 湾 最 大 的 煤 矿 基 隆 煤 矿 平 生 著 有 光 性 矿 物 学 一 书 我 的 父 亲 生 育 了 三 男 三 女, 在 抗 战 期 间 生 活 费 用 高 涨, 薪 资 大 大 缩 水 的 情 况 下, 还 坚 持 把 我 们 送 到 最 好 的 学 校 就 读, 除 了 我 的 二 妹 和 弟 弟 在 当 时 还 不 到 上 中 学 的 年 龄 外, 其 他 四 人 都 上 了 南 开 中 学 有 了 南 开 的 教 育 基 础, 我 们 都 考 上 了 中 国 第 一 流 的 大 学 我 的 一 兄 一 弟 都 是 加 州 州 立 大 学 北 岭 分 校 的 终 身 教 授 这 趟 寻 根 之 旅 使 我 对 于 我 们 家 族 的 来 龙 去 脉 有 了 进 一 步 了 解, 对 於 教 育 的 重 要 性 更 有 深 刻 的 认 识 宗 祠 大 门 旁 立 有 一 座 巨 大 的 的 石 碑, 正 面 刻 着 东 瀚 林 氏 宗 祠 八 闽 名 祠 字 样, 为 福 建 省 对 外 文 化 交 流 协 会 及 福 建 省 文 学 艺 术 联 合 会 所 立 石 碑 反 面 刻 有 东 No. 29 Page 9
瀚 林 氏 宗 祠 入 选 八 闽 名 祠 碑 记 其 中 最 后 一 段 的 文 字 写 道 : 欲 秀 宗 祠 之 林, 人 材 至 上 梅 林 根 深 叶 茂, 瀚 江 源 远 流 长 美 誉 既 许, 后 辈 子 孙 当 励 志 图 强, 善 自 珍 惜 2007 年 10 月 于 北 加 州 鄭 蘋 如 的 男 朋 友 王 漢 卿 何 伯 平 ( 筆 名 古 稀 翁 ) 前 不 久, 在 世 界 日 报 上 下 古 今 版 看 見 一 篇 文 章, 內 容 是 說 抗 日 時 上 海 的 地 下 工 作 者 鄭 蘋 如, 被 汪 精 衛 特 工 李 士 群 殺 害 的 故 事, 讀 後 令 人 悲 憤 不 已 抗 戰 前, 上 海 曾 出 版 一 份 良 友 雜 誌, 封 面 都 是 採 用 當 時 最 漂 亮 的 電 影 明 星 或 交 際 花 的 彩 色 照 片, 因 為 這 些 人 長 得 甜 美, 人 人 喜 愛, 因 此 良 友 雜 誌 成 為 一 本 很 受 歡 迎 的 刊 物 鄭 蘋 如 當 時 就 是 其 中 最 有 名 的 封 面 女 郎 之 一, 不 知 有 多 少 人 為 之 痴 迷, 可 是 她 只 對 一 位 空 軍 飛 行 員 情 有 獨 鍾, 那 位 幸 運 兒 就 是 航 校 二 期 畢 業 的 王 漢 卿, 他 是 江 蘇 吳 興 人, 講 話 時 上 海 的 口 音 很 重 抗 戰 前, 中 國 向 義 大 利 買 了 十 二 架 對 地 面 作 戰 的 攻 擊 機, 好 像 現 在 美 國 空 軍 在 波 斯 灣 使 用 Gun Ship 一 樣, 編 成 了 二 十 六 二 十 七 兩 個 中 隊, 王 漢 卿 就 是 其 中 一 個 中 隊 的 中 隊 長 斯 時 中 國 還 不 會 製 造 飛 機, 與 日 本 作 戰, 被 打 壞 一 架 就 少 一 架, 結 果 後 來 兩 個 中 隊 只 剩 下 一 個 中 隊 今 天 看 到 台 灣 也 想 買 武 器, 還 要 去 採 購 世 界 各 國 已 完 全 不 採 用 的 柴 油 動 力 潛 艇 來 防 禦, 要 知 道 核 子 動 力 潛 艇 水 下 速 度 可 達 五 十 節 以 上, 而 柴 油 動 力 潛 艇 只 能 有 十 節, 好 比 用 螺 旋 槳 飛 機 如 何 去 與 噴 射 飛 機 戰 鬥 一 樣, 台 灣 一 些 政 治 人 物 的 想 法 真 是 荒 唐, 令 人 不 解 這 是 題 外 話, 順 便 說 說 王 漢 卿 與 鄭 蘋 如 熱 戀, 當 時 羨 煞 多 少 人, 而 王 漢 卿 每 天 晚 上 一 定 伏 案 寫 封 情 書 給 鄭 蘋 如, 第 二 天 用 航 空 特 快 寄 出 隊 上 飛 行 員 看 在 眼 裡, 都 覺 得 王 隊 長 用 情 真 的 很 深 鄭 蘋 如 為 了 要 誘 殺 李 士 群 這 個 大 漢 奸, 不 顧 自 身 安 危, 深 入 七 十 六 號 虎 穴, 後 不 幸 被 李 士 群 識 破 而 遭 槍 決 王 漢 卿 知 道 後 悲 痛 欲 絕, 直 到 民 國 三 十 三 年 都 未 結 婚, 且 不 幸 在 一 次 出 任 務 時 駕 機 撞 山 而 亡, 與 鄭 蘋 如 在 天 上 成 了 比 翼 鳥 了 鄭 蘋 如 的 媽 媽 是 日 本 人, 所 以 鄭 能 說 真 正 標 準 的 日 本 話, 可 是 鄭 恨 透 日 本 自 民 國 以 來 對 中 國 人 民 之 殘 害 她 知 道 當 時 空 軍 飛 行 員 駕 駛 的, 是 老 舊 又 落 伍 的 飛 機, 生 命 根 本 是 朝 不 保 夕, 但 是 她 卻 毫 無 畏 懼 的 去 愛 王 漢 卿 當 時 她 是 美 麗 的 封 面 女 郎, 又 懂 日 本 話, 如 果 要 討 好 日 本 人, 為 日 本 做 事, 必 能 得 到 重 用 可 是 她 視 死 如 歸, 為 消 滅 日 本 帝 國 主 義 而 奮 勇 犧 牲 了 她 有 兩 個 妹 妹, 其 中 一 位 嫁 給 航 校 十 一 期 一 位 飛 行 員, 她 們 姐 妹 愛 國 家 之 心 令 人 佩 服 2007-01-01 重 返 西 安 聚 会 有 感 韓 永 年 艳 阳 高 照, 秋 风 送 爽, 丰 收 季 节, 满 怀 喜 悦, 重 返 古 都 参 加 全 军 通 信 院 校 校 友 西 安 聚 会 七 月 十 五 日 八 时, 来 自 三 野 通 校, 华 东 通 校 及 一 二 三 通 校 的 230 位 战 友, 齐 聚 一 堂, 激 情 欢 乐 在 王 诚 智 教 员 致 欢 迎 词 和 1938 年 参 加 革 命,1942 年 毕 业 于 延 安 三 局 通 校 十 四 期, 解 放 后 首 任 西 安 邮 电 学 院 院 长, 八 旬 高 寿 的 史 云 峰 老 领 导 纯 朴 热 情 的 讲 话 后, 联 谊 聚 会 正 式 开 始 我 们 分 乘 六 辆 大 巴, 向 长 安 区 韦 曲 镇 急 驶 途 中 首 先 集 体 合 影 留 念, 在 到 达 一 通 校 旧 址, 现 总 参 通 信 二 团 驻 地 时,( 该 团 政 委 政 治 处 副 主 任 亲 率 军 务 宣 传 保 卫 三 位 股 长 ; 网 管 中 心 主 任 卫 生 队 队 长 及 二 营 营 长 到 营 区 大 门 迎 候 ) 战 士 列 队 鼓 掌 并 伴 威 风 锣 鼓 夹 道 欢 迎 我 们 备 感 亲 切, 心 情 激 动, 官 兵 们 陪 同 这 群 当 年 的 娃 子 兵, 如 今 的 耄 耋 战 士, 同 上 山 坡, 为 的 就 是 要 亲 自 再 看 一 眼 当 年 投 笔 从 戎 住 过 的 窑 洞 相 机 的 咔 嚓 声 和 耀 眼 的 闪 光 灯 始 终 不 停, 来 自 上 海 的 一 通 校 苏 佩 英 兴 奋 之 余, 带 头 跳 起 了 当 时 流 行 的 红 军 舞, 我 也 带 头 同 大 家 唱 起 了 一 通 校 校 歌 在 这 激 动 的 时 刻, 55 年 前 难 忘 的 军 旅 生 涯 又 重 新 在 脑 海 里 回 旋 卫 生 队 长 不 时 送 药 给 需 要 者, 战 士 们 抢 着 搀 扶 着 步 履 蹒 跚 者 缓 缓 下 山 通 信 二 团 战 士 再 次 整 齐 列 队 长 时 间 行 军 礼 欢 送, 我 们 不 停 挥 手 向 他 们 致 谢 告 别 中 午 聚 餐, 品 尝 正 宗 陕 西 风 味 美 食 佳 肴 这 次 联 谊 活 动 安 排 三 天 日 程, 先 后 参 观 了 世 界 八 大 奇 迹 秦 始 皇 兵 马 俑 博 物 馆 ; 游 览 华 清 池, 观 赏 皇 家 园 林 风 光 ; 双 十 二 事 变 蒋 介 石 办 公 旧 址 和 兵 谏 亭 ; 大 雁 塔 博 物 馆 景 区 有 亚 洲 第 一 的 音 乐 喷 泉 广 场, 而 直 喷 的 一 股 水 注, 直 冲 蓝 天, 高 达 60 米, 巍 为 壮 观 ; 汉 阳 陵 景 点 则 是 法 国 总 统 希 拉 克 访 华 时 点 名 必 看 的 世 界 一 流 遗 迹 ; 小 雁 塔 景 区 内 有 今 年 五 月 十 八 日 新 开 馆 的 西 安 市 博 物 院 这 是 历 年 来 从 本 地 出 土 的 万 件 文 物 中, 仅 展 出 的 三 分 之 一, No. 29 Page 10
展 馆 面 积 16000 平 方 米, 分 地 上 地 下 二 层, 高 雅 明 亮, 气 度 不 凡 其 中, 西 周 的 永 盂, 隋 朝 的 鎏 金 弥 陀 佛 造 像 和 唐 朝 的 三 彩 腾 空 马, 被 誉 为 镇 馆 三 宝 我 想 中 华 民 族 几 千 年 文 明 历 史 的 博 大 精 深, 高 超 智 慧 创 造 历 史 的 奇 迹, 值 得 赞 美, 歌 颂, 骄 傲 和 自 豪 大 唐 芙 蓉 园 更 是 市 政 府 投 资 十 七 亿 元, 新 建 的 集 观 赏 游 览 休 闲 娱 乐 融 为 一 体 极 美 的 大 花 园, 尤 其 夜 景 绚 丽 迷 人, 水 幕 电 影 更 是 令 人 陶 醉 西 安 古 称 长 安, 地 处 关 中 平 原 中 部, 素 有 金 坡 千 里 之 誉 是 华 夏 文 明 的 发 祥 地 之 一, 继 蓝 田 猿 人, 半 坡 氏 族 之 后, 在 公 元 前 11 世 纪 至 10 世 纪 之 间, 曾 有 十 三 个 朝 代 在 此 建 都, 是 中 国 历 史 建 都 朝 代 最 多 历 史 最 久 的 城 市 西 周 在 此 兴 文 修 武, 制 礼 作 乐, 奠 定 了 中 华 文 明 的 基 础 秦 横 扫 六 合, 建 立 了 大 一 统 的 封 建 帝 国 西 汉 王 朝 罢 黜 百 家, 独 尊 儒 术 开 辟 丝 绸 之 路, 形 成 了 中 国 历 代 封 建 王 朝 统 治 的 思 想 基 础, 成 为 与 罗 马 并 峙 东 西 的 泱 泱 大 国 唐 朝 励 精 图 治, 社 会 开 放, 创 造 了 辉 煌 的 大 唐 盛 世 我 每 两 三 年 都 要 去 西 安, 虽 开 放 改 革 已 近 30 年, 然 感 觉 古 都 变 化 太 慢, 总 有 种 土 的 感 受, 然 这 次 重 返 西 安, 一 出 火 车 站, 眼 前 立 马 有 干 净 有 序 的 之 感 街 道 两 旁 绿 树 成 萌, 大 小 车 辆 停 放 有 序, 以 往 的 脏 乱 差 已 少 觅 踪 迹 我 漫 步 在 大 雁 塔 景 区 大 理 石 铺 设 的 广 场 上, 清 洁 工 用 高 压 水 枪 冲 洗 着 路 面 和 缝 隙, 问 了 一 声, 回 答 用 的 是 河 里 的 循 环 水 我 穿 了 三 天 的 衬 衫 领 口 并 不 脏, 皮 鞋 表 面 也 末 积 灰 尘, 气 象 报 导, 今 年 二 级 以 上 空 气 质 量 已 达 260 天 以 上, 正 向 290 天 努 力 呢 如 今 的 西 安, 正 在 实 现 新 的 跨 越, 向 具 有 历 史 特 色 的 国 际 性 现 代 化 成 都 市 的 目 标 迈 进 十 七 日 晚 20 时, 大 家 自 娱 自 乐, 表 演 文 艺 节 目, 最 后 由 卢 嘉 锡 之 子, 一 通 校 的 卢 松 岳, 送 上 从 福 州 带 来 的 十 六 盒 名 牌 月 饼, 十 来 个 战 友 围 成 一 桌, 做 着 抢 状 元 的 游 戏, 喜 气 洋 洋 品 尝 具 闽 南 风 味 月 饼 之 甜 美 大 有 提 前 欢 度 中 秋 之 感, 在 温 馨 愉 快 欢 声 笑 语 的 夜 幕 中, 联 谊 聚 会 圆 圆 满 满, 成 功 结 束 我 要 向 王 诚 智 教 员 王 槐 香 三 大 队 赵 志 英 李 均 让 郑 岭 赵 连 壁 和 说 不 出 姓 名 所 有 为 聚 会 辛 勤 服 务 的 战 友, 对 您 们 的 真 心 实 意 周 到 奉 献 精 神, 无 比 的 敬 佩 和 衷 心 的 感 谢 再 见 了, 战 友! 再 见 了, 西 安! 让 我 们 再 相 会! 二 七 年 九 月 二 十 日 阳 光 雨 露 满 中 华 记 外 乡 孤 寡 老 人 的 苦 乐 年 华 吳 德 純 2007 年 元 宵 节, 当 我 从 早 晨 的 炮 竹 声 醒 来, 发 现 自 己 躺 在 医 院 的 病 房 里, 周 围 有 六 位 女 床, 我 正 卧 在 病 房 当 中 的 钢 丝 床 上 雪 白 的 枕 巾 和 被 头 上, 留 下 了 一 串 串 血 迹 这 时 我 才 模 模 糊 糊 想 起 ; 除 夕 夜, 我 八 十 多 岁 的 老 伴 病 危, 我 在 守 护 他 时, 也 发 生 心 绞 痛, 呕 吐 不 止, 唯 一 的 老 乡 我 的 四 川 保 姆 也 回 家 过 大 年 去 了 多 亏 女 儿 的 同 学 以 心 内 科 梁 一 木 为 首 的 教 授 医 生 们 给 我 加 了 一 个 床, 由 在 西 安 精 选 药 市 工 作 的 志 愿 者 赵 玉 梅 给 我 代 办 了 手 续, 亲 自 送 我 到 交 大 医 院 心 内 科, 才 及 时 住 上 院 当 主 治 医 师 来 到 床 头, 详 细 了 解 病 情, 并 问 我 床 上 的 血 迹 从 那 里 来 的 时, 我 只 觉 得 昏 昏 沉 沉, 答 非 所 问 地 说 : 我 病 在 家 里, 已 经 两 三 天 没 有 吃 饭 了, 光 吃 饼 干 好 心 的 梁 一 木 教 授 又 来 安 慰 我 说 : 我 们 设 法 给 你 找 一 个 保 姆 话 犹 末 了, 从 我 右 边 侧 床 头 就 伸 出 一 根 酸 奶 塑 料 吸 管, 直 插 进 我 口 中 右 床 陪 人 热 情 地 对 我 说 : 我 刚 给 我 妈 买 了 一 大 盒 酸 奶, 你 先 吃 吧! 我 还 没 来 得 及 道 谢, 左 边 床 头 一 个 小 伙 子 又 送 来 一 袋 豆 腐 脑, 殷 勤 地 递 到 我 手 上 说 : 早 上 我 奶 奶 叫 我 买 的, 请 你 先 吃 吧! 我 这 时 左 右 为 难, 同 室 病 友 们 都 劝 我 : 吃 吧! 光 吃 饼 干 怎 么 能 行! 我 只 好 又 托 人 给 她 们 买 些 银 耳 羹, 大 家 分 享 刚 过 大 年, 保 姆 难 找 病 房 中 六 位 病 友 的 亲 属 都 自 告 奋 勇, 兼 任 了 我 的 陪 护 人 早 上 我 刚 拿 口 杯, 便 有 人 给 我 倒 开 水 洗 脸 水 放 在 床 前 的 地 面 上, 马 上 就 有 人 帮 我 端 出 去 倒 掉 加 床 周 围 没 电 铃, 大 家 都 帮 我 操 心 药 瓶 换 药 时 间 还 没 到, 便 有 人 帮 我 按 电 铃, 孩 子 们 就 提 前 去 为 我 叫 护 士 我 上 卫 生 间, 用 手 托 起 药 瓶, 还 没 出 门, 便 有 可 爱 的 小 天 使 们 赶 上 来, 接 过 药 瓶 便 说 : 让 我 来 帮 你 有 一 位 临 时 挤 在 门 边 病 床 的 外 地 工 人, 他 陪 老 伴 来 医 院 检 查 心 脏, 见 我 一 天 打 四 瓶 吊 针, 不 能 按 时 吃 饭 每 当 送 饭 时 间 到 时, 他 就 把 过 道 上 一 个 小 饭 桌 搬 到 我 床 前, 就 餐 后 又 推 出 去 病 房 中 还 有 一 位 92 岁 的 老 太 太, 她 见 我 输 液 时 老 躺 在 床 上 看 报, 就 劝 我 要 保 护 眼 睛 她 说 她 比 我 大 14 岁, 但 她 的 视 力 比 我 还 强 得 多 我 见 这 位 老 人 儿 孙 绕 膝, 早 上 大 儿 子 来 探 望, 下 午 大 媳 妇 今 天 老 二 来, 明 天 二 媳 妇 来 还 有 女 儿 孙 子 孙 女, 络 绎 不 绝 便 问 她 家 在 那 里? 有 几 个 子 女? No. 29 Page 11
她 说 : 是 长 安 农 村 的 人, 两 儿 两 女, 还 有 好 些 孙 儿 孙 女 老 伴 30 年 前 便 去 世 了 我 说 : 你 一 人 拉 扯 这 么 多 孩 子, 真 不 容 易 她 说 : 全 靠 党 的 政 策 好 近 二 十 年, 包 产 到 户, 农 业 免 税, 粮 价 补 贴, 占 地 赔 偿 加 上 儿 女 们 勤 劳 致 富, 现 在 各 人 都 有 自 己 的 家 业 了, 孙 子 在 公 司 打 工 我 问 她 : 这 次 住 院 花 了 多 少 钱? 她 说 : 现 在 村 里 也 有 合 作 医 疗 了, 加 上 儿 女 都 争 着 给 她 出 医 疗 费, 她 的 血 压 高, 孩 子 们 都 不 叫 她 操 心 这 次 花 了 多 少, 她 还 不 清 楚 我 不 由 得 赞 叹 她 : 多 子 多 福! 病 友 们 安 慰 我 说 : 你 更 多 福 嘛 我 说 : 我 现 在 如 同 孤 寡 老 人, 很 可 怜 知 情 的 病 友 说 : 过 去 报 上 经 常 刊 登, 近 二 十 年 来, 每 逢 过 年, 校 内 外 都 有 青 年 志 愿 者 陪 你 共 度 佳 节, 你 还 要 把 骨 灰 洒 在 校 园 里 呢 我 说 : 那 是 为 了 节 省 土 地 我 现 在 想 百 年 后 把 心 脏 捐 给 医 科 大 学, 医 院 还 没 有 答 复, 可 能 因 为 我 大 脑 已 经 梗 死 了 病 友 们 安 慰 我 说 : 你 女 儿 和 外 孙 回 来 了, 你 的 病 就 好 了 出 院 后, 听 99 中 办 公 室 同 志 说 ; 陕 西 省 委 老 干 局 经 常 给 学 校 打 电 话, 关 心 我 的 治 疗 情 况 ; 雁 塔 区 政 府 的 阳 光 工 程, 给 老 同 志 们 也 落 实 了 我 在 医 院 作 肠 内 科 手 术 时, 独 生 女 儿 在 美 国 刚 调 动 了 工 作, 不 能 回 国 签 字 全 靠 梁 一 木 教 授 为 我 监 护, 学 校 又 派 原 先 的 团 委 书 记 王 玫, 代 表 99 中 学 为 我 作 担 保, 结 果 一 切 顺 利, 手 术 也 成 功 亲 友 们 都 从 国 内 外 来 电 祝 贺 放 暑 假 后, 卫 校 的 学 生 雷 艳 艳 和 妹 妹 新 新 还 来 99 中 看 望 我 昨 天 农 历 六 月 初 二, 西 安 外 语 学 院 的 王 春 芳 黄 越 和 黄 艳 等 同 学 还 来 我 家 包 饺 子, 祝 我 生 日 快 乐 这 不 但 增 加 了 我 的 幸 福 感, 更 使 我 由 衷 赞 美 : 和 谐 社 会 的 阳 光 雨 露 已 洒 满 了 全 中 华 北 京 2007 年 华 夏 情 诗 文 书 画 大 赛 一 等 奖 新 诗 ( 三 首 ) 劉 丹 瑩 ( 美 国 ) 作 者 现 年 十 三 岁, 在 美 国 孟 菲 斯 上 中 学, 曾 获 学 业 成 绩 全 优 诗 歌 创 作 及 表 演 等 四 枚 金 杯 奖 原 诗 系 用 英 文 书 写, 由 其 外 祖 母 吴 德 纯 女 士 代 译 诗 童 虽 身 居 异 邦, 诗 作 却 充 满 了 对 祖 国 向 往 眷 恋 之 情 特 刊 于 此, 以 寄 鼓 励 期 望 ( 原 刊 物 编 者 ) 一 大 海 我 能 听 见 海 洋 的 呼 啸, 它 的 惊 涛 拍 岸, 雪 浪 花 飞 腾 飘 摇 大 海 象 东 方 巨 龙, 它 潜 在 的 力 量, 发 展 壮 大, 直 冲 去 霄 二 和 平 之 夜 当 我 凝 视 窗 外, 看 见 群 星 象 东 方 明 珠, 在 夜 空 闪 光 当 我 仰 卧 在 家 乡 的 绿 草 地 上, 千 万 只 萤 火 虫 在 我 身 边 飞 翔 满 目 的 光 辉 明 亮, 象 容 光 焕 发 的 嫦 娥 姑 娘 那 时, 我 将 会 感 到 : 和 平 的 夜 神, 已 经 降 临 四 方 三 春 天 的 故 事 从 新 鲜 空 气 中 我 嗅 到 春 的 馨 香 湖 上 的 冰 霜 已 消 失 了 凛 洌 的 寒 光, 我 看 见 碧 波 荡 漾, 百 花 恕 放, 绿 叶 芬 芳 闪 亮, 万 物 蓬 勃 生 长 飘 泊 天 涯 的 游 子, 络 绎 不 绝 回 到 了 故 乡 原 载 于 2000 年 3 月 10 日 第 3 期 P44 P45 秦 风 金 秋 杂 志 曾 于 2002 年 转 载, 此 稿 在 2006 年 第 三 届 华 夏 博 学 国 际 文 化 交 流 中 心 组 织 的 老 少 国 际 大 奖 赛 中, 也 荣 获 一 等 奖 257 号, 因 丹 丹 当 时 还 是 学 生, 故 未 同 意 编 辑 编 选 谦 虚 吴 德 纯 注 左 中 右 确 是 客 观 存 在, 但 不 应 是 敌 我 矛 盾 给 利 川 老 同 学 的 信 楊 勤 明 利 川 老 同 学 : 看 到 你 在 北 美 南 开 通 讯 第 28 期 上 给 我 的 信 : 关 于 右 派 分 子 是 否 客 观 存 在 的 商 榷 我 们 的 观 点 基 本 一 致, 没 有 矛 盾 1957 年 的 反 右 运 动 是 中 国 知 识 分 子 的 一 场 浩 劫, 是 人 为 的 一 场 大 悲 剧, 这 是 我 们 的 共 识 ; 反 右 全 错 了, 不 是 扩 大 化, 也 是 我 们 的 共 识 人 的 思 想 观 点, 政 治 立 场, 确 有 左 中 右 之 分, 确 是 客 观 存 在, 那 只 是 认 识 上 的 不 同, 不 应 把 不 同 观 点, 不 同 意 见 当 作 敌 我 矛 盾 当 时 党 一 而 再 再 而 三 地 要 求 大 家 帮 助 党 整 风, 并 一 再 声 言 贯 彻 知 无 不 言, 言 无 不 尽, 言 者 无 罪, 闻 者 足 戒 的 政 策 但 谁 料 这 是 一 场 引 蛇 出 洞 的 阴 谋, 使 上 百 万 人 陷 入 深 渊 你 问 我 是 否 戴 过 帽 子? 生 活 在 二 十 世 纪 五 六 十 年 代 的 中 国 知 识 分 子, 未 戴 过 帽 子 的 大 概 不 多, 即 使 什 么 问 题 也 没 有, 至 少 也 有 一 顶 臭 老 九 的 帽 子 1957 年 反 右 时, 我 在 吉 林 电 厂 建 设 工 地, 响 应 号 召, 贴 出 精 简 机 构 第 一 方 案 的 大 字 报, 末 尾 引 用 了 一 句 成 语 抛 砖 引 玉, 孰 料 立 即 有 人 上 纲 为 杨 勤 明 是 大 学 生, 把 自 己 比 作 玉, 把 工 农 干 部 比 作 砖, 知 识 分 子 要 把 工 农 赶 走, 夺 工 农 的 权 给 我 扣 上 一 顶 要 夺 权 的 大 帽 子 文 革 时, 我 在 沈 阳 东 北 电 力 建 设 局 工 作,1968 年 由 军 代 表 主 办 所 谓 毛 泽 东 思 想 学 习 班, No. 29 Page 12
集 中 食 宿 学 习 某 日 晚, 括 起 横 扫 一 切 牛 鬼 蛇 阵 的 十 二 级 台 风, 我 被 戴 上 里 通 外 国 国 民 党 残 渣 余 孽 特 务 嫌 疑 三 顶 吓 人 的 大 帽 子, 挂 牌 游 行, 并 挨 了 一 顿 打 事 后 我 诘 问 军 代 表 : 有 何 事 实 根 据?, 答 : 这 是 群 众 运 动 嘛! 那 个 年 代, 黑 白 颠 倒, 是 非 不 分, 欲 加 之 罪, 何 患 无 词 我 再 次 被 下 放 到 辽 西 朝 阳 山 沟 里 电 厂 建 设 工 地 当 工 人 劳 动 改 造 1980 年 拨 乱 反 正, 单 位 党 委 公 开 平 反 我 已 调 到 北 京, 发 文 向 我 道 歉 应 该 说, 我 是 幸 运 的, 有 惊 无 险, 有 难 亦 未 受 苦 反 右 如 今 已 过 去 半 个 世 纪 了, 但 当 局 仍 不 敢 为 之 彻 底 平 反 林 希 翎 之 所 以 未 摘 帽 子, 因 邓 大 人 发 了 话 : 要 全 改 正 了 岂 非 反 右 全 错 了! 中 国 有 着 二 千 多 年 的 封 建 专 制 传 统, 从 来 就 是 皇 上 金 口 玉 言 说 了 算, 朕 即 法 邓 大 人 有 句 名 言 : 毛 在 毛 说 了 算, 我 在 我 说 了 算, 什 么 时 候, 你 们 说 了 算, 我 就 放 心 了 在 封 建 专 制 统 治 下, 不 允 许 有 不 同 声 音 国 家 主 席 刘 少 奇, 开 国 元 勋 彭 德 怀 就 因 为 与 最 高 领 导 有 不 同 意 见, 被 迫 害 惨 死 中 共 中 央 总 书 记 赵 紫 阳 就 因 为 在 最 高 层 会 议 上 提 了 不 同 意 见, 被 扣 上 支 持 动 乱, 分 裂 党 的 两 顶 大 帽 子, 被 罢 官 下 台, 软 禁 16 年, 一 直 到 死 证 明 封 建 专 制 主 义 在 中 国 阴 魂 不 散, 外 国 人 批 评 中 国 十 亿 人 只 长 了 一 个 脑 袋, 固 不 虚 言 也 你 信 中 说 : 我 对 右 派 这 个 称 号, 不 再 感 到 耻 辱, 相 反 引 以 为 荣 我 一 直 认 为 : 右 派 分 子 都 是 一 些 正 直 爱 国 敢 讲 真 话 的 精 英 人 才, 右 派 言 论 具 有 前 瞻 性, 改 革 性 和 人 民 性, 当 前 的 许 多 做 法, 正 是 当 年 右 派 分 子 所 建 议 的, 可 惜 时 间 已 过 去 了 几 十 年 反 右 和 历 次 政 治 运 动, 不 知 埋 没 和 摧 残 了 多 少 英 才? 使 中 国 落 后 了 几 十 年 人 民 呼 吁 民 主 政 治 公 平 正 义 自 由 平 等, 要 求 言 论 自 由, 新 闻 自 由, 学 术 自 由, 这 是 普 世 规 律 顾 当 政 者 三 思, 认 真 吸 取 历 史 教 训, 不 要 逆 世 界 潮 流 而 行! 杨 勤 明 2007 年 9 月 3 日 复 郑 华 同 学 抗 议 信 楊 勤 明 从 永 培 处 借 阅 北 美 南 开 通 讯, 在 第 20 期 上 突 然 发 现 郑 华 同 学 有 一 封 对 我 的 抗 议 (6/24/05): 不 知 他 怎 会 对 女 同 学 有 如 此 荒 谬 的 言 论 我 不 禁 大 吃 一 惊, 何 时 何 地 我 得 罪 女 同 学 了? 真 是 大 不 可 敬, 罪 该 万 死! 细 一 看, 原 来 是 五 十 九 年 前 我 在 重 庆 南 开 写 的 日 记 惹 的 祸! 我 赶 快 找 出 登 在 四 八 通 讯 第 13 期 (2004.7 出 版 ) 南 开 日 记 摘 抄 ( 续 一 ), 是 这 样 写 的 : 一 九 四 八 年 三 月 五 日 星 期 五 一 九 四 八 级 学 术 股 举 行 会 议, 商 讨 同 学 录 级 刊 及 建 议 书 等 事 别 人 说 南 开 女 同 学 骄 傲 小 气 虚 荣, 虽 不 能 一 概 而 论, 但 大 致 有 这 种 情 形, 每 次 与 她 们 开 会, 总 很 少 发 言, 低 着 头 默 不 作 声, 使 人 感 到 格 格 不 能 接 近, 是 南 开 传 统 的 力 量 把 她 们 压 制 成 了 这 样, 但 为 什 么 不 思 改 变 呢? 这 个 别 人 是 谁? 建 国 以 来 我 没 有 这 么 好 的 记 忆 力, 早 忘 记 了 但 终 归 有 人 说 了 这 句 话, 我 才 会 记 在 日 记 上 并 引 发 了 几 句 议 论 其 实, 我 对 南 开 女 同 学, 自 始 至 终, 一 直 到 今 天 是 十 分 尊 重, 十 分 坦 诚, 十 分 友 好 的 这 段 话, 正 说 明 我 并 不 赞 同 别 人 所 说, 而 只 是 感 到 她 们 发 言 少, 不 作 声, 格 格 不 能 接 近, 这 是 当 时 的 看 法 大 家 都 会 记 得,60 年 前 的 重 庆 南 开, 男 女 同 学 之 间 很 少, 甚 至 可 以 说 极 少 互 相 来 往 或 交 谈 除 非 在 集 会 或 午 晴 堂 考 试 时, 能 见 个 面, 但 也 不 会 相 互 说 话 这 大 概 是 中 国 二 千 多 年 封 建 传 统 的 影 响 男 女 授 受 不 亲, 加 上 南 开 的 严 格 管 理 和 传 统 风 气 但 中 学 正 是 每 个 人 青 春 萌 动 时 期, 因 此 发 生 暗 恋 或 单 相 思 的 恐 不 乏 其 人 ( 指 男 生 ) 我 同 意 郑 华 同 学 信 中 所 说 : 南 开 女 生 ( 至 少 我 们 48 级 的 女 同 学 ) 是 不 追 男 生 的 淑 女 型 我 没 有 看 见 我 们 班 哪 位 女 同 学 去 追 男 生 的, 像 别 处 见 到 的 人 那 样 南 开 女 同 学 是 不 是 都 是 典 型 的 好 妻 子? 好 母 亲? 这 是 60 年 前 的 现 象, 但 能 说 这 是 正 常 的 吗? 中 国 自 1911 年 辛 亥 革 命 推 翻 满 清 帝 制,1919 年 五 四 运 动 反 封 建, 一 直 在 推 珩 男 女 平 等 自 由 民 主, 为 什 么 直 到 四 十 年 代, 男 女 同 学 仍 格 格 不 能 接 近, 而 为 什 么 大 家 又 不 思 改 变 呢? 当 然 封 建 思 想 在 中 国 根 深 蒂 固, 正 如 101 岁 的 巴 金 老 师 所 言 : 我 们 这 一 代 人 没 有 完 成 反 封 建 的 任 务, 也 没 有 完 成 实 现 民 主 的 任 务! 最 后 只 说 一 句 话 : 60 年 前 也 好, 今 天 也 好, 我 绝 无 贬 低 女 同 学 之 意 我 深 信 : 没 有 好 妻 子 和 好 母 亲, 就 不 会 有 好 男 人 和 好 儿 女 男 人 的 军 功 章 里, 都 有 女 人 的 一 半! 我 七 十 年 来 的 衣 食 住 行 ( 下 ) 薛 紀 光 = 住 = 我 住 过 各 式 各 样 的 房 子 No. 29 Page 13
六 岁 (1936 年 ) 以 前, 在 北 京, 都 是 租 房 子 住 据 说 以 前 住 在 花 园 宫, 但 我 毫 无 印 象 从 我 记 事 起 到 五 岁, 住 在 西 皇 城 根 后 来 叫 灵 境 胡 同 八 宝 坑 那 是 旧 王 府, 院 子 很 大, 汽 车 可 开 进 大 门 二 门 房 子 的 主 人 是 清 朝 贵 族, 姓 陈 管 事 的 是 四 老 姨 太 太 房 子 的 主 建 筑 是 一 座 四 合 院 东 南 西 北 各 五 间 房, 围 成 天 井, 一 圈 是 走 廊 中 间 用 大 青 砖 铺 地, 不 露 一 点 土 曾 是 我 骑 小 三 轮 车 的 地 方 房 子 是 青 砖 瓦 房 屋 里 的 地, 是 用 桐 油 浸 过 的 大 青 砖 铺 的 砖 磨 得 非 常 光 滑, 接 缝 处 很 紧 密 ( 磨 砖 对 缝 ), 不 用 一 点 泥 灰 我 家 租 住 五 间 北 房 我 和 保 姆 住 最 东 头 的 一 间 除 主 建 筑 外, 北 边 还 有 厨 房 和 下 人 住 的 房 子 东 边 还 有 许 多 房 子, 住 着 陈 家 旁 系 的 族 人 和 花 匠 等 院 子 里 有 许 多 树 木 花 圃 和 暖 房 当 时 已 用 上 电 灯 电 话, 但 没 有 暖 气 也 没 有 卫 生 间 只 在 厨 房 有 自 来 水 笼 头 大 概 在 1935 年, 搬 到 铁 狮 子 胡 同 租 住 的 是 王 正 廷 的 房 子 这 要 更 胜 一 筹 虽 然 也 是 四 合 院, 但 要 现 代 化 得 多 一 圈 的 走 廊 是 雕 廊 画 柱 的 正 房 堂 屋 是 长 方 形 的, 房 间 很 大, 其 宽 度 可 摆 三 张 圆 桌, 看 来 是 可 以 当 做 舞 厅 的 因 为 地 板 是 用 细 木 条 按 人 字 型 镶 成 的, 要 用 煤 油 来 擦 屋 顶 一 圈 电 灯 泡 都 镶 在 墙 里, 亮 度 可 以 变 化 由 于 我 辨 别 不 了 东 南 西 北, 只 能 说 堂 屋 左 边 有 两 扇 木 拉 门 ( 不 是 日 本 那 种 拉 门 ), 通 往 卧 室 卧 室 的 地 板 就 一 般 化 了 我 们 全 家 四 口 三 张 床 ( 父 母 的 大 床 在 中 间, 我 和 哥 哥 在 两 边 ) 摆 在 里 边, 显 得 很 空 旷 堂 屋 右 边 有 两 扇 门 分 别 通 往 有 浴 盆 的 卫 生 间 和 有 锅 炉 的 水 房 堂 屋 后 墙 通 往 一 条 完 全 是 玻 璃 窗 的 走 廊 这 条 走 廊 保 护 全 部 正 房 抵 御 也 许 是 凛 冽 的 北 风 或 许 是 强 烈 的 阳 光 走 廊 的 地 面 铺 的 是 花 瓷 砖 那 里 曾 经 是 我 搭 积 木 的 地 方 走 廊 外 面 是 后 花 园, 有 假 山 山 上 有 太 湖 石 和 各 种 树 木 其 中 有 两 株 很 大 的 丁 香, 一 紫 一 白 我 曾 戴 着 航 空 帽, 扛 着 气 枪, 挂 着 望 远 镜, 在 山 上 巡 逻 还 曾 用 里 面 装 着 绿 豆 当 子 弹 的 气 枪 向 低 飞 掠 过 ( 约 50 米 高 ) 的 日 本 飞 机 开 火 ( 飞 机 是 双 翼 的, 可 看 见 驾 驶 员 戴 着 航 空 帽 ) 假 山 下 有 水 池, 哥 哥 曾 玩 用 煤 油 驱 动 的 玩 具 轮 船 地 下 室 有 一 间 是 烧 暖 气 的 锅 炉 房 冬 天 自 己 烧 暖 气 听 妈 妈 说, 每 月 要 烧 两 吨 煤 整 个 院 子 只 有 一 重 大 门 红 漆 大 门 两 边 有 石 狮 子, 左 边 有 车 库 汽 车 不 能 进 院 子 大 门 里 有 门 房 各 主 要 房 间 有 电 铃 通 往 门 房 这 座 住 宅 每 月 租 金 90 元 而 父 亲 当 教 授 的 月 薪 是 400 元 ( 母 亲 还 有 中 学 教 师 的 收 入 近 200 元 ) 暑 假, 父 亲 带 全 家 去 避 暑 常 在 香 山 碧 云 寺 租 房 子 住 从 照 片 看 还 在 小 汤 山 避 暑 当 时 家 里 有 不 少 家 具 其 中 有 一 套 硬 木 沙 发 和 两 个 硬 木 书 橱, 从 20 年 代 的 照 片 上 看 就 有 一 直 用 到 70 年 代 由 于 文 革 不 给 父 亲 工 资 陆 续 低 价 卖 掉, 维 持 最 低 生 活 现 在 只 剩 一 个 书 橱, 已 用 了 近 80 年 是 当 年 教 授 生 活 水 平 的 见 证 1936 年, 全 家 迁 往 南 京, 住 在 石 板 桥 的 何 园 这 是 一 位 姓 何 的 牙 科 医 生 赚 了 钱, 买 地 盖 房 子 出 租 院 子 很 大, 有 前 后 门, 能 开 进 汽 车 靠 边 盖 了 三 座 三 层 的 小 洋 房 二 楼 有 凉 台, 三 楼 有 晒 台 一 二 层 都 有 卫 生 间 卫 生 间 有 浴 缸 每 座 房 子 隔 成 对 称 的 两 半 每 一 半 可 住 一 家 一 座 楼 又 用 院 墙 围 起 来 小 院 和 每 套 房 子 也 都 有 前 后 门 我 家 住 第 一 座 楼 的 右 边 由 于 房 子 是 新 的, 左 边 还 未 租 出 去 住 在 第 三 座 楼 左 边 的 是 国 民 政 府 姓 郑 的 交 通 部 次 长 他 家 也 是 有 两 个 男 孩 ( 郑 锺 德, 郑 楚 培 ), 分 别 上 三 四 年 级 我 们 常 在 一 起 玩 骑 马 打 仗 ( 我 和 哥 哥 分 别 上 一 五 年 级 ) 本 来 让 我 自 己 住 一 间, 但 我 睡 不 着 只 好 和 哥 哥 同 住 二 楼 的 一 大 间, 父 母 住 三 楼 此 后, 一 直 到 哥 哥 上 中 学, 我 们 都 同 住 一 间 由 于 房 间 小, 夏 天 热, 房 租 贵 ( 可 能 上 百 ),1937 暑 假, 又 搬 到 阑 园 是 一 座 单 独 的 楼 房, 居 住 面 积 比 何 园 大 一 倍 还 多, 很 凉 快 水 电 卫 生 间 等 俱 全 月 租 75 元 但 时 间 不 长, 抗 日 战 争 爆 发 全 家 逃 难 到 重 庆 刚 到 重 庆, 住 在 市 里 几 家 合 住 一 座 中 式 楼 房 楼 上 楼 下 只 隔 一 层 木 版 有 人 在 楼 上 走 动, 好 象 整 座 楼 都 晃 动 第 二 年 春 天, 为 了 躲 避 日 军 空 袭, 迁 到 乡 下 ( 南 岸 ) 住 在 胡 家 花 园 这 是 胡 家 的 祖 坟 大 铁 门 的 院 子 里, 坟 前 有 两 座 楼 房 据 说 是 为 看 坟 人 住 的 但 胡 家 已 衰 落, 买 卖 已 破 产, 只 剩 下 一 些 土 地 出 租 不 到 三 十 岁 的 水 泥 厂 职 员 九 老 爷 主 持 家 政, 趁 国 难 之 机, 高 价 把 房 子 租 给 逃 难 到 陪 都 的 人 我 家 租 住 左 边 ( 南 边 ) 的 一 个 院 子 进 了 向 东 的 大 门 就 是 天 井 一 共 八 间 房, 五 间 在 南 边, 算 是 正 房 墙 是 干 打 垒 的 用 木 版 隔 成 房 间 房 顶 就 是 把 中 式 瓦 直 接 放 在 椽 子 上 通 过 瓦 缝 可 以 看 见 天 大 风 可 以 把 瓦 刮 跑 漏 雨 时 用 竹 竿 拨 动 瓦 来 止 漏 窗 户 像 监 狱 不 过 不 是 铁 条, 而 是 较 粗 的 木 棍, 里 面 是 两 扇 可 开 关 的 木 板 只 有 南 边 有 窗 户 堂 屋 没 有 窗 户 地 面 就 是 把 土 砸 实, 不 铺 任 何 东 西 这 是 我 第 一 次 见 不 到 电 灯 最 初 点 煤 油 灯, 后 No. 29 Page 14
来 只 能 点 菜 油 灯 ( 那 时 只 有 美 孚 的 煤 油, 很 贵 ) 夜 间 在 昏 暗 的 灯 光 下, 感 到 凄 凉 恐 怖 爷 爷 奶 奶 和 纪 霖 哥 住 在 堂 屋 东 边 ; 我 和 哥 哥 住 在 堂 屋 西 边 ; 父 母 再 西 边 为 了 改 善 条 件, 用 席 钉 了 顶 棚 上 面 却 成 了 耗 子 的 活 动 场 所 纪 霖 哥 曾 在 堂 屋 梁 上 发 现 一 条 蛇 后 院 有 一 大 荷 花 池 我 们 养 了 八 只 鸭 子 和 一 只 鹅 鸭 子 下 蛋 时, 每 天 早 晨 可 在 鸭 房 一 角 捡 八 个 ( 有 时 九 个 ) 蛋 有 一 次, 还 有 一 个 比 鸡 蛋 略 小 软 皮 圆 形 的 蛋 与 鸭 蛋 混 在 一 起 帮 我 家 做 家 务 的 刘 嫂 说 是 鬼 蛋, 赶 紧 扔 得 远 远 的 不 久, 哥 哥 去 捡 鸭 蛋, 摸 着 一 个 凉 的 东 西 拿 电 筒 一 照, 原 来 是 一 条 菜 花 蛇 回 想 起 来, 鬼 蛋 实 际 是 蛇 蛋 大 门 外 有 一 棵 大 黄 果 树 树 下 是 一 片 大 平 台, 周 围 还 有 小 树 白 天 是 我 和 小 朋 友 游 戏 的 场 所 ; 晚 上 是 我 和 父 母 乘 凉 赏 月 的 地 方 前 面 还 有 一 小 片 坟 地 有 一 次 空 袭, 我 和 哥 哥 们 听 错 警 报, 没 来 得 及 去 防 空 洞, 就 躲 在 坟 地 里 眼 见 一 大 队 (27 架 ) 敌 机 轰 炸 市 区 后, 越 过 我 们 头 顶, 向 东 飞 去 高 射 炮 弹 不 断 在 机 群 中 开 花 可 惜 没 有 命 中 胡 家 的 祖 坟 很 大, 有 文 武 两 个 石 人 和 不 少 石 椅 石 桌, 周 围 用 石 栏 杆 围 住, 又 用 石 板 铺 地 这 也 是 我 们 游 戏 和 每 天 练 八 段 锦 的 场 所 租 住 楼 房 的 有 从 东 北 来 的 立 法 委 员 董 其 正 先 生 他 的 女 儿 董 立 民 和 侄 儿 董 安 民 与 我 同 岁 乡 下 没 有 小 学, 就 由 董 先 生 教 我 们 三 四 年 级 的 课 程 体 育 就 是 八 段 锦 住 户 中 有 两 家 是 家 父 以 前 的 熟 人 一 是 从 保 定 来 的 段 老 先 生, 他 的 儿 子 是 : 段 伯 宇 ( 国 民 党 军 官 中 共 地 下 党 员 ) 段 仲 宇 ( 打 入 蒋 介 石 侍 从 室 的 中 共 地 下 党 员, 少 将, 后 来 与 纪 常 姐 结 婚 ) 段 季 宇 孙 子 是 段 更 新, 比 我 大 两 岁, 常 在 一 起 玩 耍 另 一 家 是 从 事 平 民 教 育 的 晏 阳 初 先 生, 他 的 小 儿 子 晏 福 民 比 我 大 很 多, 玩 不 到 一 起 他 很 顽 皮, 在 南 开 中 学 摔 断 了 腿 这 里 树 多 我 第 一 次 见 到 这 样 多 鸟 麻 雀 画 眉 白 头 翁 喜 鹊 乌 鸦 鸽 子 八 哥 翠 鸟 布 谷 鸟 啄 木 鸟 马 鼻 鸟 杜 鹃 还 能 看 见 老 鹰 在 天 上 盘 旋, 听 见 各 种 美 妙 的 鸟 鸣 1940 年, 搬 到 沙 坪 坝 住 在 母 亲 当 校 长 的 省 立 女 子 职 业 学 校 里 也 是 干 打 垒 的 房 子 因 为 是 校 长 住, 所 以 用 砖 铺 了 地, 钉 了 竹 席 顶 棚, 装 了 亮 瓦 ( 撤 掉 9 片 中 式 瓦, 换 上 3 片 玻 璃 瓦 ) 纸 糊 的 窗 户 又 粘 上 一 块 玻 璃 由 于 有 电 灯, 就 方 便 多 了 但 每 晚 要 停 电 好 几 次 一 次 空 袭, 省 女 职 落 了 五 枚 炸 弹, 教 学 楼 被 炸 毁 我 家 飞 进 一 块 直 径 半 米 的 大 石 头, 砸 碎 了 我 的 床 那 时 我 正 发 高 烧 ( 打 摆 子 ), 从 防 空 洞 回 到 家 里, 想 躺 一 下 都 不 可 能 在 这 里 住 了 7 年 我 读 了 高 小, 上 了 5 年 南 开 中 学 这 5 年 都 住 校 宿 舍 是 红 砖 楼 房 每 层 都 是 大 统 仓, 中 间 是 通 道 ; 两 旁 用 短 墙 隔 成 小 格 子 每 个 格 子 放 四 张 铺 板, 初 三 以 上 有 上 下 铺 最 伤 脑 筋 的 是 臭 虫 除 虫 菊 根 本 不 行 学 校 建 了 蒸 床 房, 把 床 抬 进 去 蒸 床 上 臭 虫 少 了, 但 墙 缝 和 地 板 缝 里 照 旧 后 来 有 了 DDT, 才 好 多 了 日 本 投 降 后,1947 年, 回 到 北 京 租 住 按 院 胡 同 八 号 也 是 四 合 院, 独 门 独 户 大 红 门 汽 车 库 电 灯 电 话 卫 生 间 俱 全 可 是 母 亲 已 去 世, 哥 哥 在 重 庆 上 大 学, 我 在 天 津 南 开 中 学, 所 以 只 有 父 亲 一 人 居 住 学 校 的 宿 舍 是 平 房, 有 地 板 没 暖 气 五 人 住 一 间 每 人 一 张 木 床 和 我 同 一 间 的 是 : 李 献 文 聂 国 珊 孙 惠 庆 姒 雄 孙 学 校 的 工 友 叫 堂 役, 称 我 们 为 先 生 教 室 宿 舍 冬 天 升 铁 炉 子, 都 由 堂 役 负 责 据 父 亲 说, 他 请 末 上 高 等 师 范 学 堂 时, 工 友 称 他 们 为 老 爷 不 知 周 恩 来 上 南 开 时, 接 受 的 称 呼 是 什 么? 我 每 星 期 六 就 到 满 姨 家 去 住 和 比 我 小 两 岁 的 两 位 表 弟 ( 姚 双, 姚 Xin) 交 游 满 姨 住 在 原 日 租 界 ( 天 津 人 称 日 本 地 ), 山 东 路 和 四 平 道 交 叉 处 是 原 日 本 总 领 事 的 官 邸 当 然 很 大 很 豪 华 日 本 的 特 点 是 地 板 上 钉 漆 布, 卧 室 有 拉 门, 铺 榻 榻 米 我 曾 爬 到 三 楼 的 屋 顶 上 装 天 线, 装 了 一 部 用 干 电 池 的 单 管 ( 电 子 管 ) 收 音 机, 偷 听 邯 郸 新 华 广 播 电 台 的 播 音 1949 1953 在 中 南 军 政 委 员 会 财 政 部 工 作 宿 舍 ( 最 初 是 办 公 楼 兼 宿 舍 ) 是 一 座 1882 年 的 英 国 三 层 建 筑 坐 落 在 汉 口 华 商 街 我 和 贾 广 士 住 在 秘 书 科 办 公 室 里 可 能 是 全 楼 最 好 是 房 间, 在 二 层, 三 面 有 窗 户, 壁 炉 上 方 的 窗 户 还 镶 着 彩 色 玻 璃 地 板 是 细 木 条 按 人 字 形 排 列 的 后 来 办 公 室 迁 到 商 业 银 行 大 楼, 就 七 个 人 住 这 一 间 房 间 没 有 纱 窗, 每 个 人 都 要 挂 蚊 帐 就 更 热 了 汉 口 人 在 最 热 的 时 候, 晚 上 把 竹 床 搬 到 街 上 睡 觉 1951 1952 年, 我 到 汉 阳 堤 垸 乡 搞 土 改 ( 任 队 长 ), 住 在 农 民 家 里 去 过 很 多 农 民 家 除 了 地 主 住 砖 房 外, 农 民 一 般 是 木 板 房 多 数 屋 顶 铺 瓦, 少 数 铺 草 有 的 很 矮 小 一 般 在 堂 屋 里 都 有 条 几, 供 着 天 地 君 亲 师 位 房 屋 都 建 在 堤 上 里 侧 堤 上 外 侧 是 一 条 二 尺 多 宽 高 低 不 平 的 石 板 路 行 人 在 下 雨 时 才 走 石 板 路 夏 No. 29 Page 15
天 农 民 也 把 竹 床 搬 到 堤 上 睡 觉 农 民 笑 谈 某 某 的 婆 婆 ( 当 地 是 指 妻 子 ) 夜 间 在 竹 床 上 蹬 掉 了 裤 子, 自 己 不 知 道 分 腿 仰 面 而 睡 某 人 ( 有 名 有 姓 ) 早 起 进 城 卖 菜 路 过, 觉 得 不 好 看, 顺 手 摘 了 一 片 瓦 给 她 盖 住 遮 羞 可 见 房 檐 很 低 1953 年 1 月, 调 回 北 京, 到 中 共 中 央 农 村 工 作 部 最 初 办 公 住 宿 都 在 一 座 楼 里 原 是 日 本 宪 兵 司 令 部, 后 是 傅 作 仪 的 华 北 剿 匪 总 司 令 部 在 万 寿 路 西 边 是 三 层 的 红 砖 楼 房, 东 西 长 约 七 八 十 米 曾 是 北 京 西 郊 最 大 的 大 楼 我 们 十 来 个 人 住 在 楼 下 东 头 最 大 的 房 间 里 南 边 是 走 廊, 阳 光 照 不 到 屋 里, 很 凉 爽 我 住 了 三 个 夏 天, 都 离 不 开 棉 被 可 是 除 了 夏 季 以 外, 一 刮 大 风, 就 是 漫 天 黄 土 背 面 窗 户 只 有 一 层 玻 璃, 屋 里 很 快 就 是 一 层 土 老 房 子 老 鼠 很 多, 闹 得 大 家 睡 不 好 觉 我 到 东 安 市 场 买 了 五 个 老 鼠 夹 一 晚 上 就 打 了 十 几 只 老 鼠 1955 年 上 了 南 开 大 学 六 人 住 一 间 宿 舍 我 看 九 十 年 代, 大 学 宿 舍 也 没 有 多 大 进 步 1958 年 冬 季, 同 学 们 到 白 洋 淀 实 习 看 到 当 地 农 民 的 房 屋 都 是 砖 房 原 因 是 经 常 发 水, 淹 没 房 屋 只 有 砖 房 才 能 存 在 由 于 大 炼 钢 铁, 把 农 民 家 里 的 锅 都 砸 了 去 炼 钢 了, 无 法 烧 炕 1959 年, 到 天 津 大 学 工 作 因 已 与 智 慧 结 婚, 住 在 二 村 那 是 当 时 最 好 的 宿 舍 区 住 户 是 校 长 书 记 和 教 授 房 子 都 是 红 砖 平 房 新 婚 的 小 俩 口 与 李 忠 凡 合 住 36 号 我 们 住 有 地 板 而 较 小 的 一 间 ; 他 和 妻 儿 及 母 亲 住 水 泥 地 而 较 大 的 一 间 共 用 厨 房 厕 所 厕 所 约 一 平 米, 只 有 抽 水 马 桶 麻 烦 的 是 冬 天 要 自 己 生 炉 子 不 过 买 煤 很 方 便 当 时 还 不 限 量 家 具 ( 桌 椅 书 架 和 床 ) 都 由 学 校 借 给 1960 年 到 河 北 政 治 师 范 学 院 住 砖 木 结 构 的 筒 子 楼 厕 所 在 楼 外 ; 暖 气 烧 不 热, 冬 天 室 内 只 有 2 摄 氏 度 直 到 90 年 代 末, 大 学 青 年 教 师 的 居 住 条 件 才 脱 离 这 种 状 况 1961 年 到 石 家 庄 师 范 学 院 教 师 宿 舍 是 一 排 青 砖 平 房, 房 门 向 北 房 顶 的 椽 子 是 木 板, 上 面 摆 上 一 层 洋 瓦 没 有 顶 棚 夏 天 热, 冬 天 冷 各 房 间 之 间 在 接 近 房 顶 处 有 窗 口 相 通 隔 壁 的 声 音 听 得 一 清 二 楚, 非 常 影 响 工 作 学 习 和 休 息 室 内 地 面 虽 然 铺 了 砖, 但 与 室 外 地 面 一 样 高, 所 以 很 潮 湿 用 自 来 水 要 露 天 走 七 八 十 米 ; 去 厕 所 要 露 天 走 一 百 多 米 如 果 要 洗 澡, 必 须 到 市 里 的 澡 堂 去 1962 年 到 了 冀 县 中 学 房 屋 似 乎 比 石 家 庄 师 范 学 院 好 一 些 建 筑 设 计 生 搬 苏 联 经 验, 北 面 的 窗 户 又 小 又 高 打 水 要 走 200 米 到 井 边 的 水 池 去 打 厕 所 是 砖 砌 的 茅 坑, 幸 好 不 是 露 天 的 但 也 要 走 很 远 每 年 寒 假 前 澡 堂 烧 一 池 子 水, 洗 一 次 澡 不 过 县 城 里 能 用 电, 比 华 北 平 原 广 大 农 村 好 多 了 1970 年 到 了 码 头 李 中 学 住 房 条 件 与 石 家 庄 师 范 学 院 差 不 多 但 没 有 电 我 和 老 伴 各 一 间 加 上 三 个 孩 子, 还 住 得 下 冬 天 取 暖 问 题 很 大 公 办 教 师 每 人 配 给 400 斤 煤 自 己 用 双 轮 小 车 拉 回 来, 过 了 筛 子, 掺 入 黄 土, 和 成 煤 泥, 摊 在 地 上 再 切 成 20 厘 米 宽,30 厘 米 长,3 厘 米 厚 的 煤 饼 趁 半 干 并 且 冻 着 的 时 候, 剥 离 地 面, 戳 起 来 风 干 最 后 掰 成 一 寸 见 方 的 小 块 ( 相 当 煤 球 ), 藏 在 屋 里, 节 省 着 烧 五 口 人 挤 进 一 间 屋, 两 个 人 的 煤 集 中 到 一 间 屋 烧, 勉 强 够 用 室 内 可 达 12 摄 氏 度 我 摸 索 出 了 糊 顶 棚 的 方 法 : 先 用 筷 子 钉 进 墙 上 的 砖 缝, 再 把 高 粱 秸 绑 在 筷 子 上 高 粱 秸 纵 横 交 叉, 绑 成 长 方 格 最 后 糊 上 报 纸, 就 大 功 告 成 了 这 样 冬 天 可 提 高 室 内 温 度 4 摄 氏 度 夏 天 也 凉 快 一 些 最 热 的 时 候, 我 们 也 把 凉 席 铺 在 操 场 睡 觉 最 大 的 问 题 是 水 要 自 己 用 桶 到 井 里 去 打 水 但 井 水 含 盐 碱 量 极 高, 又 咸 又 苦 用 肥 皂 洗 不 了 衣 服 只 能 用 洗 衣 粉 洗 东 西 ( 包 括 洗 头 ) 冬 天 下 了 雪, 就 融 化 雪 烧 水 喝 但 雪 也 受 污 染, 烧 开 后 有 一 股 芳 香 烃 的 味 要 多 烧 十 几 分 钟, 才 能 除 掉 后 来 附 近 的 村 子 打 了 机 井 水 质 很 好 我 们 在 双 轮 小 车 上 绑 上 300 升 的 大 油 桶, 去 拉 水 储 存 在 自 己 买 的 水 缸 里, 节 省 着 用 有 一 次 翻 了 车, 把 我 的 腰 严 重 扭 伤 夏 天 可 以 用 凉 水 擦 澡 ; 冬 天 屋 里 太 冷, 就 没 有 办 法 了 ( 每 天 伙 房 烧 一 锅 开 水, 每 人 可 打 一 两 暖 瓶 ) 以 至 汗 毛 孔 被 封 住, 每 个 汗 毛 孔 都 成 为 小 尖 疙 瘩 有 一 位 华 侨 女 教 师 想 洗 澡, 买 不 到 澡 盆, 只 好 买 了 一 口 大 锅 了 代 替 在 全 县 传 为 笑 谈 晚 上 要 在 昏 暗 的 煤 油 灯 下 备 课 在 严 冬 看 到 太 阳 西 沉, 颇 有 凄 凉 之 感 后 来 (1977 年 ), 在 物 理 教 师 的 参 与 下, 用 柴 油 机 带 动 小 电 动 机 发 电 事 前 在 各 屋 已 安 装 了 电 灯 到 了 晚 七 点, 大 家 注 视 着 灯 泡 眼 看 灯 丝 发 红, 闪 了 几 下, 终 于 发 出 耀 眼 的 白 光 只 听 得 各 屋 同 时 发 出 欢 呼 但 柴 油 机 的 速 度 不 匀, 灯 光 忽 明 忽 暗 有 几 次, 同 时 烧 坏 许 多 灯 泡 尽 管 如 此, 在 这 华 北 大 平 原 上, 解 放 了 30 多 年, 进 入 社 会 主 义 20 多 年 的 原 冀 中 抗 日 根 据 地 的 一 所 高 中, 终 于 在 黑 夜 有 No. 29 Page 16
了 光 明 上 厕 所 也 是 问 题 宿 舍 东 头 的 露 天 厕 所 就 是 砖 砌 的 茅 坑 有 一 次 三 岁 的 女 儿 拿 着 手 纸 去 厕 所, 不 一 会 儿, 提 着 裤 子 哭 着 回 来 了 原 来 是 风 把 手 纸 刮 跑 了 学 校 西 头 有 教 师 厕 所 有 屋 顶, 茅 坑 通 往 粪 池 虽 然 远 一 些, 但 干 净 些 有 一 回, 六 岁 和 两 岁 的 女 儿 结 伴 去 却 恐 慌 地 跑 回 来 原 来 厕 所 里 有 一 条 蛇 最 初, 妹 妹 还 不 懂 姐 姐 为 甚 麽 要 跑 这 18 年 中, 曾 三 次 参 加 工 作 队 住 在 农 民 家 里 近 两 年 农 民 的 房 屋 大 部 是 土 坯 房 一 般 外 墙 抹 泥 ; 好 一 点 的 抹 石 灰 ; 再 好 一 点 的 挂 一 层 砖, 叫 表 砖 有 半 砖 半 坯 房 最 好 的 是 卧 砖 到 顶 的 砖 房 住 人 的 房 间 有 炕 烧 炕 的 灶 在 堂 屋 都 是 拉 风 箱 烧 柴 草 1963 年 发 大 水, 被 淹 的 土 坯 房 都 倒 塌 了 1966 年 邢 台 地 震, 又 倒 了 许 多 房 子 文 革 初 期, 我 曾 经 作 为 贫 下 中 农 毛 泽 东 思 想 宣 传 队 的 组 长 到 曾 经 很 富 的 于 伯 舍 村 工 作, 在 全 村 60 多 户 都 吃 过 饭 几 乎 每 家 屋 内 都 四 壁 空 空 原 因 是 穷 得 把 土 改 时 分 得 的 家 具 都 卖 了, 买 山 药 干 吃 了 吃 饭 没 有 桌 凳, 只 能 坐 在 门 槛 上 我 才 真 正 懂 得 家 徒 四 壁 1980 年 到 河 北 师 范 大 学 历 史 系 由 于 我 们 是 双 讲 师, 所 以 分 配 到 南 院 一 号 楼 ( 双 讲 师 楼 )402 室 是 上 完 楼 梯 正 对 着 的 一 套 进 门 是 一 6-7 平 米 的 门 厅 门 厅 两 边 是 两 间 15 平 米 的 房 间 我 和 智 慧 住 一 间 ; 两 个 女 儿 住 一 间 ( 儿 子 大 立 已 上 大 学 ) 门 厅 往 里 ( 南 面 ) 是 厕 所 和 厨 房 厨 房 外 面 是 3 平 米 的 阳 台 厕 所 约 1 平 米, 只 有 一 个 抽 水 茅 坑 ; 厨 房 约 4 平 米, 只 有 一 个 水 泥 台 子 和 两 个 上 下 相 连 的 水 池 从 此 不 必 顶 风 冒 雨 到 户 外 上 厕 所 了 刚 住 进 不 久, 讲 完 课 骑 车 回 家, 听 见 前 面 两 位 中 年 妇 女 谈 话 说 新 分 的 房 子 的 好 处, 不 过 每 月 要 多 花 几 毛 钱 买 手 纸 全 部 楼 房 没 有 两 气, 要 买 蜂 窝 煤 生 炉 子 各 房 间 有 园 孔 通 烟 道 冬 天 从 厨 房 把 烟 筒 穿 过 女 儿 的 房 间, 以 便 取 暖 我 们 的 房 间 就 免 了 蜂 窝 煤 定 量 供 应 自 己 拉 回 来, 向 四 楼 搬 时, 要 全 家 总 动 员 在 厕 所 挂 一 桶 温 水, 加 一 根 塑 料 管, 用 虹 吸 的 办 法, 凑 合 淋 浴 冬 天 厕 所 太 冷, 困 难 很 大 但 总 算 脱 离 了 常 年 不 能 洗 澡 的 困 难 境 遇 后 来 学 校 给 安 装 了 暖 气 1986 年, 中 级 知 识 分 子 又 用 上 了 液 化 汽 液 化 汽 罐 搬 上 四 楼, 不 再 总 动 员, 两 个 人 抬 就 可 以 了 由 于 房 间 都 是 向 阳 的, 北 面 没 有 窗 户, 不 能 对 流 夏 天 非 常 热 终 于 攒 钱 ( 编 教 材 的 稿 费 700 元 ) 在 1986 年 买 了 电 扇 和 双 缸 洗 衣 机 夜 间 可 把 电 扇 当 排 风 扇, 从 厕 所 排 风, 使 其 他 房 间 进 点 风 星 期 天 洗 衣 服, 也 不 必 夫 妻 二 人 同 时 出 马 了 尹 智 慧 常 年 用 冷 水 洗 衣 服 造 成 的 肩 痛, 可 避 免 进 一 步 发 展 了 以 前 家 具 都 由 所 在 单 位 借 给 到 河 北 师 大, 进 行 改 革, 不 再 借 给 我 们 在 来 前 从 北 京 买 了 天 坛 牌 的 折 叠 饭 桌 两 把 折 叠 椅 两 个 凳 子 和 两 个 木 箱 同 事 借 给 一 块 铺 板 办 公 桌 加 上 智 慧 家 的 一 张 40 年 代 的 双 人 床 再 利 用 上 搬 家 时 的 纸 箱 子 和 搬 家 前 做 的 一 个 半 截 橱 全 家 四 口 也 就 凑 和 工 作 学 习 生 活 了 使 人 怀 念 的 是 晚 饭 后, 四 口 人 在 过 厅 围 坐 在 饭 桌 周 围, 合 用 一 盏 25 瓦 的 电 灯, 分 别 备 课 和 做 作 业 这 时 已 流 行 打 家 具, 我 们 没 钱, 不 能 打 1981 年, 我 到 乐 山 开 学 术 会, 从 成 都 买 回 两 把 廉 价 的 竹 折 叠 椅, 代 替 沙 发 后 来 智 慧 的 姐 姐 叫 他 女 婿, 把 更 新 换 代 下 来 的, 自 己 做 的 沙 发 木 架 从 牡 丹 江 送 到 石 家 庄 给 我 们 我 们 利 用 孩 子 的 旧 棉 衣 棉 裤 填 充, 用 旧 衣 裤 做 面, 做 成 一 对 单 人 沙 发 总 算 可 以 招 待 客 人 了 (1998 年, 我 把 这 一 对 二 十 年 以 上 的 沙 发 改 成 一 个 大 沙 发, 可 以 四 个 人 看 电 视 )1985 年, 我 在 楼 门 口 花 了 25 元 ( 要 价 40) 向 小 贩 买 了 一 个 用 三 合 板 做 的 书 橱 自 己 轻 松 地 搬 上 四 楼 终 于 把 急 用 的 书 从 纸 箱 子 里 拿 了 出 来 1987 年 到 国 家 高 级 教 育 行 政 学 院 院 址 在 昌 平 县 城 西 北 6 公 里 的 山 脚 下 住 在 昌 平 县 城 里 的 西 环 里 28 楼 301 室 好 处 是 南 北 两 间, 能 够 对 流 昌 平 本 来 就 凉 快 两 年 没 用 电 扇 后 来 按 高 级 知 识 分 子 待 遇, 又 给 一 间 房 另 外, 处 级 干 部 在 学 院 1 号 楼 还 给 一 间 宿 舍 铁 床 办 公 桌 书 架 文 件 柜 衣 架 电 话 等 设 备 齐 全 我 和 老 伴 在 三 层 各 一 间, 并 排 在 一 起 三 层 都 是 中 层 以 上 干 部 的 房 间, 很 安 静 工 作 忙 和 值 班, 就 住 在 那 里 只 要 不 开 会, 不 听 课, 不 到 班 里 去, 我 就 在 这 里 办 公 中 午 也 在 这 里 休 息 由 于 和 智 慧 的 房 间 紧 相 连, 两 个 门 相 距 两 米 多, 智 慧 又 是 急 性 子, 是 我 们 家 的 老 马 虎, 有 时 出 了 房 间 就 把 本 应 锁 在 自 己 门 上 的 锁, 锁 在 了 我 的 门 上, 把 我 锁 在 了 屋 里 两 次 我 自 己 在 屋 里, 一 次 我 和 别 人 谈 话, 一 次 我 没 有 在, 她 正 要 出 差 幸 好 房 间 里 有 电 话, 可 以 打 电 话 求 救 但 是 造 成 的 麻 烦 可 想 而 知 学 院 环 境 优 美, 空 气 清 新, 有 山 林 特 点 仅 树 木 就 有 26 种 除 冬 季 外, 都 有 花 开 还 有 野 生 动 物 : 黄 鼬 刺 猬 雉 鸡 喜 鹊 灰 喜 鹊 杜 鹃 布 谷 鸟 等 等 有 一 次 我 去 水 房 打 开 水, 前 面 树 上 有 许 多 喜 鹊 叫 得 很 热 No. 29 Page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