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 文 發 表 七 處 理 國 中 小 懷 孕 學 生 的 性 別 教 育 觀 想 蕭 昭 君 ( 國 立 花 蓮 教 育 大 學 教 育 學 系 副 教 授 ) 中 華 民 國 96 年 5 月 27 日 B-121
壹 前 言 : 如 果 阿 英 晚 生 三 十 年 處 理 國 中 懷 孕 學 生 的 性 別 教 育 觀 想 蕭 昭 君 國 立 花 蓮 教 育 大 學 教 育 系 副 教 授 2007/5/21 初 稿 我 還 在 讀 國 二 時, 一 位 女 同 學 阿 英 就 突 然 輟 學 結 婚 去 了, 原 來 她 懷 孕 了 1, 她 家 裡 的 人 馬 上 就 讓 她 跟 對 方 結 婚, 跟 她 一 樣 看 起 來 也 是 小 孩 子 的 先 生 開 理 髮 店, 我 高 中 時 都 到 她 家 剪 頭 髮, 排 隊 等 待 剪 髮 時, 我 都 在 準 備 隔 天 的 數 學 抽 考, 看 著 她 比 我 還 要 嬌 小 的 身 體, 忙 著 餵 奶 帶 小 孩 煮 飯 掃 地, 那 時 候 她 是 要 升 火 作 飯 的, 還 要 幫 忙 招 呼 生 意 有 時 候 我 會 羨 慕 她 可 以 不 用 應 付 每 天 的 考 試, 對 於 她 偶 而 的 告 白, 說 她 很 羨 幕 我 可 以 讀 女 中, 因 為 她 連 國 中 都 沒 有 機 會 讀 完, 有 點 不 知 如 何 回 應 對 一 個 每 週 不 斷 小 考 大 考 的 高 中 生 而 言, 當 時 的 我, 並 不 知 道 原 來 阿 英 每 天 也 都 在 生 命 的 試 場 面 臨 考 驗, 其 中 最 大 的 考 試, 就 是 如 何 改 善 家 裡 的 經 濟, 如 何 帶 大 自 己 的 孩 子, 如 何 協 助 娘 家 的 寡 母 和 幼 弟 的 日 常 生 活 與 教 育 我 讀 大 學 時, 每 次 回 故 鄉, 經 過 阿 英 家 的 理 髮 店, 都 覺 得 尷 尬, 因 為 我 無 法 消 受 她 說 的 真 羨 慕 妳 可 以 讀 大 學, 我 都 傻 笑 回 應, 因 為 我 不 能 說 妳 這 樣 就 很 好 了, 她 還 是 掛 念 著 自 己 未 完 成 的 學 業 ; 我 讀 研 究 所 時, 她 的 第 一 個 小 孩 已 經 開 始 上 小 學 了, 期 間 她 陸 續 又 生 了 兩 個 小 孩, 她 說 她 再 也 不 可 能 回 學 校 讀 書, 她 只 能 送 孩 子 去 讀 書 我 讀 完 博 士 開 始 教 書, 阿 英 早 已 經 搬 家, 當 鄰 居 關 切 我 會 不 會 讀 太 多 書, 以 致 於 嫁 不 出 去 時, 她 們 跟 我 說, 我 的 同 學 阿 英 早 已 經 當 外 婆 了 算 一 算, 她 也 只 不 過 四 十 出 頭 在 2004 年 之 前 的 台 灣 有 多 少 類 似 阿 英 的 例 子, 因 為 懷 孕, 所 以 在 國 民 義 務 教 育 階 段 永 遠 中 輟, 其 實 無 從 得 知 但 是 在 性 別 平 等 教 育 法 正 式 施 行 之 前, 確 實 有 很 多 的 學 生 因 為 懷 孕 被 學 校 以 行 為 不 檢 的 理 由 記 過 或 是 退 學 的 案 例, 即 使 學 校 沒 有 記 過 處 罰, 懷 孕 的 這 些 學 生 也 幾 乎 不 可 能 來 到 學 校 上 課, 學 校 也 難 有 積 極 的 作 為, 形 同 放 棄 她 們, 以 致 於 嚴 重 的 侵 犯 這 些 女 性 學 生 的 國 民 受 教 權 有 的 婦 運 團 體 宗 教 團 體 和 學 術 界 ( 包 括 性 別 研 究 者 社 工 學 術 界 ), 長 期 關 注 懷 孕 青 少 女 在 社 會 的 處 境, 以 及 看 見 她 們 大 部 分 因 為 不 預 期 的 懷 孕 導 致 生 命 以 及 學 業 被 迫 中 斷, 有 的 經 歷 中 止 懷 孕 被 迫 流 產 不 得 已 生 產 甚 至 不 得 不 將 孩 子 出 養 等 等 事 件, 更 多 因 為 性 侵 懷 孕 的 青 少 女, 必 須 經 歷 漫 長 的 復 原 過 程, 不 只 個 人 生 命 受 到 深 遠 的 影 響, 同 時 也 為 社 會 帶 來 值 得 重 視 的 問 題 2 如 何 讓 這 些 不 預 期 懷 孕 的 青 少 女 有 機 會 透 過 教 育 培 力, 有 1 當 時 是 民 國 六 十 年 代, 依 照 內 政 部 的 人 口 統 計,1971 和 1976 的 資 料 顯 示,15-19 歲 婦 女 的 生 育 率 當 時 分 別 為 千 分 之 三 十 六 和 三 十 八 2005 年 則 為 千 分 之 八 除 了 數 據 下 降, 當 代 懷 孕 青 少 女 在 學 校 的 處 境 也 比 三 十 年 前 母 親 輩 的 女 性 顯 著 改 善, 不 只 社 會 比 較 開 放, 學 校 也 至 少 依 法 必 須 保 障 她 們 的 受 教 權 2 包 括 台 北 市 女 性 權 益 促 進 會 (2006) 出 版 未 婚 懷 孕 怎 麼 辦? 天 主 教 福 利 會 策 劃 出 版 都 是 愛 B-122
機 會 學 習 讓 自 己 經 濟 獨 立 生 活 不 虞 匱 乏, 讓 她 們 得 以 跳 脫 原 先 不 利 的 處 境, 成 為 婦 運 人 士 或 是 學 界 呼 籲 政 府 重 視 懷 孕 青 少 女 就 學 權 的 重 要 根 據 2004 年 6 月 23 日, 性 平 法 正 式 通 過, 有 關 校 園 性 別 事 件 的 通 報 調 查 與 處 理, 學 校 再 也 不 能 像 沒 有 法 律 之 前 私 下 解 決, 或 是 大 事 化 小 ; 性 平 法 並 且 規 範 學 校 要 保 障 懷 孕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3 為 了 具 體 落 實 這 個 法 律, 教 育 部 也 委 託 學 界 對 於 校 園 懷 孕 學 生 的 處 理 機 制 進 行 相 關 研 究, 透 過 研 究 過 程 召 開 許 多 場 次 的 討 論 會, 針 對 校 園 青 少 年 懷 孕 事 件 防 治 處 理 要 點 進 行 研 議 ( 黃 淑 玲 李 德 芬,2003; 李 德 芬 林 美 珍 陳 嘉 鳳, 2002), 最 終 促 成 教 育 部 在 2005 公 佈 學 生 懷 孕 事 件 輔 導 與 處 理 要 點, 提 供 各 校 落 實 的 依 據 性 平 法 後, 在 國 民 義 務 教 育 階 段 的 國 中, 究 竟 有 多 少 懷 孕 學 生 案 例, 其 實 需 要 進 一 步 的 調 查, 考 量 社 會 對 於 未 婚 懷 孕 的 污 名 以 及 敵 意, 不 只 懷 孕 學 生 以 及 家 長 會 極 力 隱 瞞, 學 校 也 會 不 願 張 揚, 有 的 案 例 可 能 學 校 也 不 會 知 道 依 據 教 育 部 訓 委 會 的 統 計,2006 年 通 報 到 教 育 部 的 懷 孕 學 生 的 案 件, 總 共 有 55 件, 其 中 大 專 院 校 有 3 件, 高 中 職 13 件, 國 中 39 件 若 以 發 生 對 象 分 類, 對 象 為 同 學 的, 大 專 院 校 有 1 件 ( 合 意 行 為 ), 高 中 職 5 件 ( 其 中 4 件 合 意,1 件 性 侵 ) 國 中 6 件 ( 其 中 4 件 合 意,2 件 性 侵 ); 對 象 為 校 外 人 士 的, 大 專 院 校 有 2 件 ( 皆 為 性 侵 ), 高 中 職 8 件 ( 其 中 6 件 合 意,2 件 性 侵 ), 國 中 33 件 ( 其 中 7 件 合 意,26 件 性 侵 ); 以 年 紀 分, 全 部 55 案 件 中,53 個 皆 為 18 歲 以 下 的 女 學 生 以 今 年 2007 年 為 例, 光 是 前 四 個 月 ( 元 旦 到 四 月 二 十 日 止 ) 的 資 料 就 有 35 件, 其 中 高 中 職 5 件 ( 另 2 件 案 件 不 明 ), 國 中 24 件 ( 另 4 件 案 件 不 明 ) 這 些 只 是 通 報 到 教 育 主 管 單 位 的 案 件, 考 量 學 校 未 通 報 不 知 情 的 其 他 案 例, 數 據 應 當 不 只 如 此, 值 得 教 育 工 作 者 關 切 另 外 一 個 可 以 參 照 的 是 青 少 女 生 育 率, 由 於 國 內 沒 有 低 於 十 五 歲 的 生 育 率 統 計, 我 們 無 法 得 知 國 中 階 段 的 學 童 的 生 育 率 懷 孕 率 或 是 中 止 懷 孕 率, 衛 生 署 的 資 料 中, 也 無 青 少 女 墮 胎 率 的 資 料 內 政 部 的 人 口 資 料, 生 育 率 部 分 最 低 的 人 口 層 級 是 15-19 歲, 沒 有 低 於 15 歲 的 資 料, 但 是 不 表 示 沒 有 低 於 15 歲 正 值 國 中 義 務 教 育 階 段 的 女 生 懷 孕 或 生 產 以 2005 年 為 例, 全 國 共 出 生 206465 個 新 生 兒, 其 中 生 母 年 齡 在 15-19 歲 的 有 6489 位, 年 齡 別 生 育 率 8.46 其 中, 有 頭 胎 有 5528 位 (85%), 第 二 胎 有 865 位 (13%), 第 三 胎 有 84 位 (1%), 第 四 胎 有 11 位, 還 有 一 位 是 第 五 胎 4 其 中, 僅 為 國 中 畢 業 者 就 占 64%, 國 小 畢 業 以 下 19% 5 雖 然 數 據 必 須 要 比 較 才 有 意 義, 但 是 光 看 這 樣 的 比 例, 以 及 從 二 胎 以 上 的 來 看, 應 當 不 難 推 知 生 產 年 紀 低 於 十 五 歲 的, 正 值 國 中 階 段 的 女 學 生 情 惹 的 禍 ( 湯 靜 慈,2003), 以 及 勵 馨 基 金 會 的 網 站 上, 提 供 社 會 進 一 步 認 識 懷 孕 少 女 的 真 實 現 象 3 第 二 章 學 習 環 境 與 資 源 第 十 四 條 : 學 校 應 積 極 維 護 懷 孕 學 生 之 受 教 權, 並 提 供 必 要 之 協 助 4 (http://www.moi.gov.tw/stat/index.asp) 5 (http://compsy.idv.tw/teenpregnancy/tppm.htm) B-123
有 可 能 就 是 在 這 些 數 據 資 料 當 中, 值 得 教 育 工 作 者 關 切 : 這 個 階 段 (15-19 歲 以 及 低 於 15 歲 ) 的 孩 子, 如 果 已 經 脫 離 學 校 教 育 的 機 會, 未 來 她 們 會 有 多 大 機 會 經 濟 獨 立? 這 一 篇 報 告 重 點 在 思 考 教 育 工 作 者 可 以 如 何 更 務 實 的 維 護 在 國 民 義 務 教 育 階 段 的 懷 孕 學 生 之 受 教 權 我 深 入 的 訪 談 六 位 在 最 近 二 年 內 處 理 過 國 中 懷 孕 學 生 的 教 育 工 作 者, 企 圖 理 解 性 別 平 等 教 育 法 以 及 學 生 懷 孕 事 件 處 理 要 點, 如 何 具 體 在 國 中 現 場 運 作, 從 這 個 理 解 中, 進 一 步 思 索 : 懷 孕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究 竟 應 當 包 括 什 麼, 以 及 性 / 別 教 育 可 以 如 何 更 貼 近 教 育 現 場 我 先 針 對 兩 所 國 中 出 現 懷 孕 學 生 的 事 件, 進 行 現 象 描 繪, 呈 現 當 學 生 懷 孕 時, 會 啟 動 學 校 和 家 庭 何 種 的 互 動, 接 著 從 國 民 義 務 教 育 的 位 置 出 發, 針 對 學 校 的 處 理 進 行 檢 視, 再 思 索 學 校 可 以 如 何 進 行 符 合 性 別 平 等 意 識 的 教 育 觀 想 這 兩 個 案 例 最 後 決 定 生 產, 而 且 也 都 是 女 學 生 自 己 養 育, 沒 有 出 養, 她 們 因 此 被 迫 中 斷 下 階 段 的 學 校 教 育 以 下 的 報 告 乃 發 展 自 這 樣 的 脈 絡 貳 : 兩 個 國 中 懷 孕 學 生 案 例 案 例 一 : 老 師, 請 妳 跟 我 爸 爸 說, 我 不 要 拿 掉 孩 子!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五 月, 剛 滿 十 四 歲 半 的 國 二 女 生 MM 懷 孕 了, 但 是 KK 國 中 的 老 師 並 不 知 情 MM 其 實 也 才 在 國 二 下 剛 轉 學 到 KK 國 中 不 久, 因 為 她 跟 家 裏 起 了 很 大 的 爭 執, 所 以 求 助 導 師, 導 師 去 了 解, 才 知 是 因 為 家 裡 希 望 她 拿 掉 胎 兒, 她 堅 持 不 要 中 止 懷 孕, 年 輕 未 婚 的 女 導 師 很 緊 張, 不 知 如 何 處 理, 趕 緊 轉 介 至 輔 導 室, 輔 導 老 師 開 始 處 理 她 懷 孕 的 事 情 KK 國 中 的 輔 導 老 師 希 望 學 生 能 跟 家 裡 有 共 識 因 為 學 生 的 父 母 離 異, 她 與 父 親 同 住, 所 以 輔 導 老 師 先 請 學 生 的 爸 爸 來 學 校 談, 學 校 發 現 爸 爸 姑 姑 奶 奶 的 聲 音 都 是 希 望 學 生 把 這 個 胎 兒 拿 掉 當 時 輔 導 室 的 老 師 以 及 導 師 皆 未 婚, 小 心 翼 翼 的 面 對 女 學 生 懷 孕 的 事 情, 輔 導 老 師 與 導 師 不 敢 有 任 何 的 立 場 依 照 輔 導 老 師 的 說 法 : 當 時 我 很 緊 張, 不 知 如 何 拿 捏 也 很 害 怕 要 將 這 一 件 事 情 通 報 性 侵 害, 這 個 事 件 我 們 未 通 報 性 侵 因 為 我 們 後 來 發 現 MM 之 前 轉 出 來 的 學 校 已 經 處 理 過 性 侵 害 部 分, 因 為 她 未 成 年, 但 是 我 們 學 校 都 不 知 道 前 面 學 校 通 報 過 這 個 事 件 所 以 我 們 也 不 知 道 那 個 男 朋 友 是 誰, 只 知 道 他 是 軍 人, 後 來 接 受 軍 法 審 判 因 為 女 方 沒 有 告 知 男 方 自 己 未 成 年, 女 生 外 表 看 起 來 很 成 熟, 也 說 她 成 年, 所 以 男 方 等 於 部 份 受 害, 男 方 有 說 要 結 婚, 女 方 有 求 情, 軍 法 因 此 未 判 刑 輔 導 室 進 一 步 了 解, 發 現 :MM 父 母 離 異 分 居,MM 與 父 親 居 住, 姐 姐 偶 爾 回 到 家 中 父 親 很 寵 愛 MM, 父 女 關 係 算 不 錯 父 親 原 本 希 望 MM 終 止 懷 孕, 因 為 他 擔 心 如 果 孩 子 生 下 來,MM 將 會 面 臨 很 多 問 題 和 困 難, 他 不 希 望 女 兒 受 苦, 另 外 也 考 量 家 中 無 力 支 援 對 嬰 兒 的 後 續 照 顧 責 任 但 MM 非 常 想 留 下 孩 子,MM 似 乎 相 信 這 是 她 獲 得 男 朋 友 的 愛 的 保 證 父 親 最 後 同 意, 讓 女 兒 與 男 方 訂 婚 離 婚 住 在 外 面 的 母 親 原 本 也 反 對 女 兒 生 下 孩 子, 更 反 對 訂 婚, 但 因 為 MM 執 意 生 下 孩 子, 最 後 母 親 不 得 已 妥 協 母 B-124
親 也 因 此 決 定 暫 時 搬 回 家 中 居 住, 照 顧 懷 孕 的 MM, 但 母 親 表 示 孩 子 生 下 來 之 後, 自 己 是 不 會 幫 MM 坐 月 子 的 KK 國 中 做 了 什 麼 呢? 因 應 學 生 懷 孕 的 這 個 事 件,KK 國 中 的 輔 導 室 隨 即 召 開 一 個 專 案 會 議, 就 是 將 相 關 各 處 事 的 人 召 集, 教 務 學 務 輔 導, 由 校 長 主 持, 大 家 一 起 討 論 看 看 要 如 何 處 理 會 中 決 議 : 學 校 尊 重 女 學 生 希 望 生 下 這 個 孩 子 的 決 定, 學 校 依 據 校 園 懷 孕 事 件 處 理 要 點, 盡 量 在 請 假 上 課 成 績 部 分 配 合 學 生 的 懷 孕, 維 護 她 的 受 教 權 好 在 教 育 部 已 經 頒 佈 學 生 懷 孕 事 件 輔 導 與 處 理 要 點, 所 以 學 校 處 理 類 似 事 件 比 較 有 依 據 依 照 輔 導 老 師 回 憶 : 那 是 九 十 四 年 五 月 的 事, 那 時 我 們 好 像 還 沒 有 真 正 的 運 作 性 平 會, 嚴 格 上 說, 我 們 沒 有 特 地 開 性 平 會 就 是 找 相 關 行 政 人 員, 處 室 主 任 組 長 一 起 開 會, 不 過 這 些 人 反 正 後 來 也 幾 乎 就 是 我 們 性 平 會 的 委 員 我 們 就 是 討 論 有 關 學 生 請 假 上 課 的 事 情, 要 如 何 配 合 懷 孕 的 現 實 問 題 有 關 於 學 生 懷 孕 處 理 要 點 中, 我 們 配 合 作 到 的 有 包 括 通 報 學 生 懷 孕, 以 及 同 意 彈 性 請 假 這 項 規 定, 本 來 如 果 事 假 病 假 請 滿 會 扣 操 性, 現 在 我 們 配 合 她 的 懷 孕, 讓 學 生 請 長 假 不 扣 操 性, 以 免 操 性 不 及 格 原 本 我 們 希 望 她 至 少 讀 完 國 二 下 學 期, 但 二 下 的 六 月 她 就 開 始 請 假 她 懷 孕 初 期 比 較 累, 就 請 假 在 家, 一 方 面 她 自 己 也 不 大 想 讀 書 當 時 我 們 因 為 這 個 處 理 要 點 的 關 係, 就 盡 力 設 想 如 何 盡 到 維 護 受 教 權 的 義 務, 我 們 希 望 她 二 年 級 至 少 可 以 完 整 結 束, 但 六 月 懷 孕 初 期 就 請 長 假, 等 到 下 學 期 開 學, 怎 麼 辦? 後 來 我 們 跟 教 育 局 討 論, 教 育 局 承 辦 性 平 業 務 的 人 員 就 跟 我 們 建 議, 考 慮 看 看 老 師 有 沒 有 可 能 到 家 裡 上 課 所 以, 我 自 己 就 先 排 一 個 課 表, 找 出 我 可 以 用 的 老 師 有 那 些, 哪 些 願 意 到 學 生 家 上 課 的, 都 是 女 老 師, 女 學 生 覺 得 比 較 自 在 然 後 再 請 導 師 拿 去 給 她 看, 由 她 決 定 妥 不 妥 當 後 來 她 說 早 上 時 段 不 妥, 因 為 她 要 睡 久 一 點, 以 及 下 午 什 麼 時 候 要 跟 男 朋 友 散 步 所 以 我 們 跟 著 修 改 原 來 的 課 表, 我 們 只 有 下 午 到 學 生 家 去 上 兩 個 小 時 的 課 程, 有 時 候 是 1:30-3:30 或 2-4 到 她 家 其 實 到 家 教 學 時, 我 們 不 敢 輕 舉 妄 動, 看 她 年 紀 這 麼 小 就 懷 孕, 我 們 會 怕 她 太 累 出 狀 況 我 們 也 害 怕 我 們 去 上 課 了, 發 生 什 麼 事 怎 麼 辦? 我 自 己 單 身, 也 沒 有 懷 孕 過, 所 以 其 實 也 不 大 真 的 能 夠 體 會 懷 孕 的 身 體 狀 況, 事 實 上, 我 發 現 我 把 它 想 像 成 很 脆 弱, 怕 一 有 閃 失, 我 們 要 怎 麼 辦? 基 於 保 密 原 則, 又 不 能 夠 讓 很 多 人 知 道 這 個 學 生 懷 孕, 所 以 我 們 在 安 排 授 課 老 師 時, 師 資 比 較 有 限, 就 是 先 從 那 些 有 來 開 專 案 會 議 的 老 師 開 始 找, 有 配 合 她 們 教 課 的 專 長, 那 些 老 師 何 時 有 空 堂, 可 以 去 久 一 點 的 後 來 我 排 了 國 文 歷 史 生 物 英 文, 導 師 上 相 關 家 政, 例 如 服 裝 搭 配 原 本 我 們 也 有 安 排 護 士 去 給 她 上 課, 但 她 媽 媽 在 幫 人 家 作 看 護, 對 懷 孕 護 理 比 較 了 解, 所 以 學 生 上 課 的 意 願 不 大, 護 士 後 來 就 沒 有 再 去 實 際 教 學 時, 我 自 己 是 上 歷 史, 國 三 課 程 進 度 就 是 上 西 方 希 臘 羅 馬 歷 史, 我 就 是 老 B-125
老 實 實 的 上 課 後 來 她 透 過 導 師 反 應 說 她 上 我 的 歷 史 課 好 累 喔 所 以 我 就 改 變, 常 常 跟 她 談 她 的 想 法, 也 帶 歷 史 故 事 書 給 她 看, 但 她 的 話 題 總 是 回 到 她 自 己 的 身 上, 她 顯 然 很 需 要 大 人 跟 她 多 談, 她 對 於 未 來 存 在 很 多 焦 慮 雖 然 MM 只 想 要 把 孩 子 生 下 來, 也 有 想 要 完 成 國 中 課 業, 但 是 她 也 充 滿 對 未 來 不 確 定 的 憂 慮 因 為 處 理 要 點 中 還 有 包 括 輔 導 課 程, 我 自 己 才 會 覺 得 我 上 歷 史 就 要 上 歷 史, 就 老 老 實 實 的 上 啊, 如 果 要 跟 學 生 談 她 個 人 的 事 情, 那 就 是 輔 導 課 程 啊, 後 來 我 才 發 現 其 實 這 樣 的 堅 持 也 不 通, 處 理 要 點 上 有 輔 導 課 程, 我 才 會 死 腦 筋 作 區 分, 因 為 我 上 輔 導 又 上 歷 史 聽 說 英 文 老 師 有 把 它 轉 化 成 較 生 活 化, 例 如 教 她 洗 髮 精 等 等 日 常 用 品 後 來 我 去 她 家 給 她 上 課, 她 不 在, 我 聽 說 她 跑 到 外 面 去 上 媽 媽 教 室, 或 者 她 跟 男 朋 友 去 散 步, 我 又 撲 個 空 國 三 上 九 月 初 開 學, 九 月 中 到 十 月 初 較 穩 定 上 課, 至 少 有 三 週 穩 定 上 課 十 月 中, 我 們 這 個 到 家 服 務 的 教 學 計 畫 就 有 了 一 些 變 化, 她 的 狀 況 顯 然 不 大 能 夠 按 照 我 們 學 校 排 定 的 時 間 進 行 課 程 與 教 學, 結 果 課 程 就 上 得 零 零 落 落 的, 例 如 老 師 到 府 授 課, 她 卻 不 在 家 她 的 預 產 期 在 十 一 月 底, 後 來 我 跟 其 她 老 師 們 說 暫 時 不 用 去 了, 因 為 她 自 己 喊 停, 經 常 抱 怨 上 課 二 小 時 下 來, 她 的 身 體 不 太 行 原 本 我 們 還 把 課 程 安 排 到 一 月 底, 雖 然 坐 月 子 期 間, 我 們 沒 排 課, 但 是 坐 完 月 子, 我 們 也 有 排 課, 但 最 後 課 程 都 沒 上, 因 為 她 跑 去 U 縣 男 朋 友 那 邊, 回 來 後 就 說 要 轉 學 我 自 己 覺 得 有 一 點 可 惜, 其 實 我 們 都 已 經 走 到 這 裡, 如 果 她 繼 續 留 在 我 們 學 校 這 裡, 也 許 我 們 會 更 知 道 如 何 協 助 她, 例 如 運 用 其 他 社 服 機 構 善 牧 的 資 源, 或 許 可 以 比 較 有 效 的 協 助 她 她 自 己 也 說 希 望 她 至 少 要 國 中 畢 業, 但 是 可 能 她 年 紀 太 小, 又 無 心 上 課 十 四 五 歲 的 孩 子, 身 體 也 還 在 發 育 中, 身 體 狀 況 也 不 是 很 好, 所 以 她 在 懷 孕 期 間 確 實 無 法 順 利 上 課, 雖 然 我 們 學 校 有 心 幫 忙 因 為 性 平 法 有 規 定, 如 果 沒 有 這 個 處 理 要 點, 我 相 信 懷 孕 學 生 的 黑 數 會 很 多, 這 個 要 點 迫 使 我 們 要 通 報, 對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有 維 護 到 學 校 一 定 要 想 辦 法 協 助 學 生 完 成 學 業, 做 多 少 算 多 少 到 家 上 課 的 鐘 點 費, 我 們 專 案 申 請, 教 育 局 有 大 力 幫 忙 MM 在 三 年 級 下 學 期 轉 學 至 U 縣 的 一 個 國 中, 因 為 男 朋 友 在 那 一 邊 KK 國 中 告 知 教 育 局 後, 教 育 局 因 此 行 文 到 U 縣 教 育 局, 提 醒 繼 續 協 助 MM, 完 成 國 中 義 務 教 育, 維 護 她 的 受 教 權 後 來 U 縣 當 地 的 國 中 安 排 她 去 念 夜 校 KK 國 中 的 老 師 心 理 的 疑 惑? 輔 導 老 師 也 觀 察 到, 在 校 園 當 中 有 一 個 女 學 生 懷 孕 時, 其 實 是 紙 包 不 住 火 的, 以 KK 國 中 的 例 子,MM 自 己 就 跟 同 班 同 學 說 她 懷 孕 的 事, 很 多 同 班 同 學 知 道 這 件 事, 她 跟 比 較 好 的 同 學 ( 對 課 業 比 較 沒 興 趣, 比 較 喜 歡 玩 ) 講, 其 他 同 學 聽 得 津 津 有 味, 例 如 懷 孕 的 感 覺, 同 學 都 很 有 興 趣 在 聽, 覺 得 很 有 趣 另 外 KK 國 中 有 的 老 師 會 用 開 玩 笑 的 語 氣 針 對 這 個 事 件 作 評 論, 有 的 評 語 不 好 聽, 有 的 故 意 說 如 果 學 生 生 小 孩, 我 們 這 些 老 師 豈 不 是 要 要 當 阿 媽 了 ( 開 玩 笑 ) 還 有 些 老 師 的 語 調 態 度, 學 生 一 定 會 不 舒 服, 例 如 告 誡 學 生, 如 果 跟 男 生 怎 樣, 妳 就 可 能 懷 孕, 我 們 就 要 處 理 什 麼 的, B-126
我 們 還 要 告 訴 對 方 懷 孕 責 任 針 對 這 件 事 件, 校 園 當 中 男 女 老 師 的 反 應 多 少 有 差 別, 例 如 說 針 對 女 學 生 懷 孕 的 描 述 內 容 及 用 詞 程 度, 女 老 師 更 極 端, 懷 孕 的 可 怕 效 果 會 說 得 更 詳 細 更 明 確 其 實 基 於 保 密 原 則,KK 國 中 並 沒 有 跟 全 校 的 所 有 導 師 談 這 件 事 情, 即 使 學 校 處 理 完 後, 也 就 是 說 到 學 生 轉 學 後, 學 校 也 沒 跟 全 校 的 老 師 談 當 然,KK 國 中 也 沒 有 跟 全 校 學 生 進 行 相 關 的 性 別 教 育 在 這 個 事 件 之 前,KK 國 中 曾 經 跟 衛 生 局 合 作, 請 公 衛 護 士 來 學 校 談 避 孕 生 理 性 教 育, 之 前 是 有 作 過 對 學 生 的 性 教 育 大 部 分 老 師 覺 得 性 教 育 很 難 開 口 談, 還 是 請 護 士 來 談, 比 較 好 但 這 件 懷 孕 事 情 後,KK 國 中 並 沒 有 把 握 機 會 再 請 衛 生 所 的 護 士 來 談, 一 方 面 也 怕 有 點 針 對 性, 因 為 學 校 才 剛 剛 處 理 這 個 案 件 所 以 可 以 說, 該 校 只 是 就 本 懷 孕 事 件 處 理, 沒 有 延 伸 到 其 他 後 續 的 教 育 活 動 案 例 二 : 老 師, 我 很 想 國 中 畢 業 後 去 讀 高 職 喔 這 是 DD 國 中 一 位 老 師 所 分 享 的 故 事 學 生 QQ 在 國 三 下 學 期 初 跟 導 師 說 肚 子 不 舒 服, 陰 部 流 出 褐 色 液 體, 導 師 通 知 家 長 後, 校 護 跟 輔 導 老 師 帶 去 衛 生 所 和 醫 院 進 一 步 檢 查, 才 確 認 懷 孕 因 為 是 非 預 期 懷 孕,QQ 情 緒 很 激 動, 害 怕 被 爸 爸 打, 害 怕 隨 後 的 醫 療 過 程, 因 為 很 悲 傷 苦 惱, 一 度 想 要 自 殺, 學 校 老 師 答 應 跟 QQ 的 爸 爸 溝 通, 學 生 才 情 緒 平 穩 這 個 學 生 在 國 二 的 時 候, 一 度 被 安 置 到 機 構 也 是 家 庭 功 能 不 彰 對 方 是 她 在 外 面 交 的 男 朋 友 本 來 QQ 一 直 說 等 她 國 中 畢 業 後, 想 要 繼 續 讀 高 職, 她 因 此 偏 向 要 把 孩 子 拿 掉, 但 是, 她 的 父 親 基 於 宗 教 理 由, 不 讓 孩 子 流 產 學 校 通 報 後, 社 工 師 介 入, 我 們 找 QQ 和 雙 方 家 長 一 起 在 鄉 公 所 談, 很 理 性 的 處 理 這 件 事 情, 學 生 未 成 年, 她 很 擔 心 男 朋 友 要 被 關 的 法 律 問 題 我 們 跟 家 長 說,QQ 還 這 麼 小, 就 要 承 擔 那 麼 重 的 責 任, 我 們 一 再 提 醒 學 生 的 爸 爸,QQ 她 想 要 繼 續 讀 書, 要 讓 她 繼 續 讀 書, 是 不 是 要 尊 重 孩 子 的 決 定, 而 且 夫 家 也 很 窮, 我 們 擔 心 她 結 婚 後, 夫 家 更 不 可 能 讓 她 繼 續 讀 書, 為 了 她, 是 不 是 可 以 再 想 想, 要 不 要 再 考 慮, 連 社 工 師 也 這 樣 分 析 給 學 生 的 爸 爸 聽, 但 是 基 於 宗 教 信 仰, 她 爸 爸 就 不 讓 她 流 產, 就 同 意 結 婚 男 方 就 殺 一 條 豬, 在 村 子 裡 請 大 家 吃, 就 可 以 了 後 來, 這 位 爸 爸 看 到 自 己 的 女 兒 到 了 男 方 家, 不 能 繼 續 好 好 的 讀 國 中 又 要 幫 忙 照 顧 男 方 的 祖 母 和 二 歲 的 妹 妹, 看 到 女 兒 的 日 子 過 得 很 辛 苦, 有 一 次 來 學 校, 這 個 爸 爸 就 說 早 知 道 就 給 它 拿 掉 就 好 了 反 而 是 QQ 改 變 想 法, 原 本 她 想 要 流 產 的, 後 來 很 愛 這 個 小 孩 QQ 在 國 三 下 懷 孕, 我 們 在 春 假 過 後 就 開 始 去 男 方 家 給 她 上 課, 懷 孕 初 期, 她 自 己 其 實 很 想 來 學 校 上 課, 她 跟 同 學 感 情 很 好, 後 來 在 協 調 期 間 都 沒 有 來 學 校 上 課, 也 漸 漸 發 現 制 服 穿 不 下 了, 有 同 學 到 家 裡 去 看 她, 她 就 跟 同 學 說 是 因 為 家 裡 有 事, 才 請 假 在 家, 因 為 她 不 想 讓 同 學 知 道 她 懷 孕 的 事, 所 以 她 就 決 定 等 到 肚 子 很 明 顯 時, 她 要 去 男 生 家 住, 老 師 只 能 提 醒 她, 其 他 同 學 總 有 知 道 的 一 天, 所 以 要 學 習 勇 敢 面 對, 學 習 長 大 當 老 師 跟 她 說 學 校 老 師 可 以 到 她 家 給 她 上 課, 她 反 而 說 不 好 意 思 麻 煩 老 師 們, 所 以 老 師 告 訴 她 這 是 學 校 該 做 的 事 情, 老 師 們 願 意 協 助 她, 她 才 說 她 要 想 想 B-127
再 作 決 定 期 間 學 生 也 因 為 拍 結 婚 照 結 婚 禮 服 等 等 不 能 隨 自 己 的 意 思 挑 選 張 數 以 及 顏 色, 內 心 煩 悶, 就 不 想 結 婚 學 校 的 輔 導 老 師 只 能 在 旁 邊 陪 伴 她 後 來 她 婆 婆 希 望 QQ 不 要 去 上 學, 表 面 上 是 為 了 學 生 的 身 體, 但 是 多 少 也 有 希 望 QQ 可 以 留 在 家 裡 照 顧 年 紀 大 的 祖 母 和 她 婆 婆 才 二 歲 的 孩 子, 這 樣 她 婆 婆 才 可 以 出 去 找 工 作, 如 果 QQ 到 學 校 上 課, 還 要 她 先 生 接 送, 因 為 男 方 家 裡 住 得 比 較 遠, 但 是 她 婆 婆 說 男 生 晚 上 在 加 油 站 大 夜 班, 回 來 太 累 了, 要 QQ 體 諒, 不 要 接 送 她 上 學, 所 以 她 就 只 好 在 家 教 育 我 們 就 設 計 一 個 到 家 教 學 的 計 畫 我 們 有 跟 男 方 家 人 商 量 上 課 時 間 以 及 給 她 課 表, 有 時 候 學 生 去 產 檢, 就 沒 上 課 我 們 必 須 要 上 一 些 符 合 她 的 身 心 狀 況 的 內 容, 她 也 願 意 接 受 公 衛 護 士 教 導 她 孕 程 護 理 照 顧, 當 時 她 的 問 題 重 點 其 實 比 較 是 如 何 跟 新 家 庭 建 立 關 係, 如 何 跟 男 方 家 庭 成 員 相 處 的 知 識, 而 不 是 一 般 國 中 生 要 學 的 那 些 課 程 和 知 識, 有 一 次 QQ 還 跑 回 她 爸 爸 家, 男 方 包 計 程 車 要 去 接 她 回 家, 她 跑 去 躲 起 來 QQ 婆 婆 認 為 她 不 懂 事, 公 公 還 抱 怨 我 們 的 學 生 不 知 道 怎 麼 照 顧 自 己 的 小 姑, 不 會 教 這 個 未 滿 三 歲 的 小 姑 上 廁 所, 忘 了 幫 她 換 尿 布 害 她 得 了 尿 布 疹, 所 以 我 們 也 會 跟 婆 婆 說, 這 個 學 生 小 時 候 就 沒 有 媽 媽, 要 請 婆 婆 好 好 教 導 她, 請 她 公 公 體 諒 我 們 的 學 生 自 己 都 還 是 小 孩 子, 要 多 給 她 時 間 學 習 ; 然 後 我 們 也 要 教 那 個 男 生 如 何 善 待 我 們 的 學 生 和 肚 子 裡 的 寶 寶, 例 如 陪 她 產 檢, 不 要 吸 煙 等 等 所 以, 雖 然 我 們 排 的 是 數 學 課, 不 見 得 整 個 時 間 都 在 上 數 學, 所 以 我 們 會 先 處 理 陪 伴 她 的 心 理, 再 上 課 我 們 在 專 案 會 議 中, 也 聽 到 像 國 文 老 師 就 發 展 剪 報, 跟 她 進 行 語 文 教 學 本 來 我 們 排 原 任 課 老 師 去 到 府 教 學, 但 是 數 學 老 師 剛 好 是 男 的, 所 以 我 們 就 改 請 一 個 女 老 師, 因 為 我 們 怕 學 生 尷 尬 其 實 這 種 老 師 到 府 教 學 的 在 家 教 育 的 方 式, 我 們 也 很 怕 有 些 效 應, 其 他 學 生 會 說 怎 麼 那 麼 好, 老 師 都 可 以 到 家 裡 上 課, 所 以 我 們 盡 量 不 張 揚, 但 是 所 有 到 府 教 學 的 任 課 老 師 都 知 道 她 懷 孕, 其 他 我 們 沒 有 講 QQ 她 國 中 畢 業 後, 就 等 著 生 產, 然 後 小 孩 托 給 親 戚 照 顧, 她 就 出 去 找 工 作, 因 為 她 先 生 已 經 去 當 兵 了 當 時 我 們 排 的 課 程 包 括 國 英 數 社 會 和 綜 合 領 域, 沒 有 排 藝 文 領 域, 每 週 也 只 能 排 四 個 小 時 的 課 程, 一 次 兩 小 時, 每 週 到 府 兩 次, 不 同 老 師 輪 流 上 不 同 的 課, 我 們 沒 有 扣 她 的 出 缺 席 的 分 數, 就 是 以 姙 娠 假, 學 業 成 績 就 讓 老 師 看 她 的 表 現 打 分 數 雖 然 我 們 排 定 每 週 二 四 的 下 午 時 段 到 府 上 課, 從 四 月 中 到 六 月 初 國 三 畢 業 前, 時 間 任 課 老 師 都 排 好 了, 教 育 局 也 支 持 我 們 的 經 費, 但 是 有 時 候 學 生 會 忘 記, 或 是 她 可 能 去 產 檢, 就 沒 有 上 課, 這 些 學 科 的 學 習 至 少 都 不 是 她 現 在 生 命 的 重 點 我 協 助 學 生 看 見, 這 個 婚 是 你 自 己 要 結 的, 你 知 道 你 要 幫 忙 照 顧 夫 家 一 個 行 動 不 便 的 阿 媽, 婆 婆 還 有 一 個 兩 歲 多 的 小 孩, 也 就 是 QQ 的 先 生 的 小 妹, 她 都 知 道 這 些, 她 仍 然 選 擇 這 個 婚 姻 後 來 她 受 不 了, 逃 回 自 己 的 家, 夫 家 還 僱 計 程 車 去 找 她, 要 載 她 回 去 懷 孕 初 期 當 時 我 們 有 幫 她 分 析, 但 是 當 時 她 覺 得 比 較 好 的 決 定 是 結 婚, 她 很 擔 心 讓 那 個 男 的 受 傷, 一 直 問 老 師 我 先 生 會 不 會 被 關? 她 在 學 著 長 大, 學 習 承 擔 一 些 事, 她 主 動 問 我 們, 我 們 就 教 她, 妳 現 在 跟 老 師 一 樣 當 媽 媽 了, 就 要 學 習 負 責 B-128
任, 她 在 了 解 現 狀 下, 作 了 選 擇 我 也 不 道 賀 她 結 婚 什 麼 的, 我 不 能 說 出 特 別 的 話, 就 只 能 說 作 決 定 後, 就 要 好 好 的 過 日 子 叁 : 實 務 運 作 上 浮 現 的 議 題 前 述 兩 個 國 中 懷 孕 學 生 的 案 例, 讓 我 們 得 以 了 解 學 校 在 處 理 懷 孕 學 生 時, 所 浮 現 的 不 同 個 案 的 教 育 生 命 展 演, 這 兩 個 學 生 最 後 都 是 在 倉 卒 結 婚 下 選 擇 生 產, 懷 孕 生 產 讓 她 們 的 生 命 因 此 與 其 他 同 班 同 學 有 了 不 同 的 轉 折, 顯 然 在 可 見 的 將 來, 她 們 回 學 校 再 接 受 更 高 的 教 育 可 能 困 難 重 重 6, 但 是, 至 少 在 國 中 階 段, 學 校 努 力 的 在 懷 孕 期 間 提 供 協 助 性 平 法 讓 比 阿 英 晚 生 了 三 十 年 的 MM 和 QQ, 儘 管 懷 孕 卻 仍 有 機 會 拿 到 一 張 國 中 畢 業 證 書, 學 校 皆 依 法 組 成 專 案 小 組, 有 的 甚 至 結 合 社 政 資 源, 企 圖 協 助 學 生 完 成 國 中 學 業 以 花 蓮 縣 在 過 去 一 年 半 以 來 所 處 理 的 幾 個 案 例, 地 方 教 育 局 的 相 關 業 務 人 員 確 實 設 法 落 實 性 平 法 的 精 神, 努 力 的 督 導 國 中 維 護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並 且 專 款 支 持 學 校 提 供 在 家 教 育 的 鐘 點 費 以 及 交 通 費 這 些 國 中 在 請 假 課 程 部 份 與 成 績 考 核 部 份, 也 努 力 的 考 量 懷 孕 的 現 實, 加 以 彈 性 處 理, 幾 個 懷 孕 待 產 的 案 例, 大 部 分 都 是 設 計 到 家 一 對 一 教 學, 課 程 規 劃 在 表 面 上 也 都 依 法 包 括 規 定 的 適 性 課 程 KK 國 中 以 及 地 方 教 育 局 在 學 生 轉 學 到 其 他 縣 市 後, 也 行 文 到 新 學 校, 除 了 提 供 相 關 處 理 進 程 的 資 料 外, 也 善 盡 追 蹤 輔 導 之 責, 要 求 他 縣 盡 力 協 助 學 生 完 成 國 民 義 務 教 育 DD 國 中 的 輔 導 老 師 甚 至 為 了 學 生 的 幸 福, 盡 力 居 中 把 握 機 會 與 男 方 以 及 男 方 的 家 人 溝 通, 以 確 保 學 生 完 成 國 中 學 業 以 下 從 花 蓮 縣 幾 個 懷 孕 學 生 的 案 例 中, 歸 納 出 十 個 有 待 進 一 步 討 論 與 澄 清 的 教 育 議 題 一 學 校 有 必 要 加 強 國 中 老 師 對 於 性 平 法 的 認 識 依 法 以 及 理 想 運 作 上, 現 有 學 生 懷 孕 時, 需 要 學 校 各 處 室 以 及 社 政 資 源 的 配 合, 才 能 提 供 學 生 最 有 利 的 學 習 環 境 最 重 要 的 是, 學 校 有 必 要 在 一 開 始 就 正 式 的 啟 動 性 別 平 等 教 育 委 員 會 的 運 作 機 制, 依 照 學 生 懷 孕 事 件 輔 導 與 處 理 要 點 第 三 點 未 成 年 學 生 發 生 懷 孕 事 件 時, 學 校 應 即 成 立 處 理 小 組, 由 校 長 擔 任 召 集 人, 並 6 前 述 JJ 和 MM 的 案 例, 都 看 見 未 成 年 的 婚 姻 所 面 臨 的 沉 重 經 濟 壓 力, 以 及 在 學 業 或 是 賺 錢 與 擔 任 親 職 調 適 的 壓 力, 而 且 為 了 因 應 走 入 婚 姻 生 活 的 新 角 色, 她 們 不 能 夠 像 以 前 一 樣 只 考 慮 到 自 己, 她 們 的 自 我 需 求 也 面 臨 嚴 重 的 壓 縮, 與 家 庭 的 衝 突 也 隨 之 增 加, 這 樣 的 現 象 跟 鄭 恵 娟 (2002) 對 於 未 婚 懷 孕 青 少 年 走 入 婚 姻 的 敘 說 研 究 的 發 現 一 致 鄭 恵 娟 深 度 訪 談 五 位 女 性 三 位 男 性 受 訪 者, 發 現 不 管 是 男 性 或 女 性, 這 群 青 少 年 在 婚 姻 中 都 面 臨 沉 重 的 經 濟 壓 力, 在 職 場 上 也 沒 有 選 擇 的 成 為 受 剝 削 勞 工 ; 在 龐 大 的 生 活 壓 力 下, 她 ( 他 ) 們 是 相 當 盡 心 盡 力 地 在 扮 演 親 職 角 色 為 了 回 應 婚 姻 生 活 中 沉 重 的 角 色 負 荷 與 角 色 衝 突, 這 群 青 少 年 經 常 是 以 壓 縮 自 我 需 求 的 方 式, 努 力 辛 苦 地 在 扮 演 婚 姻 中 的 成 人 角 色 在 經 濟 能 力 限 制 下, 這 群 青 少 年 的 婚 後 家 庭 經 常 是 三 代 同 堂 的 結 構, 在 父 系 居 的 文 化 下, 不 同 於 男 性 在 姻 親 互 動 中 女 婿 嬌 客 的 位 置, 女 性 青 少 年 在 進 入 婚 姻 後, 經 常 成 為 要 操 持 家 務 的 主 人, 但 又 是 權 力 核 心 外 的 客 人, 且 要 糾 結 在 盤 根 錯 節 的 姻 親 互 動 中, 以 至 於 女 性 承 擔 更 多 從 人 際 互 動 來 的 壓 力 B-129
指 派 學 生 輔 導 專 責 單 位 設 立 單 一 處 理 窗 口 專 案 小 組 成 員 並 須 具 備 專 業 的 知 能 與 經 驗 任 一 處 室 或 老 師 接 案 後, 均 應 轉 介 給 輔 導 專 責 單 位, 並 由 校 長 召 集 專 案 小 組 這 個 專 業 團 隊 應 當 審 慎 的 規 劃 學 校 可 以 如 何 滿 足 於 該 懷 孕 學 生 的 教 育 需 求, 以 維 護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同 時 也 要 進 一 步 思 考 如 何 規 劃 相 關 教 師 進 修 學 生 學 習 與 親 職 教 育 之 性 別 平 等 課 程 與 活 動, 以 儲 備 處 理 懷 孕 學 生 的 專 業 知 能, 以 及 營 造 對 於 懷 孕 學 生 友 善 的 校 園 理 想 上, 若 懷 孕 學 生 不 排 斥, 想 繼 續 到 學 校 上 課, 學 校 應 給 予 友 善 的 環 境 設 計, 例 如 學 校 依 法 有 必 要 提 供 配 合 懷 孕 母 體 的 課 桌 椅 設 置, 讓 懷 孕 學 生 在 教 室 上 課 可 以 比 較 舒 服 自 在, 體 育 課 程 也 應 注 意 活 動 內 容 ; 原 則 上 不 需 讓 學 生 覺 得 自 己 被 特 別 化, 所 有 課 程 應 和 全 班 相 同, 但 每 日 作 息 可 依 其 身 體 狀 況 給 予 彈 性 對 待 事 實 上, 國 中 的 重 點 幾 乎 都 在 拼 升 學 率, 甚 至 性 平 會 的 組 成 也 是 聊 備 一 格, 性 平 教 育 很 少 是 學 校 的 重 點, 師 生 的 性 平 意 識 也 仍 然 有 待 大 力 提 升 對 於 懷 孕 學 生 的 刻 版 印 象 也 都 是 認 為 這 些 女 學 生 不 愛 讀 書, 家 庭 有 問 題, 也 認 為 這 是 輔 導 室 的 工 作 因 此 在 看 待 有 關 維 護 懷 孕 學 生 受 教 權 的 相 關 規 定, 老 師 們 想 到 的 會 是 擾 民, 認 為 老 師 的 專 業 工 作 在 於 教 好 書, 現 在 還 要 處 理 學 生 的 懷 孕, 老 師 越 來 越 難 當 了, 這 是 什 麼 教 改 啊?, 還 有 一 位 國 中 教 師 對 於 類 似 規 定 認 為 很 難 落 實, 例 如 國 中 的 教 室 空 間 就 是 這 樣 有 限, 連 女 老 師 懷 孕 都 不 可 能 有 什 麼 好 的 辦 公 桌 椅, 學 校 設 備 經 費 很 有 限, 不 會 有 錢 為 懷 孕 女 學 生 去 作 這 樣 的 服 務 的 而 且 你 這 樣 做, 反 而 讓 懷 孕 女 學 生 被 特 別 化, 不 是 更 不 好 嗎? 7 這 樣 的 論 述 突 顯 學 校 有 必 要 加 強 國 中 老 師 對 於 性 平 法 的 認 識 二 懷 孕 學 生 大 部 分 選 擇 不 來 學 校 上 課 懷 孕 不 必 然 成 為 真 正 的 影 響 學 校 學 習 的 妨 害 因 素, 在 一 個 足 夠 友 善 的 環 境 下, 有 的 懷 孕 學 生 會 選 擇 留 在 學 校 繼 續 學 業 ; 但 是, 如 果 懷 孕 學 生 在 校 學 習 受 到 各 種 可 能 形 式 的 敵 意 對 待, 包 括 標 籤 污 名 歧 視 等 等, 或 是 她 會 想 像 這 樣 的 敵 意 環 境, 她 們 就 會 選 擇 逃 避 學 校 這 就 是 性 平 法 要 著 力 之 處 在 實 際 運 作 上, 以 目 前 花 蓮 縣 的 案 例, 學 生 通 常 在 確 定 懷 孕 確 定 要 生 產 後, 幾 乎 都 選 擇 在 家, 沒 有 來 學 校 上 課 一 位 國 中 老 師 很 困 惑 的 觀 察 道 教 書 這 麼 久, 我 很 難 想 像 一 個 國 中 生 挺 著 一 個 大 肚 子 每 天 在 校 園 出 現 啊? 不 是 同 學 怎 麼 看 她 的 問 題, 而 是 我 們 社 會 還 沒 有 開 放 到 那 麼 進 步, 她 自 己 應 當 都 會 選 擇 不 來 上 學 只 有 那 些 有 意 願 上 學, 卻 設 法 隱 藏 懷 孕 身 體 的 女 學 生, 每 天 還 會 來 上 學, 例 如 一 位 7 曾 在 台 北 市 女 性 權 益 促 進 會 工 作, 參 與 編 輯 未 婚 懷 孕 怎 麼 辦 一 書 的 莊 淑 靜 在 就 讀 研 究 所 時 懷 孕, 她 到 學 校 上 課, 覺 得 椅 子 很 難 坐, 我 們 研 究 所 教 室 的 椅 子 比 起 大 學 部 已 經 算 好 的 了, 像 辦 公 椅 那 種, 但 很 舊, 有 些 很 不 穩, 我 還 要 特 地 請 同 學 幫 我 搬 張 比 較 好 的 寶 座, 而 國 中 生 的 椅 子 想 必 更 不 好 坐, 而 且 他 們 上 課 時 間 比 我 們 長 很 多! 此 外, 懷 孕 中 後 期 開 始 容 易 肚 子 餓, 都 少 量 多 餐, 我 每 次 上 課 都 要 帶 一 袋 食 物 進 去, 補 腦 兼 補 肚 子, 國 中 上 課 應 該 也 沒 辦 法 這 樣 而 且 生 產 完 我 發 現 學 校 哺 乳 室 很 遠, 裡 面 還 堆 了 雜 物, 後 來 都 就 近 在 所 辦 或 教 室 擠 奶, 所 裡 的 一 位 老 師 還 特 地 爭 取 買 了 台 冰 箱 冰 母 奶,( 偷 買 的, 因 為 學 校 不 給 買, 理 由 好 像 是 人 家 別 的 所 也 有 人 生 小 孩, 也 不 用 買 冰 箱 ) 我 是 研 究 生, 還 比 較 能 想 辦 法, 其 他 大 學 高 中 國 中 的 懷 孕 女 學 生 不 知 道 會 怎 樣! B-130
讀 高 職 的 女 生 懷 孕 到 七 八 個 月, 每 天 穿 個 大 外 套 上 學, 最 後 因 為 跳 啦 啦 隊 體 力 不 支, 才 被 老 師 和 家 長 發 現 在 花 蓮 縣 的 案 例 中, 有 的 懷 孕 初 期 的 學 生 雖 然 想 要 到 學 校 跟 同 學 在 一 起, 但 是 自 己 卻 不 想 讓 同 學 知 道 自 己 懷 孕, 因 此 就 打 退 堂 鼓, 選 擇 在 家 ; 更 多 的 情 況 是 家 長 不 願 意 讓 孩 子 上 學, 不 管 是 前 述 已 經 畢 業 的 MM QQ 或 是 最 近 在 另 一 所 國 中 VV 的 案 例 皆 然 國 二 的 VV 因 為 性 侵 懷 孕, 身 體 不 適 都 請 假 在 家, 離 婚 單 親 的 母 親 也 不 要 她 上 學, 不 希 望 別 人 指 指 點 點 站 在 學 校 的 立 場, 雖 然 學 校 不 敢 也 不 致 於 明 示 或 暗 示 學 生 請 假, 但 是 學 校 也 擔 心 學 生 的 身 體 是 不 是 能 夠 每 天 坐 上 七 個 小 時 學 校 擔 心 國 中 學 生 活 動 力 強, 萬 一 不 小 心 撞 到 懷 孕 學 生 的 身 體, 發 生 了 不 幸 綜 合 這 些 理 由, 都 讓 不 同 學 校 的 懷 孕 學 生 走 上 在 家 教 育 或 是 請 假 在 家 的 路 徑 即 使 是 中 止 懷 孕 後 安 排 轉 學 以 繼 續 就 學 的 例 子, 最 後 也 有 走 上 輟 學 或 是 在 家 休 養 的 路 徑 一 位 老 師 慨 歎, 過 去 輪 流 安 置 在 縣 內 其 他 國 中 的 個 案, 適 應 不 了 校 園 升 學 為 重 的 壓 力, 最 後 都 是 再 度 中 輟, 例 如 學 校 雖 然 努 力 保 密, 個 案 甚 至 跟 同 學 說 妳 們 哪 一 個 人 過 去 有 墮 胎 的 經 驗? 其 他 家 長 因 此 跟 學 校 抱 怨 為 什 麼 要 接 受 這 樣 的 轉 學 生 這 些 說 明 學 校 仍 要 努 力 的 營 造 性 別 友 善 環 境 三 適 性 課 程 還 可 以 更 貼 近 學 生 中 心 依 照 學 校 輔 導 及 處 理 學 生 懷 孕 事 件 注 意 事 項 第 四 點 中 多 元 適 性 教 育 其 內 容 應 包 含 : 一 補 救 教 學 : 協 助 完 成 學 制 內 的 課 程 二 因 懷 孕 所 產 生 之 需 求 : 孕 程 及 產 後 照 護 非 預 期 性 懷 孕 知 能 家 庭 親 職 教 育 等 三 生 涯 規 劃 : 生 涯 規 劃 輔 導 技 職 訓 練 課 程 等 學 校 也 可 自 行 開 發 資 源 系 統, 如 鄰 近 設 有 相 關 科 系 的 學 校 即 可 納 入 為 協 助 因 應 懷 孕 事 件 的 資 源 各 校 如 何 解 讀 以 及 落 實 這 個 條 文, 影 響 懷 孕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大 部 分 的 國 中 根 據 這 個 要 點 設 計 書 面 課 程 計 畫, 其 中 學 校 最 擅 長 的 應 當 是 補 救 教 學 : 協 助 完 成 學 制 內 的 課 程, 因 此 這 些 學 校 都 設 法 排 定 一 些 學 制 內 的 課 程, 國 中 有 很 多 科 目, 每 個 學 校 安 排 的 課 程 大 同 小 異, 不 外 國 英 數 之 類 的 制 式 課 程 但 是 這 樣 的 課 程 對 於 懷 孕 學 生 而 言 其 實 非 常 疏 離 她 此 時 此 刻 的 生 命 現 實 有 一 位 家 長 甚 至 很 不 客 氣 的 說 都 什 麼 時 候 了, 讀 這 些 有 什 麼 用? 一 位 資 深 的 教 育 工 作 者 因 此 主 張 : 懷 孕 期 間 不 應 當 強 迫 學 生 去 讀 這 些 有 的 沒 有 的, 為 什 麼 一 定 要 在 學 生 懷 孕 時 強 迫 學 生 讀 這 些 課 程? 為 什 麼 不 能 等 她 生 產 完 後, 再 回 來 研 讀 這 些 無 聊 的 課 程 呢? 她 在 懷 孕 狀 態, 她 的 身 體 正 在 經 歷 重 大 的 變 化, 為 什 麼 不 能 只 是 教 導 跟 她 的 身 體 變 化 有 關 的 相 關 知 識 呢? 另 外, 檢 視 這 些 學 校 提 供 的 補 救 教 學 課 程 以 及 安 排 授 課 的 時 間, 不 難 發 現 學 校 無 法 提 供 國 中 所 有 的 科 目, 因 此 有 的 科 目 就 沒 有 排 在 課 程 當 中, 例 如 沒 有 體 育 課 沒 有 社 會 領 域, 如 果 這 樣, 學 校 要 如 何 給 成 績 呢? 一 位 老 師 困 惑 的 說 : 當 然 最 後 學 校 總 會 為 這 些 國 中 生 作 出 成 績, 也 許 完 全 沒 有 上 的 課 就 給 個 二 十 或 三 十 分, 反 正 國 中 沒 有 留 級 重 修 的 事 情, 她 還 是 一 樣 可 以 拿 到 畢 業 證 書, 只 是 這 樣 的 學 習 品 質, 究 竟 保 障 到 什 麼 樣 的 就 學 權 呢? 還 是 其 實 只 是 在 送 文 憑? 在 這 些 學 校 的 案 例 中, 事 實 上, 學 校 輔 導 單 位 努 力 的 規 劃 到 家 服 務 教 學 的 課 程, B-131
但 是 功 效 其 實 相 當 有 限 的, 最 後 往 往 因 為 學 生 身 體 變 化 的 狀 況 以 及 個 別 家 庭 處 境, 大 部 分 就 學 意 願 不 高, 讓 這 些 國 中 到 府 教 學 的 美 意 打 折 許 多 懷 孕 學 生 的 案 例, 往 往 也 牽 涉 到 家 庭 結 構 的 現 實 問 題, 有 的 家 庭 問 題 相 當 複 雜, 教 育 工 作 者 很 難 也 無 法 介 入, 學 生 卡 在 原 生 家 庭 困 境 以 及 與 男 朋 友 或 是 進 入 另 一 個 新 家 庭 的 新 困 境 中, 例 如 離 婚 父 母 以 及 參 雜 著 家 暴 失 業 的 經 濟 問 題, 老 師 只 能 夠 就 學 校 在 課 程 與 教 學 上 能 夠 做 的, 提 供 教 學 輔 導, 學 生 離 開 老 師 或 是 離 開 課 程, 就 是 回 到 原 來 的 家 庭 處 境 中, 家 庭 結 構 的 問 題 又 不 是 馬 上 就 可 以 解 決, 懷 孕 讓 原 本 家 庭 的 複 雜 困 境 更 複 雜 這 樣 的 理 解 也 指 向 : 教 育 工 作 者 可 以 如 何 透 過 更 貼 近 學 生 處 境 的 教 學, 教 導 學 生 更 有 力 量 才 面 對 生 命 的 各 種 挑 戰? 社 工 師 曹 宜 蓁 (2005) 指 出, 未 婚 懷 孕 者 容 易 出 現 的 相 關 需 求 有 醫 療 待 產 法 律 經 濟 心 理 諮 商 以 及 收 出 養 等 方 面 的 資 訊 這 些 需 求 不 會 因 為 她 在 學 與 否, 而 有 太 大 的 差 別 但 是, 這 些 比 較 不 是 學 校 能 力 作 及 之 處, 以 致 於 學 校 所 安 排 的 教 育 協 助, 難 以 獲 得 懷 孕 母 體 的 認 同, 花 蓮 縣 地 方 教 育 局 的 業 務 主 管 人 員 反 省 : 那 麼 多 件 懷 孕 事 件 都 要 到 學 生 家 裡 去 教, 但 是 學 生 根 本 不 要 這 樣 的 教 學, 課 程 就 不 是 學 生 所 需 的, 那 我 們 教 育 界 還 可 以 如 何 思 考? 還 可 以 作 什 麼? 如 果 國 中 關 切 的 是 學 生 如 何 完 成 學 業, 學 校 就 有 必 要 跟 社 政 相 關 單 位 合 作, 滿 足 學 生 這 些 方 面 的 需 求, 或 許 比 較 能 讓 學 校 所 關 切 的 教 育 面 向, 有 機 會 落 實 除 了 跟 社 政 單 位 合 作, 考 量 懷 孕 身 體 的 適 性 課 程 內 容, 就 是 學 校 能 夠 做 到 的 最 基 本 的 義 務 適 性 課 程 內 容 不 能 脫 離 懷 孕 學 生 的 生 命 現 實, 教 師 必 須 避 免 受 限 於 國 中 既 定 課 程 與 既 定 內 容, 而 是 應 當 設 法 跳 脫 原 先 國 中 課 程 與 教 學 思 維, 才 能 接 近 正 在 待 產 或 是 流 產 後 的 女 學 生 的 生 命 處 境, 學 校 相 關 老 師 有 必 要 事 先 跟 學 生 討 論 這 個 生 命 階 段 所 需 的 課 程 內 容, 她 們 在 這 個 生 命 階 段, 需 要 知 道 什 麼, 可 以 如 何 協 助 她 們 進 一 步 認 識 自 己, 以 及 承 擔 生 命 中 改 變 的 角 色, 更 重 要 的 是, 學 習 為 自 己 的 未 來 累 積 實 力, 學 習 為 自 己 作 出 更 健 康 的 生 命 決 定 在 課 程 的 安 排 上, 學 校 的 老 師 其 實 有 必 要 進 一 步 的 配 合 懷 孕 學 生 的 身 體 與 心 理 需 求, 配 合 害 喜 接 近 臨 盆 時 及 產 後 的 身 體 調 養, 納 入 課 程 與 教 學 的 細 緻 考 量, 課 程 內 容 貼 近 她 的 身 體 演 變 的 知 識, 以 及 教 導 學 生 如 何 安 全 有 效 的 避 免 不 預 期 懷 孕 ; 課 程 與 教 學 的 輔 導 計 畫 也 有 必 要 與 學 生 的 照 顧 者 或 家 人 充 分 溝 通, 在 時 間 的 安 排 上 也 不 能 太 密 集, 比 較 有 可 能 順 利 成 功 換 句 話 說, 以 懷 孕 學 生 為 中 心 的 課 程 與 教 學, 必 須 了 解 到 : 這 個 身 體 正 在 經 歷 奇 妙 的 有 趣 的 憂 喜 參 半 的 變 化, 她 需 要 被 瞭 解, 她 正 在 經 歷 許 多 的 不 確 定, 懷 孕 的 母 體 需 要 持 續 穩 定 的 陪 伴, 身 體 知 識 上 的 引 導, 讓 自 己 可 以 勉 於 身 體 變 化 的 焦 慮 或 恐 懼, 也 需 要 心 理 上 的 引 導 陪 伴, 協 助 她 做 好 心 理 準 備, 包 括 即 將 擔 任 親 職 的 責 任, 以 及 對 於 自 己 未 來 的 種 種 規 劃 設 想, 可 以 如 何 學 習 作 出 健 康 的 決 定, 包 括 避 免 一 再 的 經 歷 非 預 期 懷 孕 這 樣 的 現 實 理 解, 至 少 可 以 引 導 學 校 擴 大 對 於 所 謂 課 程 與 教 學 的 想 像 定 義, 包 括 主 動 與 學 校 附 近 的 醫 療 院 所 合 作, 將 它 們 曩 括 為 提 供 懷 孕 學 生 相 關 教 育 的 機 構 8, 所 有 懷 孕 學 生 參 與 產 前 檢 查 懷 孕 諮 詢 媽 媽 教 室 等 相 關 活 動, 皆 可 視 同 學 生 參 與 相 關 替 代 課 程 的 學 習, 讓 學 生 可 以 針 對 這 些 替 代 學 習 活 動, 8 李 德 芬 (2005) 提 到 她 檢 視 美 國 未 婚 青 少 女 懷 孕 模 範 方 案 中, 有 許 多 與 醫 療 或 健 康 機 構 合 作 的 案 例 B-132
利 用 口 頭 報 告 書 面 報 告, 與 相 關 學 校 課 程 進 行 連 結, 以 核 定 學 生 的 相 關 課 程 學 分 及 上 課 時 數 並 主 動 配 合 學 生 的 主 體 需 求, 在 國 民 義 務 教 育 階 段, 懷 孕 學 生 如 果 因 故 無 法 到 校 上 課, 學 校 教 務 處 可 規 劃 到 府 上 課 等 補 救 教 學 的 方 式 另 外, 考 量 懷 孕 學 生 的 身 體 狀 況, 相 關 課 業 成 績 的 評 量 也 有 必 要 多 元 化, 包 括 筆 試 口 頭 回 答 作 品 的 呈 現 作 業 的 完 成 上 課 的 表 現 均 可 納 入 評 量, 考 試 的 時 間 與 地 點 也 可 以 配 合 學 生 的 身 體 需 要 針 對 義 務 教 育 期 間 的 懷 孕 學 生, 學 校 尤 其 需 要 協 助 其 順 利 完 成 國 民 義 務, 必 要 時 也 可 以 尋 求 社 福 機 構 的 資 源 協 助, 例 如 : 由 於 學 生 需 要 完 成 學 業, 卻 沒 有 能 力 照 顧 嬰 兒, 學 校 可 以 安 排 相 關 社 福 機 構 的 托 育 協 助, 也 就 是 落 實 學 校 輔 導 及 處 理 學 生 懷 孕 事 件 注 意 事 項 第 四 點 學 校 的 輔 導 人 員 應 當 運 用 社 會 資 源, 協 助 懷 孕 學 生 待 產 時 之 安 置 問 題, 及 協 助 懷 孕 學 生 生 產 後 或 已 育 有 子 女 學 生 之 托 育 需 求 更 具 體 而 言, 如 果 是 由 學 校 老 師 到 家 上 課 的 話, 在 課 程 和 教 學 方 面, 教 務 處 應 設 法 組 織 一 個 教 學 研 究 小 組, 就 國 英 數 等 重 點 科 目, 發 展 懷 孕 學 生 的 特 殊 教 學 方 法 例 如 : 英 文 方 面 可 教 日 常 生 活 英 文, 或 教 導 英 文 育 嬰 手 冊 ; 生 物 方 面 可 教 胎 兒 如 何 成 長 等 醫 療 相 關 知 識 生 命 教 育 ; 數 學 方 面 可 涵 蓋 教 養 嬰 兒 所 需 成 本 與 財 務 規 劃 歷 史 方 面 可 涵 蓋 產 育 照 護 史 女 性 生 命 史 原 則 上 並 非 強 制 學 生 要 上 性 別 或 懷 孕 相 關 課 程, 而 是 各 別 適 性, 重 點 在 於 盡 力 幫 助 學 生 完 成 學 業 教 育 局 應 當 鼓 勵 以 及 責 成 學 校 將 是 性 發 展 的 課 程 與 教 學 進 行 詳 細 紀 錄, 並 且 在 個 案 研 討 會 中 公 開 各 校 的 行 動 知 識, 協 助 其 他 學 校 儲 備 處 理 懷 孕 學 生 的 專 業 能 力 四 跨 校 加 強 橫 向 聯 繫 在 不 同 的 案 例 中, 仍 然 可 以 看 見 學 校 之 間 的 橫 向 聯 繫 無 法 完 全 落 實 性 平 法 的 精 神, 例 如,JJ 國 中 沒 有 做 對 性 侵 懷 孕 學 生 的 追 蹤 以 及 資 料 交 接, 所 以 KK 國 中 無 從 接 手, 違 反 了 性 別 平 教 育 法 的 輔 導 追 蹤 原 則 既 然 JJ 國 中 先 前 已 處 理 過 MM 前 述 的 未 成 年 性 侵 事 件, 就 應 該 在 學 生 轉 學 後 繼 續 做 追 蹤 輔 導, 在 得 知 MM 轉 校 時 告 知 新 學 校 事 件 的 相 關 資 訊, 以 及 轉 學 之 前 該 校 處 理 到 哪 個 程 度, 並 提 醒 新 學 校 繼 續 提 供 學 生 所 需 的 相 關 協 助 兩 校 可 利 用 轉 學 第 一 週, 新 學 校 的 導 入 期 做 告 知 及 交 接 的 工 作 有 關 未 成 年 性 侵 的 資 料, 兩 校 皆 應 保 密, 資 料 的 移 交 以 及 相 關 追 蹤 的 目 的, 不 在 於 標 籤 化 或 是 污 名 學 生, 而 是 從 中 觀 照 學 生 是 否 需 要 進 一 步 的 相 關 協 助, 以 維 護 其 受 教 權 當 KK 國 中 從 前 一 個 學 校 得 知 MM 遭 遇 過 性 侵,KK 國 中 應 做 應 針 對 個 案 召 開 性 平 會, 成 立 個 案 處 理 小 組, 目 的 不 在 標 籤 化 或 污 名 學 生, 而 是 掌 握 必 要 的 資 訊, 規 劃 如 何 提 供 學 生 所 需 的 任 何 協 助, 以 保 障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五 不 應 只 是 輔 導 室 與 女 老 師 的 責 任 依 法 而 言, 學 校 獲 知 有 學 生 懷 孕 時, 應 當 由 校 長 啟 動 性 平 會 運 作 機 制, 針 對 懷 孕 個 案 召 開 性 平 會, 成 立 個 案 處 理 小 組, 並 參 照 學 生 懷 孕 事 件 輔 導 與 處 理 要 點, 提 供 後 續 必 要 的 就 學 協 助 個 案 處 理 小 組 應 該 包 含 輔 導 老 師 輔 導 室 : 主 動 接 觸 學 生 以 了 解 其 身 心 狀 況, 深 入 了 解 學 生 對 懷 孕 事 件 的 認 知, 提 供 所 需 的 諮 商 輔 導 和 社 會 資 源 學 務 處 導 師 教 務 處 課 務 組 總 務 處, 也 有 必 要 進 行 分 工 但 是 在 實 際 B-133
運 作 上, 絕 大 部 分 的 國 中 將 處 理 懷 孕 學 生 的 責 任 完 全 落 在 輔 導 室 身 上, 性 平 會 往 往 形 式 上 運 作, 甚 至 幾 乎 都 是 由 女 性 教 師 在 處 理 懷 孕 學 生 的 教 育 相 關 問 題, 有 些 學 校 的 理 由 是 怕 懷 孕 的 女 學 生 尷 尬, 所 以 安 排 女 性 教 師 來 上 課 這 樣 的 做 法 其 實 造 成 兩 個 問 題, 一 是 將 教 育 學 生 的 責 任 過 度 的 放 在 女 性 教 師 的 身 上, 等 於 剝 奪 男 性 教 師 進 一 步 專 業 增 能 的 機 會 ; 二 是, 每 一 個 懷 孕 學 生, 身 邊 都 有 一 個 讓 她 懷 孕 的 異 性, 他 也 需 要 進 一 步 的 接 受 安 全 性 行 為 以 及 安 全 避 孕 的 知 識 教 育, 如 果 懷 孕 學 生 交 往 的 對 象 是 同 校 男 生, 男 教 師 不 也 是 很 好 的 教 育 資 源 嗎? 老 師 有 必 要 教 導 男 性 在 性 行 為 中 避 孕, 不 只 是 知 識, 更 是 一 種 權 利, 男 性 有 權 利 不 因 對 方 懷 孕 就 被 迫 走 入 婚 姻, 前 提 是 : 男 性 自 己 要 做 好 保 護 的 工 作 六 錯 誤 認 知 所 謂 的 保 密? 各 校 在 處 理 懷 孕 學 生 事 件 時, 保 密 與 否 以 及 保 密 的 內 涵, 經 常 影 響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從 現 場 個 案 中, 有 的 學 校 為 了 保 密, 就 只 能 安 排 參 與 個 案 小 組 會 議 的 老 師 擔 任 後 續 教 學 工 作, 加 上 有 些 學 校 認 為 只 能 排 女 性 教 師 擔 任 教 學, 師 資 來 源 因 此 受 限, 甚 至 不 敢 在 學 校 積 極 的 辦 理 相 關 的 安 全 性 行 為 的 教 育 解 決 這 個 困 頓, 學 校 有 必 要 重 新 檢 視 保 密 的 內 涵, 懷 孕 的 事 實 本 身 並 不 需 要 保 密, 但 在 尊 重 個 人 隱 私 權 的 原 則 下, 學 校 亦 不 應 張 揚 但 若 懷 孕 涉 及 性 侵, 相 關 人 員 應 對 懷 孕 原 因 保 密 也 就 是 說, 既 然 懷 孕 的 事 實 本 身 不 需 保 密, 也 不 應 被 污 名 化, 為 了 積 極 維 護 懷 孕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學 校 應 當 在 能 力 所 及, 在 排 課 或 安 排 其 他 多 元 適 性 教 育 時, 積 極 維 護 學 生 受 教 權, 不 需 受 限 於 誤 信 保 密 的 迷 思 而 限 制 了 師 資 來 源, 影 響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或 對 於 舉 辦 相 關 情 感 教 育 以 及 性 教 育 的 相 關 活 動, 裹 足 不 前, 因 此 限 制 了 對 於 其 他 學 生 和 整 個 校 園 環 境 的 性 別 教 育 老 師 若 能 對 懷 孕 抱 以 正 面 的 態 度 減 少 耳 語, 更 有 助 於 營 造 出 友 善 的 校 園 環 境 據 李 德 芬 (2005) 照 護 懷 孕 少 女 以 及 回 顧 國 內 外 文 獻 後 指 出, 懷 孕 青 少 女 或 青 少 男 必 須 獲 得 多 元 專 家 的 支 持, 協 助 她 調 適 因 為 懷 孕 而 提 早 承 擔 的 成 人 責 任, 但 是 有 助 於 她 們 規 劃 生 涯 計 劃 的, 仍 以 輔 導 她 們 完 成 中 等 學 校 教 育 最 為 重 要 既 然 懷 孕 的 事 實 本 身 不 需 保 密, 也 不 應 被 污 名 化, 為 了 積 極 維 護 懷 孕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學 校 可 以 擴 大 參 與 的 教 師 群, 如 果 老 師 囿 於 年 輕 未 婚, 對 於 與 懷 孕 學 生 互 動 感 到 焦 慮, 也 可 商 請 校 護 有 生 產 經 驗 的 老 師 進 入 個 案 處 理 小 組, 擔 任 老 師 們 的 諮 詢 資 源 另 外, 依 照 學 生 懷 孕 事 件 輔 導 與 處 理 要 點 第 四 點 學 校 應 實 施 性 別 平 等 教 育 暨 性 教 育 課 程 或 活 動, 培 養 學 生 建 立 健 康 安 全 之 性 態 度 與 性 行 為, 學 習 避 免 非 預 期 懷 孕 之 知 能, 並 教 導 校 園 師 生 及 家 長 對 懷 孕 及 育 有 子 女 之 學 生 採 取 接 納 關 懷 之 態 度, 以 積 極 保 障 懷 孕 及 育 有 子 女 學 生 之 受 教 權 一 般 迷 思 認 為 懷 孕 事 件 必 須 保 密, 或 是 害 怕 如 果 學 校 因 此 進 行 任 何 有 關 性 別 或 是 性 教 育, 提 到 懷 孕 或 是 避 孕 教 學, 會 讓 師 生 覺 得 有 所 針 對 性, 因 此 學 校 以 為 自 己 在 秘 密 處 理 懷 孕 學 生 事 件, 但 是, 事 實 上, 紙 包 不 住 火 懷 孕 事 件 本 身 不 需 要 保 密, 因 此, 學 校 的 性 平 會 在 專 案 處 理 懷 孕 事 件 時, 應 當 針 對 懷 孕 學 生 的 同 班 同 學 進 行 班 級 團 輔, 也 要 對 全 校 師 生 進 行 相 關 性 別 教 育, 特 別 著 重 情 感 教 育 性 教 育, 以 及 性 教 育 知 識 當 中 的 性 別 權 力 關 係, 所 謂 的 安 全 性 行 為 以 及 如 何 避 免 非 預 期 懷 孕, 在 在 反 映 性 行 為 當 中 的 權 力 關 係, 因 此, 不 只 是 認 知 性 的 生 理 健 康 B-134
知 識, 更 根 本 的 是 如 何 培 力, 讓 學 生 可 以 在 親 密 的 性 行 為 中, 也 有 自 主 要 求 愉 悅 安 全 性 行 為 的 能 力, 避 免 二 度 非 預 期 懷 孕 DD 國 中 的 輔 導 老 師 分 享 : 我 們 學 校 輔 導 室 也 很 努 力 在 作 防 範 的 教 育, 跟 全 校 學 生 上 性 教 育, 生 理 部 分 衛 生 觀 念 避 孕 知 識 都 找 校 護 幫 忙, 我 們 也 找 性 別 專 家 來 談 情 感 教 育 同 志 教 育 我 們 很 擔 心 青 少 女 的 教 育, 很 多 青 少 女 的 家 裡 沒 有 人 管, 或 沒 有 人 可 以 指 導 她 們, 家 庭 功 能 沒 有 發 揮, 有 些 人 就 在 外 面 交 朋 友, 所 以 我 們 會 特 別 找 有 概 念 的 老 師, 召 集 各 年 級 的 女 同 學 特 別 的 上 性 別 的 課 程, 全 校 聽 演 講 的 效 果 不 好, 我 後 來 發 現 寧 願 男 女 生 分 開 上 課, 人 少 可 以 仔 細 的 聽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改 變 學 生 比 較 容 易, 要 求 學 校 規 劃 相 關 課 程 教 導 全 體 老 師, 相 對 的 不 易, 國 中 老 師 又 沒 有 像 國 小 一 樣 還 有 週 三 下 午 的 進 修 時 段, 提 供 所 有 老 師 參 與 相 關 性 別 教 育 研 習, 儲 備 正 確 處 理 校 園 性 別 事 件 的 能 力, 這 都 是 考 驗 學 校 校 長 如 何 推 動 性 平 教 育 要 去 突 破 的 地 方 因 此, 有 概 念 的 校 長 應 當 透 過 性 平 會 的 運 作, 提 供 個 案 處 理 小 組 的 老 師 在 處 理 事 件 時, 有 可 以 互 相 支 援 的 團 隊, 對 於 學 生 則 進 行 相 關 性 別 教 育, 易 校 而 教, 利 用 其 他 縣 市 其 他 學 校 的 真 實 案 例, 讓 學 生 進 行 深 度 的 討 論, 從 這 樣 的 討 論 中, 學 習 如 何 做 出 比 較 健 康 的 決 定 一 方 面 讓 師 生 對 懷 孕 母 體 的 狀 態 以 及 懷 孕 議 題 培 養 出 敏 感 度, 例 如 教 育 師 生 如 何 辨 識 懷 孕 學 生 的 身 體 生 理 狀 態, 一 方 面 要 努 力 的 去 污 名, 營 造 對 懷 孕 事 件 的 友 善 氣 氛 ; 並 加 強 老 師 在 面 對 學 生 懷 孕 時 的 輔 導 教 學 能 力 除 了 個 別 國 中 的 努 力, 地 方 教 育 局 有 必 要 嚴 肅 的 對 待 這 個 議 題, 主 動 規 劃 研 習 課 程, 在 教 師 研 習 場 合, 針 對 具 體 真 實 的 案 例, 進 行 討 論, 累 積 老 師 們 處 理 校 園 事 件 的 視 野 以 及 能 力 同 時 也 應 當 召 集 縣 內 所 有 國 中 小 的 校 長, 參 加 懷 孕 學 生 個 案 的 研 討, 學 習 可 以 如 何 領 導 學 校 的 性 別 平 等 委 員 會 處 理 案 例, 累 積 合 法 以 及 合 平 等 教 育 理 念 處 理 性 別 事 件 的 實 務 知 識, 以 備 不 實 之 需 一 位 國 中 輔 導 老 師 表 示 : 我 們 是 第 一 次 遇 到 學 生 懷 孕, 而 且 還 是 別 校 轉 過 來 的, 在 他 校 就 懷 孕 了, 只 是 我 們 不 知 道, 雖 然 我 們 校 長 私 下 說 很 倒 楣, 但 是 他 還 是 召 集 專 案 小 組 會 議, 我 們 就 依 照 懷 孕 事 件 處 理 流 程 走, 很 有 用, 大 部 分 學 校 沒 有 遇 過 這 種 問 題, 不 會 知 道 要 怎 麼 處 理 七 政 府 變 相 鼓 勵 學 生 懷 孕 嗎? 學 生 未 成 年 懷 孕, 學 校 為 什 麼 要 花 這 麼 多 的 資 源 支 持 她, 這 符 合 公 平 原 則 嗎? 為 一 個 懷 孕 學 生 所 提 供 的 這 種 一 對 一 到 府 教 學 的 服 務, 也 讓 一 些 教 育 工 作 者 覺 得 不 公 平, 論 者 以 為 : 學 校 的 資 源 有 限, 為 了 一 個 原 本 就 不 愛 讀 書 的 學 生, 提 供 這 麼 大 的 資 源, 這 樣 的 投 資 有 失 公 平 問 題 是, 憲 法 規 定 國 民 有 受 教 權, 學 校 有 義 務 協 助 學 生 完 成 在 國 民 義 務 教 育 階 段 的 受 教 權 在 中 小 學 階 段 懷 孕 的 學 生 絕 對 有 其 弱 勢 處 境, 學 校 有 義 務 協 助 學 生 取 得 可 幫 助 自 己 的 資 源, 盡 力 協 助 她 完 成 國 民 義 務 教 育, 以 免 因 為 中 輟 失 學, 未 來 生 命 的 選 擇 因 而 受 限, 以 致 於 無 法 在 社 會 上 獨 立 自 主, 進 而 開 啟 另 一 個 可 能 的 惡 性 循 環 另 外, 李 德 芬 林 美 珍 陳 嘉 鳳 (2002) 在 教 育 部 的 委 託 研 究 中, 企 圖 從 學 校 教 師 的 經 驗 了 解 校 園 裡 青 少 女 懷 孕 的 發 生 比 率 求 助 對 象 懷 孕 的 原 因 受 教 權 概 況 與 影 響 因 素, 以 及 學 校 針 對 懷 孕 預 防 危 機 處 置 及 後 續 輔 導 的 因 應 措 施 與 相 關 資 源 B-135
他 們 在 研 究 的 過 程 深 刻 發 現 : 懷 孕 青 少 女 的 人 生 困 境 往 往 不 是 單 一 因 素 所 造 成 的, 這 些 少 女 的 問 題 與 需 求 也 非 個 人 能 力 所 能 解 決 的, 如 果 社 會 社 區 學 校 與 家 庭 可 以 接 納 和 友 善 的 對 待, 以 及 提 供 機 會 讓 她 們 有 機 會 繼 續 教 育 的 深 耕, 才 有 可 能 協 助 她 們 走 出 生 命 不 利 的 循 環 八 未 成 年 的 身 體, 何 來 身 體 自 主 權? 在 反 性 騷 擾 性 侵 害 的 教 學 中, 我 們 很 努 力 的 教 導 國 中 小 學 童 身 體 自 主 權 的 概 念, 教 導 她 們 身 體 是 自 己 的, 未 經 同 意, 別 人 不 可 以 碰 觸 在 每 一 個 未 成 年 的 懷 孕 案 例 中, 我 們 可 以 清 楚 的 看 見 它 對 於 誰 擁 有 身 體 自 主 權 的 問 題, 帶 來 考 驗 在 未 成 年 懷 孕 個 案 中, 究 竟 學 生 有 多 少 權 力 (power) 可 以 自 己 決 定 自 己 的 身 體 要 不 要 繼 續 保 有 胎 兒, 以 及 教 育 工 作 者 在 協 助 維 護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的 理 想 中, 要 怎 麼 作 才 可 以 維 護 學 生 的 身 體 自 主 權? 也 就 是 說, 就 現 實 面 而 言, 許 多 老 師 瞭 解 到 : 學 生 因 為 懷 孕 被 迫 提 早 離 開 學 校, 極 有 可 能 走 入 一 種 循 環 當 中, 例 如 女 性 因 為 沒 有 機 會 完 成 學 業 繼 續 接 受 更 高 的 教 育, 以 致 於 沒 有 機 會 找 到 收 入 比 較 豐 厚 穩 定 的 工 作, 也 沒 有 機 會 好 好 栽 培 下 一 代, 可 能 長 期 在 經 濟 上 仰 賴 他 人, 以 致 於 沒 有 機 會 發 展 自 尊 自 信 的 獨 立 能 力, 因 此 陷 入 貧 窮 的 處 境 加 上 學 校 現 場 處 理 的 懷 孕 個 案 中, 往 往 也 是 出 身 自 因 故 無 法 提 供 足 夠 支 持 功 能 的 家 庭, 因 此, 懷 孕 的 事 實 形 同 在 原 本 已 經 不 利 的 成 長 環 境 中 雪 上 加 霜, 許 多 老 師 因 為 不 捨, 往 往 心 理 期 待 學 生 最 好 不 要 在 自 己 都 還 沒 有 能 力 獨 立 的 階 段, 選 擇 提 早 為 自 己 的 未 來 設 限, 期 待 學 生 可 以 好 好 的 完 成 學 業, 給 自 己 一 個 未 來 經 濟 獨 立 的 機 會, 隱 約 之 中, 這 些 老 師 會 是 傾 向 選 擇 終 止 懷 孕, 繼 續 完 成 學 業 接 受 訪 談 的 老 師 大 部 分 都 是 小 心 翼 翼 的 說 出 自 己 這 樣 的 擔 憂, 如 果 是 發 生 在 自 己 的 親 生 孩 子 或 是 姊 妹 身 上, 她 們 會 傾 向 於 建 議 終 止 懷 孕 的 選 擇, 但 是, 因 為 是 學 生, 她 們 只 能 故 作 客 觀 的 盡 量 為 學 生 以 及 家 長 分 析 各 種 可 能, 甚 至 不 敢 多 言, 只 能 在 心 理 為 學 生 的 未 來 擔 憂 例 如 KK 國 中 的 老 師 表 示 她 的 擔 憂 : 事 後 回 想, 她 在 課 業 上 不 積 極, 她 會 趴 著 上 課, 後 來 推 知 跟 她 懷 孕 有 關 係 但 是 那 時 候 我 們 並 不 知 道 原 來 學 生 懷 孕 了 她 等 於 是 要 嫁 進 一 個 有 狀 況 的 家, 大 人 不 太 會 幫 她 照 顧 小 孩 她 要 怎 麼 繼 續 學 業, 其 實 我 也 很 擔 心 作 為 一 個 老 師, 我 有 自 己 的 想 法, 如 果 生 下 來, 不 見 得 對 這 個 學 生 好 因 為 她 才 十 五 歲, 她 要 怎 麼 繼 續 學 業, 要 怎 麼 養 這 個 小 孩 啊? 正 因 為 知 道 自 己 有 價 值 判 斷, 我 怕 會 傳 遞 出 來 例 如 當 我 在 跟 她 互 動 時, 我 如 果 問 她, 她 如 何 想, 接 下 來 要 怎 麼 走, 我 都 擔 心 我 會 把 我 自 己 的 價 值 觀 傳 遞 給 她 同 時 我 也 會 擔 心 其 他 學 生 回 家 會 亂 說, 也 就 是 說 我 擔 心 校 譽 問 題 我 不 敢 有 立 場, 學 生 的 導 師 傾 向 支 持 學 生 的 決 定, 所 以 我 擔 心 我 給 的 問 題 是 引 導 她 放 棄 懷 孕 例 如 妳 有 什 麼 資 源? 有 什 麼 能 力 照 顧 小 孩? 在 跟 學 生 談 的 時 候, 我 也 會 引 導 學 生 去 想, 她 要 學 習 承 擔, 所 以 我 們 把 我 們 能 夠 想 到 的 可 能 後 果 都 跟 她 談, 我 們 僅 知 的 部 份 但 是 她 絕 對 堅 持 要 生 下 這 個 孩 子, 因 為 她 很 愛 這 個 男 生 值 得 注 意 的 是, 正 因 為 有 些 學 校 的 老 師 害 怕 影 響 學 生 的 決 定, 因 此 會 選 擇 不 敢 多 說, 導 致 於 表 面 上 尊 重 學 生 的 決 定, 卻 在 過 程 中 棄 守 所 謂 教 育 的 責 任, 沒 有 提 供 學 生 足 夠 的 資 訊 和 諮 詢, 因 此 也 無 從 協 助 學 生 進 行 更 妥 善 的 決 定 曾 在 台 北 市 女 性 權 益 促 進 會 工 作, 參 與 編 輯 未 婚 懷 孕 怎 麼 辦 一 書 的 莊 淑 靜 指 出, 在 某 些 學 B-136
校 的 案 例 中, 在 學 生 做 決 定 的 過 程, 學 校 或 老 師 們 有 時 似 乎 過 於 強 調 學 生 堅 決 要 生 這 件 事, 而 忽 略 了 其 實 還 是 有 一 些 可 以 進 行 的 工 作 她 表 示 以 我 過 去 工 作 的 經 驗, 青 少 年 在 遇 到 問 題 時 會 依 自 己 所 知 及 衡 量 身 旁 資 源 ( 通 常 很 有 限 ) 後 做 出 一 些 決 定, 但 那 並 非 不 會 改 變 我 認 為 學 校 有 義 務 將 所 有 可 能 性 都 告 訴 她 / 他 們, 因 為 難 保 在 未 來 孩 子 生 下 來, 面 臨 其 他 問 題 時, 她 / 他 們 可 能 改 變 決 定, 或 是 因 為 了 解 其 他 可 能 性 而 動 搖 決 心.. 學 校 老 師 不 能 強 迫 懷 孕 學 生 怎 麼 做, 但 卻 需 要 讓 她 知 道 她 有 怎 樣 的 可 能 性 可 以 做! 9 王 淑 芬 (2005) 從 社 工 實 務 經 驗 中 發 現, 協 助 未 婚 懷 孕 少 女 時 有 必 要 強 調 諮 詢 的 歷 程, 因 為 這 些 少 女 在 未 婚 懷 孕 後 最 常 出 現 的 問 題 往 往 是 太 快 或 是 太 慢 作 決 定 太 快 指 的 是 容 易 驚 慌 失 措, 相 信 只 有 唯 一 選 擇, 因 此 在 未 經 深 思 熟 慮 下 作 出 草 率 決 定, 導 致 在 倉 卒 處 理 過 程 中, 可 能 衍 生 出 醫 療 不 完 整.. 也 喪 失 在 過 程 中 學 習 的 機 會 例 如 青 少 女 多 次 未 婚 懷 孕 的 案 例, 或 是 表 達 對 於 性 行 為 恐 懼 的 極 端 案 例 太 慢 的 狀 況, 多 半 是 因 為 懷 孕 少 女 逃 避 這 個 事 實, 直 到 紙 包 不 住 火, 導 致 處 理 方 式 有 限, 甚 至 太 慢 進 行 產 檢, 影 響 產 檢 的 完 整 性, 生 產 過 程 以 及 胎 兒 的 健 康 都 受 到 影 響 王 淑 芬 (2005) 進 一 步 指 出, 充 分 的 資 訊 包 括 了 解 未 婚 懷 孕 的 選 擇 有 哪 些 自 己 有 哪 些 可 以 運 用 的 正 式 與 非 正 式 的 資 源 相 關 重 要 他 人 的 想 法 是 什 麼 懷 孕 少 女 本 人 的 認 知 是 否 正 確 清 楚 等 等 ; 另 外, 她 強 調 諮 詢 歷 程 不 僅 提 供 具 體 的 處 遇 資 源, 也 須 釐 清 作 決 定 的 意 涵, 協 助 少 女 及 其 家 庭 看 清 全 部 面 貌 這 些 都 是 教 育 現 場 老 師 有 待 努 力 的 地 方 在 要 不 要 生 下 孩 子 這 件 事 情 上, 一 個 老 師 可 以 扮 演 到 什 麼 樣 的 角 色? 她 要 如 何 與 學 生 溝 通? 其 實 是 一 個 不 容 易 的 問 題 就 法 律 上 而 言, 未 成 年 的 懷 孕 學 生 可 能 會 出 現 以 下 二 種 情 形 : 一 是 學 生 自 願 中 止 懷 孕 : 依 照 現 行 優 生 保 健 法, 因 為 學 生 未 成 年, 所 以 在 進 行 手 術 之 前, 必 須 由 法 定 代 理 人 簽 署 相 關 文 件 也 正 因 為 如 此, 只 要 沒 有 家 長 同 意 書, 許 多 的 婦 產 科 不 願 意 為 學 生 進 行 中 止 懷 孕, 當 然 也 仍 然 有 一 些 私 人 診 所 會 繼 續 提 供 未 經 家 長 同 意 的 醫 療 行 為 懷 孕 學 生 因 為 擔 心 家 長 責 打, 在 自 行 求 醫 不 得 的 情 況 下, 作 出 傷 害 自 己 的 事 情, 一 位 高 中 老 師 分 享 一 位 懷 孕 學 生 的 狀 況 : 她 家 裡 都 不 知 道 她 懷 孕 了, 那 個 男 的 也 不 管 她 了, 所 以 她 就 自 己 想 辦 法 處 理, 她 說 她 自 己 去 看 婦 產 科, 當 時 已 經 四 五 個 月 了, 這 個 醫 生 不 願 意 幫 她 流 產, 她 就 會 再 跑 去 另 一 家 婦 產 科, 但 是 沒 有 一 個 醫 生 願 意 為 她 做, 她 本 來 想 要 跑 去 藥 房 買 流 產 藥, 同 學 之 間 會 流 傳 哪 一 種 流 產 藥 比 較 有 效, 婦 產 科 醫 生 嚴 重 警 告 她, 所 以 她 沒 有 去 買 同 學 沒 有 人 知 道 她 懷 孕, 她 也 試 著 故 意 從 樓 梯 跌 下 來, 看 會 不 會 流 產, 但 是 都 沒 有 用 直 到 她 跳 學 校 啦 啦 隊 的 時 候, 體 力 不 支, 導 師 進 一 步 了 解 才 曝 光, 那 時 已 經 懷 孕 七 八 個 月 了, 因 為 她 都 穿 著 大 外 套, 大 家 都 看 不 出 來 啊 因 為 這 樣 年 幼 無 知, 有 些 對 她 身 體 的 傷 害, 她 都 不 知 道, 營 養 也 不 夠 二 是 學 生 不 願 意 中 止 懷 孕, 但 是 法 定 代 理 人 強 迫 : 任 何 人 皆 擁 有 身 體 自 主 權, 包 含 任 何 不 受 他 人 的 干 擾 與 干 涉, 法 定 代 理 人 僅 僅 為 法 律 行 為 的 法 定 代 理, 不 能 包 9 私 人 通 信 B-137
括 身 體 自 主 的 控 制, 若 法 定 代 理 人 強 迫 未 成 年 人 進 行 中 止 懷 孕 的 行 為, 若 有 使 用 暴 力 行 為, 例 如 綑 綁 強 托 拘 禁 下 藥 等 等, 該 法 定 代 理 人 或 是 其 他 下 手 之 人 將 有 刑 法 強 制 罪 的 問 題 從 現 實 面, 體 察 到 法 定 代 理 人 對 於 未 成 年 人 有 扶 養 的 法 定 義 務, 若 居 於 法 定 代 理 人 的 位 置 考 量, 從 增 加 的 人 口 對 家 庭 經 濟 造 成 的 負 擔 社 會 對 於 該 未 成 年 女 兒 懷 孕 的 觀 感 孩 子 的 父 親 無 法 期 待 加 入 照 顧 行 列 未 成 年 少 女 是 否 能 夠 提 供 新 生 命 足 夠 的 照 護 等 等 可 能 性, 往 往 是 法 定 代 理 人 堅 持 要 求 未 成 年 女 兒 中 止 懷 孕 的 主 因, 這 也 是 第 一 案 MM 的 父 親 之 前 的 想 法, 類 似 困 頓, 往 往 已 經 超 越 法 律 能 夠 解 決 的 邊 際 學 校 只 能 盡 力 協 助 家 長 與 學 生 溝 通, 獲 得 共 識, 在 第 一 案 中,MM 的 父 親 最 後 仍 然 是 尊 重 女 兒 的 決 定, 讓 女 兒 生 下 這 個 孩 子 但 是 在 第 二 案 DD 國 中 案 例 而 言, 學 生 一 開 始 傾 向 要 拿 掉, 希 望 可 以 完 成 國 中 再 繼 續 讀 高 職, 但 是 該 生 的 父 親 基 於 宗 教 理 由 不 同 意, 等 到 看 到 年 紀 輕 輕 的 女 兒 走 入 婚 姻 後 適 應 得 那 麼 辛 苦, 他 後 來 跟 學 校 的 老 師 表 達 當 初 實 在 應 當 拿 掉 的 但 是, 原 本 想 要 拿 掉 的 女 兒, 後 來 也 接 受 生 產 的 決 定 換 句 話 說, 學 生 想 要 保 留 肚 子 裡 的 胎 兒, 這 是 學 生 的 身 體 自 主 權, 應 當 獲 得 尊 重, 如 果 學 生 家 長 強 制 學 生 墮 胎, 學 校 有 必 要 輔 導 家 長, 告 知 相 關 法 律 規 範, 再 做 決 定, 如 果 學 生 與 家 長 的 意 見 衝 突, 只 要 有 一 方 前 來 跟 老 師 求 救, 學 校 皆 應 當 妥 善 介 入, 盡 力 讓 學 生 與 家 長 之 間 取 得 共 識, 以 維 護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以 教 育 為 最 大 考 量 學 校 應 當 盡 力 協 助 學 生 深 入 認 識 自 己 對 於 自 我 情 感 未 來 的 想 法, 學 習 培 力, 學 習 為 自 己 做 決 定 以 及 承 擔 責 任 的 能 力 前 例 中 的 MM 和 DD 自 己 並 不 認 為 是 性 侵, 然 而 以 兩 人 的 年 齡 而 言, 在 法 定 上 構 成 性 侵 事 件 ;MM 對 於 小 生 命 的 期 待, 顯 然 認 為 孩 子 可 以 成 為 她 與 愛 情 之 間 的 連 繫, 但 是 MM 家 庭 與 男 方 家 長 並 無 給 予 強 大 的 後 援, 影 響 MM 是 否 得 以 繼 續 完 成 學 業, 對 於 未 來 人 生 影 響 深 遠 這 些 都 需 要 老 師 細 緻 的 與 學 生 溝 通 澄 清 教 導, 重 點 是 如 何 教 導 學 生 培 養 更 獨 立 自 主 面 對 生 命 的 能 力 九 國 中 校 園 還 可 以 如 何 更 友 善? 在 教 育 部 要 求 學 校 填 報 的 學 生 懷 孕 事 件 處 理 概 況 彙 報 表 中, 最 後 一 題, 這 個 學 期 來, 貴 校 懷 孕 學 生 無 法 獲 得 最 佳 協 助 的 可 能 的 原 因 描 述 ( 可 複 選 ), 共 有 十 三 項 答 案, 包 括 地 方 教 育 主 管 機 關 忽 視 此 問 題 學 校 教 育 理 念 未 符 合 社 會 變 遷 學 校 未 提 供 相 關 措 施 與 處 遇 家 長 的 掩 飾 與 不 願 張 揚 學 生 求 助 意 願 與 坦 露 程 度 低 當 事 人 的 調 適 不 良 社 會 習 俗 與 刻 板 價 值 的 不 容 社 會 長 期 污 名 化 的 影 響 學 校 與 社 區 間 缺 乏 聯 繫 社 區 輿 論 的 壓 力 彈 性 教 育 制 度 與 內 容 的 缺 乏 學 校 可 用 資 源 嚴 重 的 缺 乏 學 生 人 權 與 教 育 權 利 的 忽 視, 以 及 其 他 這 個 彙 報 表 很 容 易 對 學 校 造 成 負 擔, 擔 心 成 為 辦 學 不 利 的 證 據, 以 致 於 學 校 極 少 會 將 反 省 的 對 象 放 在 自 己 的 身 上, 比 較 會 將 問 題 放 在 學 校 外 面, 再 度 陷 入 一 個 在 無 法 解 決 家 庭 與 社 會 結 構 的 問 題 之 前, 學 校 不 能 多 作 什 麼 的 無 力 困 境 學 校 更 主 動 積 極 的 做 法 是, 可 以 事 先 以 此 作 為 反 省 檢 視 的 機 會, 作 為 進 一 步 進 行 相 關 教 育 的 規 劃 依 據, 如 果 擔 心 學 生 求 助 意 願 與 坦 露 程 度 低, 未 來 這 個 學 校 要 努 力 的 是 如 何 營 造 一 個 更 性 別 友 善 的 學 習 氛 圍, 讓 學 生 願 意 在 遇 到 生 命 攸 關 的 問 題 時 願 意 跟 學 校 求 助 B-138
一 位 國 中 老 師 指 出 : 這 個 辦 法 看 起 來 是 要 保 護 這 些 孩 子, 我 們 也 告 訴 老 師 要 有 新 的 認 知, 我 對 現 場 的 觀 察 是, 在 合 意 行 為 下, 孩 子 懷 孕 時, 求 助 的 對 象 先 是 男 朋 友, 再 來 是 她 的 朋 友, 很 少 是 學 校 的 老 師, 最 好 是 不 要 給 學 校 知 道 依 據 相 關 法 規, 學 校 一 旦 知 道, 就 必 須 主 動 積 極 提 供 協 助, 必 須 通 報, 但 是 個 案 願 不 願 意 讓 學 校 知 道? 其 實 是 考 驗 我 們 所 以, 我 相 信 台 灣 還 是 有 懷 孕 學 生 的 黑 數 老 師 平 時 就 要 跟 學 生 維 持 暢 通 的 溝 通 管 道, 針 對 那 些 特 別 需 要 關 懷 的 女 學 生, 營 造 友 善 安 全 的 氛 圍, 當 她 遇 到 像 懷 孕 這 麼 重 大 的 事 情, 需 要 幫 助 時, 她 才 會 願 意 來 找 老 師 尋 求 協 助 如 果 沒 有 這 個 法 保 障 懷 孕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以 及 規 範 教 育 主 管 機 關 要 付 出 相 關 經 費 支 持 義 務 階 段 懷 孕 學 生 的 受 教 權, 我 相 信 類 似 的 例 子 大 概 只 能 夠 仰 賴 個 別 老 師 的 慈 悲 教 育 主 管 單 位 以 及 學 校 有 必 要 大 力 的 宣 導 性 平 法 保 障 懷 孕 學 生 受 教 權 的 精 神, 不 是 鼓 勵 女 學 生 懷 孕, 而 是 讓 學 生 了 解 : 當 女 學 生 有 需 要 的 時 候, 學 校 有 責 任 幫 助 她 完 成 義 務 教 育 在 第 一 線 的 國 中 老 師 也 深 刻 的 感 受 到, 許 多 青 春 期 的 學 生 在 性 行 為 的 認 知 與 態 度, 遠 遠 超 越 老 師 的 認 知, 學 生 可 能 比 某 些 老 師 瞭 解 更 多 或 是 經 驗 更 多, 老 師 的 教 學 內 容 如 果 沒 有 跟 進 或 是 貼 近 學 生 的 生 活 世 界, 這 樣 的 教 學 不 只 無 效, 甚 至 只 有 反 效 果 有 的 教 育 工 作 者 甚 至 以 為 教 育 部 訂 定 這 樣 的 法 律 以 及 辦 法, 事 實 上 是 鼓 勵 學 生 在 求 學 期 間 懷 孕 這 樣 的 論 述 只 有 突 顯 教 育 工 作 者 的 駝 鳥 心 態, 男 女 學 生 不 需 要 學 校 鼓 勵, 就 會 有 不 預 期 的 懷 孕 出 現, 因 此, 更 根 本 的 工 作 應 當 是 : 如 何 在 以 升 學 為 導 向 的 國 中 課 程 與 教 學 中, 融 入 更 貼 近 學 生 生 命 現 實 的 性 別 教 育, 特 別 是 肯 定 學 生 各 種 生 理 與 心 理 需 求 的 性 教 育 老 師 可 以 跟 學 生 多 談 多 對 話, 願 意 親 近 青 少 男 青 少 女 的 生 活 世 界, 如 此 或 許 比 較 容 易 找 到 介 入 教 導 的 窗 口 十 重 新 看 見 污 名 再 製? 實 際 瞭 解 花 蓮 地 區 的 國 中 懷 孕 少 女 的 個 案 後, 我 深 刻 的 感 受 到 認 知 上 的 衝 突, 當 我 在 學 校 教 育 現 場 努 力 的 教 導 學 生 如 何 避 免 再 製 污 名 特 定 族 群 時, 對 於 所 謂 的 高 風 險 的 指 標 思 維, 我 也 常 常 覺 得 不 安, 但 是, 跟 現 場 的 老 師 深 入 訪 談, 卻 又 不 堪 的 發 現 這 些 國 中 懷 孕 少 女 往 往 真 實 的 卡 在 一 個 往 往 無 法 提 供 足 夠 支 持 的 家 庭 結 構, 一 位 積 極 維 護 懷 孕 學 生 受 教 權 的 教 育 工 作 者 嘆 氣 道 都 是 出 身 在 混 亂 的 家 庭 依 照 一 位 輔 導 老 師 的 現 場 觀 察, 這 邊 的 孩 子 比 較 可 憐, 因 為 回 家 沒 有 人 談 話, 單 親 家 庭 很 多, 家 長 又 有 自 己 的 人 生 困 頓, 就 只 能 喝 酒, 或 是 經 濟 困 頓, 也 沒 有 辦 法 照 顧 孩 子, 孩 子 沒 人 教 沒 人 照 顧, 她 們 的 身 心 發 展 有 困 頓, 就 在 外 面 交 朋 友, 往 外 面 晃, 這 些 都 是 很 弱 勢 的 家 庭 我 們 教 到 最 後, 希 望 她 們 可 以 獨 立 一 點, 但 是 沒 有 辦 法, 她 們 就 只 有 那 個 年 紀 如 果 是 我 自 己 的 女 兒, 我 希 望 她 可 以 過 學 校 生 活, 我 要 教 她 我 們 不 是 只 能 單 一 的 對 一 個 人, 愛 情 也 不 是 只 有 對 一 個 人, 生 命 可 以 有 不 同 的 風 貌 這 些 少 女 在 懷 孕 之 前 對 於 學 校 的 課 業 不 感 興 趣, 學 校 的 課 程 跟 她 們 的 生 命 處 境 過 度 疏 離, 以 致 於 將 她 們 推 出 學 校, 有 的 是 中 輟 或 是 被 安 置 的 經 驗, 然 後 不 管 是 不 是 自 願 或 是 被 找 回 來 的, 她 們 回 到 校 園 時 已 然 懷 孕, 也 讓 她 們 原 本 的 處 境 難 上 加 難, 由 於 國 中 是 義 務 教 育, 學 校 一 定 要 設 法 讓 學 生 畢 業, 因 此 學 校 甚 至 提 供 了 到 府 教 學 的 服 務, 但 是 功 效 仍 是 有 限, 絕 大 部 分 的 懷 孕 少 女 只 能 勉 強 熬 到 畢 業, 雖 然 獲 得 一 張 文 憑, 讓 台 灣 的 國 民 義 務 教 育 的 就 學 率 不 要 難 看, 但 是, 她 們 所 具 備 的 學 力 是 不 B-139
是 足 夠 讓 她 們 有 經 濟 獨 立 的 能 力, 好 好 的 面 對 後 來 的 人 生, 其 實 是 教 育 社 群 要 繼 續 努 力 的 肆 結 語 : 讓 更 多 懷 孕 學 生 可 以 找 到 出 路 我 剛 進 大 學 時, 因 為 室 友 的 關 係, 認 識 外 系 一 位 女 同 學 RS, 她 很 安 靜, 頂 著 台 北 名 校 的 光 環, 以 及 擁 有 一 位 醫 學 院 的 男 朋 友,RS 成 為 很 多 女 同 學 羨 幕 的 對 象, 好 像 天 下 所 有 好 康 的 事 情 都 降 臨 在 她 身 上 大 二 時, 她 好 幾 天 沒 有 來 上 課, 那 個 年 代 很 少 人 翹 課, 家 裡 也 說 她 沒 有 回 家, 然 後 報 紙 上 刊 出 殯 儀 館 有 無 名 女 屍, 也 不 知 道 哪 一 根 筋 不 對 了, 竟 然 幾 個 女 生 就 跑 去 認 屍, 結 果 看 到 她 的 鞋 子, 確 定 就 是 RS, 大 家 驚 嚇 哭 成 一 團 也 不 知 道 過 了 多 久, 才 聽 其 他 同 學 說 是 一 屍 兩 命 這 是 一 九 七 八 年 的 台 灣, 訓 導 處 和 學 生 輔 導 系 統 就 是 給 學 生 退 學 的 系 統,RS 讀 了 很 多 書, 但 是 這 些 書 本 的 知 識 沒 有 給 她 面 對 生 命 重 要 關 卡 的 力 量, 她 有 很 多 同 學, 也 有 家 人, 但 是 這 些 人 不 知 道 她 身 陷 如 此 的 困 境, 她 最 後 選 擇 這 樣 的 方 式 解 決 未 婚 懷 孕 的 困 境 每 一 次 到 海 邊, 我 就 會 想 起 她, 想 到 她 瘦 小 的 身 軀, 以 及 一 個 人 直 直 走 入 大 海 沒 有 出 口 的 孤 獨 與 恐 懼 二 十 五 年 後 的 台 灣, 懷 孕 的 女 學 生 比 較 有 條 件 不 用 步 上 RS 的 後 塵 感 謝 婦 運 姊 妹 的 努 力, 性 別 平 等 教 育 法 走 來 一 路 艱 辛, 有 關 維 護 懷 孕 學 生 受 教 權 的 法 律 條 文, 更 不 是 隨 便 寫 寫 的, 而 是 建 立 在 許 多 教 育 現 場 女 學 生 被 犧 牲 後 的 成 果 懷 孕 學 生 不 必 然 是 壞 學 生, 未 婚 懷 孕 也 不 必 然 只 有 壞 事, 只 有 當 教 育 界 以 及 社 會 大 眾 能 夠 接 納 即 使 是 校 園 當 中 的 學 生 就 是 會 有 不 預 期 的 懷 孕 出 現 的 生 命 現 實, 以 及 學 校 應 當 也 可 以 更 溫 柔 更 建 設 性 的 協 助 年 輕 的 懷 孕 少 女, 也 許 我 們 可 以 不 用 再 有 一 位 不 小 心 懷 孕 的 女 學 生 喪 命 參 考 資 料 王 淑 芬 (2005) 少 女 情 懷 的 兩 難 -- 談 少 女 未 婚 懷 孕 相 關 議 題, 學 生 輔 導,99: 94--102 台 北 市 女 性 權 益 促 進 會 ( 編 )(2006) 未 婚 懷 孕 怎 麼 辦? 台 北 市 : 女 權 會 曹 宜 蓁 (2005) 未 婚 懷 孕 少 女 的 真 情 告 白 -- 談 未 婚 懷 孕 個 案 之 需 求 與 資 源, 學 生 輔 導,99:103-111 李 德 芬 (2005) 美 國 中 等 學 校 青 少 女 懷 孕 事 件 因 應 策 略 回 顧 與 反 思, 學 生 輔 導,99: 63--74 李 德 芬 林 美 珍 陳 嘉 鳳 ( 2002) 中 學 階 段 未 婚 青 少 女 懷 孕 之 學 校 因 應 措 施 : 預 防 策 略 危 機 處 置 與 後 續 輔 導 教 育 部 委 託 研 究 計 畫 成 果 報 告 湯 靜 慈 (2003) 都 是 愛 情 惹 的 禍 台 北 : 寶 瓶 文 化 黃 淑 玲 李 德 芬 (2003) 研 議 校 園 未 婚 懷 孕 青 少 女 之 學 校 處 理 機 制 及 因 應 措 施 教 育 部 委 託 研 究 計 畫 鄭 惠 娟 (2002) 未 婚 懷 孕 青 少 年 進 入 婚 姻 的 生 活 經 驗 國 立 臺 灣 大 學 社 會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台 北 市 B-1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