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 1 一從人間佛教的特質談起依佛教文明之發展而觀其創興源自於印度釋迦族之悉達多王子眼見現實世間之眾生皆須面對的生老病死以及與其相關涉而由之生起之憂悲苦惱等諸多問題因而出離王宮追求究竟終極之了悟與超脫歷經多年的苦修終至證悟世間存在之真諦並廣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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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尤惠貞南華大學哲學與生命教育學系專任副教授中文摘要本文主要的關懷為具體論析人間佛教實現佛教在人世間之實踐若藉由弘傳大乘菩薩道之代表經典的維摩詰經為借鏡可以映顯出那些法門是現世佛教之弘法利生的具體參照同時在如此的借鏡中是否亦能彰顯維摩詰經所宣說之弘法利生法門亦蘊含了人間性生活性利他性喜樂性時代性與普濟性等特質關鍵詞維摩詰經大乘菩薩弘法利生人間佛教宜蘭佛光大學佛教研究中心 2015年04月頁

2 510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 1 一從人間佛教的特質談起依佛教文明之發展而觀其創興源自於印度釋迦族之悉達多王子眼見現實世間之眾生皆須面對的生老病死以及與其相關涉而由之生起之憂悲苦惱等諸多問題因而出離王宮追求究竟終極之了悟與超脫歷經多年的苦修終至證悟世間存在之真諦並廣為世人宣說真正得以離苦得樂解脫自在之道始自釋迦牟尼佛的證悟與教化乃至歷經原始佛教部派佛教而至大乘佛教等不同階段的發展與演變進而傳衍到世間各處的佛教義理在本質上乃是一種以生命修證解脫生死為主要 1 人間佛教是近代佛教運動的一種民國初年開始因應儒家倫理基督教慈善科學思潮的一種佛教運動有其時代性的階段功能從近代佛教之發展不論是明末諸佛教祖師之會通儒佛或自清末民初太虛大師雖有感於當年之政局與社會時勢之發展以及佛教界之避世修證之特質但仍積極辨析自覺覺他的入世修證乃大乘佛教本自即蘊含之教義而印順法師更受梁漱溟先生之由佛歸儒之震撼或從阿含經典得到教理依據與源泉或從儒家之入世實踐得到啟發從這些歷史發展過程可以得知經由一些頗具影響力的佛教法師與佛教道場開始推動人生或人間佛教並持續地弘揚與推廣因此在社會中逐漸顯現其入世的關懷與不捨世間的修行特質簡言之人間佛教是從太虛大師在民初倡導的人生佛教中思考現狀而做出的思想推進其後更由印順星雲聖嚴證嚴等近代諸多法師大力與推廣例如太虛法師強調佛教要服務社會促使人類進步以人間佛教的精神開展了佛教革新的運動並指出人間佛教是表明並非教人離開人類去做神做鬼或者皆出家到寺院山林裡去做和尚的佛教乃是以佛教的道理來改良社會使人類進步把世界改善的佛教參見太虛大師全書第十四編第四十七冊怎樣來建設人間佛教又星雲大師亦曾表示人間佛教是每一個人的心每一個人的道每一個人的理人間佛教是佛陀的本懷是每一個人生命的淨化昇華凡能圓滿涅槃之道的教示都是人間佛教見星雲大師於人間佛教思想一文中所提出之中國佛教階段性的發展芻議普門學報年頁 47 綜攝而言現今不論是佛學研究或佛教發展大體皆意識到佛教人間化之趨勢與必要同時亦主張秉持大乘佛教自利利他之菩薩道精神以充分發揮人間佛教之特殊義涵與精神

3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 511 歸依而也因此種根本特質所以佛教在面對社會的諸多問題與苦難不但展現其獨特的觀解態度同時也因此提供人世間諸多眾生可能依循的解決之道內在於佛教教義的發展以及傳佈而言不論在印度中國或日本韓國東南亞甚至西方的歐美國家等許多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社會中佛教不論是作為一種宗教信仰抑或是作為一般人安身立命之所依其教義皆需面對不同時空中的人們所處的現實社會以及可能存在的種種問題與挑戰因此佛教即與現實世間產生了種種的互動關係而中土佛教渡海來臺弘傳至今台灣目前的佛教發展狀況與方向很明顯地反映出佛教積極參與現實社會的發展與活動並對生活於現實社會中的人們有正面而肯定的引導作用同時生活於現代社會中的人們對於佛教的觀感亦不再是消極避世而是積極入世又對於佛教作為修行的依歸除了要能自求解脫外更強調自覺覺他自利利人共證究竟清淨法界大體而言觀諸臺灣的佛教界尤其是目前盛行於台灣社會的人間佛教的演變與發展許多教團皆積極地將佛教義理與實踐精神推廣為社會活動並且落實於大眾的日常生活中如國際佛光會慈濟功德會法鼓山文教基金會乃至其他的佛教弘法利生道場或佛教學術研究中心等佛教團體不但各自感召了大量的信徒同時對於慈善救濟醫護治療環境保護與興學教育等方面皆積極參與推廣相應於這些教團之弘法與利生相當多的佛教信徒也成為臺灣社會中熱心公益乃至積極投身義工的重要來源在服務大眾協助弱勢臨終關懷乃至社會福利方面皆產生相當大的影響力同時也顯示佛法不離世間覺的入世精神與特性依目前對於人間佛教之研究而觀大致皆強調人間佛教具有人間

4 512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性生活性利他性喜樂性時代性與普濟性等特質而這些特質實可綜攝為以一切眾生皆具成佛可能性皆以令一切眾生皆得成就正等正覺為終極依歸之大乘佛教的弘法利生所應含具之特質本文主要的關懷為具體論析人間佛教實現佛教在人世間之實踐若藉由弘傳大乘菩薩道之代表經典的維摩詰經為借鏡可以映顯出那些法門是現世佛教之弘法利生的具體參照同時在如此的借鏡中是否亦能彰顯維摩詰經所宣說之弘法利生法門亦蘊含了人間性生活性利他性喜樂性時代性與普濟性等特質 2 二維摩詰經之大乘菩薩道依佛教思想之發展而觀大乘佛教經典大約始自西元前一世紀左 3 右而大乘佛教思想所以能發展成普遍信仰及宗教改革運動除了得力於思想進步的出家比丘眾外其次則是世俗在家的信男信女們前一類之代表人物如龍樹無著與世親等出家法師他們皆被後世尊稱為菩 4 薩因其對於大乘佛教經典思想之弘傳以及大乘佛教之不同詮釋系維摩詰經現存的漢譯本有三種一吳支謙所譯的維摩詰經二卷二姚秦鳩摩羅什所譯的維摩詰所說經三卷三唐玄奘所譯的說無垢稱經六卷而維摩詰者乃是梵文 vimalakirti 之音譯鳩摩羅什譯為淨名玄奘則譯為無垢稱實際上無垢即是淨稱者名也故二者實是同義本論文所依據的譯文是鳩摩羅什譯本全稱應為維摩詰所說不可思議解脫經本文以下皆簡稱為維摩詰經見大正藏 T14 no 大乘初期之代表經典如大般若經十地經般舟經法華經大方廣佛華嚴經等詳細論述請參看印順法師之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第一章第二節有關初期大乘經之內容菩薩為菩提薩埵之簡稱指的是愛樂無上菩提在無數生死中勤求菩提的精進有情而其發心與修證的歷程中亦展現了自覺覺他自度度人不捨一切眾生的特質

5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 513 統之傳衍實居舉足輕重之地位而後一類則如維摩詰居士勝鬘夫 5 人都是很重要的人物而以其名作為經典之名的維摩詰經與勝 6 鬘師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廣經其中所蘊含之大乘佛教不但具有利他與普濟的思想同時也兼具開放活潑乃至批判與前進的精神維摩詰經既是大乘菩薩道之代表經典而維摩詰居士不僅是弘傳佛教的 7 重要人物同時對於中國文人之影響亦非常大此所以本文試圖以維摩詰經為參考借鏡在讀解行證維摩詰經的歷程中或可更具體掌握維摩詰經之大乘菩薩道所蘊含之人間佛教特質並由之尋繹出人間佛教弘法利生之依循維摩詰經見大正藏冊 14 第 475 經中提到許多有關去除煩惱著執與修行悟道的法門而重要的是維摩詰居士最終極的目的是希冀一切眾生皆能開示悟入諸佛知見即於現實世間共證佛果勝鬘經見大正藏冊 12 第 353 經向來被視為女眾在家居士之代表經典此經肯定一切眾生皆具自性清淨心皆可去妄歸真終至修證成佛而由勝鬘夫人宣說自己所證悟之成佛究竟了義正足以彰顯勝鬘經視一切眾生平等乃至肯定性別平等之重要精神與對於真實生命可能引發之深遠影響陸揚于論維摩詰經和淨土思想在中國中古社會關係一文中曾表示依據唐代的史料我們可以看出維摩詰經在文化教育中地位的顯著變化就士大夫階層而言此經已成為和三禮文選一樣屬於最為基本的讀本這一點從唐代文人的寫作中大量引用此經的文句和典故可以得到充分證明有些學者以這方面的例證來強調士大夫對於維摩詰經本身的信奉這一解釋當然不無道理但卻忽略了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隋唐以後維摩詰經已由一種思想前衛能為當時哲學思辨和宗教實踐注入新血液的佛典逐漸轉化成一種可以說是普及性的可用以了解大乘佛理的入門讀物絕大多數的士大夫研讀此經的主要動機恐怕未必全在於對其義理的著迷和對於維摩詰生活方式的欽羨更多的是希望能以此來掌握佛教的基本概念和基本詞句以應付不同場合之需要見 tw/ch_html/luncong/099/p htm

6 514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 8 維摩詰經是一部文學與戲劇色彩皆相當濃厚的大乘佛教經典 9 維摩詰經佛國品為本經之第一品敘述佛陀在毗耶離菴羅樹園與八千大比丘及三萬二千位菩薩等大眾相聚一起單就此品對於諸大乘菩薩之人格特質以及所成就之道行和功德的描繪其中實蘊含著對於現實眾生深切之生命關懷又其示疾說法亦頗具生命教育之典範而諸大乘菩薩之具體行證亦可視為具慈悲願行之菩薩在弘法利生時之具體而微的踐行其文有云菩薩三萬二千眾所知識大智本行皆悉成就諸佛威神之所建立為護法城受持正法能師子吼名聞十方眾人不請而安之紹隆三寶能使不絕降伏魔怨制諸外道悉已清淨永離蓋纏心常安住無礙解脫念定總持辯才不斷布施持戒忍辱精進禪定智慧及方便力無不俱足逮無所 10 得不起法忍已能隨順轉不退輪善解法相知眾生根由上引經文之描述這些菩薩不但自身受持正法具足智慧功德因此能如獅子吼般將佛法弘傳遠播同時也常作為眾生之不請之友隨緣度化而令其身心皆得安住菩薩在修證六度萬行的過程中善解一切竺摩法師於維摩經講話一書中曾指出日人渡邊海旭對於維摩詰經之評論為本經說此大道至理徹底痛快別出機軸迴異他經雄大之奇想警拔之妙句諸聖典中罕見其匹而竺摩法師在論析此段評論之最後亦曾表示本經實為諸典中結構最精彩語言最善巧文字最生動取材最得當思想最前進的作品見上揭書頁 10 依大正藏所輯之三種譯本從佛國品以至於囑累品共分為十四品趙亮杰居士所著之維摩大士化迹因緣將佛國品再細分為三因緣啟請品第一唯心淨土品第二身子質疑品第三其目的是為便於標的由標的而醒目由醒目而易於貫串經義增加了解見上揭書頁年參見維摩詰經佛國品 CBETA, T14, no. 475, p. 537, a8-16

7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 515 法相也相應地了解一切眾生之根性因之而能隨順一切眾生並度化之而在後續的經文中更進一步地闡釋菩薩所以能隨緣度化一切眾生主要是諸大乘菩薩皆能了達諸法深妙之義善知眾生往來所趣及其 11 心所行為大醫王善療眾病應病與藥令得服行由之可具體了解參與此說法盛會之諸菩薩眾面對眾生之種種苦惱病痛猶如已具備豐富臨床醫療經驗的大醫王皆能對症下藥以令眾生服行並獲得藥到病除之效 12 此經之主角為維摩詰居士維摩詰經方便品中對於維摩詰居士之描繪非常詳實地彰顯維摩詰所含具之大乘菩薩的智慧功德而從維摩詰居士自身所成就之菩薩功德智慧以及於現世度化種種眾生之善巧方便亦有助於吾人具體理解大乘菩薩在現實世間如何弘傳佛教正法與度化利益一切眾生其文有云爾時毘耶離大城中有長者子名維摩詰己曾供養無量諸佛深植善本得無生忍辯才無礙遊戲神通逮諸總持獲無所畏降魔勞怨入深法門善於智度通達方便大願成就明了眾生心之所趣又能分別諸根利鈍久於佛道心已純淑決定大乘執持正法攝諸長幼遊諸四衢饒益眾生入治正法救護一切入講論處導以大乘入諸學堂誘開童同上揭書 CBETA, T14, no. 475, p. 537, a23-27 陳慧劍居士曾將維摩詰居士作為大乘菩薩與觀世音菩薩相提並論同時並指出其各自之特質維摩詰在菩薩的位置上可見是超級的他不僅與彌勒文殊地藏同流而更被尊崇甚至在某些方面與原即正法明如來的觀世音菩薩毫無遜色不過這兩位菩薩的本願不同觀音菩薩的本願是尋聲救苦為眾生保姆而維摩詰則為眾生大善知識開般若大慧見陳慧劍譯註經義總論維摩詰經今譯 1990 年頁 445

8 516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 13 蒙入諸婬舍示欲之過入諸酒肆能立其志若非具足正等正覺之智慧功德在歷緣修行中深植一切善法門的資糧維摩詰居士如何得以辯才無礙身心定靜而無有所畏又如何得以明了一切眾生心之所趣並善巧方便地教化救度而維摩詰居士若未懷抱著對於一切眾生之慈心悲願何以會出入諸婬舍與酒肆對機施教乃至度化摩宮天女令其身心充滿法樂並回至摩宮開導其他眾生弘 14 傳所謂的無盡燈法門維摩詰居士所以是眾生之大善知識乃基於其為覺行圓滿之大菩薩不但自身具足智慧功德而且能為一切眾生善巧方便地開啟般若大慧破除無明而照見諸法實相從維摩詰居士與一切眾生之互動中顯而易見其中所蘊含的生命關懷與教育開導之精神而此亦足以作為人間佛教弘法利生之借鏡參照三弘法借鏡但除其病而不除法在維摩詰經中維摩詰以在家居士的身分因悲憫一切眾生流轉生死苦海猶如重病在身因此示疾以廣為大眾說法其目的即是弘傳佛教正法以利益一切眾生經文各品詳細地敘述了維摩詰在與眾多不同境界之佛弟子與菩薩互動對話中藉由種種善巧方便乃至辯難破斥的方 15 法乃至藉由探討菩薩應如何觀察眾生如何調伏自心及眾生心彰維摩詰經 CBETA, T14, no. 475, p. 539, a8-29 參見維摩詰經菩薩品維摩詰居士對魔宫天女言諸姊有法門名無盡燈汝等當學無盡燈者譬如一燈燃百千燈冥者皆明明終不盡如是諸姊夫一菩薩開導百千眾生令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於其道意亦不滅盡隨所說法而自增益一切善法是名無盡燈也汝等雖住魔宫以是無盡燈令無數天子天女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丈為報佛恩亦大饒益一切眾生 CBETA, T14, no. 475, p. 543, b1826 維摩詰經是佛教大乘思想發展尖峯代表空宗學派的理論論

9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 517 顯大小乘佛教義理各自之特色與異同解脫法門之究竟與否乃至如何超越二元對立而悟入心行處滅言語道斷之不二境界為現實世間的一切眾生說不思議解脫法門其目的即在於令一切眾生皆能依不思議解脫法門如實修行而證得身心自在若依人性追求圓融無礙的境界而言修學大乘佛教之菩薩行者在具體修行的過程中必然關懷應如何對待與安立現實世間的一切事物而面對因為現今社會經濟之不穩定高失業率為了快速成就隨之而產生的身心壓力與情緒障礙等種種問題的各類眾生佛教應以何種方式弘法與利生方能真正證成佛教之所以成其為大乘同時亦充分顯現其能究竟成就一切眾生之人間佛教特質利生即利益一切眾生而要真正利益一切眾生必須先能如實觀照眾生再依佛教正法方便善巧地教化度脫猶如良醫之應病予藥藥到病除在維摩詰經各品中對於除病之法隨處皆有具體之闡釋如說法不有亦不無善惡之業亦不生超越調伏與不調伏之二元對立之局書對聲聞乘行人作痛徹的批判經義認為聲聞乘重出離厭世間的作為對救世為宗旨的佛教毫無疑義地會衍生自我毀滅的惡果學佛教不管你是菩薩聲聞天人凡夫都應該將人格昇華到大乘菩薩以人間乃至地獄畜生餓鬼道為自度度他的場地修道者不能因為要急著自了就去般涅槃大乘菩薩應該串演每一道每一族群的救主把自己肝腦塗地犧牲自己成全別人參看維摩詰經今譯陳慧劍居士對於維摩詰經之評述為 446 又綜論維摩詰經之思想為維摩詰經將空性理論發展到空有互融空空相融的境地維摩詰經整個的思想結構一面迴小向大一面建立兩邊不立的第一義諦它經由入不二法門品在對立差別二分法上經過統一之後確立其最高勝義消融一切相非相非非相概念直到不立言說不假思辯本經在破斥上建立實相不僅高度發揮了般若大慧也為自龍樹以後之佛學建立如實觀的理論基礎見上揭書頁 447

10 518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限還原至諸事諸物的存在實相而最能彰顯維摩詰居士度化一切病苦眾生之獨特方法即是斷除眾生所以生起病苦之根本原因而非斷除現 16 實所面對的存在事物的現象和感受因此借鏡維摩詰經之弘法吾人可以參照經中菩薩為一切眾生除病之方法即但除其病而不除法 17 然則如何除病而不除法為何不能除法維摩詰居士明白指出所謂疾病者乃是從過去種種妄想計著以及虛妄煩惱而生然而諸法但從緣起緣聚則生緣散則滅究其實根本沒有常恆不變的實法存在既無實法可言則因著實法而生之種種執病亦無有真實性可言故言無有實法誰受病者因此欲調伏自身及一切眾生時應如實了知緣起法之存在情形並清楚分辨因執著緣起法而引生之種種疾病所謂但除其病乃是藉種種方便法門令眾生如實了悟諸法緣起性空之理而究竟化除眾生因妄想所起之執病如執我為實有之我想執一切眾生真實常恆之眾生想以及執一切法為真實不變之法想等而不除法則是因為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因緣聚散即有諸法生滅緣起法雖畢竟空無自性然卻幻相宛然故無有一法可除諸佛菩薩以大慈大悲之心為一切眾生調伏身心必須為其如實說明諸法空無自性之實相以及如何去除由無明虛妄所引生的種種執著所謂離我我所及一切法執亦即必須令一切眾生如實明了現實一切物事皆隨順因緣而有無有自性故非常恆不變者參看維摩詰經今譯頁 206 見維摩詰經文殊師利問疾品文殊師利請教維摩詰有關有疾菩薩云何調伏其心維摩詰居士答之以有疾菩薩應作是念今我此病皆從前世顛倒諸煩惱生無有實法誰受病者並詳細闡釋因為一切眾生病所以大慈大悲菩薩有病之病起因由並教示設身有疾念惡趣眾生起大悲心我既調伏亦當調伏一切生但除其病而不除法為斷病本而教導之

11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 519 若吾人再深入地省思維摩詰所教示之但除其病而不除法與大乘菩薩道之關涉為何又對人間佛教之弘法利生有何助益此可藉由維摩詰經觀眾生品中文殊師利與維摩詰居士之對話得到較具體的了 18 解文殊師利從菩薩應如何觀察眾生切入進而請教菩薩應如何慈悲喜捨度化眾生欲度脫眾生當何所除如此一步步地由如何除煩惱以至於深入地探究一切顛倒夢想實從無住本而來由之而推論出維摩詰所說經卷 2 觀眾生品爾時文殊師利問維摩詰言菩薩云何觀於眾生維摩詰言譬如幻師見所幻人菩薩觀眾生為若此如智者見水中月如鏡中見其面像如熱時焰如呼聲響如空中雲如水聚沫如水上泡如芭蕉堅如電久住如第五大如第六陰如第七情如十三入如十九界菩薩觀眾生為若此如無色界色如焦穀牙如須陀洹身見如阿那含入胎如阿羅漢三毒如得忍菩薩貪恚毀禁如佛煩惱習如盲者見色如入滅盡定出入息如空中鳥跡如石女兒如化人起煩惱如夢所見已寤如滅 a29-b 度者受身如無烟之火菩薩觀眾生為若此 CBETA, T14, no. 475, p. 547, 12 文殊師利言若菩薩作是觀者云何行慈維摩詰言菩薩作是觀已自念我當為眾生說如斯法是即真實慈也行寂滅慈無所生故行不熱慈無煩惱故行等之慈等三世故行無諍慈無所起故行不二慈內外不合故行不壞慈畢竟盡故行堅固慈心無毀故行清淨慈諸法性淨故行無邊慈如虛空故行阿羅漢慈破結賊故行菩薩慈安眾生故行如來慈得如相故行佛之慈覺眾生故行自然慈無因得故行菩提慈等一味故行無等慈斷諸愛故行大悲慈導以大乘故行無厭慈觀空無我故行法施慈無遺惜故行持戒慈化毀禁故行忍辱慈護彼我故行精進慈荷負眾生故行禪定慈不受味故行智慧慈無不知時故行方便慈一切示現故行無隱慈直心清淨故行深心慈無雜行故行無誑慈不虛假故行安樂慈令得佛樂故菩薩之慈為若此也文殊師利又問何謂為悲答曰菩薩所作功德皆與一切眾生共之何謂為喜答曰有所饒益歡喜無悔何謂為捨答曰所作福祐無所悕望文殊師利又問生死有畏菩薩當何所依維摩詰言菩薩於生死畏中當依如來功德之力文殊師利又問菩薩欲依如來功德之力當於何住答曰菩薩欲依如來功德力者當住度脫一切眾生 CBETA, T14, no. 475, p. 547, b13c11 文殊師利又問欲度眾生當何所除維摩詰答曰欲度眾生除其煩惱

12 520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 21 從無住本立一切法然而無住本並非作為一切法之最後根源因為無住實即是無本因此以無住為本只是在由果溯因的歷程中最後所能找到的象徵性之因因為從欲斷煩惱應如何斷一路逆溯煩惱所以產生之因最終逼顯出對於一切法之顛倒妄想亦即對於諸法實相之無明然依佛教緣起性空之存在原則不僅依因待緣之一切法的空如法性為無住乃至對一切法之無明妄執亦是無住 22 因此除病之首要在於斷除病本因為一切眾生所以有種種煩惱病苦在於身心有所執著而正本清源之道在於去除執著除病此即維摩詰居士所強調的必須斷除眾生攀緣一切之病本亦即如實明了法性無明皆無住如此則斷除對於一切法之攀緣執著與有所求有所得乃能令一切眾生身心得到調伏眾生所以有病乃因其心不斷攀緣而妄生虛妄分別與計著並由之而有種種知見與障礙若能如實了知諸法空無自性無有一法可得如此即能當下斷除向外攀緣之心念而文殊師利又問欲除煩惱當何所行維摩詰答曰當行正念又問云何行於正念答曰當行不生不滅又問何法不生何法不滅答曰不善不生善法不滅又問善不善孰為本答曰身為本又問身孰為本答曰欲貪為本又問欲貪孰為本答曰虛妄分別為本又問虛妄分別孰為本答曰顛倒想為本又問顛倒想孰為本答曰無住為本又問無住孰為本答曰無住則無本文殊師利從無住本立一切法 CBETA, T14, no. 475, p. 547, c11-c22 何謂病本維摩詰所說經文殊師利問疾品之闡釋為謂有攀緣從有攀緣則為病本何所攀緣謂之三界云何斷攀緣以無所得若無所得則無攀緣何謂無所得謂離二見何謂二見謂內見外見是無所得文殊師利是為有疾菩薩調伏其心為斷老病死苦是菩薩菩提若不如是己所修治為無慧利譬如勝怨乃可為勇如是兼除老病死者菩薩之謂也 CBETA, T14, no. 475, p. 545, a18-25 由此可見眾生若能離二見破無明惑則無所攀緣如是心無所住自能如實明了不僅依因待緣之一切法的空如法性為無住無本乃至對一切法之無明妄執病本亦是無住

13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 521 照見諸法實相而如此即於諸法當體即見實相之觀解態度可說是雖斷心念之攀緣卻不礙一切法之存在以一切法皆隨緣而生滅故也又既通曉一切法隨緣生滅而不妄生計著則一切法本自清淨自然不成束縛而令眾生身心不得自在此即是但除其病而不除法之具體義涵因此菩薩不論是調伏自心抑或是調伏其他眾生重要的是化除其妄想執病但除其病而不是去除其所面對的作何事物而不除法亦即菩薩自身或菩薩所調伏之眾生應對一切法若能消除妄想執病則能如實觀照一切法之因緣而如理作意如此所面對的任何事物即能境隨心轉而具有其存在之不同意義四利生借鏡隨其心淨則佛土淨大乘佛法所以為大乘最主要之特質即在於皆以度眾生為最終之依歸所謂成就菩薩行實即是自覺者本著慈悲喜捨之心精勤地實踐六度萬行在自行中利他化他如此即能成就拔苦與樂之菩薩道而含具慈心悲願之菩薩要能無眾生之分別相 23 才能善巧方便地隨緣度化一切眾生維摩詰經佛國品藉由長者子寶積請教佛陀有關菩薩如何成就清淨國土吾人不但可以具體了解菩薩所成就之佛國淨土同時對於菩薩如何感召一切眾生以成就佛國淨土之具體修行亦可得知梗概其文有云佛言寶積眾生之類是菩薩佛土所以者何菩薩隨所化眾生而取佛土隨所調伏眾生而取佛土隨諸眾生應以何國入佛智慧而取佛土隨諸眾生應以何國起菩薩根而取佛土所以者何菩薩取於淨國 23 維摩詰經觀眾生品的主要義旨在於學佛者要超脫世俗以法眼慧眼佛眼看眾生相要超脫男女人我現象去看眾生相才有出離的希望參看陳慧劍譯註維摩詰經今譯頁 275

14 522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皆為饒益諸眾生故譬如有人欲於空地造立宮室隨意無礙若於虛空終不能成菩薩如是為成就眾生故願取佛國願取佛國者非於空也 24 所謂眾生之類是菩薩佛土此清楚地表明諸多菩薩所以得以成就清淨佛土乃是相應各類眾生之需要而建立因為菩薩乃是具有自覺的智慧與覺他的悲願之修行者因此菩薩之一切修證皆以饒益一切眾生為前提若無各類眾生所呈現之諸多境界亦無所謂諸菩薩所成就之淨土換言之各種各類的眾生乃是諸菩薩修行證悟的依據菩薩既隨眾生之根性與所遭遇的問題而相應地度化並因之而成就清淨佛土則內在於菩薩與所度化之眾生關係中實蘊含著物以類聚與善巧方便的特質與原則此即下列經文所論述之具體義涵文云寶積當知直心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不諂眾生來生其國深心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具足功德眾生來生其國菩提心 25 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大乘眾生來生其國布施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一切能捨眾生來生其國持戒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行十善道滿願眾生來生其國忍辱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三十二相莊嚴眾生其身柔和來生其國精進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勤修一切功德眾生來生其國禪定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攝心不亂眾生來生其國智慧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正定眾生來生其國四無量心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成就慈悲喜捨眾生來生其國四攝法是菩薩淨土菩薩成 CBETA, T14, no. 475, p. 538, a21-29 菩提為 bodhi 之音譯義為覺照明了菩薩發菩提心成就正等正覺並慈悲覺他因此實踐大乘菩薩道之眾生必受感召指以布施愛語利行與同事四種行為以具體協助攝持與成全他人

15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 523 佛時解脫所攝眾生來生其國方便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於一切法方便無礙眾生來生其國三十七道品 27 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念處正勤神足根力覺道眾生來生其國迴向心 28 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得一切具足功德國土說除 29 八難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國土無有三惡八難自守戒行不譏彼闕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國土無有犯禁之名十善 30 是菩薩淨土菩薩成佛時命不中夭大富梵行所言誠諦常以軟語眷屬不離善和諍訟言必饒益不嫉不恚正見眾生 31 來生其國此段經文特別指出直心不迎不拒不存主觀取捨深心以妙觀察智深緣無差別相之諸法實相菩提心能覺無上正道之心無曲無執無上正等正覺以及四無量心菩薩所具慈悲較詳細之說明與內容可參看維摩詰經今譯頁 58 註 9 之解釋指修道者所依循之三十七項資糧由初至取終分別為觀修四念身受心法處四正勤己生惡令永斷未生惡令不生未生善令生己生善令增長四如意足欲求道法精進不懈念記純熟與思惟不忘皆能如意滿足五根由信進念定慧五種根源以增長善資糧五力由五根所生之信進念定慧五種能力七覺分指抉擇精進法喜除惱捨離禪定正念七種能力八正道正見正思惟正語正業正命正精進正念正定八種離苦得樂之道 28 指將自己的修證功德回向給一切眾生如普施眾生往生論註下所云回向者回己功德普施眾生參看維摩詰經今譯頁 61 註 12 之解釋 29 指令眾生墮地獄餓鬼畜生之三種惡道若再加上生於北俱盧州生長壽天生而聾盲瘖瘂具世智辯聰然我執甚深生於佛前佛後則為無緣見聞佛法之八難 30 指身口意所修之善行包含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兩舌不惡口不綺語不貪欲不具恚不邪見 31 見 CBETA, T14, no. 475, p. 538, a29-b26 27

16 524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喜捨四種廣大無量之心以度化一切眾生等種種心地法門為菩薩成就清淨佛土時必須的修行功夫而其所面對之現實世間一切眾生更是其成就清淨佛土之具體所依若依菩薩成就淨土之不同心地特質與其所相應感召之眾生作一對照吾人可以具體地理解與掌握不同之修行法門與所成就淨土之對應關係與所具之特色又經文雖只言菩薩修種種淨心法門感召相應之眾生以成就淨土其中實亦具體地顯示一切眾生若學大乘菩薩修行之道亦能如菩薩般成就各類淨土由此可知菩薩不可離開現實一切眾生而成就清淨佛土此所以寶積菩薩問佛如何是菩薩淨土之行時佛即以眾生之類是菩薩佛土回答寶積菩薩而依此段經文所說之種種修行法門實亦可以具體了解一切眾生若欲成就清淨佛土亦須即於現實世界而如實修行不捨任一法之大乘菩薩道由之前之種種菩薩行持佛陀更進一步教化寶積從菩薩純正無曲之心經由發行實踐以深化對於佛道之堅信調伏虛妄分別意念與如理作意以至於成就一切功德淨佛土淨其中實含具唯心所現與心念轉化之因果關聯此亦是經文得以推論隨其心淨則佛土淨之所依其文有云如是寶積菩薩隨其直心則能發行隨其發行則得深心隨其深心則意調伏隨其意調伏則如說行隨如說行則能迴向隨其迴向則有方便隨其方便則成就眾生隨成就眾生則佛土淨隨佛土淨則說法淨隨說法淨則智慧淨隨智慧淨則其心淨隨其心淨則一切功德淨是故寶積若菩 32 薩欲得淨土當淨其心隨其心淨則佛土淨由上述之層層推進環環相扣可具體看出維摩詰經佛國品 32 見 CBETA, T14, no. 475, p. 538, a15-c5

17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強調心淨則佛土淨即是回歸至每一眾生當下之心念來說明所謂清淨佛土必須直心淨行乃至開智慧成就一切功德方得以成就如此不但顯示不可離開每一眾生之心念而言清淨佛土同時亦彰顯出即於現實 34 一切法即可修行之真義菩薩如此的修證與度化眾生一方面顯現唯心淨土之特色但同時亦蘊含了藉由修證實踐所成就之淨土即是人間淨土此人間淨土對於一切眾生具有環境教育與轉化的功能而由菩薩之感召一切眾生並成就一切眾生其中不僅蘊含了不離現實之人間性生活性同時也顯現了令一切眾生清淨自在之喜樂性與不捨任一眾生之利他性與普濟性五行於非道即是通達佛道之修證依上所述維摩詰經所宣說之但除其病而不除法與隨其心淨則佛土淨不但可作為佛教在世間之弘法利生的參考依循同時亦顯示菩薩弘法利生與修行證悟之道場無所不在所謂直心是道場無虛假故發行是道場能辦事故一念知一切法是道場成就 35 一切智故菩薩所以能以一切法為道場必須相應諸波羅蜜以教化眾生如此自然諸有所作舉足下足當知皆從道場來住於佛法 36 矣維摩詰經隨處出現不捨道法而現凡夫事是為宴坐不斷煩惱而入涅槃是為宴坐一切眾生即菩提相一切眾生畢維摩詰經佛國品亦指出舍利弗所以無見於佛國清淨乃是心有高下不依佛慧並由之強調菩薩於一切眾生悉皆平等深心清淨依佛智慧則能見此佛土清淨 CBETA, T14, no. 475, p. 538, c18-20 陳慧劍居士認為維摩詰經為淨土世界帶來了普遍經驗見維摩詰經今譯頁 448 參見維摩詰經菩薩品 CBETA, T14, no. 475, p. 542, c15-p. 543, a5 參見維摩詰經菩薩品 CBETA, T14, no. 475, p. 543, a6-7

18 526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竟寂滅即涅槃相不復更滅以及諸佛解脫當於一切眾生心行中求等思想究極而言即在於強調六十二見及一切煩惱皆是佛種塵 37 勞之儔為如來種乃至行於非道即是通達佛道等不離不捨現實世間一切法而當體證成理想淨土的不二法門因此借鏡維摩詰居士所闡釋之道場乃至行於非道即是通達佛道或可隨時提醒吾人深思人間佛教弘法利生之道場何在從諸多佛教道場團體之興辦各類學校教育各類眾生令其開啟智慧以應對自身之未來亦有佛教團體建立醫療系或進入偏遠地區提供醫療服務以減輕現實眾生之病痛乃至其他諸多場域之佛教弘法與利生如此不正顯示人間佛教的道場應具體而微地顯現在學校在醫院在感化院在企業界在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之工作場域在每日汲汲營營為生計而努力的販夫走卒中乃至在柴米油塩醬醋茶中更在行住坐臥乃至一呼一吸 38 中因為面對這些情境都是實踐菩薩慈悲喜捨之真實場域借由維摩詰所說經之鏡映吾人應更能如實明了並隨緣任運地落實人間佛教之弘法與利生維摩詰經佛道品有云若菩薩行五無間而無惱恚至於地獄無諸罪垢示入邪濟而以正濟度諸眾生現遍入諸道而斷其因緣現於涅槃而不斷生死文殊師利菩薩能如是行於非道是為通達佛道參見 CBETA, T14, no. 475, p. 549, a2-27 唐朝天台宗祖師荊溪湛然於說明自行與化他不二時曾表示隨機利他事乃憑本自行唯在空中利他三千赴物物機無量不出三千能應雖多不出十界界界轉現不出一念土土互生不出寂光眾生由理具三千故能感諸佛由三千理滿故能應見大正藏 a 本文強調借鏡此種思想不但將大乘菩薩之自度度人自利利他的精神具體表現出來同時也揭示了圓教義理方便權巧圓滿融攝的特質

19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 527 六結論綜觀維摩詰經所彰顯之義理主要是立基於般若空智觀照一切緣起法空無自性即於一切隨緣起現之緣起法依但除其病而不除 39 法之不斷斷不思議解脫法門以顯現不偏有無之中道實相第一義諦透過如此的觀解與實踐可說是積極肯定現實世間存在的一切法而不逃避即於當下一切法而如實修行以進入現實世間與理想淨土二而不二之不思議境界而由心淨則佛土淨乃至行於非道即是通達佛道可說是具體而微地揭示維摩詰經各品有關去除煩惱著執與修行悟道的法門而重要的是維摩詰居士最終極的目的是希冀一切眾生皆能開示悟入諸佛知見即於現實世間共證佛果具體而言維摩詰經乃是立基於唯心淨土與不壞世間而行方便之解脫法門更進而倡言以不斷斷斷病以無所求求法亦即但除其病而不除法由之揭示理想淨土與現實世間存在著相即不離的關係同時亦明確地彰顯了一條實踐真正大乘佛道的途徑因此從維摩詰經所蘊含的生命教育義涵即對於具體生命關懷之面向充分提供吾人得以將佛教經典的義理智慧與生命教育相結合並由之以尋繹出生命實踐乃至弘法利生得以依循之道如此乃能令一般的社會大眾即使非佛教徒亦能藉由理解佛教經典的義理與精神並由之與生活中具體實踐相對應而有所助益與受用如此透過經典研讀與借鏡參照讓佛教經典不再只是理論性的思辨而更具有實踐意義的參考價值 39 所謂的不斷斷此種斷煩惱證涅槃之觀法與一般視煩惱執病與菩提涅槃為相對之法必須斷除煩惱法方能證涅槃法之態度非常不同亦非常人所能思議故又稱不思議斷或不思議解脫法門

20 528 漢傳佛教研究的過去現在未來經由上述具體詮釋維摩詰經所具之人間性生活性利他性喜樂性時代性與普濟性等特質而這些特質大致可綜攝於除病不除法不斷斷行於非道即是通達佛道乃至從無住本立一切法等不思議解脫法門中由此或可以更具體地呈顯現世弘傳人間佛教所以借鏡維摩詰經之意義與必要願人間佛教諸菩薩之弘法利生不但教化一切眾生隨其心淨則國土淨而且能共同成就維摩詰經中之香積佛土所謂其國香氣比於十方諸佛世界人天之香最為第一彼土無有聲聞辟支佛名唯有清淨大菩薩眾佛為說法其界一切皆以香作樓閣 40 經行香地苑園皆香其食香氣周流十方無量世界若能成就如此圓滿美好的清淨莊嚴國土或亦近於星雲大師在如何建設人間佛教中對於人間佛教所能成就之具體期許即 1. 建設生活樂趣的人間佛教 2. 建設財富豐足的人間佛教 3. 建設慈悲道德的人間佛教 4. 建設眷屬和敬的人間佛教 5. 建設大乘普濟的人間佛教 6. 建設佛國淨土的人間佛教 40 參見維摩詰所說經香積佛品 CBETA, T14, no. 475, p. 552, a12-16

21 人間佛教的弘法與利生借鏡維摩詰經的論析 529 引用書目 ( 一 ) 佛教典籍和古籍十不二門 CBETA, T 46,no.1927,p.704a 佛說維摩詰經 CBETA, T14 no.474 勝鬘師子吼一乘大方便方廣經 CBETA, T 12,no.353 維摩詰所說經 CBETA, T14, no. 475, p. 537, a8-16 a23-27 維摩詰所說經 CBETA, T14, no. 475, p. 538, a15-c5 a21-29 a29-b26 c18-20 說無垢稱經 CBETA, T14, no.476 ( 二 ) 專書和論文印順法師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台灣中華書局 2011 星雲大師人間佛教思想普門學報 1 臺北佛光山文教基金會 2001 頁 47 陳慧劍譯註維摩詰經今譯臺北東大 1990 趙亮杰佛國品 9 維摩大士化迹因緣臺北慧炬 1973 ( 三 ) 網路資訊陸揚于論維摩詰經和淨土思想在中國中古社會關係

2 阿彌陀佛與淨土法門一阿彌陀佛與淨土法門 ( 一 ) 阿彌陀佛的意思

2 阿彌陀佛與淨土法門一阿彌陀佛與淨土法門 ( 一 ) 阿彌陀佛的意思阿彌陀佛與淨土法門目錄ㄧ阿彌陀佛與淨土法門 2 ( 一 ) 阿彌陀佛的意思 2 ( 二 ) 成熟眾生, 莊嚴國土的彌陀本願 5 ( 三 ) 淨土法門的殊勝 8 二念佛的方法 13 ( 一 ) 念佛的方法 13 ( 二 ) 念佛法門的層次 20 ( 三 ) 報恩佛七的意義 29 三四種淨土任君遊 35 ( 一 ) 人間淨土 35 ( 二 ) 天國淨土 38 ( 三 ) 佛國淨土 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