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三地州典型贫困户问卷调查分析 ( 调研报告之三 ) 阿布都外力, 玛依拉, 阿不都外力 ( 新疆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 新疆乌鲁木齐 830046) 摘要 : 该调研报告通过实地调查, 使用抽样调查方法对南疆和田地区 喀什地区 克孜勒苏自治州等三地州 的 95 户典型贫困户的生活 生产状况进行问卷调查, 从自然 社会 文化 经济 民族 家庭等十个 方面 对造成贫困的原因进行分析讨论 关键词 : 南疆三地州 ; 典型贫困户 ; 问卷调查 文献标识码 :A 中图分类号 :F127.8 喀什地区 和田地区和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南疆三地州是新疆最典型的贫困地区 喀什地区 12 个县 市中, 有 6 个国定贫困县, 一个自治区定的贫困县 和田地区七县一市全部被列入国定贫困县 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一市三县均属于国家重点扶持的贫困县市 该地州国定贫困县 市占全疆国定贫困县的 68%, 贫困人口占全疆贫困人口的 90% 2001 年全疆农村居民家庭的人均纯收入 1710 元, 而喀什地区农村居民家庭的人均纯收入 1116 元, 克州农村居民家庭的人均纯收入 1071 元, 和田地区农村居民家庭的人均纯收入 825 元 在新疆 14 个地州 ( 市 ) 之中, 农村居民家庭的人均纯收入排位分别处于 12 位 13 位 14 位 南疆三地州无论从全国还是从全疆来说都属于贫困面较大的连片贫困地区 我们通过实地调查, 使用抽样调查法来对典型贫困农村家庭进行问卷调查, 走访了和田地区的墨玉县托乎拉乡塔什坎特村 啊克沙依乡期那巴格村 奎雅乡萨雅提村, 策勒县恰哈乡, 于田县木合拉镇 科克亚乡, 和田县吾宗肖农村扶贫开发区, 皮山县科克铁热克乡 皮亚力木乡, 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阿图什市上阿图什乡, 喀什地区疏附县塔什米里克乡等最典型的少数民族贫困地区, 分别对 100 多户贫困户和一些富裕农户 一般农户和救济户, 尤其是对 95 户典型的贫困家庭进行问卷调查分析 ( 附南疆三地州社会调查汇总表 ) 一 家庭人口数量合理, 劳动力文化水平低 我们所调查的贫困农户的平均家庭人口 5.1 口人, 劳动力 2 人 由此可以看出, 国家的少数民族农村家庭可以生 3 个孩子的计划生育政策在这些民族地区基本上到位 调查的贫困家庭劳动力中, 文盲人占 13.68%, 小学文化水平的占 56.68%, 初中文化水平的占 23.16%, 高中文化水平的占 5.26% 中专文化水平的占 1.05% 所调查的贫困户 70% 的文化水平是小学以下文化程度, 他们仍沿用传统的方法在自己承包的土地上经营, 对他们来说, 身无其他技艺, 离开土地就失去生计 皮山县科克铁热克乡贫困人口 20521 人, 占全乡总人口的 72%, 全县贫困人口的 47%, 人口整体文化素质差, 难以推广新科技 如玉米良种贵, 而自留种便宜, 农民不愿种良种, 经过 4 年的时间, 确实看到了好处才有一定的积极性, 转而种良种 和田地区的墨玉县托乎拉乡塔什坎特村清真寺的依玛木阿布力克木是个宗教人士, 除了宗教活动外, 其他时间完全用在大棚种植上 他种植了三亩西红柿, 利润可达到一万元 由于种植大棚蔬菜, 收入增加了, 这位宗教人士在村里起到了很好的示范作用 二 人均耕地面积小 1
贫困户缺乏重要的生产资料, 特别是土地 实行土地承包以后, 增人不增地, 导致人均耕地资源少的地区一些农民的生活困难 所调查的贫困户家庭平均耕作土地 7.41 亩, 人均土地 1.46 亩 按照当地的统计数, 农户人均据土地 1.5 亩, 克州农户人均耕地 1.3 亩 据 2001 年国家统计局的数据, 新疆农村农户人均经营耕地面积是 4.2 亩, 南疆三地州农村农户人均土地低于自治区的平均水平 如墨玉县托乎拉乡人均耕地 1.4 亩左右, 克孜勒苏柯尔克孜自治州阿图什市上阿图什乡人均耕地 1.2 亩左右 贫困地区的少数民族农民 靠地吃饭 的思想十分普遍 土地, 在带给农民吃穿的同时, 也把他们给牢牢拴住了 南疆三地州各级地方政府增加农民土地的方法是先开荒土地, 再移民搬迁, 我们调查的和田县吾宗肖农村扶贫开发区 阿图什市上阿图什乡阿克买拉移民开发区, 通过建立移民开发区, 搬迁移民增加农户的土地, 人均土地达到 2.5 亩 有些农民当年搬迁, 当年脱贫 但是建立移民开发区需要国家的大量投入, 先搞基础建设 由于观念因素, 有些贫困户不愿搬迁 移民搬迁工作的难度大, 还要解决大量搬迁资金, 说服贫困户搬迁 三 人均粮食少, 食品结构单一 我们所调查的贫困户年人均占有粮食 351.4 公斤, 低于自治区的 450 公斤的平均水平 粮食在南疆贫困农户食品结构中处于重要地位 他们的食物消费以麦 玉米等谷类食品为主, 食品结构单一, 很少使用肉蛋蔬菜 贫困户家庭平均每年缺粮时间为 3.56 月 部分农村粮食不能自给, 一般在 2 3 月份时缺粮 农民缺粮的时候一般去打工, 如找杂活, 一天可挣 15 元 找不到杂活, 靠别人借粮食过日子 四 思想观念落后, 劳务输出难 农村劳动力流动或劳务输出方面 我们所调查的贫困户家庭中, 去外地打工的劳动力占劳动力总数的 9.14%, 远远低于内地省区和北疆的水平 南疆三地州的人口结构中, 维吾尔族人口占 90% 以上, 维吾尔聚居的南疆地区由于交通不便, 绿洲环境的分散性, 封闭性极易滋生浓厚的传统的自然经济观念, 从而使维吾尔族农民养成了一种安居故土, 墨守陈旧的观念 农民自身固有的小农意识思想根深蒂固, 小富即安, 怕冒风险 而缺乏科学教育观念, 竞争观念和开拓进取精神, 投资意识, 创业精神的心态, 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农村劳动力的转移 宗教信仰意识强, 一些人一辈子辛苦劳动而挣的钱, 用于婚礼 葬礼 宗教等非生产性活动 皮山县科克铁热克乡农民年人均收入 565 元, 中学失学率达到 90% 一般孩子小学毕业后, 父母把孩子送到地下经文学校里去 宗教活动泛滥, 青年人不愿意学习, 文化活动少, 农民思想保守, 在历次新疆发生的恐怖爆炸案均有该乡的农民参与 南疆三地州的特殊的人文 民族 经济 社会结构 语言 文化, 风俗习惯, 宗教意识等方面的障碍和特殊性, 使他们的农村人口流动和转移比率很低 主要原因是异地就业的农村劳动力中, 大部分是穆斯林, 在饮食及其他风俗习惯方面与外省差别较大, 所以少数民族劳动者的流动数量少, 速度慢 大多数少数民族农民生活在差不多与大城市隔绝的环境中, 就业空间狭窄, 在他们之间 隐性失业现象 比较明显 南疆的特殊的人文 民族 经济和生活结构阻碍了维吾尔族村民向城市的流动 在新疆 87 个县市中, 发达和较发达的县市北疆有 16 个, 占北疆县总数的 41.0%, 南疆只有 3 个, 占南疆的 7.1% 经济发展最落后的 20 个县全在南疆, 占南疆的 47.6% 北疆是相对经济发达地区, 在新疆, 较发达的城市多位于北疆, 城市里少数民族人口占 1/5 左右 因为许多少数民族村民不懂汉语, 从一个单一的维吾尔族社区突然跨入一个文化气氛完全不同, 异质性非常大的另一个民族社区, 对他们来说适应很难 虽然维吾尔族村民有较强的迁移愿望, 但由于维吾尔族社区与更大社区过大的自然距离 社会距离, 自身人口素质, 特别是社会人文结构的阻碍, 使他们向社区外的流动受到限制 他们宁肯过着穷日子, 不愿意去外地打工 就业结构单一, 从业更多的局限于本地, 异 2
地就业低, 就业门路窄, 多集中滞留在第一产业 这样呈现出与我国其他地区不同的人口流动现象 由于贫困地区的贫困人口长期生活在贫困的环境之中, 所以形成了一种特定的生活方式 行为规范和价值观念的区域文化 由于贫困人口越来越集中于少数民族地区, 民族贫困地区的非经济因素对缓解贫困的消极性影响也越来越突出 因此, 要考虑制定消除民族地区非经济因素制约经济发展的相关政策 当前贫困人口的数量逐年减少, 扶贫攻坚的难度却越来越大 剩下的贫困人口主要分布自然条件恶劣的荒漠区和高原牧区 边缘地区 这些地区受传统落后习俗影响较多, 观念陈旧, 居民受教育程度低 初步解决温饱问题的群众, 由于生产生活条件尚未得到根本改变, 他们的温饱不稳定, 巩固温饱成果的任务仍很艰巨 基本温饱的贫困人口, 其温饱的标准还很低, 在这个基础上实现小康, 仍需要一个较长时期的奋斗过程 乡镇企业曾经是农村剩余劳动力就业的主要载体, 然而, 我们在南疆三地州所调查的乡镇基本上没有乡镇企业, 农村剩余劳动力无处转移 在市场经济的新形势下, 尤其是在人均耕地严重不足, 靠粮食 棉花涨价增收的路子越来越艰难的情况下, 只有通过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 才能增加农民的收入 在新疆, 所有的 脏 重 累 活几乎都是外地民工来做的, 每年大量外地民工来新疆拾棉花 有专家计算, 如果每年拾棉花市场有三分之一被新疆农民占有, 那么农民人均收入至少要增收 12 元 在 2002 年秋季, 南疆有一些地区把农民组织到北疆拾棉花, 收到一定的效果 五 产业结构单一 层次低 我们在南疆所调查的 95 户贫困家庭中, 第一产业投入平均每家 1083.8 元, 第三产业投入平均每家 1419.1 元, 平均每家现金总收入 2218.4 元, 平均年人均收入 426.2 元 平均人均收入少于地方的统计数字 在被调查的贫困农户家庭我们提出了 ; 你认为脱贫的主要办法是什么, 他们 90% 以上回答是 发展养殖业和去外地打工 他们的现金收入基本上卖牲畜和打工而来的 在农民眼里, 收益最快的是畜牧业, 因此农民对畜牧业很感兴趣 贫困户普遍的特点是生产水平低, 生产项目简单投入少 所调查的贫困户的粮食单产一般低于当地水平 10% 50% 左右 贫困户生产水平低, 首先是因为投入品少, 一些贫困户没有养羊 牛或养的很少 这样没有足够的家畜粪, 无力购买化肥 农药 农膜, 作物单产水平低 在调查中我们发现, 贫困农户出售的商品除了棉花 粮食和少数的牲畜以外, 几乎没有什么别的 在一个县范围内, 每一个乡在一周某一日定集市日, 当地维吾尔族人叫 巴扎 农民喜欢赶把扎, 一家人坐在毛驴车上, 上午去把扎, 下午回来, 往往都是来去空空, 由于自给不足, 没有多少剩余部分拿出去出售, 手头没钱, 自然买不回必要的商品, 这种现象反映了农村商品生产的低水平 南疆地区,2000 年从事第一产业的劳动力占总劳动力的比重达 88.79%, 非农业劳动者占劳动者总数的比重为 11.21% 这说明非农业劳动力所占的比重很低, 大量的劳动力被束缚在土地上 与其他产业比较起来, 农业对生态环境的以来性更强, 关系更为密切 有些贫困地区自然环境的恶化, 直接影响农业生产, 阻碍反贫困的进程 因此可以看出南疆三地州农村经济发展水平差, 层次低, 结构单一 近年来由于农产品供大于求, 农业成本上升, 农产品价格下降, 使农民收入缓慢增长 在调查中发现, 喀什 和田地区为了提高农民收入, 大规模发展经济林, 搞 四个一百万 (100 万亩粮食 100 万亩林果业 100 万亩饲草 100 万亩经济作物 ) 调整为 两个二百万 (200 万亩林果业和 200 万母草业 ) 立足大农业脱贫, 大农业产业增收 这些地区生产结构相同, 没有配套的食品工业, 造成农产品供给过剩, 价格普遍下降 如和田地区皮山 3
县皮亚勒玛乡的土壤适合种植石榴, 是著名的石榴产区, 该乡就是通过石榴种植脱贫的乡 全乡石榴种植 13567 亩, 每户均 3 亩, 农民人均收入 2042 元, 远远高于皮山的 791 元的水平 但是每公斤石榴价格由去年的 10 元降到 2002 年的 4 5 元, 影响农民的收入增加 农民增收难度大, 农民外出打工途径少, 本地二 三产业发展缓慢, 农民吃粮基本上不存在问题, 主要是货币收入低 六 农民债务严重, 扶贫资金沉淀, 负担较重 所调查的每贫困户家庭平均欠债 2320.8 元 其中每个家庭从银行平均贷款 2018.75 元 98 年开始发放商业性贷款, 各种优惠贷款减少 国家每年给和田地区贷款 2 亿多, 但落实 2 3 千万元, 仅 10% 左右 由于银行改革, 原乡村的分行都撤掉, 影响发放收回贷款 扶贫专项贷款难以回收, 农业银行也不愿再贷, 扶贫新项目难以安排 在和田地区 八七 攻坚中沉淀下来的资金难以回收, 大量的实物贷款由集体背负, 不良贷款 5 亿多元, 相当一部分无债务人, 部分贷款也有挪用现象, 有债务人的也无偿还能力 在喀什地区至 2000 年应收回的扶贫贷款 7161.76 万元, 只收回了 1676.8 万元, 占应回收的 23.4% 农民负债经营, 欠款多, 欠款年年增加, 负担越来越重 这些长期欠款严重影响了农民生产积极性, 对增收也带来负面影响 农民仍然要承受很多的不合理的负担 乱罚款 乱收费 乱摊派的 三乱 现象影响农民收入的增加 义务劳动时间较长 此外由于南疆地区缺水干旱, 农业生产条件差, 农民的义务劳动时间较长, 我们所调查的贫困农户平均义务劳动时间 61.14 日, 农民参加水利 修路等免费义务劳动 这种义务劳动时间比北疆地区长 七 贫困农户子女的学杂费负担较重 在我们调查的贫困户中, 每个家庭孩子的每学期学费平均 23.17 元, 这对他们来说是很大的负担 和田地区农村小学生入学率 98.7%, 农村初中入学率 64.7%, 高中入学率 12% 造成辍学的主要原因 : 一是农村学校校舍硬件设备不足, 缺教师, 缺设备, 缺课桌椅 各县 ( 市 ) 只有一所高中, 乡镇基本上没有高中 ; 二是贫困生较多, 买不起课本, 学习用具和交不起学杂费 ; 三是大中专毕业生分配难 就业难, 影响了上中学的积极性 2001 年报考中专的学生 5600 多人, 而 2002 年只有 1800 人 ; 四是上大中专院校交费高, 农牧民因贫穷承担不起 如 1999 年 2001 年, 和田地区有大专 282 人接到通知书没有去上学, 占总数的 5.1% 中专 981 人接到通知书没去, 占总数的 17.4% 自治区人民政府很关心和田地区学生的就学问题, 于 2000 年拨付 480 万元专款解决了 7.1 万贫困户子女的课本费,2002 年中央又拨付了 497 万元专款, 将解决了 7 万贫困学生的课本费 但由于和田地区贫困面大, 贫困程度深, 农村仍有大部分学生就学困难 学生交不起学杂费和课本费, 许多学校由任课教师从工资中垫支 相当部分教师一年垫支的课本费额超 400 500 元, 甚至个别教师垫支近 1000 元 如策勒县恰哈乡, 教师总数 196 人, 在 2001 年由教师承担的学杂费等共计 9 万元, 影响教师们的工作积极性 我们在调查中了解到, 阿图什市上阿图什乡的农民吐尔逊的女儿努日曼古丽 2001 年考大学, 成绩好, 接到某大学的报到证, 但没有钱, 努日曼古丽不能去学校报到 2002 年她又参加了高考, 考取了新疆大学法学院, 学杂费是 6000 元左右, 第一年的学费必须交, 乡政府和她上的乡中学援助 2000 元, 她的父母卖掉值钱的牲畜和树木加上借款供他上学, 使得家境已经处于赤贫状态 八 农村缺乏社会保障体系 所调查贫困农户, 每个家庭平均医疗费 1000.8 元 如果家庭一人得病住院, 就会给家庭带来很大的经济负担, 增加债务, 家庭面临破产 没有什么医疗保险 地方病的防治薄弱, 乡镇医疗卫生条件差, 转染病 地方病 妇科病是多发病 在和田地区, 地方病发生率 ( 碘 4
缺乏病 ) 为 24.67% 在策勒县恰哈乡, 我们了解到, 如果贫困的农民得重病, 村里可承担 400 元, 乡里承担 1000 元左右医药费, 超过 2000 元的无法治疗 目前全疆 12.45% 乡镇建立了农村社会保障网络, 但范围小 覆盖面窄 因农民收入低, 集体经济又十分薄弱 缺乏社会保障, 有些农民的生活更加困难, 多数农户有病看不起医生, 只能 小病拖大大病拖死, 因病致贫 因病返贫现象普遍存在 贫困农户的健康水平不佳,50% 以上贫困农户因病致贫 农民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抵抗疾病风险的袭击 农民的生活条件靠自己来改善, 他们享受不到市民在就业 医疗 社会保险 社会服务方面所能得到的待遇 九 生态环境脆弱, 生存环境受到严重威胁, 基础设施落后 南疆三地州农业生态环境脆弱, 自然灾害多 新疆位于欧亚大陆中部, 是典型的大陆性气候, 极度干旱少雨, 全疆平均降水量为 145 毫米, 喀什 和田 克州等南疆三地州降水量仅 30 80 毫米之间, 而蒸发量却达 1000 毫米以上 风灾 旱灾 水灾经常发生 南疆三地州大风天数每年都在 30 天左右, 其中和田地区每年都有 10 级大风 4-5 次, 年风沙天数 60 年代仅 12 天, 现在到了 200 天 自然灾害造成了贫困地区返贫困率居高不下, 很难稳定脱贫成果 自然条件差, 森林植被资源遭到破坏, 水土流失严重, 气候条件恶劣, 生态环境日益恶化, 自然灾害频繁 2000 年末 30 个贫困县农村剩余贫困人口中, 北疆地区占 2.6%, 南疆地区就占 97.4%, 其中南疆的和田地区占 51.5%, 喀什地区占 41.2%, 克州占 2.9%, 仅这三地州占 95.6%, 贫困的变动频率将趋缓变慢, 区域将进一步集中化 顽固化 持久化 各贫困县地处偏远, 相距甚远, 多数贫困农牧民聚居生活在高山 荒漠 盐碱 风沙 缺水少地的自然灾害频繁的地区, 有些贫困县被沙漠, 隔壁山丘分割成大小的几块甚至上百块人类生存的小洲 如皮山县 20 万人口分散居住在南北相距 200 多公里的 56 块绿洲上 这些地区常常需要成倍于别地区的投入来搞水 电 路 卫生和教育等基础设施, 才能保障那里贫困农牧们稳定地解决温饱问题 至目前喀什地区尚有 4 个乡 81 个村不通路,11 个乡 205 个村不通电,1459 个村不通电话,32 个村不通邮 克州还有 70 个村不通广播电视, 16 个乡没有通油路,17 个乡 77 个自然村没有通电 我们所调查的策勒县恰哈乡 20 个村有通路的 3 个,15 个村没电 因沙进人退, 皮山县和民丰县县城搬迁两次, 策勒县搬迁三次 长期以来乱砍伐沙漠边缘的梭梭林和胡杨林, 不少绿洲失去了屏障, 沙漠不断向农田推进,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每年向东 西方以 2.3 米的速度扩大 据资料, 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边缘地区现代沙漠化土地的 85% 是人为原因形成, 风力作用下的风沙流和沙丘移动仅占 15% 人为引起的沙漠地区水资源的枯竭和植被的破坏是沙漠化土地扩大的主要原因 十 干部素质较低, 难于适应时代发展的要求 所调查中发现, 基层工作的不少干部都是很辛苦的, 有一定的群众基础, 但是一些干部只顾自己富起来, 不关心他人, 管的又严又死 他们缺乏开拓精神, 文化水平偏低, 缺乏现代化的观念和精神, 仍然沿用老一套领导方法, 他们把相当大的一部分精力放在一年四季的催耕 催播 催管 催收 催交上 如何开展产前 产中 产后服务问题, 如何利用地方优势, 发展第二 第三产业, 如何组织剩余劳动力外出打工, 增收农民收入等问题的关心注意不够 不顾自己的实际情况, 别人做什么我也做什么等一刀切的现象和形式主义 官僚主义比较严重 有些农民反映, 他们承包土地, 但是土地种什么都是乡村干部来决定, 自己缺乏种作物的自由, 严重影响农民的劳动积极性 南疆三地州农业商品率不高, 生产规模偏小, 科技水平较低, 应付自然尤其是驾驭市场的能力十分脆弱 农业是南疆欠发达地区的基础产业和优势产业, 但是按传统模式发展是没有出路的, 一切束缚农民手脚, 一切不能使农产品进入市场的计划 措施都应取消或修正 要充分尊重农民的生产经营自主权, 市场要什么种 5
什么, 什么好卖种什么, 什么赚钱种什么, 农产品的生产要由市场来决定 南疆发展农业应以市场为导向, 把着眼点放在特色农业 高科技农业 农业产业化 农业信息化的发展上, 加快农业科技成果的推广和转化, 这就需要改革政府的管理模式, 把政府从管理者变成服务者 The Analysis of Questionnaire Made on Typically Poor Families of thethree Cantons in South Xinjiang A bdu-weli, Mayra, Abduweli (law Inst, Xinjiang University, Urumqi 830046,China) Abstract: This research reportsbased on a questionnaire through field survey by the use of sample investigation aimed at the living and production status of typically poor 95 families at the Hotan Khashghar and Khizilsu and presents a full analysis and discussion on the reason for the poverty from the natural social cultural economical ethnic and familial aspects. Key words: Three cantons in South Xinjiang; Typically poor family;questionnaire (Three cantons: Hotan Khashghar and Khizilsu) 收稿日期 :2003 03 28 基金项目 : 本文及以下各篇调研报告是获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 十五 规划基金项目 ( 批准号 : O1JA850014) 资助的 西部开发与新疆少数民族地区反贫困研究 课题中的一部分 作者简介 : 阿布都外力 (1974 ), 新疆库车人, 新疆大学法学院讲师, 经济学硕士, 新疆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兼职研究人员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