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俄关系 沈莉华李淑华于小琴王琦 内容提要 乌克兰危机以来, 随着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对俄罗斯进行经济制裁和政治孤立, 俄罗斯外交转向东方 俄罗斯对华舆情出现一些新变化 新动向 总体而言, 俄罗斯对华评价越来越友好 但对中国依赖, 特别是经济依赖加深, 以及对中俄经济合作的心理预期过高等多种因素导致目前俄罗斯民众对中国存在疑虑和防范心理, 在中俄投资合作 旅游和劳务移民领域表现尤为突出 在此背景下, 中俄应继续加强人文领域的交流与务实合作, 夯实中俄关系的社会民意基础 ; 采取切实措施加快推进中俄经济合作, 尤其是中俄区域经济合作 ; 政府高层应就两国关系中的敏感问题坦率交换意见, 以增进相互理解, 消除疑虑, 加强战略互信, 进一步深化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 关键词 俄罗斯媒体一带一路舆情 中图分类号 D83/87.51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2095-1094(2019)01-0015-0033 作者简介 沈莉华,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教授 博士生导师 ; 李淑华,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主任编辑 ; 于小琴, 黑龙江大学俄罗斯语言文学与文化研究中心副研究员 ; 王琦, 黑龙江大学俄语学院副教授 基金项目 2018 年度教育部委托中俄人文交流研究课题 俄罗斯对华舆情现状分析及对策研究 ( 教外司人文 2018 1642 号 ) 研究成果 15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一 俄罗斯对中国政治经济形势和大政方针的报道和评价 ( 一 ) 俄罗斯对中共十九大的报道和评价中共十九大的召开是中国政治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事件, 是中国发展进程中的重要里程碑, 俄罗斯媒体对中共十九大的关注是空前的 俄罗斯主流媒体围绕 中共十九大将给中国带来怎样的变化 十九大引领中国进入新时代 中国无论如何发展都永不称霸 中共十九大为深化中俄关系指明方向 中国呼吁各国人民同心协力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 中国不会放弃对外开放政策 本世纪中叶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全面建成世界一流军队 中共十九大将改变中国及其与世界的关系 中国政治生活的新时代 腐败问题 中国的民主政治 等主题对中共十九大进行评价与讨论 a 俄罗斯媒体集中报道中共十九大对中国政治生活的重大影响 俄新社 塔斯社 俄罗斯卫星通讯社等媒体都详细报道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写入中国共产党党章这一重大历史事件 卡内基基金会 俄罗斯亚太地区 主任亚历山大 加布耶夫在接受 今日俄罗斯 采访时称, 习近平在中国政治制度中的作用几乎是前所未有的 现在, 以习近平总书记为首的中国有了一条清晰的发展道路 习近平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思想将成为领导国家的新指南, 毛泽东思想 邓小平理论 三个代表 重要思想 科学发展观 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主要成果 习近平关于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 的理论获得了 思想 的地位 这说明, 现任中国领导人的地位非常重要 b 俄罗斯媒体对于中国的反腐倡廉决心与新进展十分关注, 指出, 反腐是习近平领导的国家国内政治生活最显著的特征 c, 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说, 反腐不是一场运动, 而是一项长期工作, 反腐败斗争不可能一蹴而就, 要长期坚持 常抓不懈 中共十九大对党员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对腐败的容忍度更低 监督体系更严 惩戒追查力度更大, 体现出中国共产党夺取反腐败斗争压倒性胜利的决心和毅力 d a 李淑华 : 俄罗斯媒体对 中共十九大 的认知与评价, 载 2018 年第 1 期 b Анна Сакоян. Съезд КПК: итоги и перспективы. http://polit.ru/article/2017/10/24/china/;как XIX съезд КПК изменит Китай и его отношения с миром. http://inosmi.ru/social /20171021/240583732.html c В Пекине определят будущий статус Си Цзиньпина//Независимая гадета,16 октября 2017. d 高伟东等 : 海外主流媒体热议十九大报告: 中国国际地位正在发生新变化, 载中国经济网 经济日报 2017 年 10 月 20 日 16
俄罗斯媒体对中共十九大在经济领域的诸多表述特别关注 俄新社称, 习近平总书记在十九大报告中对中国经济建设取得的成就以及深化改革进程予以了重点关注, 他保证, 到 2050 年将把中国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a 俄罗斯媒体认为, 目前中国在很大程度上更注重本国经济的发展, 中国正在寻找新的经济发展模式, 但尚未找到成熟的解决方案 b 俄罗斯科学院远东所亚历山大 洛马诺夫在接受 俄罗斯报 采访时称, 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中国共产党宣布了未来 30 年的发展计划, 其目标涉及包括经济在内的所有主要领域 c 中共在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方面的举措得到世界公认, 中国经济新的发展道路, 是包括俄罗斯在内的所有国家经济发展的典范之一 d 中国政府高度重视减贫问题, 将减缓农村贫困纳入国家整体发展战略中 从近年中国贫困人口的数量来看, 中国政府采取的政策已经取得一定的成效 截至 2016 年末, 中国贫困人口减至 4 300 万 e 俄 独立报 载文称, 习近平指出, 要确保 2020 年时消除最后一批贫困人口 在中共十九大后中国对世界将产生的影响上, 俄罗斯媒体普遍认为, 中共十九大不仅对中国来说至关重要, 而且对世界也将产生一定的影响 许多俄罗斯专家指出, 中共十九大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真正的 全球 大会 从前类似的大会只关乎中国, 现在更关乎世界的未来发展, 中国在全球治理中将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f 塔斯社评论指出, 十九大让世界看到了一个开放的中国, 中国未来的外交政策将更加务实和灵活 g 十九大提出的全面战略, 可以把中国变成一个世界领导者, 至少在发展中国家中, 其影响力要比今天的美国强 h 中国未来发展的理念引起越来越多国家的关注与重视, 对国际社会越来越具有现实意义, 可 a Компартия Китая поставила Си Цзиньпина в один ряд с Мао Цзэдуном. https://ria.ru/world/20171024/ 1507426546.html b XIX съезд КПК: новая эпоха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жизни Китая. http://geo-politica.info/xix-sezd-kpk-novaya-epokhapoliticheskoy-zhizni-kitaya.html c Чем запомнился XIX съезд 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ой партии КНР. https://rg.ru/2017/10/25/chem-zapomnilsia-xixsezd-kommunisticheskoj-partii-knr.html d Российские эксперты: после XIX съезда КПК Китай встанет на новый путь развития. https://riss.ru/smi/44617/ e XIX съезд КПК: социализм с китайской спецификой вступает в новую эпоху. http://ross-bel.ru/about/newspost/ xix-syezd-kpk-sotsializm-s-kitayskoy-spetsifikoy-vstupayet-v-novuyu-epokhu f XIX съезд КПК: новая эпоха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жизни Китая. g 全球聚焦十九大俄罗斯俄媒高度关注十九大闭幕会,http://news.cctv.com/2017/10/25/ ARTIrYA8z1zus7LE9MKLssoN171025.shtml h Чем запомнился XIX съезд Коммунистической партии КНР. 17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能成为其他国家借鉴的模式, 并对世界经济整体稳定产生影响 ( 二 ) 俄罗斯对中国 一带一路 倡议的评价 2013 年中国提出的 一带一路 倡议受到俄罗斯政府高层和专家学者的高度关注 普京总统曾表示 : 俄罗斯是中国 一带一路 倡议的坚定支持者 2018 年 10 月 19 日普京在第十五届瓦尔代国际辩论俱乐部年会上指出 : 考虑到现在的世界经济形势, 中国的 一带一路 倡议越来越具有现实紧迫性 俄罗斯欢迎中国朋友在 一带一路 倡议框架内开发北方海航道 a 网民对 一带一路 倡议看法不一 支持者认为, 一带一路 项目的实施将加快商品运输, 降低运输成本, 促进参与国基础设施发展 反对者则表示, 该项目将单方面增加中国经济影响力, 打破已经形成的贸易关系格局 对于为什么中国期待俄罗斯的积极参与, 有俄罗斯网民认为 : 中国的组织者非常看重普京不是偶然的 没有俄罗斯参加这个项目是不完整的, 中国面子上过不去 但是批评家们断言 : 俄罗斯在项目中的实际意义并不大 吸收俄罗斯参加是为了铁路运输走廊 与海运相比, 这条运输走廊可以保证中国的货物以较快速度抵达欧洲市场 b 对于 一带一路 对俄罗斯可能产生的积极影响, 有俄罗斯学者指出 : 在 一带一路 倡议实施中 俄罗斯也有自己的利益 俄罗斯处于欧亚交汇处, 多年来一直都在致力于推动建立把欧洲和亚洲相连接的大欧亚空间设想 实施这一项目的陆路部分能够为被上帝遗忘的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进一步发展提供可能性 在俄罗斯面临孤立的情况下丝绸之路项目有一定的政治吸引力 它能够表明 : 俄罗斯不可能被孤立被排除在世界经济之外 俄罗斯的利益还在于, 该项目可以推动内部还不明朗的欧亚经济联盟的发展 c 对于 一带一路 对俄罗斯可能产生的消极影响, 俄罗斯学者主要提到以下三点 : 一是随着项目实施, 俄罗斯将变成中国的原料附庸 二是俄罗斯专家担心, 经过哈萨克斯坦的跨欧亚大陆桥建设将降低人们对西伯利亚大铁路过境运输的兴趣 ; 随着中国对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的资金投入, 包括基础设施建设资金投入, 这些国家很可能取消对中国的关税壁垒, 在客观上形成了中国主导的丝绸 a В Китае оценили заявления Путина о роли инициативы "Один пояс,один путь". https://ria.ru/ world/20181019/1531035963.html?utm_source=yxnews&utm_medium=desktop b Зачем России дружба с Китаем? //Аргументы и Факты,24 мая 2017. c Там же. 18
之路经济带与俄罗斯主导的欧亚联盟之间的竞争 三是俄罗斯在中亚这一传统势力范围的影响力将逐渐下降 例如, 中国已经控制住了哈萨克斯坦 25% 以上的石油开采量, 购买了哈萨克斯坦的大部分金属, 哈萨克斯坦 75% 的铀矿被中国收购 ; 中国取得了土库曼斯坦天然气开采和出口的绝对控制权 ; 中国与中亚国家的贸易是俄罗斯的 3 倍还多 a 二 俄罗斯对中国外交政策和对外关系热点问题的报道和评析 ( 一 ) 俄罗斯对中国崛起和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地位的看法总体上俄罗斯对中国崛起 中国在国际舞台上的影响力等问题的评价比较客观 俄罗斯科学院远东所副所长 В.Я. 波尔佳科夫的观点比较有代表性 他在 崛起的中国走向何方? 一文中指出: 随着经济飞速增长, 中国已经超过美国成为世界最大贸易国 经济实力和地缘政治影响力的日渐提升使中国跻身世界强国之列 近些年中国的文化软实力也在提升, 这既得益于中国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 也得益于中国对优秀传统文化的大力弘扬 作为软实力的重要体现, 中国外交在世界政治舞台上的地位和作用日渐增强 中国战略利益的外延在逐渐扩大, 解决危机及经济合作的倡议日渐增多, 越来越自信地在国际舞台上扮演一个主要大国的角色 新领导人执政后, 中国外交放弃了韬光养晦政策, 越来越积极地参与地区和国际事务 尽管如此, 中国继续在国际舞台上将自己定位为发展中大国 中国与亚洲 非洲和拉丁美洲国家间伙伴关系进一步加强, 并利用在国际组织中的活动来展现外交软实力 睦邻外交在中国外交中占有重要地位 近些年中国对邻国外交所展现的强硬态度动摇了中国的地区形象 虽然中国外交 在维护国家利益 解决领土争端和争当区域主导国的竞争中表现更坚定 态度更强硬, 但是中国一直避免与美国公开对抗 中国十分清楚, 只有美国能 严重阻碍或破坏 中国崛起的进程 未来十年中美关系将像以前一样在合作和竞争中摇摆 中国非常清醒地意识到与美国军事实力的差距, 不会铤而走险 但是在中国台湾等关乎主权和领土完整问题上中国决不会向美国做出任何实质性的让步 目前中国被国际社会视为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国, 而且未来有望超过美国 暂时这还只是预测, 未来中国要想在国内生产总值 (GDP) 总量方面超过 a Зачем России дружба с Китаем? 19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美国, 必须实现经济增长模式的根本性转变, 即由出口和投资驱动为主转向消费驱动和科技进步 中国要解决技术创新 资源保护 社会分配均衡和实施全面的居民保护等问题, 避免遭遇 中等收入陷阱 对于中国来说, 最大的挑战是很多国家有意摆脱对其的过度依赖, 因为中国在这些国家的外贸总额中占有相当大的份额 譬如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就没有为中国提供参与区域一体化的平台 对于中国而言, 未来至关重要的一点是能否实现从技术引进大国向技术创新大国的转变, 毕竟在科技领域中国还明显落后于美国等西方国家, 尽管这些年中国与其他国家在科学技术领域的差距在明显缩小 a ( 二 ) 俄罗斯对中俄关系和中俄美大三角关系的评价自乌克兰危机以来, 俄罗斯舆论调查机构多次就民众对中国以及中俄关系看法进行问卷调查 调查结果显示, 总体上俄罗斯民众对华评价比较友好 2014 年 4 月 11 日列瓦达中心的问卷调查显示,77% 的俄罗斯民众对中国持友好态度 其中, 认为中国 非常好 的人数占 13%; 认为中国 总体上不错 的人数占 64%; 46% 的人认为加强与中国 印度和巴西等发展中国家的经济联系是正确的战略选择, 而在 2006 年持这一观点的人仅占 15% b 2018 年 5 月, 列瓦达中心对俄罗斯 1 600 名年龄在 18 岁以上的公民进行舆论调查, 在问及 请说出五个您认为俄罗斯比较亲近的朋友或者盟友 时, 中国以 40% 的得票率位列第二, 仅次于白俄罗斯 (49%) 调查结果还显示,2013 年仅有 20% 的受访者选择中国, 但是自 2014 年至今, 选择中国的受访者比重大幅度攀升, 而且相对比较稳定,2014 2017 年这一比重分别为 40% 43% 34% 39% c 俄罗斯官方和主流媒体对中俄关系给予积极评价 俄联邦外交部网站高度评价中俄关系 : 中俄在当代世界秩序的原则性问题和重要国际问题上立场相近或一致, 包括乌克兰 朝鲜半岛 中东和北非局势 伊朗核问题等 在此基础上, 两国在国际事务中保持着密切合作 d 俄罗斯 消息报 网站 2018 年 6 月刊文称, 中俄关系处于极高水平 普京多次强调两国关系非同寻常 他指出, 莫斯科赋予俄中关系以重要意义, 视北京为战略伙伴 中俄之间高水平合作不仅对于中俄关 a Портяков В.Я. Возвышение Китая: что дальше?// Россия в глобальной политике, 3,2014 г. b Отношение россиян к другим странам. http://www.levada.ru/2014/06/05/otnoshenie rossiyan k-drugim stranam-6/ c Враги и друзья России. https://www.levada.ru/2018/06/14/druzya-i-vragi-rossii-3/ d О российско-китайских отношениях стратегического партнерства. http://www.mid.ru/strategiceskoepartnerstvo-s-kitaem 20
系, 而且对整个世界来说意义重大 俄罗斯 观点报 网站还撰文称, 中国授予普京 友谊勋章 充分展示中俄深厚情谊 a 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 前外交部长伊戈尔 伊万诺夫也指出 : 中俄关系不仅是现代国家关系的典范, 而且对维护全球战略平衡与稳定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b 俄罗斯政界 学术界和部分媒体对中俄关系评价不一 目前俄罗斯人对中俄政治关系保持高水平运行不持异议, 但对中俄经济和军事关系看法不尽相同 尤其是很多民众对中俄经济合作颇有微词 只要看看网站上评述中俄经济关系的文章标题就略知一二 : 期望值很高, 却令人失望 : 为什么与中国的友谊始终无法带来利益 俄中经济合作的现实 有理由乐观吗? 俄罗斯会为中俄友谊付出重大代价 : 应当冷静发展与中国关系 等 总体上, 对于中俄经济合作, 俄罗斯专家学者和网民最关注的是 俄罗斯为什么需要与中国的经济合作 有学者称 : 随着中国经济飞速发展, 中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经济发展势头迅猛 在此背景下俄中加强贸易和投资合作 不仅对两国经济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而且可对全球市场的稳定做出积极贡献 借助中国这一支点, 我们可以进一步走向亚洲 这会对增加俄罗斯经济利益起到长期推动作用 ; 对于我们来说, 中国是先进技术和投资的提供者, 这一点在外部世界日益孤立俄罗斯的情况下显得非常重要 但是, 扩大与中国的经贸合作绝不意味着俄罗斯只能向自己的东方邻居提供资源 在西西伯利亚和远东设立了超前发展区, 俄罗斯需要与中国在石油加工 石油天然气化工 机器制造 船舶制造 航空和飞机制造以及海洋生物资源等领域开展合作 c 关于中俄经济合作, 不少俄罗斯学者和网民认为, 乌克兰危机后中俄经济合作没有达到预期效果, 结果令人失望 有网民指出 :2014 年在面临西方制裁情况下俄罗斯与中国签署了 4 000 亿美元的天然气订单,2015 年中俄两国元首开始启动欧亚经济联盟与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对接工作 在俄罗斯, 人们期待着 中国很快就会向俄罗斯投资和贷款, 在与西方对抗背景下北京应成为莫斯科的保障 a 崇珅 贾元熙 : 如果特朗普抛出 联俄遏华, 普京会接吗?, 载参考消息网 2018 年 7 月 20 日 http://www.cankaoxiaoxi.com/china/20180720/2295771.shtml b Игорь Иванов. Сломать алгоритм истории.россия,китай и новый миропорядок. https://rg.ru/2018/06/09/igorivanov-u-rossii-i-kitaia-est-preimushchestva-po-sravneniiu-s-ssha-i-es.html c Андрей Островский. Россия может дорого заплатить за дружбу с Китаем. Отношения Москвы и Китая строить надо,но остудив эмоции. https://svpressa.ru/politic/article/184605/;елена Трегубова. Эра Поднебесной. Поможет ли российской экономике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с Китаем//Аргументы и Факты,19 мая 2014. 21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但是盘点习近平与普京近三年来签署的一系列备忘录, 很明显这些文件没有带来显著的经济效果 现在俄罗斯人开始明白了, 想赚中国的钱没那么容易 a 对于在投资领域的合作, 有学者评价道 : 中俄在投资领域存在严重问题 仅有少部分项目进入实施阶段, 尤其是按期施工 ; 少部分项目实施后进展顺利 ; 仅有个位数项目能促进俄罗斯经济健康 高质量发展, 即从长远看能给俄罗斯带来真正利益 燃料能源综合体 冶金和林业一直是中国投资者比较感兴趣的领域 最近一些年在飞机制造 农业和基础设施建设领域双方合作也取得积极进展 至于说取得的成效只能是在大多数纸上项目进入实施阶段才能谈起 b 对于经济合作进展缓慢的原因, 俄罗斯学者指出 : 在 一带一盟 对接框架下, 中国希望俄罗斯及欧亚经济联盟其他成员能认真研究并提出有很高回报率的项目, 但是在欧亚经济联盟成员内部没有就具体项目协商好 ; 而且俄罗斯各部门政府机关协调沟通存在问题, 选择需要由中国进行投资的具体项目就花费了两年时间 ; 有关欧亚经济联盟与中国建立自贸区谈判还处于讨价还价阶段 ; 一些大项目尚未落实 当然, 影响中俄经济合作还有其他因素 例如 : 俄罗斯面临西方制裁, 经济萧条 结构性改革乏力等 ; 中国经济增速放缓使其能源需求降低 ; 美国石油产量增加影响国际油价等 尽管俄罗斯力图实现对中国出口产品的多元化, 包括出口小麦 冰激凌等, 但中国消费者似乎对此类商品兴趣不大 目前俄罗斯方面的冲动很快过去了 期望值很高, 却令人失望 商人和政府部门再一次因此失去考量中国 制定出与东方邻居长远合作战略的耐心 c 关于中俄军事合作, 俄罗斯专家学者和网民评价比较客观 : 他们普遍认为, 乌克兰危机对中俄军事合作起到了积极推动作用 危机发生后, 由于西方国家对俄罗斯进行经济制裁, 俄罗斯难以获取西方资金和技术, 外交开始转向东方, 寻求与亚太国家合作 在亚太国家中, 日本和韩国是美国盟友, 追随美国对俄罗斯进行经济制裁, 俄罗斯难以从这两个国家获取先进技术和资金, 更何况韩国市场资金有限 在亚太国家中, 中国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 拥有巨额黄金外汇储备, a Высокие ожидания сменились разочарованием.почему дружба с Китаем никак не начнет приносить выгоду. http://russiancouncil.ru/analytics-and-comments/columns/asian-kaleidoscope/vysokie-ozhidaniya-smenilis-razo b Реалии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а России и Китая основания для оптимизма? 28 декабря 2017. http:// russiancouncil.ru/analytics-and-comments/analytics/realii-ekonomicheskogo-sotrudnichestva-rossii-i-kitaya-osnovaniya-dlyaoptimizma/ c Высокие ожидания сменились разочарованием.почему дружба с Китаем никак не начнет приносить выгоду. 22
也是世界主要经济强国中唯一没有参与对俄罗斯进行制裁的国家 不仅如此, 中国还公开反对对俄罗斯进行经济制裁 因此, 俄罗斯希望深化与中国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 从中国得到替代美国和欧洲国家的资金 贷款和技术设备 而中俄两国的军事合作被莫斯科作为新形势下加强中俄关系的重要手段 有俄罗斯网民还披露了俄罗斯政府的内幕 : 在加强与中国军事合作之前, 2014 年春俄罗斯政府组织各部门专家对与中国合作的潜在风险进行了全面评估 评估涉及中国军工企业发展前景 中国外交政策和军事战略目标的优先方向 中国人在远东和西伯利亚存在以及中国长期崛起给俄罗斯带来的风险等 评估结果使俄罗斯领导人相信, 与中国合作的风险此前被人为夸大了 对外贝加尔地区中国人的分析表明 : 俄罗斯不必担心中国人口扩张 在俄罗斯的中国人数量有限, 约为 50 万左右 其中, 大部分中国人在俄罗斯欧洲部分, 在远东的中国劳工多半是临时居住 2014 年卢布贬值后很多中国人倾向回国寻找工资更高的工作 因此, 俄罗斯网络媒体 专家和政客认为中国移民在远东的存在是一种危险之类的观点多虑了 ; 认为未来俄联邦领土 ( 此处指俄罗斯远东 作者注 ) 按照克里米亚模式并入中国是不现实的 因为中国经济正处于内部转型时期, 劳动力缩减, 人口老龄化现象初现, 中国在实行减少自然资源消耗政策, 所有这些使 中国与俄罗斯争夺对乌拉尔山以东地区控制权的兴趣在降低 a 也有俄罗斯学者认为, 习近平与普京良好的个人关系成为推动中俄军事合作的重要因素 2013 年初习近平就任中国国家主席后, 首次出访的国家就是俄罗斯 他是第一个受邀参观俄罗斯军事指挥中心的外国元首 尽管飞速发展的中国军事现代化引发俄罗斯政界不安, 但这并没有影响两国在国防领域的合作 军事合作一直是中俄合作的重点 军方高层互访频繁 联合军演和军工技术合作成为中俄军事合作的主要方向 近些年中俄联合军演的频率增加, 地理范围扩大, 演习科目在增多, 包括开展反导领域的联合军演 2017 年 6 月俄中两国国防部签署了 2017 2020 年军事合作路线图 路线图进一步证实了高层互信和战略合作的高水平 b 对于中俄联合军演, 俄罗斯专家学者给予高度评价 2017 年 7 月 24 27 日中俄在波罗的海 a Вооруженная дружба: как Россия и Китай торгуют оружием. https://chinarussia.info/2017/12/08/vooruzhennayadruzhba-kak-rossiya-i-kitaj-torguyut-oruzhiem/ b Беляков Д. Военно-политический союз России и Китая. https://ru-an-info.livejournal.com/15405257.html 23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海域举行了 海上协作 2017 年 联合军事演习, 这是中国海军首次出现在波罗的海 俄罗斯军事专家康斯坦丁 希夫科夫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指出, 中国海军出现在波罗的海 释放出一定的信号 : 这一事实本身说明, 为了解决国际安全保障问题, 中国不仅打算与俄罗斯在远东协作, 而且在其他地区开展协作 应当指出, 目前中国海军还不是支持俄罗斯在其他遥远地区采取军事行动的基础力量 但是, 中国在这一海域举行联合军事演习是向所有人表明 : 在发生冲突时他将作为俄罗斯的盟国站在俄罗斯一边, 而且不仅在波罗的海, 中国将在世界所有地区与俄罗斯采取联合军事行动, 同时用自己的空军来支持俄罗斯, 在必要时使用陆军, 这是中国这次派兵参演的意义 a 2018 年 9 月, 俄罗斯举行了自冷战以来最大规模的军演, 中方派 3 000 多名军人参演 俄罗斯方面对此次军演十分重视 普京前往外贝加尔参观军演时指出, 今天俄罗斯和中国正在履行保障欧亚地区安全和稳定的使命, 普京还对中国派军人参加演习表示感谢 对于中国部队参演, 有俄罗斯媒体评论道 : 吸收中国军队参演表明面对美国的压力中俄两国正在加强联系 尽管这次联合军演没有提到针对的假想敌, 但可以设想在中俄的观念中这个假想敌是美国 目前中美贸易关系紧张加剧, 夏天因海军军演两国曾出现摩擦 因此中国开始经常组织前哨部队前往南海 俄罗斯同样感受到美国经济制裁带来的巨大压力, 短时期内俄美关系正常化的可能性并不存在 吸收国际伙伴参与 2018 东方 军演是莫斯科在与美国关系恶化时试图显示与中国的军事联系 问题在于, 这种合作究竟会走多远 现在俄罗斯经济明显落后于中国, 为了不成为北京的 小兄弟, 克里姆林宫和普京正展示自己的军事优势 b 俄罗斯学者阿列克谢 马斯洛夫也认为, 中国派军队参演是为了自身利益 尽管中俄不需要建立亚洲版北约, 但中国试图向美国表明, 中俄是军事政治上的同盟 这对于中国周边局势稳定十分重要 正如很多人所言, 美国正在寻求遏制中国的手段 中国想表明, 中国相当稳定, 而且军事方面也很强大 对于俄罗斯最重要的一点是表明 : 如果说中国是世界重要的经济体, 而俄罗斯则是重要的 a Константин Сивков Эксперт: Китай демонстрирует,что в случае войны он будет на стороне России. https:// ria.ru/radio_brief/20170724/1499055555.html?inj=1 b Россия и Китай проводят совместные военные учения. https://offshoreview.eu/2018/09/15/rossiya-i-kitayprovodyat-sovmestnyie-voennyie-ucheniya/ 24
军事大国, 在这里我们正在寻求特有的协调方式 a 对于军事合作对中俄关系的影响, 俄网民们认为主要有两方面 : 对于俄罗斯而言, 尽管中俄武器贸易在双方贸易中所占份额不大, 而且现在的俄罗斯已经不像 20 世纪 90 年代需要依赖中国等国的军事订货来维系军工企业的生存和发展, 但中国仍然是俄罗斯主要的武器出口市场 ; 向中国出口先进武器也会引起其他购买者的兴趣 对于中国来说, 依靠从俄罗斯进口武器, 中国人民解放军整体实现了武器换装, 中国军队更加现代化 例如,2016 年俄中军火贸易额约占两国贸易总额的 5%, 但是军火合同对中国的意义不容低估 在太平洋地区, 中国多半需要表现出遏制美国及其盟友的潜力, 或者存在有限军事对抗的危险 在南海地区, 中国围绕南沙等存在领土争端 ; 在东海海域, 中国与日本就钓鱼岛归属问题存在争端 俄罗斯卖给中国的 S-400 防空导弹和苏 -35 战斗机 将大大提升中国人民解放军在上述关键战略支点上的军事实力 未来在潜在争端和冲突中这些武器将进一步巩固中方阵地, 使潜在对手参与军事行动的代价增大, 从而降低了来自美国及其盟友可能的军事压力 如果将 S-400 部署在山东省, 从安全角度看将使中国军队取得钓鱼岛的制空权 ; 如果将 S-400 和苏 -35 部署在南海人工岛礁上, 中国将达到在争议海域建立防空识别区的目的 因此, 军事技术合作成为中俄加强战略互信 在不打算缔结军事同盟的前提下巩固莫斯科 北京政治轴心 的重要促进因素, 也算是俄罗斯在中俄关系领域 独特的政治投资 既然是投资, 就要面临一定的风险和代价 俄罗斯军事专家称, 向中国提供先进军事技术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中国未经许可仿制俄罗斯的军事技术, 将导致中国军工企业实力得到实质性提升, 俄罗斯军火商在近东和拉美地区遭遇中国产品的竞争 但是由于俄罗斯自 2000 年以后对军工领域进行了大量投资, 俄罗斯在防空 飞机发动机制造和水下潜艇等领域与中国相比仍具有明显优势 尽管有专家担心, 中国取得 S-400 防空导弹后, 随着时间推移会向市场供应仿制的 S-400 防空导弹 但就像中国仿制俄罗斯航空发动机注定要失败一样, 中国还不具备仿制复杂高技术产品的必要科技潜力 中国要用一些时间来重新设计和建造中国版的 S-400 到那时俄罗斯军队已经开始装备更先进的 S-500 型防空导弹, 并用于出口 对于中俄军事合作对国际关系的影响, 有俄罗斯学者评价道 : 在亚太地区, a Надо ли отдавать Китаю сирийский опыт?https://3mv.ru/116024-nado-li-otdavat-kitayu-siriyskiy-opyt.html 25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在未来一段时间内中俄军事合作将对美国及其盟国产生直接影响 日本的政府官员和军事专家承认, 防止中俄走得太近是安倍与俄罗斯接近的目的之一, 因为俄正在扩大对中国的武器供应 但是日本和美国都意识到, 两国影响这种局面的手段有限 莫斯科更感兴趣的是中国军火市场, 诸多因素使俄认为与中国合作符合自己的国家利益 叫停中俄军事技术合作是不现实的 日本和美国只能力争适当改变俄罗斯的方针政策, 让其放弃与中国在敏感领域的进一步合作, 包括两国在空间技术和导弹攻击预警系统方面的合作 但是鉴于美国国会强硬的反俄制裁政策, 华盛顿与东京在此方面游戏空间是有限的 因此, 日美所能做的就是密切关注中俄军事技术合作的进展 一些俄罗斯专家还认为, 现有的俄中军事合作水平和潜力给美国出了一道难题 : 俄罗斯的军事技术大大提高了中国军事实力, 特别是海空军军事实力 此外, 两国还加强了在反导领域的合作 这给美国应对亚太突发事件制造了障碍 因此, 俄中军事合作是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的重要因素 a 关于中俄关系发展前景, 俄罗斯总统普京给予高度评价 他指出, 俄中关系处于前所未有的高水平 中俄关系的大厦一年比一年更富有新的色彩, 更上一层楼, 更加稳固 b 俄罗斯学者波尔佳科夫认为 : 在前两年美国及其盟友不断加强对中国围堵的情况下, 中国政治家们多次提出应将中俄关系升级为盟友 乌克兰危机后西方对俄罗斯的进攻加深了莫斯科与中国密切合作的需求 在俄罗斯, 主张外交应面向西方的人的立场被削弱了 目前看问题比较客观的人都比以前更清楚, 对俄罗斯而言现在和将来来自西方的现实威胁比因中国崛起而产生的假想威胁更强大 更危险 c 关于中俄美大三角关系未来走势, 俄罗斯专家学者多从未来国际形势发展变化和中美竞争的视角来进行预测 俄罗斯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 前外长伊戈尔 伊万诺夫指出 : 目前国际局势复杂多变, 难以预测 在这种情况下国际社会很难做出战略决断 但是这些年来 在俄中两国领导人一系列连续性政策作用下, 中俄之间正在构筑符合 21 世纪要求的中俄合作的新大厦 中俄关系发展前景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未来世界政治经济形势 国际形势的发展必将对中俄两国的 a Вооруженная дружба: как Россия и Китай торгуют оружием;дмитрий Беляков. Военно-политический союз России и Китая. b Путин: российско-китайские отношения находятся на беспрецедентно высоком уровне. https://tass.ru/ politika/1886545;путин рассказал о новых этажах здания отношений. http://www.trud.ru/article/06-06-2018/1363175_ putin_rasskazal_o_novyx_etazhax_zdanija_otnoshenij_s_kitaem.html c Портяков В. Я. Возвышение Китая: что дальше? 26
战略重点和战略优先方向产生重要影响, 从而影响到两国关系 如果局势向坏的方向发展, 如果我们的西方伙伴不想改变过时的处理国际政治的方式, 俄罗斯不可避免将考虑进一步巩固与中国的双边合作, 甚至形成具有盟友性质的一揽子双边关系 a 俄罗斯历史学家认为 : 目前美国采取遏制中国战略, 借助自己的盟友对中国进行围堵 中国几乎与所有邻国都存在领土争端, 美国始终善于利用这一点来拼凑反华阵营 日本 印度 越南 菲律宾 澳大利亚是该阵营的核心成员 随着时间推移, 也会有其他国家加入这一阵营 在目前最重要的两个大国明显对抗背景下, 在可预见的未来俄罗斯的重要性将凸显 俄罗斯拥有巨大核武库 辽阔空间和丰富自然资源, 俄罗斯对其中一方的支持将决定对抗的命运 华盛顿的战略家们非常清楚这一点, 但是他们不相信在中美对抗情况下华盛顿能改善与莫斯科的关系 因此, 华盛顿采取破坏我们国家的政策, 目的是令俄罗斯退出这场角逐, 使我们像 20 世纪 90 年代那样失去国际政治中的主权和主体 ( 地位 ) 现在美国在处理对俄关系中试图达到两个目标 最小目标是让俄罗斯在这场角逐中保持中立, 因为俄罗斯现在坚定地庇护着中国的后方 最大目标是与莫斯科共同反对中国政府 但是美国的遏制战略难以获得成功 b ( 三 ) 俄罗斯对中俄在重要国际组织中合作的评价联合国 上合组织 金砖国家组织等是中俄都非常看重的多边合作平台 一方面 : 俄罗斯国内对中俄通过上述国际组织维护联合国权威 构建新的国际政治经济秩序 协调解决国际和地区热点问题 维护世界和平与稳定等给予充分肯定, 同时也对在国际组织中的一些具体合作提出质疑 例如, 关于两国在金砖国家中的合作, 有俄罗斯学者给予积极评价 : 俄罗斯与中国对金砖国家组织活动看法是一致的 两国都指出在该组织中自己的优先任务 : 以相互协作原则为基础, 在世界经济体系内形成对两国有利的经济机制 最大限度利用各国经济的互补性和金砖国家间的双边关系获取可能利益 通过金砖国家成员国之间的高层互动, 进一步巩固本国在国际地缘政治格局中的地位, 使俄中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推动力 通过金砖国家框架下的会晤形成双边对话机制, 在不使用武力和武力威胁情况下捍卫俄中两国的主权独立和领土完整, 以实现自身的安全利益 2014 年 12 月俄 a Игорь Иванов.Россия,Китай и новый миропорядок. http://russiancouncil.ru/analytics-and-comments/analytics/ rossiya-kitay-i-novyy-miroporyadok/ b Андраник Мигранян.Китай заставит США передумать ломать Россию. https://ria.ru/20180219/1514877102. html 27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中之间还讨论过缔结军事政治同盟的可能性 俄中在金砖国家组织框架下保持良好合作 未来俄中将进一步推动该组织的发展, 除加快经济合作的步伐外, 俄中还计划在打击恐怖主义 极端主义 非法贩毒 有组织跨国犯罪和国际信息安全等领域加强合作 俄中为金砖国家组织与其他国际组织的合作 金砖国家伙伴国的相互对话做出了积极贡献 a 也有俄网民对中国在金砖国家组织中发挥的作用给予消极评价 : 金砖国家组织在经济上取得的成效有限, 成员国之间的政治关系也不和谐 在克里米亚公投问题上, 中国与印度为了不得罪西方国家没有支持俄罗斯 2017 年夏中印在有争议的边境地区发生冲突, 该组织无法协调二者之间的冲突 中国提出的 金砖 + 倡议旨在进一步扩大该组织成员国名单 按照中国学者的说法, 旨在把金砖变成南南合作最有影响力的平台 俄罗斯将以什么身份参与南南合作? 俄罗斯在中国的合作规划中将和印度一样成为中国的 小伙伴 在目前与西方对抗的条件下, 俄罗斯领导人别无选择, 只能倒向中国, 并将其作为应对西方全球化的一种选择 而金砖国家组织早已失去最初的经济意义, 变成了与中国对话的平台 在这一平台上谈不上成员国的平等, 完全可以把这一平台更名为中国 + 金砖四国 b 对于在上合组织中的中俄合作, 俄罗斯专家安德烈 科尔图诺夫评价道 : 上合组织本身在很大程度上是 地缘政治橱窗, 旨在展示用 非西方手段 解决多边合作和世界秩序的有效性 中国试图加强上合组织的经济活动, 建议成立上合组织自贸区, 推进成员国经济一体化 尽管对中国建议没有提出原则性的反对意见, 但成员国都很担心中国的经济扩张, 毕竟 谁也无法微笑面对可能变成中国经济附庸的前景 至于说莫斯科, 对中国的建议还有一点担心 专家们认为, 上合组织经济合作的多样化, 特别是自贸区建设最终将导致上合组织取代欧亚经济联盟成为欧亚一体化的主要工具, 使俄罗斯丧失在欧亚一体化进程中的核心地位 结果只有哈萨克斯坦支持自贸区倡议, 但其至今并未组织专家对该倡议进行仔细研究和论证 最终中国不得不将欧亚地区经济战略的重点从上合组织转移到具有多重功能的 一带一路 项目上 c a Проблемы и перспективы развития России и КНР.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России и Китая в рамках БРИКС. https:// studwood.ru/1574544/ekonomika/problemy_perspektivy_razvitiya_rossii b Антон Барбашин.Призрачное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Почему в БРИКС почти не осталось смысла. http://www. forbes.ru/biznes/350463-prizrachnoe-sotrudnichestvo-pochemu-v-briks-pochti-ne-ostalos-smysla c Андрей Кортунов. РСМД.ШОС камень,отвергнутый строителями новой Евразии. http://russiancouncil. ru/analytics-and-comments/analytics/shos-kamen-otvergnutyy-stroitelyami-novoy-evrazii/ 28
( 四 ) 俄罗斯在中国与周边国家领土争端问题上的立场与战略意图在中日 中印和中国与东南亚国家领土争端问题上, 俄罗斯朝野观点基本一致 : 采取严格的中立立场 ; 不支持领土争端国际化, 即反对利用多边平台 域外国家介入解决双边领土争端, 或者在争端当事国一方反对情况下由国际法院来裁决 俄罗斯采取中立立场的主要目的是避免得罪争端中的任何一方, 损害俄罗斯国家利益, 影响俄罗斯在亚太地区的声望和地位 从中立的立场出发, 俄罗斯各大新闻媒体在报道上述领土争端时非常谨慎, 主要介绍领土争端的由来, 争端当事国的主要观点, 以及国外媒体对领土争端的报道, 避免公开发表评论 但是, 通过这些报道, 我们大致可以总结出俄罗斯采取中立立场的战略考量 例如, 在中日钓鱼岛问题上, 俄罗斯学者认为, 对于俄罗斯重要的一点是, 在这场争端中有两个核大国卷入 中国是争端当事国 ; 而美国因与日本有安保条约, 在日本遭受攻击时将承担军事援助义务 从这一意义上说冲突有演变为潜在的全球核战争的危险 而且, 东海紧张局势加剧将给俄罗斯远东地区边界安全带来巨大危险 因此俄罗斯表示解决中日领土争端问题的方法在于争端当事国在双边框架下共同努力 支持其中任何一方都将给俄罗斯与另一方关系带来不可挽回的损失 这有悖于俄罗斯国家利益 因此, 莫斯科始终避免与日本和中国就中日领土争端直接表态, 避免采取被国际社会理解为 亲中 或者 亲日 的任何行动 a 俄罗斯学者 А.В. 波鲁托夫建议政府密切关注中日钓鱼岛争端 中国越是对日本施压要求归还钓鱼岛, 日本与俄罗斯争夺北方四岛 ( 南千岛群岛 ) 的可能性越低 在此情况下俄罗斯不用付出太多努力就可以在亚太地区为自己获取明显的利益 b 在处理中印关系问题上, 有俄罗斯网民指出, 洞朗事件是俄罗斯外交转向东方遇到的难题 现在中俄关系处于历史上的最好水平 : 两国经贸关系有所发展, 在重大国际问题上立场一致, 领导人之间建立了良好合作关系 但是与冷战时期的苏印关系相比, 目前俄罗斯对印度政治 经济和文化方面的影响力有所下降, 印度需要先进的技术工艺和销售市场, 俄罗斯无法满足印度在此方面的需求 美国向印度出售军火, 利用中印领土争端拉拢印度, 印度正逐渐与美国接近 印度 a Дмитрий Стрельцов.Российский подход к территориальным конфликтам в Восточной Азии. https:// interaffairs.ru/news/show/18390 b Полутов А.В. КНР и Япония: борьба за ресурсы и острова Восточно-Китайского моря//проблемы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 2,2016. 29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在国际事务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没有屈从西方压力对俄罗斯进行经济制裁 因此在中印发生冲突的敏感时期莫斯科支持北京会影响俄印关系 印度作为金砖国家和上合组织成员以及欧亚经济联盟的潜在伙伴对俄罗斯是有利的 俄罗斯可以利用这些没有美国参与的多边合作平台推进俄印关系, 包括俄印军事合作 希望俄罗斯外交能做出努力, 以实现中印关系正常化或者将洞朗事件之类的风险降低到最小限度 在缺乏西方朋友的现实情况下, 对于俄罗斯来说在东方哪怕是拥有中立的伙伴也很重要 为此, 应尽可能促进中印友好关系的发展 a 在南海争端问题上, 大多数网民和专家认为不能支持中国, 原因归结起来有以下几点 : 中国在南海地区 并未拥有持续 无可争议主权 ; 南海争端与历史上中国在这一地区的扩张政策有关 ; 中国在南海建设人工岛, 试图使海牙国际法庭接受中国 有效占领岛屿 的既成事实 ; 在 2008 年俄格冲突中, 中国没有支持俄罗斯 俄罗斯试图恢复在东南亚地区影响力, 同样没有得到中国的支持 因此, 俄罗斯没有必要在领土争端问题上支持中国 ; 乌克兰危机后, 俄罗斯外交转向东方 在贷款和投资方面中国对俄罗斯的援助有限, 令俄罗斯民众感到失望 ; 与中国在南海发生争端的东南亚国家不止一个 ; 支持中国会得罪很多东南亚国家, 美国和很多欧盟国家在此问题上也不支持中国 因此, 支持中国会使俄罗斯在外交上更加孤立, 影响俄罗斯在东南亚的战略利益和国际声望 例如,2016 年 7 月俄罗斯外交部发表声明, 称俄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是 原则上不支持任何一方, 反对域外力量介入争端 这一表态引起越南方面的不满 中俄还在南海举行联合军演 尽管演习区域远离中越有争议的南海海域, 但越南很多政治家将其解读为俄在出卖传统盟友的利益, 希望发展与美国的外交关系来平衡俄罗斯的影响 b 三 俄罗斯对与中国开展区域合作和中俄人文交流合作的看法 ( 一 ) 俄罗斯对中俄在远东地区合作的看法中俄区域合作与中俄资金 商品和劳动力的跨界流动紧密相关 因此, 客观 a Дмитрий Наркевский. СМД :Китай Индия: незамеченная встреча глобального масштаба. russiancouncil. ru/analytics-and-comments/analytics/kitay-indiya-nezamechennaya-vstrecha-globalnogo-masshtaba/ b Дмитрий Мосяков.Политика России в отношении конфликта в Южно-Китайском море. https://ru.journalneo.org/2018/04/29/politika-rossii-v-otnoshenii-konflikta-v-yuzhno-kitajskom-more/;лексютина Я.В.Обострение напряженности в Южно- Китайском море: взгляд из ЮВА,КНР и США // Проблемы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 5,2011. 30
看待远东地区居民对双边合作的态度十分必要 目前俄方主要从实用主义角度看待中俄区域合作, 这一点在远东地区的年轻人中间体现得更为明显 总体上, 俄罗斯远东民众对华信任度高于中部, 远东不同地域 年龄及职业构成的人口对华好感有一定差异 在远东居民中,60 岁以上的人对华友善度最高 ;20 岁以下的年轻人对华认可度不高 企业家对吸纳中资的期许更高, 对中国商品也更认可 a 俄罗斯经济学家德米特里 普罗科菲耶夫认为, 中国在远东的投资难以令人满意 : 尽管俄罗斯新闻媒体积极报道称, 与 2016 年相比,2017 年中国伙伴对远东经济投资额增加了三分之一, 但是对这一问题的看法是值得怀疑的 : 和以前一样, 无论从绝对数额还是相对指标而言, 俄罗斯在中国对外投资总额中所占的比重都不大 中国远不是俄罗斯的主要投资者 2016 年俄罗斯吸引外国投资 330 亿美元 其中, 来自中国投资总额为 3.5 亿美元, 在俄罗斯外资总额中所占的比重仅为 1% 即使 2017 年俄罗斯远东的中国投资增加 50%, 这一数额仍然不大 要知道 2016 年中国对外投资总额为 1 600 多亿美元 就吸引中国直接投资而言, 俄罗斯不仅逊于很多非洲和拉丁美洲国家, 而且逊于哈萨克斯坦 中国和俄罗斯在远东开发问题上有着不同的立场和原则, 中俄区域合作将由于两国目标和任务的不同而很难实际操作 中国希望将国内过剩产能向境外转移, 借以保持本国经济活力 ; 而俄方希望中方购买俄罗斯的高附加值产品, 吸纳中资, 由俄方巨头负责各类项目落实, 让外来技术本土化, 为本地居民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 在实际操作上, 两国区域合作存在难以调和的矛盾, 发展远东是俄罗斯的内部事务, 不能指望依靠中国 b 俄罗斯科学院远东分院地区问题综合分析研究所主任斯韦特拉娜 米休克指出, 远东的中国农业生产者增加了地区预算, 带来的只是短期效益, 从长期来看, 负面效应更多 远东各地的外国劳动力构成存在差异, 中国劳动移民主要集中在远东南部 从地区经济效应来看, 中国劳动移民对犹太州和阿穆尔州意义重大, 在哈巴罗夫斯克和滨海边疆区所起的作用较小 中国劳动移民主要集中在农业 林业 建筑业 加工业和贸易上, 所吸引的高水平劳动力只占 5% 7% 在农业领 a Ларин В.Л.,Ларина Л.Л. Китай в общественном мнении жителей Тихоокеанской России (по итогам опроса 2017г.)//Россия и АТР, 2,2017. b Дмитрий Прокофьев. Китай и Россия: непримиримые противоречия на Дальнем Востоке. https://finobzor. ru/53969-kitay-i-rossiya-neprimirimye-protivorechiya-na-dalnem-vostoke.html 31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域, 中国移民滥施化肥的农作方式造成土地肥力下降的恶果 a 2017 年俄罗斯科学院地理所与远东地理协会就 是否愿意对华合作 在远东高校进行问卷调查 结果显示,40% 的年轻人支持与欧洲合作 ; 支持与华经济合作的占 30%; 愿意与日本经济合作的占 25%; 愿意与美国经济合作的占 5% b 另据 2017 年俄罗斯科学院远东历史 考古及民族研究所的调查, 在 1 145 名受访者中, 当问及 对中资进入远东持何种态度 时,38% 的人持谨慎和消极态度,41% 的人表示支持 ; 来自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被调查者对华态度更积极, 马加丹和堪察加对中资持防范和不安心理的比重较高 领导层中人士对中资进入远东的态度带有不确定性 : 据调查, 对中资持欢迎态度的人数占 56%; 持防范心理的人数占 29%; 持反对态度的人数占 8% 相对于领导层, 实业界人士对中资的态度更明朗 :73% 的企业家欢迎中资, 持反对和防范心理的企业家分别占 11% 远东居民认为, 阻碍中资增长的三大不利因素包括 : 官僚主义 (48%) 法制不健全(38%) 和俄方的消极态度 (21%) 有 16% 的被调查者认为, 中国商人对俄投资缺少利益是中资不愿进入的主要原因,5% 的被调查者认为中方态度不积极 ;3% 的被调查者认为中国制度不完善 在符拉迪沃斯托克, 分别有 55% 和 49% 的居民认为官僚主义和法制不健全是俄方亟待解决的问题, 而在实业界, 持这一看法的人分别占 64% 和 49% 1/3 边境地区的受访者认为, 俄罗斯吸引投资不力主要责任在俄方 c 远东民众对中国商品质量的评价普遍不高 调查显示,61% 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商品质量中等 ;30% 的人认为中国商品质量低劣 从远东各联邦主体的调查数据来看,35% 的堪察加人和 34% 的萨哈林人认为中国商品质量低劣 ; 符拉迪沃斯托克市民对中国商品质量给出差评的人数比重为 23% 从行业层面来看, 企业家认为中国商品质量中等的人数比重为 70% 女性平均给出差评的比重略高于男性 d 远东居民对中国劳动移民的评价也不尽如人意 调查显示, 约有 1/4 的远东民众对中国劳动移民持负面看法 其中, 对中国劳工 商人和企业家持负面看法的被调查者分别占 28% 26% 和 25% 尽管如此, 与 2003 年相比, 中国劳动力 a Татьяна Дмитракова. На соседа не найдетесь//российская газета-экономика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 7182, 2017.l b Дальний Восток глазами дальневосточников Биробиджанская Звезда. http://www.gazetaeao.ru/dalnij-vostokglazami-dalnevostochnikov/ c Ларин В.Л.,Ларина Л.Л.Китай в общественном мнении жителей Тихоокеанской России (по итогам опроса 2017 г.). d Там же. 32
在远东地区的形象还是有所改善的 2003 年, 对中国劳工 商人和企业家持负面看法的远东居民分别占 41% 30% 和 33% a 据调查,64% 的受访者认为中国人勤劳 ;52% 的人认为中国好客 ; 还有 39% 的人认为中国人狡猾 64% 的受访者颠覆了先前的一些认知, 他们不再觉得对华具有民族优越感 ; 近 20% 的受访者认为与中国人有距离感 ;80% 的受访者认为, 他们不熟悉中国人的行为方式 ;20% 的人觉得他们与中国人在外貌和语言上有差异 ; 还有 27% 的人潜意识里不喜欢中国人 远东地区民众对跨国恋的态度发生了正面变化 1997 2008 年 40% 50% 的受访者认为, 俄罗斯与中国人通婚不好, 2017 年持这种心理的人比例已降至 23% 这表明, 远东民众对中国文化的适应能力增强了 b 调查结果还显示, 远东民众对中国有基本的了解 符拉迪沃斯托克民众对中国的认知水平相对较高 ; 领导层和学术界人士对中国有一定的认知 与 2008 年的调查结果相比, 对中国语言和文化感兴趣的远东民众人数明显增长 尤其是企业界人士和边境地区民众学习汉语和了解中国的愿望更加强烈 c ( 二 ) 俄罗斯对中俄在北极地区合作的看法乌克兰危机前俄罗斯对中国参与北极地区事务持消极态度, 甚至反对中国成为北极理事会观察员国 危机发生后, 俄罗斯立场发生明显变化 在面对西方经济制裁, 尤其是难以获取西方油气资源勘探和开采的投资和技术设备情况下, 俄罗斯从实用主义立场出发, 支持与中国在北极地区进行合作 俄罗斯学者 Ю.В. 莫洛佐夫认为, 中国积极介入北极事务对于两国关系发展将产生双重影响 一方面 : 中俄是战略伙伴, 在很多地缘政治问题上持相同或相近立场, 良好政治关系为经济领域的合作奠定了基础, 因此, 中俄可以在北极港口等基础设施建设 资源开发 破冰船建造 环境保护 科学考察等领域进行合作 ; 另一方面, 中国参与北极事务 对俄罗斯意味着在北极地区又出现一位要求开发北极宝藏的竞争者 未来在北极开发方面俄罗斯面临着一些挑战, 这些挑战有可能给中俄关系带来不利影响 譬如, 俄罗斯在联合国面临着争夺阿尔汉格尔斯克 北极点 楚科奇北极三角地带大陆架的权益斗争 在这场争夺战中, 俄罗斯的反对者们联合起来提出北极是人类的共同遗产, 应由国际油气资源开采公司来开发这一地区 很多开发 a Ларин В.Л.,Ларина Л.Л. Китай в общественном мнении жителей Тихоокеанской России (по итогам опроса 2017 г.). b Там же. c Там же. 33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计划不符合俄罗斯经济和国防利益 由于中国实力增强和俄罗斯经济持续衰退, 未来中国可能提出给予北极航道中立水域地位的要求 中国学者认为北极国家, 包括俄罗斯对北极大陆架的争夺是对国际法的 挑战 中国军事专家尹卓早在 2010 年就声明 : 北极属于全世界 任何人不能独享北极 中国作为占有世界人口五分之一的国家应当积极参与北极开发 中国在丹麦自治省格陵兰岛的积极活动说明 : 中国的北极战略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 而是用实际行动证明 : 中国是一个全球性大国, 有能力对世界其他国家包括美国和俄罗斯提出挑战 争夺北极资源的斗争将越来越激烈, 中国在其中将扮演重要角色 此外, 北极沿岸国仍存在诸多海域归属方面的争议 加拿大积极主张俄罗斯沿岸的航道国际化 ; 挪威与俄罗斯就北极利用问题也存在分歧 挪威认为自己是有争议水域的主人, 在俄罗斯与挪威争端中如果中国支持挪威, 将有碍中俄关系的发展 a ( 三 ) 俄罗斯对中俄人文交流与合作的报道和评价俄罗斯官方对中俄人文合作的重要性给予充分肯定 俄罗斯外交部第一亚洲司司长安德烈 库利克高度评价中俄人文交流合作 : 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是一个系统 在这一系统中, 人文合作所起的作用不亚于政治经济合作 如果没有人文合作的 社会精神根基, 中俄关系的大厦就不会稳固, 会发生一定的动摇 因此, 中俄人文合作是一个全方位的系统工程 b 在中俄人文交流与合作领域, 旅游 教育等合作是俄罗斯网民关注较多的话题 在中俄旅游合作领域, 目前在俄罗斯, 无论政府还是民间, 都认为中俄旅游资源丰富, 潜力尚未充分挖掘, 旅游合作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2017 年入境俄罗斯的中国游客已达 150 万, 中国已成为俄罗斯第二大游客来源地 c 尽管近些年入境俄罗斯的中国游客数量逐渐增长, 但是俄罗斯人认为, 赴俄中国游客占中国出境游客总量的比重并不大 因此, 应采取各种措施吸引更多中国游客, 以带动餐饮 宾馆等相关行业, 从而促进国家经济发展 在积极支持扩大与中国旅游合作的同时, 俄罗斯民众对中俄旅游合作中存在的问题反映强烈 其中, 旅游合作没有给俄罗斯带来经济效益 非法导游以及中国游客的不文明行为是意见比较集中的问题 a Морозов Ю.В.Китай в Арктике: цели и риски для российско-китайских отношений.//проблемы Дальнего Востока, 5,2016. b МИД: гуманитарное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России и Китая имеет системный характер. https://ria.ru/20170529/ 1495319163.html c Названо число посетивших Россию китайских туристов. https://www.rbc.ru/rbcfreenews/5a9e2dff9a79471e22d b6217 34
俄罗斯网络媒体通过 无意义的客人 : 为什么中国游客对俄罗斯经济没有帮助 中国的大阴谋 : 为什么上百万中国客人没有给圣彼得堡预算带来一卢布 等类似报道对中俄旅游合作中的乱象进行了披露 : 在卢布贬值和中国人生活水平提高的背景下, 中国游客的飞速增长有望对俄罗斯经济产生积极影响, 但实际情况以及业内专家的评价说明 : 如果没有政府部门对这一行业的积极干预, 接待中国游客的大部分收入都将返回中国 本来中国游客到来可以增加我们的就业岗位, 合法经营的宾馆 饭店和商店以及生产首饰和小工艺品的商家都可以获得一定收入, 但由于俄罗斯没有对中国游客的服务环节进行监督, 导致中国游客市场很大程度上被中国人所操控 这些中国人与俄罗斯黑社会和腐败的政府官员相勾结, 利用他们开商店 酒店和宾馆, 让游客在这些地方食宿和购物, 用中国的银行卡进行支付, 从中国游客身上赚的钱大部分回流到中国 在俄罗斯不少中国人非法从事导游工作, 从为游客服务的商家那里获取回扣 很多导游并不了解俄罗斯历史文化, 在旅游景点对游客的讲解漏洞百出 因此, 应当加强对旅游市场的监管, 规定导游只能由俄罗斯公民来担任 这样可以让接待中国游客的大部分收入留在俄罗斯境内 a 俄罗斯民众还抱怨中国游客素质低下 伊莲娜 罗特克维奇在圣彼得堡 城市和世界思考 杂志网站发表题为 为什么中国游客在俄罗斯举止很差 的文章, 指出中国游客随地吐痰 便溺 扔纸屑 大声喧哗 乱摸雕像等陋习 例如, 中国游客不认为小孩在公众场所撒尿是不文明行为, 随便用塑料瓶甚至是纸袋给孩子接尿 ; 有成年人在林荫道边的草地上大便, 旁边就是厕所和咖啡厅 此类行为引起俄罗斯人对中国游客的反感 b 近年来中俄两国在教育领域合作取得积极进展, 尤其是中俄两国高校间的合作总体上呈现井喷式发展态势, 俄罗斯政府及专家对此予以称赞 俄罗斯联邦教育与科学部副部长柳德米拉 奥戈罗多娃在接受记者专访时强调, 无论是在教学还是科研方面, 中俄两国高校之间的伙伴关系都迈上了一个新台阶 目前有 150 多所俄罗斯高校与约 600 所中国高校建立了伙伴关系, 签署了 950 多项协议, 仅 a Александр Крылов.Комсомольская правда.большой китайский заговор: почему миллионы гостей из Поднебесной не приносят в бюджет Петербурга ни рубля//комсоьольская правда,25.07.2017;бесполезные гости. https://lenta.ru/articles/2016/11/29/china_down/ b Елена Роткевич.Почему китайские туристы плохо ведут себя в России. http://gorod-812.ru/pochemu-kitayskieturistyi-ploho-vedut-v-rossii/ 35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莫斯科高校就与中国 200 多所高校建立了伙伴关系 a 在中俄联合办学的大学中, 俄罗斯学者提到最多的 比较有代表性的机构是 2014 年由深圳市人民政府和莫斯科大学 北京理工大学三方在深圳合作创办的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学 莫斯科大学校长萨多夫尼奇表示 : 深圳北理莫斯科大学是莫斯科大学建校 260 年来唯一一所与中国联合建立的大学, 是莫斯科大学的一个独特项目, 意义重大 b 萨多夫尼奇还指出, 俄中将共同努力把联合大学建成世界一流 独具特色的综合性大学, 推动两国青年和人文领域交流, 联合大学成立前五年学生数量初步为 300 500 人, 随后将增至 5 000 人 联合大学将按照莫斯科大学的教学标准和计划设计课程, 引进俄罗斯和其他国家的优秀教师, 用俄语 中文和英语进行授课 学生将有机会在俄境内和俄中大型企业实习, 毕业可取得联合大学和莫斯科大学的双学位 俄国家杜马主席谢尔盖 纳雷什金强调, 俄中两国合作密切, 考虑到俄中都是很多国际组织中的重要成员, 建议在联合大学设立欧亚一体化试验课程, 以此培养两国学生的地区合作意识, 更好地服务于两国未来的区域合作 c 在肯定中俄教育合作所取得的成绩的同时, 一些俄罗斯教育专家也对教育合作中存在的突出问题提出看法 俄罗斯专家在评价江苏师范大学圣彼得堡彼得大帝理工大学联合工程学院时指出, 中国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最大的障碍是语言 对于俄语零起点的中国学生来说, 在中国这个非俄语语言环境中, 要在两年内听懂俄语专业课, 必须将专业基础知识的相关俄文词汇提前教授给他们 此外, 他们还要认真学习本专业的俄语课本 d 俄罗斯学者马克西莫夫指出,2016 年通过对在俄中国留学生的问卷调查发现, 中国学生对教学过程不满意, 而且教学过程中不能用英语授课 马克西莫夫认为俄罗斯对外俄语教学本身存在许多不足之处 为了更好地改善中国学生预科和本科语言教学需要改进教学方法, 制订教学计划时要考虑到汉语的特点 e a Как развивается российско-китайское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в сфере образования: интервью с Людмилой Огородовой,http://www.sib-science.info/ru/heis/kak-razvivaetsya-rossiysko-kitayskoe-20122017 b Человек из Китая,все о Китае глазами внутри. https://radion-gz-china.livejournal.com/455622.html c 中俄联合大学明年将迎首批学生搭建教育合作平台, 载 人民日报 2015 年 4 月 8 日 d Ван Ли.,Баранова. И.И. Совместные образовательные программы китайских университетов и российских взов: состояние,тенденции и перспективы //Научно-технические ведомости СПбГПУ,гуманитарные и общественные науки, 1,2017. e Аксимов Н.Р. Исследование удовлетворенности китайских студентов обучением в российских вузах // Научно-методический электронный журнал «Концепт». 2016.Т. 43. С. 284 287. 36
除此之外, 中俄教育合作中的商业色彩比较重, 对办学质量和办学特色考虑 较少, 不按教育规律行事 还有俄罗斯高校在中国不同地方与不同的高校开办多个机构或项目的问题, 连锁店 办学的现象不断出现 a 例如, 俄罗斯布拉戈维申斯克国立师范大学先后与境外 5 所高校开办了 9 个中外合作办学项目 这实际上就是低水平的教育产业化扩张, 如不及时控制, 不仅无法保证办学资源的良性布局, 而且极易导致低水平的重复建设, 甚至给整个中外合作办学带来极其负面的社会影响 对在中国高校就读的俄罗斯留学生的调查显示, 俄罗斯留学生受访者在学习期间很少遇到不友好事件, 更没有遇到过民族极端分子的干扰, 没有一人遇到过人身伤害和袭击, 这充分说明中国是世界上对外国人非常友好的国家之一 而在俄中国留学生的情况却令人担忧 据俄专家调查分析, 在俄罗斯高校的中国留学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遇到各种形式的不友好现象及极端民族主义事件, 这种情况直接影响到在俄中国留学生对俄教育满意度 不友好现象来自各方面, 从俄罗斯大学生到俄罗斯高校及其他机构的行政人员, 甚至俄罗斯极端民族主义分子 ( 光头党 ) b 近些年媒体合作也受到中俄双方的重视 普京总统对媒体合作给予积极评价 普京指出 : 两国媒体合作既有利于 巩固俄罗斯和中国的国际地位, 也为中俄营造相互理解和信任的氛围做出重要贡献 c 关于媒体合作, 俄方业内人士表示, 中俄媒体在新闻报道和合作中依然有改进的空间 西方主流媒体散布的虚假新闻常常被媒体大量转载 在这些报道中, 西方媒体歪曲中俄处理国际事务的准则, 将自身世界观强加给中俄 两国媒体在这方面面临较大挑战 今后中俄媒体应加强相互信任和沟通, 共同对抗虚假新闻, 以正视听 d 需要特别指出的一点是, 尽管这些年中俄人文交流与合作取得一定进展, 但俄罗斯民众对中国的了解仍然有限, 防范心理依然存在 在远东地区, 通过社会调查我们发现, 尽管与先前相比, 远东居民对华认知程度明显加强, 但中俄人文交流尚停留在较浅层次, 俄罗斯远东地区年轻人更倾向于与欧洲国家进行传统联系, 对中国文化知之甚少 2017 年 比罗比詹星报 刊登了对俄罗斯犹太州农业 a 郭强 赵风波 : 一带一路 战略下的中俄跨境高等教育, 载 中国高教研究 2017 年第 7 期 b Максимов Н. Р. Исследование удовлетворенности китайских студентов обучением в российских вузах // Научно-методический электронный журнал «Концепт». Т. 43. 2016. c Путин оценил гуманитарное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России и Китая. https://lenta.ru/news/2017/07/04/gymanizm/ d 第三届中俄媒体论坛闭幕媒体互信为两国关系助力, 载中国新闻网 2017 年 7 月 5 日 37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政策及资源利用问题立法委员会主席安德烈 戈卢比的专访 他在这篇题为 远东人眼中的远东 专访中指出, 不久前对来自布拉戈维申斯克 比罗比詹 符拉迪沃斯托克 阿穆尔共青城以及哈巴罗夫斯克等高校的 300 名大学生的社会调查显示,52% 的被调查者愿意与欧洲开展文化交流, 由于俄罗斯传统上属于欧洲文明, 与亚洲文化有较大差异, 只有 29% 的受访者愿意与亚洲国家进行文化交流 在远东, 30% 的年轻人支持与中国保持紧密的经济联系 ; 只有 14% 的被调查者支持与中国保持文化联系 在问及被调查者对中国的态度时, 远东年轻人在强调与中国交往重要性的同时, 也谈到对中国的消极看法 并且, 被调查者所在的居民点距离边界越近, 对中国的消极态度越明显 例如, 在布拉戈维申斯克, 受访的年轻人对中国持不友好态度和友好态度的分别占 27% 和 18%; 在比罗比詹这一数字分别是 32% 和 30%; 在哈巴罗夫斯克这一数字分别是 47% 和 33%; 阿穆尔共青城的年轻人对中国比较有好感, 这一数字分别是 20% 和 39%; 符拉迪沃斯托克的年轻人对中国人的看法相对中立, 这一数字分别占 26% 和 26% a 在 2015 年 12 月全俄社会舆论研究中心进行的调查中, 在问及 您认为, 随着 俄罗斯转向东方, 最近 5 10 年是否会出现下列可能 时,64% 受访者认为 俄罗斯市场将充斥着中国 朝鲜和其他亚洲国家的廉价劣质商品 ;61% 受访者认为 中国 朝鲜和其他亚洲国家的移民将大量涌入俄罗斯 ;53% 受访者认为 中国将利用俄罗斯增强自身在世界的影响力 ;46% 受访者认为 亚洲国家将低价购买俄罗斯的资源 : 石油 天然气 土地 ;44% 受访者认为 远东和西伯利亚当地居民将受到来自中国 朝鲜和其他亚洲国家外来人口的排挤 b 自 2015 年初开始, 俄罗斯政府给每个远东居民和前往该地区的居民无偿分配 1 公顷土地 部分民众和专家学者担心这些土地会用来租给中国人 认为这一政策的主要风险在于 : 远东居民可能会自行解决所得土地的耕种问题 开垦荒地需要大量资金投入, 份地多半会由精明强干的邻居来耕种 这样土地所有者可能什么都不做 : 中国人会自带设备 种子和化肥 他们会在那里生活下来, 住在窝棚 帐篷和土房子里 中国人耕种的不是自己的土地, 不知道爱护, 过量使用化肥和杀虫剂, 从而导致严重环境污染和土壤肥力耗尽 鉴于租赁土地给中国人是比较敏感的问题,2015 年 6 月俄罗斯观点网站对 23 532 名网民进行了有关 您怎样看待中 a Дальний Восток глазами дальневосточников//биробиджанская звезда, 32,2017. b Разворот на Восток: всерьез? и... надолго?! https://wciom.ru/index.php?id=236&uid=204 38
国人租赁俄罗斯农业用地的前景 的调查 结果显示,67.1% 网民选择 没有好处, 也不安全 在前面提到的对符拉迪沃斯托克 2 260 名普通民众进行的对华民意调查中, 在回答 在中俄关系中是否存在威胁 时, 选择 是 的受访者占 47.8%, 选择 否 和 难以回答 的受访者分别占 44.2% 和 8% 在问及 中国对远东的扩张是否现实存在, 我们国家会失去领土吗 时,48.2% 的受访者选择 可能 它反映了当下俄罗斯远东民众对中国人出现在远东的敏感心态 a 2017 年俄罗斯远东的舆论调查再一次证明, 近两年远东民众对中国的防范心理没有根本性变化 在上面提到的俄罗斯科学院远东历史 考古及民族研究所对 1 145 名受访者的调查中, 在问及 哪些因素成为俄罗斯及在太平洋的远东领土的主要威胁 时,17% 的受访者选择了 中国经济和军事实力的增强 并且很多受访者认为, 来自中国的领土威胁和以前一样是很现实的 近一半 ( 占 46%) 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对俄罗斯领土完整构成威胁 ;33% 的受访者认为中国对俄罗斯的经济发展构成威胁 在马加丹,52% 的受访者怀疑中国人试图破坏远东领土完整 ; 在边境小镇克拉斯基诺,50% 的受访者持这一观点 ; 在符拉迪沃斯托克, 持同样看法的受访者占 44%; 只是在萨哈林, 持此看法的人有所减少, 但仍占受访者的 34% 而且, 分别有 58% 的 50 岁和 51% 的 20 岁受访民众对中国警惕性较高, 认为中国试图破坏远东领土完整 ; 只有领导层中的人对这一问题持怀疑态度, 但他们中仍有 38% 的人认为中国对俄罗斯领土完整构成现实威胁 调查还显示, 远东 37% 的民众认同 现在中国在进行扩张 的观点 ;27% 的民众反对这一观点 ;34% 的民众表示难以回答 在堪察加, 认为中国在远东扩张的人占 46%; 在马加丹占 47%; 在符拉迪沃斯托克占 30%; 在萨哈林占 31% b 四 俄罗斯对华舆情中存在的问题及对策建议 ( 一 ) 俄罗斯对华舆情反映出的问题从上面我们介绍的俄罗斯对华舆情现状可以看出, 与乌克兰危机之前相比, 目前俄罗斯国内对华评价总体上越来越友好 主要原因是乌克兰危机发生后, 西 a Соперники или союзники жители Владивостока об отношениях России и Китая. https://novostivl.ru/ msg/20271.htm b Ларин В.Л.,Ларина Л.Л. Китай в общественном мнении жителей Тихоокеанской России (по итогам опроса 2017 г.). 39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方国家对俄罗斯进行政治孤立和经济制裁, 中国不但坚决反对对俄罗斯进行制裁, 而且在国际和地区事务中始终与俄罗斯保持着密切合作, 从而推动俄罗斯国内对华舆论向好的方向转变 尽管俄罗斯外交转向东方, 中俄各领域合作进一步加深, 但如前所述, 俄罗斯对中国的疑虑和防范心理仍然存在, 这一点在中俄投资 旅游合作和劳务移民方面表现尤为突出 为什么在中俄关系处于历史上最好时期的今天, 俄罗斯仍有很多人对华存在疑虑和防范心理? 我们以为, 作为一种观念, 俄罗斯对华疑虑和防范心理的形成十分复杂, 既有历史因素, 也有现实原因 18 19 世纪, 深受西欧文化影响的俄国对中国的看法很大程度上是负面的 俄罗斯上流社会, 尤其是推崇西方文明的西方派从欧洲中心论的观点出发, 将中国视为置身于世界文明之外 存在众多 邪恶 的国度 在这个固步自封 毫无生气的国度, 政府 专制 残暴, 技术 停滞 落后, 人们 不信上帝和宗教, 素质低下 19 世纪下半叶, 随着中国移民在远东出现, 受欧美国家 黄祸论 的影响, 俄国也开始宣扬 黄祸论 1913 年, 尼古拉二世时期的陆军大臣阿 尼 库罗帕特金在 俄中问题 一书中警告政府中国有可能从俄国手中夺取滨海边疆区和阿穆尔沿岸边疆区 : 我们应当记得, 中国人早在 187 年前就打算占领西伯利亚和托博尔斯克 亚洲事态发生这样的变化, 其危险是显而易见的, 将危及俄国自身的生存 俄罗斯不应等到中国准备好发动对俄国的进攻, 现在就应在亚洲占据一些阵地, 这样既可以为后世子孙保住 200 年前在亚洲获取的财富, 也可以保证我们在黄种人和白种人一旦发生冲突时能够取胜 这不仅符合俄国利益, 而且符合全欧洲的利益 西伯利亚和远东各州今后真正成为俄国的土地, 抑或为俄国所丧失, 将取决于 20 世纪在 9 000 多千米的俄中边境线上, 俄国人和中国人会建立什么样的关系 a 伊 列维托夫在 1901 年发表的有关远东形势的报告中也强调 : 如果我们现在看一看阿穆尔河流域 乌苏里斯克边疆区 滨海州以及贝加尔湖直至满洲边境的整个地区, 我们可以很容易发现那里的俄国人非常少 这片土地上的俄国人只是绝大多数黄种人中微不足道的一小撮 因此, 黄种人的浪潮将淹没 俄国 由于担心中国人进入远东地区, 给人烟稀少的远东边界安全构成威胁, 俄国政府开始对远东中国移民数量和商业经营范围进行限制 b a Куропаткин А.Н. Русско-Китайский вопрос. СПб,Типография товарищества А. С. Суворина,1913. C. 73, C. 181. b Левитов И.С. Желтая Россия.СПб,Доклад,1901.C.24,27. 40
在 20 世纪 50 年代中苏友好时期, 尽管苏联为中国经济建设提供大量援助, 但出于对中国人口扩张的担心, 赫鲁晓夫最终还是撤回了自己向中方提出的邀请大批华工来开发西伯利亚的建议 事后赫鲁晓夫曾向身边同事提及撤回邀请的原因 : 你们看出来了吗, 毛泽东多痛快答应给人, 而且是去西伯利亚? 你们想想, 这是为什么? 记住, 他谈到了同化 好家伙, 他想把中国人移民到西伯利亚, 那就连仗也不用打了 这是具有长远打算的政策 我们应当小心行事 : 请中国人来容易, 把他们赶走就难了 可以请客人来, 然后这样的客人将把主人赶走 我们可能会失去西伯利亚 符拉迪沃斯托克, 在汉语中这叫同化 a 20 世纪 60 年代末的中苏边境冲突和随之而来的反华宣传在苏联民众心中投下浓重阴影 有俄罗斯学者如此评价这场边境冲突的影响 : 苏中冲突不仅给苏联执政精英, 而且给知识分子的世界观留下了深刻印记 不仅如此, 对与一个幅员辽阔 人口众多的敌对东方邻国接壤的危险意识在苏中关系史上也许首次深入到边境地区和全国民众的意识中 革命前精英们抽象 理论上的恐惧心理以新的形式深入到各阶层民众心中 b 冷战结束后, 特别是 20 世纪 90 年代, 中俄两国的友好关系虽然稳步向前发展, 但是两国经济实力的明显差距 西伯利亚和远东的落后 俄罗斯不容乐观的人口形势 历史上的领土争端 两国文化的显著差异以及少数在俄华人的不文明行为等诸多因素使素来对华怀有优越感的老大哥面对迅速崛起的小弟弟心态复杂, 昔日的 黄祸论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衍生为 人口扩张论 原料附庸论 经济扩张论 和 军事威胁论 等各种形式的 中国威胁论 进入 21 世纪, 在俄罗斯类似 中国威胁论 这样的声音已经明显减弱 乌克兰危机发生后, 面对西方制裁, 俄罗斯在东方外交中采取两步走的策略 一方面加强与上合组织 金砖国家等国际组织的多边合作来对抗美国等西方国家制裁, 另一方面加强与中 日 韩和印度等东方国家的双边合作 中国的经济实力 在国际政治舞台上的影响力以及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等诸多因素使俄罗斯将中国视为其东方外交的重中之重 而俄罗斯加快发展远东战略的实施无疑为中俄两国加强地区合作提供了新契机 自 2015 年起, 俄罗斯政府先后出台了多项法 a Хрущев Н.С. Воспоминания. Время,люди,власть. //Московские новости,1999.т.3.c.469. b Лукин А.В. Медведь наблюдает за драконом. Образ Китая в России в XVII-XX веках. Восток-Запад,2007. C.267. 41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律法规, 包括 俄罗斯社会经济超前发展区联邦法 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法 远东 1 公顷土地法 等联邦法律 其目的是吸引国内外投资, 加大对远东开发的力度 当俄罗斯政府对远东进行新一轮大开发时, 部分俄罗斯民众对中国人又产生了不安心理 : 西方国家的经济制裁和国际市场油价下跌使俄中经济总量的差距进一步加大 ; 俄罗斯对中国依赖特别是经济依赖加深 ; 俄罗斯民众普遍对中国可能给予的资金和技术援助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期望越高, 失望越大 与中国的合作没有达到预期效果后, 俄罗斯人开始担心中俄经济合作给俄罗斯带来的各种风险 : 俄罗斯对华出口的原料化倾向愈加明显 ; 中国会借机向远东地区扩张, 俄罗斯自然资源和环境将遭到破坏 中俄经济合作中的一些问题, 如非法移民 灰色清关 行贿受贿 不文明旅游等无疑影响了中国人的总体形象 因此, 俄罗斯人潜意识中的排华情绪沉渣泛起 例如,2017 年 10 月俄罗斯政府批准了俄中开发外贝加尔边疆区克柳切夫斯科耶金矿协议草案 尽管外贝加尔边疆区政府称, 合作协议的签署将增加新的就业岗位和预算收入, 加快当地基础设施建设发展, 但是, 中国将在俄罗斯开采黄金的消息还是引起新闻媒体的热议 俄罗斯网站以 俄罗斯政府把领土和资源交给中国, 与北京签署新的背叛性协议令俄罗斯人感到愤怒 为标题指责政府的 卖国 行为 a 在此背景下, 一些俄罗斯人呼吁政府应加强与日本 印度等国合作来牵制中国 譬如, 有俄罗斯学者撰文称 : 日本与中国的区别在于, 日本 20 世纪 60 70 年代经历了工业化浪潮, 现在俄罗斯远东的工业发展为日本公司提供了出口技术工艺和建立工业生产外包区的可能性 我们与中国合作的全部历史表明 : 中国不是把俄罗斯当作生产基地, 而是原料供应地和销售市场 与北京合作明显没有带来与东京合作那样的好处 此外, 经常谈到的与中国的政治关系至少有两点让我感到很困窘 : 一方面, 中国总是依赖美国市场和美国的金融体系, 因此, 如果华盛顿想改变合作条件, 中国会听取美国意见 ; 另一方面, 俄罗斯在与日本的商业谈判中还会避免 友好 义务的束缚 中国总是提醒俄罗斯, 在与西方关系疏远的条件下正是中国支持了莫斯科, 因此这样的支持应该得到 奖赏 在世界经济越来越具有 大洋特征 的时期, 与日本的合作恰好为俄罗斯提供了通向 大 a Российские власти продолжают сдавать Китаю территорию и ресурсы Ф:россияне возмущены новым предательским соглашением с Пекином. https://www.dialog.ua/russia/133684_1507987659 42
洋之路, 而与中国的交往从地缘政治上进一步把俄罗斯拖入欧亚腹地 a 也 有俄罗斯学者指出 : 乌克兰危机前俄罗斯精英面向欧洲 现在克里姆林宫意图改变方向, 宣布俄罗斯面向东方, 面向飞速发展的亚太地区 但实际上这一方针暂时导致对中国依赖的加深 因此任何时候都不允许我们 弱化 与印度的关系 没有印度, 如同没有日本和韩国这样的大经济体一样, 转向东方多半是不切实际的漂亮口号 在印度面临中国竞争 俄罗斯还无力解决与北约矛盾的情况下, 莫斯科与新德里需要提升协作的形式与水平 b ( 二 ) 对策建议 1. 扩大中俄人文领域交流活动, 让俄罗斯民众更好地了解中国文化 内政外交, 减少对华疑虑 很多俄罗斯民众从未到过中国, 他们对中国的了解主要是通过本国网络 广播 电视和报纸杂志等新闻媒体的宣传介绍 今后中俄两国应继续通过各种渠道进一步加大人文合作与交流的力度 具体建议如下 : 在媒体合作领域 : 目前俄罗斯新闻媒体, 尤其是网站上经常刊登西方专家学者关于中国的评论, 有些评论明显歪曲中国形象 中国外交政策和战略意图 此类观点传播开来, 必然对俄罗斯民众的中国认知产生负面影响 中俄两国媒体应进行沟通和深度合作, 各自通过对方媒体采取专栏形式定期报道本国的大政方针或者两国关系中的热点问题 ; 我们的专家学者可以利用俄方媒体平台就中俄关系中的热点问题发表自己的看法, 同时注意对外宣传必须把握正确的舆论导向, 以求正确引导俄罗斯对华舆情 在中俄旅游合作领域 : 应由中俄有关部门组成联合工作组, 共同商讨两国公民在对方国家旅游中存在的问题, 并尽快做出处理 新闻媒体也应当对旅游中存在的热点问题进行跟踪报道, 还原事实真相, 及时通报后续处理结果, 防止俄罗斯对中俄旅游合作的负面报道蔓延开来, 误导俄罗斯民众 针对目前俄罗斯合法中文导游短缺问题, 可以与俄罗斯有关部门协商, 加快培训一批在俄罗斯能持证上岗的中国和俄罗斯导游 对于俄罗斯媒体反映的中国游客素质低下问题, 中国文化和旅游部等有关部门可以借鉴满洲里的经验, 要求旅游公司在游客出境前对其进行必要培训, 使其了解俄罗斯文化 风俗习惯和行为规范 针对违反规定的 a Россия начала пересматривать отношения с Китаем: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доказывает односторонность", https://www.mk.ru/economics/2017/04/24/rossiya-nachala-peresmatrivat-otnosheniya-s-kitaem-sotrudnichestvo-dokazyvaetodnostoronnost.html b Владимир Скосырев. Поворот на Восток без Индии невозможен. //Независимая газета,1 июля 2016. 43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游客 导游 旅游公司 饭店等个人和企业, 要坚持制度执行到位 问责到位 整治到位原则, 只有这样才能使旅游市场秩序得到根本改善, 游客的不文明行为才会减少 在中俄教育合作领域 : 我国教育部及各地政府教育主管部门应设立专门的针对中俄合作办学的法律和教育质量监管体系, 对中俄合作办学项目的质量和进展情况进行统一监管和评估, 及时修订相关管理文件, 补足政策监控盲区和 盲期, 实行中外合作办学评估的常态化 定期化 规范化和科学化 在微观办学主体层面, 合作办学高校在扩大办学规模同时, 应重视办学质量的提高, 注重境外优质教育资源的引进和有效消化利用 应制订长期 系统和全面的人才培养计划, 引进俄罗斯高等教育最具优势的专业, 如核能 航空航天 精密仪器 石油化工 燃料 冶金以及基础科学等, 国家选派留学生应更具目的性和计划性 鼓励政府与知名企业参与进来, 为留学生提供更多的实习与就业机会 ; 应与俄罗斯世界排名前列的学校积极开展合作, 除了本科 硕士层面的合作, 应注重更高层次的科研 信息技术合作, 建立两国专门的学术研究协会, 努力打造高标准 示范性的品牌机构和项目, 提升两国高等教育的水平和实力 a 鉴于两国留学生的语言水平低, 学业期延长, 学习效果欠佳这一实际情况, 中俄双方教育部门应对联合办学院校的学生给予必要的语言培训 可以在学生出国之前统一进行语言级别考试, 提高入学标准, 真正做到不达标不准出国留学, 从而提高人才培养的整体水平 b 2. 中国企业和个人走出去时应认真对待俄罗斯对华舆论 俄罗斯民众对在俄从事生产经营活动的中国企业和个人存有疑虑, 担心其进行经济扩张, 破坏生态环境 目前为了吸引外资开发远东地区, 俄罗斯政府在远东超前发展区和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给外国投资者提供了多项优惠政策 但考虑到俄罗斯投资环境仍然欠佳, 如法律法规政策多变 腐败现象严重以及对中国人进入远东的敏感心态, 我们建议中国企业在走出去之前应对俄罗斯当地对华舆论 相关政策和法律法规有所了解, 不要盲目进入 对外劳动力输出机构和留学机构应当在中国公民赴俄之前对其进行必要的俄语 俄罗斯国情和安全风险防范之类的培训 3. 加强我国境外商会和行业协会的作用, 对境外企业给予一定的支持和约束, a 刘长敏 魏立成 : 2010 年以来中美留学生教育交流状况分析, 载 中国高等教育 2015 年第 5 期 b Макеева С.Б.Анализ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х коммуникаций в образовательной сфере между Иркутской областью и провинциями КНР: по результатам социологического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ойкумена, 3,2012. 44
增强国外华商的凝聚力 从俄罗斯远东营商环境与社会环境来看, 俄罗斯远东基础设施不发达 制度不完善 开放度低, 进驻的外资企业很难得到俄罗斯社会的认可, 很难生存 当前俄罗斯超前发展区机制为我国对俄投资企业提供了有利条件 为了加快推进两国区域合作, 有必要改进和增强行业协会或商会组织的职能, 使其能够运用俄方的法律 行政法规与俄方机构进行协调 沟通和对接, 解决企业在与俄政府 消费者 媒体以及同行业竞争者打交道时出现的矛盾和问题 俄罗斯境内的中国商会也应加强与境外企业的沟通, 汇集企业的诉求和意愿与俄罗斯政府沟通交涉, 为企业做好协调和服务工作, 避免境外企业在遇到问题时单打独斗 4. 建立与俄罗斯远东发展部所设机构相对接的服务体系, 帮助解决境外中方企业的困境, 降低投资风险, 改善中俄区域合作的现状 远东超前发展区机制建立考虑了资金 商品和劳动力的流动等要素, 主管部门是远东发展部, 下设了远东发展公司, 其作用是为入驻企业提供土地租赁 基础设施建设服务, 帮助投资者解决各类行政问题, 提供一站式服务 ; 远东投资公司主要负责解决技术与组织问题 ; 远东人力资源公司负责提供人才和吸引移民 从俄罗斯的舆情调查来看, 我方在推动中资企业进驻超前发展区和自由港时, 应优先选择远东对华好感度较高地区, 并考虑在境外为中方企业设立法律咨询服务公司, 为企业提供一定的保障和服务 5. 针对乌克兰危机后俄罗斯专家学者提出应当加强与日本 朝鲜 韩国 越南 印度 美国等的合作, 特别是加强与中国存有领土争端国家的联系来牵制中国的言论, 我们应当予以关注 两国政府高层之间也应当就一些敏感问题坦率交换意见 俄罗斯公开表态, 支持 1982 年的 联合国海洋法公约 这是俄罗斯在南海问题上立场发生微妙转变的信号 俄罗斯不会为了在南海争端中支持中国而丧失在东南亚的影响力 尽管中俄在朝鲜半岛核危机问题上有共同利益, 但面对朝鲜半岛局势迅速回暖, 俄罗斯正利用各种手段试图加大对朝鲜半岛北南双方的影响力 诸如此类问题, 中国外交应未雨绸缪, 有所防范 中俄高层也有必要进一步通过各种渠道进行沟通协商, 以增进相互了解, 消除疑虑, 加强战略互信 ( 责任编辑靳会新 ) 45
俄罗斯学刊 第 9 卷总第 49 期 Анализ образа Китая в российских СМИ и в сознании россиян Шэнь Лихуа, Ли Шухуа, Юй Сяоцинь, Ван Ци Аннотация С развитием кризиса на Украине Россия, ввиду введения в ее отношении западными странами под предводительством США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х санкций и ее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изоляции, в своей внешней политике делает поворот на Восток. В развитии общественного мнения россиян в отношении Китая появляются новые изменения, новые тенденции. В целом, все большее число россиян считают Китай дружественной страной. Однако различные факторы, такие как зависимость от Китая, и в особенности углубляющаяся экономическая зависимость, а также завышенные ожидания от китайско-российского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а вызывают у россиян определенные страхи в отношении Китая, что особенно хорошо заметно в таких сферах китайско-российского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а как инвестиции, туризм и трудовая миграция. В этой ситуации Китай и Россия должны продолжать усиливать обмены и прагматичное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о в гуманитарной сфере и укреплять социальную и общественную базу китайско-российских отношений; необходимо принять практические меры для ускорения развития китайско-российского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а, в особенности - китайско-российского регионального экономического сотрудничества; в целях укрепления взаимопонимания, устранения сомнений, усиления стратегического взаимодоверия и дальнейшего углубления всестороннего стратегического партнерства между Китаем и Россией необходимо на правительственном уровне откровенно обменяться мнениями по острым вопросам двусторонних отношений. Ключевые слова Россия; СМИ; Пояс и путь ; общественное мнение 46
An Analyisis of Russian Media and Public Attitudes Towards China Shen Lihua, Li Shuhua, Yu Xiaoqin and Wang Qi Abstract: Since the Ukraine crisis, Russia is facing the economic sanctions and political isolation, and its diplomacy is turning east. There are some new changes and trends in Russian public opinion towards China. In general, Russia evaluates China more positively. But some factors, such as dependence on China, especially economic dependence and the high psychological expectations of Sino-Russian economic cooperation resulted in Russian people s doubts of and defensive mentality towards China. Such mentality manifested in Sino- Russian cooperation in investment, travel and labor migration particularly. In this context, China and Russia should continue to strengthen human and cultural exchanges and pragmatic cooperation for strengthening the public support for Sino-Russia relations; taking concrete measures to accelerate Sino- Russia economic cooperation, especially regional economic cooperation; senior government officials should have a frank exchange of views on sensitive issues in bilateral relations so as to enhance mutual understanding and strategic mutual trust, removing misgivings and further deepening China-Russian comprehensive strategical collaborative partnership. Keywords: Russia; Media; the Belt and Road; public opinion 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