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 容 提 要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由 北 京 公 汇 咨 询 中 心 编 写, 结 合 其 网 站 ( 为 NGO 的 行 动 者 和 关 注 NGO 的 公 众 提 供 实 时 的 有 关 发 展 问 题 的 资 讯 报 道, 刊 载 NGO 自 身 发 布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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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2013 年 秋 59 编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1 AUTUMN / 秋 季 刊.indd :53:29

2 内 容 提 要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由 北 京 公 汇 咨 询 中 心 编 写, 结 合 其 网 站 ( 为 NGO 的 行 动 者 和 关 注 NGO 的 公 众 提 供 实 时 的 有 关 发 展 问 题 的 资 讯 报 道, 刊 载 NGO 自 身 发 布 的 信 息, 并 发 布 相 关 咨 询 意 见 和 研 究 成 果 北 京 公 汇 咨 询 中 心 还 有 选 择 地 参 与 某 些 领 域 NGO 的 倡 导 行 动, 希 望 这 些 行 动 有 助 于 改 善 NGO 的 总 体 生 存 空 间 和 法 律 环 境 读 者 对 象 : 社 会 发 展 及 NGO 领 域 工 作 者, 社 会 公 众 责 任 编 辑 : 龙 文 责 任 出 版 : 卢 运 霞 特 邀 编 辑 : 沈 明 装 帧 设 计 : 吴 敏 图 书 在 版 编 目 (CIP) 数 据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第 59 卷 / 北 京 公 旻 汇 咨 询 中 心 编. 北 京 : 知 识 产 权 出 版 社, ISBN I.1 中 II. 1 北 III.1 社 会 工 作 中 国 丛 刊 Ⅳ.1D 中 国 版 本 图 书 馆 CIP 数 据 核 字 (2013) 第 号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 第 59 卷 ) Zhongguo Fazhan Jianbao(Di 59 Juan) 北 京 公 汇 咨 询 中 心 编 出 版 发 行 : 社 址 : 北 京 市 海 淀 区 马 甸 桥 马 甸 南 村 1 号 院 邮 编 : 网 址 : 邮 箱 :bjb@cnipr.com 发 行 电 话 : 转 8101 / 8102 传 真 : / 责 编 电 话 : 转 8123 责 编 邮 箱 :longwen@cnipr.com 印 刷 : 北 京 市 凯 鑫 彩 色 印 刷 有 限 公 司 经 销 : 新 华 书 店 及 相 关 销 售 网 点 开 本 :787mm 1092mm 1/16 印 张 :5.25 版 次 :2013 年 11 月 第 1 版 印 次 :2013 年 11 月 第 1 次 印 刷 字 数 :160 千 字 定 价 :30.00 元 ISBN 出 版 权 专 有 侵 权 必 究 如 有 印 装 质 量 问 题, 本 社 负 责 调 换 2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29

3 本 书 获 福 特 基 金 会 和 全 球 绿 色 资 助 基 金 会 资 助 主 编 : 刘 海 英 副 主 编 : 郭 婷 研 究 员 : 付 涛 网 站 统 筹 : 禄 晓 红 网 络 助 理 : 赵 南 竹 行 政 支 持 : 张 耿 瑞 任 广 阔 本 期 责 编 : 郭 婷 电 话 : , , 传 真 : 电 邮 :office@cdb.org.cn 地 址 : 北 京 东 城 区 北 河 沿 大 街 嵩 祝 院 北 巷 钟 鼓 胡 同 15 号 邮 编 : 网 址 :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3 AUTUMN / 秋 季 刊.indd :53:29

4 序 言 拿 着 旧 船 票 已 登 不 上 新 客 船 在 今 年 两 部 法 律 修 改 的 草 案 中, 中 华 环 保 联 合 会 和 中 国 消 费 者 协 会 分 别 成 为 唯 一 诉 讼 主 体, 但 公 众 的 反 应 却 是 天 壤 之 别 一 个 遭 到 民 间 组 织 和 媒 体 的 强 烈 反 对, 一 个 几 无 声 息 今 年 6 月, 环 境 保 护 法 修 正 案 ( 草 案 二 次 审 议 稿 ) 中 将 公 益 诉 讼 主 体 限 定 为 中 华 环 保 联 合 会 及 其 各 地 分 会, 引 起 公 众 及 民 间 环 保 组 织 的 反 对, 不 少 媒 体 在 报 道 中 声 援 民 间 组 织 的 主 张, 一 时 间 中 华 环 保 联 合 会 成 为 众 矢 之 的 然 而, 私 下 场 合 里, 也 有 不 少 人 为 联 合 会 鸣 不 平 一 位 资 深 的 观 察 者 认 为, 不 能 由 某 一 家 环 保 组 织 作 为 唯 一 诉 讼 主 体 的 主 张 是 合 理 的, 比 如 自 然 之 友 致 全 国 人 大 的 公 开 信 建 议 诉 讼 主 体 中 华 环 保 联 合 会 名 字 后 面, 加 上 等 字, 给 大 家 一 个 猜 想 的 空 间, 也 让 法 院 有 一 个 自 由 裁 量 权, 或 者 将 来 再 出 台 司 法 解 释 进 一 步 明 确 主 体 都 是 可 行 的 至 于 民 间 更 多 的 反 对 声 音, 她 认 为 有 失 偏 颇,NGO 应 该 从 立 法 大 环 境 的 现 实 去 分 析 得 失 2013 年 7 月 份, 环 境 保 护 部 部 长 周 生 贤 曾 道 : 世 界 上 有 四 大 尴 尬 部 门, 中 国 的 环 保 部 就 是 其 中 之 一 同 为 尴 尬 部 门, 观 察 者 分 析 这 次 环 保 联 合 会 作 为 唯 一 主 体 也 是 受 夹 板 气 的 结 果 环 保 部 官 员 意 识 和 心 态 比 较 开 放, 在 草 案 起 草 阶 段, 一 直 与 民 间 组 织 有 比 较 好 的 互 动 和 沟 通 但 立 法 的 整 体 过 程 是 多 个 利 益 相 关 方 博 弈 的 结 果 从 这 位 观 察 者 了 解 的 情 况 看, 她 认 为 司 法 部 门, 例 如 法 院 在 推 进 公 益 诉 讼 制 度 这 个 问 题 上 并 不 积 极 法 院 对 公 益 诉 讼 快 速 推 进 有 现 实 的 疑 虑, 不 要 说 放 开 所 有 民 间 组 织, 即 使 现 在 诉 讼 主 体 只 是 一 家, 地 方 法 院 都 未 必 能 接 受, 这 涉 及 司 法 独 立 性 问 题 法 院 怎 么 能 摆 脱 地 方 保 护 的 束 缚? 除 了 司 法 系 统, 还 有 其 他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担 心 和 疑 虑 这 位 观 察 员 分 析, 在 上 述 立 法 背 景 下, 如 果 能 将 中 华 环 保 联 合 会 写 进 法 条, 已 经 是 前 进 了 一 步, 如 果 按 照 民 间 组 织 的 建 议, 将 所 有 环 保 组 织 都 列 入, 法 律 肯 定 通 不 过 一 位 环 保 人 士 说, 将 中 华 环 保 联 合 会 作 为 唯 一 主 体 写 进 草 案, 并 非 其 主 管 单 位 环 保 部 的 本 意 在 中 国 环 境 问 题 如 此 严 重 之 时, 任 何 一 家 组 织 都 担 负 不 起 唯 一 诉 讼 主 体 的 责 任 业 内 人 士 倒 不 担 心 进 入 民 诉 法 之 中 的 公 益 诉 讼 会 在 环 保 法 中 夭 折, 值 得 关 注 的 倒 是 唯 一 主 体 4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29

5 背 后 的 思 路 与 环 保 法 修 正 如 出 一 辙 的 是, 今 年 4 月 23 日, 一 条 关 于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法 修 正 案 草 案 首 次 提 交 全 国 人 大 常 委 会 审 议 的 消 息 中, 提 到 草 案 也 新 增 了 一 条 规 定 : 对 侵 害 众 多 消 费 者 合 法 权 益 的 行 为, 中 国 消 费 者 协 会 以 及 在 省 自 治 区 直 辖 市 设 立 的 消 费 者 协 会, 可 以 向 人 民 法 院 提 起 诉 讼 然 而, 公 众 和 媒 体 对 这 个 信 息 都 没 有 太 多 反 应 中 国 消 费 者 协 会 成 立 于 1984 年, 它 的 诞 生 缘 于 国 际 接 轨 诉 求 和 基 层 工 商 部 门 的 实 践 创 新 的 结 合 20 世 纪 80 年 代 早 期, 中 国 消 费 者 还 没 有 进 入 消 费 权 利 启 蒙 阶 段, 没 有 民 间 组 织 的 行 动, 消 协 的 成 立 更 代 表 着 党 和 政 府 对 消 费 者 权 益 保 护 工 作 高 度 重 视 20 多 年 后 当 公 益 诉 讼 写 进 新 民 事 诉 讼 法 的 时 候, 公 众 参 与 在 环 保 领 域 已 经 上 下 推 动 10 年 之 久, 在 环 保 法 草 案 的 二 审 稿 中, 还 前 所 未 有 地 专 辟 一 章 谈 公 众 参 与 中 华 环 保 联 合 会 自 然 之 友 重 庆 绿 色 志 愿 者 协 会 等 多 家 组 织 已 经 有 了 几 年 的 公 益 诉 讼 实 践 公 益 诉 讼 制 度 进 入 法 律, 是 与 中 国 已 经 开 始 的 环 境 运 动 分 不 开 的 中 国 环 境 运 动 的 出 现, 一 方 面 是 公 民 权 利 意 识 的 提 升, 民 间 组 织 的 成 长, 另 一 个 方 面, 政 府 容 忍 度 开 放 程 度 都 有 明 显 进 步 事 实 上, 今 年 1 月 实 施 的 新 民 事 诉 讼 法 第 55 条 规 定 : 对 污 染 环 境 侵 害 众 多 消 费 者 合 法 权 益 等 损 害 社 会 公 共 利 益 的 行 为, 法 律 规 定 的 机 关 和 有 关 组 织 可 以 向 人 民 法 院 提 出 诉 讼 此 项 公 益 诉 讼 制 度 并 没 有 明 确 限 定 诉 讼 主 体 是 谁 令 人 意 外 的 是, 在 这 样 一 个 越 来 越 需 要 更 多 力 量 参 与 的 局 面 下, 这 两 部 修 正 草 案 居 然 将 某 个 具 体 组 织 作 为 唯 一 诉 讼 主 体 写 进 草 案, 与 这 个 时 代 格 格 不 入 有 关 人 士 分 析, 政 府 曾 以 消 费 者 协 会 行 政 主 导 模 式 成 功 地 消 解 了 中 国 消 费 者 运 动, 因 此 在 将 近 30 年 之 后, 还 试 图 延 续 这 一 思 路, 以 中 华 环 保 联 合 会 为 载 体, 力 图 将 已 经 出 现 的 环 保 运 动 纳 入 行 政 收 纳 箱 内 但 今 非 昔 比, 这 一 意 图 遭 到 的 强 烈 反 对 已 经 显 示, 单 靠 某 种 力 量, 或 者 单 一 的 主 体 已 经 不 能 解 决 多 元 利 益 主 体 的 参 与 机 制 问 题, 更 不 要 说 更 复 杂 的 环 境 问 题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5 AUTUMN / 秋 季 刊.indd :53:29

6 目 录 ICONTENTS 时 评 后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制 定 在 即 民 间 组 织 发 力 政 策 倡 导 后 发 展 议 程 与 儿 童 发 展 圆 桌 会 议 在 京 举 行 在 NGO 里 站 错 队... 4 专 题 芦 山 形 塑 基 金 会 与 灾 援 NGO 关 系... 6 从 汶 川 到 芦 山 : 灾 援 NGO 的 总 体 情 况 彭 州 市 中 大 绿 根 社 会 工 作 发 展 中 心 : 由 联 合 项 目 转 型 落 地...14 美 丽 新 家 园 : 动 员 志 愿 者 和 社 区 力 量 NGO 备 灾 中 心 : 专 注 灾 害 管 理 汶 川 大 同 : 政 府 采 购 撑 起 大 局 观 察 一 场 非 民 间 组 织 的 民 间 倡 导 带 来 的 启 发 草 根 的 孵 化 : 管 窥 本 土 NGO 小 额 资 助 研 究 公 民 社 会 还 是 人 民 社 会 : 上 海 社 会 组 织 党 建 工 作 研 究...40 案 例 有 国 际 特 色 的 中 国 NGO: 晨 露 国 际 的 倡 导 模 式...43 实 践 中 国 台 湾 社 区 大 学 走 访 报 告 工 具 公 益 组 织 与 企 业 打 交 道 应 避 免 的 七 宗 最 NGO 如 何 运 用 新 媒 体 有 效 营 销 以 微 博 为 例 品 牌 建 设 和 网 络 传 播 公 益 行 动 者 协 力 营 后 记 域 外 日 本 社 会 治 理 : 兴 起 过 程 与 发 展 态 势 咖 啡 豆 里 的 消 费 文 化 机 构 北 京 有 机 农 夫 市 集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29

7 时 评 I Commentaries 后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制 定 在 即 民 间 组 织 发 力 政 策 倡 导 2015 后 发 展 议 程 与 儿 童 发 展 圆 桌 会 议 在 京 举 行 郭 婷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即 将 到 期 之 际, 联 合 国 高 级 名 人 小 组 于 2013 年 5 月 就 后 千 年 发 展 议 程 提 交 工 作 报 告, 引 起 发 展 领 域 关 注 2013 年 9 月 之 后, 联 合 国 将 密 集 开 展 政 府 间 谈 判, 以 就 后 千 年 发 展 议 程 的 具 体 目 标 和 指 标 达 成 共 识 后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对 全 球 未 来 发 展 方 向 有 重 要 影 响, 也 关 系 到 发 展 领 域 工 作 的 开 展 国 内 的 民 间 组 织, 不 仅 是 本 文 中 发 起 研 讨 的 国 际 组 织 救 助 儿 童 会, 都 应 抓 住 此 关 键 时 间 节 点, 及 时 将 发 展 实 践 中 总 结 出 的 问 题 与 建 议 提 交 给 政 府 相 关 部 门, 力 争 将 更 多 的 民 间 声 音 反 映 出 来 2000 年 9 月,189 个 国 家 一 致 接 受 联 合 国 千 年 宣 言, 并 将 其 纳 入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Millennium Development Goals, MDG) 的 一 系 列 具 体 计 划 中 该 计 划 提 出 到 2015 年 之 前 实 现 消 除 极 端 贫 困 和 饥 饿, 到 2015 年 将 全 球 贫 困 人 口 减 少 一 半 ; 到 2015 年 前, 普 及 初 等 教 育 ; 促 进 两 性 平 等 和 妇 女 赋 权 ; 降 低 儿 童 死 亡 率 ; 改 善 孕 产 妇 保 健 ; 与 艾 滋 病 疟 疾 和 其 他 疾 病 作 斗 争 ; 确 保 环 境 的 可 持 续 性 ; 建 立 全 球 发 展 的 伙 伴 关 系 八 项 目 标 如 哈 佛 大 学 教 授 罗 德 里 克 所 说,MDG 扩 大 了 关 于 发 展 问 题 的 全 球 对 话, 使 发 达 国 家 更 加 关 注 贫 穷 国 家, 并 刺 激 了 富 国 向 穷 国 的 援 助 流, 还 将 援 助 定 向 至 更 小 更 贫 穷 的 国 家 以 及 教 育 和 公 共 卫 生 等 更 为 具 体 的 领 域 1 虽 然 实 施 十 多 年 来, 这 些 领 域 取 得 了 很 大 成 绩, 但 总 的 来 看, 世 界 仍 有 14 亿 贫 困 人 口, 全 球 环 境 仍 在 恶 化 不 平 等 仍 在 加 剧 面 对 新 的 挑 战 和 危 机, 需 要 进 一 步 制 订 2015 年 之 后 的 发 展 议 程 为 此,2012 年 初, 联 合 国 秘 书 长 潘 基 文 任 命 了 2015 年 后 联 合 国 发 展 议 程 (Post-2015 UN Development Agenda) 高 级 名 人 小 组, 由 英 国 首 相 卡 梅 隆 印 尼 总 统 苏 西 洛 利 比 里 亚 女 总 统 瑟 利 夫 担 任 共 同 主 席, 就 2015 之 后 的 发 展 议 程 向 联 合 国 秘 书 长 提 交 报 告 2013 年 5 月 30 日, 该 名 人 小 组 正 式 提 交 工 作 报 告, 提 出 在 千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1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之 后 事 如 何 [EB/OL]. 1 AUTUMN / 秋 季 刊.indd :53:29

8 时 评 I Commentaries 年 目 标 的 基 础 上 将 实 践 重 点 落 实 在 贫 困 饥 饿 水 资 源 卫 生 教 育 以 及 医 疗 保 健 等 方 面, 实 现 到 2030 年 在 可 持 续 发 展 的 背 景 下 消 除 一 切 形 式 的 极 端 贫 困 的 愿 景 2013 年 9 月, 联 合 国 将 召 开 特 别 会 议, 就 后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内 容 要 素 框 架 形 式 以 及 执 行 手 段 与 机 制 等 深 入 交 换 意 见 ; 而 自 今 年 9 月 第 68 届 联 合 国 大 会 起 到 2015 年, 联 合 国 将 举 行 密 集 和 高 强 度 的 政 府 间 谈 判, 确 立 后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蓝 本 具 体 目 标 和 指 标 1 后 千 年 发 展 议 程 确 定 前 夕, 许 多 国 家 的 民 间 智 库 都 表 现 活 跃, 如 韩 国 发 展 研 究 院 曾 于 2012 年 组 织 召 开 2015 后 发 展 议 程 的 亚 洲 视 角, 邀 请 亚 洲 国 家 的 相 关 专 家 学 者 就 该 议 程 提 出 建 议 2013 年 6 月 底, 联 合 国 高 级 名 人 小 组 报 告 提 交 之 后, 救 助 儿 童 会 ( 英 国 ) 北 京 代 表 处 也 与 北 京 师 范 大 学 社 会 发 展 与 公 共 政 策 学 院 联 合 举 办 联 合 国 2015 后 发 展 议 程 与 儿 童 发 展 圆 桌 会 议, 邀 请 致 力 于 儿 童 发 展 与 儿 童 服 务 的 政 府 官 员 学 者 和 实 践 工 作 者 共 同 探 讨 如 何 更 好 促 使 中 国 儿 童 发 展 状 况 贴 近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并 将 国 内 儿 童 发 展 的 特 点 和 诉 求 纳 入 2015 后 发 展 议 程 设 定 之 中, 为 中 国 参 与 2015 年 后 国 际 发 展 合 作 议 程 提 出 政 策 建 议 北 师 大 社 会 发 展 与 公 共 政 策 学 院 院 长 张 秀 兰 指 出, 高 级 名 人 小 组 提 交 的 2015 年 后 发 展 议 程 报 告 中,12 个 总 目 标 中 9 个 与 儿 童 相 关,54 个 子 目 标 中 22 个 和 儿 童 相 关, 儿 童 议 题 是 社 会 乃 至 全 世 界 共 同 关 注 的 核 心 议 题 一 方 面, 发 展 不 均 衡 对 儿 童 发 展 有 重 要 的 影 响 ; 另 一 方 面, 儿 童 的 不 平 等 现 状 则 是 将 来 社 会 不 平 等 的 根 源 之 一 救 助 儿 童 会 代 表 Kate Dooley 则 认 为, 救 助 儿 童 会 一 直 在 致 力 于 更 全 面 更 有 普 遍 性 的 儿 童 发 展 目 标 的 实 现, 如 在 MDG 的 八 项 目 标 之 中, 救 助 儿 童 会 始 终 在 控 制 儿 童 死 亡 率 上 投 注 了 更 大 的 努 力 Dooley 指 出, 后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是 儿 童 发 展 的 重 要 节 点, 为 有 效 进 行 倡 导, 救 助 儿 童 会 发 布 的 Ending Poverty in Our Generation/ 让 贫 穷 在 我 们 的 时 代 结 束 报 告 为 后 千 年 发 表 目 标 设 定 了 一 个 新 的 框 架, 提 出 零 目 标, 即 彻 底 消 除 贫 困 彻 底 消 除 饥 荒 彻 底 消 除 可 以 避 免 的 儿 童 死 亡 率 以 及 所 有 的 儿 童 都 能 平 等 的 享 受 教 育 中 国 联 合 国 协 会 副 总 干 事 刘 华 在 会 议 中 分 享 了 该 协 会 与 联 合 国 开 发 计 划 署 联 合 完 成 的 后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国 家 咨 询 项 目 报 告 中 关 于 1 主 导 当 前 后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制 定 的 新 发 展 理 念 及 全 球 后 千 年 发 展 目 标 讨 论 进 展 [EB/OL]. xsyj/zyjh/ shtml. 2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30

9 时 评 儿 童 保 护 方 面 的 诸 多 建 议 她 提 出, 儿 童 议 不 仅 要 关 注 贫 血 和 营 养 不 良, 还 要 关 注 肥 胖 题 可 以 贯 穿 到 多 个 发 展 目 标 之 中, 避 免 MDG 和 心 理 素 质 等 问 题 在 过 往 的 实 施 中 八 大 目 标 之 间 往 往 彼 此 割 裂 更 多 与 会 者 普 遍 认 为, 联 合 国 高 级 名 人 的 缺 憾, 并 提 出 将 中 国 发 展 中 出 现 的 特 殊 问 小 组 报 告 中 的 指 标 更 关 注 于 全 球 层 面 的 问 题, 题 纳 入 后 千 年 发 展 议 程 中 的 国 家 目 标 如 在 如 普 及 初 等 教 育 消 除 儿 童 营 养 不 良, 而 当 扶 贫 目 标 之 下, 应 对 中 国 特 有 的 留 守 儿 童 和 前 国 内 的 研 讨 和 报 告 已 经 细 化 到 关 注 教 育 公 流 动 儿 童 议 题 予 以 关 注, 消 除 社 会 歧 视, 促 平 心 理 健 康 弱 势 群 体 等 具 体 层 面 的 议 题 进 社 会 融 合 而 在 教 育 目 标 上, 要 促 进 教 育 2013 年 9 月 至 2015 年, 联 合 国 将 密 集 开 展 政 满 足 不 同 群 体 的 需 要, 尤 其 是 农 村 儿 童 残 府 间 谈 判, 以 就 后 千 年 发 展 议 程 的 具 体 目 标 障 儿 童, 心 智 障 碍 儿 童, 给 予 他 们 不 同 的 教 和 指 标 达 成 共 识, 在 此 关 键 节 点, 无 论 是 政 育 方 法, 使 弱 势 儿 童 也 能 享 有 公 正 平 等 的 教 府 还 是 民 间 组 织, 当 获 取 参 加 国 际 合 作 或 者 育 机 会 在 性 别 平 等 环 节, 则 应 注 意 儿 童 权 谈 判 机 会 时, 应 把 中 国 的 声 音 和 需 求 反 映 出 利 的 保 护, 消 除 一 切 对 于 儿 童 的 暴 力 行 为 和 来, 不 仅 在 儿 童 领 域, 也 包 括 扶 贫 妇 女 等 性 骚 扰 各 个 发 展 领 域 国 务 院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社 会 发 展 研 究 部 副 部 长 贡 森 提 出,MDG 最 大 的 问 题 是 一 套 指 标 编 者 注 : 制 订 2015 后 发 展 议 程 不 仅 是 政 不 分 国 别 不 注 重 区 域 差 异, 后 千 年 发 展 目 府 的 工 作, 更 应 有 民 间 组 织 的 加 入 与 千 年 标 应 注 意 区 分 此 外 从 政 府 实 施 政 策 的 角 度 发 展 目 标 制 定 时 不 同, 如 今 除 了 传 统 的 会 议, 来 看, 应 划 分 出 优 先 领 域, 即 守 住 底 线 还 有 相 关 的 网 站 供 网 上 咨 询 和 讨 论, 妇 女 传 突 出 重 点 调 整 政 策 三 步 走 就 儿 童 发 展 媒 监 测 网 络 翻 译 的 一 篇 文 章 介 绍 了 关 注 议 程 目 标 而 言, 他 建 议 可 纳 入 底 线 的 是 儿 童 性 虐 制 定 者 应 该 访 问 的 几 个 网 站 : 1 待 贩 卖 儿 童 童 工 等 议 题 ; 突 出 重 点 对 低 1. 收 入 国 家 来 说 则 可 放 在 推 进 教 育 普 及 提 供 该 网 站 列 出 了 11 个 后 2015 议 程 讨 论 中 基 本 的 医 疗 服 务 等 方 面, 对 中 等 收 入 国 家 则 该 考 虑 到 的 主 题, 每 个 都 有 简 介 这 些 主 题 应 强 调 教 育 基 本 均 等 健 康 水 平 基 本 均 等 ; 是 : 不 平 等 治 理 环 境 健 康 可 持 续 发 展 至 于 调 整 政 策 则 可 涵 盖 改 变 收 入 不 平 等 调 人 口 动 态 水 增 长 和 就 业 武 装 冲 突 和 脆 整 发 展 模 式 等 弱 地 区 食 品 安 全 和 营 养 教 育 能 源 每 针 对 贡 森 的 政 策 建 议, 国 务 院 妇 女 儿 童 个 议 题 下 还 有 相 关 的 咨 商 会 议 表 和 国 家 级 的 工 作 委 员 会 办 公 室 副 主 任 宋 文 珍 进 一 步 提 出, 咨 商 计 划, 这 些 会 议 已 在 今 年 早 些 时 候 举 办 中 国 的 区 域 差 距 和 城 乡 差 距 不 能 忽 视, 如 当 2. 前 中 国 婴 儿 死 亡 率 的 城 乡 差 距 约 是 34 倍, 因 该 网 站 邀 请 所 有 人 投 票 从 11 个 议 题 中 选 此 她 提 出 政 策 底 线 是 否 应 该 涵 盖 缩 小 这 类 差 出 6 个 最 重 要 的, 目 前 仍 可 进 行 投 票 距 卫 生 部 妇 幼 保 健 与 社 区 卫 生 司 儿 童 卫 生 3. 处 处 长 曹 彬 则 指 出, 快 速 的 社 会 变 化 带 来 很 该 网 站 介 绍 了 27 位 高 级 别 会 议 的 发 言 者, 多 新 挑 战, 如 城 市 化 进 程 中, 肥 胖 也 成 了 一 这 些 就 是 设 计 我 们 未 来 的 人, 网 站 描 述 了 他 / 种 儿 童 营 养 不 良 的 表 现, 因 此 儿 童 营 养 问 题 她 们 的 讨 论 过 程 1 妇 女 与 后 2015 议 程 : 你 登 上 方 舟 了 吗? [EB/OL]. I Commentaries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3 AUTUMN / 秋 季 刊.indd :53:30

10 时 评 I Commentaries 在 NGO 里 站 错 队 吴 晨 中 国 NGO 的 成 长, 表 面 上 看 总 与 一 些 国 际 事 件 相 关, 以 1995 年 的 第 四 届 世 界 妇 女 大 会 和 2008 年 的 北 京 奥 运 会 为 参 照, 可 以 划 分 三 代 机 构 三 代 人 我 自 己 是 在 2006 年 年 底 第 一 次 接 触 到 NGO 实 体, 及 至 和 朋 友 一 起 创 办 社 会 资 源 研 究 所 的 时 候, 已 经 是 2008 年 的 4 月, 算 是 第 三 代 NGO 吧 关 于 人 及 其 所 在, 许 多 屌 丝 小 清 新 高 富 帅 都 曾 经 咏 唱 过, 例 如 有 人 的 地 方 就 有 江 湖, 有 人 的 地 方 就 有 左 中 右 等 等 法 国 思 想 家 布 尔 迪 厄 使 用 了 场 域 (field) 这 个 概 念, 这 个 满 是 张 力 的 词 语, 让 我 联 想 起 日 本 动 漫 圣 斗 士 星 矢 中 阿 瞬 的 必 杀 技 星 云 锁 链 布 尔 迪 厄 认 为 人 的 每 一 个 行 动 均 受 行 动 者 所 处 的 场 域 影 响, 这 就 好 像 置 身 于 阿 瞬 布 下 的 锁 链 阵 中, 你 看 不 到 星 云 的 边 界, 但 却 能 时 刻 感 受 到 锁 链 的 束 绊 有 太 多 人 和 我 说 不 混 圈, 虽 然 圈 子 很 多 整 个 NGO 是 个 大 圈, 农 村 发 展 劳 工 LGBT 女 权 等 又 形 成 一 个 个 小 圈 但 场 域 理 论 告 诉 我 们 的 是, 你 说 你 不 混 圈, 但 当 你 提 笔 要 写 张 嘴 要 说 抬 手 要 做 的 时 候, 忽 然 想 起 一 些 人 一 些 事, 于 是 你 婉 转 了, 或 者 作 罢 了, 这 就 是 NGO 场 域 给 你 的 提 醒 这 场 域 甚 至 没 有 地 理 边 界, 即 使 我 现 在 远 在 伦 敦 郊 外 的 雷 丁 小 镇, 当 我 试 图 要 描 述 NGO 场 域 时, 我 仍 能 感 受 到 无 形 的 张 力, 蔓 延 过 欧 亚 大 陆 桥, 将 我 裹 挟 其 中, 对 一 些 事 不 得 不 婉 言 述 之 作 为 NGO, 总 是 要 服 务 于 一 个 特 定 的 社 会 问 题, 设 定 阶 段 性 目 标, 并 以 具 体 的 工 作 方 式, 来 促 进 问 题 的 解 决 在 这 个 过 程 中, 区 分 社 会 问 题 的 主 要 矛 盾 所 在, 确 定 是 有 效 路 径, 但 并 不 存 在 唯 一 的 答 案 并 且, 随 着 外 界 条 件 的 转 变, 还 需 要 对 当 下 的 工 作 作 出 相 应 的 调 整 因 此, 仅 仅 从 NGO 自 身 而 言, 如 果 缺 乏 对 不 同 意 见 的 尊 重 和 包 容, 相 互 拆 台 便 会 成 为 常 见 之 事 当 然, 相 互 拆 台 多 半 是 发 生 在 同 一 层 次 NGO 之 间, 即 机 构 创 始 人 资 历 机 构 规 模 和 影 响 力 等 都 较 为 接 近 虽 然 在 商 业 领 域 也 充 斥 着 互 相 拆 台 争 抢 市 场 份 额 的 热 点 事 件, 但 竞 争 对 手 的 产 品 雷 同 度 一 般 极 高, 并 且 产 品 质 量 有 量 化 标 准 可 以 依 循 最 重 要 的 一 点, 在 于 购 买 产 品 或 服 务 的 出 资 方, 通 常 情 况 下 即 普 通 消 费 者, 数 量 众 多, 企 业 即 使 丢 失 了 一 定 数 量 的 客 户, 也 还 可 以 通 4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30

11 时 评 过 整 个 市 场 的 扩 大 来 维 持 利 润 率 但 在 解 决 社 会 问 题 的 市 场 中, 没 有 人 能 够 描 绘 一 条 清 晰 的 康 庄 大 道, 并 且, 当 你 在 众 多 解 决 途 径 中 作 出 高 低 优 劣 的 判 别 时, 首 先 需 要 警 惕 的 是 自 身 的 社 会 经 验 和 知 识 结 构 是 否 已 经 固 化 才 导 致 你 作 出 类 似 的 判 断 其 次, 还 应 该 提 醒 自 己, 那 些 被 认 为 是 失 败 的 解 决 途 径, 是 否 只 是 因 为 缺 乏 坚 持 的 毅 力 和 勇 气? 中 国 的 NGO 往 往 需 要 竞 争 数 量 极 为 有 限 的 资 源, 但 如 果 因 此 采 取 贬 低 竞 争 对 手 来 拔 高 自 己 的 手 段, 或 者 按 照 资 助 方 要 求 来 定 制 工 作 手 法, 对 以 创 新 社 会 为 己 任 的 NGO 来 说 是 极 为 可 怕 的 事 情 当 来 自 公 众 的 资 金 受 到 限 制,NGO 放 弃 改 变 政 府 不 合 理 政 策 的 努 力, 转 而 提 供 定 制 服 务 或 者 扎 堆 在 几 个 有 限 的 资 助 方 里, 所 带 来 的 后 果 就 是 资 助 方 决 定 NGO 的 工 作 手 法, 或 者 业 已 成 名 的 NGO 创 始 人 通 过 与 资 助 方 的 合 作 关 系, 决 定 资 金 的 走 向, 从 而 也 就 决 定 了 哪 些 工 作 方 式 有 可 能 得 到 资 助 这 是 一 个 非 常 危 险 的 信 号, 在 NGO 内 部, 解 决 社 会 问 题 的 能 力 不 再 是 决 定 机 构 生 死 的 关 键 指 标, 站 队 反 而 成 了 头 等 大 事 当 然, 资 助 方 完 全 有 权 利, 也 应 该 去 选 择 与 自 己 志 同 道 合 的 机 构, 但 在 一 个 框 架 的 约 束 下, 具 体 的 工 作 路 径 应 该 保 持 开 放, 具 有 兼 容 性 当 前 并 不 罕 见 的 NGO 大 佬, 这 些 业 已 成 名 的 N 一 代 和 N 二 代 中 的 佼 佼 者, 如 果 不 具 有 开 放 心 态, 在 目 前 的 资 金 环 境 中, 他 们 会 不 断 塑 造 复 制 自 己 的 机 构, 而 不 是 促 成 NGO 的 多 元 化, 从 而 使 试 图 挑 战 前 辈 的 新 理 念 新 模 式 只 能 胎 死 腹 中 我 还 记 得 自 己 初 进 NGO 这 个 圈 子 的 时 候, 由 于 还 没 有 长 出 捕 捉 场 域 张 力 的 器 官, 经 常 在 一 些 工 作 坊 研 讨 会 中 发 表 粗 浅 且 直 率 的 见 解, 之 后 间 接 从 一 些 朋 友 那 得 知 自 己 因 言 获 罪, 从 而 失 去 了 一 些 获 得 资 源 的 机 会 无 论 是 在 政 府 还 是 NGO 中, 持 有 异 见 者 总 会 让 权 力 者 如 鲠 在 喉 当 时 对 NGO 持 有 天 真 想 法, 以 为 此 地 是 权 力 的 净 土, 现 在 才 大 致 明 白, 任 何 场 域 中, 权 力 都 永 远 存 在, 因 为 资 源 分 配 永 不 平 等 要 避 免 权 力 失 控 而 产 生 逐 底 效 应 1 (Race to the Bottom), 只 能 依 靠 良 好 的 制 约 机 制 可 惜 的 是, 在 NGO 里 工 作 七 年, 权 力 制 约 机 制 始 终 未 成 气 候, 甚 至 没 有 等 来 能 刺 激 一 时 的 痒 痒 挠 国 内 NGO 创 新 力 贫 乏 工 作 模 式 雷 同 资 源 垄 断 等 诸 多 问 题 从 未 消 减 过 少 数 人 期 望 打 开 公 众 资 金 闸 口 的 努 力, 也 一 直 断 断 续 续, 且 忌 惮 于 政 府 压 力, 甚 至 得 不 到 一 线 机 构 的 响 应 更 多 的 NGO, 只 有 选 择 谨 慎 站 队, 以 避 免 失 去 有 限 的 资 源, 无 论 这 些 资 金 来 自 国 内 还 是 国 际 我 准 备 在 欧 洲 苍 穹 下 开 始 一 段 弥 足 珍 贵 的 留 学 生 涯 希 望 这 段 旅 程 在 帮 助 我 提 升 研 究 能 力 的 同 时, 也 能 够 帮 助 我 们 机 构 募 集 到 更 多 的 国 际 资 源 如 果 不 愿 意 在 业 已 建 构 起 场 域 的 圈 中 站 队, 又 无 法 沉 稳 到 独 坐 钓 鱼 台, 在 渴 望 解 决 社 会 问 题 的 原 始 冲 动 下 另 筹 资 源, 是 保 持 独 立 的 蹊 径 之 一 作 者 系 社 会 资 源 研 究 所 创 始 合 伙 人, 目 前 在 英 国 雷 丁 (Reading) 大 学 学 习 食 品 安 全 和 农 业 发 展 1 编 者 注 : 政 治 经 济 学 概 念, 指 在 竞 争 激 烈 的 环 境 下, 为 寻 找 最 高 回 报 率, 竞 争 参 与 者 采 取 牺 牲 道 德 触 犯 法 则 等 手 段, 试 图 以 最 小 代 价 换 取 更 大 利 益 I Commentaries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5 AUTUMN / 秋 季 刊.indd :53:30

12 专 题 I Thematic Focus 5 年 前 汶 川 地 震 发 生 后, 数 百 家 NGO 和 志 愿 者 团 队 赶 赴 灾 区, 它 们 的 爆 发 使 2008 年 成 为 公 民 社 会 元 年 围 绕 5 年 后 的 芦 山 地 震,NGO 和 基 金 会 展 开 了 更 为 成 熟 的 密 集 互 动 和 合 作, 使 芦 山 成 为 形 塑 基 金 会 与 灾 援 NGO 关 系 之 地 从 汶 川 到 芦 山, 灾 援 NGO 经 历 了 怎 样 的 变 化, 有 什 么 样 的 传 承 和 反 思? 本 期 我 们 发 表 一 组 文 章, 通 过 总 体 的 观 察 和 几 家 灾 援 NGO 的 个 案 来 管 窥 这 个 群 体 的 状 况 本 专 题 文 章, 除 了 从 汶 川 到 芦 山 : 灾 援 NGO 的 总 体 情 况 一 文 配 图 外, 均 由 受 报 道 的 相 关 组 织 提 供 芦 山 形 塑 基 金 会 与 灾 援 NGO 关 系 付 涛 经 过 汶 川 地 震 以 来 五 年 的 社 会 积 累,2013 年 的 芦 山 又 一 次 成 为 公 众 募 款 的 爆 发 点 民 政 部 还 首 度 放 弃 了 指 定 公 募 资 格 的 惯 常 做 法, 政 策 空 间 更 加 开 放 2013 年 7 月, 中 国 扶 贫 基 金 会 牵 头 在 成 都 举 办 了 一 次 参 与 赈 灾 的 基 金 会 和 NGO 的 碰 头 会 据 中 大 绿 根 社 会 工 作 发 展 中 心 ( 下 称 中 大 绿 根 ) 执 行 主 任 王 潇 根 据 会 议 信 息 所 做 统 计, 截 至 今 年 6 月, 仅 10 家 参 与 赈 灾 的 基 金 会 1, 就 筹 集 到 近 10 亿 资 金 有 业 内 人 士 估 计, 除 了 部 分 资 金 已 在 紧 急 救 援 阶 段 使 用, 其 他 资 金 需 要 在 未 来 灾 后 重 建 的 1~3 年 内 集 中 投 放 这 既 给 NGO 参 与 灾 后 重 建 带 来 机 遇, 也 考 验 着 基 金 会 和 在 地 执 行 的 NGO 对 救 灾 资 金 进 行 有 效 投 放 和 管 理 的 能 力 如 何 花 钱 成 为 考 验 在 巨 大 的 资 金 投 放 压 力 下, 限 于 草 根 NGO 的 执 行 能 力, 以 及 基 金 会 将 同 时 通 过 自 身 拥 有 的 其 他 渠 道 使 用 资 金, 即 便 仅 仅 将 其 中 的 10%~20% 通 过 NGO 来 落 地, 如 何 有 效 利 用 好 这 些 资 金, 对 NGO 的 能 力 与 心 态 也 构 成 考 验 1 这 10 家 基 金 会 包 括 : 壹 基 金, 友 成 企 业 家 扶 贫 基 金 会, 南 都 公 益 基 金 会, 招 商 局 基 金 会, 腾 讯 公 益 基 金 会, 中 国 扶 贫 基 金 会, 中 国 红 十 字 基 金 会, 中 国 青 少 年 发 展 基 金 会, 香 港 乐 施 会, 李 嘉 诚 基 金 会 6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30

13 专 题 一 个 由 数 家 NGO 组 成 的 联 合 调 研 团 队 在 过 渡 安 置 阶 段 进 入 芦 山, 发 现 NGO 中 一 度 存 在 浮 躁 冒 进 的 情 况 尤 其 对 一 些 青 黄 不 接 的 组 织 而 言, 芦 山 地 震 似 乎 是 一 个 久 旱 之 下 的 甘 霖, 固 然 给 机 构 生 存 带 来 了 转 机, 但 也 难 免 在 快 速 涌 入 的 资 金 面 前 出 现 了 急 功 近 利 的 浮 躁 心 态 这 对 基 金 会 和 草 根 组 织 双 方, 都 构 成 考 验 一 些 NGO 私 下 产 生 了 这 样 的 感 触 5 月, 一 家 基 金 会 在 芦 山 紧 急 发 布 了 一 个 招 投 标 小 额 资 助 项 目, 不 少 进 入 芦 山 的 NGO 用 一 晚 上 时 间 攒 一 个 建 议 书 发 过 去 基 金 会 拉 人 组 建 一 个 临 时 评 审 委 员 会, 第 二 天 一 早 进 行 现 场 评 审 批 项 目 因 为 拍 脑 门, 调 研 不 充 分, 一 周 后 发 现 有 些 项 目 根 本 无 法 执 行 该 资 助 项 目 只 好 在 5 月 中 旬 紧 急 关 闭 NGO 备 灾 中 心 秘 书 长 张 国 远 谈 及, 机 构 曾 拒 绝 了 一 次 大 的 合 作 机 会 他 说, 在 过 渡 安 置 阶 段, 某 资 源 方 匆 忙 投 入 800 万 搞 减 防 灾 教 育, 要 在 学 校 做 应 急 避 险 演 练 张 国 远 对 对 方 开 始 重 视 减 防 灾 表 示 肯 定, 但 也 觉 得 走 了 极 端 演 练 需 要 真 实 的 生 活 场 地, 现 在 校 舍 损 坏, 还 没 有 重 建, 在 这 个 阶 段 做 演 练, 就 是 劳 民 伤 财 最 终 对 方 在 北 京 找 到 了 另 一 家 新 成 立 的 机 构 来 承 接 这 个 项 目 另 一 件 事 来 自 成 都 心 家 园 社 会 工 作 服 务 中 心 ( 下 称 心 家 园 ) 创 办 人 主 任 张 小 红 的 讲 述 在 过 渡 安 置 阶 段, 有 家 机 构 跑 到 同 盟 村, 不 去 做 调 研, 见 人 就 发 钱, 造 成 分 配 不 均 有 些 村 民 误 以 为 这 是 政 府 行 为, 就 找 政 府 去 闹 后 来, 这 个 村 把 公 益 组 织 的 项 目 全 部 清 走, 也 不 再 接 受 新 的 项 目 入 驻 近 年 来, 随 着 公 益 理 念 和 公 益 实 践 的 日 渐 成 熟, NGO 简 单 而 盲 目 地 发 钱 的 事 情 已 经 越 来 越 少, 但 这 件 事 还 是 在 灾 区 发 生 了 一 些 负 面 影 响 420 灾 后, 数 十 家 NGO 十 多 家 资 助 型 基 金 会 聚 在 芦 山, 在 较 为 有 限 的 受 灾 面 上 铺 开 项 目, 产 生 了 有 史 以 来 公 益 链 条 上 游 基 金 会 与 下 游 NGO 围 绕 救 灾 议 题 展 开 的 最 为 密 集 的 交 流 互 动 过 程 基 金 会 之 间,NGO 之 间, 存 在 着 合 作 与 竞 争 的 交 叉 格 局 各 基 金 会 都 结 合 自 身 特 点 权 衡 资 金 的 使 用 方 向 王 潇 说, 根 据 上 述 基 金 会 与 NGO 在 7 月 举 办 的 碰 头 会 上 发 布 的 不 完 全 信 息, 部 分 基 金 会 资 金 情 况 如 下 : 由 中 国 红 十 字 基 金 会 北 师 大 社 会 发 展 与 公 共 政 策 学 院 成 都 公 益 组 织 420 联 合 救 援 行 动 南 都 公 益 基 金 会 等 联 合 启 动 的 中 国 社 会 组 织 灾 害 应 对 平 台, 在 6 月 25 日 启 动 了 招 标, 红 十 字 基 金 会 负 责 资 助 在 地 NGO 的 社 区 项 目, 南 都 基 金 会 将 负 担 这 个 应 对 平 台 的 运 营 费 用 此 外, 中 国 青 少 年 发 展 基 金 会 大 约 有 一 亿 资 金, 以 资 助 青 少 年 发 展 项 目 为 主 ; 李 嘉 诚 基 金 会 在 保 留 具 体 项 目 的 建 议 权 的 前 提 下, 向 民 政 部 捐 万 友 成 企 业 家 扶 贫 基 金 会 在 芦 山 县 和 宝 兴 县 共 设 8 个 点, 基 本 是 自 己 执 行 香 港 乐 施 会 计 划 了 万 元, 以 农 村 生 计 为 主 8 月 19 日, 在 成 都 举 办 的 美 丽 乡 村 首 届 乡 村 发 展 公 益 论 坛 上, 中 国 扶 贫 基 金 会 启 动 了 公 益 通 行 社 区 发 展 计 划, 将 与 英 特 尔 公 司 和 加 多 宝 在 未 来 三 年 共 同 投 入 万 元, 从 人 才 培 养 社 区 发 展 支 持 社 区 能 力 陪 伴 等 三 个 层 面, 其 中 的 i 世 界 社 区 发 展 创 新 基 金, 将 专 注 于 芦 山 灾 后 重 建 8 月 下 旬, 中 国 社 会 组 织 灾 害 应 对 平 台 的 资 助 流 程 也 有 了 进 展 据 该 平 台 四 川 工 作 站 项 目 专 员 林 其 介 绍, 目 前 已 完 成 在 地 灾 援 组 织 摸 底 调 查, 到 8 月 下 旬 有 近 30 个 项 目 通 过 初 审 基 金 会 与 NGO 密 集 互 动 对 公 众 而 言, 芦 山 是 灾 区, 是 重 建 与 恢 复 的 关 切 和 牵 挂 之 地 对 公 益 行 业 内 部 而 言, 芦 山 也 是 基 金 会 与 一 线 NGO 的 密 集 互 动 之 地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I Thematic Focus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7 AUTUMN / 秋 季 刊.indd :53:30

14 专题 I Thematic Focus 芦山地震后一个月 心家园进行现场调研 仅就灾援 NGO 与基金会建立和拓展合作 了过渡阶段灾区儿童的普适性需求 在基金会 关系而言 芦山无疑意味着无形中带来的机 人力有限的情况下 流程化的标准资助模式有 遇 五年前 心家园因 5 12 地震而生 五 利于控制成本 也许代表了一种公益主流化的 年后通过参与芦山救灾与五家基金会打上了 操作趋势 但相比基金会的传统资助模式 交道 得到了集中与资源方建立人脉和信任 NGO 需要更多地考虑多样化的社区需求 的机会 张小红说 即便是受托为爱德基金 中大绿根执行主任王潇注意到这样的差 会发放电饭煲这样不涉及资金资助的首次合 别 她说 以乐施会的资助方式为例 乐施 作 也为未来建立了人脉和信任基础 而多 会要与合作伙伴一起做调研 评估与项目设 样化的组织与不同策略 理念的基金会在芦 计 人力成本要高得多 当然更能顾及发展 山密集碰头 也为两个 阵营 深入了解对 项目在不同村所需的差异性以及执行机构的 方 个性 和未来选择提供了观察与磨合的 不同特点 实际上 中大绿根也承接了一个 机会 壹乐园站点 因为觉得未来的项目不太适合 壹基金是过渡安置阶段最早落地的基金 这种标配的发包思路 因此考虑其他社区项 会 针对这个阶段危房拆解 儿童外出游玩 目会向其他基金会申请 不同以往 在资金 不安全的问题 壹基金推出了 47 个壹乐园儿 供方花钱压力较大 又扎堆出现的情况下 童服务站 项目周期六个月 壹基金一方面 不同基金会的资助理念和方向 各自的行事 为服务站标配了儿童活动设施 同时将具体 风格和策略 使 NGO 似乎从中看到了一丝选 的儿童服务外包给 40 家 NGO 执行 并由英 择的余地 尽管双方在其他常规的合作中 国救助儿童会提供技术和培训支持 这样的 基金会总体上是主导性的强势一方 运作模式有点类似快餐连锁 易于规模化操 当然 基金会花钱的压力也并非绝对 作和复制 还能借此对合作组织进行观察 对很多灾援 NGO 而言 芦山地震带来了灾后 评定和筛选 为下阶段的资助进行铺垫 重建的大量资源 既提供了一展身手的空间 可以说 壹乐园是 软硬兼施 满足 也是机构成长发展的战略机遇 但钱多却并 8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季刊.indd :53:30

15 专题 I 园又通过爱达讯公司用自己筹集的配套资金 会 都会看重项目的执行效果 一家资助方 派来三位幼师学历的人员参与壹乐园的运营 计划了数百万灾后重建资金 但出手非常谨 以提升服务的专业性 她们还从英特尔公司 慎 先只与几家草根 NGO 合作试水 资助方 捐给团省委的几十台电脑中调剂了两台过来 的项目负责人就对合作伙伴明确表示 NGO 用南都基金会资金购买的相机和投影仪也在 Thematic Focus 不意味着能够盲目乐观 与 NGO 合作的基金 要有心理准备 第一期项目如果做不好 后 续资金也并不是一定要给 NGO 来执行 这些 资源方有政府的合作管道去花这些钱 走量 似乎也问题不大 NGO 救灾 左右逢源 背后 由于需要等待政府出台重建规划后才能 明确自己的资助方向 多数基金会在动作上 都比较谨慎 7 月下旬 除了壹基金的项目 其他基金会与一线 NGO 的项目申请 大多还 心家园建立本地志愿者团队实施救援 处于往返协商和讨论中 但对于一些紧急救 援阶段就进入灾区的组织而言 它们在社区 做出的是连贯动作 每天都要发生成本 因此 客观上这些机构对资助项目的尽快落实又有 着极高的期待 基金会动作太慢了 现在又发生了甘 肃地震 恐怕基金会又要分散一些注意力 心家园主任张小红说 心家园作为 成都公 益组织 420 联合救援行动 成员 在 420 后 第 一 时 间 进 入 灾 区 进 行 物 资 发 放 4 月 24 心家园组织的 512 母亲节活动 日 开 始 在 仁 加 村 放 电 影 到 现 在 每 次 都 有 80~100 位居民前来观看 坝坝舞和广场舞也 设两个站点向基金会申请资助 尚在沟通过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程中 筹款压力很大 为支撑机构连续开展 活动 心家园四处出击 整合资源 张小红说 心家园在仁加村建立社工站 从 420 灾后应急到 5 月 13 日 用的是南都基 金会拨给成都 420 联合救援平台的应急款 之后到 5 月底的活动 靠的是四川尚明公益 的秘书长高圭滋找招商局慈善基金会要的钱 壹乐园的资金 6 月底到位开始运营后 心家 中国发展简报 组织得红红火火 截至 7 月底 围绕机构所 六一游园活动之套圈圈 9 AUTUMN / 秋季刊.indd :53:31

16 专 题 I Thematic Focus 这 里 派 上 了 用 场 在 没 有 确 切 资 金 保 障 的 情 况 下, 心 家 园 通 过 努 力 左 右 逢 源, 整 合 了 所 需 的 资 源, 工 作 站 软 硬 件 都 比 较 齐 备 壹 乐 园 项 目 开 启 后, 心 家 园 把 自 己 的 社 区 综 合 服 务 融 了 进 去 到 7 月 的 时 候, 社 工 服 务 站 条 件 有 了 改 善 仁 加 村 在 自 己 的 集 中 安 置 点 专 门 为 心 家 园 安 排 了 活 动 空 间, 心 家 园 的 儿 童 服 务 站 得 以 搬 出 帐 篷, 成 了 灾 区 NGO 站 点 中 数 一 数 二 的 豪 华 场 地 这 样 进 行 社 区 资 源 整 合 的 例 子 还 有 不 少 心 家 园 还 曾 协 调 仁 加 村 安 置 点 的 社 区 居 民, 找 壹 基 金 资 助 建 设 公 共 浴 室 ( 后 来 由 于 不 适 合 使 用 太 阳 能 设 备, 这 个 计 划 没 有 落 实 ), 还 给 在 芦 山 开 展 一 对 一 助 学 的 北 川 中 国 心 联 系 了 五 位 学 生 资 助 对 象 6 月 初, 心 家 园 举 办 了 一 个 联 谊 会, 邀 请 同 在 灾 区 服 务, 平 日 里 联 系 密 切 的 8 家 NGO 的 员 工 搞 亲 情 交 流 和 联 欢, 结 果 这 些 机 构 来 了 30 人, 现 场 又 引 来 100 多 位 村 民 围 观 参 与 这 次 活 动 只 花 费 了 250 元, 性 价 比 很 高 常 常 为 项 目 支 出 精 打 细 算 的 张 小 红, 对 这 笔 钱 带 来 的 效 果 非 常 满 意 有 关 运 营 费 用 的 讨 论 心 家 园 因 2008 年 5 12 地 震 而 生, 到 现 在 的 五 年 间 经 历 过 起 起 落 落 2012 年 3~4 月 手 上 的 项 目 接 近 尾 声 的 时 候, 一 度 非 常 悲 观, 设 在 彭 州 灾 区 的 几 个 站 点, 也 陆 续 撤 出 尽 管 机 构 也 拓 展 了 城 市 社 区 的 其 他 服 务 项 目, 并 引 入 了 政 府 购 买, 筹 款 压 力 一 直 存 在 2013 年, 情 况 似 乎 开 始 好 转 张 小 红 说, 目 前 基 金 会 对 执 行 机 构 的 人 员 费 用, 包 括 社 工 督 导 费 用 都 予 以 认 可, 人 力 成 本 资 助 已 成 为 基 金 会 的 主 流 做 法 不 过, 一 线 草 根 组 织 在 维 持 正 常 的 人 力 资 源 方 面 还 并 不 乐 观 心 家 园 副 主 任 吕 小 英 在 芦 山 灾 区 项 目 点 工 作, 扣 除 800 元 社 保 后 拿 元 另 一 位 骨 干 在 城 区 项 目 点, 每 月 收 入 为 元 而 普 通 员 工 除 了 上 保 险 外, 收 入 在 1 500~2 000 元 之 间 以 这 样 的 工 资 水 平 留 人 并 不 容 易 心 家 园 的 两 位 发 起 人 张 小 红 和 但 小 莉 想 方 设 法 减 轻 机 构 年 轻 人 的 生 活 压 力 心 家 园 设 在 市 区 的 部 分 站 点 除 提 供 免 费 午 餐, 还 另 外 每 年 花 两 万 元 为 员 工 租 宿 舍, 灾 区 项 目 点 为 员 工 及 志 愿 者 提 供 一 日 两 餐 三 年 服 务 期 满 的, 再 另 外 增 加 办 理 住 房 公 积 金 这 些 资 金 开 销 通 过 项 目 运 营 提 取 的 管 理 费 用 来 负 担, 机 构 办 公 用 房 则 由 发 起 人 自 己 提 供 张 小 红 说, 由 于 不 得 不 压 低 运 营 成 本, 其 他 一 些 灾 援 NGO 更 为 捉 襟 见 肘, 不 为 员 工 办 理 社 保 的 情 况 并 不 鲜 见 7 月 下 旬, 同 在 芦 山 一 线 的 爱 有 戏 有 一 位 入 职 不 久 的 大 学 生 社 工 生 病, 因 为 所 上 的 医 保 尚 未 生 效, 需 要 多 方 募 资 救 助 在 成 都 公 益 圈 内 参 与 救 灾 的 一 些 组 织 中, 此 事 使 草 根 组 织 执 行 基 金 会 的 项 目 人 力 成 本 标 准 偏 低 一 线 社 工 福 利 保 障 欠 缺 的 问 题 成 为 激 烈 讨 论 的 焦 点 它 们 酝 酿 在 未 来 对 一 线 组 织 的 薪 资 待 遇 情 况 开 展 调 研, 基 于 详 实 的 数 据 向 基 金 会 争 取 更 为 适 度 的 运 营 费 用 芦 山, 由 于 基 金 会 与 灾 援 NGO 的 扎 堆 互 动, 既 是 它 们 通 过 救 灾 和 灾 后 重 建 迈 向 成 熟 的 一 次 机 会, 也 成 为 形 塑 双 方 关 系 的 一 个 契 机 后 记 : 截 稿 时 收 到 张 小 红 邮 件, 告 知 心 家 园 的 项 目 进 展 仁 加 村 社 工 站 已 和 南 都 基 金 会 签 约, 支 持 开 展 一 年 期 综 合 社 区 服 务 项 目 (20 万 元 ), 大 同 村 的 腾 讯 美 丽 新 村 项 目 计 划 也 将 在 8 月 28 日 启 动 张 小 红 说, 现 在 一 点 也 不 急 了, 未 来 一 至 三 年, 心 家 园 希 望 深 入 扎 实 地 做 好 这 两 个 项 目, 不 再 扩 张 新 的 灾 区 项 目, 在 公 益 路 上, 我 们 会 以 专 业 化 的 发 展 求 生 存 随 着 基 金 会 资 助 的 逐 步 落 实, 芦 山 的 一 线 组 织 将 在 灾 后 重 建 中 走 得 更 加 稳 健 10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31

17 专题 I Thematic Focus 从汶川到芦山 灾援 NGO 的总体情况 郭 虹 2008 年 5 12 汶川地震后参与灾援的 NGO 数量 可以 根据当时成立的两大联合救灾协调机构的情况来推断 NGO 四川救灾联合办公室①成立时发起参与的机构有 100 多家 2008 年 6 月 签定协议书成为四川 5 12 民间救助服务中心 下称 5 12 中心 成员的有 46 家机构 这 46 家机构 都是带着具体项目进入灾区的核心成员 另外还有 30 多家 300 多家 另外加上学生社团 志愿者团队 短期进入又撤 科院社会学所与富平学校合作的 志愿者加油站 由福特 基金会好邻居项目支持 项目 包括各高校川籍学生在内的 参与者就有 多人 2008 年 8 月高校开学后 大批志愿 者团队离开灾区 此时政府也开始加快重建 要求老百姓回 家建房 各种工程开工也吸引了一大批劳动力 青少年开学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离的机构 前后总共约有 500 多个团队和机构 当时四川社 中国发展简报 外围机构 我估计进入汶川地震灾区的组织 最多的时候有 ① NGO 四川救灾联合办公室 2008 年 5 月 13 日成立 5 月 30 日解散 总协调是时任攀枝花东区志愿者协会秘书长的 张国远 他后来创办了 NGO 备灾中心 11 AUTUMN / 秋季刊.indd :53:31

18 专题 I Thematic Focus 金会 徐永光问我还有多少家 做灾后重建 我说包括 NGO 社工站和志愿者的项目团队 在内还剩 50 多家 这段时间是最难的时候 2010 年下半年 政府重建规划开始实施 由 于又有基金会开始提供支持 NGO 的钱到位 后 灾援 NGO 数量又有缓慢增长 2011 年汶 川地震三周年时 在地球村 乐和家园所在的 大坪村举办了一次纪念活动 大概有 60 多家 组织参加 现在估计在 512 灾区的 NGO 包 括社工站站点在内有 80 多家 2013 年 这些组织的很多项目又都面临 结束 南都基金会 2008~2011 年的灾后重建 项目 中国红十字基金会项目都在 2008~2011 年执行完毕 另外世界银行的 发展市场项 目 诺基亚与宋庆龄基金会 金光集团合 作的 阳光家园项目 PCD 社区伙伴 的 社区影响 项目等也资助了一些公益机构 参与重建 中国扶贫基金会 2011~2012 年灾 后重建投入 500 万的 汶川地震灾后重建 招投标项目 扶持在地服务的 18 家机构 加 上进行研究 提供支持和评估的三家机构 共 21 家机构获得资助 还有一些零星的项目 如爱德基金会 台湾川盟和台湾红会 宣明 会 乐施会 国际美慈 仁人家园 香港红会 无国界社工 香港高校等都在灾区有援助重 建的项目 这是大概的总体情况 2011 年底到 2012 年初 成都市开始实行 社会组织管理改革 大批四川本地的 NGO 和 志愿者团队 包括一些有境外 NGO 背景的机 回到学校 各个 NGO 的活动中心也就没有什 构 都获得正式注册 这些坚持下来的灾援 么服务对象了 灾援行动进入低潮 机构终于迎来了公益环境的相对好转 到 2009 年上半年 一些 NGO 还有部分 5 12 地震前 四川就存在一些致力于社 灾援项目继续执行 从 2009 年下半年到 2010 会发展的公益机构 如 WWF PCD 国际小 年上半年 这段时间对 NGO 而言最为艰苦 母牛 成都城市河流研究会 根与芽 四川 政 府 开 始 做 灾 后 重 建 有 的 地 方 开 始 劝 退 蜀光 保护国际等 这些机构在紧急救援结 NGO 和志愿者 另外 NGO 的很多紧急救援项 束后 都逐步回到自己的工作领域 如果灾 目也在这段时间内结束 记得 2009 年 8 月去 区有项目就做 而不是刻意去做灾后重建的 北京参加第一届公益组织交流会 南都基 项目 12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季刊.indd :53:31

19 专题 I Thematic Focus 变化最大的灾援机构是 512 之后出来的 一批新机构 如中国心 爱有戏 心家园 益众 益多 乐康 一天公益等 它们中很多是原 来的志愿者团队 通过 NPI 恩派 的孵化成 立起来的 五年多来也得到了各种培训和学 习的机会 如原 5 12 中心从 2010 年在乐施 会资助下开始的川道学苑 每月组织一次学 习活动 总共有 155 家机构 组织 549 人次 参与 这些组织这些年得到项目资助 在坚 持中得到成长 如心家园 本来是一群志愿者 经过 NPI 孵化 后来得到诺基亚阳光家园项 基金会对灾援 NGO 进行资助的时候 重 目两年的支持 两年后就遇到公益大环境的 要的是不要光考虑眼前需要 要考虑受助机 改善 构的长远发展 通过一个项目能培育起一批 到 420 芦山地震 最先发起和参与救灾 机构 这才是基金会应该做的 汶川地震后 的全部是 5 12 灾后成立的新机构 基本上 为 NGO 提供资助的基金会 基本上就是支持 没有原来发起成立 512 的老机构 尚明公益 项目 只给灾区物资 服务 都没有想到要 张国远创办的 NGO 备灾中心等都应该算汶川 去培育机构 不培育机构 谁去做项目呢 地震后成立的新机构 这次芦山地震 南都基金会第一时间就是给 2008 年能够形成 NGO 的联合救灾 成立 灾援机构的资助 只有支持机构 他们才能 5 12 中心 缘于 PCD 青年实习生项目 正 去救灾 现在 南都基金会 腾讯基金会 是基于实习生项目这个网络建立了组织间的 青基会 扶贫基金会 壹基金等五大基金会 联系 PCD 的实习生项目与救灾本来没有关 的观念有了一些转变 在理念上都很明确 系 因为借助这个网络 参与机构跨越了日 要支持机构 支持能够长期在村子里扎根 常的工作领域 机构负责人彼此的联系又比 能坚持的机构 较密切 具有基本的信任和合作的基础 5 12 至于 NGO 是否都一定要去灾区 也需要 灾后大家就一拍即合 芦山地震后出现 成 根据机构特长和情况有所选择 有的机构适 都公益组织 420 联合救援行动 也有类似 合驻点 如社工机构 有的适合跑面 如 的网络基础 专业机构 如 NGO 备灾中心 就明确自己 织 其实对它们的生存状况改变不大 总体 候再去灾区 也有的机构 去灾区是因为有 上 灾后重建 NGO 生存状况都挺艰难 当时 资源 有需求 可以扩展服务领域 或锻炼 基金会的资助标准基本上是每月 元的 队伍 人力经费 仅仅让灾援 NGO 能活下来 现在 420 芦山地震情况好了很多 例如腾讯基金会 付涛根据四川尚明公益发展研究中心 理事长郭虹访谈访录音整理 一个村投入一个约 50 万元的项目 南都基金 会的项目也有 30 万 NGO 还可以整合其他资 源 5 12 灾后重建的时候 中国扶贫基金会 中国发展简报 不驻点 需要紧急救援或做减防灾教育的时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5 12 地震多大程度影响了四川公益组 的一个项目才 10 多万 最多 20 万元 13 AUTUMN / 秋季刊.indd :53:31

20 关 专 注 题 I Focus Thematic Focus 付 涛 戏 剧 表 演 提 升 女 性 软 技 能 彭 州 市 中 大 绿 根 社 会 工 作 发 展 中 心 : 由 联 合 项 目 转 型 落 地 付 涛 2008 年 5 12 震 后, 成 都 根 与 芽 环 境 文 化 交 流 中 心 云 南 发 展 培 训 学 院 麦 田 计 划 中 山 大 学 公 民 与 社 会 发 展 研 究 中 心 等 四 家 机 构 共 同 在 彭 州 龙 门 山 镇 发 起 和 执 行 新 家 园 计 划, 彭 州 市 中 大 绿 根 社 会 工 作 发 展 中 心 ( 下 称 中 大 绿 根 ) 由 此 转 型 而 来, 并 于 2010 年 6 月 在 彭 州 注 册 目 前, 绿 根 团 队 有 四 位 专 职 项 目 人 员, 一 位 兼 职 会 计 经 过 理 事 会 改 组, 与 原 先 的 发 起 机 构 脱 钩, 彻 底 完 成 了 本 土 化 过 程 这 个 过 程, 也 是 中 大 绿 根 摸 索 机 构 重 新 定 位 的 过 程 中 心 执 行 主 任 王 潇 介 绍, 最 初 的 新 家 园 计 划 到 2012 年 夏 季 已 经 结 束, 除 了 外 界 较 为 知 悉 的 白 水 河 社 区 服 务, 还 包 括 行 动 研 究 和 志 愿 者 / 实 习 生 培 养 这 两 大 块 业 务 从 2008 年 启 动 到 现 在, 借 助 14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32

21 专题 I 执行一年后 也可能把那里的 妈妈学院 小 10 多个资方沟通 合作 却从未能拿出准 做起来 确的机构定位和系统的业务框架 业务范 妈 妈 学 院 这 样 一 个 聚 焦 妇 女 的 项 围大而且有些虚空 员工也曾为此困扰不已 目 产 生 源 自 机 构 的 自 我 反 思 和 社 区 需 求 2013 年 绿根对五年来的工作多次进行 变化的推动 最早的新家园计划 涵盖了 梳理 并在七月底的战略会议上 最终形成 社区服务的各个领域和人群 在资源有限的 了机构的新定位 以 愿乡村的人们守其礼 情况下 像撒胡椒面一样流于表面 无法深 建其业 乐享其家园 为愿景 以 培力社 入 2012 年夏 在白水河项目行将结束之际 工成长 助力乡村发展 为使命 未来 3~5 绿根曾计划按照原先的思路继续申请资金延 年的具体业务分为两部分 一是针对灾后 15 续这个项目 仍然把小孩 老人 妇女生计 天到三年过渡安置和灾后重建开展社区综合 文化 包括唱歌跳舞的活动全包括在内 但 做 发展项目 沿用 新家园计划 名称 下设 起来感觉特别心虚 最终 经过理事会讨论 社区计划 研究计划和人才计划 其二是针 决定将白水河社工站关闭 换一个思路做事 对灾后重建地区年轻妇女进行文化和生计发 于是妈妈学院出现在三沟村 Thematic Focus 发起机构的影响 新家园计划 与大大小 展支持 2013 年 6 月 按照新的业务框架 绿根 在震后的芦山太平镇三个村启动了 新家园 计划 其中社区项目已向 420 芦山应对平 台申请 研究 青年学者基金 和人才计划 则向南都基金会申请 青年学者基金希望延 揽各领域人才围绕芦山地震议题进行行动研 究 尤其鼓励非人类学和社会学专业的学者 参与 甚至可以用行为艺术的方式来完成 人才培养方面 则计划招募有意愿推动乡村 发展的实习生 派往绿根在芦山的三个社工 根的芦山工作站还承接运营壹基金的一个儿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童服务站 还向美国一家基金会申请 2.5 万美 元做两个村的生计试点项目 芦山的 新家 园计划 为期三年 预计到 2016 年夏结束 妇女文化和生计发展方面 2012 年夏天 绿根在彭州三沟村和宝山村启动了 妈妈学 院 同时决定终止已经执行四年的白水河 新家园计划 芦山太平镇的 新家园计划 中国发展简报 站以及其他 NGO 的社工站去培养 另外 绿 新生活夏令营 15 AUTUMN / 秋季刊.indd :53:32

22 关注 I Focus 开始增加花色品种培训 看看妈妈们下一步 能不能做铺面 社工牌 与 地震牌 2010 年 6 月中大绿根注册的时候 挂上 了社工发展中心的牌子 这与成都市政府近 年来在开放社会管理创新举措中对社工机构 的 青睐 有关 实际上 成都不少各领域 的 NGO 都受惠于地方的开放政策 合法注册 并戴上了社工机构的帽子 这个帽子 也代 表着政府购买民间服务的导向 2013 年 成 都市财政首次拿出 300 万采购 NGO 服务 各 区县都可以申报 绿根是彭州唯一一家申报 并中标的机构 政府认定社工是专业的 今年申请拿 政府的补贴 对方就问 你有几个社工啊 妈妈学院推动自主创业 顶着社工发展中心的牌子 却没有一个持证 社工 民政局官员的现场提问让王潇颇为尴 三沟村是灾后整村统建比例最高的社区 尬 看来 要拿政府的钱 社工是个硬指标 85% 的人完成了搬迁和集中居住 5 12 震后 10 多万补贴到账后 包括王潇本人在内 绿 作为大成都的一部分 彭州龙门镇的经济情 根的所有全职项目人员都去考社工证 况有较大提升 三沟村内居住着不少专门在 王潇个人进入公益领域的第一站是宣明 家照看孩子的年轻妈妈群体 妈妈学院一开 会 光阴荏苒 她迈入公益领域已 9 年 除 始只做文化活动 开设育儿和学龄儿童家教 了有两年在北京一家基金会做资助官员 其 课程 经过参加者交流 碰撞产生新的需求 余时间都行走在农村 正是在这样一个时间 再灵活填充新的培训内容 妈妈学院开设半 跨度内 机构内外发生了很大变化 这让喜 年后 蜀绣制作培训脱颖而出 有 8~9 位学 欢思考的她颇有感触 员开始通过郫县商会承接绣片订单 绿根拿 前些年和同事聊项目能聊到凌晨 2~3 这个 钱 景给乐施会讲故事 拿到了 10 多 点 在共同的理念下争相贡献自己对问题的 万资助 成立了三沟村 妈妈蜀绣工坊 思考 2006~2007 年是一个槛 忽然就涌出了 目前 妈妈学院内还有美容美妆 瑜伽 一大批社工专业毕业生 现在 同事们更多 和烘焙等其他培训 近来 烘培课程又冒出 是在项目周期内重复做活动 不再有深入思 一点苗头 本来是教妈妈们做小蛋糕 带回 考问题的氛围 王潇说 去给小孩吃 现在发现蛋糕市场蛮有潜力 近年来 在政府的大力鼓励下 以广东 16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季刊.indd :53:32

23 专 题 深 圳 为 代 表, 专 业 社 工 机 构 发 展 迅 猛, 并 用 专 业 与 其 他 NGO 划 界 区 分, 一 枝 独 秀 王 潇 认 为, 这 些 社 工 机 构 中 出 现 了 过 于 偏 重 个 案 与 小 组 两 种 社 工 手 法, 忽 略 社 区 手 法 的 趋 势, 陷 入 了 误 以 为 社 工 就 是 技 术 活, 不 再 反 思 深 层 的 社 会 问 题, 存 在 社 会 视 野 迷 失 的 误 区 在 深 圳, 社 工 之 间 打 照 面 的 时 候 往 往 互 相 问, 这 个 月 做 了 多 少 个 案, 像 业 务 员 一 样 因 为 收 入 来 源 靠 个 案, 走 上 了 极 端 广 东 出 现 政 府 购 买 后, 社 工 开 始 拿 高 薪, 变 成 业 务 员 王 潇 认 为, 正 常 的 情 况, 是 各 领 域 的 社 会 组 织 都 可 以 增 强 社 工 方 面 的 专 业 能 力, 但 不 能 仅 仅 局 限 于 社 工 的 概 念 随 着 汶 川 地 震 的 渐 行 渐 远, 尽 管 灾 后 重 建 仍 然 需 要 多 年 时 间, 但 灾 后 重 建 这 个 概 念 越 来 越 淡 出 人 们 的 视 线 这 对 汶 川 地 震 以 来 救 灾 NGO 的 生 存 与 发 展 而 言, 是 一 个 值 得 重 视 的 问 题 或 许 是 大 家 希 望 尽 快 忘 记 过 去, 把 这 一 页 赶 紧 翻 过 去, 在 5 12 灾 区 的 彭 州, 现 在 已 很 难 再 用 灾 后 重 建 的 话 题 与 村 民 去 讨 论 了 三 沟 村 妈 妈 学 院 的 生 计 项 目 能 够 有 所 进 展, 大 概 也 是 居 民 倾 向 于 面 向 未 来 的 一 种 心 态 反 映 王 潇 认 为, 从 事 灾 后 重 建 的 NGO 需 要 区 分 当 地 有 多 少 问 题 是 直 接 由 地 震 造 成 的 影 响, 可 以 去 干 预, 又 有 多 少 与 地 震 没 有 关 系 她 在 参 与 芦 山 地 震 影 响 的 一 次 联 合 调 研 时 发 现, 其 实 很 多 问 题 是 社 区 本 来 就 存 在 的 三 农 问 题 对 一 家 从 事 农 村 发 展 的 NGO 而 言, 地 震 只 是 一 个 切 入 的 契 机, 机 构 需 要 面 对 的 还 是 长 期 的 农 村 生 计 等 问 题 当 然, 如 果 切 入 点 就 是 灾 后 重 建, 那 么 就 去 直 接 回 应 地 震 带 来 的 问 题 在 芦 山, 现 在 NGO 打 地 震 牌 当 然 比 较 容 易, 在 清 楚 有 多 少 事 情 是 与 地 震 有 关 的 情 况 下, 我 们 也 设 计 了 灾 区 过 渡 安 置 和 灾 后 重 建 的 项 目 谈 及 救 灾 NGO 这 个 群 体 的 生 存 发 展, 王 潇 认 为, 机 构 要 有 清 晰 的 理 念 使 命 和 长 期 的 战 略 规 划, 否 则 围 着 基 金 会 转, 会 变 成 活 动 工 匠, 拿 到 的 项 目 短 平 快, 会 变 得 越 来 越 缺 乏 思 考 NGO 是 否 能 够 避 免 成 为 活 动 工 匠, 与 基 金 会 的 使 命 策 略 和 眼 光 也 有 关 联 如 果 基 金 会 缺 乏 稳 定 的 内 部 策 略, 或 者 缺 乏 长 远 的 眼 光, 总 是 强 调 要 在 短 期 内 看 到 产 出, 那 么 这 样 的 压 力 必 然 会 传 导 给 下 游 的 NGO, 导 致 项 目 设 计 和 实 施 短 平 快 不 拿 快 钱, 是 王 潇 为 机 构 定 下 的 底 线 当 然 她 承 认, 目 前 在 这 个 问 题 上, 中 大 绿 根 其 实 还 没 有 遭 遇 到 真 正 的 考 验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I Thematic Focus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17 AUTUMN / 秋 季 刊.indd :53:32

24 专 题 I Thematic Focus 美 丽 新 家 园 : 动 员 志 愿 者 和 社 区 力 量 付 涛 5 12 汶 川 地 震 后, 上 海 热 爱 家 园 通 过 川 籍 志 愿 者 发 起, 在 都 江 堰 龙 池 镇 云 华 村 设 立 了 美 丽 新 家 园 项 目 点, 并 于 2009 年 元 旦, 依 托 村 委 会 办 公 室 设 立 的 图 书 室, 在 板 房 区 开 展 了 为 期 三 年 的 文 化 教 育 生 计 支 持 等 综 合 性 服 务 之 后, 项 目 转 到 统 筹 统 建 后 的 新 镇 延 续 一 年, 并 于 2012 年 8 月 结 束 项 目 运 行 期 间, 每 年 有 近 200 人 次 的 外 来 志 愿 者 与 多 人 次 本 地 村 民 参 与 其 中 2008 年 10 月, 还 在 上 海 读 书 的 陈 佩 作 为 志 愿 者 第 一 次 来 到 龙 池, 参 与 美 丽 新 家 园 的 项 目 启 动 2009 年 4 月 ~ 9 月, 陈 佩 成 为 项 目 官 员 常 驻 此 地 她 是 湖 南 长 沙 人, 在 上 海 完 成 社 工 专 业 本 科 学 习 后, 入 川 读 社 会 学 硕 士, 直 到 毕 业 留 蓉 工 作, 对 美 丽 新 家 园 的 深 度 参 与 一 直 伴 随 着 她 的 求 学 经 历 在 资 金 方 面, 项 目 前 三 年 的 运 行 依 靠 一 家 日 本 公 司 资 助 的 30 万 元 2011 年, 中 国 扶 贫 基 金 会 启 动 了 支 持 NGO 参 与 汶 川 地 震 社 区 发 展 的 招 投 标 项 目, 美 丽 新 家 园 获 得 11 万 元, 将 项 目 延 续 一 年 另 外,5 12 地 震 后 刚 启 动 时, 项 目 获 得 过 一 笔 几 万 元 的 捐 赠, 还 在 上 海 义 卖 龙 池 茶 叶, 筹 集 到 一 万 多 元 相 对 于 项 目 要 实 现 的 目 标, 这 些 资 金 显 然 非 常 匮 乏 中 国 扶 贫 基 金 会 项 目 获 批 后, 也 只 能 用 元 月 薪 聘 任 一 位 专 职 陈 佩 坦 言, 由 于 只 能 断 断 续 续 18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33

25 专 题 I Thematic Focus 用 低 薪 来 维 持 一 位 专 职 人 员 驻 点, 对 社 区 的 支 持 力 度 打 了 折 扣 不 过, 热 爱 家 园 擅 长 志 愿 者 动 员, 组 织 志 愿 者 对 龙 池 灾 区 投 入 服 务, 是 富 有 特 色 的 一 个 核 心 环 节 热 爱 家 园 是 国 内 少 有 的 以 志 愿 者 来 设 计 项 目 并 筹 钱 执 行 的 组 织 陈 佩 分 析, 这 家 机 构 与 其 他 NGO 的 区 别, 在 于 组 织 机 制 上 有 自 己 的 特 点 这 些 年 在 热 爱 家 园 的 动 员 和 组 织 下, 各 地 关 注 龙 池 并 前 往 龙 池 贡 献 服 务 时 间 的 志 愿 者, 总 人 次 估 计 逾 万 美 丽 新 家 园 还 成 立 了 由 当 地 政 府 人 员 和 村 民 骨 干 组 成 的 执 行 委 员 会 上 海 志 愿 者 到 社 区 入 户 调 研, 村 里 的 青 少 年 志 愿 者 还 帮 忙 带 路 协 助 新 镇 建 成 后, 居 民 们 集 中 上 楼, 邻 里 关 系 反 倒 比 以 往 淡 漠 了 些 因 为 公 共 空 间 不 多, 原 来 的 社 会 关 系 更 为 分 散, 感 觉 没 有 原 来 的 社 区 那 么 热 闹 了 今 年 的 地 方 民 俗 节 日 天 官 节, 志 愿 者 帮 助 搞 了 一 台 篝 火 晚 会, 很 多 人 出 来 跳 锅 庄, 重 现 了 往 日 的 热 闹 天 官 节 是 都 江 堰 龙 池 镇 延 续 了 400 年 的 节 日, 每 年 春 节 后 的 第 一 天, 当 地 百 姓 上 街 集 会, 祈 愿 祝 福, 祛 除 瘟 疫 5 12 震 后, 当 地 因 为 费 用 问 题, 曾 打 算 停 掉 活 动 项 目 与 镇 里 协 调, 最 终 使 节 日 得 以 延 续 这 些 年, 美 丽 新 家 园 一 直 组 织 志 愿 者 关 注 和 参 与 这 个 本 地 化 的 特 色 文 化 活 动, 而 这 并 不 在 项 目 范 围 内 动 员 社 区 内 外 力 量 美 丽 新 家 园 优 先 考 虑 招 募 上 海 四 川 两 地 的 志 愿 者 四 川 省 内, 以 大 学 生 志 愿 者 为 主, 这 是 节 省 成 本 的 在 地 化 考 虑 在 外 部 力 量 有 限 的 情 况 下, 项 目 一 方 面 通 过 情 感 上 牵 挂 龙 池 的 志 愿 者 持 续 关 注, 同 时 尽 量 发 展 本 地 村 民 的 力 量 陈 佩 提 到, 云 华 村 村 民 小 组 长, 后 来 成 为 妇 女 主 任 的 陈 大 姐, 就 是 在 电 脑 培 训 中 脱 颖 而 出, 成 为 积 极 的 社 区 活 动 者 在 美 丽 新 家 园 专 职 驻 点 人 员 缺 失 的 时 间 里, 是 她 兼 职 担 任 项 目 协 调 在 项 目 影 响 下, 她 还 参 加 了 社 工 考 试, 第 一 次 没 有 考 上, 但 并 未 放 弃 对 基 金 会 的 期 望 2011 年 参 加 中 国 扶 贫 基 金 会 招 投 标 的 时 候, 资 助 方 曾 质 疑 美 丽 新 家 园 要 做 的 事 情 太 杂, 覆 盖 了 不 同 的 人 群, 没 有 重 点 和 特 点 但 项 目 人 员 认 为, 社 区 内 很 多 问 题 都 相 互 关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19 AUTUMN / 秋 季 刊.indd :53:33

26 专 题 I Thematic Focus 联, 单 做 一 点 难 以 促 成 改 变 最 终 还 是 得 到 资 助, 到 新 镇 去 打 造 社 区 学 校, 把 想 做 的 议 题 打 包 进 去 当 时 中 标 还 有 一 个 原 因, 是 我 们 让 陈 大 姐 参 加 陈 述 尽 管 机 构 陈 述 时 间 很 短, 我 们 还 是 把 大 部 分 时 间 都 给 了 陈 大 姐, 增 加 了 项 目 的 说 服 力 显 然, 社 区 的 参 与 为 美 丽 新 家 园 加 了 分 作 为 一 家 外 来 组 织, 在 龙 池 的 四 年 时 间 并 不 算 长, 但 陈 佩 从 一 些 村 民 个 人 发 生 的 些 许 变 化 看 到 项 目 的 影 响 陈 大 姐 就 不 说 了, 有 位 村 民 是 项 目 的 文 艺 骨 干, 雅 安 芦 山 地 震 后 自 己 去 去 灾 区 做 志 愿 者 参 加 2009 年 夏 令 营 的 一 个 学 生 曾 性 格 内 向, 上 大 学 后 发 短 信 给 陈 佩, 说 自 己 参 与 竞 选 并 成 为 班 干 部 项 目 组 织 的 蜀 绣 培 训 班, 现 在 有 10 多 位 绣 娘 进 入 市 场, 每 月 有 数 千 元 收 入 在 社 区 开 展 项 目 同 时 也 是 经 营 政 府 关 系 的 过 程 镇 上 和 村 委 一 直 都 很 支 持 项 目, 不 过, 项 目 后 期, 双 方 的 关 系 发 生 了 一 点 微 妙 的 变 化 新 镇 统 筹 建 好 后 配 有 文 化 站, 配 置 的 10 多 台 电 脑 闲 在 那 里, 政 府 一 度 还 邀 请 美 丽 新 家 园 搬 过 去 做 事, 由 志 愿 者 培 训 社 区 居 民 电 脑 操 作 但 后 来 政 府 又 想 自 己 做, 对 项 目 也 就 降 低 了 热 情 此 外, 尽 管 2012 年 重 建 完 成, 但 龙 池 镇 泥 石 流 频 发, 在 持 续 加 大 的 救 灾 压 力 下, 政 府 和 村 民 对 未 来 发 展 有 些 失 去 信 心 从 安 全 角 度, 龙 池 镇 慢 慢 也 变 得 不 太 支 持 志 愿 者 来 搞 活 动 了 美 丽 新 家 园 项 目 已 于 去 年 8 月 结 束 当 然, 因 为 热 爱 家 园 的 志 愿 者 机 制, 也 不 完 全 受 限 于 项 目 的 周 期, 即 便 没 有 项 目 维 系, 将 来 有 机 会 还 是 可 以 延 续 芦 山 地 震 后, 美 丽 新 家 园 的 一 些 骨 干 志 愿 者 又 投 入 当 地 救 灾, 承 接 了 壹 基 金 在 龙 门 乡 的 一 个 儿 童 工 作 站 我 们 对 龙 池 都 有 感 情, 觉 得 做 的 还 不 太 够, 好 像 还 没 有 结 束 的 感 觉 今 年 的 天 官 节 我 们 同 样 也 回 去 参 加 了 从 需 求 上 看, 我 得 到 的 信 息, 是 村 民 很 希 望 我 们 再 去 陈 佩 说 不 过, 作 为 远 在 上 海 的 一 家 组 织, 随 着 当 地 灾 后 生 活 的 逐 步 恢 复, 社 会 公 众, 包 括 志 愿 者 心 理 上 也 在 发 生 变 化, 对 灾 区 的 关 注 度 慢 慢 下 降, 因 此 项 目 的 动 员 方 式 也 需 要 有 所 调 整 起 初 志 愿 者 热 情 澎 湃, 每 个 暑 假 很 多 大 学 主 动 联 系, 要 参 加 支 教 和 夏 令 营 活 动, 不 得 不 部 分 拒 绝 而 志 愿 者 现 在 到 汶 川 灾 区 服 务, 已 不 太 容 易 找 到 存 在 感 和 价 值 感 了 不 过 陈 佩 表 示, 后 来 美 丽 新 家 园 重 点 与 绿 色 学 生 组 织 网 GreenSoS 合 作 招 募 志 愿 者, 反 倒 提 高 了 针 对 性 与 资 源 缺 乏 相 比, 更 大 的 困 惑 是 机 构 面 临 方 向 的 不 确 定 性 面 对 频 发 的 自 然 灾 害, 当 地 社 区 现 在 对 自 己 的 未 来 发 展 没 有 信 心, 美 丽 新 家 园 的 着 力 点 又 在 哪 里? 这 是 摆 在 面 前 的 困 惑 陈 佩 说, 像 热 爱 家 园 这 样,5 12 之 后 到 灾 区 从 事 重 建 与 发 展 的 NGO 有 不 少, 五 年 过 去, 很 多 机 构 都 还 缺 少 自 己 的 战 略 规 划, 未 能 理 清 未 来 的 定 位 和 思 路 她 希 望 基 金 会 除 了 资 金 资 助, 还 能 支 持 一 些 培 训 或 者 研 究 型 机 构 / 活 动, 帮 助 救 灾 草 根 机 构 解 惑 基 金 会 大 多 希 望 看 到 项 目 成 效, 但 我 们 更 需 要 的 是 长 时 间 的 耐 心 陪 伴 这 可 能 比 资 金 更 为 可 贵 这 是 陈 佩 对 基 金 会 表 达 的 期 望 20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33

27 专题 I Thematic Focus 运送巴中水灾救灾物资途中 NGO 备灾中心 专注灾害管理 付 涛 汶川地震前 张国远是攀枝花东区志愿 者协会秘书长 5 12 震后 带着该协会的团 是把攀枝花东区志愿者协会的团队 一锅端 过来 又不算新机构 兼顾唱戏和搭台 调 5 月 30 日 联合办公室在完成紧急救援 推动汶川地震灾后重建 NGO 备灾中心 使命后解散 张国远也辞去攀枝花东区志愿 既唱戏 又搭台 唱戏的部分 是直接参与 者协会的职务 和他的团队成立了 NGO 备灾 救灾和灾后恢复 在赠与亚洲支持下 分别 中心 以绵竹汉旺志愿者服务站开始 相继 在绵竹汉旺 都江堰进行社区公共空间建设 在绵竹 什邡 崇州 都江堰 巴中等地建 及服务 社区可持续生计发展 妇女手工艺 立项目办公室开展灾后重建 从机构注册的 品发展 角度 NGO 备灾中心和很多由汶川地震催生 此外 NGO 备灾中心还搭台支持草根组 的 NGO 一样是新机构 但从人员结构而言 织发展 2008~2010 年 在托克国际资助下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机构 NGO 四川地区救灾联合办公室总协 中国发展简报 队成员参与汶川救援行动 并担任临时联合 21 AUTUMN / 秋季刊.indd :53:33

28 专题 I Thematic Focus 学校防灾避险演练 NGO 备灾中心通过公开招标 以小额资助的 社服 业务方向铺得太宽 于是在 2010 年理 形式支持草根组织和志愿者团队在什邡洛水 事会上提出剥离社区业务 专注于灾害管理 镇开展灾后重建工作 两期的资助总额近 200 他坚信灾害管理是未来的必然趋势 万元 覆盖老人服务 儿童服务 学校社会 西南地区灾害不断 通常春季旱灾 工作 家庭教育 妇女就业 社区创业等领域 夏秋季节暴雨 洪涝和泥石流频发 冬季是 此外还有其他草根 NGO 支持活动 包括承接 凝冻 2008 年至今几乎每年都有地震 NGO 中国民促会民间组织能力建设区域培训项目 备灾中心研究部副主任常丽桥说 频繁的灾 德鲁克管理培训等 害凸显了灾前提升社区减防灾意识和能力的 草根支持并非 NGO 备灾中心的主营业务 重要性 在张国远看来 孵化草根组织在灾区服务 从国家层面 十二 五防灾减灾规划 往下游延伸 既服务于组织自身战略需要 已把减防灾纳入政府社会管理和公共服务的 又能提升草根 NGO 的灾害管理能力 改善灾 重要组成部分并纳入经济发展规划 将减轻 害管理这个领域的行业生态 今年芦山地震 灾害风险列为政府工作的优先事项 减防灾 后 曾经受益于这个小额资助项目的多家草 是个朝阳事业 根机构 仍活跃在芦山灾后重建的一线 今年 但 对 NGO 备 灾 中 心 而 言 这 意 味 着 要 NGO 备灾中心还在西部阳光基金会支持下 把能够筹到的大部分钱拿出来招标 让其他 在五省 市 开展灾害管理行业技术推广普 NGO 做社会服务 机构自己执行的资金大大 及培训 减少 理事们强烈反对 担心介入这个尚未 开拓的领域 推动行业发展会危及机构生存 从救灾转为减防灾 2008 年汶川地震后 NGO 备灾中心每年 张国远也 差点被理事会开除 最终理事会还是同意向减防灾方向转型 的筹款额达到 万元左右 全部用于灾后 NGO 备灾中心成立了研发部门 以教育工具 重建和社会服务 但张国远觉得 从救灾到 的研发为基础 推动减防灾教育 发展相关 22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季刊.indd :53:33

29 专题 I 与亚洲渠道筹集的资助款 启动一个研究项 款确实比以前 痛苦得多 目 出几套工具书 给救灾 NGO 出一个手册 中国支持做灾害管理的基金会极为少 把救灾物资管理 流程 签收 发放公示 见 壹基金做灾前儿童包的储备和一些灾中 Thematic Focus 专业技术 并未出乎预想的是 这方面的筹 行动 每年投入也少得可怜 不发灾 捐资 人就没兴趣 这是个悖论 张国远脸上掠 过一丝苦笑 他觉得 灾害管理缺乏可视化 效果 基金会看项目也比较功利化 2010 年 NGO 备灾中心与几家志趣相投的组织成立联 合救援 发起的时候也没有一分钱 不过 重新定位后的 NGO 备灾中心还是 开发了第一套民间灾害管理的工具丛书 并 在减防灾方面积累了专业经验 这得益于西 部阳光基金会和友成企业家扶贫基金会 独 具慧眼 的支持 尤其是西部阳光基金会 定位于儿童教育支持 在业务上搭不上什么 包粽子比赛品尝会 关系 大概与认同我们做事的理念和方式 有关 张国远说 此外 张国远透露了一个筹资上的窍门 因为我们在国内的减防灾专业技术上做得 比较强 因此每次发灾都会有基金会来寻求 合作 我们趁机将救灾活动 包装 一下 嵌入减防灾和备灾工作 才有资源来推这个 行业 在目前的公益环境下 参与救灾仍 然是 NGO 备灾中心无法剥离的业务 利用这 个业务带来的资源 才能转而支持灾害管理 活动 坚持理念和定位所面临的困惑并不只在 十字绣技能培训 的舆论压力 张国远说 芦山地震后 作为 救 回访和评估做成一个操作工具 这次芦山 过评估 一个星期后想撤出来 结果 受到 救灾 出现过大宗救灾物资去向不明 甚至 道德谴责 于是留在灾区 继续筹集发 被倒卖的情况 如果没有可控的流程 潜在 放物资 搞过渡安置服务 给灾区配置医疗车 的风险很大 张国远解释研发这个手册的 修了两个社区活动中心 不过令他欣慰的是 缘由 研发部开发的减防灾教育读本被拿到芦山的 点上试行 算是真正与机构的定位接轨 2013 年 NGO 备 灾 中 心 还 准 备 利 用 赠 联合救援的演变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灾专业机构 NGO 备灾中心进入灾区 经 中国发展简报 筹资方面 在特殊时期还要面对公众和同行 从救灾转为减防灾 NGO 备灾中心的搭 23 AUTUMN / 秋季刊.indd :53:34

30 专 题 I Thematic Focus 台 工 作 也 一 直 没 有 停 过 联 合 救 援 (UR), 就 是 NGO 备 灾 中 心 推 动 民 间 灾 害 管 理 行 业 发 展 的 一 个 尝 试 2010 年,NGO 备 灾 中 心 与 云 南 益 行 贵 州 意 气 风 发 红 十 字 会 共 同 发 起 联 合 救 援 ;2011 年 盈 江 地 震 以 后, 成 员 扩 大 为 七 家 ; 同 年 年 底, 壹 基 金 又 以 UR 班 底 为 合 作 基 础, 推 动 成 立 了 壹 基 金 - 西 南 民 间 联 合 救 灾 委 员 会 今 年 3 月 经 过 改 组, 成 立 了 新 的 联 合 救 灾, 成 员 已 达 200 多 家, 覆 盖 11 省 此 外,2011 年 友 成 企 业 家 扶 贫 基 金 会 建 立 了 友 成 民 间 应 对 灾 害 管 理 网 络, NGO 备 灾 中 心 成 为 该 网 络 在 重 庆 和 四 川 地 区 的 枢 纽 机 构 联 合 救 灾 阵 容 扩 大 了, 但 张 国 远 认 为, 新 的 机 制 还 不 成 熟 原 先 是 基 于 使 命 联 合, 壹 基 金 资 源 注 入 后, 成 了 资 源 联 合 很 多 人 加 入 进 来 分 蛋 糕, 动 力 不 同 了 张 国 远 说, 新 的 机 制 下, 各 省 选 出 一 个 省 级 枢 纽 机 构 ( 区 域 中 心 ), 再 由 这 些 枢 纽 机 构 选 出 五 个 执 行 委 员 作 为 决 策 者 壹 基 金 每 年 给 省 级 枢 纽 机 构 一 笔 组 织 管 理 费, 但 这 笔 资 源 淤 积 在 省 级, 引 起 一 些 地 区 的 基 层 组 织 不 满 张 国 远 还 觉 得, 资 助 方 在 和 联 合 救 灾 的 关 系 上 过 于 强 势, 对 NGO 的 发 展 支 持 还 非 常 不 够 不 过, 尽 管 有 这 些 看 法, 张 国 远 承 认, 壹 基 金 的 整 合 使 公 众 在 短 时 间 内 看 到 了 民 间 救 灾 的 阵 容, 效 果 明 显 分 歧 从 芦 山 救 灾 现 场 的 着 装 上 的 一 个 细 节 上 体 现 出 来 据 媒 体 报 道, 芦 山 地 震 救 援 现 场,NGO 备 灾 中 心 志 愿 者 穿 自 己 的 志 愿 服, 而 不 是 壹 基 金 的 蓝 色 志 愿 服, 以 凸 显 自 己 的 主 体 性 机 构 筹 款 方 面,NGO 备 灾 中 心 今 年 在 中 华 社 会 救 助 基 金 会 设 立 了 专 项 基 金, 又 与 新 希 望 集 团 和 云 南 金 融 交 易 市 场 签 订 了 战 略 合 作 协 议, 从 发 生 的 每 笔 业 务 交 易 上 提 取 一 定 比 例 捐 给 NGO 备 灾 中 心 这 是 新 开 发 的 可 能 比 较 稳 定 的 筹 资 来 源 NGO 备 灾 中 心 还 在 昆 明 获 得 一 幢 七 层 楼 的 免 费 使 用 权, 计 划 开 办 青 年 旅 舍, 兼 营 草 根 组 织 孵 化 有 了 这 些 经 济 基 础, 张 国 远 设 想 另 外 再 发 起 一 个 扁 平 化 点 对 点 的 紧 密 型 救 灾 联 盟, 使 成 员 间 能 够 实 现 资 源 共 享 而 非 上 下 分 层 他 希 望 新 的 平 台 能 使 参 与 机 构 有 更 多 的 机 会 共 享 资 源 开 房 找 我 从 攀 枝 花 东 区 志 愿 者 协 会 算 起, 张 国 远 进 入 公 益 行 业, 到 2014 年 就 满 10 年 他 看 重 公 民 社 会 不 同 议 题 的 关 联 性 和 守 望 相 助 的 意 义, 个 人 兴 趣 并 不 囿 于 救 灾 领 域 的 一 亩 三 分 地, 还 喜 欢 从 公 益 行 业, 甚 至 更 大 的 社 会 维 度 上 思 考 自 己 的 工 作 价 值 他 感 慨 从 2005 年 开 始, 公 益 行 业 的 主 流 价 值 观 发 生 了 改 变, 主 流 话 语 从 公 民 社 会 变 为 社 会 服 务, 他 有 些 夸 张 地 称 之 为 好 人 好 事 失 望 之 余, 围 绕 一 些 公 共 事 件, 还 是 常 常 忍 不 住 在 微 博 上 发 声 今 年 6 月, 为 声 援 因 抗 议 海 南 校 长 性 侵 女 生 而 遭 遇 麻 烦 的 女 权 活 动 者 叶 海 燕, 他 和 他 的 同 事 们 在 机 构 内 个 人 捐 款 元, 印 制 了 开 房 找 我, 放 过 小 学 生 字 样 的 抗 议 T 恤 发 放 张 国 远 自 己 还 穿 上 这 件 T 恤, 亮 出 真 身, 拍 照 上 传 网 络, 并 在 网 上 加 入 激 辩 甚 至 骂 战 他 围 绕 公 共 事 件 进 行 表 达, 针 砭 时 弊, 不 时 张 扬 着 四 川 汉 子 的 刚 烈 个 性 24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34

31 专题 I Thematic Focus 传递表情 游戏 汶川大同 政府采购撑起大局 付 涛 在 512 地震后 广东工业大学社会工作 重点转向生计支持和服务技能提升 系副主任 广州大同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下 政府采购资金 缩水 东社工在行动 组织广东的社工志愿者到 汶川大同总干事欧阳海兵介绍 2012 年 汶川开展调研 服务 其后形成了服务汶川 底 三年的政府采购项目结束后 汶川县又 的三年社工规划 2009 年 11 月 汶川县大同 划拨了 120 万元购买 2013 年的社工服务 其 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下称 汶川大同 在 中 汶川大同和同在汶川服务的广东启创社 汶川县民政局正式注册 其后汶川县政府与 会工作服务中心各自拿到 40 万元 另外 40 汶川大同签订协议 拿出广东对口援建的 400 万用于推动包括乡镇干部培训在内的汶川整 万资金购买 2010~2012 年三年的社工服务 体的社工发展 表面上看 政府采购资金陡 然 缩水 但欧阳海兵却看出了其中的价值 服务五年 前三年以灾后重建为重点 主要 这是一个很大的突破 原先是广东援 提供综合性的心理康复和精神家园重建 后 建拨款 只是从汶川县委县政府过了一道手 来随着当地居民需求逐步发生改变 工作内 相当于还是广东买我们的服务 现在是从县 容也随之调整 比如在水磨社区 在居民安 财政拿出 120 万购买服务 欧阳海兵转述 置重建完成后 原先规划的产业园变为旅游 一位副县长的玩笑话 之前的 400 万是别 业 居民需要适应产业结构调整的变化 经 人给钱 没什么感觉 这 100 多万是真真正 营餐馆 旅游酒店的需求增多 汶川大同将 正从我们这里 县财政 拿钱 他说 据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如果从 2008 年算起 汶川大同在汶川已 中国发展简报 称 广州大同 总干事刘静林教授发起 广 25 AUTUMN / 秋季刊.indd :53:34

32 专题 I Thematic Focus 学海无涯 学习小组 脚踢保龄球 活动 媒体报道 整个阿坝州划拨的社工费用总共 在需要坚持的地方 汶川大同就与政府用口 才 200 万元 汶川这么一个小县城拿出这么多 头与书面方式尽力沟通 说明情况 分析利 恐怕在国内也前所未有 弊 大都能获得采纳 现在政府购买服务 2012 年 政府购买资金占汶川大同预算 是先定大方向 具体由汶川大同自行设定目 的 60%~70% 除了政府购买 汶川大同还从 标并实施 最后政府做评估 分歧少了 宽 联合国儿童基金会 中国扶贫基金会以及中 松度也蛮高 欧阳海兵提到发票管理上的 国社工协会等其他资源方获得资助 2013 年 一个成功沟通的例子 在汶川开展项目 发 机构的主要资金来自汶川县政府采购和中国 生的费用常常无法拿到正式发票 汶川大同 社工协会管理的中央财政项目配套资金 将问题反馈给主管单位县民政局 民政局与 汶川大同正式注册后第二年成立了党支 县财政局协调 最后回复可用收据替代 部 汶川是羌 藏 回 汉等民族交汇融合 地区 在欧阳海兵看来 民间机构建立党支 外部资源输入落地生根 部 是汶川这样的少数民族地区比较注重的 汶川大同的发展 得益于广州大同的资 一种建立信任的方式 汶川大同的社工列席 源引入 广州大同也是广东工业大学刘静林 政府会议 前任总干事周小燕出席当地人大 教授创办 在 2008 年 6 月在广州民政局注册 会议并发言 汶川大同党支部成为阿坝州的 依托广东 拥有丰富的专业社工与高校督导 两新 组织基层联络点和党员示范窗口 资源 汶川大同与广州大同属两张牌子 一 这些环节都呈现了汶川大同与地方党政系统 个班子 发起的时候是从广州大同抽调人员 的密切关系 广州大同自然成为汶川大同的社工培训交流 至于如何弥合与政府合作中产生的分歧 机构 汶川大同能够在创立之际拿到广东援 欧阳海兵说 汶川大同前任总干事周小燕曾 建的政府采购资金 应该与广东大同的背景 与同事们有过分享 在与政府产生分歧后 有关 26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季刊.indd :53:34

33 专题 I Thematic Focus 与此同时 作为广东社工发起的机构 汶川大同在五年的发展过程中一直强调融入 当地社区发展 除了本地化注册 同时强调 人员的本地化 欧阳海兵是贵州人 512 震后 加入汶川大同作为志愿者 后来成为全职 三年后成为这家机构的总干事 汶川大同的 10 名全职社工 除了一位 来自云南 其他 9 人都是川籍 欧阳海兵 在话中打了一个埋伏 他在汶川做志愿者时 认识了他的妻子 在汶川成了家 无论是自 己还是同事 都已经把他当成了四川人 倾听儿童心声 儿童论坛 欧阳海兵觉得 过去五年 机构执行了 很多项目 在项目申请 执行和监管和评定 方面有了一定经验 另外 机构形成了一套 科学的用人模式 即一位专业社工 一位本 土社工 一位专业实习社工 加 N 位志愿者 其中 本土社工很好地应对了少数民族地区 的语言和风俗问题 汶川大同设立了五个社工站覆盖三个乡 镇 每个社工站设立五个点 呈圆形向四周 村寨辐射 还成立了 我爱我家 志愿者爱 水磨社工站减防灾技能培训演练 心服务队 先后已有 人加入 下设爱心 艺术团 自编 自导舞蹈歌曲等文艺活动服 川大同与广东启创等社工机构的扎实工作和 务社区人群 这些志愿者分散在各个站点上 营造 汶川当地民众对社工组织也有了很高 但由汶川大同统一协调管理 汶川大同有相 的认同度 当比例的志愿者来自当地 同样体现了机构 的本土化策略 到目前为止 政府采购社工服务大多还 集中在发达城市 而备受瞩目的汶川地震成 社工动员模式 即外面的社工进社区 一定 如果不是地震 如此力度的政府购买 不太 要联合本地的社工 欧阳海兵介绍 芦山地 可能在汶川发生 随着地震渐渐淡化出人们 震后 汶川大同派出三名社工 避开救灾资 的视线 还需要鼓励性的政策 才能吸引社 源过于集中的地方 在雅安的天全县设立了 工人才到当地服务 社工站 现在的重点是帮助当地一位教师注 册一家本土社工机构 培育当地力量 汶川命运多舛 2013 年 7 10 特大山 洪泥石流灾害 又造成该县 8 万余人受灾 相比其他民间机构 政府对社工组织 损失几千万元 像草坡乡这样的很多地方 的认同度高些 访谈的时候说是社工 老百 几乎一夜之间回到从前 频发的灾害迫使 姓也都愿意跟你聊 带着社工证 连买菜都 汶川大同在现有工作的基础上 根据当地情 能便宜点 欧阳海兵说 这些年 经过汶 况调整社工服务的思路 中国发展简报 为汶川这个边远地区引入社工服务的契机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汶川大同一直坚持 2008 年就沿袭下来的 27 AUTUMN / 秋季刊.indd :53:34

34 观 察 I Perspectives 一 场 非 民 间 组 织 的 民 间 倡 导 带 来 的 启 发 如 果 民 间 组 织 的 立 法 倡 导 能 有 这 样 的 阵 势 就 好 了 这 是 笔 者 参 加 2013 年 1 月 29 日 自 然 保 护 立 法 研 究 组 召 开 的 自 然 保 护 地 法 草 案 研 讨 会 时, 对 所 讨 论 内 容 的 专 业 水 准 和 参 与 主 体 多 样 化 生 出 的 感 慨 2013 年 3 月 两 会 期 间 自 然 保 护 地 法 草 案 成 为 北 京 市 人 大 代 表 团 新 的 立 法 议 案, 此 外 还 有 五 个 省 市 的 人 大 代 表 提 交 了 议 案, 每 个 议 案 都 有 超 过 30 人 以 上 的 联 合 签 名 ; 十 几 位 政 协 委 员 提 交 了 提 案 这 意 味 着, 自 然 保 护 地 法 立 法 建 议 进 入 了 全 国 人 大 讨 论 议 程 这 场 漂 亮 的 战 役 实 现 了 解 焱 关 于 推 动 自 然 保 护 地 法 三 年 计 划 的 第 一 步, 让 熟 悉 这 个 过 程 的 人 兴 奋 笔 者 更 关 注 实 现 这 个 目 标 的 过 程 7 月, 笔 者 访 谈 自 然 保 护 立 法 研 究 组 发 起 人 解 焱 时 问, 民 间 组 织 能 不 能 做 到 这 些? 她 微 笑 着 说 : 难 将 同 样 的 问 题 问 民 间 组 织 的 负 责 人, 对 方 同 样 说 难 这 场 民 间 倡 导 过 程, 为 什 么 民 间 组 织 却 难 以 做 到 呢? 是 有 什 么 条 件 和 特 质 不 为 民 间 组 织 所 掌 握 吗? 继 而, 哪 些 倡 导 要 素 是 与 生 俱 来 且 民 间 组 织 无 法 复 制 的? 哪 些 是 可 以 后 天 习 得 的, 甚 至 可 以 替 代 的? 在 初 步 探 究 过 程 中 发 现, 这 次 立 法 倡 导 因 以 专 家 团 队 为 参 与 主 体 而 令 其 拥 有 独 特 的 资 源 优 势 这 个 优 势 不 仅 仅 体 现 刘 海 英 28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35

35 观 察 在 所 倡 导 内 容 的 专 业 水 准 上, 还 有 专 家 符 号 获 得 的 社 会 信 任 进 而 展 现 的 公 众 动 员 的 能 力, 更 有 体 制 内 专 家 所 独 有 的 倡 导 通 道 与 政 策 制 定 者 的 话 语 对 接 能 力 同 样 有 专 家 资 源 优 势 的 民 间 组 织, 如 北 京 21 世 纪 教 育 研 究 院 ( 下 称 研 究 院 ), 在 资 源 依 赖 倡 导 策 略 方 面 与 之 相 比, 有 部 分 相 似 的 地 方, 但 在 倡 导 路 径 的 选 择 上 两 者 有 明 显 的 差 异 还 有 些 专 业 资 源 先 天 不 足 的 民 间 组 织, 如 北 京 义 联 劳 动 法 研 究 与 援 助 中 心 ( 下 称 北 京 义 联 ), 也 在 最 近 几 年 探 索 出 自 己 的 倡 导 策 略 和 路 径, 逐 步 发 展 出 上 文 所 述 的 解 焱 团 队 所 具 有 的 部 分 优 势, 在 推 动 立 法 和 政 策 倡 导 方 面 取 得 了 不 俗 成 绩 十 年 一 剑 2012 年 4 月, 从 事 生 物 多 样 性 保 护 多 年 的 中 科 院 动 物 所 专 家 解 焱 发 起 成 立 了 一 个 志 愿 小 组 自 然 保 护 立 法 研 究 组 这 个 小 组 有 近 100 位 来 自 生 态 法 律 政 策 研 究 管 理 公 民 社 会 建 设 新 闻 传 播 等 领 域 的 研 究 或 关 注 中 国 生 态 和 环 境 问 题 的 专 家, 研 究 组 的 目 标 是 推 动 国 家 制 定 并 颁 布 自 然 保 护 地 法 及 相 关 配 套 法 律 法 规 标 准 规 范 该 小 组 认 为, 如 果 立 法 成 功, 这 将 有 效 保 护 中 国 的 生 物 多 样 性 和 生 态 系 统 服 务 功 能 在 这 个 研 究 小 组 成 立 前, 解 焱 已 经 有 8 年 之 久 的 推 动 自 然 保 护 地 立 法 的 行 动 最 近 两 年 她 的 倡 导 策 略 被 标 识 为 从 自 上 而 下 到 自 下 而 上 倡 导 路 径 的 改 变 带 来 的 倡 导 有 效 性 提 升, 给 从 来 都 是 自 下 而 上 倡 导 的 民 间 组 织 伙 伴 们 很 大 鼓 舞, 人 们 也 由 此 看 到 了 民 间 倡 导 的 力 量 和 空 间 但 如 果 分 析 这 场 成 功 倡 导 发 生 的 条 件, 自 下 而 上 的 作 用 只 是 让 饥 饿 的 人 产 生 饱 腹 感 吃 的 最 后 那 个 馒 头 公 共 政 策 议 程 设 立 需 要 很 多 要 素 合 和 而 成 议 题 具 备 什 么 样 的 条 件 才 能 进 入 政 策 议 程 中? John Kingdon 的 政 策 窗 理 论 (policy window theory) 是 一 个 有 关 如 何 有 效 利 用 政 策 机 会 的 理 论 政 策 窗 开 启, 也 即 政 策 机 会 来 临 该 理 论 认 为 一 个 政 策 变 化 的 过 程 包 括 三 个 政 策 取 向 : 问 题 解 决 政 策 和 政 治 也 称 为 问 题 流 (problem streams) 政 策 流 (policy streams) 政 治 流 (political streams) 该 理 论 认 为, 能 够 将 以 上 三 个 取 向 结 合, 即 三 流 合 一, 倡 导 的 成 功 可 能 性 最 高 问 题 取 向 是 倡 导 的 起 点, 即 如 何 向 政 策 制 定 者 社 会 大 众 等 不 同 群 体 定 义 问 题 解 释 问 题, 获 得 他 们 的 支 持 ; 政 策 取 向 即 是 解 决 问 题 的 备 选 替 代 方 案 对 解 焱 而 言, 方 案 就 是 推 动 自 然 保 护 地 立 法 解 焱 是 一 位 少 有 的 同 时 对 政 策 环 境 立 法 程 序 实 际 工 作 都 熟 悉 的 专 家 倡 导 者 1994 起, 她 一 直 做 生 物 多 样 性 保 护 方 面 的 研 究 工 作,2004 年 她 与 导 师 汪 松 合 著 出 版 了 中 国 的 保 护 地 一 书, 奠 定 了 她 在 该 领 域 的 学 术 地 位, 这 种 专 业 视 野 使 得 她 对 我 国 生 态 保 护 的 总 体 情 况 比 较 了 解 随 后 她 做 了 七 年 国 际 野 生 生 物 保 护 学 会 (WCS) 中 国 办 公 室 主 任, 这 段 工 作 经 历 让 她 对 实 际 运 行 和 体 制 问 题 有 了 更 多 真 切 的 实 感 和 认 识 更 难 得 的 经 历 是,2004 年 全 国 人 大 起 草 自 然 保 护 区 法 草 案, 解 焱 作 为 专 家, 帮 助 全 国 人 大 环 资 委 推 动 自 然 保 护 地 的 立 法 工 作, 她 与 同 行 在 人 大 环 资 委 上 层 做 了 不 少 工 作, 并 得 到 当 时 两 届 主 任 的 认 可 这 个 经 历 令 她 对 整 个 立 法 过 程 及 当 中 存 在 的 问 题 比 较 熟 悉, 对 于 可 预 期 和 不 可 预 期 的 政 策 机 会 的 敏 感 度 要 强 于 他 人 2006 年 自 然 保 护 地 法 草 案 出 台, 因 为 有 关 部 门 反 对 没 有 获 得 通 过 此 后 她 继 续 以 专 家 身 份, 参 与 立 法 的 讨 论 在 自 然 保 护 地 法 未 能 顺 利 出 台 的 背 景 下, 2008 年 人 大 环 资 委 又 出 台 自 然 遗 产 保 护 法 草 案, 因 局 限 于 国 家 级 自 然 保 护 区 和 国 家 级 I Perspectives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中 国 发 展 简 报 29 AUTUMN / 秋 季 刊.indd :53:35

36 观 察 I Perspectives 解 焱 博 士 为 自 然 保 护 立 法 奔 走 很 多 年 风 景 名 胜 区 保 护, 招 致 很 多 人 的 反 对, 解 焱 也 认 为 这 部 草 案 并 没 有 解 决 现 存 问 题 2012 年 之 前, 解 焱 以 惯 常 的 专 家 咨 询 内 部 讨 论 的 方 式 提 出 自 己 的 意 见 2011 年 12 月, 在 得 到 人 大 环 资 委 认 为 自 然 遗 产 保 护 法 已 经 成 熟, 已 将 草 案 提 交 人 大 进 行 审 议 的 消 息 后, 她 有 些 绝 望 : 一 点 办 法 都 没 有 了 即 使 在 那 个 近 乎 绝 望 的 时 刻, 她 还 没 有 想 到 自 己 要 站 到 公 众 面 前 她 寄 希 望 于 别 人 来 解 决 这 个 问 题 到 了 2012 年 2 月 初, 有 人 告 诉 她, 已 有 22 个 院 士 写 了 联 名 信 给 总 理, 反 对 自 然 遗 产 保 护 法 草 案 她 松 了 一 口 气 但 自 然 遗 产 保 护 法 立 法 的 脚 步 还 是 没 有 停 下 2012 年 1 月 份 她 走 访 了 几 个 专 家, 他 们 的 身 份 包 括 人 大 常 委 人 大 代 表 院 士, 专 家 们 听 了 解 焱 的 想 法, 给 了 她 肯 定 和 鼓 励 她 想, 如 果 这 套 想 法 让 更 多 的 人 了 解, 立 法 的 目 标 才 可 能 实 现 于 是,2012 年 2 月 5 日, 她 第 一 次 在 微 博 上 公 开 了 自 己 的 主 张 很 多 传 统 媒 体 通 过 微 博 和 博 客 找 到 她, 对 此 进 行 报 道 ; 她 的 同 行 们 也 因 此 知 道 她 在 做 什 么, 给 予 她 不 少 支 持 这 是 她 从 自 上 而 下 到 自 下 而 上 的 折 点 2012 两 会, 她 的 目 标 是 通 过 人 大 代 表 政 协 委 员 的 提 案 和 议 案 表 达 主 张, 推 动 立 法, 后 来 形 成 了 两 个 30 名 以 上 联 名 的 人 大 代 表 议 案 一 个 人 大 的 个 人 议 案 以 及 一 个 20 多 个 人 联 名 的 政 协 提 案 经 过 一 年 的 准 备, 又 在 2013 年 两 会 上 扩 大 了 成 果 这 样 的 做 法 在 保 护 界 绝 无 仅 有 她 从 未 动 摇 过 自 己 的 主 张, 自 上 而 下 也 好, 自 下 而 上 也 好, 只 是 一 个 实 现 目 标 的 路 径 选 择 问 题 如 果 约 略 以 政 策 窗 理 论 的 三 个 政 策 流 结 合 度 来 看 解 焱 的 倡 导, 她 几 近 做 到 了 三 流 合 一 她 自 身 的 专 业 背 景 和 她 的 专 家 团 队 具 有 界 定 问 题 和 提 出 解 决 方 案 的 能 力 作 为 中 科 院 这 种 体 制 内 科 研 机 构 的 专 家, 使 得 她 有 机 会 了 解 立 法 和 决 策 的 环 节 对 于 很 多 民 间 组 织 来 说, 政 府 和 立 法 操 作 流 程 还 是 一 个 黑 匣 子, 但 是 她 已 经 参 与 最 初 的 立 法 讨 论 并 提 出 建 议 并 对 决 策 者 产 生 影 响 ; 她 在 实 战 中 了 解 立 法 中 不 同 利 益 相 关 者 的 诉 求 和 主 张 如 2006 年 反 对 保 护 地 立 法 的 部 门, 在 2008 年 反 对 自 然 遗 产 保 护 法 草 案 的 行 动 中, 又 成 为 解 焱 的 同 盟 军 做 成 立 法 蓝 本 即 使 有 多 年 研 究 和 游 说 经 历 的 解 焱, 在 30 China Development Brief / 秋 季 刊.indd :5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