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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南華大學 宗教學研究所 碩士論文 法華經 菩薩行的思想特質與實踐開展 The Thoughts and Practices of Bodhisattva in the Lotus Sutra 研究生 : 呂嘉民 指導教授 : 黃國清博士 中華民國一百零四年六月二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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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摘要 法華經 為初期大乘佛教的 表作之一, 大乘佛教興起之初, 經典多以 般若 思想為主, 或說性空, 或說實相, 對非 利根 之人而言, 其義理思想可說是甚深難懂, 如此一來, 雖能彰顯出菩薩行證有別於聲聞二乘的成就, 卻很難顧及 鈍根 眾生實踐上的可行度與攝受度 然在 法華經 現世之後, 一改過去以般若為探討核心的 統思想風格, 進而大力推廣菩薩道的普世價值 法華經 開演 教大法, 讓 佛之本懷 有了更具 化的呈現, 三乘方便, 一乘 實的教說, 尤如海納百川, 也成了法華思想的一大特色 初期大乘佛教, 菩薩行的實踐及菩薩所具有的慈悲精神與思想, 開展出初期大乘少見的一乘 教之說 佛陀所教菩薩法, 欲 一 眾生成佛知見, 此一大事因緣, 給予眾生正 的鼓勵與信心, 更是佛陀講演 法華經 的理, 一 的眾生也都能在 開 示 悟 入 的建構下, 次第修行而獲得解脫, 並作為證入無上菩提所能依 的途徑 佛陀為了引 三乘之人成就佛果, 以權實方便, 借 法說 譬喻說及因緣說, 得顯 實法義, 串聯起成佛之路的可行性 法華經 多所提及諸大菩薩言行, 以慈悲 忍辱和般若, 做為菩薩精神內化的支柱 此經的開展, 一 眾生皆能平等受持, 以信得入 者, 透過菩薩行的實踐, 必有機會證得究竟解脫的成就 經文中記載著各種趣入菩薩道的修行方法, 殊特各異, 在法法相通的架構下, 就其目的而言, 闡揚 法華經 菩薩行法, 成不可忽視的重點所在 經文中不難感受到佛陀囑咐式的關愛, 悲愍眾生, 莫再放逸, 更應 心立願, 如說修行 法華經 對菩薩行者的教導具有 眾生皆可成佛 的指標性意義, 經 身行 與 心行 的契合實踐, 依著菩提心, 菩薩行的漸進而修, 以完成趣入 一佛乘 為目標的實現 關鍵詞 : 一佛乘 久遠佛 法師 供養 菩薩行 I

4 目次 摘要... I 目次... II 第一章緒論... 1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 1 一 研究動機... 1 二 研究目的... 3 第二節文獻探討... 5 第三節研究方法 一 文獻學研究方法 二 義理 析方法 第四節全文架構 第二章 法華經 的源流與中心思想 第一節 法華經 的成立與翻譯 第二節 法華經 的 一佛乘 思想 一 一乘 的形成階段 二 一佛乘 的開展 第三節 法華經 的 久遠佛 思想...27 一 久遠佛身的演化之路...27 二 久遠佛身的常住世間 三 久遠佛身的淨土展現 第四節 法華經 的 菩薩實踐 思想 一 菩薩的意義 二 弘經菩薩思想 第三章 法華經 菩薩行的思想特質 第一節菩薩行的眾生成佛思想 一 法華經 信 的思想意涵 二 法華經 的成佛依據 第二節 法華經 萬行成佛思想的建構 第三節 法華經 的創新思想 一 法華經 的 一味法雨 二 法華經 的 一乘智慧 第四章菩薩行的實踐開展 第一節大乘菩薩的 法師 特質 一 菩薩即 法師 二 法華經 法師 的修學精神與方法 II

5 第二節 四安樂行 的實踐內涵與意義 一 四安樂行的實踐 二 四安樂行的意義 第三節菩薩行的偉大典範 一 舍利弗 二 常不輕菩薩 三 王菩薩 四 觀世音菩薩 五 妙音菩薩 六 普 菩薩 第四節 法華經 菩薩行的現 啟示 一 法華經 菩薩行的現 意義 二 法華經 菩薩行的人間實踐轉化 第五章結論 參考文獻 III

6 第一章 緒論 第一節 研究動機與目的 一 研究動機 因為接觸了 初期大乘菩薩思想 而開啟了我對 妙法蓮華經 菩薩行的研 究, 佛說 : 為諸菩薩說大乘經, 名無量義 1, 教菩薩法, 佛所護念 2 的這段 經文讓筆者產生了研究的興趣 太虛大師在 法華經教釋 依 法華論 所說, 無量義是 法華經 的十七種經名之一 此段經文就能 現 大乘經 是對菩 薩說的, 此無量義法也就是教菩薩法 在初期大乘的經典中, 法華經 有著濃 厚的菩薩思想 聲聞乘 人開始有了菩薩的思想注入, 佛也以各種的方便, 示 現種種的境, 說種種的譬喻, 使上中下根的聲聞者 起自利利 的菩提心, 並鼓 勵聞法者能往 一佛乘 的道路前進 佛陀在 法華經 特別強調菩薩行不 出家或在家眾乃至一 眾生, 只要能 夠受持 讀誦 書寫 為 人說等, 種種菩薩行的實踐方法都是導向一乘之路, 即說明了一乘就是 所有之人, 皆可成佛 的教法 所謂的大乘教, 就是此成佛 1 2 參見於太虛大師 : 諸大乘經之中, 惟是經有獨得之名, 曰無量義 曰教菩薩法 曰佛所護念 依天親 法華論, 此經有十七種名, 此無量義即為其中之一, 教菩薩法為十七名中之第四, 佛所護念為十七名中之第五 無量義者, 以虛空無量故世界無量, 世界無量故眾生無量, 眾生無量故眾生之心欲無量, 眾生心欲無量故佛隨 眾生心欲說種種法亦 無量 無量者, 不墮於數量, 即所說法之義不可稱量測度之謂 此無量義, 皆從佛智所證實相之一法所生, 而此一法實相亦即無相無不相, 雖假言語文 以顯現此實相, 而此實相並無言語文 之相可得, 此即本經之實相也 以是義故, 是經為佛唯一無上之至寶, 以能生一 佛故, 以一 佛以此法度三世十方眾生故, 以眾生皆當 此唯一無上之法究竟成佛故 是法所被之機, 盡為菩薩, 故又名教菩薩法也 是法皆稱佛之本量而說, 如佛之本智而說, 為佛所自證之法, 唯佛乃知, 非 眾生可得此究竟了義之法, 故為一 諸佛之所護念, 而名是經為佛所護念也 法華經教釋 台北 : 佛光文化事業有限公司,1979 年, 頁 姚秦. 鳩摩羅什譯 : 妙法蓮華經 1, 大正藏 冊 9, 頁 2 中 本論文所引漢譯 法華經 以鳩摩羅什所譯 妙法蓮華經 為主, 用到其 譯本時會特別標示 1

7 之教, 除了大乘之外, 同時也 在聲聞 緣覺之教, 佛陀在舍利弗三止三請中, 對二乘人說明了 實法義, 啟 聲聞等眾所忘失的菩提之心, 最終亦得行菩薩道, 植眾德本, 成就佛道 當然不再有所謂的聲聞乘及緣覺乘的 在了, 因為此法唯有 一乘 之教 法華經 中, 佛陀以權實方便而演說此一大法, 經中更以 七種譬喻 3 來教化其弟子, 為了讓一 眾生皆可證入一乘法, 佛陀依求法者的心態及條件說法, 來教導不同根器的眾生, 此是大慈悲之教, 亦能明白一 的方便之教, 都是為了引導眾生入菩薩行, 而說 法華經 這部 融的教法 菩薩行 囊括了六度波羅蜜 十二因緣 四聖諦以及種種的人天善法 法華經 是部教導眾生實踐的一部典籍, 佛出生在人間 修道在人間 弘法在人間 涅槃在人間, 佛陀滅度之後的二千五百多年後, 法 依然留 在人間 因佛所說的每一句話 每一部經典都是 理, 且 理 在的價值亦不因時空背景的轉換而有所不同 佛為了普濟眾生, 引 眾生邁向菩提的道路, 而有了說 法華經 的因緣, 相信每一位眾生都能成佛 過去佛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大菩薩及四眾弟子等, 每位皆可稱的上是善知識, 也都能在佛陀的教導下開花結果 能夠出生在有佛的時 又能聽到佛的親口開示, 是須要何等的福報呀! 如 我們有機會深入 法華經 的教導, 而菩薩行的實踐, 就是與佛相應最好不過的管道了 經文中可頻頻窥見供養佛塔 受持經 的功德是多麼的殊勝, 而且受持 讀誦 書寫 為 人說的修行方法出現次數最多, 為何佛陀會特別強調它呢? 佛陀是否早 觀察到幾千年後的娑婆眾生, 在現 化的 天最需要的不是繁雜艱深的解脫法門, 而是每個人都能普遍做到的修 3 一 譬喻品 的火宅三車喻 ; 二 信解品 的窮子喻 ; 三 草喻品 的 草喻 ; 四 化城喻品 的化成喻 ; 五 五百弟子受記品 的繫珠喻 ; 六 安樂行品 的髻珠喻 ; 七 如來壽量品 的良醫喻 參見菅野博史著, 釋孝 譯 : 法華經 永遠的菩薩道 台北 : 靈鷲山般若文教基金會附設出版社,2005 年, 頁

8 行方法 如 佛教在人間, 學習做一個菩薩, 也就是人間佛教的旨趣 4 所以實 踐 菩薩行 當不離人間, 最終成佛也在人間 二 研究目的 本文的研究論題是 法華經 菩薩行的思想特質與實踐開展, 筆者將以姚秦. 鳩摩羅什所譯的 法華經 文本做為論文寫作的主要參考依據, 針對 法華經 各品中有關於菩薩行思想做一彙整, 理出種種菩薩行所要表達的訊息 佛以 一乘 實, 三乘方便 之說, 強調聲聞二乘若要進入一佛乘的修行, 無非就是得先 起菩提心, 進而實踐菩薩行 佛說 法華經 教菩薩法, 以方便力故說種種法, 為了引 三乘入一佛乘, 隨著 們習染的本性而以種種的因緣 譬喻 言辭方便之力為之說法 法華經. 五百弟子受記品 裡提到 內祕菩薩行, 外現是聲聞 5 讓原本只求自度的聲聞乘人, 開始有了趣入菩薩乘的正當理, 因為佛陀所說的法皆是方便力故 ; 實所說的法皆是教菩薩的法 6 因此, 在聲聞乘舊有的解脫觀念中, 也開始起了變化, 日夜思惟此事, 承蒙佛以 三周法說 解開了聲聞乘無法理解的甚深因緣, 原來我們過去也行菩薩道, 如 只是暫時的退失了菩提心, 雖然有一部份聲聞乘人自以為證得了聲聞菩提為最上樂, 尤不知是增上 心作祟, 故 證謂證 得謂得, 而喪失了聞大乘法, 行菩薩道的機會, 因而偏離了這一條通往究竟解脫的道路 從此一 展中探究, 聲聞乘人是如何從聲聞行趣入菩薩行的這一轉變 人天善法到三乘人皆修的菩薩法, 兩者之間如何融通與實踐, 從菩薩不共 聲聞的修行途徑裡, 看 草喻品 五乘共法 的突破, 此一創新思想的展現, 4 星雲大師 : 佛光緣. 人間佛教 高雄 : 佛光出版社,1994 年, 頁 妙法蓮華經 1, 大正藏 冊 9, 頁 28 上 6 平川彰等著, 林保堯譯 : 大乘佛教的法華經位置, 法華思想 台北 : 佛光文化事業有限公司,1998 年, 頁 10 3

9 再次證明了一乘法的 融與普及 依 如來壽量品 說, 釋 在娑婆世界裡另外建立了一處淨土, 是久遠佛身常住說法的地方, 釋 自說我 實 滅度, 此時還在娑婆淨土中廣演法華大法, 既是如此, 表了佛陀還在娑婆世界中, 只不過是眾生福慧 糧 能具足, 透過菩薩行的實踐力與利 行的願力, 相信佛陀仍在人間, 在信念堅定的修行中, 斷除五欲煩惱, 求生淨土, 值遇釋, 親聞法華也能所願皆成 法華經 對於如何做好一位菩薩實踐者, 有著一 嚴謹的指導 從第十 法師品 及第十四 安樂行品 的文中可以清楚的探知, 菩薩行的實踐是不離 慈悲 忍辱 空性 而行的, 菩薩依此修習強化濟渡眾生的願心 ; 能從身 口 意 誓願四安樂行的規範中, 檢視自 是否依法起修, 從菩薩的 行處 與 親近處 著手, 內到外, 再 外到內不斷修正, 能在對人 對法的動靜中, 保持身心的清淨, 處於安樂而不放逸的最好狀態 上述二品是筆者論述菩薩實踐開展的重點章節, 透過菩薩具 的實踐指導, 就其義理與內容做一祥細的探究 法華經 前後共 為二十八品, 其中不乏強調菩薩如何在 眾生皆可成佛 的思想基礎下, 經 菩薩的修行方法來建立起成佛的因緣關係 因此 菩薩行 可以說是, 將眾生導向成佛的關鍵所在 為此, 筆者將以菩薩實踐的方法作其彙整及 類, 開展出菩薩行的一 可能性 若以聖嚴法師在 中國佛教以 法華經 為基礎的修行方法 一文中, 概要的統計菩薩行大約 為六十餘, 與此相比之下本文統計應較為其多, 除了將菩薩行的方法做一整理表列外, 並將其內容依次第的深淺 門別類, 給予初接觸 法華經 的人在實踐方法上有不同的認識與選擇 讓整部 法華經 在菩薩行的框架下, 可以 現更多 佛教菩薩法 的理 及思想 4

10 本文將 上述的研究目的, 預計將 法華經 為五個層 來探討 菩薩行 一 聲聞乘如何在 一佛乘 的思想中, 喚起退失的菩提心 行菩薩法, 依何根據? 二 法華經 對於 久遠佛身 及 娑婆淨土 的開展, 予菩薩行者何種的意義? 三 菩薩行 以不同的風格及方式展現在 法華經 的各品中, 其獨特性與實踐性是如何呈現與執行? 四 法華經 中的 法師品 與 安樂行品 是怎樣指導菩薩, 將 身法 與 心法 融攝貫通, 如何不離中道來實踐? 五 菩薩行 的人間性特質, 在當 的實踐上, 起了那些變化, 處在現 化的移轉中, 怎樣適應時 變遷所帶來的衝擊? 第二節 文獻探討 本論文探討 法華經 菩薩行的思想與實踐, 須藉 學者相關的著作及研究 報告來做為解明菩薩行思想之參考, 如下 : 一 勝呂信靜, 法華經中之菩薩觀 7 此文作者認為此經的菩薩觀思想立場 明, 不可否認的是 法華經 的內容含概了後人所附加的部份 認為除了 提婆達多品 外, 大 上而言此經是同時成立之見解的 作者將菩薩觀 為三類來作考察, 第一類, 是以 二乘作佛 為主題 表明聲聞的人格本質是菩薩, 而主要的 場人物不外乎就是聲聞弟子, 在過去生中如舍利弗 摩訶迦葉等大弟子皆 過菩提之心, 只不過是暫時忘卻罷了, 當然也 7 參見勝呂信靜 : 法華經中之菩薩觀, 大乘菩薩道之研究 美國 : 法 寺文教中心,2009 年, 頁

11 就可以說這群聲聞弟子其實是具有菩薩特質的, 乃至聲聞眾中亦有本質純粹是菩薩者如富樓那 第二類, 弘經者為法師, 以 誓願 修忍辱為主軸, 於 勸持品 安樂行品 經文皆可見菩薩們宣誓弘經之事, 迴小向大的菩薩到不退菩薩之實踐, 無懼在惡世中行菩薩道, 披忍辱鎧 大菩薩們重於實踐, 並以身的供養而行 施, 法華經 最好的 言人也就是這些弘經菩薩了 第三類, 作者認為其 六品中所強調的是菩薩具 的實踐意義, 為了擴大此經的信仰範圍, 也採用了一般佛教的要素 內容含括三昧 燒身供養 淨土信仰 陀羅尼 觀音及普 信仰, 而成為 法華經 內部實踐主 的菩薩觀 二 菅野博史, 法華經 永遠的菩薩道 8 作者將 法華經 的特色與中心思想共 為五點來敍述 1 法華經 的普遍性和永久性, 文中提到此經的宣講並非始於世, 而是在過去久遠劫前就有佛在講演此經, 用意在強調此經的普遍性和永久性, 同時也是 在於所有佛的根源 2 一乘思想和人類的平等, 從 方便品 的一乘思想到 如來壽量品 中永恆的佛陀, 在此經不只對於二乘人教菩薩法, 對任何人亦是如此, 人人只要肯實踐菩薩的修行, 信念堅定, 在日後皆能漸修成佛 3 超越虛無主義, 此處所說在於打破聲聞乘自利的自渡模式, 而是導以自利利 的菩薩行為主要, 在 法師品 也有明確的指出, 佛滅後若有人受持 讀誦 法華經 的人都是 大慈悲心, 誓願生於此惡世行菩薩道 廣渡眾生的大菩薩 4 永恆的佛, 在 如來夀量品 中佛陀不是只是夀命久遠更是結合了歷史上的世 而諦造了永恆的佛陀形象 作者更認為這也是時間與空間的一種統一, 如此一來亦可理解這是一部嘗試統一一乘思想及教法的經典 5 法華經 的七個譬喻, 以種種的方便引 聲聞弟子可以趣入一佛乘 8 參見菅野博史, 釋孝 譯 : 法華經 永遠的菩薩道 台北 : 靈鷲山般若文教基金會附設出版社,2005 年, 頁

12 三 法師, 大乘初期佛教之起源與開展 9 書中說到 法華經 在中國是廣為流通的一部經典, 古 皆有很多人在研究 天台宗更是以 法華經 為宗依, 而有了 純 獨妙 的判教之說 此經可概說為二, 一者 開權顯實 說乘權乘實 ; 二者 開迹顯本 說身權身實, 為其宗要 在大乘佛法興起的時 有了三乘之說, 聲聞及辟支佛, 稱為 二乘 或 小乘, 以入究竟涅槃為目的 ; 菩薩為 大乘, 以求成佛道為理想 法華經 也以方便說二乘, 二乘人最終也是要成佛道的 無二亦無三, 名為一佛乘 佛於過去以菩薩身經長期修行而成正覺 ; 聲聞 緣覺則屬速成 菩薩成佛是別有修證的菩薩道, 故與二乘不同 佛出世間, 只是為了以佛慧, 佛之知見來示悟眾生 於眾生根鈍, 不能信受, 所以方便的說三乘 說三乘, 其實是教菩薩法 聲聞與緣覺的修證, 是適應眾生, 而作為引入佛道方便的 佛陀從 窮子喻 火宅喻 化城喻 繫珠喻, 不外乎都是在解說這一意義 所以聲聞 緣覺行果, 可說是佛乘的預修 在 化城喻品 中說, 為不能精進直往佛道的, 方便說得到了涅槃, 其實不是 涅槃, 只是暫時休息一下而 書中引 無極寶三昧經 及 楞伽經 可知聲聞阿羅漢的涅槃, 是定境, 並非 的涅槃 留在法華會上的阿羅漢們, 其實知道自 是菩薩, 直向佛道, 當然不用方便的涅槃安息了 法華經 中提到種種的修行方法, 有 方便 及 異方便 之, 讓行菩薩道的人有更多的選擇, 大開方便之門 四 平川彰, 度佛教史 10 作者認為 法華經 所說的 正法, 就教說而言, 是開三顯一的一佛乘教理 ; 就理路而言, 是 諸法實相 方 的諸法本性清淨 ; 在主 上, 是行菩薩行的菩薩認為 自 有佛性 的自覺 凡夫雖為煩惱所 蓋, 但仍是本性清淨, 故 9 10 參見 法師 : 大乘初期佛教之起源與開展 台北 : 正聞出版社,1981 年, 頁 參見平川彰著, 顯如法師 李鳳媚譯 : 度佛教史 嘉義 : 嘉義新雨雜誌社,2001 年, 頁

13 以白蓮來譬喻這清淨法 自性清淨心 為了證明聲聞也具備這個正法, 在譬喻品以下, 舍利弗及其 聲聞眾都被 授記 當來成佛 方便品的意趣在說明聲聞 獨覺 菩薩等三乘修行者, 雖然修行方式不同, 但都一樣往成佛之道前進 ; 以 唯有一乘道, 無二亦無三 來表現 五 竹村牧男, 覺與空 : 度佛教的展開 11 作者認為, 法華經 另一個重要的主旨是述說著菩薩的使命 在 法師品 中說到 如來使 菩薩, 在佛滅度後, 即使只受持一句佛法而宣揚教義者, 便是一位為了救濟眾生而從佛的世界派遣而來的使者, 是另人讚歎的如來使 此品中的 弘教三軌 此即入如來室, 著如來衣, 坐如來座 說無畏法 亦即以大悲心 忍辱 空性說法 在 勸持品 中則是述說在惡世中 教的使命, 而且特別強調接受這個使命的菩薩其殉難 殉教的精神, 這些菩薩們都需立下忍難 教的誓願 如此強列的菩薩使命感的教說, 自古以來撼動了很多人的心 宣揚 法華經 的目的, 無非就是要表現佛出世的本懷, 亦即開 一 人的佛智 作者認為, 佛陀的大慈悲行與肯定眾生皆可成佛的實踐精神, 在常不輕菩薩的行儀中完全表現出來 六 井伯壽等著, 中 佛教思想史 12 作者認為所謂的開權顯實, 對其教法在說明開三乘顯一乘, 對於人在說開迹門顯本門, 為 法華經 主要的意趣 開 有是坦白 說實在話的意義 在經中說三乘各得其解是權教, 實際上凡是佛陀所說, 無非就是一佛乘, 此為開三顯一 生在這世間直到入滅的佛陀, 所示現的種種歷程只為開迹顯本, 佛的入滅是一種權現, 而常住之法身才是 實 三乘之中有自利利 的菩薩乘及自利的 參見竹村牧男著, 蔡伯郎譯 : 覺與空 : 度佛教的展開 台北 : 東大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2003 年, 頁 參見 井伯壽等著, 釋 海譯 : 中 佛教思想史 台北 : 華 出版社,1987 年, 頁

14 聲聞 緣覺二乘 菩薩意指佛陀在前生成道以前, 專以利 濟度為目的, 為成就菩提而 力, 名為大乘行者, 以修六度而成佛陀之聖果 佛陀依三乘之根機, 而有不同的說法方式 作者認為佛教教導我們做一個本來 正的自 而不以神秘為目的 般若以小乘為根據而又超越小乘, 其中也含括了自利及利, 因此而有 法華經 從這一點上稱般若是約法開三會一說, 法華是約人開三會一說 小乘中也有菩薩的事, 若約小乘與菩薩對立範圍說, 因為大乘建立在能統一上, 所以三乘的差別僅是能統一與所統一的不同而 法華經 在說明諸法實相上, 建立唯有一佛乘, 無二亦無三, 三乘各別所修所行, 最後皆歸於一佛乘 為使三乘人能夠悟解此理, 就是開三顯一 會三歸一 開權顯實之意趣 所以說一乘是 實, 三乘是方便, 而教導了入一佛乘種種善巧方便之法, 亦是般若之 實方便 作者結語言之, 法華的中心思想是 般若思想 展而來, 建立諸法實相之說 諸法實相不外是以緣起相依為中心, 所以法華之說也是緣起說之 展 這一系統 展了法身常住, 一 眾生悉有佛性之考察, 成為本經的重要旨趣 七 瀧 教, 法華經中之行 13 作者認為在 法華經 中, 智與行是密不可 的 到達涅槃之處須有智的基礎為導向, 透過行的實踐, 兩者缺一不可 此處的智所指並非自身之智而是佛所給與的智慧, 非二乘人所能知的 所以 法華經 的一 行都必須靠佛的智為基礎, 因此對佛的智生起信心是必要的, 也是菩薩行的基本條件 六波羅蜜到受持 讀誦 佛塔供養等等都是成佛的因行 而這些菩薩行中也是有 難易的, 為何皆能成就佛道呢? 因為對佛有信心, 佛的智慧讓我們有依止處, 而不是僅靠自力能成, 還須仰扙 力, 也就是佛的般若之智 菩薩行者在智之前還須有信, 相信佛能引 我們入一乘之法, 相信佛所言不虛, 故說以信得入 有了信以展開一 13 參見瀧 教 : 法華經中之行, 佛教實踐修道之原理 美國 : 法 寺文教中心,2009 年, 頁

15 菩薩之行, 從一念隨喜到授與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 ; 從受持 讀誦到於 來世必得作佛 在在處處都給菩薩行者無比的信心與弘經護持的力量 作者更認為弘經三軌及四安樂行對於行而言, 是每一位弘經菩薩在心理上應 具有的條件, 若能做到也就表示菩薩行者也歸依信受佛的智慧與慈悲了 八 釋聖嚴, 中國佛教以 法華經 為基礎的修行方法 14 聖嚴法師將 法華經 的實踐方法及內容做了概要的統計, 計約有六十餘 的修行方法 其中以受持 讀誦 為 人解說經義所出現的次數最多, 雖說這些都是佛陀所說的方便法門, 亦包括了易行道及難行道 以現 的角度觀之, 在菩薩行的實踐方法則以受持 讀誦 書寫 為 人說以及供養等等都較符合現 人易於修行的方式, 其中較為特別的實屬燃身供佛了, 當然這並非凡人之所能為, 相較其所要表達的義理層 更是重要 在種種修行的實踐方法中, 我們不難 現這些菩薩行法都是建立在增上善學 增上信學及戒 定 慧三學範圍之中 以上所舉皆是菩薩行者所修的方法, 而菩薩所具備的基本條件當不離對法的信心 ; 對眾生的慈悲心及上求佛道 下化眾生的菩提心, 於法於眾生更有著柔和忍辱心 法華經 的義理重在實踐, 選擇自 所能行持的一種修行方法, 便是弘經菩薩行為的展現 九 黃國清, 大乘佛教久住世間的菩薩精神特質 15 作者在文中提到, 初期大乘佛教要如何打破聲聞乘佛教長久以來重視自利而輕忽 利的這種觀念, 對生死的看法又起了怎樣的變化, 在利 行上又如何實踐 聲聞乘行者精勤修行, 為了斷除生死輪迴之苦, 則偏重於出世的解脫之道 初期大乘則以般若為基礎建立起不執取生死到達涅槃的思想, 並以菩薩自利利 參見釋聖嚴 : 中國佛教以 法華經 為基礎的修行方法, 中華佛學學報, 第 7 期 1994 年 7 月, 頁 1-16 參見黃國清 : 大乘佛教久住世間的菩薩精神特質, 人間佛教研究 香港中文大學人間佛教研究中心出版,2011 年 9 月 第 1 期, 頁

16 的精神走入人群 更以般若 慈悲誓願及柔和忍辱的力量做為支撐菩薩入世修行的精神特質, 其中菩薩行的實踐更是成就無上佛果最重要的一環 法華經. 法師品 的 弘經三軌 強調大慈悲心 柔和忍辱心與一 法空 又 安樂行品 的第四安樂行為 誓願安樂行 都是在強調菩薩久住世間的特質 作者說 : 行菩薩道並非不須 對生死之苦, 而是要能憑藉高尚的精神特質超越它們 對於生死世界能不生恐懼, 對於濟度眾生則不感疲厭 綜合了學者的文獻研究回顧, 法華經 在初期大乘菩薩行的開展過程裡, 隱含有初期佛教的修行特色, 菩薩本生 的思想也影響了初期大乘佛教菩薩道的實踐內涵 從 序品 到 授學無學人記品 最為顯明的研究議題不出 會三歸一 與 一佛乘 的探討, 此處主要的指導對象若說是 教菩薩法, 倒不如說是聲聞二乘在大乘法中最具突破性的轉淚點 釋 以法說 因緣說 譬喻說, 破除二乘 證謂證的疑悔之心, 其中在 方便品 裡, 佛所說種種菩薩行的修行方法, 也都包括了二乘的解脫道在其中, 因為佛以方便說 實, 所以不論是聲聞法 緣覺法或菩薩法, 每一種法皆是通往一佛乘的道路, 釋 給予佛子信心與鼓勵, 能 聲聞迴小向大, 完全彰顯出 法華經 力求 滿, 眾生平等, 融無礙的精神 再 法師品 的 五法 開啟了對菩薩的弘經指導, 即 弘經三軌 ; 其 安樂行品 四安樂行 的實踐規範, 也為菩薩行奠定了一 嚴謹的訓練辦法 法華經 所要強調的目的就是 經典 的流通, 而能夠透過各種方法來將它弘 給予人知, 就是 菩薩行 最重要的實踐核心 菩薩行不僅與慈悲 智慧作結合, 其戒 定 慧三學與六度波羅蜜的實踐意義, 也都完整的呈現在菩薩行的思想特質中 法華經 有太多的主題思想值得研究, 而 菩薩行 是作為貫穿整部經的行動力, 所謂種善因得善果, 種菩提因, 成菩提果, 菩薩行的實踐就 11

17 是種下成佛之因的最好證明 第三節 研究方法 本文主要的研究方法以文獻學研究及義理 析為主, 並參考諸多學者的研究成果, 以做為此篇論文的引證之用 以羅什所譯的 妙法蓮華經, 作為研究 菩薩行 的依據, 而研究的價值則建立在文獻及義理上, 求 現更多菩薩行所蘊含的實踐方法及意義 菩薩 在大乘佛教的思想上所展現的是 菩提心者 是大慈悲心者 是自利利 者, 是以菩薩行來成就佛菩提者, 是走入人間的實踐者 從宗教史學 思想及義理的詮釋中探討菩薩行所要表達的意涵 横超慧日認為研究中國的佛教總 而言是以信仰教義為主, 但這只是個大方向, 對於宗教的本宗學科 佛教學科及佛教史學皆能以客觀的立場從事其研究才能在見地上有所 展 更說宗教並不只是以能達成 客觀所批判的歷史後繼為準的, 而專宗學術也並不是以此即失去其意義 16 因此筆者不僅只是將 法華經 菩薩行 的特色與方法彙整出來, 更藉 此一研究成果與人間菩薩行的現 實踐做一串連與詮釋 一 文獻學研究方法 文獻學的內容含概了古 的文獻 料及當 的學術研究 杜澤遜認為, 文獻學主要的研究可 為幾個 目, 研究文獻的形態 整理方法 鑒別 類與編目 收藏 形成與 展歷史 檢索及各種特點與用途等等 目的是為了使研究者能夠利用較少的時間就可找到需要的文獻 料, 同時也培養出自 有能力針對諸多 16 參見橫超慧日 : 中國佛學研究指南, 佛學研究指南 台北 : 東大圖書股份有限公司, 1986 年, 頁

18 料做最安全及可靠的判別 整理及加工, 成為自 和 人都能利用的 源 17 吳汝鈞指出佛典文獻學研究方法, 舉凡校訂 整理 翻譯 注釋 料的原典與譯文的 彙對照等都在研究範圍中 而注釋內容更可 為幾個 向, 包括了 義 文法 歷史 思想 文學等 並以語言學和目錄學做為佛典研究的根本基柱 18 透過學者的著作, 進而瞭解到文獻學的研究方法與 向, 幫 筆者在 妙法蓮華經 菩薩行 的研究中可以更有邏輯的探究其思想層 義理層 及實踐層 的內涵與特色 蔡耀明認為在進行佛學研究 域之前應先培養自 具備有充足的佛學知識, 舉如佛教歷史 佛教經典全方位的涉略及佛學研究相關的專業課程等等 佛學學術 訊對於研究者而言是一個相當重要的工具, 而 訊上所獲得的 料又可 為二個部份, 一是 統的佛教文獻, 另一則為當 佛學學術文獻 研究者所不能缺少的古 文獻及現 學者的研究報告都是一篇論文誕生的重要侬據 佛學研究非常借重文獻學的方法, 因此對於初入門的階段並沒有太大的框架予以設限, 儘可能廣泛運用文獻學架構下的各個部份, 便於指引著佛學研究者繼續往前探索 文獻學的工作不外乎以下四個要點 : 文獻的蒐集 文獻的管理 文獻的整理及文獻的加工運用 文獻的便利讓我們更清楚的瞭解研究對象, 它充滿了 的空間, 而不是一層不變的 在著 19 平川彰認為一位研究佛學者不可把佛教與佛教學劃 開來 如果在某一層 上, 學問的意義價值, 對人類及生活若沒有 獻, 也就失去了持續下去的動力 ; 亦或只是利用文獻學上的研究做文獻學的堆, 也就缺少了 來 展的可能性 佛教和佛教學上是互 的, 沒了佛教也就沒了佛教學的 在 當然為了更客觀的理解佛教的義理思想, 利用文獻學的研究方法也是不可忽略的 作者也強調, 文獻學是用來幫 我們瞭解明白佛教義理思想為目的 參見杜澤遜 : 文獻學概要 北 : 中華書局,2004 年, 頁 5 參見吳汝鈞 : 佛學研究方法論 台北 : 臺灣學生書局,1996 年, 增訂版, 頁 97 參見蔡耀明著 : 佛教的研究方法與學術 訊 台北 : 法鼓文化,2006 年, 頁

19 的 而不要陷入了文獻學的胡同裡, 也就是說研究者必須清楚的知道我在佛教學 的 域是, 要 現更多有利於人類的佛教義理, 而不只是語言文 上的重新組 合 20 綜合了學者的文獻學研究方法, 得知要進入文獻研究的工作, 必須先做好基本功的訓練與學習 本論文所採取的研究方法是 : 一 古籍原典的蒐集與引用 ; 二 參考當 學者的研究專書 ; 三 閱讀與研究主題相關的期刊論文 依據現 漢譯的 法華經 流通本有三, 別為 正法華經 妙法蓮華經 及 添品妙法蓮華經, 本研究所使用的是鳩摩羅什所譯的版本為主, 其特色是經文內容較其 兩種譯本完整 ; 翻譯者的文筆流暢, 較易閱讀及理解 整部經典的完成大可 為三個時期來討論 在羅什所譯文本中的用 遣詞與最早譯出的版本 正法華經 有較大的差異 除了參考古 論師的注釋書, 還得藉 語言文獻學的專家學者所 表的研究成果, 來做為本論文的文獻依據, 借以釐清文句之義與不同之處 透過語言文獻學客觀的方式來 掘 法華經 裡行間的思想義理與淵源 文獻 料的蒐集是研究者首要必須執行的任務, 在 統文獻方 多引用於佛教經典古籍, 其缺點是厚重, 並非隨時可取得, 實為不便 拜於數位科技之 達, 筆者除了使用書本做為引文的參考, 更利用中華電子佛典協會 CBETA 所出版的電子佛典集成之大藏經, 輔以搜 經典文獻 料, 幫 大 不僅省去了管理及蒐集的繁瑣工作, 也易於筆者重新整理及加工, 大大提昇了論文研究的品質與效率 20 參見平川彰著 : 佛教研究的指南, 佛學研究入門 台北 : 法 出版社,1990 年, 頁

20 二 義理 析方法 義理 析也是文獻詮釋的一部份, 透過主 客觀的消解也才能做出最合宜的 解讀與論述 學者賴 宗提到, 佛學的研究不只止於文獻義理的詮釋, 且包含了 佛教文化及人文精神最根本的指導性意義, 也就是說如何闡明它對人的 在起了 什麼影響性的轉化功能 就文 本身的意義之外, 與佛法相扣的人生哲理也值得 我們去探索及 現 21 吳汝鈞在其 論我國佛學研究的現 化問題 文中說到, 佛學研究的對象離不開語言本身, 我們運用科學的 析方法來整理並 現, 經典 語言文 中所要表達的正理 在東南亞國家中以日本的佛學研究為最, 不論是我 國或者西方國家都必須承認, 當然在學術研究上也就不得不參考或引用日本學者 所 現的研究成果 更說, 缺乏現 學術觀念, 則不能理解客觀的學術研究的價 值, 也不能有效地運用方法與 料, 來幫 理解佛教的義理 缺乏佛教文獻學的 知識, 特別是不懂佛教的原典言文, 即不能直接透過經典, 來把握佛教的義理 22 因此, 還須借 知解來做為研究經典的下手處, 前人或學者的研究成果及文獻 料亦是筆者研究上不可或缺的寶貴 源 菩薩行 是本論文最主要的研究對象與核心 首先必須以 妙法蓮華經 所出現過的菩薩修行方法, 作一紀錄與歸類 二 比較各品菩薩行的特色與轉變 在經 信仰的影響及文 的 明, 所產生不同的文化元素及修行方法的誕生 例如最初 方便品 文句出現的 受持 讀誦 解義者, 演變到 法師品 的五種法師, 更說明了這是應須求者而不斷增加的跨時 產物, 當然也就充滿了人性化與人格特質的一 後也不斷出現各種的供養方法, 也是不可忽略的研究方向 法華經 菩薩行法的脈絡來看, 先是單純對於經典的 持方式 ; 再到各種修行方法的實踐展現 綜觀整個菩薩行法的展開, 是多麼的精彩可期, 既不失 參見賴 宗著 : 佛教詮釋學 台北 : 新文豐出版公司,2003 年, 頁 參見吳汝鈞 : 佛學研究方法論 台北 : 臺灣學生書局,1996 年, 增訂版, 頁

21 菩薩救苦救難的大慈悲心, 又不違廣行六度萬行之精神 三 就整個菩薩行的實 踐, 如何導向成佛之果的探討 除了透過自力的修持, 是否還須仰杖佛力的加被, 才能將看 簡單的人天善法, 轉化為趣入菩薩道的成佛之法 透過經典義理的 析, 了解 法華經 所要呈述的菩薩思想及各品所展現的菩薩行特色與重要性 對於此次 法華經 菩薩行的研究, 以日本學者的研究報告與專書做為解明法華思想及菩薩行重要的參考文獻 在菩薩行主要的演變過程中, 凸顯出的是, 聲聞二乘的 迴小向大 到 人人皆可成佛 的這一轉變, 對於推廣菩薩行而言, 是佛陀對於眾生平等的一種展現, 滿的教說也奠定了 法華經 的普世價值 第四節 全文架構 本論文共 為五章 第一章緒論 本章共 為四節, 第一節中說明本論文的研究動機與目的 第二節是文獻探討, 針對經文原典 現 著作 學者專書 期刊論文為主的研究成果作一回顧 第三節 紹本論文的研究方法及具 說明研究方法的步驟, 包含了文獻學研究方法與義理 析的方法 本論文主要透過上述兩種研究方法來探析 法華經 菩薩行的實踐思想, 聲聞乘 到 菩薩乘 進而如何成就 一佛乘 在 法華經 裡頭多次提及 經 受持 的重要性, 對菩薩行的落實有怎樣的應響, 其中又有什麼獨特之處 筆者以鳩摩羅什所譯 妙法蓮華經 文本進行 菩薩行 的研究為主軸 第四節全文架構說明本論文所要研究的論題 法華經 菩薩行的思想特質與實踐開展 的全文架構, 以及概略 紹各章大意 第二章是 法華經 的源流與中心思想, 以概要性的說明, 讓讀者可以很快 了解文中大意 並 別論述第一節 法華經 的成立與翻譯 第二節 一佛乘 16

22 的思想, 以 一乘 的形成階段及 一佛乘 的開展做探討 第三節 法華經 的 久遠佛 思想, 又 為久遠佛身的演化之路 久遠佛身的常住世間 久遠佛身的淨土展現 第四節 法華經 的 菩薩實踐 的思想, 論述菩薩的意義及弘經菩薩思想 第三章是 法華經 菩薩行的思想特質 第一節探討菩薩行的眾生成佛思想, 別以 法華經 信 的思想意涵與成佛依據來論述 第二節為 法華經 萬行成佛思想的建構來完成菩薩行的 類 第三節為 法華經 的創新思想, 以 一味法雨 及 一乘智慧 探討 第四章是 法華經 菩薩行的實踐開展, 紹第一節大乘菩薩的 法師 特質, 為菩薩即 法師 法華經 法師 的修學精神與方法 第二節 四安樂行 的實踐內涵與意義, 以四安樂行的實踐及四安樂行的意義來說明 第三節論述菩薩行的偉大典範 第四節為 法華經 菩薩行的現 啟示, 別論述 法華經 菩薩行的現 意義與 法華經 菩薩行的人間實踐轉化 第五章為結論, 是依據前四章的論述與探析, 說明在第一章 緒論 所提出 的研究目的, 以及說明本論文的研究主題及成果 17

23 第二章 法華經 的源流與中心思想 第一節 法華經 的成立與翻譯 水野弘元在 佛典成立史 23 中提到, 大乘佛教的典藉可以依照開展的年, 而 為初期 中期和後期 初期大乘從紀元前一世紀左右開始, 到紀元後三百年左右為止, 法華經 也是在此時期出現, 作者也認為小乘部派佛教和大乘佛教同時 在和 展, 這一點可以從法顯 紀元五世紀前半, 玄 紀元七世紀前半, 義淨 紀元七世紀 等幾位中國到 度求法的高僧旅遊記裡獲悉 作者也認為初期的大乘經典如 般若經 華嚴經 法華經 都是歷經兩三百年的時間, 並 為幾個階段展開及增添, 才形成我們現在所流通的版本 法華經的梵文原典現在知有三種 本 一 尼泊 本, 十九世紀初, 英國駐尼泊濔大使何吉桑 B. H. Hodgson 收集梵文寫本而來 二 娑夷水本, 一九三二年於克什米 的娑夷水北方一處塔址所 現 此寫本的複寫照片 度政府贈予平川彰博士, 並 渡邊照宏博士校訂後出版 三 中亞本, 十九世紀 至二十世紀初, 在中亞各地調查中所穫得, 現梵文原典斷片最多者為, 俄國帝政時期的克什米 總 事佩特羅夫斯基 N. Th. Petnowski 於一九三 年所得 24 三種 漢譯的 法華經, 在 播的過程中, 先後出現過六種譯本, 現 的有則有 一 正法華經 西晉. 竺法護於西元二八六年譯出, 共十 二十七品 參見水野弘元著, 劉欣如譯 : 佛典成立史 台北 : 東大圖書股有限公司,1996 年, 頁 參見望月良晃 : 法華經的成立史, 法華思想, 頁 75 18

24 二 妙法蓮華經 姚秦. 鳩摩羅什於西元四 六年譯出, 共七 二十八品 三 添品妙法蓮華經 隋. 闍那崛多和達摩笈多兩人合譯於西元六 一年, 共七 二十七品 25 其中此本為 妙法蓮華經 的補訂版 26 妙法蓮華經 提婆達多品 在原譯本中並不 在, 草喻品 後半部份, 觀世音菩薩普門品 中的偈頌, 五百弟子授記品 及 法師品 前半部 的經文也都是後來才增補進去的 經文隨著時間的流 與變化而出現了增廣的現象 27 法華經的成立過程依 施浩岳的研究指出, 法華經 可 三類並完成於四個時期, 時間從西元前一世紀到西元後一百五十年左右 筆者此次在 法華經 的 類則採取 村芳朗博士的區 方法做為研究的方向 28 法華經 是屬於初期大乘時期一部重要的經典, 並有諸經之王之稱謂 29 其經的特色在於修行的方法非常廣泛及通俗, 從經 的受持 讀 誦 解說, 到有文 後的書寫及供養, 還有種種的行法皆是引 眾生趣入菩薩道的方便之教 佛陀的舍利供養為開端, 到 法華經 的 法身舍利 供養思想, 這都是接引眾生的一種方便施設 其中更以七種譬喻來示現佛的大慈悲心及一乘思想之教, 25 參見董群釋譯 : 法華經 高雄 : 佛光文化事業有限公司,1996 年, 頁 添品妙法蓮華經 1: 昔燉煌沙門竺法護於晉 之世譯 正法華, 後秦姚興更請羅什譯 妙法蓮華, 考驗二譯, 定非一本, 護 多羅之葉, 什 龜茲之文 余撿經藏, 備見二本, 多羅則與 正法 符會, 龜茲則共 妙法 允同, 護葉尚有所遺, 什文寧無其漏? 而護所闕者, 普門品 偈也 ; 什所闕者, 草喻品 之半, 富樓那 及 法師 等二品之初, 提婆達多品 普門品 偈也 什又移 囑累 在 王 之前, 二本陀羅尼並置 普門 之後 其間異同, 言不能極 大正藏 冊 9, 頁 134 下 參見董群釋譯 : 對於前二種譯本, 們認為護 多羅之葉, 即法護譯本與 度梵本接近 ; 什 龜茲之文, 即羅什譯本接近於西域梵本 法華經, 頁 7 27 參見菅野博史著, 釋孝 譯 : 法華經 永遠的菩薩道, 頁 參見望月良晃 : 法華經的成立史, 頁 妙法蓮華經. 法師品 4: 王 告汝, 我所說諸經, 而於此經中, 法華最第一 大正藏 冊 9, 頁 31 中 妙法蓮華經. 王菩薩本事品 6: 一 如來所說 若菩薩所說 若聲聞所說, 諸經法中, 最為第一 有能受持是經典者, 亦 如是, 於一 眾生中 亦為第一 一 聲聞 辟支佛中, 菩薩為第一 ; 此經亦 如是, 於一 諸經法中, 最為第一 如佛為諸法王 ; 此經亦 如是, 諸經中王 大正藏 冊 9, 頁 54 中 參見平川彰 : 法華經 做為諸經之王的特色 別有一 妙法蓮華經 的讀誦, 是個 人感受到非常美的一部經典 ; 二 經 受持 的功德甚大 ; 三 巧妙的顯示佛陀的慈悲 ; 四 展現雄偉壯大的佛身論 大乘佛教的法華經位置, 法華思想, 頁

25 三乘人皆能會歸於佛乘 法師品 的五種法師, 菩薩行者具備三種不可或缺的弘經條件 安樂行品 的二種親近處, 身口意業的修行指導及慈悲誓願的展現 如來壽量品 久遠實成佛的釋迦, 應化世間實為方便, 法身常住靈山說法無有間斷 在 法華經 中佛陀並沒有捨棄任何一位可能成佛的眾生, 特別是在 常不輕菩薩品 中可以強烈的感受到菩薩自利利 的悲願及實踐 在一行禪師所著 經王法華經 也特別將 法華經 為歷史的向度 究竟的向度及行動的向度來詮釋此經 30 本經大可 為三個部份來詮釋, 序品 到 授學無學人記品 二乘人如何迴小向大 菩提心 行菩薩道 二 法師品 到 囑累品 訴說菩薩行的特質及佛壽無量的意涵 最後是 王菩薩本事品 到 普 菩薩勸 品 如何實踐菩薩法的具 展現 第二節 法華經 的 一佛乘 思想 一 一乘 的形成階段 在進入 一佛乘 思想的詮釋之前, 先行略談初期大乘前就 在的 一乘道 思想 在初期佛教時, 釋 是位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者, 是不退轉的菩薩, 亦是位大阿羅漢 釋 所教導的 法 皆是導向涅槃解脫之道, 其法不離四諦 十二因緣 三十七 道品, 以及六度波羅蜜 釋 在過去 本生 31 中行菩薩道, 最後成等正覺, 但在聲聞乘時期的經典中, 乎不刻意強調菩薩行這個區塊 初期大乘還 蓬勃 展前, 在原始的經典中就可 現到 一乘 之詞的 在 參見一行禪師著, 方怡蓉譯 : 經王法華經, 台北 : 橡實文化,2007 年, 頁 此指佛陀過去世受生中為各種不同身形及身 而行菩薩道, 教化眾生, 普行 施 持戒 忍辱 精進 禪定 智慧六度的事蹟故事, 或是指此等故事的故事集, 稱之為本生 本緣 本生譚 本生談等 國家圖書館特藏組編輯 : 如是我聞 : 國家圖書館珍藏佛經展覽圖錄 台北 : 國家圖書館,2007 年, 頁 64 參見 相應部經典 47: 諸比丘! 有此一乘道, 能使眾生清淨 超愁悲 滅苦憂 證得正理 現證涅槃, 謂四念處 此一乘道,ekāya o aya 讀為 ekāya o aya (CBETA, 20

26 所謂的一乘 eka-yana, 原意雖為一種運載之工具, 但是在此卻是與 三乘 相對的人種用語, 故此三乘, 意指聲聞乘 緣覺乘 菩薩乘的三種教理之謂 此處的一乘, 即是立於其教是 唯一 之謂, 換這之, 就是立於引導所有的人成佛, 是佛慈悲之謂, 所以成佛唯一之教的這一見解 33 在初期大乘 展前的 一乘, 主要以 四念處 做為最高的解脫指導 在 大念處經 也提到說一乘是 證涅槃的唯一途徑 34 雖然 法華經 同樣說一乘法, 卻非限於四念處, 而是含概了佛所說過的一 解脫之道 一佛乘, 此指唯一的佛乘 其所謂的 一乘 即 佛乘 沒有其它, 而 三乘 即聲聞乘 緣覺乘 菩薩乘的三種教理之謂 < 方便品 > 中所宣說的 三乘方便, 一乘 實 35 之教, 實所謂的三乘教, 只不過是要引 眾生成就一乘即佛乘的方便之教 36 若說在一 眾生皆可成佛的思想架構下來看初期佛教的思想, 釋 所教導的對象卻多以聲聞弟子為主, 此一時期的佛法尚 正顯露出一 眾生皆可成佛的思想, 因此還屬於少數人走的路, 如果追根究底基因, 在於它是 智慧之道 37 佛教既然主張眾生平等, 在人人皆可成佛的基礎上, 當然就得 展出自利利 的大乘思想出來 横超慧日在 法華思想の研究 中提到, 基於佛陀 理教法的普遍性與解決生死問題的人間平等性的觀察, 此種信念的徹底 N17, no. 6, p. 322, a11-12 // PTS.S.5.141) 清淨道論 1: 五 有時 示四 念住等 之意義 所謂 : 諸比丘! 為諸有情之清淨, 為悲惱之超越 苦憂之滅沒 理之證得, 作證涅槃之一乘道, 此即四念住 (CBETA, N67, no. 35, p. 4, a8-9 // PTS.Vism.3) 雜阿含經 19: 者阿那律獨一靜處, 禪思思惟, 作是念 : 有一乘道, 淨眾生, 離憂 悲 惱 苦, 得 如法, 所謂四念處 大正藏 冊 2, 頁 139 上 四念處 Cattāro atipaṭṭhā ā 佛所行讚 5: 於此四境界, 思惟正觀察, 此則一乘道, 眾苦悉皆滅 大正藏 冊 4, 頁 44 中下 33 平川彰 : 大乘佛教的法華經位置, 頁 大念處經 1: 諸比丘! 惟有一途可淨化眾生, 脫離憂愁哀傷, 消除苦楚悲痛, 獲得正法, 證涅槃, 此途名四念處 藏外佛教文獻, 第五輯, 頁 179 上 35 參見菅野博史 : 法華經 永遠的菩薩道, 頁 若依野村耀昌在 一佛乘的思想 的研究指出, 一乘法, 有指菩薩乘的, 亦有指佛乘的情形 歷 論者意見不一, 無有論定 如同 火宅喻 是 三車, 還是 四車, 論師皆有不同的解讀 法華思想, 頁 參見增谷文雄著, 葉作森譯 : 根本佛教與大乘佛教 台北 : 大展出版社有限公司,1996 年, 頁

27 純化, 一乘道的思想與一 眾生成佛的思想也有了更具 的呈現, 兩種思想的相 互平行 展, 借 佛陀出世的因緣與佛陀說法意義的重新認識, 透過 法華經 將兩想思想的統一, 也確立了一乘思想的進路 38 法華經 最主要的特徵之一, 即 在採取超越對立的這一絕對平等立場, 而顯著其宥和的精神 39 佛教中的佛陀 即覺者, 並非指特定的一個人, 任何人都具備有成為覺者的可能性, 而且, 都以成為覺者為理想 40 釋 在本生中的菩薩思想, 展現出過去行菩薩道的種種次第與因緣, 經歷過舍利供養 佛塔的供養 授記成佛等等的過程, 若說這是初期大乘佛教 展中的 原始大乘, 也是不可忽視以及確立的事實 41 大乘思想就是菩薩乘思想, 們相信釋迦成佛以前的菩薩階段, 其實踐與所依據理論都較聲聞乘 緣覺乘更廣大, 所以稱為大乘 42 在初期大乘思想堀起而開始重視 六波羅蜜 的菩薩行實踐, 並以般若波羅蜜為最高法義 因此在初期大乘思想來看, 一 的成佛之行不離般若, 菩薩行的實踐也都建立在般若的基礎上 二 一佛乘 的開展 佛說一乘法, 無二亦無三 是佛方便說 釋 說大乘法 一乘法 以前的 經教演說都只是依受教對象的根基優劣投其所好, 方便說法罷了, 並非佛所言不 參見横超慧日 : 法華思想の研究 都 : 平樂寺書店,1986 年, 頁 3-5 野村耀昌 : 一佛乘的思想, 頁 190 副島正光著, 李映萩譯 : 釋迦 其人與其思想 台北 : 牧童出版社,1979 年三版, 頁 57 參見靜谷正雄 : 初期大乘佛教の成立過程 都 : 百華苑,1974 年, 頁 參見呂澂 : 度佛學源流略講 上海 :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 年, 頁 78 22

28 實, 而是引導二乘人趣向 佛知見 43 的權實之用 開權顯實 的施設也將聲 聞 緣覺二乘 正帶入成佛之道 以完成 會三乘, 歸一乘 的遠大理想目標 在 序品 中, 佛最初開演法華的對象就是菩薩 依經文而言此大乘法, 名 為無量義 ; 名為妙法蓮華 佛說過去諸佛, 皆說大乘經, 是教導菩薩的大法, 也 是諸佛所珍重及護念的, 因此可知大乘法就是菩薩所行應行的成佛之法 方便 品 說 : 佛所成就第一希有難解之法, 唯佛與佛乃能究盡諸法實相 44 佛在 說一乘方便之前, 像是在告訴聲聞二乘, 接下來我說的話只有佛與佛能夠瞭解, 你們還沒能力可以理解和 會, 更遑論要透徹諸法實相的深澳義理了 而諸法實 相的義理就在 十如是 45 中呈現 牟宗三對智者大師所著 法華文句 是如此 理解諸法實相的, 實相就是 實, 就是諸法之這樣的相 性 力 作 因 緣 果 報, 這樣的從本至 畢竟平等 等 即無差別之實相 從教方 說, 說此實相者, 謂之一乘, 謂之佛乘 從智方 說, 了此實相者是佛智, 實智 從 行方 說, 達至實相者是 無上道 三乘乃是方便說, 是權教, 並非實智, 亦 非實相 46 釋 說一佛乘, 也就是諸法實相, 佛乃至十方諸佛都是先以方便 法來接引眾生, 為使樂於聲聞 緣覺乘的解脫道者, 能夠 正的斷除煩惱, 證得 涅槃 方便品 說 : 佛以方便力, 示以三乘教, 眾生處處著, 引之令得出 47 為引導三乘入一佛乘, 不得不採取普世之法, 以廣行度眾之方便, 而成佛乘之 實 法華經, 釋 現世, 就是為了一種唯一的偉大事業 ( 一大事因緣 ), 也就 43 在 法華經. 方便品 說, 有四種的 佛知見, 一 開佛知見 ; 二 示佛知見 ; 三 悟佛知見 ; 四 入佛知見 關於佛知見有數義, 釋之如下, 佛所親證之一 實相為所證, 能證法性之正智為能證, 此能所之知見並名佛知見 又, 如為知見之性, 正智為知見之相, 此知見之性相亦並稱為佛知見 參見太虛大師 : 法華經教釋, 頁 妙法蓮華經 1, 大正藏 冊 9, 頁 5 下 45 同上 : 所謂諸法如是相, 如是性, 如是, 如是力, 如是作, 如是因, 如是緣, 如是果, 如是報, 如是本 究竟等 大正藏 冊 9, 頁 5 下 46 參見牟宗三 : 佛性與般若 台北 : 台灣學生書局,1992 年, 頁 妙法蓮華經 1, 大正藏 冊 9, 頁 6 上 23

29 是引導眾生成佛的因緣 48, 我們才得以聽到諸佛世, 說此一乘法 法華經的 一乘, 就包含且融會聲聞和緣覺乘意義在內, 此即所謂 開會 思想 會三歸一乘之意 換言之, 在聲聞乘中, 意含有菩薩乘的意義, 而所謂的聲聞乘修行, 就是直接的成佛修行 在 草喻品 裡, 有 汝等所行, 是菩薩道, 漸漸修學, 悉當成佛 之說 49 最終的目的不過就是要 眾生開啟與佛一樣的正知正見, 也就是佛之智慧 亦因聞法眾生在過去累劫之中, 與諸佛結此法緣, 種下了一乘之因 佛對大眾說一乘法, 開佛知見, 而佛的知見並不能以聲聞 緣覺二乘的智慧來去解讀 方便品 說 : 我以無 方便, 種種因緣 譬喻言辭, 演說諸法 是法非思量 別之所能解, 唯有諸佛乃能知之 所以者何? 諸佛世 唯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 舍利弗! 云何名諸佛世 唯以一大事因緣故出現於世? 諸佛世, 欲令眾生開佛知見, 使得清淨故, 出現於世 ; 欲示眾生佛之知見故, 出現於世 ; 欲令眾生悟佛知見故, 出現於世 ; 欲令眾生入佛知見道故, 出現於世 50 根據上文所述, 佛出現世間的因緣, 是為開顯眾生開 示 悟 入佛之知見 第一 欲 眾生開佛知見, 是為了啟 眾生, 本自具有與佛一樣的正知正見, 讓 們除却污染, 除却無始以來的煩惱障及無明障, 恢 本來的清淨自性 第二 欲示眾生佛之知見, 為了開示眾生, 使知道自 的清淨 性, 原本和佛一樣, 若知 菩提心, 行菩薩行, 自證於究竟實相, 實與佛無異, 滿無缺, 十界平等, 本無差別 第三 欲 眾生悟佛知見, 諸佛世, 為了要使眾生覺悟, 使能漸次修學菩薩行, 覺行 滿, 故能明自心是佛, 不須外求, 本自具足佛的正知正見, 唯一佛乘, 更無二三 第四 欲 眾生入佛知見道, 諸佛世, 要 眾生知道精進修菩薩行, 入法身而不退轉, 就是證佛知見之道 51 若以 法華經 開示悟入 佛之知見 而論, 此是善因 善緣 善行 善果次第而成, 眾生本具成佛之潛能, 48 菅野博史 : 法華經 永遠的菩薩道, 頁 平川彰 : 大乘佛教的法華經位置, 頁 妙法蓮華經 1, 大正藏 冊 9, 頁 7 上 51 參見普行法師著 : 法華經易解 台北 : 世樺 刷企業有限公司,1996 年, 頁 75 24

30 可視菩薩行法為成佛之因緣, 而諸法實相, 則為佛之知見義 若就 方便品 經文本身來看, 雖言及十如是 或五何法 如來知見的 開示悟入 一佛乘 等與佛智慧相關的重要論題, 但所述內容非常簡略, 焦點 非聚集在佛智慧具 內涵的 細解明, 而是強調如來出世本懷的 會 52 佛在 方便品 先說一佛乘, 次教菩薩法, 以要言之就是出自佛之本懷, 為了將聲聞二乘導入一佛乘, 故教菩薩法 並以權實方便, 應機說教, 對二乘人如此, 對一 眾生亦是如此 為教導眾生行菩薩道, 所以出現人間, 而現種種身相, 說種種法 透過 譬喻品 的火宅三車喻 ; 信解品 的窮子喻 ; 草喻品 的 草喻 ; 化城喻品 的化城喻, 及 五百弟子受記品 的繫珠喻, 一再重 三乘是方便, 一乘為 實 的義理思想及內涵, 為了讓聲聞 緣覺二乘對佛所說的一乘法完全信受, 可知佛之慈悲本懷為視一 眾生平等, 視一 眾生皆可成佛, 方便所說卻都是 實之語 這一 的作為, 都是為了一件事, 此事唯一的目地, 就是要 眾生, 成就無上正等正覺如來智慧 牟宗三依天台判教之說, 指此內容不過是說三乘為方便 權, 一乘為 實 實 ; 若只說一乘, 則不能接眾機, 是以方便亦必要 ; 既說方便, 便不能死在方便下, 執方便為 實, 故又須開方便顯 實 開權顯實 53 如來為了使眾生成就佛道, 因而說 法華經, 實在只有一乘法, 更不用說二或三乘的教法了 方便品 說 : 佛告舍利弗 : 諸佛如來但教化菩薩, 諸有所作, 常為一事, 唯以佛之知 見示悟眾生 舍利弗! 如來但以一佛乘故, 為眾生說法, 無有餘乘, 若 二 若三 舍利弗! 一 十方諸佛, 法亦如是 54 一 如來之所以出現在世間, 是為了要引導眾生認識一乘道 佛乘 的究竟 理, 也就是開顯 明示 覺悟 進入佛陀的知見 55 如來演說唯一佛乘之意, 黃國清 : 法華經. 方便品 的當 詮釋 兼論佛教內部對化的課題, 佛教與當 人文關懷佛學研究論文集 高雄 : 佛光山文教基金會,2008 年 8 月, 頁 參見牟宗三 : 佛性與般若, 頁 妙法蓮華經 1, 大正藏 冊 9, 頁 7 上 55 一行禪師 : 經王法華經, 頁 52 25

31 以用言之 : 一因不定種性之眾生, 往往 菩薩因行而怯弱以退入小乘, 佛特顯示佛法唯是一乘 ; 既無小乘之可退休, 自亦無大乘之可怖怯矣 一因菩薩多以二乘與大乘相對待, 佛特顯示一乘, 直趨無上正覺 一因 一 眾生知佛法唯是一乘, 則可知心佛眾生三無差別, 佛即眾生心中之佛, 眾生即佛心中之眾生, 得以 心起行, 共歸佛乘 56 在 化城喻品 亦可 現 一佛乘 的思想, 如文 : 世間無有二乘而得滅度, 唯一佛乘得滅度耳 比丘當知! 如來方便, 深入眾生之性, 知其志樂小法, 深著五欲, 為是等故說於涅槃 是人若聞, 則便信受 佛知是心怯弱下劣, 以方便力, 而於中道為止息故, 說二涅槃 若眾生住於二地, 如來爾時即便為說 : 汝等所作未辦, 汝所住地, 近於佛慧, 當觀察籌量所得涅槃非真實也 但是如來方便之力, 於一佛乘 別說三 如彼導師, 為止息故, 化作大城 既知息, 而告之言 : 寶處在近, 此城非實, 我化作耳 57 雖然聲聞二乘 別以證得阿羅漢果及辟支佛果, 但在佛的世界裡, 這階段的成就並不會停留太久 如 化城喻 所說, 二乘人目前的解脫成就只不過是個中途的休息站, 尤如幻化出的一座城堡, 休息夠了還得繼續往更遠的道路前進 此處所說的化城, 即是意指聲聞 緣覺的二乘, 二乘是佛為意志不堅者, 所化設的臨時安 場所 ; 而 的寶處, 唯有依以一佛乘才能到達 58 聲聞二乘應依於一佛乘, 迴小向大, 趣入佛乘 路之遙遠五百 旬, 聲聞二乘終達其處, 非是三百 旬之化城 而這條路就是通往一佛乘, 最高究竟 滿的成佛之路 聲聞 緣覺二乘雖 証得涅槃, 實非究竟之涅槃, 是佛方便所說, 唯有成佛才是最究竟 若 方便品 至 授學無學人品 文脈看來, 佛陀在鼓勵聲聞二乘趣入一佛乘的那種出世本懷, 融合了大小兩乘之間的對立, 且重 不斷的解說二乘方便, 一乘 實的 正意涵, 更能顯現出一位覺者的 滿智慧 56 太虛大師 : 法華經教釋, 頁 妙法蓮華經 3, 大正藏 冊 9, 頁 25 下 -26 上 58 參見 賀龍彥 : 授記與譬喻, 法華思想, 頁

32 從對人的關係而言, 在初期大乘經典中多以菩薩為當機者或教化者為主, 因此, 二乘不再像是初期佛典中最主要的正機者 以大乘思想的角度視之, 貫徹新立場, 須有新的作為, 也是必然的 在 大乘佛教之 展 一書中提到, 然如此勉強的貫通一, 則大乘終於仍是特殊的專有物, 欲使一 眾生向於佛乘, 而不背於大乘本來的使命, 這樣含有覺醒二乘, 欲使一 歸入於一佛乘的, 是 法華經 59 一佛乘是 法華經 的一大特色, 也是實踐菩薩行者最終要完成的目標 佛為聲聞二乘弟子注入了無比的成佛信心, 自利的聲聞 緣覺行, 提昇到利 的成佛之行, 也就是佛說一乘法的初衷 第三節 法華經 的 久遠佛 思想 法華經 各階段的主題思想非常顯明, 從舍利供養與經 供養, 再到久遠佛身的信仰思想, 其思想脈落, 貫穿了釋迦佛滅度前後, 信仰模式的轉變, 也因此有了 色身 與 法身 兩種截然不同的佛身觀, 於佛陀的入滅, 進而 展出追思釋迦佛的信仰活動 一 久遠佛身的演化之路 村芳朗說 : 釋迦一入滅, 便藉以遺骨 遺品 或遺跡等 60, 追隨釋迦 ; 但是, 却又不滿足於此, 於是就漸漸地轉於要求能有 釋迦這一佛者的出現 ; 參見張曼濤主編 : 大乘佛教之 展 : 大乘佛教專集之一 台北 : 大乘文化出版社,1979 年, 頁 若依高 修博士的注, 即 : 所謂的 saririka, 即是舍利, 於此是意指, 佛於入滅後 毗所得佛身骨之謂 所謂的 paribhogika, 即是佛日常所使用之物, 包括如錫杖 鐵鉢 袈裟 水 佛座等 道樹 佛足跡 所謂的 Uddesika, 是為了佛所營造建立的紀念性建造物, 若相當於 義的 caitya 即塔 精舍 法輪等 但是, 註釋家將此類釋為佛的 像 然而, 正如此本生物語所述的, 與其說是建造物, 還不如說意味紀念性聖地等較適 參見望月良晃 : 法華經的成立史, 頁

33 因此, 像這樣的要求, 便開始展開佛陀崇拜的歷史了 此種佛陀崇拜, 簡言之, 可區 為 釋迦這一具 性之佛所要求的佛陀觀, 以及於一佛上, 探索其現實身 rupakaya 色身 與永遠身 dharma-kaya 法身 這一二身的佛身論 61 大乘的佛陀觀是在釋迦牟尼佛入滅後才 展出來的, 是佛弟子對佛陀的憶念及思慕, 表現為對佛遺 遺物和遺跡的崇敬供養, 對佛弟子們在修行的層 上是正向且具有指標性的意義, 一者啟 信心, 二者修集 施功德 62 雖然這裡看 表現出人天善法, 卻也開啟了一扇通往菩提道的方便之門 有關於佛身的思想, 在初期佛教時期的釋迦牟尼佛是應化於世間的, 是以 色身 經 在過的, 即父母所生身 63 ; 久遠佛是理想化的, 是以 法身 而 在的, 即法性身 64 般若的空思想一轉而顯現出肯定的諸法實相之理, 釋 本人乃是佛的方便化現, 其 實身就是 宙 理的法身佛, 以此作為一 眾生成佛的原理 65 佛是以人身而實現正覺解脫的聖者 佛在人間壽命八十年, 弘法四十九年, 於双羅樹下進入涅槃, 是為了示現苦 空 無常 無我的一種施設 佛之所以究竟成佛, 不是天神, 也不在天上, 惟有在人間, 所以釋 說 : 我 亦是人數 66 ; 佛世 皆出人間, 非 天而得也 67, 釋 是 正的 父母所生身, 直 大覺位 者 68 佛以色身 法身說一 法, 色身有生滅, 有時間及空間的限制 ; 法性 61 法身與色身的二身說, 約出現於五世紀的大乘經典中, 有著永遠相 本質界 和現實相 現象界 之間的關係, 表了法身與色身, 隨後才開展出生報身, 因而有了三身之說, 故初期大乘在五世紀前只有法身及色身之說 參見 村芳朗 : 法華經的佛陀觀, 法華思想, 頁 參見 法師 : 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 頁 方廣大莊嚴經 2: 菩薩是時從兜率天宮沒, 入於母胎, 為白象形, 六牙具足, 其牙金色首有紅光, 形相諸根悉皆 滿, 正念了知, 於母右脇 神而入 聖后是時安隱睡, 即於夢中見如斯事 此指世 入胎於摩耶夫人 大正藏 冊 3, 頁 548 下 64 大智度論 9: 次, 佛有二種身 : 一者 法性身, 二者 父母生身 是法性身滿十方虛空, 無量無邊, 色像端正, 相好莊嚴, 無量光明, 無量音聲, 聽法眾亦滿虛空 ( 此眾亦是法性身, 非生死人所得見也 ); 常出種種身 種種名號 種種生處 種種方便度眾生, 常度一, 無須臾息時 如是法性身佛, 能度十方世界眾生 大正藏 冊 25, 頁 121 下 65 張漫濤主編 : 大乘佛教之 展 大乘佛教專集之一, 頁 增壹阿含經 18: 世 告曰 : 如是, 大王! 如大王語, 如來亦當有此生 老 病 死 我 亦是人數, 父名 淨, 母名摩耶, 出轉輪聖王種 大正藏 冊 2, 頁 637 中 67 增壹阿含經 26, 大正藏 冊 2, 頁 694 上 68 法師 : 度佛教思想史 新竹 : 正聞出版社,2005 年, 頁

34 身則是常住不滅度, 能為十方世界無量眾生廣為說法 從 如來壽量品 的品名可得知強調佛的重點是 壽命, 正法華經. 如來現壽品 69 與 添品妙法蓮華經. 如來壽量品 70 亦是如此 在初期大乘經典中 華嚴經 亦強調法身遍滿的思想 71 村芳朗說 : 法華經 可說是本來就是位於 Amitayus 無量壽 等壽命佛, 與 Amitabha 無量光, 或 Vainacana 毗盧遮那 等光明佛之間的 換言之, 法華經 的佛陀觀, 即是在壽命佛的階段 72 若有眾生對佛的信仰不減, 佛身的示現也就不滅 平川彰認為 法華經 顯示出雄偉壯大的佛身論 在 如來壽量品 可探得, 佛陀以無與倫比的秘密神通之力, 證明父母生身的 是一種方便示現 ; 久遠佛身才是 正的 在, 佛在無限的過去業 成佛, 因此久遠佛身的壽命更倍於人間的佛陀, 且常住於靈鷲山上說法華, 然顛倒的眾生是見不著的 此中所示的 久遠實成佛 於無常的佛陀背後, 顯現出常住的佛陀, 且具有人格性佛陀的這一要點, 實是法華經的一大特色 73 法華經 直說 身的眾多, 壽命的久遠, 表示在伽耶成佛及入涅槃, 都是應機的方便說 從文句說, 身佛這樣多, 壽命這樣長, 總是有限量的 然僧叡的 法華經後序 說 : 佛壽無量, 永劫未足以明其久也 ; 身無, 萬形不足以異其體也 然則壽量定其非, 身明其無實, 普賢顯其無成, 多寶照其不滅 74 這樣的取意解說, 佛是超越於名數, 而顯不生不滅的 69 正法華經 7, 大正藏 冊 9, 頁 113 上 70 添品妙法蓮華經 5, 大正藏 冊 9, 頁 176 中 71 大方廣佛華嚴經 6: 毘盧遮那佛, 能轉正法輪, 法界諸國土, 如雲悉周遍 十方中所有, 諸大世界海, 佛神通願力, 處處轉法輪 一 諸剎土, 廣大眾會中, 名號各不同, 隨應演妙法 大正藏 冊 10, 頁 31 上 大方廣佛華嚴經 80: 或有見佛久涅槃, 或見初始成菩提 ; 或有住於無量劫, 或見須臾即滅度 身相光明與壽命, 智慧菩提及涅槃, 眾會所化威儀聲, 如是一一皆無數 或現其身極廣大, 譬如須彌大寶山 ; 或見跏趺不動搖, 充滿無邊諸世界 或見 光一 量, 或見千萬億 旬, 或見照於無量土, 或見充滿一 剎 或見佛壽八十年, 或壽百千萬億歲, 或住不可思議劫, 如是展轉倍過此 大正藏 冊 10, 頁 443 中下 法師說 : 佛是徧一 處現成正覺, 轉法輪的 從娑婆世界, 華藏世界, 到徧法界的一 土, 也是三個層次 約實義說, 佛是不能說在此在彼的 參見 法師 : 大乘初期佛教之起源與開展, 頁 參見 村芳朗 : 法華經的佛陀觀, 法華思想, 頁 參見平川彰 : 大乘佛教的法華經位置, 頁 9 74 妙法蓮華經 7, 大正藏 冊 9, 頁 62 中 29

35 極則! 75 黃國清在 聖嚴法師對 法華經 的當 詮釋 一文中指出, 法身常住 的思想就經文本身的翻譯上是 有不同見解的, 法華經. 如來壽量品 的 常 住不滅 76 與 正法華經. 如來現壽品 的 常住不滅度 77 若配合現 梵本經 文來理解, 意謂著如來一直住在世間 正進入涅槃, 非為如來永恆不滅之意 即使學者們也注意到經中久遠佛壽就 意義而言尚是有限量的, 但認為其 正 意圖在於間接顯示佛壽無量的意義 78 木教悟在 度佛教史概說 寫到, 初期的大乘經典中, 法華經 以般若經所說空為基調, 繼承讚佛與佛塔崇拜的觀念, 並加上新的佛陀觀的是 法華經 saddharmaqundarika, 妙法蓮華經 法華經 的主題, 以拘尸那羯羅入滅的釋迦是佛陀施設的方便法, 但釋迦佛的本 是久遠實成的 然而, 佛陀教法的根源是在久遠實成的法身佛 聲聞 緣覺 菩薩三乘教不過是方便之說而 79 在 如來壽量品 的 自我偈 中就 在涉及到這一課題的表述, 偈文說 : 我常住於此, 以諸神通力, 令顛倒眾生, 雖近而不見 眾見我滅度, 廣供 養舍利, 咸皆懷戀慕, 而生渴仰心 眾生既信伏, 質直意柔軟, 一心欲見 佛, 不自惜身命 時我及眾僧, 俱出靈鷲山 80 這段經文的要點就是, 對那些沒有信奉的人, 即使佛就在 們的身邊, 也運用神通力隱藏佛身 ; 相反地, 對於那些 實信奉的人, 釋 與其弟子大眾在靈鷲山上的情景就會出現在那些人的眼前 81 佛陀色身雖 入涅槃, 實法身還在娑婆淨土中繼續宣揚 法華經, 故說方便示涅槃, 佛壽久遠 75 參見 法師 : 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 頁 妙法蓮華經 5, 大正藏 冊 9, 頁 42 下 77 正法華經 7, 大正藏 冊 9, 頁 113 下 78 黃國清 : 聖嚴法師對 法華經 的當 詮釋, 聖嚴研究, 第一輯 台北 : 法鼓文化事業股份有限公司,2010 年 3 月, 頁 參見 木教悟等著, 釋達和譯 : 度佛教史概說 台北 : 佛光出版社,1996 年, 頁 妙法蓮華經 5, 大正藏 冊 9, 頁 43 中 81 參見菅野博史 : 法華經 永遠的菩薩道, 頁

36 二 久遠佛身的常住世間 久遠佛身的作證者, 多寶佛與地涌菩薩的出現 有一寶塔從地涌現, 塔中有一佛, 名曰多寶如來 此寶塔與地涌菩薩有何連結? 顯明何義而來? 見寶塔品 說 : 此寶塔中有如來全身 國名寶淨, 彼中有佛, 號曰多寶 其佛行菩薩道時, 作大誓願 : 若我成佛 滅度之後, 於十方國土有說法華經處, 我之塔廟, 為聽是經故, 踊現其前, 為作證明, 讚言善哉 82 依上文所述, 多寶佛是 表過去佛 ; 釋迦牟尼佛為現在佛, 多寶佛在過去就 大誓願, 那裡在演說 法華經 寶塔就涌現在那裡, 且為說是經者做其見證, 更為聲聞乘 初 心菩薩及大菩薩們證實了, 過去佛也 聽聞久遠前的釋迦牟尼佛說過 法華經, 是故 願護持, 證明所言 實無有虛假 吉藏在 法華義疏 說 : 一者證上所說不虛 ; 二為開後壽量之義 83 又說 : 塔品明過去佛, 既方便示滅, 而實不滅 當知釋迦亦然, 現在 身佛非實佛, 則知釋迦亦爾, 故能化顯能化也 今以菩薩 多, 及並 成就, 則知釋迦成佛 久也 84 佛以方便明 實, 所謂一乘 實, 三乘方便 如壽有始終就有生死, 則為無常義 ; 一乘既 實, 生滅亦始終, 法身亦如是 釋迦佛以身現生死, 顯無常生滅法, 以權顯實 ; 多寶如來以過去佛身, 明法身常在, 顯生滅始終, 不生不滅, 故法身常住 85 釋 82 妙法蓮華經 1, 大正藏 冊 9, 頁 32 下 83 見 法華義疏 9: 從此文去, 是第二大段, 明一乘果 次光宅法師云 : 此品猶屬前章, 為證上所說不虛故來 次 法師明 : 此品具兼二義, 一者證上所說不虛 ; 二為開後壽量之義 同第三, 證前開後, 而以開後為正 所言證前者, 證上開權顯實, 不虛義也 所以須證者, 一為斷疑心, 眾中猶有疑心, 如聞大通智勝佛說, 時亦有生疑者, 是故, 須證說, 斷彼疑心 二者為 信之人, 增長善根 不退轉, 又說, 所以明塔涌現者, 凡有三義 : 一者 依法華論云, 所以明塔者, 示現如來舍利住持故 ; 二者 多寶誓願為證說不虛 ; 三者 小乘之流謂佛畢竟無常, 是故起塔 塔涌現, 佛遂不滅, 則知生滅是方便, 不生滅為 實, 為此因緣, 故明現塔, 餘經但辨, 證說不虛 不欲開身權身實, 故不以塔為證也 大正藏 冊 34, 頁 19 下 84 法華義疏 10, 大正藏 冊 34, 頁 600 中 85 參見 法華統略 3: 若能乘之人身者, 有生滅, 壽有始終者, 則一乘義不成 以一乘即是法身, 法身既生滅始終, 一乘亦生滅始終, 則與二乘同, 何名一極 又昔教明二乘人, 教又是二乘, 即破十方三世佛一乘根本教, 既無一乘, 亦無二乘, 則破權實世出世一 法也 明二乘, 自生滅始終, 一乘則無生滅始終, 故與二乘為異 又見塔品, 正破執法華經, 佛 31

37 迦佛以方便示現無常之身, 實釋迦佛與多寶佛皆是法身不滅 從地踊出品 提到, 方國土的大菩薩 心在娑婆世界中護持 法華經 為何佛陀要回絕呢? 是否 於娑婆世界本有的大菩薩就有六萬恆河沙之多, 在加上無量千萬億數的大菩薩同時從地涌出, 數量之多 無可計數, 是否因此佛陀回絕了 方國土大菩薩住於娑婆國士弘 法華經 的請求 地涌菩薩的出現, 對在場與會的菩薩而言可以說是 生的, 因此便 彌勒菩薩 為 言請求開示 釋 讚歎彌勒能為此一大事, 並告以所有菩薩應當團結一心, 精進如同身披戰士盔, 無有懈怠 ; 起信念堅固, 無有疑悔之心 彌勒此一 問也開啟了久遠佛身 開近顯遠 86 的話題 從地踊出品 說 : 世 安樂, 病 惱, 教化眾生, 得無疲惓 又諸眾生, 受化易不? 不令 世, 生疲勞耶? 87 文中的一大特色就是地涌而出的大菩薩眾, 其中以名為上行 無邊行 淨行 安立行的菩薩同時合掌向佛問訊的表現, 就整個氛圍來解讀語句的意涵, 有著濃厚的親情原素 在 這也讓筆者連想到 安樂行品 中的一句話 於諸如來起慈父想 88 最是恰當的 現證明 佛子對於久見的慈父虛寒問暖, 關心釋 在娑婆國土廣濟眾生的利 行, 有受到影響嗎? 又眾生根器不一, 實為難度, 佛卻不覺疲累 充份的展現出菩薩行的精神, 不厭生死, 無有疲厭的態度, 以身 力行的實踐是做為三乘人及菩薩行者的最好榜樣, 佛的所言所行更是成就無上菩提所遵 是無常者, 以佛見 來有人, 謂此經明佛是生滅無常 故多寶涌現, 明法身不生滅, 故常住也 下明開塔, 為破 相常者, 開塔了了見多寶不滅, 則悟法身亦然, 問曰 : 若 則同半滿, 明佛是常 答曰 : 上來 設多寶, 所以現者, 為對無常病, 故說常耳, 無常病消, 常 亦癈, 故不同半滿也 又正道 常 無常, 亦非常 無常, 作無常方便, 即釋迦是也 非常無常, 作常方便, 謂多寶是 欲 因此常無常, 悟法身非常無常, 釋迦亦非多寶 卍續藏 冊 27, 頁 507 下 86 法華經義記 1: 此 法花 則以因果為宗, 自安樂之前, 開三顯一以明因義, 自踊 出之後, 開近顯遠以明果義 大正藏 冊 33, 頁 574 中 87 妙法蓮華經 5, 大正藏 冊 9, 頁 40 上 88 同上, 頁 38 中 32

38 的圭臬, 佛之本懷展露無遺 從地踊出品 說 : 爾時世, 於菩薩大眾中而作是言 : 如是, 如是! 諸善男子! 如來安樂, 病 惱 ; 諸眾生等, 易可化度, 無有疲勞 所以者何? 是諸眾生, 世世 來常受我化, 亦於過去諸佛供養 重, 種諸善根 此諸眾生, 始見我身, 聞我所說, 即皆信受入如來慧 ; 除先修習學小乘者 如是之人, 我今亦令得聞是經, 入於佛慧 89 上述經文提及釋迦牟尼佛於過去生中就 教化過 天與會的地涌菩薩, 們在久遠前就 值遇佛陀, 恭敬供養修諸功德行菩薩道, 早 種下成佛之因 這群菩薩們在遇到佛陀的最初, 聽聞佛法, 無有懷疑, 完全的接受佛陀 實法義 佛乘 的教導, 也就是現在的地涌菩薩 就算過去無緣聽聞大乘法的聲聞乘者都能夠在 天聽到 法華經 而進入佛的智慧之道 此可知佛陀在過去不知幾生中, 早 培育出數量如此眾多的大菩薩, 若說是為了弘 法華經 所儲備的幹部也不為過 此處的地涌菩薩為何會在此時出現, 是有跡可 的, 在 勸持品 裡以 王菩薩與大樂說菩薩等二萬菩薩眷屬, 於佛前 下誓願弘 法華經, 另外受記 來將會成佛的五百阿羅漢及八千聲聞弟子卻 願在 方世界宣揚此經, 比丘尼六千學無學者也 進, 以及八十萬億那 諸大菩薩, 願護持此經, 周旋往返於十方世界中, 並非安住在娑婆世界裡, 此時佛陀並沒有出聲, 只是默然而視, 為何如此? 其實 有種種的跡像可 從地踊出品 說 : 爾時釋迦牟尼佛告彌勒菩薩 : 善哉, 善哉! 阿逸多! 乃能問佛如是大事 汝等當共一心, 被精進鎧, 發堅固意, 如來今欲顯發宣示諸佛智慧 諸佛 自在神通之力 諸佛師子奮迅之力 諸佛威猛大勢之力 90 彌勒菩薩看見這麼多的地涌菩薩不但 見過, 且還充滿了疑惑, 此一問也開 啟了世 講說自 久遠前早 成佛的這件大事, 也反應出釋迦牟尼佛實 正進 入涅槃, 為了解開剛趣入大乘的聲聞眾及初 心菩薩的疑惑, 先對在場的大眾做 同上, 頁 40 中 同上, 頁 41 上 33

39 了最好的心理建設及鼓勵, 才開始談及佛壽無量的話題 釋迦牟尼佛對彌勒菩薩的疑問, 用諸佛的智慧來詮釋權實方便的教理 ; 以諸佛的神通之力展現出不住生死與涅槃的隨緣應機而為說法 ; 以諸佛如同獅王群 萬獸之精神, 其勢迅疾, 濟渡眾生無有懈怠 ; 以諸佛威 勇猛廣大之力而說法身究竟之 理 91 釋 在 從地涌出品 說 : 我今於此大眾, 宣告汝等 阿逸多! 是諸大菩薩摩訶薩, 無量無 阿僧祇, 從地踊出, 汝等昔所未見者, 我於是娑婆世界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教化示導是諸菩薩, 調伏其心, 令發道意 此諸菩薩, 皆於是娑婆世界之下 此界虛空中住 ; 於諸經典, 讀誦通利, 思惟 別, 正憶念 阿逸多! 是諸善男子等, 不樂在眾多有所說 ; 常樂靜處, 懃行精進未曾休息 ; 亦不依止人天而住 常樂深智, 無有障礙, 亦常樂於諸佛之法, 一心精進, 求無上慧 92 世 所言, 讓彌勒菩薩也覺得不可思議, 佛在世間出家修行成道以來不過四十幾年, 如何教化六萬恆河沙此等大菩薩眾 經文中反應出幾個 向, 一 佛陀成就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實非成就於此生中, 而是在久遠前不可數的過去早 成佛且甚大久遠 ; 二 娑婆世界也會 臨成 住 異 滅的時期, 佛常住於娑婆世界中, 且無數的菩薩則 於娑婆國土之下, 是不受時間與空間所限制與阻撓的 從地踊出品 偈文說 : 久 行佛道, 住於神通力, 善學菩薩道, 不染世間法, 如蓮華在水, 從地而踊出 93 地涌菩薩早在釋 生娑婆世界成佛之前, 就 經蒙佛所教化了, 長時間安住於地下精進修行的菩薩, 逄釋迦牟尼佛為眾生講解一乘法華, 適逢此因緣, 此時就如同朵朵清淨蓮花, 出淤泥而不染般的從地涌出, 91 法華義疏 10: 如來 欲下第二許說 文有四句, 一宣示諸佛智慧力者, 開身權身實, 理無不鑒, 謂智慧力也 故下文云 : 或為此眾, 故說佛壽無量, 久乃見佛者, 為說佛難值, 我智力如是慧光照無量, 故知明佛慧長短, 即是明佛智也 諸佛自在神通之力者, 然諸佛法身, 非長非短而能長短適化, 故名自在神通力也 諸佛師子奮迅之力者, 師子本伏 起名為奮迅, 所以奮迅凡有三義 : 一欲袪塵 ; 二欲 舒 ; 三顯無畏, 說法身無生滅始終, 破凡夫二乘始終生滅之執, 喻同袪塵 昔以權教 實, 實則不顯, 開身權身實, 則 應義顯, 如師子舒 義也 昔為緣不堪, 故不說法身 實, 故名有畏 ; 大機 熟, 堪聞說之, 故喜無畏 如師子不懼也, 諸佛威猛大勢之力者, 既顯法身常住, 雙樹無常, 莫能摧伏, 故名威猛大勢力, 又 說法身, 必能滅惑生解, 故稱大勢力也 大正藏 冊 34, 頁 601 中下 92 妙法蓮華經 5, 大正藏 冊 9, 頁 41 上中 93 同上, 頁 42 上 34

40 所見皆是超三界 斷煩惱, 能轉不退轉法輪的大菩薩, 地涌菩薩雖處於娑婆國土 下的虛空之中, 在佛說 法華經 的同時也不忘 大誓願, 為弘 一乘法而盡一 份心力 釋迦牟尼佛說自 成佛以來 經過了五百千萬億那 阿僧祇的三千大千 世界, 再將其數龐大的世界化成微塵, 譬喻成佛以來 相當久遠不可計數, 即使 證得不退轉的菩薩也無法得知與理解 94 而五百億世界化為塵點, 幾乎是個不可 計數的數目, 而是 表了佛壽無量之義 佛以方便示現八相成道之相, 教 化眾生 入佛道, 只因眾生有種種的 別之見, 故佛依其信解的呈度及諸根的利 鈍來演說種種經典, 實之法所言不虛, 隨緣教化一 眾生 如來壽量品 說 : 一 世間天 人及阿修羅, 皆謂 : 今釋迦牟尼佛, 出釋氏宮, 去伽耶城 不遠, 坐於道場, 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然, 善男子! 我實成佛 來 無量無邊百千萬億那由他劫 97 法華經 開權顯實, 會三乘歸一乘, 說法者是釋 接著, 顯示釋 的法身, 成佛 經很久了, 一則說 : 常住不滅 ; 再者說 : 壽命 猶 盡, 倍上數, 有數量是有盡的 伽耶成道的佛 ; 燃燈佛授記的佛 ; 大通智勝如來教化的王子, 現在成佛, 也都是方便說 佛的究意實義, 顯然的不可思議, 但到底是常住不滅呢, 還是有盡而後佛繼起呢? 不過, 法華經 還是說本行菩薩道而成佛 94 菅野博史 : 法華經 永遠的菩薩道, 頁 法華經要解 5: 正明佛壽無量也, 諸佛壽量悉皆無量, 眾生壽量亦 如是 但迷 智故妄逐生死, 如一墮地獄至無數劫, 豈非無量壽耶, 苟不迷墮, 則與佛無別矣 卍續藏 冊 30, 頁 335 下 96 見 法華義疏 3: 我以無數方便者, 或邪 或正 或 或違 悉是善巧故名方便 又悉 悟入一道清淨, 示種種化, 為一道作緣, 階漸, 故名方便 種種因緣者, 所以示邪正不同違 等化者, 是良 眾生根性, 非一入道各有 籍故也 故云種種因緣也, 譬喻言辭, 演說諸法者, 上明無數方便, 總明八相成道之正 大正藏 冊 34, 頁 495 上 妙法蓮華經玄贊 3: 八相成道利益眾生, 權巧智用故名方便 八相者, 大般若經第五百六十八 說 : 一從兜率天沒即入胎相 ; 二嬰兒 ; 三童子 ; 四苦行 ; 五成道 ; 六 魔 ; 七轉法輪 ; 八入般涅槃 大正藏 冊 34, 頁 698 下 97 妙法蓮華經 5, 大正藏 冊 9, 頁 42 中 35

41 的 98 在 如來壽量品 先說 : 如是我成佛 來, 甚大久遠, 壽命無量阿僧祇劫, 常住不滅 99 在偈文又說 : 我時語眾生, 常在此不滅, 以方便力故, 現有滅不滅 100 佛壽無法測度, 然伽耶城的釋 示現涅槃相, 也引起了眾生對於久遠佛身不滅的疑惑, 實要強調的是雙林樹下唱滅的佛陀雖 入滅, 但實質上 正的釋迦牟尼佛就在靈山淨土演說 法華經 並沒有進入涅槃, 只不過是 應眾生的根器示現涅槃罷了 中國的注釋家法雲 在 法華經義記 中闡述, 如來壽量品 明確了佛的壽命更加長遠, 佛壽長遠的理 是為了救濟眾生而以神力延續了壽命 法雲雖然肯定了 法華經 中的佛壽相對於往昔所言的短暫壽命而言較為長遠, 但是這種長遠只要是相對的, 就不同於 涅槃經 中所闡述的佛的常住, 就仍然是一種無常的 在 101 佛會常住娑婆世界, 相信佛所說的是 實語, 佛說如法修行, 要親見佛陀請法, 也非不可能之事 因為只要有眾生實踐菩薩道, 佛就會常住不滅 倘若佛陀 有神通力消失的一天, 也就是眾生皆得解脫之日 三 久遠佛身的淨土展現 勸持品 中有一特殊現象, 就誓願弘 法華經 者可 為兩個區域, 即 娑婆世界 與 方國土 兩組, 這又是為何? 是這些剛趣入大乘菩薩行的聲聞弟子對釋 所教導的法義還不能完全信解亦或對自 將行自利利 的菩薩道有所畏懼 102 與會的二萬等菩薩知道娑婆眾生根性惡劣難可教化, 雖 願在此惡世弘 法華經 卻還必須得以大忍辱力來做為渡眾的先行條件 反觀初 心的菩薩及聲聞眾則不 停留在此世間廣宣此經 勸持品 說 : 98 參見 法師 : 度佛教思想史, 頁 妙法蓮華經 5, 大正藏 冊 9, 頁 42 下 100 同上, 頁 43 中 101 參見菅野博史 : 法華經 永遠的菩薩道, 頁 妙法蓮華經文句 8: 此諸聲聞 成大士, 何故不能此土弘經? 答 : 為引初心始行菩薩 能惡世苦行通經, 欲開於 安樂行品 也 大正藏 冊 34, 頁 117 中 36

42 爾時眾中五百阿羅漢得受記者 白佛言 : 世! 我等亦自誓願, 於異國土 廣說此經 復有學 無學八千人 得受記者, 從座而起, 合掌向佛作是誓言 : 世! 我等亦當於他國土廣說此經 所以者何? 是娑婆國中, 人多弊惡, 懷增上慢, 功德淺薄 瞋濁諂曲, 心不實故 103 有鑒於娑婆眾生我執甚重, 五欲染著, 惡性剛強難渡, 因此還是有初 心的菩薩選擇前往 方世界弘揚 法華經, 就是不願留在娑婆國土行菩薩道 此土多是貪著五欲不樂修行之人, 且福慧 糧欠缺又陷於三毒之中者眾, 故對大乘法更是難以契入 因此也就特別需要佛陀的加持與護念, 當下唯一的念頭就是, 請世 可以在遙遠的靈山淨土 護著行菩薩道弘 法華經 的我們, 得以實踐菩薩行來救濟眾生, 而無後顧之憂 勸持品 說 : 世! 我等於如來滅後, 周旋往返十方世界, 能令眾生書寫此經, 受持 讀誦, 解說其義, 如法修行, 正憶念, 皆是佛之威力 唯願世, 在於他 方 見守護 104 另有八十萬億那 的大菩薩, 雖 願會在娑婆國土宣揚 法華經, 但都不是常住於娑婆, 而是來回十方國土之中 可見大菩薩也是有其考量的層, 對於弘 法華經 的任務, 還是希望釋 能在一旁 護及指導 經文中的 方 遙見, 若是以釋迦佛滅後來解讀, 其佛現在的歸處可 如來壽量品 得知是在 娑婆淨土 也就是靈鷲山 因此 一國二土 就出現在娑婆世界中, 筆者將二土 為 穢土 及 淨土 來說明 穢土 者, 此土眾生多是根器惡劣, 三毒熾盛, 五欲執取, 故說眾生難度 ; 淨土 者, 為釋迦久遠佛身, 即法身常住說法的國土, 也是天人 菩薩常聚之地, 聽佛演說 法華經, 此土眾生善根具足, 多行菩薩道 此土雖然也在娑婆世界的範圍內, 但隨處所見皆是修持善法, 行菩薩道者, 故曰淨土 如來壽量品 偈文說 : 為度眾生故, 方便現涅槃, 而實不滅度, 常住此說法 我常住於此, 以 103 妙法蓮華經 4, 大正藏 冊 9, 頁 36 上 104 同上, 頁 36 中 37

43 諸神通力, 令顛倒眾生, 雖近而不見 娑婆淨土是佛陀藉以神通之力所變現的, 非凡夫肉眼所能見 平川彰說 : 然 法華經 的這種佛陀壽命長遠的根據, 却是求之於如來的 祕密神通力, 107 善修四神足者, 可 此世住於一劫的說法, 亦是可見於 阿含經 中的, 故知 自古以來就主張佛的壽命立於神通力的基礎上 108 佛陀於娑婆穢土示現涅槃相, 是為了喚起眾生放逸的心, 要知道佛與法難值難遇, 應精勤修行, 勿枉此生 釋 迦牟尼佛的淨土在娑婆, 與眾生住在同在一個世界中, 更是拉進了彼此的距離, 讓實踐菩薩行的人都能明白還有一位導師可以依靠, 而且離我們不遠, 對 法華 經 的弘經任務自然也就更有信心去完成 對於初 心的菩薩而言, 想要在娑婆國土中進行教化眾生的工作, 是極須修 有忍辱之功及不惜身命的決心, 才能擔起此渡眾的任務, 然初 心的菩薩選擇在 方淨土弘法, 也反應出一部份的畏懼之心 109 在 勸持品 最後的偈頌共出現 105 妙法蓮華經 5, 大正藏 冊 9, 頁 43 中 106 神通 一詞, 在佛教的經典中皆有記載, 雖是如此, 重點多是強調神通的運用及殊勝處, 並不會把獲得 神通 看作是修行的目的, 佛陀教以各種解脫生死的法門, 是須要靠著聞 思 修不斷的薰習, 證佛法的 理奧義而修, 當解行 滿的那天, 神通力也就自然具足, 無須另求 佛 菩薩 辟支佛及阿羅漢等的成就者, 都有著不一樣呈度的神通力, 並有五通 六通及十通之 太虛大師在 法華經教釋 說 : 以佛究竟顯現 滿之法性身, 與究竟 滿之受用身, 乃如來獨自證知之法, 故曰如來密秘之力 力者, 實 上有力用之謂 又變化不測之謂神, 出入無礙之謂通, 頁 377 胡 萍在 法華經 之 神通 論 一文中提到, 法華經 除其 宗旨 譬喻 之反複論說外, 終不廢有 神通力 之展現, 此為 佛經 之另一特色, 論 法華經, 除 宗旨 譬喻 外, 若不涉及至 神通力 之展現, 則所呈現之 法華經 義旨, 有缺漏而不完整 又, 為何須要神通力來輔 說法呢? 佛經 為顯佛之神通殊妙, 常有非凡夫所能見 能思之 場景 描繪 以 法華經 而言, 更是 佛果 之展現 參見 法華經 之思想內涵, 頁 長阿含經 2: 佛告阿難 : 諸有修四神足, 多修習行, 常念不忘, 在意所欲, 可得不死一劫有餘 阿難! 佛四神足 多修行, 專念不忘, 在意所欲, 如來可止一劫有餘, 為世除冥, 多所饒益, 天人獲安 大正藏 冊 1, 頁 15 中 見 增壹阿含經 21, 如來有四神足 如來為長壽耶? 此亦不可思議 所以然者, 然 如來故興世間周旋, 與善權方便相應 如來身者, 不可摸則, 不可言長 言短 大正藏 冊 2, 頁 657 中 108 平川彰 : 大乘佛教的法華經位置, 頁 虛空藏菩薩經 1: 受持讀誦大乘經典, 又能為 別演說, 我自解了, 以慈悲故為汝等說, 汝等亦當隨所說行, 於深妙法而得知見 彼初 心菩薩不作是言, 我讀誦思惟, 從 聞解, 而言自得, 皆是貪求利養因緣而自衒, 違負三世諸佛菩薩及眾 聖, 犯於大乘最深重罪, 失人天路, 尚不能得聲聞辟支佛乘 何 漸進到於大乘, 善男子! 譬如有人, 將導眾人遊行曠野, 經過叢林極大飢渴, 見彼林中, 有諸美果而棄捨之, 取於毒果食 命終, 善男 38

44 了六次的 忍, 更能突顯出其重要的意涵 初期大乘佛法 入之前, 在初期佛教的經典中也可 現佛陀是怎樣教導聲聞弟子修 忍辱行 110 的 釋迦牟尼佛說自 成佛時來 久, 而非 日伽耶城所見的釋迦色身, 為了教化更多的眾生所以 生在人間 成道在人間 涅槃在人間 佛陀以自利利 的菩薩行做為教導的方向 ; 以實踐菩薩道而成佛為目的 淨土須有淨行 菩薩行 來 滿, 落實人間菩薩行也就是為了成就娑婆淨土而 在 第四節 法華經 的 菩薩實踐 思想 法華經 可以理解為是以 菩薩行 貫穿前後的一部行動劇 菩薩行 在 人人皆可成佛 的 一乘思想 架構下, 開展出多元且平等的實踐行法, 就此, 廣義來說 : 任何可以導向成佛的善行, 也許都可稱之為 菩薩行 ; 義而言 : 菩薩行是具有個人獨特性的實踐行為 序品 至 授學無學人記品 以 開權顯實 111, 會三歸一 112 的方便說, 來教導聲聞二眾如何行菩薩道 勝 子! 彼人猶尚不能自濟, 況 兼能度於餘人, 彼初 心菩薩亦 如是, 人身難得 得之, 遇善知識, 大乘心 大正藏 冊 13, 頁 653 中下 110 參見 中阿含經 50: 經文敍述一富有的 士婦鞞陀提與黑婢的故事, 認識 士婦的人都認為她的修養很好, 是位忍辱堪耐溫和的人, 有一日, 黑婢以臥床不起, 也不做事的態度來試探 士婦, 是否 如大眾所說的, 是那種具有忍辱堪耐溫和的人, 經這一試不得了, 士婦不僅 怒且還將黑婢打的頭破血流 佛以此例開示聲聞比丘的用意, 是為了 修行者不要因為一時的瞋恚而生憎嫉, 不僅會招來惡緣, 也易破壞了自 的清淨梵行 經文 : 汝等! 此互言道, 若 說時, 或心變易者, 或口惡言者, 我說汝等因此必衰, 汝等當學此互言道 若 說時, 心不變易, 口無惡言, 向怨家人緣彼起慈愍心, 心與慈俱, 遍滿一方成就遊 如是二三四方 四維上下, 普周一, 心與慈俱, 無結無怨, 無恚無諍, 極廣甚大, 無量善修, 遍滿一 世間成就遊 如是悲 喜心與捨俱, 無結無怨, 無恚無諍, 極廣甚大, 無量善修, 遍滿一 世間成就遊, 汝等當學如是 世 對其聲聞比丘又舉例說 : 當遇到如上之考驗時應當學習像猫皮囊一樣以柔克剛, 挨拳或被石擲或以刀斫時, 不但不出聲且皆能回以柔軟而對治 大正藏 冊 1, 頁 745 上 -746 中 在 舍利弗阿毘曇論 18 說 : 何謂剛硬? 若無有忍辱行, 是名剛硬 大正藏 冊 28, 頁 649 下 以上的譬喻, 說明了修持 忍 的重要, 除此之外, 更須對眾生起慈 悲 喜 捨之心 111 妙法蓮華經玄義 9: 開一 小乘法即是妙法, 故云 : 決了聲聞法是諸經之王 ; 開一 聲聞教, 故云 : 佛昔於菩薩前毀訾聲聞 ; 然佛實以大乘而見教化, 開一 聲聞行即是妙行, 故云 : 汝等所行是菩薩道 ; 開一 聲聞, 理即是妙理, 故云 : 開方便門, 示 實相 開諸菩薩, 被妙者, 皆得, 故云 : 菩薩聞是法, 疑網悉 除 別教有一種菩薩, 三藏亦一種菩薩, 通教一種菩薩 決了者, 皆開顯, 若門若理無不入妙, 是名開權顯實決麁 妙也 大正藏 冊 33, 頁 792 下 妙法蓮華經文句 1: 從序至安樂行十四品, 約迹開權顯實 ; 從踊出訖經十四品, 約本開權顯實 大正藏 冊 34, 頁 2 上 39

45 呂信靜說 : 法華經 菩薩觀的實踐思想可 為兩類來論述, 第一類者, 以 方便品 中的內容為修行指導, 包括了出家者及在家者的菩薩行實踐方法, 小善成佛 的教說是一大特色, 作為實踐信仰的中心, 有著一般民眾宗教生活背景的表達, 是易行道的實踐說特點 第二類者, 法師品 以 的各品多以菩薩 持經成佛 的思想為主要開展 113 在 序品 開啟了說大乘經, 名無量義 ; 名妙法蓮華, 教菩薩法的種種實踐方法 其中菩薩所扮演的角色, 強而有力的展現出菩薩行所須的堅定願力, 且足以撼動及攝服與會大眾 且開顯出了, 佛在因地修菩薩行時, 聽聞 法華經 的一 因緣 法師品 至 囑累品 為實踐方法與意義的重要核心, 及述說久遠佛身本行菩薩道重點之所在 從 法師品 的探究來瞭解, 如何藉 受持 讀誦 解說 書寫 來弘 法華經, 此行又 表了何種理念及意義 安樂行品 強調身口意修持的重要性及慈悲之心的 起 菩薩行的種種功德也 別展現在 別功德品 隨喜功德品 法師功德品 中 常不輕菩薩品 則以 汝等皆能成佛 的身教最為受到矚目與討論, 也反應出在娑婆國土中弘揚 法華經 的艱辛過程, 以及眾生難調難伏的現實層 王菩薩本事品 至 菩 菩薩勸 品 完全的展現菩薩為法忘軀的精神, 不惜身命來成就 法供養 菩薩以自利利 的慈悲願力救度眾生, 不僅弘 法華經, 更是護持經 護修持是經者的不退菩薩 112 法華經義記 2: 上來序說既竟, 次辨正宗 凡制品目, 是出經者意, 亦可是 佛聖旨述而不作也 若從理立名者, 應言實相品, 不應言方便品, 只 日此經正顯昔日三乘教是方便 方便但三乘教, 當乎昔日之時, 本是實教不名方便, 既說 日一乘實相之理, 此則形顯昔三乘是方便 大正藏 冊 33, 頁 592 上 113 參見勝呂信靜, 日本佛教學會編 : 法華經の菩薩觀, 菩薩觀 都 : 平樂寺書店, 1994 年 10 月, 第二刷, 頁 69 40

46 一 菩薩的意義 菩薩道的成立, 無疑為依據釋 過去生活中的修行, 出於 本生 jataka 等 說 佛是以求成無上菩提為理想的, 所以稱菩薩 bodhisattva 就是勇於求成 無上 菩提的人 這一名稱, 約成立於西元前 200 年前後 菩薩, 是菩提薩埵的簡稱, 菩提與薩埵的綴合語 菩提 bodhi, 譯義為 覺, 但這裏應 是 無上菩提 如常說的 菩提心, 就是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菩提是佛菩提 無上菩提的簡稱, 否則泛言覺悟, 與聲聞菩提就沒有 別了 菩薩, 是 為達到最高佛陀境地自我訓練的歷程 114 ; 菩薩, 是學一 法及 證智慧的實踐者, 而菩薩行, 則可以說是實踐菩薩道於身口意三業中的具 展現 在初期大乘經典中 菩薩 一詞, 源至釋迦牟尼佛本生故事, 菩薩行早 行之有本 在 法華經 第十六品 如來壽量品 說 : 諸善男子! 我本行菩薩道所成壽命, 今猶未盡, 復倍上 115 釋 既是久修菩薩道而成佛, 做為聲聞弟子們理所當然也應如此效法才是, 釋 卻在示現涅槃前的最後八年才對弟子說菩薩法, 若從第二品 方便品 到 授學無學人說品 的文脈可以明白, 釋 為何不早些為聲聞弟說大乘法, 實是因為聲聞乘者以斷生死之苦為涅槃, 非以成佛為大願 佛本行集經 說 : 諸菩薩等, 凡有四種微妙性行 何等為四? 一自性行 二願性行 三順性行 四轉性行 116 是菩薩特有的性質, 更是二乘人等無可比擬的殊勝處 釋 在過去久遠劫前行菩薩道, 如 教導四眾弟子, 也應依此 心立願, 以成佛之菩提, 做為究竟解脫道上的終極目標 從 方便品 至 授學無學人記品, 釋 把說法的對象都聚焦在聲聞弟子的身上, 在 法華經 一乘的思想架構下, 假以般若智慧的權實方便, 渡化二乘之人, 聲聞乘轉向一佛乘的 114 K. Sri Dhammananda 著, 釋 海 張大卿譯 : 世界佛學名著譯叢 4 佛教徒的信仰 台 北 : 華 出版社,1989 年, 頁 妙法蓮華經 5, 大正藏 冊 9, 頁 42 下 116 佛本行集經 1, 大正藏 冊 3, 頁 656 下 41

47 這一期間, 釋 所示的菩薩行法, 也因此相當的受到關注 依佛教名相來說, 薩埵 sattva 是佛教的熟悉用語, 譯義為 有情, 有情識或有情受的生命 菩薩是愛樂無上菩提, 精進欲求的有情 117 大智度論 解釋菩薩說 : 菩提 名諸佛道 ; 薩埵 名或眾生, 或大心 是人諸佛道功德盡欲得, 其心不可斷不可破, 如金剛山, 是名大心 118 大乘佛教之成立, 是菩薩出現的重要契機 因為大乘佛教之担持者被稱為是 菩薩摩訶薩 bodhisattvo mahasattvah 菩薩 者, 是 菩提薩埵 bodhisattva 之略語, 其語之意義亦 必明確 薩埵 sattva 是有本質 實 心 胎兒 勇士 有情等種種意義 若以 薩埵 為本質之意義, 則菩薩者, 是悟其本質之人 為其意義, 不用說是接近 佛陀 之意義 可是佛教經典中, 菩薩是使用為 求菩提之人 之意義 119 求菩提的過程當不離菩薩行的實踐, 在釋 成佛道時也是自稱為 菩薩, 例如 增壹阿含經 說 : 昔我未成道時, 曾為菩薩, 有鴿投我, 我尚不惜身命, 救彼鴿厄 120 佛教聲聞乘 菩薩乘, 也 別以小乘及大乘為其異名, 特別的是菩薩在大乘中之關係 此一原故, 南 的佛教, 菩薩是指釋迦佛之前身 這是原來之意, 唯一的是彌勒菩薩 但在北 佛教, 做為志求大乘之修行者是一般菩薩, 菩薩眾多 121 在南 巴利聖典雖有記載 菩薩 一詞, 卻鮮少見於初期佛教經典中, 依許博聖的研究指出, 佛陀時 比丘們都知道釋 在 本生 中的身份就是菩薩, 因此, 不可能沒有菩薩思想的 在, 在巴利三藏少見菩薩這一名詞, 也許是弟子們對佛陀的 敬, 所以就不採用其菩薩一詞來稱呼任何人, 如佛的九種名號, 只 117 參見 法師 : 大乘初期佛教之起源與開展, 頁 大智度論 4, 大正藏 冊 25, 頁 86 上 119 參見平川彰 : 大乘佛教之特色, 大乘菩薩道之研究 美國 : 法 寺文教中心,2009 年, 頁 增壹阿含經 14, 大正藏 冊 2, 頁 616 中 121 參見馬場文翁 : 大乘佛教之道德與菩薩道, 大乘菩薩道之研究, 頁

48 有佛陀才可使用 122 法華經 菩薩行的思想核心, 定義在 眾生皆可成佛 之說, 是無 置疑的, 平川彰說 : 成佛之教的基礎, 是以相信自 具備可以成佛的素質為前提, 稱呼自覺具備 可以成佛的素質 的人為 菩薩 bodhisattva 這是效法佛 文學中釋迦佛的前身為 菩薩 照這樣說來, 大乘就是菩薩之教 菩薩乘 123 村芳朗說 : 菩薩, 即是菩提薩埵 bodhisattva 之音的略語, 若遵照大乘佛教之意, 即是 具覺悟的人們 之謂 換言之, 即是具覺悟 理而立於現實, 於現實之中, 致力於實現 理的 力者 而所謂的 法華經, 即是宣說明其一乘妙法的統一 理, 同時地, 亦使陷於虛無主義的二乘者們, 能因聽聞一乘妙法而起死回生, 同等於菩薩地成佛 124 法華經 說 : 今為汝等, 說最實事 : 諸聲聞眾, 皆非滅度 汝等所行, 是菩薩道, 漸漸修學, 悉當成佛 125 佛說菩薩, 行菩薩道應披忍辱衣, 著忍辱鎧 126 菩薩在實踐自利利 行的過程是非常艱辛難以測度的, 對初 心的聲聞 辟支佛二乘而言, 此是跳脫自度思想最大的不同 法師說 : 心名菩薩, 眾生之上首 世出世功德, 悉 菩薩有 約一 法空性說, 一 眾生有佛性, 但並不因此說一 眾生是菩薩 要 菩提 心, 才 名 為菩薩 初 心的菩薩, 雖還沒有大功德, 卻 經是一 眾生之上首 ; 不但為凡夫, 而且為二乘 聖所 敬了 世間善法, 聲聞緣覺等善法, 都依佛菩薩而有 ; 佛功德也是依菩薩而有的, 所以菩薩為一 善法的根源 所以大乘經中, 122 許博聖 : 初期佛教的菩薩思想研究 以 五部尼柯耶 為主 嘉義 : 南華大學宗教學研究所碩士畢業論文,2007 年 11 月, 頁 參見平川彰著, 顯如法師. 李鳳媚譯 : 度佛教史 嘉義 : 嘉義新雨雜誌社,2001 年, 頁 參見 村芳朗 : 法華經的佛陀觀, 頁 妙法蓮華經 3, 大正藏 冊 9, 頁 20 中 126 妙法蓮華經 4: 我等敬信佛, 當著忍辱鎧, 為說是經故, 忍此諸難事 大正藏 冊 9, 頁 36 下 同上 : 若人說此經, 應入如來室, 著於如來衣, 而坐如來座, 處眾無所畏, 廣為 別說 大慈悲為室, 柔和忍辱衣, 諸法空為座, 處此為說法 大正藏 冊 9, 頁 32 上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 ( 第 1 - 第 200 ) 49: 但作是念 : 我當安立無量 無數 無邊有情於菩薩道無上菩提 善現! 如是名為菩薩摩訶薩擐大乘鎧 大正藏 冊 5, 頁 279 下 43

49 無邊讚歎菩提心的功德, 說 是 一 佛法種子 127 菩薩 菩提之心, 行六度萬行, 接引眾生 在菩薩行上, 皆依四弘誓願做為修行的目標, 最終方能得證菩提 128 法華經 是部指導眾生 菩提心, 實踐菩薩行的教說 菩薩行又始於菩薩初 心, 為利益眾生故不厭生死 佛說此大乘妙法時, 與會的弟子中, 大菩薩眾多 梵言菩薩摩訶薩, 譯義為覺有情, 其義有三 : 以 四弘誓, 上求佛道 下度眾生故 ; 以具足自覺 覺 功德故 ; 以徧十方世界, 歷阿僧祇刼, 勇猛精進自度度生故 此菩薩皆八地以上之菩薩, 故云摩訶薩也 129 不難想像, 這些大菩薩們, 對於無上正等正覺的追求之心, 是永不會退失或停止的 並且皆 證得一 法的總持, 永不遺忘, 辯才無碍, 樂說不倦, 常為一 眾生演說妙法 亦不忘供養無量諸佛, 廣結善緣 廣植福 菩薩以廣渡眾生為職志, 以種種法示現, 眾生起歡喜心, 可說是菩薩慈心之用 菩薩不離慈悲心 130, 且無時無刻都與佛相應, 得佛智慧, 終達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果 序品 說 : 菩薩摩訶薩八萬人, 皆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不退轉 ; 皆得陀羅尼 ; 樂 說辯才, 轉不退轉法輪 ; 供養無量百千諸佛, 於諸佛所殖眾德本, 常為 諸佛之所稱歎 ; 以慈修身, 善入佛慧 ; 通達大智, 到於彼岸 131 依上經文可見是一理想性的菩薩展現, 就 法華經 菩薩思想的整 加以 析, 在 法華經 菩薩的思想架構中, 筆者特將此處的菩薩, 為四類來論述, 如下 : 127 法師 : 成佛之道 台北 : 正聞出版社,1991 年, 頁 菩薩具足菩提正智與慈悲, 故能勤修無盡法門而不取證, 亦能隨緣教化眾生而不為生死所困 ; 因此, 依菩薩之慈悲誓願必然含著 眾生無邊誓願度, 而推其極, 則有 眾生不盡誓不成佛 之弘誓出現 參見尤惠貞 : 略論菩薩弘誓與留惑潤生, 國立中正大學學報人文 冊, 第五 第一期,1994 年出版, 頁 太虛大師 : 法華經教釋, 頁 法師 : 慈悲心是緣眾生而生起的 如果不知道有眾生, 則慈悲心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生 起的 菩薩心行要略, 頁 妙法蓮華經 1, 大正藏 冊 9, 頁 2 上 44

50 一 理想性, 依 序品 的文脈可知, 現場聞法者以菩薩眾八萬人俱最為其 多, 因此, 佛說大乘經的對象一開始就是為菩薩而說, 且都 是證得無生法忍, 得不退轉之大菩薩 序品 偈文寫道 : 又覩諸佛, 聖主師子, 演說經典, 微妙第一 其聲清淨, 出柔軟音, 教 諸菩薩, 無 億萬 132 菩薩 於過去無量佛所, 行種種供養, 廣植善根, 為諸佛所稱讚, 以慈悲之心, 行利 之事, 廣濟六道眾生 又能得佛智慧, 辯才無礙 文殊菩薩於過去諸佛處所, 親聞佛說大乘法, 見其瑞相及聞法大眾 此等菩薩於六度波羅蜜中所學所行皆 完備, 亦是修學大乘菩薩法者的標桿, 為了度眾, 留惑潤生, 行菩薩道, 不入涅槃, 故稱其為 理想性 菩薩 二 信仰性, 廣義言之, 相信佛所說 所教導的法門都是做為成佛之因的菩薩行, 並依法付諸實踐, 那這個人就是在行菩薩之事 義的說, 則是指初 心的菩薩而言, 此時不論其身份或地位高低, 只要是 起利 的菩提心, 當下即是菩薩 方便品 偈文說 : 舍利弗當知, 諸佛語無異, 於佛所說法, 當生大信力, 世 法久後, 要 當說真實 133 釋 在 方便品 中說, 佛以種種的方便力說趣入 一佛乘 的成就之法, 此法也就是菩薩行法 佛說大乘法最初的聽聞對象原本就是菩薩, 既然是教導菩薩的成佛之法, 也就說明了聽法者即為菩薩 菩薩和聲聞二乘在此一時期還是有修法上的不同 願力的不同, 為了引 二乘可以迴小向大, 佛以權實方便的智慧說三乘, 將二乘人導向菩薩行的實踐 雖然佛所說的皆是 實語, 但不是每位聽法者的根器都像菩薩一般, 因此還得為大眾先行建立信仰的基礎 佛依眾生根器優劣 同上, 頁 2 下 同上, 頁 6 上 45

51 說種種菩薩行法, 來投其所好 越通俗 越大眾化的修行方法, 也是接引眾生入 菩薩道最好的權巧施設 方便品 說 : 汝等當一心信解受持佛語 諸佛如來言無虛妄, 無有餘乘, 唯一佛乘 134 唯有 正相信佛所說的法, 句句 實, 沒有虛妄, 且都能夠付諸行動去實踐, 也就沒有所謂的二乘或三乘了 釋 住世時所說的話都會有人懷疑了, 更何況是佛滅之後呢! 信仰能夠產生力量, 有了力量也就不易放棄 信仰性普遍 在於每一位想要借 佛法達到了脫生死的人當中, 對佛法有了正確的認知與信仰後, 也就是 表著人人皆有成佛的機會 135 筆者將初 心的菩薩歸類在信仰性, 是因為初 心的菩薩, 還 證得不退轉, 所以需要佛力 力 來加強成佛的信心 三 久修性, 第八品 五百弟子受記品 及第十五品 從地涌出品 的文脈可知, 實踐菩薩行的人, 無論是示現何種身份而修, 都改變不了過去 經 過的願力, 在願力的支持下不斷的長養菩提心, 為了不求 身能得安樂, 還祈願眾生能夠脫離苦難, 這樣的菩薩精神只會更加的堅固沒有退轉 五百弟子受記品 說 : 是故諸菩薩, 作聲聞緣覺, 以無 方便, 化諸眾生類 自說是聲聞, 去道 甚遠, 度脫無量眾, 皆悉得成就, 雖小欲懈怠, 漸當令作佛 內祕菩薩行, 外現是聲聞, 欲厭生死, 實自淨佛土 136 釋 多次讚嘆及強調, 菩薩行者在於過去 供養諸佛或於 來際供養諸佛者 日能與釋 同生人間, 又蒙佛授予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 實是過去 供養親 近諸佛之因緣, 又 從地涌出品 說 : 134 同上, 頁 7 下 135 初期佛教與大乘佛教對於生死解脫之事上的修證目標, 有著時 背景上的差異, 對於佛陀教導信眾的學習而言, 前者為 解脫之道 ; 後者為 成佛之道, 從此處即可看出, 佛在與佛滅後經典教義上的差異與演變 參見 銀湖編譯 : 出大乘記 台中 : 銀湖出版,2008 年, 頁 妙法蓮華經 1, 大正藏 冊 9, 頁 28 上 46

52 阿逸汝當知! 是諸大菩薩, 從無 劫來, 修習佛智慧, 悉是我所化, 令 發大道心 137 地涌菩薩的出現說明了世 在久遠前早 成佛, 其所教化的菩薩 多到不可計數, 皆是 菩提心, 且都是久修清淨梵行, 通達佛智, 對於經典更是讀誦通利, 是一群 證得不退轉位的大菩薩 此等菩薩聞法薰習能信能解無有疑悔, 累劫以來行菩薩道無有懈怠, 故歸類於久修性 四 典範性, 釋 生於人間, 修行 成道 弘法都在人間, 直至涅槃都不離人間, 菩薩亦是如此 菩薩是 來的成佛者, 所言所行都在佛陀的教法中實踐, 以度眾為職責, 當不離娑婆世界云云眾生, 更是菩薩行者不同於聲聞二乘的地方 法華經 提供了多樣的菩薩行法, 無一不是 在於以人人皆能成佛的 實法中, 舉其文殊 觀音 妙音 常不輕 王 普 等大菩薩, 都是初 心或久修行菩薩的學習對象 文殊的智慧 ; 觀音的慈悲 ; 妙音的神通自在 ; 常不輕的忍辱行 ; 王的不惜身命及普 的行動力, 都在說明經 的供養及弘宣是須要克服層層障礙的, 因此透過種種菩薩行的展現, 自可窺見菩薩對於佛滅後經 流通的重視, 大菩薩在實踐教法的過程, 也就成了菩薩行者所要學習的典範 囑累品 說 : 汝等應當一心流布此法, 廣令增益 138 釋 於無量劫以來修習此成佛之 法, 特別囑咐菩薩摩訶薩們, 要將此法廣為流 弘通, 以利益眾生, 趣入佛智 文殊及普 兩大菩薩在大乘佛教中所扮演的角色是釋 的左右脇侍, 文殊 表著 左脇侍, 象徵著佛陀的智 慧 証 ; 普 表著右脇侍, 象徵著佛陀的理 定 行 139 久保繼成說 : 在 法華經 所見到的妙音 觀世音菩薩, 能夠隨緣教化, 變現種種身形度眾的思想, 是值得我們書寫及流 的 此思想, 若反過來想, 即 是意味不論任何人, 對每個人而言, 都可成妙音 觀世音 140 大菩薩的慈悲願 137 同上, 5, 大正藏 冊 9, 頁 41 中 138 妙法蓮華經 6, 大正藏 冊 9, 頁 52 下 139 參見平川彰 : 生活の中の仏教 東 : 株式會社春秋社,2000 年, 頁 參見久保繼成 : 法華經的宗教性實踐 法華經的菩薩思想, 法華思想, 頁

53 行是每一位佛子的學習典範, 當然還有眾多的菩薩在娑婆世間, 默默的行度眾之 事 釋 的囑咐我們都聽到了, 此大乘法的弘宣責任與義務也就落在每一位 菩 提心的佛子身上, 繼續在菩薩道上實踐 二 弘經菩薩思想 法華經 菩薩行的一大重點就是以 經 做為中心的弘經實踐 整部 法華經 都在勸人 受持 讀誦 解說 經典 最早見現於 方便品 中說, 受持 讀誦 解說的 三法行, 後來再加上書寫 供養而成 五法行, 根據梵語本還宣說更多 總之在法門 dharmaparyaya 方 宣說受持 讀誦 解說, 在經 pustaka 方, 再加上受持等, 宣說書寫與供養 所謂供養 puja, 是把經 當作法寶安置, 獻以花 香 傘蓋 幢幡, 藉 音樂等來供養 這種供養方法本來是用在佛塔供養的, 被經 供養所採用 這種經 供養在 般若經 等經典中一再提倡 141 法華經 的舍利與經 供養形態的轉變, 從 般若經 也可得到 證 若供養 般若經 之 經, 依據此所得功德, 比較以供養佛塔所得功德, 是大大不能比較限量的, 確實是有如此反 的述說 142 經 的供養, 象徵佛的 在 法的 在, 也是 法身 思想 在的價值 ; 經 的供養起於佛陀的入滅, 先是舍利信仰, 後是經 供養, 即所謂見法即見佛的法身思想, 可廣見於 般若經 法華經 維摩詰所說經 143 等初期大乘經典中 在 佛說遺日摩尼寶經 特別說到對於 心菩薩而言, 視持經者及求法者, 141 參見平川彰著 : 度佛教史, 頁 351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 27: 我滅度後, 是一 愛敬供養供給事, 當愛敬供養般若波羅蜜 ; 乃至第二第三以般若波羅蜜囑累 ] 汝 阿難! 汝莫忘失, 莫作最後斷種人 阿難! 隨 所時般若波羅蜜在世, 當知 所時有佛在世說法 阿難! 若有書般若波羅蜜, 受持 讀誦 正憶念 為人廣說, 恭敬 重讚歎, 華香幡蓋寶衣燈燭種種供養, 當知是人不離見佛 不離聞法, 為常親近佛 大正藏 冊 8, 頁 423 下 -424 上 142 參見平川彰 : 大乘佛教之特色, 頁 維摩詰所說經 3: 若佛滅後, 聞此經者, 亦得善利 ; 況 聞 信解, 受持讀誦解說, 如法修行 若有手得是經典者, 便為 得法寶之藏 ; 若有讀誦解釋其義, 如說修行, 即為諸佛之所護念 ; 其有供養如是人者, 當知即為供養於佛 大正藏 冊 14, 頁 555 下 48

54 不可不敬及輕視之, 因為這樣不但對修行沒幫, 還會 低對法的理解能力, 而 有了 四事 144 規範 法華經 對於 經 的重視, 始見於 方便品, 直到了 法師品 之後才大量出現宣揚持經的義意與功德 然經 受持的行法, 是從佛塔信仰而來, 其後再進入 法華經, 這種情形從 法華經 的構成來看, 亦是顯明清楚 ; 因此, 可說是從重視一乘之法的思想, 展為重視宣說此法的經典 145 方便品 說 : 佛滅度後, 如是等經受持讀誦解義者, 是人難得 若遇餘佛, 於此法中便 得決了 舍利弗! 汝等當一心信解受持佛語 諸佛如來言無虛妄, 無有餘 乘, 唯一佛乘 146 釋 住世之時說 法華經 是為了 二乘人可趣入佛乘, 教菩薩法 然出自佛陀本懷的好意卻讓很多 證得阿羅漢者不怎麼 情, 此處也透露出 斷除煩惱的二乘人只能接受過去釋 所教導的四諦 十二因緣等聲聞解脫法, 而落入 證謂證, 得謂得的所知障中 佛教以菩薩法, 顧名思議就是要聽法者都能 菩提心, 行菩薩行, 進而會歸一佛乘, 邁向成佛之道 佛說 法華經 是因為一大事因緣, 是為了讓眾生入佛知見, 也就相信能聽聞到 法華經 者, 於現在 過去及 來都有成佛的因緣 可親耳聽佛說法者, 也都是因為過去生生世世中 經與此經結下善緣者 佛在世時說大乘法, 連聲聞弟子都無法完全信解了, 更何況是佛滅度後的 日呢! 故佛說在 滅度後能夠受持 讀誦 解義者實為難得之人 和此經結下了 來的成佛之緣, 就算現世不能成就一佛乘, 在 來的其 佛 144 佛說遺日摩尼寶經 1: 菩薩 有四事法智慧為增 何等為四? 一者恭敬經 師 ; 二者人有來聽經者不中斷 ; 三者人有欲得深經者不愛藏 ; 四者具足為人說經, 不從人有所徼冀, 常自精進常隨法行不嘩說 ; 是為四 大正藏 冊 12, 頁 189 中 145 平川彰 : 初期大乘と法華思想 東 : 株式會社春秋社,1998 年, 頁 妙法蓮華經 1: 佛滅度後, 如是等經受持讀誦解義者, 是人難得 若遇餘佛, 於此法中便得決了 舍利弗! 汝等當一心信解受持佛語 諸佛如來言無虛妄, 無有餘乘, 唯一佛乘 大正藏 冊 9, 頁 7 下 49

55 所, 依然還能親近諸佛聽聞法華, 終可 滿究竟涅槃解脫 在 法師品 以經 的受持 讀誦 解說 書寫及供養為實踐菩薩行的思想主軸 此處所指的 法師 147 應是指受持 讀誦此經的人, 因此弘宣 法華經 的人就是法師, 而法師者, 也是實踐菩薩行者的稱謂, 筆者將在第四章, 菩薩即 法師 一節中, 會有 細的推論及說明 佛說諸法實相, 唯佛與佛能知, 然此甚深的義理也是透過實踐菩薩行而證得 釋 對大眾說, 若是有人在佛住世時與佛滅度後, 能聽聞到 法華經 的一偈一句乃至一念隨喜者, 我皆與授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 此一念隨喜, 除三乘人外還囊括了一 眾生 隨喜的時間不論長短, 皆 種下了菩提之因, 也是聲聞乘會歸大乘的權實展現 並將經 視同佛般的供養, 而懂得供養經 的人, 在過去亦也 供養過其 諸佛, 釋 為了繼續完成眾生成佛的大願, 所以示現人間開演法華 法師品 說 : 藥王! 若有人問 : 何等眾生, 於未來世當得作佛? 應示 : 是諸人等, 於未來世必得作佛 何以故? 若善男子 善女人, 於法華經, 乃至一句, 受持 讀誦 解說 書寫, 種種供養經卷 合掌恭敬 ; 是人, 一 世間所應瞻奉, 應以如來供養而供養之 148 上段經文得知, 法師品 的精神核心就是經 弘宣的實踐 此處所指的實踐對象包括了出家與在家二眾, 最初的受持 讀誦 解說的弘經模式, 而增加了書寫以及種種的供養方法, 也開展出眾多具有個人特色的菩薩行實踐 149 佛滅度之後將經 的供養, 亦即 法供養 150, 視同如佛住世般的供養 敬 而懂得 147 參見 法師 : 法師 是漢譯, 原語為 dharmabhanaka bhanaka, 律典中譯為 唄 唄喏, 是比丘的一類, 即 唄喏比丘 是以讀誦 歌頌弘宣經典者的稱謂 大乘初期佛教之起源與開展, 頁 妙法蓮華經 4, 大正藏 冊 9, 頁 30 下 149 黃國清 : 法華. 法師品 則 完全進入書寫的時, 經 崇拜, 理 是經典中 蘊含如來全身, 不必再供養物質性的舍利 經 值得供養的理, 小品 說是經中所載般若波羅蜜是諸佛成就所, 法華 則言經中蘊有如來全身, 前者重視法義 理, 後者則以抽象的如來全身 具 的佛舍利成為崇拜的對象 從 小品般若 到 法華經 的思想轉變 以 佛命聲聞說大乘 及 佛塔與經 供養 為中心, 世界宗教學刊, 第 9 期,2007 年 6 月, 頁 參見 法華 記 10: 世 告曰 法供養者 如來所說經典 開化一 是為法之供養 大正藏 冊 51, 頁 96 中 50

56 弘宣 法華經 的這些人, 過去必也是 過菩提心 證不退轉, 不捨眾生而留於娑婆國土度眾的大菩薩 在 別功德品 也特別強調經典的弘宣功德, 並以此經為 人說法, 自 書寫或教人書寫, 所行皆不離六度之實踐 於 施, 能起塔造僧坊, 供養讚歎聲聞僧眾, 以百千萬億的讚歎之法, 讚歎菩薩利 功德, 又能以種種的善根因緣為 人解說法華經典 ; 於持戒, 能清淨持戒而不違犯 ; 於忍辱, 能柔和隨 眾生, 不起瞋恚 ; 於禪定, 志念堅固, 以打坐禪修為貴, 得入菩薩深妙禪定之境 ; 於精進, 以精進勇猛, 攝持一 善法, 而不退失 ; 於智慧, 以利根智慧, 善能解答 人的問難 此可得知, 弘宣 法華經 的功德亦是建立在六度波羅蜜的基礎上 菩薩行的實踐在經 的弘通過程中, 更 表著權與實的相融相即 別功德品 說 : 阿逸多! 若我滅後, 諸善男子 善女人, 受持讀誦是經典者, 復有如是諸 善功德, 當知是人 趣道場, 近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151 本品之初不鼓勵營福業, 而強調慧業, 終於鼓勵以慧業主導的福慧兼修, 滿了會三乘為一乘法 : 不捨三乘法 包含三乘法 成就一乘法 152 訴說經 供養的功德遠超出五波羅蜜行的功德, 且視經 為佛之法身而供養之, 法身 表著智慧, 經 與般若波羅蜜也做了最好的連結 經 供養的重視呈度 超越了舍利信仰, 但也不否定原有的舍利信仰精神, 以經塔與舍利塔同時並, 而統合了兩者 這樣的轉變過程在 法師品 以後的諸品經文中多處可見, 其塔不須安置舍利, 則以經 取 之 法華經 的實踐家 表 常不輕菩薩, 為了弘宣 法華經, 管不了四眾 弟子的根器是否可教其大乘法, 行菩薩道 ; 是否會受到責難及傷害, 唯一的信念 就是以行動來推廣此經 見人就讚歎, 汝等皆行菩薩道, 當得作佛 無有遲 151 妙法蓮華經 5, 大正藏 冊 9, 頁 45 下 152 聖嚴法師 : 絕妙說法 : 法華經講要 台北 : 法鼓文化,2002 年, 頁

57 疑, 就算遇到了增上 者也是讚歎, 汝等當得作佛, 無懼於暴力加害其身, 直到 臨終與法相應, 實成為弘宣 法華經 的大菩薩 常不輕菩薩品 說 : 得大勢! 於意云何? 爾時常不輕菩薩豈異人乎? 則我身是 若我於宿世不 受持讀誦此經 為他人說者, 不能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我於先佛所, 受持讀誦此經 為人說故, 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153 常不輕菩薩能夠速證並非此世所行可得, 而是過去世中對經典的受持 讀誦 為 人說的菩薩行無有懈怠 常不輕菩薩知道眾生難度卻不見疲累, 見人就說汝等當得作佛的態度也是作為實踐菩薩行值得效法的對象, 知其不可而為之的精神都是為了成就佛菩提, 所以經 加持的力量實不可測量 如來神力品 說 : 以要言之, 如來一 所有之法 如來一 自在神力 如來一 祕要之藏 如來一 甚深之事, 皆於此經宣示顯說 是故汝等於如來滅後, 應一心受 持 讀誦 解說 書寫 如說修行 154 釋 成佛前, 因為實踐菩薩行而成就如來種種功德 神通力與智慧 菩薩行的實踐也都圍繞在經 的弘通上, 在經 信仰 的取 舍利信仰的同時, 建立塔刹做為供養的對像不 減少, 唯一改變的, 是建塔的對像換成了經, 自然也就形成有經之處即應起塔的信仰須求 有塔在就有佛在, 有佛在, 也就表示此處法輪常轉, 此處即是道場 在 王菩薩本事品 出現以燃身的方來呈現對法的供養, 卻不離經 供養的範圍 菩薩可做到以不惜身命之供養, 必是 悟到最深的法義, 早 是破除我執之相, 證得空理的不退菩薩 155 菩薩以神通力燃身供佛, 也是為了顯現 法 的殊勝處, 才有此舉 王菩薩本事品 說 : 以神通力願而自然身, 光明遍照八十億恒河沙世界 其中諸佛同時讚言 : 153 妙法蓮華經 6, 大正藏 冊 9, 頁 51 上 154 同上, 頁 52 上 155 妙法蓮華經文句 10: 法供養者, 當是內運智觀, 觀煩惱因果, 皆用空慧蕩之, 故言 法也 又觀, 若身若火, 能供所供, 皆是實相 誰燒誰然, 能供所供, 皆不可得, 故名 法也 大正藏 冊 34, 頁 143 中 52

58 善哉, 善哉! 善男子! 是真精進, 是名真法供養如來 156 法華經 以 普 菩薩勸 品 做為全經的最後完結, 以菩 菩薩做為法的實踐 表再適合不過了 菩 菩薩為人所讚揚及熟知的是實踐菩薩行的願力 在 普 菩薩勸 品 釋 告訴菩 菩薩, 如來滅度之後如何能得 法華經, 答曰 : 成就 四法, 當可獲得 所謂四法, 包括 : 第一 受到諸佛的精心 護 ; 第二 培植眾多的善根 ; 第三 成為確定獲得證悟的人 ; 第四 心救濟一 眾生 157 若依此四法 加思索可得知, 第一 是信奉如來 實語者 ; 第二 是廣行六度波羅蜜者 ; 第三 是初果以上能破顛倒者 ; 第四 是 菩提心者 普 菩薩勸 品 說 : 佛告普賢菩薩 : 若善男子 善女人, 成就四法, 於如來滅後, 當得是法華經 : 一者 為諸佛護念, 二者 殖眾德本, 三者 入正定聚, 四者 發救一 眾生之心 善男子 善女人, 如是成就四法, 於如來滅後, 必得是經 158 在佛滅度的五百年後, 還能受持 法華經 者, 屬不易, 此人不僅會得到菩 菩薩的 護, 並給予保障, 且不受種種有形無形的障礙 受持 讀誦 正憶念 解其義趣 如說修行者, 是法華行 ; 是菩薩行 ; 是普 行 釋 以囑咐式的宣教模式, 來廣納出家菩薩與在家菩薩, 對 法華經 的流通而言, 是正, 且不斷的再擴展 經 的弘通仰賴佛子們無私無吝的遍灑人間, 經 所在之處, 也就是如來示現 說法之處 諸佛菩薩 護之處 156 妙法蓮華經 6, 大正藏 冊 9, 頁 53 中 157 參見菅野博史 : 法華經 永遠的菩薩道, 頁 妙法蓮華經 7, 大正藏 冊 9, 頁 61 上 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