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龙 江 流 域 与 日 本 东 北 及 北 海 道 的 古 代 文 化 交 流 大 连 大 学 中 国 东 北 史 研 究 中 心 主 任 教 授 王 禹 浪 中 国 与 日 本 是 一 衣 带 水 的 邻 邦, 有 着 数 千 年 的 友 好 关 系, 在 历 史 与 文 化 上 的 联 系 非 常 密 切, 彼 此 给 予 对 方 的 影 响 和 帮 助 极 为 深 远, 许 多 传 统 习 惯 至 今 保 持 一 致 以 往 的 研 究 多 注 意 到 中 国 传 统 文 化 中 与 日 本 交 往 细 节 和 过 程, 而 很 少 注 意 到 中 国 东 北 北 部 地 区 尤 其 是 黑 龙 江 流 域 与 日 本 北 海 道 及 其 日 本 东 北 地 区 之 间 的 古 代 交 流 与 往 来 实 际 上, 如 果 从 黑 龙 江 流 域 的 下 游 地 区 渡 过 鞑 靼 海 峡, 经 由 库 页 岛 到 达 日 本 的 北 海 道 及 其 东 北 地 区 ; 是 极 为 便 捷 的 也 就 是 说 东 北 亚 大 陆 文 化 与 文 明 在 与 日 本 列 岛 接 触 和 交 往 中, 并 非 都 是 依 赖 从 朝 鲜 半 岛 或 山 东 半 岛 及 其 靠 近 东 海 海 域 出 发 而 达 日 本 列 岛 的 南 部 地 区 近 些 年 来, 中 国 日 本 俄 罗 斯 的 学 者 在 围 绕 着 黑 龙 江 流 域 下 游 地 区 包 括 库 页 岛 北 海 道 的 考 古 发 现 与 研 究, 已 经 为 揭 示 这 一 地 区 早 期 古 代 文 化 交 流 的 轨 迹 提 供 了 许 多 重 要 的 历 史 依 据 近 年 来, 笔 者 在 对 俄 罗 斯 远 东 日 本 北 海 道 日 本 东 北 地 区, 中 国 的 黑 龙 江 流 域 地 区 进 行 实 地 考 察 时, 深 刻 的 注 意 到 这 一 地 区 存 在 着 悠 远 的 古 代 文 化 交 流 的 事 实 无 论 从 旧 石 器 新 石 器 还 是 早 期 青 铜 时 代 或 铁 器 时 代, 都 一 直 存 在 着 接 触 与 交 流 本 文 仅 从 一 个 侧 面 尽 可 能 的 反 映 出, 日 本 北 海 道 及 东 北 地 区 与 黑 龙 江 流 域 的 古 代 交 流 的 历 史 线 索 让 更 多 的 人 了 解 到 中 日 之 间 的 古 代 文 化 交 流 活 动, 早 已 在 黑 龙 江 流 域 与 日 本 海 之 间 展 开 了 广 泛 的 交 流 一 黑 耀 石 与 楛 矢 石 弩 在 中 国 东 北 的 广 大 地 区, 尤 其 是 在 黑 龙 江 流 域 中 俄 两 国 的 考 古 文 化 遗 存 中, 出 土 了 许 多 用 黑 耀 石 制 作 的 石 镞 石 矛 和 一 些 刮 削 器 这 些 遗 物 最 初 并 没 有 引 起 学 者 们 的 注 意, 后 来 随 着 考 古 工 作 的 进 展, 发 现 更 多 用 黑 耀 石 制 作 的 各 种 规 格 的 生 产 工 具, 便 对 其 来 历 产 地 等 问 题 提 出 了 一 系 列 的 疑 问 日 本 北 海 道 是 黑 耀 石 主 要 产 地 之 一 在 北 海 道 余 市 町 古 代 港 口 遗 址 发 掘 中, 出 土 了 一 批 与 黑 龙 江 流 域 有 关 的 重 要 文 物, 其 中 出 土 了 数 百 枚 制 作 精 美 的 黑 耀 石 箭 镞 余 市 遗 址 地 处 余 川 河 入 日 本 海 河 口 处, 是 历 史 上 日 本 海 道 与 黑 龙 江 流 域 进 行 交 流 的 重 要 港 口 之 一 据 日 本 学 者 宫 宏 明 先 生 介 绍, 在 109
遗 址 中 一 次 性 出 土 如 此 之 多 的 黑 耀 石 箭 镞 是 非 常 少 见 的 数 目 如 此 之 多 的 黑 耀 石 箭 镞 出 土 于 日 本 北 海 道 余 市 这 个 重 要 的 港 口, 恐 怕 不 仅 仅 是 当 地 的 土 族 为 了 狩 猎 或 军 事 行 动 而 准 备 的, 由 于 这 个 遗 址 是 处 在 与 外 界 交 往 的 港 口 附 近, 而 出 土 的 数 量 又 如 此 之 多, 储 存 的 方 式 又 十 分 集 中 ; 不 能 不 令 人 疑 惑 这 批 黑 曜 石 箭 镞 能 否 是 作 为 一 种 与 周 边 地 区 进 行 交 易 的 物 品 而 被 历 史 遗 忘 在 这 里 的 呢? 本 世 纪 60 年 代 以 来, 在 俄 罗 斯 萨 哈 林 岛 ( 库 页 岛 ) 和 滨 海 边 疆 区 中 国 黑 龙 江 省 的 黑 龙 江 流 域 的 右 岸 乌 苏 里 江 和 牡 丹 江 以 及 松 花 江 中 下 游 流 域 等 地 区, 均 发 现 了 用 黑 耀 石 制 作 的 生 产 工 具 及 狩 猎 用 具 这 些 黑 耀 石 的 制 品 究 竟 是 来 自 于 何 方? 尚 需 做 进 一 步 的 调 查 和 分 析 从 目 前 发 现 的 黑 曜 石 石 器 区 域 来 看 然 而, 以 日 本 北 海 道 黑 耀 岩 体 为 中 心 的 东 北 亚 区 域, 在 历 史 上 很 可 能 存 在 过 以 黑 耀 石 为 代 表 的 古 代 交 流 文 化 圈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 在 中 国 古 代 历 史 文 献 记 录 中, 黑 龙 江 流 域 的 古 代 民 族 肃 慎 及 挹 娄 人 曾 经 使 用 过 一 种 用 石 头 制 作 而 成 的 箭 镞, 被 称 为 楛 矢 石 弩 这 是 一 种 极 为 特 殊 的 石 箭 镞, 不 然 他 是 不 会 被 中 原 人 用 特 殊 的 方 式 记 述 在 史 书 中 的 有 趣 的 是 楛 矢 石 弩 的 楛 字 的 发 音 与 日 本 语 中 黑 字 的 发 音 gao ku 十 分 接 近 他 们 二 者 之 间 究 竟 有 怎 样 的 联 系, 目 前 尚 难 于 确 定 但 是, 楛 矢 中 的 楛 字 发 音, 显 然 是 中 原 人 对 黑 龙 江 流 域 的 古 代 民 族 所 使 用 的 这 种 特 殊 的 箭 镞 的 一 种 标 音 文 字, 应 该 是 属 于 音 译 而 不 是 意 译 楛 音 背 后 的 真 正 含 义 可 能 就 是 黑 的 意 思 如 果 这 种 推 测 成 立 的 话, 那 么 楛 矢 石 弩 的 译 义 ; 很 可 能 就 是 黑 色 的 箭 镞 然 而, 在 日 本 北 海 道 俄 罗 斯 远 东, 以 及 中 国 黑 龙 江 地 区 东 部 广 泛 分 布 的 这 种 以 黑 曜 石 为 代 表 的 石 箭 镞, 很 可 能 就 是 中 国 史 书 中 所 记 录 的 楛 矢 石 弩 当 然, 这 种 黑 曜 石 箭 镞 的 分 布 范 围 已 经 远 远 超 过 了 上 述 划 定 的 范 围, 因 为 这 种 箭 镞 是 一 种 非 常 轻 便 易 于 携 带 的 物 品 中 国 学 者 对 楛 矢 石 弩 究 竟 是 一 种 什 么 样 的 石 箭 镞, 则 一 直 是 大 惑 不 解, 并 众 说 纷 纭 莫 衷 一 是 大 致 有 木 化 石 说 青 石 说 玛 瑙 石 等 说 我 认 为 楛 矢 石 弩 很 可 能 就 是 黑 石 之 箭 或 黑 色 石 镞 之 义, 即 用 黑 耀 石 制 作 的 箭 镞 总 之, 黑 耀 石 的 制 作 物, 很 可 能 是 古 代 黑 龙 江 流 域 与 日 本 北 海 道 及 东 北 地 区 进 行 交 流 的 重 要 物 品 之 一 因 此 对 黑 耀 石 文 化 的 研 究 应 该 引 起 中 日 两 国 学 者 的 高 度 注 意, 揭 开 黑 耀 石 文 化 传 播 与 交 流 之 谜, 则 应 成 为 本 世 纪 末 重 要 的 课 题 之 一 二 多 贺 城 与 多 贺 城 碑 之 谜 多 贺 城 位 于 日 本 东 北 地 区 宫 城 县 多 贺 城 市 附 近, 是 古 代 日 本 东 北 地 区 最 重 要 的 交 通 要 冲, 也 是 日 本 北 方 当 时 较 大 的 城 市 之 一 多 贺 城 共 设 有 城 门 三 座, 南 门 居 中, 东 门 开 设 在 东 墙 的 偏 北 处, 西 门 则 开 设 在 西 墙 偏 南 处 多 贺 城 有 内 城 和 外 城 之 分, 城 门 多 为 内 瓮 门 结 构 这 种 结 构 的 城 门 与 中 国 黑 龙 江 省 友 谊 县 的 凤 林 古 城 的 城 门 结 构 及 渤 海 国 时 期 的 古 城 城 门 有 相 似 之 处 多 贺 城 始 建 于 8 世 纪 初, 并 一 直 沿 用 到 11 世 纪 中 叶 多 贺 城 最 初 称 为 镇 所 或 陆 奥 国 镇 所, 以 后 又 改 为 正 规 的 军 政 府, 又 称 镇 守 府 并 设 置 了 陆 奥 国 府 及 陆 奥 出 羽 按 察 使 府 公 元 802 年 坂 上 田 村 麻 吕 筑 胆 泽 城, 两 年 后 移 镇 守 府 于 其 地, 多 贺 城 仅 设 国 府, 又 称 多 贺 国 府 公 元 780 年 经 伊 治 公 咨 麻 吕 之 乱 被 大 火 烧 毁, 869 年 又 遭 到 大 地 震 的 破 坏, 至 室 町 幕 府 时 期 将 奥 洲 探 题 移 至 加 美 郡 后, 多 贺 城 从 此 废 弃 110
多 年 来, 日 本 考 古 工 作 者 对 多 贺 城 遗 址 进 行 了 长 期 的 考 古 发 掘 工 作, 城 内 出 土 了 大 量 的 从 公 元 8 10 世 纪 的 瓷 器 陶 器 铁 器 铜 器 木 器 木 简 等 遗 物 其 中 最 具 中 日 文 化 交 流 意 义 的 是 多 贺 城 碑 的 发 现 多 贺 城 碑 发 现 于 日 本 江 户 时 代 初 期 ( 公 元 1666 年 ), 因 为 此 碑 出 土 于 多 贺 城, 故 有 多 贺 城 碑 之 称 此 碑 是 目 前 日 本 国 内 所 存 最 古 老 的 三 通 石 碑 之 一, 又 名 壶 碑 多 贺 城 碑 高 约 196cm, 碑 面 宽 92cm, 碑 身 厚 70cm, 现 存 于 多 贺 城 南 门 内 的 碑 亭 中 此 碑 的 石 材 呈 淡 绿 色, 为 较 硬 的 砂 岩 碑 额 呈 不 规 则 的 漫 圆 形, 碑 额 正 中 处 刻 有 一 西 字, 西 字 下 方 用 刻 线 将 碑 额 与 碑 身 ( 即 碑 文 ) 隔 离 开, 碑 文 四 周 用 一 条 刻 线 围 绕 碑 文 从 左 至 右 竖 行 排 列, 共 计 11 行, 140 个 汉 字 现 将 碑 文 全 文 抄 录 如 下 : 多 贺 城 去 京 一 千 五 百 里 去 虾 夷 国 界 一 百 二 十 里 去 常 陆 国 界 四 百 十 二 里 去 下 野 国 界 二 百 七 十 里 去 国 界 三 千 里 此 城 神 龟 元 年 岁 次 甲 子 按 察 使 兼 镇 守 将 军 从 四 位 上 勋 四 等 大 野 朝 臣 东 人 之 所 置 也 天 平 宝 字 六 年 岁 次 壬 寅 恭 义 东 海 东 山 节 度 使 从 四 位 上 仁 部 省 卿 兼 按 察 使 镇 守 将 军 藤 原 惠 美 朝 臣 朝 猴 修 造 也 天 平 宝 字 六 年 十 二 月 一 日 此 碑 是 研 究 黑 龙 江 流 域 与 日 本 北 方 的 古 代 文 化 交 流 最 重 要 的 实 物 文 字 资 料, 然 而, 遗 憾 的 是 我 国 学 者 很 少 利 用 这 一 重 要 的 资 料 对 于 中 日 古 代 文 化 交 流 来 说, 多 贺 城 碑 碑 文 中 最 具 魅 力 的 记 录 是 去 国 三 千 里 的 记 载 碑 文 中 所 记 的 国 就 是 指 公 元 7 世 纪 末, 在 黑 龙 江 流 域 所 建 立 的 渤 海 国, 渤 海 国 是 以 人 为 主 体 建 立 的 唐 地 方 政 权 从 今 天 日 本 的 多 贺 城 出 发 经 由 日 本 海 直 达 当 时 渤 海 国 的 都 城, 即 今 天 黑 龙 江 省 宁 安 市 渤 海 镇, 恰 为 三 千 里 的 距 离 这 与 碑 文 所 记 去 国 三 千 里 的 记 载 相 合 多 贺 城 碑 立 于 日 本 淳 仁 天 皇 天 平 宝 字 六 年, 即 公 元 762 年, 此 时 正 相 当 于 渤 海 国 的 文 王 大 钦 茂 统 治 时 期 的 大 兴 二 十 六 年, 唐 代 宗 的 宝 应 元 年 这 是 渤 海 国 发 展 的 鼎 盛 时 期, 也 是 渤 日 之 间 交 流 的 最 繁 盛 的 历 史 阶 段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 公 元 762 年, 唐 朝 进 封 大 钦 茂 为 渤 海 国 王 同 年, 大 钦 茂 遣 派 渤 海 人 王 新 福 等 人 出 使 日 本 多 贺 城 碑 文 将 渤 海 国 写 成 靺 鞨 国, 正 说 明 唐 朝 在 册 封 渤 海 国 之 前, 日 本 一 直 称 其 为 靺 鞨 国, 则 是 顺 理 成 章 的, 也 说 明 渤 海 国 的 确 是 由 靺 鞨 人 建 立 的 多 贺 城 碑 的 发 现 不 仅 为 研 究 当 时 渤 日 之 间 的 关 系 提 供 了 重 要 的 第 一 手 资 料, 应 该 说 它 是 黑 龙 江 流 域 与 日 本 北 方 古 代 文 化 交 流 史 上 最 为 重 要 的 历 史 见 证 111
三 日 本 所 见 黑 龙 江 流 域 文 化 特 征 的 遗 物 其 一, 瓜 棱 形 黑 釉 磨 光 陶 罐 在 日 本 北 海 道 余 市 川 遗 址 中 出 土 了 一 件 黑 釉 磨 光 的 瓜 棱 形 陶 罐, 这 种 陶 罐 在 黑 龙 江 流 域 的 渤 海 辽 金 遗 址 中 曾 经 大 量 的 出 土 然 而, 在 日 本 则 是 仅 见 余 市 川 的 遗 址 中, 这 是 日 本 出 土 的 具 有 渤 海 文 物 特 征 的 惟 一 的 一 件 陶 器 陶 器 为 卷 沿 圆 口 端 肩 鼓 腹 收 足 平 底 罐, 因 陶 罐 周 身 从 口 沿 到 器 物 的 底 部 均 制 作 成 瓜 棱 形, 器 物 的 表 面 则 涂 有 一 层 黑 色, 经 打 磨 后 有 一 种 不 褪 色 的 光 泽 整 个 器 物 如 同 一 个 南 瓜, 故 有 瓜 棱 形 陶 罐 之 称 显 然, 这 种 器 物 是 经 过 渤 海 或 辽 金 交 流 使 者 的 手 中, 横 渡 日 本 海 流 传 到 北 海 道 的 其 二, 鎏 金 铜 带 跨 在 日 本 北 海 道 余 市 川 遗 址 出 土 的 遗 物 中, 有 数 件 鎏 金 的 铜 带 跨 这 种 铜 带 跨 在 日 本 东 北 地 区 及 北 海 道 曾 经 发 现 了 数 百 件, 同 时 出 土 了 制 作 这 种 铜 带 跨 的 陶 范 证 明 这 种 铜 带 跨 是 日 本 制 作 的 典 型 器 物, 其 年 代 当 在 公 元 8 12 世 纪 之 间 无 独 有 偶, 在 黑 龙 江 流 域 的 渤 海 及 辽 金 的 贵 族 墓 葬 中 也 出 土 了 这 类 铜 带 跨, 90 年 代 中 期, 黑 龙 江 省 的 考 古 工 作 者 在 海 林 县 的 渤 海 遗 址 发 掘 中 出 土 了 制 作 这 种 带 跨 的 陶 范 这 种 制 作 铜 带 跨 的 工 艺 技 术 究 竟 是 来 自 于 日 本 还 是 来 自 中 国, 目 前 尚 难 定 论 然 而, 仅 从 发 现 的 数 量 以 及 铜 矿 的 产 量 方 面 分 析, 黑 龙 江 流 域 发 现 的 铜 带 跨 及 制 作 的 工 艺 技 术 很 可 能 存 在 着 来 自 于 日 本 的 因 素 无 论 这 种 铜 带 跨 来 自 于 何 方? 它 们 这 种 具 有 共 同 制 作 技 术 的 产 品 背 后, 隐 藏 着 如 出 一 辙 的 文 化 内 涵 这 种 同 一 的 文 化 内 涵 究 竟 是 如 何 跨 越 海 洋 进 行 交 流 的, 则 是 我 们 今 天 所 要 探 讨 的 问 题 其 三, 多 贺 城 出 土 的 瓦 当 筒 瓦 及 砖 的 纹 饰 在 日 本 多 贺 城 的 发 掘 中 出 土 了 大 量 的 瓦 当 筒 瓦 及 各 种 板 瓦 瓦 当 多 为 莲 花 纹 瓦 当, 筒 瓦 和 板 瓦 均 带 有 布 纹, 在 瓦 的 表 面 常 常 刻 有 一 些 汉 字, 所 有 的 汉 字 外 面 均 用 方 框 框 起 来 实 际 上 这 是 用 阴 刻 和 阳 刻 的 木 戳, 在 瓦 的 坯 子 制 成 后 没 有 干 硬 之 前 印 押 上 去 的, 中 国 的 学 者 将 这 种 瓦 习 惯 称 之 为 文 字 瓦 日 本 多 贺 城 中 出 土 的 文 字 瓦, 常 见 的 汉 字 有 田 占 天 丸 伊 物 失 下 常 等 日 本 学 者 认 为 : 这 些 文 字 瓦 上 的 汉 字, 是 制 瓦 工 匠 们 名 字 的 省 略 字 如 : 田 字, 是 小 田 建 成 门 名 字 的 省 略, 伊 字 则 是 伊 具 郡 麻 名 字 的 省 略 在 建 筑 饰 件 的 壁 砖 及 规 格 不 等 的 平 瓦 上, 经 常 可 以 见 到 刻 有 萱 草 纹 宝 相 纹 连 珠 纹 样 的 纹 饰 多 贺 城 出 土 的 文 字 瓦 及 瓦 的 制 作 方 法 瓦 的 纹 饰 与 黑 龙 江 流 域 渤 海 国 古 城 内 出 土 的 瓦 当 各 种 板 瓦 筒 瓦 均 有 着 惊 人 的 相 似 之 处 渤 海 国 的 文 字 瓦 主 要 出 土 在 渤 海 国 的 三 京 所 在 地, 即 上 京 龙 泉 府 ( 今 黑 龙 江 省 宁 安 市 渤 海 镇 ) 东 京 龙 原 府 ( 今 吉 林 省 珲 春 县 八 连 城 ) 中 京 显 德 府 ( 今 吉 林 省 和 龙 县 西 古 城 ), 此 外, 在 渤 海 的 一 些 贵 族 墓 地 寺 庙 及 大 型 建 筑 的 遗 址 中 也 出 土 了 大 量 的 文 字 瓦 这 些 文 字 瓦 的 制 作 方 法 与 日 本 多 贺 城 出 土 的 文 字 瓦 完 全 相 同 由 于 渤 海 国 出 土 的 文 字 瓦 的 数 量 较 多, 所 以 中 国 的 考 古 工 作 者 按 其 不 同 的 内 容, 将 其 分 为 如 下 几 类 : 第 一, 数 字 类, 如 一 九 ; 第 二, 干 支 类, 如 乙 丙 丁 午 ; 第 三, 姓 氏 类, 如 王 田 尹 大 高 ; 112
第 四, 人 名 类, 如 福 勿 文 臣 保 可 目 ; 第 五, 复 名 类, 如 保 德 卯 若 卯 仁 卯 地 百 工 ; 第 六, 殊 异 类, 这 种 文 字 不 能 解 读, 有 人 曾 经 认 为 是 渤 海 文 字, 这 是 不 正 确 的 此 外, 在 渤 海 国 的 古 城 内 还 出 土 了 许 多 各 种 规 格 的 莲 花 纹 瓦 当 及 带 有 萱 草 纹 宝 相 纹 连 珠 纹 的 瓦 以 及 青 砖 等 建 筑 饰 件 渤 海 国 的 瓦 坯 上 也 有 一 种 布 纹, 说 明 与 日 本 多 贺 城 出 土 瓦 的 制 作 方 法 是 一 致 的 这 种 共 同 的 文 化 特 征 的 背 后 深 藏 着 古 代 黑 龙 江 流 域 与 日 本 北 方 的 交 流 背 景 其 四, 多 贺 城 出 土 的 陶 器 日 本 考 古 工 作 者 在 多 贺 城 内 的 一 座 8-9 世 纪 的 兵 士 宿 舍 里, 挖 掘 出 许 多 陶 器 这 些 陶 器 多 为 轮 制, 呈 灰 色, 器 形 有 罐 瓮 碗 等 在 灰 色 陶 器 的 腹 部 上 还 划 有 旋 纹 斜 线 纹 等 罐 与 瓮 多 为 敞 口 柳 肩 鼓 腹 收 足 的 平 底 器 也 有 敞 口 无 肩 直 腹 平 底 器 有 的 陶 器 的 底 部 写 有 汉 字, 如 广 厨 百 束 等 这 种 陶 器 与 黑 龙 江 流 域 渤 海 辽 金 遗 址 中 出 土 的 陶 器 几 乎 一 致 其 五, 宽 永 通 宝 钱 的 发 现 本 世 纪 50 年 代 以 来, 在 黑 龙 江 流 域 的 明 清 遗 址 中 出 土 了 大 量 的 宽 永 通 宝 铜 钱, 有 人 曾 经 怀 疑 宽 永 通 宝 钱, 可 能 与 流 传 在 绥 芬 河 流 域 的 宽 永 王 及 宽 永 国 的 传 说 有 关, 经 过 近 年 来 的 研 究 表 明, 这 种 假 设 和 推 论 是 不 成 立 的 宽 永 系 日 本 水 尾 天 皇 的 年 号, 日 本 宽 永 通 宝 始 铸 于 日 本 宽 永 年 间 ( 公 元 1624-1643 年 ) 日 本 宽 永 年 间 曾 经 与 黑 龙 江 流 域 有 过 密 切 的 交 流 和 往 来, 宽 永 通 宝 的 发 现 和 出 土 就 是 这 种 交 流 和 往 来 的 最 有 力 的 见 证 四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与 靺 鞨 文 化 同 仁 文 化 及 女 真 文 化 所 谓 的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是 指 在 靠 近 环 鄂 霍 茨 克 海 周 边 的 岛 屿 沿 岸, 包 括 今 天 日 本 北 海 道 的 北 部 及 俄 罗 斯 的 萨 哈 林 岛, 所 发 现 的 一 种 考 古 学 文 化, 日 本 考 古 学 者 称 之 为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俄 罗 斯 的 考 古 学 者 在 今 萨 哈 林 岛 黑 龙 江 下 游 及 靠 近 日 本 海 沿 岸 的 滨 海 边 区 也 发 现 了 同 一 种 考 古 学 文 化, 称 之 为 靺 鞨 文 化 70 年 代 初 中 国 考 古 学 者, 在 黑 龙 江 中 下 游 结 合 部 的 黑 龙 江 右 岸, 中 国 绥 滨 县 复 兴 乡 同 仁 村 附 近 发 现 了 与 之 相 同 的 考 古 学 文 化, 中 国 学 者 称 之 为 同 仁 文 化 这 三 种 文 化 虽 叫 法 不 同, 但 实 属 同 一 文 化 日 本 学 者 不 过 是 从 环 鄂 霍 茨 克 海 岸 线 的 周 边 地 域 的 命 名, 俄 罗 斯 ( 前 苏 联 ) 学 者 则 是 从 中 国 历 史 文 献 中 寻 找 与 其 年 代 相 对 应 的 古 代 靺 鞨 族 的 称 谓 命 名, 而 中 国 学 者 是 以 当 代 地 名 为 基 准, 把 地 名 加 上 考 古 发 现 的 遗 址 命 名 为 考 古 文 化 由 于 这 种 文 化 在 黑 龙 江 中 下 游 地 区 和 环 鄂 霍 茨 克 海 沿 岸 延 续 的 时 间 较 长, 即 从 公 元 5 世 纪 一 直 延 续 到 12 世 纪, 故 这 类 考 古 文 化 的 遗 存 又 经 常 被 称 作 女 真 文 化 ( 主 要 是 指 公 元 9-13 世 纪 前 后 ) 将 靺 鞨 文 化 同 仁 文 化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及 女 真 文 化 联 系 起 来, 并 最 早 进 行 研 究 的 学 者 则 是 日 本 北 海 道 大 学 的 教 授 菊 池 俊 彦 博 士 1995 年 北 海 道 大 学 图 书 刊 行 会 出 版 了 菊 池 俊 彦 先 生 的 著 作 北 东 亚 古 代 文 化 的 研 究 一 书 这 是 一 部 研 究 古 代 北 东 亚 区 域 文 化 交 流 史 的 拓 荒 之 作 作 者 之 所 以 提 出 北 东 亚 的 概 念 而 没 有 提 东 北 亚, 则 主 要 是 考 虑 书 中 研 究 的 范 围 并 非 是 整 个 东 北 亚 地 域, 而 主 要 是 指 黑 龙 江 流 域 及 萨 哈 林 岛 日 本 的 北 海 道 和 鄂 霍 茨 克 海 沿 岸 他 认 为 : 在 日 本 北 海 道 的 鄂 霍 茨 克 海 沿 岸 以 及 萨 哈 林 岛 千 岛 列 岛 等 地 分 布 着 的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遗 迹 与 北 海 道 地 区 所 发 现 的 绳 纹 文 化 续 绳 113
纹 文 化 擦 纹 文 化 之 间 的 遗 物 遗 迹 在 考 古 学 文 化 上 很 少 有 共 同 点, 而 日 本 北 海 道 地 区 及 其 沿 着 鄂 霍 茨 克 海 沿 岸 的 擦 纹 文 化 则 与 黑 龙 江 流 域 的 靺 鞨 文 化 同 仁 文 化 及 女 真 文 化 则 有 着 许 多 共 同 之 处 最 近 由 日 本 北 海 道 北 方 博 物 馆 交 流 协 会 理 事 野 村 崇 东 京 大 学 大 学 院 人 文 社 会 学 系 研 究 科 教 授 宇 田 川 洋 合 编 的 北 海 道 的 古 代 擦 纹 文 化 与 爱 依 奴 文 化 一 书 所 公 布 的 一 系 列 考 古 图 录 中 的 陶 器 造 型 与 纹 饰, 在 黑 龙 江 中 游 地 区 ( 含 松 花 江 乌 苏 里 江 下 游 ) 的 靺 鞨 文 化 同 仁 文 化 以 及 女 真 文 化 中 都 能 找 到 相 似 性 的 痕 迹 说 明 日 本 的 擦 纹 文 化 中 已 经 开 始 出 现 了 黑 龙 江 中 下 游 流 域 的 文 化 特 征, 显 然 这 是 黑 龙 江 中 下 游 地 区 与 环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 包 括 日 本 的 北 海 道 文 化 进 行 的 交 流 的 结 果 如 : 日 本 北 海 道 网 走 市 发 现 的 二 基 岩 遗 址 札 幌 市 K39 遗 址 青 森 县 蓬 田 村 小 馆 遗 址 中 出 土 的 陶 器 造 型 与 纹 饰 大 体 与 黑 龙 江 中 游 右 岸 松 花 江 下 游 左 岸 所 发 现 和 出 土 的 蜿 蜒 河 类 型 的 陶 器 萝 北 的 同 仁 文 化 一 二 期 文 化 萝 北 团 结 乡 团 结 墓 葬 出 土 的 陶 器 绥 滨 县 二 四 十 连 遗 址 出 土 的 陶 器 有 着 明 显 的 联 系 上 述 两 种 考 古 学 文 化 具 有 鲜 明 的 不 同 系 列, 北 海 道 地 区 所 发 现 的 绳 纹 文 化 续 绳 纹 文 化 擦 纹 文 化 属 于 日 本 的 本 土 文 化 系 列, 而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则 属 于 从 大 陆 经 由 黑 龙 江 和 萨 哈 林 岛, 进 入 到 鄂 霍 茨 克 海 沿 岸 的 一 种 外 来 文 化 因 此, 在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中 具 有 明 显 的 来 自 黑 龙 江 流 域 的 文 化 和 日 本 北 海 道 文 化 的 双 重 特 证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中 来 自 日 本 的 因 素, 主 要 表 现 在 具 有 擦 纹 文 化 的 特 征 上, 而 来 自 黑 龙 江 中 下 游 地 区 的 文 化 因 素 则 主 要 表 现 在 同 仁 文 化 的 一 二 期 的 特 点 上 总 之, 从 公 元 76 世 纪 到 公 元 123 世 纪 以 日 本 北 海 道 为 中 心 的 日 本 北 方, 与 黑 龙 江 流 域 一 直 存 在 着 密 切 的 往 来 北 海 道 的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在 日 本 北 方 古 代 历 史 文 化 中 具 有 独 特 的 性 格, 对 日 本 北 方 的 历 史 曾 经 产 生 过 重 大 的 影 响 不 容 忽 视 的 是, 鄂 霍 茨 克 文 化 作 为 一 种 大 陆 文 化 的 桥 梁, 在 将 大 陆 文 化 传 播 到 日 本 北 海 道 的 同 时, 是 否 也 可 能 把 北 海 道 及 环 鄂 霍 茨 克 海 沿 岸 的 文 化 也 传 播 到 大 陆 上 来 了 呢? 值 得 一 提 的 是 : 在 黑 龙 江 省 汤 原 县 文 物 管 理 所 有 一 件 具 有 日 本 擦 纹 文 化 特 征 的 陶 器 这 是 目 前 中 国 境 内 的 黑 龙 江 流 域 所 发 现 的 惟 一 一 件 日 本 擦 纹 文 化 特 征 的 陶 器, 它 出 土 于 汤 原 县 境 内 的 松 花 江 畔 这 充 分 地 说 明 了 日 本 的 擦 纹 文 化 随 着 交 流 的 展 开 已 经 横 渡 日 本 海 到 达 了 黑 龙 江 中 游 和 松 花 江 下 游 流 域 1997 年 9 月, 在 黑 龙 江 省 依 兰 县 桥 南 遗 址 中 出 土 了 大 量 的 用 兽 骨 制 成 的 捕 捞 工 具 和 生 活 用 具 其 中 最 具 特 色 的 是, 在 遗 址 的 一 期 文 化 层 中 出 土 了 一 件 用 兽 骨 制 作 的 活 转 鱼 镖, 这 是 日 本 北 海 道 的 爱 依 奴 人 及 擦 纹 文 化 中 最 为 常 见 的 一 种 捕 鱼 工 具 依 兰 县 桥 南 遗 址 共 分 为 一 二 三 期, 考 古 学 家 将 一 期 的 绝 对 年 代 断 定 在 公 元 5 世 纪 前 后 这 个 年 代 早 于 日 本 擦 纹 文 化 其 年 代 距 今 约 1500~ 2000 年 之 间 由 此 可 见, 这 件 活 转 鱼 镖 的 绝 对 年 代 要 早 于 日 本 的 擦 纹 文 化 和 爱 依 奴 文 化 活 转 鱼 镖 的 制 作 工 艺 技 术 的 要 求 很 高, 如 果 没 有 工 匠 的 真 传 是 很 难 发 明 出 来 的 那 么, 中 国 黑 龙 江 流 域 首 次 发 现 的 这 种 活 转 鱼 镖 与 日 本 的 擦 纹 文 化 及 爱 依 奴 文 化 中 的 活 转 鱼 镖 的 关 系, 究 竟 应 如 何 来 看 待? 它 们 之 间 是 否 存 在 着 一 种 相 互 影 响 相 互 交 流 的 关 系? 这 些 都 是 值 得 我 们 今 后 深 思 的 问 题 此 外, 在 环 鄂 霍 次 克 海 环 日 本 海 以 及 日 本 的 北 海 道 地 区 均 有 大 量 的 中 国 北 宋 时 代 的 窖 藏 铜 钱 和 北 宋 时 代 的 铜 镜 出 土 例 如 : 北 海 道 钏 路 市 材 木 町 5 号 遗 址 中 就 出 土 了 宋 代 的 方 型 代 款 的 湖 州 镜, 以 及 许 多 窖 藏 铜 钱 这 些 窖 藏 铜 钱 铜 镜 与 黑 龙 江 流 域 发 现 的 北 宋 时 代 的 窖 藏 铜 钱 铜 镜 等 出 土 的 方 式 完 全 一 致 说 明 在 女 真 建 立 的 金 朝 时 期 (12-13 世 纪 ) 黑 龙 江 流 域 与 日 本 北 海 道 地 区 通 过 鄂 霍 茨 克 有 着 广 泛 的 交 流 114
综 上 所 述, 中 日 之 间 的 古 代 文 化 交 流, 不 仅 仅 是 局 限 在 只 经 由 朝 鲜 半 岛 的 往 来 关 系 中 事 实 表 明, 日 本 北 方 与 黑 龙 江 流 域 一 直 存 在 着 广 泛 而 深 入 的 古 代 文 化 交 流 过 去 我 们 的 眼 光 一 直 停 留 在 大 陆 的 一 边, 而 没 有 勇 气 跳 越 大 海 去 寻 找 大 陆 文 化 漂 移 的 痕 迹 黑 龙 江 流 域 尤 如 东 北 亚 的 一 条 大 动 脉, 直 接 注 入 日 本 海 古 代 文 化 交 流 就 是 沿 着 这 条 大 动 脉 的 流 向 漂 移 到 日 本 北 方 及 鄂 霍 茨 克 海 沿 岸 然 而, 交 流 是 相 互 的, 传 播 和 影 响 也 是 相 互 的 尤 其 是 文 化 交 流, 它 实 际 上 是 一 种 互 动 的 过 程 文 化 交 流 活 动, 在 通 常 情 况 下 往 往 是 采 取 一 种 潜 移 默 化 依 靠 心 灵 传 播 的 形 式 来 完 成 全 过 程 在 古 代 交 流 中, 除 了 物 质 交 流 以 外, 则 大 量 的 表 现 为 人 与 人 之 间 在 交 流 活 动 中 产 生 的 情 感 记 忆 和 摹 仿 参 考 文 献 : 1. 日 菊 池 俊 彦 : 北 东 亚 古 代 文 化 的 研 究, 1995 年 2 月 日 本 北 海 道 大 学 图 书 刊 行 会 出 版 2. 刘 晓 东 陈 春 霞 : 宽 永 考 辨, 北 方 文 物, 1993( 2) 3. 谭 英 杰 等 : 黑 龙 江 区 域 考 古 学,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1991 4. 日 本 宫 城 县 多 贺 城 迹 调 查 研 究 所 编 : 多 贺 城 与 古 代 东 北, 1989 5. 王 承 礼 等 : 渤 海 的 历 史 与 文 化, 延 边 人 民 出 版 社, 1991 6. 王 金 林 : 简 明 日 本 古 代 史, 天 津 人 民 出 版 社, 1984 7. 北 京 社 会 科 学 院 : 中 日 文 化 与 交 流, 中 国 展 望 出 版 社, 1985 8. 俄 奥 克 拉 德 尼 科 夫 : 滨 海 遥 远 的 过 去, 商 务 印 书 馆, 1982 9. 俄 冈 索 维 奇 : 阿 穆 尔 边 区 史, 商 务 印 书 馆, 1978 10. 黑 龙 江 省 文 物 志, 黑 龙 江 人 民 出 版 社, 1994 11. 日 石 田 一 良 : 日 本 文 化, 上 海 外 语 教 学 出 版 社, 1989 12. 吉 林 省 文 物 志, 吉 林 人 民 出 版 社, 1991 13. 魏 国 忠 等 : 渤 海 国 史, 中 国 社 会 科 学 出 版 社, 2006 14. 野 村 崇 宇 田 川 洋 合 编 的 北 海 道 的 古 代 擦 纹 文 化 与 爱 依 奴 文 化 北 海 道 新 闻 社 2000 15. 邹 晗 黑 龙 江 鹤 岗 地 区 古 代 文 化 遗 存 黑 龙 江 人 民 出 版 社 2006. 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