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卷第 8 期北京体育大学学报 Vol 40 No 8 2017 年 8 月 Journal of Beijing Sport University Aug 2017 民族传统体育学 论中国古代宇宙观与传统武术之哲学基础 刘锋 1ꎬ2 ꎬ 史兵 1 ꎬ 郭振东 3 ꎬ 古丽给娜 赛买提 2 2 ꎬ 帕尔哈提 买买提 (1 陕西师范大学体育学院 ꎬ 陕西西安 710119ꎻ2 新疆大学体育教学研究部 ꎬ 新疆乌鲁木齐 830046ꎻ 3 延安大学体育学院 ꎬ 陕西延安 710000) 摘要 : 宇宙观是影响一个思想体系及社会制度的重要因素 ꎬ 传统武术体系的形成与发展也离不开对古代宇宙观的认识 ꎮ 为丰富武术哲学体系 ꎬ 揭示中国古代宇宙观与传统武术形成之间的哲学基础 ꎬ 主要采用文献资料法 ꎬ 在古文献史料的基础上阐述古人从对宇宙认识 ꎬ 从中提取传统武术哲学之精华 ꎬ 认为传统武术哲学的形成前提是对宇宙的认识 ꎬ 并超越了神论限制走向发展的正途 ꎻ 中国古代气论 道论 太极发生论 宇宙生命整体论影响着传统武术哲学的本质观 修炼境界观 平衡观和武术哲学的基本理念 ꎮ 该研究不仅说明武学产生的思想基础 ꎬ 丰富了武学的认识论体系 ꎬ 而且揭示了传统武术哲学的发展过程与规律 ꎬ 对我们认识武学体系的内在精髓提供启示和借鉴 ꎮ 关键词 : 传统武术哲学 ꎻ 中国古代 ꎻ 宇宙观 ꎻ 宇宙认识 ꎻ 阴阳学说 ꎻ 五行学说 doi:10.19582 / j.cnki.11 3785 / g8.2017.08.019 中图分类号 :G852 09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7-3612(2017)08-0120 - 06 Philosophical Basis of Chinese Ancient World Outlook and Chinese Traditional Wushu LIU Feng 1ꎬ2 ꎬ SHI Bing 1 ꎬ GUO Zhen dong 3 ꎬ Guligeina. Saimaiti 2 ꎬ Paerhati. Maimaiti 2 (1. 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ꎬ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ꎬ Xian 710119ꎬ Shaanxi Chinaꎻ 2. Department of Physical Education Researchꎬ Xinjiang Universityꎬ Urumqi 830046ꎬ Xinjiang Chinaꎻ 3. College of Physical Educationꎬ Yan an Universityꎬ Yan an 710000ꎬ Shaanxi China) Abstract:The world outlook is an important factor to influence ideology and social systemꎻ the formation and de velopment of Chinese traditional Wushu system cannot be separated from the understanding of ancient world out look. In order to enrich the philosophical system of traditional Wushu and reveal the philosophical basis between the Chinese ancient world outlook and the formation of traditional Wushuꎬ this study explains the ancients under standing of the universeꎬ and extracts the philosophical essence from traditional Wushuꎬ and concludes that the understanding of the universe is the premise of traditional Wushu philosophyꎬ which is beyond the limits of theism and is on the right development path. The ancient Chinese theories including Qiꎬ Taoismꎬ Tai Chi and the theory of universal life holism influence the concepts of essenceꎬ practice and balance of traditional Wushu philosophy. This study not only shows the ideological basis of Wushu and enriches its epistemological systemꎬ but also reveals its development process and lawꎻ it provides enlightenments and references for us to understand the inner essence of Wushu system. Keywords:traditional Wushu philosophyꎻ ancient Chinaꎻ world outlookꎻ cosmic cognitionꎻ Yin Yang theoryꎻ five elements theory 中国几千年来以农业为主体 ꎬ 农耕文化 背景下 生长起来的民族传统武技活动 ꎬ 纵然千姿百态 ꎬ 丰富 多彩 ꎬ 但其自身的哲学观念却无法摆脱其赖以生存的 环境 ꎬ 观天时 察地理成为人们生产生存的必须 ꎬ 从万 投稿日期 :2015-11 - 16 修改日期 :2017-06 - 01 基金项目 :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子课题 : 陕西省体育非物质文化遗产现状调查和信息采集 ( 项目编号 :13&ZD140)ꎮ 作者简介 : 刘锋 ꎬ 讲师 ꎬ 博士研究生 ꎬ 研究方向体育哲学与体育课程与教学论 ꎮ 通信作者 : 史兵 ꎮ
第 8 期刘锋 ꎬ 等 : 论中国古代宇宙观与传统武术之哲学基础 121 物生长 人类繁衍等日常现象中得到的感悟 ꎬ 去体会这些朴素的辩证统一思想 ꎮ 在这一哲学观的暗示下 ꎬ 人们领悟到 : 人与天地自然合一 ꎬ 只有与天地保持协同 ꎬ 顺其自然 ꎬ 才能保全性命 ꎬ 维系健康 ꎬ 延年益寿 [1] ꎮ 中国传统武术在这片土壤中生根发芽 ꎬ 成长成为一支独具中国魅力的奇葩 ꎬ 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中国传统武术哲学无不流淌着古代宇宙认识的血液 ꎬ 古时模仿动物活动的养生体育 五禽戏 八段锦 鹤翔桩 大雁功等 ꎮ 在宋明理学发展的高峰时期 明清之际出现的太极拳 ꎬ 则是 天人合一 哲学思想的人格化演绎 ꎮ 拳法中的 棚捋挤按采捩肘靠 即 乾坤坎离巽震兑艮 八卦的外化 ꎻ 步伐上的 进退顾盼定 即 金木水火土 五行的外化 ꎮ [2] 时至今日 ꎬ 武术学者们从各个角度去分析武术哲学 ꎬ 但很少有人能从根本上去论述传统武术哲学的形成 ꎮ 武术哲学属于武学的认识论体系 ꎬ 如果形而上地解释武术哲学 ꎬ 必然导致整个武学体系的空泛 ꎮ 为此 ꎬ 本研究以古代神话传说和文献为依据 ꎬ 在史料的基础上论述中国古代宇宙观与传统武术哲学形成的关系 ꎬ 一方面可以说明武学产生的思想基础 ꎬ 丰富武学体系 ꎬ 另一方面为揭示了传统武术哲学的发展过程与规律 ꎬ 对我们认识武学体系提供启示 ꎮ 1 研究方法 本文为研究中国古代宇宙观与传统武术形成之间的哲学基础 ꎬ 通过文献资料法对研究议题进行展开与分析 ꎮ 通过陕西师范大学图书馆 新疆大学图书馆 西安交通大学图书馆等搜集相关书籍及电子图书 30 余本 ꎬ 如 «中国武术思想概论» «杨氏太极拳法精解» «形意母拳» «淮南子» 及老子 庄子的相关著作 ꎮ 这些古文献和神话史料直接反应出古代传统武术和宇宙观的关系 ꎬ 对研究的顺利开展至关重要 ꎮ 通过中国知网 CNKI EBSCO JOSTOR 等中外文学术论文数据库查询 ꎬ 键入 古代宇宙观 传统武术哲学 气论 道论 太极发生论 宇宙生命整体观 等关键词或主题词进行交叉遴选得到与本研究相关的 1985 2016 年文献 90 余篇 ꎬ 获取了较为丰富的资料和论据 ꎮ 2 传统武术哲学基于人对宇宙的认识 根据达尔文的生物进化理论 物竞天择 ꎬ 适者生存 ꎬ 人类出现之日起 ꎬ 为了生存 ꎬ 就充满着斗争 ꎮ 在上古时期 ꎬ 曾有 上古人世 ꎬ 人民少而禽兽众 之说 ꎬ 体现出了人与兽斗 ꎬ 人与人斗 ꎬ 兽与兽斗 ꎬ 原始社会的部 落群体之间更是充满了不尽的掠夺与战争 ꎮ 这样的情况下 ꎬ 人若想生存必须具备斗争的技术 ꎬ 因此最简单原始的技击技术应运而生 ꎮ 这种技术只是人生存的手段和技能 ꎬ 除了具有身体的条件外 ꎬ 还应该会适应周围的环境 ꎬ 特别是在中国这样一个以农耕文化为主要特点的地域 ꎬ 人们必须了解 天 地 气 等自然现象 ꎬ 把宇宙中的变化规律与自己的生存条件相联系起来 ꎬ 才可能生存下来 ꎮ 当人类还处于原始社会时期时 ꎬ 就注意到天象与周围环境的变化关系 ꎬ 日升日落 ꎬ 月缺月圆 ꎬ 寒来暑往 ꎬ 斗转星移 ꎬ 形成了人们最初的日 月 季节 年的时间概念 ꎮ 于是 ꎬ 在古代人们就对各种宇宙现象进行了猜想 ꎬ 如中国古代就逐渐形成 天圆如张盖 ꎬ 地方如棋局 [3] 的朴素的宇宙直观见解 ꎮ 圆 ꎬ 是中国道家通变 趋时的学问 ꎻ 方 ꎬ 是中国儒家人格修养的理想境界 智欲其圆道 ꎬ 行欲其方正 [4] ꎮ 圆方互容 ꎬ 儒道互补 ꎬ 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主体精神 ꎮ 建立在宇宙认识基础上的传统哲学影响着人生活的各个方面 ꎬ 其中也包括传统技击技术 ꎬ 如圆和方 ꎬ 是最基本的几何图形 图形有柔和圆满之美 ꎬ 方形有工整方正之美 ꎬ 圆和方 ꎬ 在古代的武术中正体现了刚与柔的完美结合 ꎮ 可见 ꎬ 传统武术哲学的源头是基于宇宙的认识 ꎬ 当武术与宇宙相结合 ꎬ 就赋予了武术与哲学之魂 ꎬ 当中国传统哲学融入武术 ꎬ 就使哲学有了表达载体 ꎮ 3 摆脱 神 论的传统武术哲学之正途 3 1 神 论与传统武术结合的端倪中国古代对宇宙的认识以人为本的 ꎬ 认为宇宙是由天 地 人构成的 ꎬ 于是提出了宇宙起源的天创说 ꎮ 由于原始社会 ꎬ 人们对宇宙的认识 ꎬ 仅停留在猜想方面 ꎬ 当一些现象无法被解释的时候 ꎬ 古代人把这一切归为是神的安排 ꎬ 出现了 神 论 ꎬ 如女娲补天就是人们对宇宙形成的一种传说 : 往古之时 ꎬ 四极废 ꎬ 九州裂 ꎬ 天不兼覆 ꎬ 地不周载 ꎮ 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 ꎮ 苍天补 ꎬ 四极正 ꎻ 淫水涸 ꎬ 冀州平 ꎻ 狡虫死 ꎬ 颛民生 [5] ꎮ 从上段的描述可以发现 ꎬ 由于当时宇宙一篇混乱 ꎬ 天不兼覆 ꎬ 地不周载 ꎬ 于是才出现 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 的传说 ꎬ 这是明显的神造世界的观点 ꎬ 是由于人们当时认识水平的局限而产生的 ꎮ 最初的武技也被纳入到了这样的臆想神话故事中 ꎬ 如古代的神话故事 后羿射日 有这样的描述 : 尧乃使羿诛凿齿于畴华之野 ꎬ 杀九婴于凶水之上 ꎬ 缴大风于青邱之泽 ꎬ 上射十日 ꎬ 而下杀猰貐 ꎬ 断修蛇于洞庭 ꎬ 擒封豨于桑林 [5] ꎮ 更多的 英雄 往往是一种骁勇善战 神勇无畏
122 北京体育大学学报 第 40 卷 能在灾难中挺身而出以救族人于水火的强者 ꎬ 这种 男性 英雄行为就是远古时期所能代表当时一种为生存而劳作的自然界中理想人物之圣神 [6] ꎮ 后羿射日虽然是作为一个神话来流传 ꎬ 但从后羿所使用的武器来看 ꎬ 是用的 弓 ꎬ 它是古代作战用的兵器 ꎮ 从原始图腾的武舞中 ꎬ 人群以战斗的舞蹈来 娱神 ꎬ 把神和武术联系到了一起 ꎬ 另外在原始的宗教活动中 ꎬ 还出现了与巫术相结合的较武内容 [7] ꎮ «世本» 中记载 : 巴郡南郡蛮 ꎬ 未有君长 ꎬ 俱事鬼神 ꎬ 乃共掷剑于石穴 ꎬ 约能中者 ꎬ 奉以为君 [8] ꎮ 当时部落以掷剑的方式祭奠神灵 ꎬ 胜出者可以作为部落的首领 ꎬ 说明当时的武术竞赛和神也是有着很大联系的 ꎬ 在原始的文化形态中 ꎬ 武术得以萌芽发展 ꎬ 并在一定程度上被神化了 ꎮ 另一个有关蚩尤作战的神话传说也说明了上古时期的武技情况 : 头有角 ꎬ 与轩辕斗 ꎬ 以角抵人 ꎬ 人不能向 [9] ꎮ 蚩尤头上长着角 ꎬ 耳鬓旁长着剑戟 ꎮ 他们在与轩辕打仗时 ꎬ 就以头上之角抵人 ꎬ 敌方对此很难防御 ꎮ 这种所谓的 以角抵人 ꎬ 其实便是一种类似现在摔跤 拳斗一类的角力活动 ꎮ 它们主要是一种力量型的较量 ꎬ 通过非常简单的人体相搏来分出胜负输赢 ꎮ «封禅书» 记齐祀八神 ꎬ 三曰兵主 ꎬ 祀蚩尤 ꎮ 蚩尤遂终以战神形象 ꎬ 载入史册 ꎬ 这些英雄人物都是武艺高强者 ꎬ 且被神化 ꎬ 这些都证明了一开始武技是与 神 论有联系的 ꎮ 3 2 传统武术哲学发展的正途中国传统武术哲学并没有陷入到 神 论的唯心主义当中 ꎬ 远古出现的英雄崇拜是祈求保护本族或部落不受他族部落侵害 ꎬ 以求平安的最早宗教活动形式 ꎮ 注重实际的 武功勇力 的价值观的形成 ꎬ 它超越了一般鬼神意识的限制 ꎬ 大胆地去从实践中探索人的认识与实践的结合 ꎬ 把宇宙的变化现象和人自身联系起来 ꎮ 人们总想通过具体形象思维去把握自然 社会和人生的一般规律 ꎬ 而规律是不能被直接感知的 ꎬ 它还要靠理性的思索来发现 ꎮ 随着社会的进步 ꎬ 人们逐步学会将获得的实践知识加以整理概括 ꎬ 从而得出规律性的认识 ꎬ 同时使自己的抽象思维能力得到锻炼和加强 ꎻ 但是 ꎬ 这并不意味着感觉运动思维和具体形象思维的衰退 ꎬ 相反两者都在认识社会的不断深入中得到高度发展 ꎬ 如熟练的技能就是感觉运动思维高级形态的表现 ꎮ 武术这一最早的人们必要的生存技能 ꎬ 就是这种思维形态的具体表现形式 ꎮ 当人们还停留在衍野中徘徊的时候 ꎬ 武技不失为最早的人生拐杖 ꎮ 人们依赖它去战胜凶猛的野兽 ꎬ 战胜其他氏族部落的侵扰 ꎬ 抗争自然给人类的伤害 ꎬ 更重要的还培养和锻炼了人类的道德精神和意志 ꎮ 我国传统的哲学思想 ꎬ 非常强调人与自然界的 相互联系 ꎬ 从而在确立许多哲学思想的同时 ꎬ 同传统的养练思想 方法结合起来 ꎬ 认识人本身及人与外界客观环境的相互关系 ꎮ 于是出现了 五行 阴阳 太极 八卦 天人合一 等理论 ꎬ 这些理论都是基于对宇宙的认识 ꎬ 并运用到生产实践中而总结出来的 ꎬ 这些认识为以后传统武术哲学的形成与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理论基础 ꎮ 4 中国古代宇宙观与传统武术哲学 武术哲学体系中的主干成分应该是基于对宇宙自然认识中自然而然产生出来的哲学思想 ꎬ 这是武术哲学最本质的东西 ꎬ 古代的认识论与武术相结合 ꎬ 不仅丰富了武术哲学分出不同的支流 ꎬ 而且赋武术哲学于思想和文化内涵 ꎬ 所以说古典哲学与武术哲学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ꎮ 4 1 气 论与传统武术哲学本质观人类作为宇宙万物之一 ꎬ 是由宇宙之中的运动不息的极细微物质 ꎬ 即气的凝聚而生成 ꎮ 由于宇宙中的无形之气的运动 ꎬ 分化为天地阴阳之气 ꎬ 故又说人类由天地阴阳二气相互交感合和而生成 ꎮ 气 是我国出现较早的 标志宇宙本源的基本哲学概念之一 ꎬ 是中国古代哲学宇宙生命本体论的主要概念 [10] ꎮ 当崇天帝 尚鬼神的思想意识在人们头脑中开始动摇时 ꎬ 是 气 观点首先被用于解释自然与社会现象 ꎮ 它具有朴素和直观的唯物主义无神论思想 ꎬ 这在 天命 主宰人类的神学时代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ꎻ 因此 气 不仅是哲学意义上的概念 ꎬ 同时也被用来解释天地万物的本质和规律 ꎬ 包括人类本体的生养规律 变化特征 ꎮ 中国传统的医学 养生术以及武术都将气用思想作为主要的健体思想原则来指导具体的体用实践 ꎬ 研究解释本身的特有规律 ꎮ 古代哲学家把阴阳之气看作是宇宙的本始物质 ꎬ 曾有 万物负阴而抱阳 ꎬ 冲气以为和 [11] 之说 ꎮ 庄子认为气是人存在的基础 ꎬ 人体内若是没有气 ꎬ 人也就没有了生命 ꎬ 因此说 人之生 ꎬ 气之聚也 ꎮ 聚则为生 ꎬ 散则为死 [12] ꎬ 并以此来解释人的生死这一自然现象 ꎮ «淮南子 原道训» 中记载着人的肉体 精神和气的相互关系 ꎬ 从整体上揭示了人与宇宙的关系 : 夫形者 ꎬ 生之舍也 ꎻ 气者 ꎬ 生之充也 ꎻ 神者 ꎬ 生之制也 ꎮ 一失其位 ꎬ 则二者伤矣 ꎮ 是故圣人使人各处其位守其职 ꎬ 而不得相干也 ꎮ 故夫形者 ꎬ 非其所安也 ꎬ 而处之则废 ꎻ 气不当其所充而用之则泄 ꎻ 神非其所宜而行之昧 ꎮ 此三者 ꎬ 不可不慎守也 [5] ꎮ 这里的意思时说人的肉体 精神和气三者应各就其位 各司其职 各用其能 ꎬ 人才可完整无缺 ꎮ 气被看作是生命的物质能量 ꎬ 说明了气作为一种物质形态和
第 8 期刘锋 ꎬ 等 : 论中国古代宇宙观与传统武术之哲学基础 123 能量 ꎬ 是人体生命活动的基础 ꎮ 武术的 气 用理论较多地吸收了医学 养生术的气用养体理论 ꎬ 完善了本身养练意识的思想内容 [13] ꎮ 气论使武术具有了思想基础 ꎬ 使武术也具有了 生命 ꎬ 中国古代的导引讲究吐纳行气 ꎬ 气功讲究运气 ꎬ 就连最基本的武术冲拳动作也是以气助发力 ꎬ 以发挥其技击功能 ꎮ 后来很多中国传统武术哲学文献都可以找出 气 论的要素 ꎬ 如陈鑫在 «太极拳经论» 中说 : 自古混沌之后 ꎬ 一画初开 ꎬ 一阴阳而己 ꎮ 天地此阴阳 ꎬ 万物亦此阴阳 ꎮ 为圣人能葆此阴阳 ꎬ 以理御气 ꎬ 一气行理 ꎬ 施之于人伦日用之间 ꎬ 以至仰不愧天 ꎬ 俯不作地 ꎬ 而为天地之至人 ꎮ 要乎亦是以理为主 ꎬ 以气行之 ꎬ 其用功与圣贤同 平素要先养气 ꎬ 临场更要顺气而行 ꎮ 勿使有惰气参 ꎬ 勿使有逆气横 ꎮ 至于用力日久 ꎬ 而一旦机趣横生 ꎬ 妙理悉现 ꎬ 万殊一本 ꎬ 豁然贯通焉 [14]! 意思是说自从形成宇宙之后 ꎬ 天地间就存在阴阳二气 ꎬ 并把这种观点与武术拳理相结合 ꎬ 提出要 养气 顺气 ꎬ 以后才能达到 豁然贯通 ꎻ 所以 ꎬ 对拳技的理解要建立在与自然相联系的基础上 ꎬ 做到参天地 ꎬ 合自然 ꎬ 以意使气 ꎬ 以气御拳 ꎮ 可见 ꎬ 气 论是武术哲学本质的根基 ꎮ 4 2 道论与武术哲学的境界观中国古代宇宙生成论是由老子为代表的道家开创的 ꎮ 宇宙生成论分为宇宙发生论和宇宙构成论两部分 [15] ꎮ 道论的基本思想是认为 道 即宇宙的本体与本源 ꎬ 老子说 道生一 一生二 二生三 三生万物 ꎮ [11] 他把宇宙万物的组成归结为一种最基本的 道 ꎬ 万物莫不有道 ꎬ 事物产生 运动和变化都是 道 作用的结果 ꎮ 在这一过程中 ꎬ 道循环往复 ꎬ 周行而不殆 [11] ꎬ 它的运动周期是 大曰逝 ꎬ 逝曰远 ꎬ 远曰反 [4] ꎬ 它逐渐的离开 ꎬ 离开得越来越远 ꎬ 远到一定程度又返回来 ꎬ 万物又复归于道 ꎮ 道的过程性是由只能用混沌理论说明的各种关系构成的 ꎬ 因此 ꎬ 道也是关系 ꎮ 另外 ꎬ 老子还主张人的活动应该与自然相和谐 ꎬ 顺应自然而生 : 人法地 地法天 天法道 道法自然 ꎮ [4] 这是讲人要效法大地 ꎬ 大地则依法于天 ꎬ 这里的 天 是指有形的太阳系统的自然物理的天 ꎬ 也就是天文学上的天体之天 ꎬ 它不是抽象的概念 ꎮ 地依法于天 ꎬ 天则要效法道 ꎬ 以道为其运行的依归 ꎮ 人应顺应自然 ꎬ 遵从自然 ꎮ 这样一种寻找宇宙本质和生命根基的超生存活动 ꎬ 给武术哲学提供了超现实依据和终极目的 ꎮ 在 道 的影响下 ꎬ 武术不再仅仅是搏斗的生存技能 ꎬ 也不再是一种单纯的健身 自卫和观赏性的内容 ꎬ 而把它当成 修道 的一种方式 ꎬ 此方式是一种追溯宇宙世界本源和终极真理的途径 ꎮ 庄子云 : 通于天 地者 ꎬ 德也 ꎻ 行于万物者 ꎬ 道也 ꎻ 上治人者 ꎬ 事也 ꎻ 能有所艺者 ꎬ 技也 [12] ꎮ 说明了人要顺乎天地的自然规律 ꎬ 也就是人类的道德原则 ꎬ 来造就自然和生活中的一切合乎道德属性的事和艺以及技 ꎬ 由此可以看出道家强调 艺 和 技 是从属道德的形式 ꎮ 这和儒学中的道论思想是一致的 ꎮ 儒家的 道 可以称作为 仁道 ꎬ 主张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ꎮ «礼记» 中记载 :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 ꎬ 先治其国 ꎮ 欲治其国者 ꎬ 先齐其家 ꎮ 欲齐其家者 ꎬ 先修其身 ꎮ 欲修其身者 ꎬ 先正其心 ꎮ 欲正其心者 ꎬ 先诚其意 ꎮ 欲诚其意者 ꎬ 先致其知 ꎮ 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 [16] ꎮ 可见 ꎬ 儒家非常注重或强调个人的品德修养 ꎬ 认为齐家 治国 平天下 ꎬ 均要从修身开始 ꎬ 以修身为基础 ꎮ 孔子还说 : 取人以身 ꎬ 修身以道 ꎬ 修道以仁 ꎮ 说明儒家之道是整个封建社会人际间最基本的道德 伦理准则 ꎮ 传统武术就自然成为实现这一目的的手段 ꎬ 儒道的思想融入武术哲学中 ꎬ 就给传统武术哲学注入了礼制的血液 ꎬ 武术运动是以身体为载体的表达形式 ꎬ 只有恪守自然法则 ꎬ 顺应自然变化 ꎬ 遵循自然规律 ꎬ 才能达到与自然的和谐统一 ꎬ 体现在武术哲学理念中即为 修道 ꎬ 它是一种修行 ꎬ 武术的最高追求也是 道 ꎬ 既为道德心法层面的高级修炼境界 ꎮ 4 3 太极发生论与武术哲学的基础最早记载 太极 的文献是 «周易 系辞上»ꎬ 说 易有太极 ꎬ 是生两仪 ꎮ 这里的两极就是阴阳 ꎬ 是万物产生的本源 ꎬ«周易 系辞上» 里也提出了 一阴一阳谓之道 ꎬ 孔颖达注 : 太极 ꎬ 谓天地未分之前 ꎬ 元气很而为一 ꎬ 即太初 太乙也 ꎮ 两仪 ꎬ 即天地 ꎬ 天地即阴阳 ꎬ 所以 ꎬ 说太极是 阴阳之母 ꎮ 朱熹也认为 : 总天地万物之理 ꎬ 便是太极 ꎮ 可见 ꎬ 宇宙在古人的观念里认为一切事物都是流动的 变化的 不固定的 ꎬ 而任何事物都是和与其相反的事物共生 ꎬ 即由 2 种相互对立而又相互统一的方面组成 ꎬ 并概括 抽象为阴 阳 ꎮ 阴阳学说所包含的内容极其广泛 ꎮ 宋代理学家周敦颐作 «太极图说» 是这样论述阴阳关系的 : 无极而太极 ꎮ 太极动而生阳 ꎬ 动极而静 ꎬ 静而生阴 ꎬ 静极复动 ꎮ 一动一静 ꎬ 互为其根 ꎮ 分阴分阳 ꎬ 两仪立焉 ꎮ 阳变阴合 ꎬ 而生水火木金土 ꎮ 五气顺布 ꎬ 四时行焉 ꎮ 五行一阴阳也 ꎬ 阴阳一太极也 ꎬ 太极本无极也 ꎮ 五行之生也 ꎬ 各一其性 ꎮ 无极之真 ꎬ 二五之精妙合而疑 ꎮ 乾道成男 ꎬ 坤道成女 ꎮ 二气交感 ꎬ 化生万物 ꎮ 万物生生 ꎬ 而变化无穷焉 [17] ꎮ 这是一个言简意赅的宇宙发生发展论纲 ꎬ 是中国思想史上第一次系统 完整地论述宇宙发生 发展的著作 ꎬ 它对尔后儒家学说的更新与发展产生了极其重
124 北京体育大学学报 第 40 卷 大的推动作用 ꎮ «太极图说» 将宇宙演化过程归纳为 5 个阶段 : 第一阶段 : 无极而生太极 ꎻ 第二阶段 : 从 太极 到阴阳 ꎻ 第三阶段 : 从阴阳到五行 ꎻ 第四阶段 : 从 五行 的运动到万物化生 ꎮ 综上所述 ꎬ 周敦颐的宇宙发生论 ꎬ 可以概括为这样一个公式 : 无极 太极 阴阳 五行 天地万物 [18] ꎮ 在周敦颐看来 ꎬ 阳动与阴静是既相互对立又相互依存 ꎬ 而且还相互转化的 ꎮ 也就是说 ꎬ 就具体事物而言 ꎬ 运动与静止是相互排斥的 ꎬ 是不能并存的 ꎬ 运动时没有静止 ꎬ 静止时没有运动 ꎮ 但是对于宇宙大化来说 ꎬ 则是静止中有运动 ꎬ 运动中有静止 ꎮ 这便是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的基本规律 ꎮ 早在几百年前的宋代就有如此精妙的论述 ꎬ 实在体现了中国古人的智慧 ꎮ 随着古人对 太极 认识的发展 ꎬ 太极思维中的阴阳辩证观念被人们认为是认识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根本法则 ꎬ 影响到了中国人的思维方式 ꎬ 所以 ꎬ 太极宇宙思想也影响了传统武术哲学的发展 ꎬ 其中太极拳就是 太极 文化在武术哲理上的具体体现 ꎮ 王宗岳的 «太极拳论» 把这一思想在太极拳中的运用 ꎬ 阐述的惟妙惟肖 : 太极者 ꎬ 无极而生 ꎬ 阴阳之母也 ꎮ 动之则分 ꎬ 静之则合 ꎮ 无过不及 ꎬ 随曲就伸 ꎮ 人刚我柔谓之走 ꎬ 我顺人背谓之粘 ꎮ 动急则急应 ꎬ 动缓则缓随 ꎮ 虽变化万端 ꎬ 而理唯一贯 [20] ꎮ 这段论述前 2 句话是讲太极拳的理论基础 ꎬ 古人认为太极是一个混圆体 ꎬ 包含阴阳两气 ꎬ 中国古代宇宙演化论 ꎬ 把太极形容为阴阳两气 ꎬ 混沌未分状态 ꎬ 动时这个混圆体就起变化 ꎬ 分阴分阳 ꎬ 所以说太极生两仪 ꎬ 静时仍然是一个混圆体 ꎬ 阴阳变化虽然相对静止 ꎬ 但阴阳的道理完全具备 ꎬ 这是太极拳的认识论前提 ꎮ 在认识论的指导下 ꎬ 需要练习者用身体去感悟 ꎬ 才能使功夫上身 ꎬ 于是后面的文字从方法论上说明了太极拳技术的特点 ꎬ 亦即太极拳中的动静 刚柔 虚实 开合等身体姿势状态 ꎬ 这与宇宙的阴阳消长 转化规律是一致的 ꎮ 4 4 五行与武术哲学平衡观阴阳五行学说的典型代表 道教 ꎬ 其核心思想为 道 道分阴阳 ꎬ 合于五行 ꎬ 这一思想基础来源于道家而道家 [19] ꎮ 五行是指金 木 水 火 土五种物质的运动 ꎬ 中国古代人民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认识到这五种物质是世间万物不可缺少的物质 ꎬ 五行起初是中华先人对于宇宙万物最基本的分类 ꎬ«尚书 洪范» 中记载 : 五行 : 一曰水 ꎬ 二曰火 ꎬ 三曰木 ꎬ 四曰金 五曰土 ꎮ [21] 认为宇宙是由金 木 水 火 土 5 种物质运动变化生成的 ꎬ 它们之间相生相克 ꎬ 不断地维持动态的平衡 ꎮ 在我国古代哲学思想中 ꎬ 是用五行及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来说明世界万物的起源和多样性的统一 ꎮ 五行思想在古代运用十分 广泛 ꎬ 统治者把它作为治理国家的法则 ꎻ 兵家则用五行阐述胜负因素的相互关系 ꎻ 医家把五行与人体内外 自然环境结合以观察病理的变化 ꎻ 武术家则以五行结合拳势 结合人体 ꎬ 用以解说拳理 ꎬ 并作为练习法则 [22] ꎮ 较早把五行学说引入到武术理论的 ꎬ 是明代著名的文武学者唐顺之 ꎬ 大家知道唐顺之编过一部书 «五编»ꎬ 曾这样来论述枪法 : 凡枪 ꎬ 以动静分为攻守 ꎬ 攻内有化为邪 ꎬ 以金木水火土为正五行 ꎬ 五行有变 [23] ꎮ 从这段话我们可以看出 ꎬ 以金木水火土为正五行 ꎬ 而五行有变 ꎮ 也就是说 ꎬ 他以金木水火土来表述一种枪法的分类 ꎬ 而这种枪法是有变化的 ꎬ 因此他说 ꎬ 五行有变 ꎮ 另外太极拳中的 进 退 顾 盼 定 也是指其动作技法中的五行 ꎬ 而这种五行相克 ꎬ 是两两相当的斗力过程中的刚柔之辨 ꎬ 比如以柔克刚 ꎬ 就是以水克火 ꎬ 以刚克柔 ꎬ 就是以火克水 ꎬ 以金克木 ꎬ 此为五行生克之道 ꎮ 在以五行学说为基础的武术哲学中 ꎬ 五行拳更为充分地表现了五行与武术哲学的融合 ꎮ 五行拳属于形意拳中的基本拳种 ꎬ 拳主要技法包括 : 劈 崩 钻 炮 横 ꎬ 是以五行为拳理 ꎬ 因此称为 五行拳 ꎬ 由于五行相生相克的 ꎬ 五行拳的技法和演练也表现出这样的关系 ꎬ 据 «形意母拳» 阐述 : 五拳者 ꎬ 劈 崩 钻 炮 横也 ꎬ 其源生于五行 ꎬ 即金木水火土也 ꎮ 劈拳能生钻拳 ꎬ 钻拳能生崩拳 ꎬ 崩拳能生炮拳 ꎬ 炮拳能生横拳 ꎬ 横拳能生劈拳 [24] ꎮ 所谓 生 是变化的意思 ꎬ 各个拳法之间可以相互变化 ꎬ 按照这一顺序串连起来的五行拳演练套路就是以五种招法相互转化为主要技击特点的拳术 ꎮ 在实际的运用中 ꎬ 任何一拳都可以衍生其他各拳 ꎬ 形式灵活 ꎮ 可见 ꎬ 五行的宇宙平衡观与武术哲学的平衡观是一致的 ꎮ 4 5 宇宙生命整体观与传统武术哲学的理念生命整体观源于整体宇宙观思想 ꎬ 人类都是来源于自然且其生存又依赖于自然 ꎬ 人始终是自然界的一部分 ꎬ 与自然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有机整体 ꎮ 也就是说 ꎬ 中国人是在人对自然的依赖 从产生到生存 的意义上 ꎬ 承认人与自然的统一性 ꎬ 形成天人合一的观念的 ꎮ «黄帝内经» 以笼统的气论 精气学说来阐释人体生命整体的形成 : 夫人生于地 ꎬ 悬命于天 ꎻ 天地合气 ꎬ 命之曰人 ꎮ 人能应四时者 ꎬ 天地为之父母 ꎻ 知万物者 ꎬ 谓之天子 ꎮ 天有阴阳 ꎬ 人有十二节 ꎮ 天有寒暑 ꎬ 人有虚实 ꎮ 能经天地阴阳之化者 ꎬ 不失四时 ꎮ 知十二节之理者 ꎬ 圣智不能欺也 ꎬ 能存八动之变 ꎬ 五胜更立 ꎬ 能达虚实之数者独出独入 ꎬ 呿吟至微 ꎬ 秋毫在目 [25] ꎮ 人体与自然界息息相关 ꎬ 四时之中 ꎬ 春 夏 秋 冬的气候变迁 ꎬ 是自然变化的一个明显规律 ꎬ 人当应之
第 8 期刘锋 ꎬ 等 : 论中国古代宇宙观与传统武术之哲学基础 125 顺之 ꎬ 因而便有四时不同的养生之法 ꎬ 人和宇宙是一个统一的整体 ꎬ 古时的人们没有像西方人那样用自然科学解释人体 ꎬ 而是根据人体在适应宇宙过程中感悟生命 ꎬ 把生命的整体观和宇宙整体想结合 ꎮ 这种基于宇宙认识的生命整体观体现在武术哲学中 ꎬ 要求习武者要追求人与自然的统一 ꎮ 清代杨氏传抄太极拳谱记载 : 乾坤为一大天地 ꎬ 人为一小天地也 ꎮ [20] 所谓 天 ꎬ 指宇宙 ꎬ 是一个整体 ꎬ 而人也是一个整体 ꎬ 表现在习武过程中就是追求人体与大自然的和谐相通 ꎬ 使人顺乎自然 ꎬ 武术运动也要符合自然的变化规律 ꎬ 以此达到整体的平衡 ꎮ 这也是为什么古代习武者在练习时使人体和四时 气候 地理等自然环境相协调 ꎮ 中国的少林拳的功法讲究练功严格与日时结合 ꎬ 在七十二艺中的四段功时有这样的要求 : 亦须按部就班 ꎬ 不可间断 ꎬ 不可遗漏 ꎬ 每日以子午二时各行为最佳 ꎮ 盖子过阳生 ꎬ 午过阴生 ꎬ 分阴阳二气而融会之 ꎬ 则混然成太极之象 ꎬ 神思宁静 ꎬ 机械不作一切杂念 ꎬ 末由而兴混元一气 ꎬ 功自易成 [26] ꎮ 这里的 子午时 是练功的最佳时间 ꎬ 这好似武术家们世代实践而得出的经验 ꎬ 它代表了武术思想重视朴素而可行的技术实践 ꎮ 可以看出 ꎬ 少林武术在功法练习中极为注意人与自然的关系 ꎬ 显示出武术哲学观点宇宙生命整体观点的一些基本特征 ꎮ 5 结束语 中国古代的农耕社会对宇宙的认识首先是通过身体性认识感知客观 ꎬ 在此基础上发展为思想性认识 ꎬ 进而再次抽象 ꎬ 上升为逻辑思维 ꎬ 形成传统哲学 ꎮ 传统哲学思想非常强调人与自然界的相互联系 ꎬ 从而在确立许多哲学思想的同时 ꎬ 同传统的养练思想 方法结合起来 ꎬ 认识人本身及人与外界客观环境的相互关系 ꎮ 于是出现了 阴阳和谐 五行学说 太极 八卦 天人合一 等理论 ꎬ 这些理论为传统武术哲学的形成与发展提供了良好的理论基础 ꎮ 通过研究得出以下观点 ꎬ 中国古代宇宙观与传统武术哲学的关系密切 ꎬ 古代宇宙观为传统武术哲学的形成奠定了思想源泉 ꎬ 传统武术哲学的发展丰富了 五行说 太极发生论论 气论 宇宙生命整体观 等学说 ꎮ 气 论和 太极发生论 是传统武术哲学本质的根基 ꎻ 传统武术哲学的最高追求也是 道 ꎬ 既为道德心法层面的高级修炼境界 ꎻ 五行的宇宙平衡观与武术哲学的平衡观是一致的 ꎻ 传统武术哲学以宇宙生命整体观为基本理念 ꎮ 正是由于传统哲学与武术相结合后 ꎬ 便并赋予传统予思想内涵 ꎬ 使单纯的技击格斗具有了生命 ꎬ 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传统武术哲学 ꎬ 中国传统武术哲学影响 着武术运动的各个方面 ꎬ 并形成了整体的宏观方法论体系 ꎬ 武学从此具有了科学的指导体系 ꎬ 得以延续几千年而不衰 ꎮ 参考文献 : [1] 唐韶军 ꎬ 戴国斌. 生存. 生活. 生命 : 论武术教化三境界 [J]. 北京体育大学学报 ꎬ2016ꎬ39(5): 72-78. [2] 陈龙让. 杨氏太极拳法精解 [ M]. 成都 : 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 ꎬ1993:18. [3] 李淳风. 晋书 天文志 [ M]. 上海 : 上海人民出版社 ꎬ 2002:4. [4] 李耳. 道德经 [ M]. 上海 : 上海文化出版社 ꎬ2006:8ꎬ 10ꎬ12. [5] 淮南子 览冥训 本经训 原道训 [ M]. 长沙 : 岳麓书社出版 ꎬ1989:6ꎬ8ꎬ12. [6] 孙刚. 从英雄神话视域探索中国武术精神的审美文化源头 [J]. 北京体育大学学报 ꎬ2017ꎬ40(5):138-145. [7] 国家体委武术研究院编. 中国武术史 [ M]. 北京 : 人民体育出版社 ꎬ1996:6. [8] 后汉书 南蛮西南夷传 [ M]. 上海 : 上海文化出版社 ꎬ 2006:4. [9] 述异记 [M]. 贵阳 : 贵州民族出版社 ꎬ2001:12. [10] 李存山. 气论对于中国哲学的重要意义 [ J]. 哲学研究 ꎬ2012(3):49. [11] 老子 [M]. 成都 : 四川科学技术出版社 ꎬ2008:8ꎬ10ꎬ11. [12] 庄子 [M]. 长沙 : 岳麓书社 ꎬ1989:12ꎬ13. [13] 张志勇. 中国武术思想概论 [ M]. 开封 : 河南大学出版社 ꎬ1998:145. [14] 陈鑫. 太极拳经论 [ M]. 北京 : 人民体育出版社 ꎬ 1990:7. [15] 杨杰. 儒 道论 和 之两系三义及其当代意义 [ J]. 首都师范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ꎬ2016(2):70. [16] 礼记 大学 [ M]. 北京 : 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 ꎬ 1991:28. [17] 周敦颐. 太极图说 [ M]. 上海 : 上海人民出版社 ꎬ 2002:2. [18] 蔡厚淳. 周敦颐与 «太极图说» ( 下 ) [ C]. 名人名篇系列讲座第四讲 ꎬ2009:8. [19] 朱丽丽 ꎬ 徐凤. 中国阴阳五行学说与日本阴阳寮之浅谈 [J]. 牡丹江大学学报 ꎬ2015ꎬ24(1):145. [20] 王宗岳. 太极拳论 [ M]. 上海 : 上海文化出版社 ꎬ 2002:6. [21] 尚书 洪范 [M]. 长沙 : 岳麓书社 ꎬ1989:4. [22] 华博. 中国世界武术文化 [ M]. 北京 : 时事出版社 ꎬ 2007:34. [23] 唐顺之. 五编 [M]. 上海 : 上海文化出版社 ꎬ1998:6. [24] 姜容樵. 形意母拳 [ M]. 北京 : 北京市中国书店 ꎬ 1984:19. [25] 黄帝内经 素问 宝命全形论篇 [ M]. 上海 : 上海文化出版社 ꎬ2006:2. [26] 龙泽. 少林七十二艺练法 [ M]. 北京 : 解放军出版社 ꎬ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