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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庄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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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论民意对于死刑适用的影响张雪 ( 湖南大学, 湖南省长沙市,410082) 摘要 : 民意与死刑适用之间的关联性研究日渐受到刑法学界的重视民意在一定程度上对死刑的适用产生了影响, 这种影响分为两个部分, 即微观影响与宏观影响微观上主要体现在民意对个案死刑适用的影响, 而宏观上则表现为民意对于我国死刑适用的大方向即限制死刑和死刑改革死刑存废问题的作用死刑民意是与死刑改革理念存在冲突, 因此, 基于死刑改革的需要, 应当注重死刑民意的引导, 使公众理解和支持死刑改革, 从而不断推动死刑改革的进程, 实现死刑适用的法律效果和社会效果的统一关键词 : 民意 ; 死刑适用 ; 死刑限制 ; 死刑改革中图分类号 : D92 文献标识码 :A 迄今为止, 死刑的限制与废除已经在全球范围内取得了巨大成果, 我国也在积极推动死刑改革尽管限制乃至最终废除死刑已然成为必不可挡之趋势, 但想要充分实现这一过程却不得不重视公众认同这一重要因素死刑案件影响范围广, 震动强烈, 往往会受到公众的广泛关注在我国司法实践中, 此类案件典型的有佘祥林赵作海刘涌药家鑫李昌奎案等, 从这些案件中可以看出, 个案死刑的法律适用与民意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 交锋显著当下废止死刑的思想和社会条件尚未具备, 民意仍然希望保留死刑在美国, 死刑一直受到民意的强烈支持, 是美国保留死刑的重要根据之一在中国, 自 2007 年死刑案件核准权统一由最高人民法院行使以来, 死刑适用标准更加统一, 判处死刑的案件在逐步减少 2011 年颁布的刑法修正案 ( 八 ) 取消了 13 个经济性非暴力犯罪的死刑, 占死刑罪名总数的 19.1%, 此外, 还建立了死刑缓期执行限制减刑制度 ; [1 ] 死刑适用的限制和立法废除可以说是循序渐进而非大刀阔斧的改革, 这是基于对大众赞成保留死刑之主流民意的考虑在对如何适用, 是废除还是保留或者恢复死刑做出具体决议时, 民意被频繁地引用为考量的因素之一我国支持死刑的公众认同程度的高低, 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死刑的适用明确民意的基本内涵, 分析其对于死刑适用的影响, 正确界定民意对于死刑命运的价值, 对于正确解决限制废止死刑过程中的民意问题具有重要的意义一民意的概念内涵分析民意本身并非一个法学上的概念而归属于政治学的范畴, 政治学中的民意是指 :" 人民对有关自身利益的社会问题所形成的一致性意见, 体现为人民的精神愿望和意志的总和, 又称民心公意等 [2 ] 而在法学领域, 学者们对于民意有不同认识, 如陈兴良教授倾向从字面意义上对民意的内涵进行理解, 他认为民意顾名思义就是民众的意愿 [3 ] 此种观点在当下较为普遍在另一些学者看来, 民意与民心公意等的意义是相同的 [4 ] 关于民意的内涵, 学界有不同的界定 : 有学者认为民意是根据认识主体的多寡来界定的, 相对多数的判断为民意, 反之则不是民意 [5 ] 另一些则将民意定义为一种内心倾向, 比如支持或反对, 认同或否 1

2 定等更有甚者认为民意是一种真理性的意志, 用以衡量判断是非正误, 而错误的观点和看法则不是民意 [1 ] 四是侧重于民意的政治成分, 将民意看作非统治阶层的多数平民的意见本文倾向于认为民意是以理性为基础的体现出社会成员公共利益共同意志的而非个别意志的概念民意源于经验, 又与经验相对立, 是一种通过人的理性思维加工所获取的概念, 它是一定时空范围内的社会公众针对某种社会现象或者特定事项, 依据自身认识和价值观所得出, 并通过一定方式表达出来的观点看法与意愿的总和民意通常表现为一种集体意志, 是社会成员的一致性观念个人诉求, 若缺乏与其他社会成员的共同性, 则无法形成民意民意不是固定不变的, 它与一定时期的社会成员共同的利益诉求相关, 亦会随着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而不断变化因此, 民意作为一种观念具有可塑性, 能够通过有意识的引导与改造使之发生变化二民意对死刑适用影响考量 ( 一 ) 民意对死刑适用的微观影响民意对死刑适用的微观影响, 表现在民意对于死刑个案的审理与判决的影响方面当下中国的法治建设不断推进, 民众的法律意识不断提高, 新闻媒体和大众对于司法实践活动的关注度也在不断提高, 尤其是随着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 互联网时代的到来, 以其为载体涌现出大量的新型信息媒介, 诸如微博论坛博客等, 使得信息传递的速度广度空前加大, 民意的扩散更加畅通, 表达也更加自由, 对于个案的关注度自然提高到前所未有的程度对于某些影响广泛的个案, 各种新型媒体上会瞬时出现数百万计的评论但同时民意中往往夹杂着过于主观的社会舆论, 从而形成一种强烈的情感表达, 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司法机关对案件的审理 1 民意与个案判决的冲突一个案件之所以能够在民众中引起轩然大波, 原因往往在于民众对该案件的认识与内心期望与案件的审理结果相矛盾陈兴良将刑事司法活动对司法发生影响的民意, 归纳为民愤和民情两种情况, 前者是不利于被告的民意, 后者是有利于被告的民意 [6 ] 民愤案件即该杀而未杀类的案件, 主要针对作案手段残忍社会影响恶劣的犯罪, 包括抢劫强奸故意杀人和涉案数额巨大的贪污腐败案件, 公众对犯罪人深恶痛绝, 民怨极深, 认为此类犯罪人罪大恶极, 不判处死刑无法起到惩罚作用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刘涌案就是这类案件的典型之一刘涌案是一起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致人死伤并腐蚀收买国家干部的案件, 二审法院将刘涌的死刑判决改为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引起了巨大民愤特别是在网络发达的信息时代, 新闻媒体的不断造势, 使得公众质疑的呼声日渐高涨 : 对于刘涌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黑社会老大, 由判处死刑立即执行改判死刑缓期执行, 是法治的退步人权的耻辱他们强烈要求遵循民意, 落实正义与之类似的还有近来发生的官二代富二代飞车撞人案等民情案件即不该杀而杀类的案件, 人们对于某些案件中犯罪人被判处死刑感到冤屈, 认为其罪不至死, 有的甚至联名上书, 请求法院宽大处理这主要是针对 2

3 一些主观恶性较小的案件, 这些犯罪人自身或者案件本身存在一些特殊性, 使得公众认为犯罪人情有可原典型的案件如沈阳小贩夏俊峰刺死城管案由此可以得出结论 : 在特定的条件和氛围下民意会成为死刑适用的重要影响因素具体来说, 当民意倚仗新闻媒体, 形成巨大的舆论压力, 对司法机关和政治决策层产生影响, 从而陷入被动局面时, 民意就会成为一种重要因素影响死刑的适用但是由于民意往往是交织着理智与情感意识与潜意识理性与非理性正义与非正义的矛盾统一体, 具有相当的情绪性不可捉摸性, 甚至可能陷入歇斯底里和集体无意识的状态 [ 7 ], 因此民意可能被误导典型的例子是药家鑫案, 根据刑法的规定, 该案的确存在从轻情节, 药家鑫的死刑判决一定程度上是民意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结果而当民意的倾向是有利于被告人且当民意未能形成强大的舆论压力, 或者未能对政治决策层产生震动时, 其对死刑适用的影响作用相对较小, 如浙江徐建平杀妻案夏俊峰案等 2 冲突原因分析个案判决与民意之间的冲突在当下中国的社会生活中日益凸显, 导致这种冲突的原因可以归纳为三点其一, 是司法与民意在价值取向上的不同民意作为一种社会观念, 其体现出的道德标准在价值层面上有时会高于法律标准其二是职业主义与民主主义的冲突司法审判是一种职业性很强的活动, 体现的是一种法律职业主义, 民意则是民主主义的反应, 判决与民意之间始终有一种难以厘清的关系其三, 是我国历史文化的影响德主刑辅出礼入刑重刑轻民, 是中国古代法经过数千年的发展变化形成的基本特征, 虽然近代西方化的法治改革使中国的法律体系发生了根本变化, 但中国社会民众的基本法治思想却保留固有传统, 直接反映在死刑民意上 : 因重刑主义思想而对死刑这种最严厉的刑罚盲目崇拜 ; 因复仇思想而趋向于接受报应刑排斥目的刑, 反对死刑的限制和废止 [8 ] 3 民意与司法审判司法审判与民意之间的关系是对立统一的一方面司法审判应当独立于民意, 严格依照法律进行民意不一定代表正义, 因而并不等于法律民意的本质是犯罪后果被告人主观恶性犯罪情节等量刑情节的综合反映, 但又不是这些因素的简单相加, 因为它还打上了民众的价值观道德观伦理观法律观的深深烙印 [9 ] 普通人似乎更习惯于将法律问题道德化, 单纯以好人或坏人的标准要求法律作出回应在某些情况下民意甚至有可能导致多数人的暴政, 对司法形成巨大的压力, 做出背离法律的判决民意表达更看重实体正义而非程序正义这就要求法院在司法审判的过程中应当严守程序正义, 因为代表实体正义的民意若缺乏法律的规范, 会使正义遭受破坏另一方面, 法律也是民意的理性化与确定化现代刑事法治基本理念罪刑法定主义, 其理论根基是民主主义和尊重人权主义, 实际上是民意升华的制度性成果, 体现出对民意的尊重与此同时, 罪刑法定主义的理念又进一步培育引导科学进步的民意民意与罪刑法定主义理念之间是相互影响亦可相互转化的, 市民社会 3

4 的诉求与政治国家的理想具有一致性, 民意转变为罪刑法定主义理念的过程, 也是市民社会与政治国家相互交融的过程民意与罪刑法定理念的契合表明民意具有其合理的成分, 刑事立法与司法过程中需要充分加以考虑 ( 二 ) 民意对死刑适用的宏观影响自 18 世纪为意大利法学家贝卡里亚提出废除死刑以来, 死刑的的限制与废止, 一直为世界刑法学界所关注在我国, 民意对于死刑适用的宏观影响主要体现在死刑制度改革方面, 民意是否支持死刑改革, 既关涉死刑改革的进程和深度, 又决定着死刑改革的权威性和合理性所以, 死刑改革必须重视民意近十余年来, 我国民众对死刑态度正朝着更理性化的方向发展, 早在 1995 年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做过一次死刑意识调查, 其中占 95% 的民众支持死刑 2003 年网易对名网民组织了死刑民意的网上调查赞成保留死刑的人数占 83. 3%, 明确赞成死刑的比例已有所下降 [10 ] 但就总体情况而言, 目前我国大多数民众对于死刑废除是持反对意见的在人类历史上死刑存在时期已超越千年, 在惩罚犯罪维护社会秩序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因而获得公众广泛的认同死刑作为一种对最极端犯罪的道义报应满足了深藏于集体意识中的正义情感这是民众反对废除死刑的原因之一此外, 从伦理规范角度理解, 杀人者死是自古以来存在于普通民众中的思维定式在社会秩序的维护方面, 公众对于安定性的追求, 即在民众看来, 一旦废除死刑, 对本该处死的犯罪人以自由刑或是其他刑罚取代, 不利于严格遏制刑事犯罪因此, 从总体上说, 民众依旧希望保留死刑 2 民意对于死刑改革的影响死刑民意与死刑改革理念存在不一致性, 死刑民意具有明显的保守性倾向, 呈现出强烈的情绪化多变性和缺乏远见等特点, 与死刑立法改革的科学性和死刑司法的程序性相背离在是否废除死刑这一问题上, 要适当考虑民意, 但绝不能盲从, 而应当对其积极加以引导死刑改革的过程必然是引导死刑民意不断变化的过程, 是一个在民意内部孕育限制废止死刑观念的过程, 更应该一个是变消极等待民意变化为积极引导社会公众支持死刑改革和参与死刑改革的过程 [11 ] 对此可将错案作为引导民意的突破口, 从而改变民意对死刑废止的反对, 推进国死刑制度的改革轰动全国的佘祥林案促进了我国将死刑核准权的收回, 而 2010 年的赵作海案则直接推动了关于办理死刑案件审查判断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和关于办理刑事案件排除非法证据若干问题的规定两个证据规定的出台两个案件都是因为媒体对于案件的追踪报道, 使司法机关与民众共同对案件的发生进行思考, 通过对民意进行积极引导, 改变民意对死刑问题的故有思维, 才能减少死刑制度改革中的阻力, 最终推动我国司法领域内的死刑适用改革三民意对死刑适用影响的本质从表象上来说, 民意对死刑适用的影响, 是一种由于国家制定法未被严格遵守, 而导 4

5 致普遍正义的流失的法律现象 ; 但本质上而言, 是法的理想性与现实性之间的矛盾, 这属于制定法与习惯法之间的冲突, 该冲突的核心即精英阶层与普通社会成员对死刑存废问题的不同理解就这一点而言, 精英话语与民众话语应增加良性互动, 学者与民众要多加交流, 引导民意成为限制或废止死刑的重要力量, 而非将民意视为落后愚昧的意见总体而言, 民意对死刑适用, 无论是从微观上对于个案死刑适用影响还是从宏观上对于死刑改革的影响都是不可避免的一种法律现象尽管学界目前对于死刑限制的观点已经基本达成了一致, 但由于法律历史和现实的情况导致中国民意对死刑废止和限制持反对态度, 当前中国仍旧不具备废除死刑的法律条件和社会条件基于此, 死刑制度改革就更应积极回应与引导民意, 改变民意对死刑的陈旧认识, 引导民众正确理解和反思死刑的适用, 使目的刑的理论逐渐为民众所接受, 最终保护民意司法机关在适用死刑时, 也应慎重考察民意, 在此基础上客观全面准确地把握量刑情节, 而非在适用死刑时将民意因素完全排除参考文献 [1] 张远煌徐苗 : 揭开民意与死刑关系的面纱从民意的实质看影响死刑控制进程的症结所在, 载刑法论丛 2012 年第 4 期 [2] 刘建明 : 舆论学概论, 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 2009 版, 第 107 页 [3] 陈兴良 : 死刑备忘录, 武汉大学出版社 2006 年版, 第 45 页 [4] 祁胜辉 : 支持死刑民意的内在驱动力分析, 载刑事法评论第 15 卷, 中国政法大学出版社 2004 年版, 第 1-40 页 [5] 转引自曲亚洲 : 大众媒介民意表达的方式探寻, 载金陵科技学院学报 ( 社会科学版 )2008 年第 2 期 [6] 陈兴良 : 中国刑事司法改革的考察: 以刘涌案和佘祥林案为标本, 载浙江社会科学 2006 年第 6 期 [7] 邹云翔 : 谈加强反腐败立法和执法的确定性, 载中国青年报,2003 年第 3 期 [8] 刘国有伊新宇张羽 : 中国死刑的民意传统与现实根基载学术交流 2013 年第 6 期 [9] 卢建平 : 死刑适用与民意, 载郑州大学学报 ( 哲学与社会科学版 ) 2005 年第 5 期 [10] 贺志军 : 论我国死刑改革的罪刑选择及民意引导, 载中国刑事法杂志 2009 年第 1 期 [11] 赵秉志张伟珂 : 略论死刑的民意引导--- 以慎用死刑为视角, 载国家检察学院学报 2013 年第 4 期 The Influence of "Public Opinion" Theory to the Death Penalty Zhang xue Changsha, Hunan, Abstract:Correlation study between public opinion and the death penalty drew attention to the criminal law educational world. Public opinion have an impact on the application of the death penalty which can be divided into two parts. On microscopic view,the influence of public opinion to the case of the death penalty applied while the macro performance is death and the death penalty refor. Public opinion is the 5

6 death penalty and the death penalty reform concept conflict which is based on the needs of the reform of death penalty. Therefore, we should pay attention to the death penalty public opinion guidance, making the public understand and support the death penalty reform, promoting the process of death penalty reform continuously. Keywords: Public opinion; Death penalty; Confinement of Death Penalty; Reforms to the death penalty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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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韬在我国部分金融法律争议案件因为司法政策的原因而不是基本法律的规定没有机会进入到法院或在进入法院的过程中被施加了某些限制这一金融司法现象是与当下中国的金融市场和司法体制运行的某些特点紧密相关的但这样的司法筛选机制也会给金融市场带来不可避免的消极影响金融争议案件筛选司法体制作者黄韬法学博士上海交通大学凯原法学院讲师 ¹ º ¹ º » ¼ ½ ¾» ¼ ½ ¾ Á 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