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叠与体貌

汉 语 复 叠 类 型 综 论 ( 载 汉 语 学 报 创 刊 号,2000 年 ) 据 此 修 改. 复 叠 与 体 貌 李 宇 明 为 全 面 探 讨 语 言 单 位 的 叠 合 复 用 现 象, 本 文 提 出 复 叠 的 概 念, 归 纳 复 叠 的 一 些 主 要 类 型, 并 进 而 考 察 复 叠 所 表 现 的 体 貌 范 畴, 为 全 面 建 立 汉 语 的 体 貌 系 统 作 些 基 础 性 的 工 作 一 复 叠 及 其 类 型 1.1 复 叠 与 重 叠 语 言 单 位 的 叠 合 复 用, 涉 及 到 词 法 句 法 和 超 句 法 等 不 同 的 语 法 层 面 例 如 : (1) 窗 外 是 黑 乎 乎 的 夜 色, 能 看 到 的 东 西 是 比 夜 色 更 黑 的 两 根 烟 囱 和 一 些 房 屋 的 影 子 ( 郭 平 白 日 祠 堂 蝙 蝠 飞,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72 页 ) (2) 猩 猩 (3) 爸 爸 (4) 他 又 有 些 后 悔, 自 己 不 该 就 这 样 逃 似 的 回 来, 应 当 再 忍 忍 多 说 说 ( 苇 鸣 箫 声 尽 处 海 镇 情 志,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52 页 ) (5) 缝 着 缝 着, 他 又 从 线 笸 箩 里 找 出 两 个 小 红 扣 钉 上 ( 叶 广 苓 梦 也 何 曾 到 谢 桥,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8-19 页 ) (6) 风 儿 掀 起 一 排 接 一 排 的 轻 浪, 激 起 一 片 哗 哗 的 喧 响 ( 陈 冲 不 自 然 的 黑 色, 十 月 1989 年 第 6 期 第 52 页 ) (7) 老 郭 以 他 特 有 的 酸 溜 溜 的 口 吻 说, 我 们 老 徐 不 愧 为 博 士 后 啊, 厉 害, 厉 害 ( 中 跃 斗 地 主 十 月 1999 年 第 2 期 第 111 页 ) 前 四 例 属 于 词 法 领 域 的 现 象 乎 猩 只 是 个 音 节 形 式, 本 身 并 无 意 义, 两 个 乎 叠 合 构 成 一 个 不 成 词 的 语 素, 两 个 猩 叠 合 构 成 一 个 词 例 (1) 和 例 (2) 中 的 乎 乎 猩 猩 可 称 为 音 节 叠 合 爸 是 个 有 意 义 的 语 素, 两 个 爸 叠 合 构 成 一 个 词 例 (3) 中 的 爸 爸 可 称 为 语 素 叠 合 这 两 种 三 类 叠 合 都 属 于 构 词 法 例 (4) 中 的 忍 忍 说 说, 不 是 构 词, 近 于 构 形, 可 称 为 构 形 重 叠 例 (5) 和 例 (6) 中 的 缝 着 一 排 是 大 于 词 的 组 合, 因 此 缝 着 缝 着 和 一 排 接 一 排 属 于 句 法 范 畴 的 短 语 重 叠 例 (7) 中 的 厉 害 是 小 句, 厉 害, 厉 害 这 种 复 用 现 象 已 具 有 超 句 法 的 性 质, 可 称 为 重 复 音 节 叠 合 语 素 叠 合 构 形 重 叠 短 语 重 叠 重 复 等 现 象, 分 布 在 不 同 的 语 法 层 面, 具 有 不 同 的 语 法 性 质 和 作 用 过 去 人 们 关 注 较 多 的 是 词 法 领 域 的 重 叠 现 象, 对 于 短 语 重 叠 较 少 注 意, 而 超 句 法 的 重 复 只 是 作 为 修 辞 现 象 看 待, 一 般 不 在 语 法 研 究 的 视 野 之 内 随 着 语 法 研 究 的 深 入, 有 必 要 全 面 探 讨 叠 合 复 用 现 象 为 了 不 引 起 名 词 术 语 上 的 混 乱 和 纷 争, 本 文 引 进 复 叠 这 一 概 念, 用 复 叠 指 称 所 有 语 言 单 位 的 叠 合 复 用 现 象, 把 原 来 的 重 叠 限 定 在 人 们 已 经 习 用 的 构 形 重 叠 和 短 语 重 叠 的 范 围 内, 并 将 构 词 层 面 的 叠 合 复 用 现 象 称 为 叠 合, 不 纳 入 重 叠 的 范 畴 惧 闲 聊 斋 供 稿 1

李 宇 明 复 叠 与 体 貌 汉 语 重 叠 问 题 国 际 研 讨 会 论 文,2000. 1.2 复 叠 的 类 型 复 叠 之 前 的 形 式 称 为 基 式, 基 式 通 过 复 叠 构 成 复 叠 式 比 较 基 式 和 复 叠 式, 除 了 可 以 把 复 叠 分 为 音 节 叠 合 语 素 叠 合 构 形 重 叠 短 语 重 叠 重 复 等 外, 还 可 以 从 其 他 角 度 把 复 叠 分 为 完 全 复 叠 和 不 完 全 复 叠 直 接 复 叠 和 间 接 复 叠 加 叠 对 叠 回 叠 反 叠 等 1.2.1 完 全 复 叠 和 不 完 全 复 叠 完 全 复 叠 主 要 有 三 种 :AA 式,AABB 式 和 ABAB 式 AA 式 适 用 于 基 式 为 单 音 节 的, 如 例 (4) 中 的 忍 忍 说 说 AABB 式 和 ABAB 式 适 用 于 基 式 为 双 音 节 的, 例 如 : (8) 杨 永 汉 发 句 话 确 实 很 管 用, 经 他 发 话 的 两 个 女 知 青 都 已 顺 顺 当 当 地 落 了 户 口, 没 有 先 结 婚 什 么 的 条 件 ( 苇 鸣 箫 声 尽 处 海 镇 情 志,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52 页 ) (9) 俺 不 说, 怕 闷 出 病 来, 你 让 俺 痛 快 痛 快 吧! ( 从 维 熙 风 泪 眼, 十 月 1986 年 第 2 期 第 110 页 ) 不 完 全 复 叠 主 要 有 两 种 :AAB 式 和 ABB 式 一 些 动 宾 结 构 或 准 动 宾 结 构 的 词 语, 常 采 用 AAB 式 复 叠, 例 如 : (10) 芳 蕊 看 了 丈 夫 一 眼, 很 心 疼, 点 点 头, 下 楼 去 了 ( 苇 鸣 箫 声 尽 处 海 镇 情 志,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55 页 ) (11) 在 俞 鸿 翻 建 楼 房 的 几 个 月 里, 肖 兴 偶 尔 帮 帮 忙 就 闲 着, 而 俞 鸿 每 月 还 给 他 钱 说 是 生 活 费 ( 同 上 ) 像 理 理 发 洗 洗 澡 唱 唱 歌 跳 跳 舞 打 打 拳 聊 聊 天 等 都 属 此 类 ABB 式 是 一 些 双 音 节 形 容 词 一 些 数 量 短 语 采 用 的 复 叠 方 式 例 如 : (12) 老 曲 还 有 一 个 问 题 就 是 人 精 瘦 瘦 的 肝 火 却 极 旺 ( 同 上, 第 152 页 ) (13) 鲜 活 活 的 跳 鱼 一 下 子 蹦 出 几 条 来 ( 同 上 ) (14) 一 辆 辆 拖 拉 机 开 来 了, 那 是 寨 子 的 人 拉 着 满 车 的 大 米 在 寻 找 他 们 的 逃 走 的 知 青 ( 张 曼 菱 让 心 再 跳 一 次, 当 代 1997 年 第 3 期 第 75 页 ) 精 瘦 瘦 鲜 活 活 是 双 音 节 形 容 词 精 瘦 鲜 活 的 ABB 式 复 叠, 一 辆 辆 是 数 量 短 语 一 辆 的 ABB 式 复 叠 1 此 外, 有 些 双 音 节 形 容 词 还 可 采 用 BAA 式 的 复 叠 方 式 例 如 : (15) 远 处 一 看, 整 个 儿 一 片 都 遮 掩 在 绿 葱 葱 的 芦 苇 荡 里, 透 出 一 股 子 灵 秀 气 ( 张 安 杰 正 骨, 十 月 1999 年 第 2 期 第 124 页 ) 2 绿 葱 葱 的 基 式 是 葱 绿 而 不 是 绿 葱, 因 为 葱 绿 成 词 而 绿 葱 不 成 词 所 以 绿 葱 葱 是 BAA 式 复 叠 而 不 是 ABB 式 复 叠 相 似 的 例 子 还 有 红 通 通 黑 漆 漆 凉 冰 冰 等 1.2.2 间 接 复 叠 以 上 所 举 的 例 子 都 是 直 接 复 叠 间 接 复 叠 学 术 界 较 少 谈 论, 而 且 式 样 很 多, 下 面 看 几 个 例 子 : (16) 俞 鸿 没 有 休 息, 他 需 要 的 是 再 冷 静 地 想 一 想 ( 苇 鸣 箫 声 尽 处 海 镇 情 志,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55 页 ) (17) 他 抬 了 抬 厚 实 的 眼 皮, 正 眼 看 了 看 俞 鸿, 觉 得 这 戏 唱 得 有 些 快 ( 同 上, 第 158 页 ) 1 一 辆 辆 也 可 以 分 析 为 量 词 的 AA 式 复 叠, 但 因 一 辆 辆 具 有 整 体 性, 因 此, 还 是 将 其 分 析 为 一 辆 的 ABB 式 复 叠 较 为 合 适 2 看 一 个 葱 绿 的 例 子 : 十 月 下 旬 了, 草 地 葱 绿 清 纯, 如 豆 蔻 少 女 ( 陈 祖 芬 多 伦 多 之 恋, 十 月 1999 年 第 2 期 第 201 页 ) 惧 闲 聊 斋 供 稿 2

汉 语 复 叠 类 型 综 论 ( 载 汉 语 学 报 创 刊 号,2000 年 ) 据 此 修 改. (18) 他 笑 着 指 了 一 指 我 面 前 的 那 堆 书, 说 这 是 你 那 位 丁 一 了 嘛?( 胡 丹 娃 一 个 人 的 周 期 病, 十 月 1999 年 第 2 期 第 83 页 ) (19) 每 张 牌 都 看 了 又 看, 排 了 又 排, 唯 恐 漏 算 了 一 张 ( 中 跃 斗 地 主 十 月 1999 年 第 2 期 第 109 页 ) (20) 别 以 为 你 们 的 事 我 不 知 道 烦 什 么 烦, 睡 觉 ( 苇 鸣 箫 声 尽 处 海 镇 情 志,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53 页 ) (21) 想 来 想 去 只 有 去 找 阿 雪 ( 同 上, 第 152 页 ) (22) 保 卫 科 长 悠 闲 缓 慢 地 吸 着, 继 续 跟 顺 嫂 东 一 句 西 一 句 地 聊 着 ( 梁 晓 声 顺 嫂, 十 月 1999 年 第 4 期 第 15 页 ) 例 (16)-(20) 的 想 一 想 抬 了 抬 看 了 看 指 了 一 指 看 了 又 看 排 了 又 排 烦 什 么 烦 等 复 叠 式 中, 嵌 有 一 了 又 什 么 等 成 分, 可 以 分 别 称 为 A 一 A 式 A 了 A 式 A 了 一 A 式 A 了 又 A 式 A 什 么 A 式, 并 可 将 它 们 进 一 步 概 括 为 AXA 式 例 (21) 中 的 复 叠 成 分 想, 分 别 带 上 来 去, 形 成 AXAY 的 间 接 复 叠 格 式 类 似 的 例 子 还 有 跑 前 跑 后 跑 上 跑 下 跑 东 跑 西 跑 过 来 跑 过 去 等 例 (22) 中 的 复 叠 成 分 一 句 的 前 面, 分 别 带 有 东 西, 形 成 XAYA 的 间 接 复 叠 格 式 类 似 的 例 子 还 有 左 看 右 看 高 一 脚 低 一 脚 等 等 1.2.3 加 叠 对 叠 回 叠 和 反 叠 加 叠 是 指 两 个 AA 复 叠 式 再 迭 结 在 一 起 的 现 象 例 如 : (23) 她 爬 上 一 条 长 长 的 陡 坡, 看 见 不 少 与 她 一 样 细 长 的 女 子 从 练 功 房 里 出 出 进 进 ( 胡 丹 娃 与 胭 脂 虫 对 弈, 十 月 1999 年 第 6 期 第 54 页 ) (24) 她 看 见 很 寒 的 风 有 点 偷 偷 摸 摸 窜 上 来 的 意 思, 一 些 云 也 在 不 怀 好 意 地 聚 焦 ( 陈 应 松 呆 头 呆 脑 的 春 天,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99 页 ) 出 出 进 进 不 同 于 AABB 式 复 叠, 因 为 出 进 不 成 词 出 出 进 进 是 出 进 分 别 复 叠 为 出 出 进 进 后 再 迭 结 起 来 出 和 进 意 义 相 反, 出 出 进 进 是 反 义 加 叠 偷 偷 摸 摸 与 出 出 进 进 的 情 况 相 同, 只 是 偷 摸 意 义 相 近, 偷 偷 摸 摸 是 近 义 加 叠 它 们 代 表 了 加 叠 的 两 种 情 况 对 叠 是 指 两 个 复 叠 式 通 过 一 定 的 连 接 手 段 并 举 迭 结 的 现 象 例 如 : (25) 江 树 庚 在 集 市 上 东 走 走 西 看 看 ( 澄 清 天 下 本 无 事, 十 月 1999 年 第 6 期 第 89 页 ) (26) 村 人 只 好 接 了, 点 不 好, 不 点 也 不 好, 木 木 的, 你 瞅 瞅 我 我 瞅 瞅 你 ( 阙 迪 伟 上 了 屋 顶 的 兵, 十 月 1999 年 第 4 期 第 51 页 ) 例 (25), 走 走 看 看 是 两 个 复 叠 式, 其 前 分 别 带 上 东 西 后 并 举 迭 结 为 东 走 走 西 看 看 这 种 格 式 可 码 化 为 XAAYBB 例 (26), 瞅 瞅 是 AA 式 复 叠, 通 过 你 我 主 宾 易 位 的 方 式, 并 举 迭 结 为 你 瞅 瞅 我 我 瞅 瞅 你 这 种 格 式 可 码 化 为 XAAY YAAX 由 于 这 种 复 叠 方 式 由 两 个 复 叠 式 构 成, 而 且 通 过 加 套 具 有 黏 连 关 系 的 X Y 形 成 对 举, 故 称 为 对 叠 回 叠 是 指 如 下 这 类 现 象 : (27) 一 个 个 脸 讪 讪 地 无 趣, 白 了 青, 又 青 了 白, 心 像 堵 了 一 团 猪 毛 ( 阙 迪 伟 上 了 屋 顶 的 兵, 十 月 1999 年 第 4 期 第 39 页 ) (28) 因 为 在 全 中 国, 西 北 人 的 脸 才 红 里 透 黑, 黑 里 透 红 ( 梁 晓 声 顺 嫂, 十 月 1999 年 第 4 期 第 35 页 ) 这 种 现 象 可 以 码 化 为 AXB,BXA,X 表 示 夹 在 中 间 的 了 又 了 里 透 等 回 叠 利 用 的 是 顶 真 式 的 手 段, 形 成 回 文 一 样 的 镜 像 结 构 就 此 角 度 看, 例 (26) 的 你 瞅 瞅 我 我 瞅 瞅 你 也 是 回 叠, 或 者 说 是 对 叠 和 回 叠 的 综 合 使 用 惧 闲 聊 斋 供 稿 3

李 宇 明 复 叠 与 体 貌 汉 语 重 叠 问 题 国 际 研 讨 会 论 文,2000. 加 叠 对 叠 回 叠 的 共 同 特 点, 是 对 举 的 两 个 部 分 迭 结 为 一 个 整 体, 不 管 是 语 法 上 还 是 语 义 上, 对 举 的 两 部 分 都 是 相 互 依 存 相 辅 相 成 的 或 者 说, 对 举 的 各 部 分 具 有 黏 着 性, 较 少 独 立 性 反 叠 是 肯 定 形 式 和 否 定 形 式 的 迭 结 现 象 例 如 : (29) 兄 弟 我 还 有 一 事 相 求, 不 晓 得 杨 大 哥 肯 不 肯 答 应 ( 苇 鸣 箫 声 尽 处 海 镇 情 志,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59 页 ) (30) 如 果 她 掴 了 你 的 嘴 巴, 你 疼 不 疼? 你 哭 不 哭?( 陈 应 松 呆 头 呆 脑 的 春 天,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96 页 ) (31) 这 是 命 令, 理 解 不 理 解 都 需 执 行 反 叠 常 用 来 表 示 商 议 疑 问 或 无 条 件 等 1.2.4 其 他 情 况 多 数 情 况 下 复 叠 只 能 一 次, 是 有 限 的, 如 前 面 提 到 的 A 一 A 式 A 了 A 式 A 了 一 A 式 A 了 又 A 式 等 但 有 些 却 可 以 复 叠 多 次, 例 如 : (32) 阿 雪 咯 咯 咯 地 直 乐 ( 苇 鸣 箫 声 尽 处 海 镇 情 志,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47 页 ) (33) 吵 吵 吵, 一 天 到 晚 就 知 道 吵, 叫 人 耳 根 清 静 一 会 儿 不 行 吗? 咯 是 拟 声 词, 拟 声 词 常 可 多 次 复 叠 吵 是 动 词, 动 词 的 这 种 多 次 复 叠 常 表 厌 烦 二 复 叠 所 表 达 的 体 貌 2.1 体 貌 一 般 所 谓 的 体 (Aspect), 是 指 用 形 态 手 段 表 达 的 动 作 ( 包 括 行 为 现 象 等 ) 的 情 状, 如 完 成 体, 进 行 体 等 汉 语 的 形 态 不 大 发 达 甚 至 缺 乏 严 格 意 义 上 的 形 态 变 化, 因 此, 严 格 意 义 上 的 用 形 态 手 段 表 达 的 体 是 极 为 少 见 且 不 成 系 统 的, 如 果 拘 囿 于 此, 对 汉 语 语 法 研 究 也 是 没 有 多 大 意 义 的 走 过 百 年 历 程 的 汉 语 语 法 研 究, 在 考 察 类 似 于 体 的 语 法 范 畴 时, 已 经 突 破 了 形 态 的 囿 禁, 把 表 达 手 段 扩 大 到 一 些 虚 词 的 领 域, 如 着 了 过 等 时 态 助 词 和 起 来 下 去 等 一 些 虚 用 的 趋 向 动 词, 同 时 总 结 出 了 完 成 进 行 经 历 起 始 继 续 尝 试 等 范 畴, 并 使 用 体 态 貌 等 术 语 来 指 称 这 些 范 畴, 虽 然, 因 学 术 背 景 和 学 术 观 点 的 不 同, 当 前 在 术 语 的 使 用 和 对 事 实 性 质 的 认 定 等 方 面, 还 存 在 着 或 大 或 小 的 分 歧 为 不 至 于 陷 入 争 论 而 影 响 对 问 题 的 探 讨, 本 文 把 完 成 进 行 经 历 起 始 继 续 尝 试 等 范 畴 统 称 为 体 貌, 简 称 体, 并 将 体 貌 定 义 为 : 用 各 种 语 法 手 段 表 达 的 一 次 或 多 次 动 作 的 情 状 这 一 定 义 有 两 个 值 得 注 意 的 特 点 : 其 一, 将 表 达 手 段 扩 大 到 各 种 语 法 手 段, 当 然 也 包 括 复 叠 手 段 复 叠 手 段 中 的 构 形 重 叠 早 有 人 将 其 看 作 形 态, 这 里 只 是 把 它 引 入 到 体 貌 范 畴, 并 在 此 基 础 上 进 行 了 扩 大 其 二, 明 确 了 动 作 的 情 状 可 以 不 只 一 次 其 实, 几 乎 得 到 公 认 的 所 谓 的 经 历 体, 已 经 突 破 了 一 次 动 作 的 情 状, 因 为 经 历 可 以 是 只 经 历 过 一 次, 也 可 以 是 多 次 经 历 例 如 : (34) 曾 经 漂 过 长 江 虎 跳 峡 的 两 位 勇 士 郎 宝 珞 雷 建 生 也 被 黄 河 激 流 吞 没 (35) 他 到 过 武 汉 郎 宝 珞 雷 建 生 两 位 勇 士 只 漂 流 过 一 次 长 江 虎 跳 峡, 所 以 例 (34) 中 漂 过 表 示 一 次 经 历 而 例 (35) 中 的 他, 可 能 只 来 过 武 汉 一 次, 也 可 能 是 来 过 多 次, 因 此 可 以 有 他 多 次 到 过 武 汉 或 他 到 过 武 汉 多 次 的 说 法 惧 闲 聊 斋 供 稿 4

汉 语 复 叠 类 型 综 论 ( 载 汉 语 学 报 创 刊 号,2000 年 ) 据 此 修 改. 2.2 完 成 体 进 行 体 完 成 体 表 示 动 作 已 经 结 束 凡 中 间 嵌 入 了 的 复 叠 式, 都 可 表 示 动 作 的 完 成 例 如 : (36) 杨 永 汉 掐 灭 烟 头, 在 沙 发 上 欠 了 欠 屁 股, 用 手 抓 了 抓 西 装 的 领 子, 抬 起 那 双 厚 重 的 眼 皮, 看 了 看 俞 鸿, 又 看 了 看 肖 兴 ( 苇 鸣 箫 声 尽 处 海 镇 情 志,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59 页 ) (37) 孙 孝 成 没 作 声, 回 头 又 看 了 一 看 横 匾, 猛 地 扔 出 一 句, 我 要 给 田 海 治 腿 ( 张 安 杰 正 骨, 十 月 1999 年 第 2 期 第 126 页 ) 例 中 的 A 了 A A 了 一 A 都 表 示 完 成, 而 且 都 是 已 然 的, 不 能 表 示 将 来 完 成 与 一 般 的 动 词 带 了 表 示 的 完 成 的 差 异, 是 A 了 A A 了 一 A 所 表 示 的 完 成 还 带 有 轻 微 的 含 义, 特 别 是 带 一 的 复 叠 式 更 是 如 此 这 是 由 这 种 复 叠 式 本 身 带 有 的 意 义 造 成 的 进 行 体 表 示 动 作 正 在 进 行 之 中 动 词 加 着 常 表 示 动 作 正 在 进 行, 它 的 复 叠 式 A 着 A 着 也 表 示 动 作 正 在 进 行, 例 如 : (38) 他 自 然 从 声 音 听 出 了 是 她, 伸 双 手 紧 紧 抓 着 她 一 只 手, 说 他 妻 子 躺 着 躺 着 突 然 坐 了 起 来, 冷 冷 地 向 他 声 明 她 要 跟 他 划 清 界 限, 要 跟 他 离 婚 ( 梁 晓 声 顺 嫂, 十 月 1999 年 第 4 期 第 30 页 ) (39) 梅 莉 蹲 在 地 上, 边 捡 菜 边 与 何 楚 聊 天 聊 着 聊 着 就 聊 到 了 中 午 的 那 封 信 ( 潘 灵 天 麻, 十 月 1999 年 第 4 期 第 92 页 ) 这 种 复 叠 与 一 般 表 示 动 作 正 在 进 行 的 V 着 不 同 的, 是 它 还 预 示 着 有 新 的 情 况 出 现 这 种 新 情 况 的 出 现, 可 能 结 束 正 在 进 行 的 动 作, 如 例 (38) 的 突 然 坐 了 起 来 是 出 现 的 新 情 况, 它 的 出 现 带 来 了 躺 这 一 动 作 的 结 束 ; 新 情 况 的 出 现 也 可 能 不 影 响 正 在 进 行 的 动 作, 如 例 (39) 的 聊 到 了 中 午 的 那 封 信 是 出 现 的 新 情 况, 但 它 的 出 现 并 不 影 响 聊 这 种 动 作 的 正 在 进 行 上 面 两 例 代 表 了 A 着 A 着 使 用 的 两 种 情 况 顺 便 指 出, 进 行 体 与 过 去 所 说 的 继 续 体 关 系 较 近 继 续 体 主 要 的 表 达 形 式 是 虚 用 的 下 去 例 如 : (40) 同 时 又 怕 到 了 吉 安 一 场 空, 愿 意 这 车 走 下 去, 走 下 去, 永 远 在 开 动, 永 远 不 到 达, 替 希 望 留 着 一 线 生 机 (41) 解 开 了 钮 扣, 凉 风 飕 飕 的 吹 着 胸, 他 觉 到 痛 快, 好 象 就 这 么 跑 下 去, 一 直 跑 到 不 知 什 么 地 方, 跑 死 也 倒 干 脆 进 行 表 示 动 作 正 在 进 行 之 中, 着 眼 于 现 在 ; 继 续 表 示 动 作 还 要 继 续 下 去, 着 眼 于 未 来 因 此, 可 将 进 行 和 继 续 归 并 到 一 个 更 大 的 体 貌 范 畴 中, 合 称 为 持 续 体 2.3 未 然 体 未 然 体 表 达 的 是 没 有 进 行 的 动 作 未 然 也 是 一 种 动 作 的 情 状, 理 应 作 为 体 貌 范 畴 的 一 种, 但 过 去 的 研 究 却 一 直 未 予 涉 及 复 叠 式 表 未 然 主 要 有 三 种 情 况 : 第 一, 表 示 祈 使 的 动 作 例 如 : (42) 许 三 说 : 那 就 去 喝 杯 咖 啡, 坐 一 坐 ( 郭 平 白 日 祠 堂 蝙 蝠 飞,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77 页 ) (43) 去 吧 小 郭, 去 活 动 活 动 ( 同 上, 第 178 页 ) 坐 一 坐 活 动 活 动 都 是 未 然 的 祈 使 动 作 由 于 复 叠 式 的 自 身 特 点, 这 些 祈 使 都 带 有 礼 貌 的 色 彩, 不 同 于 强 制 性 的 祈 使 第 二, 尝 试 尝 试 的 形 式 特 点, 是 在 复 叠 形 式 后 加 上 表 尝 试 的 后 缀 看 试 试 等 惧 闲 聊 斋 供 稿 5

例 如 : 李 宇 明 复 叠 与 体 貌 汉 语 重 叠 问 题 国 际 研 讨 会 论 文,2000. (44) 林 克 温 温 地 说, 陶 乡 长 别 客 气 么, 刚 才 仇 县 长 在 电 话 里 说 了, 我 能 帮 的, 总 会 帮 的 你 说 说 看, 是 什 么 事? 是 你 儿 子 的?( 杨 守 松 被 告 陶 加 平, 十 月 1999 年 第 4 期 第 153 页 ) (45) 既 然 王 爷 抬 举 我, 那 我 就 试 试 看 ( 叶 帆 四 爷 吉 祥, 十 月 1999 年 第 6 期 第 32 页 ) (46) 你 踩 踩 试 试, 破 不 了, 结 实 着 呢 第 三, 是 一 些 跟 心 理 感 受 有 关 的 双 音 节 动 词 或 形 容 词 的 ABAB 式 复 叠 例 如 : (46) 让 我 安 静 安 静, 行 吧? 哥 哥 竟 象 是 求 情 ( 陶 正 明 灭 的 星 群, 长 江 1987 年 第 1 期 第 70 页 ) (47) 高 先 生, 下 来 暖 和 暖 和 ( 陆 文 夫 小 贩 世 家, 1980 年 全 国 优 秀 短 篇 小 说 评 选 获 奖 作 品 集, 上 海 文 艺 出 版 社,1981 年, 第 427 页 ) 跟 心 理 感 受 有 关 的 双 音 节 动 词 或 形 容 词 的 一 般 复 叠 方 式 是 AABB, 如 安 安 静 静 暖 暖 和 和 等 当 这 些 词 语 采 用 ABAB 式 复 叠 后, 就 带 有 使 动 意 味, 常 表 示 让 他 人 或 自 己 有 某 种 体 验 或 经 历 2.4 反 复 体 反 复 体 表 示 同 一 动 作 的 重 复 发 生 或 同 一 现 象 的 重 复 出 现 加 叠 对 叠 回 叠 和 一 些 间 接 复 叠, 是 反 复 体 的 重 要 表 达 手 段 例 如 : (48) 领 班 进 进 出 出 多 次 了, 有 的 小 姐 已 经 被 叫 过 三 次 了, 但 仍 没 有 轮 到 阿 莲 ( 潘 灵 天 麻, 十 月 1999 年 第 4 期 第 109 页 ) (49) 兄 妹 俩 说 说 笑 笑, 在 村 人 簇 拥 下 很 快 就 到 了 家 ( 阙 迪 伟 上 了 屋 顶 的 兵, 十 月 1999 年 第 4 期 第 41 页 ) (50) 大 伙 你 看 看 我, 我 看 看 你, 都 在 运 气, 不 知 不 觉 挺 起 胸 脯, 觉 得 自 己 说 不 定 也 能 顶 下 来 一 个 角 半 个 角 儿 的 ( 张 欣 投 入 角 色, 十 月 1987 年 第 2 期 第 133 页 ) (51) 现 在 只 是 东 寻 寻 西 觅 觅, 捕 捉 不 期 而 至 的 灵 感 ( 卞 毓 方 南 天 试 剑, 十 月 1999 年 第 5 期 第 121 页 ) (52) 开 始 几 天, 瓶 瓶 的 生 活 规 律 基 本 是 在 电 视 的 伴 奏 下 吃 了 睡, 睡 了 吃 ( 中 跃 习 惯 痛 苦, 十 月 1999 年 第 2 期 第 95 页 ) (53) 钟 叔 看 见 我 们 小 灯 艇 的 灯 火 灭 了 又 亮, 亮 了 又 灭, 忙 把 大 船 开 过 来 ( 刘 小 龙 死 船, 十 月 1999 年 第 6 期 第 188 页 ) 加 叠 或 表 示 一 个 施 事 的 多 次 反 复 动 作, 如 例 (48) 的 进 进 出 出 ; 或 表 示 多 个 施 事 的 动 作 反 复, 如 例 (49) 的 说 说 笑 笑 例 (50) (51) 是 对 叠, 各 复 叠 形 式 前 后 常 带 有 虚 指 的 配 套 的 人 称 代 词 或 方 位 词 语, 如 你 - 我 东 - 西 左 - 右 上 - 下 前 - 后 等, 因 此, 这 类 动 作 也 有 很 大 的 虚 指 性 例 (52) (53) 是 回 叠, 复 叠 的 两 个 动 作 A 和 B 具 有 相 反 性,B 动 作 开 始 意 味 着 A 动 作 的 结 束, 而 A 动 作 的 开 始 又 意 味 着 B 动 作 的 结 束, 两 个 动 作 的 周 而 复 始 形 成 反 复 表 达 反 复 的 复 叠 格 式 还 有 很 多, 如 一 动 一 动 和 AXAY 式 XAYA 式 A 了 又 A 式 XAY,YAX 式 等 间 接 复 叠 格 式 看 例 : (54) 梦 虹 见 他 委 屈 得 小 嘴 一 撇 一 撇, 忙 走 过 去 哄 劝 ( 航 鹰 蒺 藜 女, 当 代 1997 年 第 3 期 第 143 页 ) (55) 大 冬 天 的, 来 喜 也 陪 着 马 跑 来 跑 去 的, 他 也 是 五 十 岁 的 人 了, 容 易 吗?( 迟 子 建 青 草 如 歌 的 正 午, 十 月 1999 年 第 2 期 第 9 页 ) 惧 闲 聊 斋 供 稿 6

汉 语 复 叠 类 型 综 论 ( 载 汉 语 学 报 创 刊 号,2000 年 ) 据 此 修 改. (56) 有 时 会 发 现 杨 秀 擎 着 蜡 烛 在 仓 房 里 东 翻 西 翻 的, 样 子 像 只 老 鼠 ( 同 上, 第 7 页 ) (57) 众 人 顿 时 你 望 我, 我 望 你, 各 缄 其 口, 一 阵 沉 默 ( 梁 晓 声 顺 嫂, 十 月 1999 年 第 4 期 第 21 页 ) (58) 孙 孝 成 进 了 伏 天 就 开 始 用 心 忙 碌, 先 是 采 购 新 鲜 药 材, 选 了 又 选, 挑 了 又 挑, 晾 了 又 晾 逮 住 的 白 绒 公 鸡, 孙 孝 成 还 要 百 般 挑 剔, 用 手 摸 了 又 摸, 看 了 又 看 ( 张 安 杰 正 骨, 十 月 1999 年 第 2 期 第 125 页 ) 从 例 (48) 到 例 (58), 就 还 可 以 分 出 一 个 动 作 ( 或 现 象 ) 的 持 续 反 复 多 个 动 作 ( 现 象 ) 的 交 替 进 行 ( 出 现 ) 多 个 动 作 ( 现 象 ) 同 时 进 行 ( 出 现 ) 等 小 类 有 些 复 叠 格 式 表 示 的 是 经 常 性 习 惯 性 的 反 复 进 行 的 动 作, 也 是 反 复 体 中 的 重 要 一 类 3 例 如 : (59) 人 老 了, 养 养 鸟, 种 种 花, 下 下 棋, 聊 聊 天, 管 那 么 多 闲 事 干 什 么 (60) 清 晨 起 来, 到 处 走 走, 打 打 拳, 踢 踢 腿, 一 天 都 舒 服 三 总 结 复 叠 是 语 言 单 位 的 叠 合 复 用 现 象 从 复 叠 所 跨 越 的 语 法 层 面 考 察, 可 将 复 叠 划 分 为 五 种 类 型 :1 音 节 叠 合 ;2 语 素 叠 合 ;3 构 形 重 叠 ;4 短 语 重 叠 ;5 重 复 从 复 叠 的 方 式 上 看, 可 将 复 叠 划 分 为 完 全 复 叠 和 不 完 全 复 叠 完 全 复 叠 主 要 有 AA 式 AABB 式 和 ABAB 式 ; 不 完 全 复 叠 主 要 有 AAB 式 和 ABB 式 或 者 将 复 叠 划 分 为 直 接 复 叠 和 间 接 复 叠 间 接 复 叠 主 要 有 AXA 式 AXAY 式 XAYA 式 等 此 外, 复 叠 还 有 加 叠 对 叠 回 叠 反 叠 等 有 特 色 的 格 式 体 貌 是 指 用 各 种 语 法 手 段 表 达 的 一 次 或 多 次 动 作 行 为 或 现 象 的 情 状 复 叠 式 所 表 示 的 体 貌 范 畴 有 完 成 进 行 未 然 反 复 等 如 果 考 虑 到 用 其 他 语 法 手 段 表 达 的 体 貌, 并 相 关 的 体 貌 范 畴 进 行 有 机 的 归 并, 汉 语 的 体 貌 范 畴 也 许 可 总 结 为 如 下 系 统 : 1 完 成 2 经 历 3 持 续 :a) 进 行,b) 继 续 4 反 复 ( 包 括 惯 常 ) 5 未 然 ( 包 括 尝 试 等 ) 参 考 文 献 陈 平 1988 论 现 代 汉 语 时 间 系 统 的 三 元 结 构, 中 国 语 文 6 期 储 泽 祥 1994 交 融 中 的 VVA 叠 动 动 结 式, 陈 恩 泉 主 编 双 语 双 方 言 ( 三 ), 汉 学 出 版 社 戴 耀 晶 1993 现 代 汉 语 短 时 体 的 语 义 分 析, 语 文 研 究 2 期 范 方 连 1964 试 论 所 谓 动 词 重 叠, 中 国 语 文 第 4 期 马 庆 株 1998 汉 语 语 义 语 法 范 畴 问 题, 北 京 语 言 文 化 大 学 出 版 社 李 人 鉴 1964 关 于 动 词 重 叠, 中 国 语 文 第 4 期 李 向 农 1997 现 代 汉 语 时 点 时 段 研 究, 华 中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李 宇 明 1996a 论 词 语 重 叠 的 意 义, 世 界 汉 语 教 学 第 1 期 李 宇 明 1996b 双 音 节 性 质 形 容 词 的 ABAB 式 重 叠, 汉 语 学 习 4 期 3 李 宇 明 (1996a) 曾 经 提 出 惯 常 的 概 念, 李 宇 明 (1998a) 把 表 示 惯 常 性 的 动 作 行 为 称 为 常 然, 并 建 议 将 常 然 归 入 到 较 为 宽 泛 的 未 然 语 法 范 畴 中 由 于 当 时 尚 没 有 建 立 反 复 这 一 体 貌 概 念, 才 有 此 建 议 现 在 认 为, 把 惯 常 作 为 反 复 的 一 个 次 类, 更 为 恰 当 惧 闲 聊 斋 供 稿 7

李 宇 明 复 叠 与 体 貌 汉 语 重 叠 问 题 国 际 研 讨 会 论 文,2000. 李 宇 明 1998a 动 词 重 叠 的 若 干 句 法 问 题, 中 国 语 文 第 2 期 李 宇 明 1998b 论 数 量 词 语 的 复 叠, 语 言 研 究 第 1 期 刘 丹 青 1988 汉 藏 语 系 重 叠 形 式 的 分 析 模 式, 语 言 研 究 第 1 期 刘 丹 青 1996 东 南 方 言 的 体 貌 标 记, 载 张 双 庆 主 编 动 词 的 体 刘 月 华 1983 动 词 重 叠 的 表 达 功 能 及 动 词 重 叠, 中 国 语 文 第 1 期 邵 敬 敏 1996 现 代 汉 语 疑 问 句 研 究,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沈 家 煊 1999 不 对 称 和 标 记 论, 江 西 教 育 出 版 社 萧 国 政 李 汛 1988 试 论 v 一 v 和 vv 的 差 异, 华 中 师 范 大 学 学 报 第 6 期 邢 福 义 1997 汉 语 语 法 学, 东 北 师 范 大 学 出 版 社 徐 杰 1993 汉 语 描 写 语 法 十 论, 河 南 教 育 出 版 社 张 伯 江 方 梅 1996 汉 语 功 能 语 法 研 究, 江 西 教 育 出 版 社 张 敏 1997 从 类 型 学 和 认 知 语 法 的 角 度 看 汉 语 重 叠 现 象, 国 外 语 言 学 第 2 期 张 双 庆 等 1996 动 词 的 体, 香 港 中 文 大 学 中 国 文 化 研 究 所 吴 多 泰 中 国 语 文 研 究 中 心 郑 良 伟 1988 台 湾 话 动 词 重 叠 式 的 语 义 和 语 法 特 点, 中 国 语 文 6 期 朱 德 熙 1982 语 法 讲 义, 商 务 印 书 馆 惧 闲 聊 斋 供 稿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