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大學畢業後成為攝影記者深入報導緬北山地人群的生活與不同民族武裝地區的樣貌 1985 年 3 月開始與民族民主戰線 National Democratic Front, NDF 混合部隊中的克欽獨立軍同行 10 月底進入克欽邦 2 一路上他攝影訪問幫忙各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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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祀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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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49 24:49-80, 2016 木瑙紀實克欽的精靈信仰中譯文序何翠萍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吉田敏浩先生克欽的精靈信仰一文原發表在 1990 年日本國立民族學博物館民族學季刊第 14 卷第 1 號全文描述克欽生活現狀紀錄 1986 年緬北克欽邦江心坡 Nat 精靈信仰為基調的木瑙 manau 祭獻與舞蹈並配有多張精彩的相片緬北的克欽與中國雲南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的景頗族是跨境民族舉辦木瑙是他們共有的文化傳統在中國源於既有木瑙活動的基礎 1978 年創立了符合中國民族政策的改革創新目瑙 1983 年國家通過以目瑙節為中國景頗族的民族節日 Ho 2016 何出版中在緬甸吉田先生所見證 1986 年江心坡木瑙的當下已經有百分之九十的克欽人是基督徒 1 也就是說當前在世界各地有克欽景頗人的地方無論是政府主導或是克欽景頗團體自發性舉辦的目瑙都是凝聚民族情感表達鮮明族群認同的標記在中國是景頗族在緬甸是克欽 Ho 2016 Mandy : 在中國是延續 1978 年以來去除 nat 信仰為基調的目瑙在緬甸則是基督教目瑙吉田先生所記錄江心坡克欽人在 nat 宇宙觀前提下自發舉辦的木瑙非常難得而有價值吉田敏浩 YOSHIDA Toshihiro 先生是一位充滿了人道關懷多年來致力於和平追求的記者請見附錄作者簡介他在明治大學求學時就開始走訪泰緬邊境 1 此基督徒人口比例來自吉田敏浩文章日本研究克欽基督教學者 Masao Imamura 博士認為由於不同組織定義克欽人的方式不同克欽基督徒的人口比例並沒有任何可靠的數字他自己的研究認為當前應該有百分之八十到九十的克欽是基督徒與 Masao Imamura 通信他們辦的目瑙都以基督教信仰為前提根據 2016 年 2 月才更新的資料目前百分之 99.9 的克欽人口已是基督徒取得但一個福音派基督教網站的統計卻認為只有百分之六十四的克欽是基督徒取得

2 50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大學畢業後成為攝影記者深入報導緬北山地人群的生活與不同民族武裝地區的樣貌 1985 年 3 月開始與民族民主戰線 National Democratic Front, NDF 混合部隊中的克欽獨立軍同行 10 月底進入克欽邦 2 一路上他攝影訪問幫忙各類兵舍工事學習景頗語與文化吉田一直到 1987 年 12 月才離開這個江心坡木瑙就是他在 1986 年 5 月底到 6 月初所參與寫下的紀錄 3 Manau 在中文書寫中有用木腦木瑙目瑙或其他源於它在不同政治社會脈絡下截然相異的面貌本文區分木瑙與目瑙兩種書寫方式木瑙指涉的是 nat 宇宙觀下有權利祭祀 medai 木代神靈中文著作一般稱之為太陽神的頭人或有錢人舉辦的大型祭祀饗宴他們通過犧牲祭獻和舞蹈與天地山川河流各種精靈 nat 協商以換取人類的平安富饒其中最關鍵的是掌管所有財富與子孫繁衍的木代目瑙則指涉基督徒的克欽景頗人所舉辦的目瑙慶典活動以及中國改革開放後舉辦的目瑙縱歌民族節日活動大體來說在中國舉辦的目瑙是在中國民族政策與文化產業政策前提下以傳承景頗族文化凝聚民族意識為核心而舉辦的活動 21 世紀前舞蹈服飾與音樂是最重要的目瑙內容 21 世紀以來 nat 儀式也成為一個標示景頗族精神文明的神聖表徵之一但它不是主宰目瑙活動的基調而是一個代表景頗傳統文化的項目 Ho 2016 以下就本譯文的翻譯過程與書寫決定以及本文對了解克欽景頗文化的重要性做一說明克欽精靈信仰剛出版沒多久我就拜讀過了但一直到近二三年我才意識到隨著緬甸克欽與中國景頗族面臨天翻地覆的變化特別在目瑙已經成為當代中國景頗族認同的標誌甚或是品牌且景頗人對傳統知識分外渴望理解的當下 2 NDF 民族民主戰線成立於 1976 年是聯合各民族反緬甸軍人政府的聯盟成員包括 Arakan Chin Kachin Karenni Karen Lahu Mon Palaung Pa-O Shan Wa 等十二個民族代表參見修訂 3 克欽景頗山區由於乾季雨季物質環境條件上的巨大差異一般木瑙或傳統婚喪建房戰爭等多數會在乾季進行具體日期的決定因素或有避諱在某些屬日挖洞樹樁或進家的說法也會因主辦人的生肖屬日而異何 1999 但此次木瑙具體為什麼會選擇在這些日期進行我們並不了解

3 克欽的精靈信仰 51 這篇論文的內容更顯得獨特與珍貴因此能將本文譯為中文是件很有意義的事 4 於是在黃宛瑜的介紹下商請留日的蔡蕙光博士做翻譯筆者先請蔡蕙光翻譯出初稿確定此文出版價值後我們隨即開始聯繫出版本文的民族學雜誌以及吉田敏浩先生確定得到日後出版中譯文的許可之後筆者一方面與蔡蕙光針對內容翻譯用字與拼音問題進行核定並且通過多次與吉田敏浩先生的信件往來核定在意義上以及用字上我們無法解決的問題在核定過程中中國雲南省民族出版社景頗文中文編輯岳文相先生多次幫忙解決一些克欽與景頗用語間異同的困惑黃宛瑜女士前後兩次替我們做譯文編輯所有圖片也都取得吉田敏浩先生的授權由於有部分原本刊登在民族學文章上的圖片並沒有製作高階數位圖像吉田先生提供了性質相同的數位圖片取代因此本中譯文的圖六張與原日文出版稿不同克欽景頗文化雖然各自經歷過不少意識形態主導的標準化過程但是事實上各地仍有相當大的差異我們認為在尊重克欽景頗文化內部異質性的前提下應該保留江心坡地區以及作者的說法因此在翻譯過程中儘量遵循原作者對於克欽文化表徵的解釋與書寫既有傳統 nat 信仰木瑙的記載本就很少出自木瑙現場的紀實更是幾乎不見對於英國殖民上緬甸時期文獻有很深入探索的 Mandy Sadan 指出儘管英國殖民政府將木瑙當作統治工具利用木瑙籠絡頭人宣揚政令但在基督教目瑙出現以前木瑙活動大抵仍保留既有的精靈信仰英文文獻中的確留下一些英國殖民時期的木瑙影像紀錄不過由於木瑙涵蓋祭祀舞蹈服裝食物等多重面向就算有不少相片流傳下來可是在缺乏儀式進程與來龍去脈的參照下我們還是無法明白相片中各種物件形象與活動間的相關性 5 在文字性敘述方面材料委實稀少且每個敘述都有個 4 雖然我相信若能將這篇論文翻譯為景頗文那麼不論中國或緬甸懂景頗語文的人都能參考也必然更有意義但是首先這不是筆者能力所及的範圍同時筆者田野研究主要在中國進行而中國景頗族能懂景頗支系語文的並非多數推出此中譯文有我責無旁貸的意義 5 二十世紀二十三十年代的克欽景頗相片是了解這個邊地歷史非常珍貴的材料克欽相關相片最重要來源是英國 Brighton and Hove 圖書館與博物館的 James Henry Green Collection Dell 2000, Mandy 2000 中國景頗相關相片則見台灣中央研究院歷史語言研究所村寨網中國西南少數民族資料庫

4 52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別作者選擇著墨的偏向 6 而有具體時間與地點的個別木瑙記實則付之闕如這對我們理解過去精靈信仰下的木瑙幫助十分有限在克欽景頗文文獻方面 1990 年代初期在基督教幾乎已經成為緬北克欽人表徵的氛圍下地方有識之士和密支那 Yup Uplift Committee 出於文化危機的意識陸續收集了很多傳統地方儀式的多媒體影像材料即使他們抱持著搶救克欽傳統文化的關懷據我所知也並未留下對木瑙現場的紀實 7 相對而言中文資料中 1986 年出版的景頗族社會歷史調查四是 1956 年全國人大民族委員會和國務院民族事務委員會在德宏景頗族地區所做的實地調查景頗族部分其中中國景頗方面的資料並沒有留下任何木瑙的影像 Green 收藏中有關於木瑙的影像也不多但在當前木瑙已經從文化變成文化遺產而民族化標準化傾向都已非常普遍的氛圍下任何一幀老相片對我們理解歷史上的木瑙狀況都有很大的幫助如 Carrapiett 在 1929 介紹克欽傳統木瑙的文字與圖片說明求財木瑙只有四根立柱頁 59 然而 Sadan 2013 卻論證當今克欽木瑙柱的六根立柱是一種政治表徵六根柱子表示的是克欽六個支系之間的團結聯合是克欽追求獨立團結的論述從兩者的差異我們便能理解與其說木瑙柱的數目是與傳統有關還不如說它一直都是因勢因時因地而異充滿變異性的傳統 Mandy Sadan 2002 論文特意從 James Henry Green 所典藏的緬北影像中挑出三張於 1920 年代所攝能清楚見到木瑙柱的相片做討論這三張相片非常珍貴呈現早期木瑙柱與舉辦木瑙頭人家的相對位置鄰接木瑙柱的交叉殺牛樁的位置以及不同地區與文化傳統下木瑙柱的紋樣以及雕柱傳統可是在沒有足夠的克欽 nat 精靈信仰宇宙觀以及木瑙活動的整體脈絡烘托下我們仍舊無法真切明白頭人家戶木瑙柱和殺牛樁之間彼此牽連的性質 6 O. Hanson 1913 出版的 The Kachins: their Customs and Traditions 克欽他們的習俗與傳統僅以很短的篇幅簡單介紹木瑙 pp 和贊師 jaiwa 於木瑙舉辦期間所唱誦的起源故事 pp W. J. S. Carrapiett 於 1929 年為殖民官員所寫的 The Kachin Tribes of Burma 緬甸的克欽部落先以一小章講述木瑙的傳說起源故事 pp 緊接著又以一整章的篇幅 pp 講述舉辦木瑙時所需要準備的舞場木瑙柱祭壇祭樁食物活動所需動員的各類祭儀專家與人力以及某些儀式殺牲舞蹈做戲的內容等是早期文獻中用最多篇幅記載木瑙活動現場的一份文字紀錄書中還附有五張 1920 年代珍貴的木瑙現場相片頁 58, 60,61,62, 年出自搶救文化的危機意識他們曾經在江心坡組織多位還能唱木瑙讚頌詞的祭儀專家辦了一次傳統木瑙留下一些相片與錄音的記錄 Sadan 2012 在克欽基督教意識形態的排他性或是印度 Singpho 菁英佛教意識形態的籠絡性都相當強烈的情境下 Sadan 指出不但 nat 信徒已經越來越少有能力的 dumsa 祭師或 jaiwa 贊師不再儀式語言不斷流失甚至唱詞的解讀也在精靈信仰與基督教間截然不同意識形態的衝突下有相當的困難度 Sadan 2013: 註 8

5 克欽的精靈信仰 53 非常難得地它收錄了楊永生所記錄盈江支丹山在 1957 年 5 月舉辦的木瑙實況 1957 年的支丹山木瑙是由當時的州縣政協委員楊協調出來的求財木瑙嚴格說來主辦者是政府不是景頗人自動發起的活動但從楊永生的敘述看來除了這個木瑙是在政府允許而且鼓勵舉行的狀況下發生之外整個木瑙祭獻舞蹈等的進行似乎都沒有多少政府的干預 8 因此既有克欽景頗以精靈信仰為基調所舉辦的木瑙文獻中只有吉田敏浩先生這篇可以媲美楊永生支丹山的木瑙紀實跟支丹山木瑙最大的不同在於這個江心坡木瑙是個私人自發性籌辦的求財木瑙整個活動總共為期六天 5 月 29 日到 6 月 3 日而作者起碼呈現了四天的重要儀式過程並捕捉到珍貴無比的現場攝影鏡頭這個活動既不是刻意做的也不是殖民地時期政府與民間合辦的木瑙更不是後來普及的基督教目瑙而是由仍有 nat 信仰地區的人主動舉辦的木瑙筆者認為本文除了傳遞了吉田敏浩對緬北克欽人生活與處境的深厚人文關懷之外它更讓我們看到一個活生生的木瑙人群看見生活在精靈信仰下的人群如何用舞蹈犧牲和吟唱來榮耀他們對於宇宙與人的根源的傳說歷史這篇文章無疑加深了我們對於木瑙與人群社會關連性的理解他用充滿了聲音意像和情感的文字描述了一般老老少少聯姻親屬與主辦人每天的參與又用儀式過程的敘說描述木瑙社群中的人們所想像他們在宇宙空間裏的存在如齋瓦上天接到 medai 降臨到家裡後我們看到這個人與 medai 共處時空的描述兩組各為八人的男子配合著同時響起的鋩和長鼓的節奏跳舞不斷在竹地板上踩踏發出巨大聲響他們在家中遊行一面單手搖著扇子或樹葉一面喊出 oh ra oh ra oh ra ra galo 在祭壇前全身大動作地屈膝蹬踏前後搖動這是充滿了煽動性的讚美木代的舞蹈年青人也如崩雪般地快速加入超過百人湧進屋內歡聲和口哨聲滿滿地喧鬧著長屋的地板和牆壁起伏地搖晃著齋瓦鬆了一口氣身體微微顫抖 8 但我們還不明瞭此次木瑙的經費來源是否來自政府

6 54 24 之後我們還看到在不同時間由 jaiwa 帶領主辦人家在木瑙場上的舞蹈 ; 木代 nat 來到人間後儀式性的領舞者 naushong 帶領的舞蹈以及主辦人的給妻者代表領跳的舞蹈等等細緻材料在每天的儀式描述中我們又看到木瑙社群所勾勒的生活空間和宇宙想像不同的祭儀專家包括贊師 jaiwa 祭師 dumsa 和靈媒 myihtoi 在連續的求財儀式步驟中用他們各自裝扮的身體移動的行徑路線與動作以及富有靈力的念詞犧牲勾勒出克欽宇宙觀的意像小自家裡的木代火塘家內家前木瑙場大到周遭遠近的山川河流地景上達天上木代的住所通過 jaiwa 上天接木代的旅程木代來到人間進入主辦人家中再到木瑙場上接受人們犧牲舞蹈的榮耀心滿意足離開後木代賜予的財富人丁興旺的祝福在最後一天連結的藤蔓切除後一切被安放在家裡的 ( 有蓋 ) 財籠中藏入家裡吉田敏浩先生江心坡木瑙紀實的精彩敘述是在相關木瑙文獻中前所未見的他生動地為全世界克欽 / 景頗人不可能再經歷的過去留下一個精彩篇章筆者非常感謝吉田敏浩先生和民族學刊物同意將此文翻譯出版蔡蕙光博士詳實的翻譯岳文相景頗知識的分享以及黃宛瑜專業的編輯特此作序

7 克欽的精靈信仰 55 參考書目何翠萍 1999 生命季節和不朽社會的建立論景頗載瓦時間的建構與價值刊於時間歷史與記憶黃應貴編頁臺北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 [ 出版中 ] 文化產業中的文化中國景頗族目瑙品牌的個案刊於跨文化暫定胡台麗余舜德周玉慧編南港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楊永生 1986 蓮山縣支丹山景頗族木腦腦情況紀實刊於景頗族社會歷史調查四頁中國少數民族社會歷史調查資料叢刊雲南人民出版社 Carrapiett, W.J.S The Kachin Tribes of Burma : for the Information of Officers of the Burma Frontier Service. Rangoon, Supdt. : Govt. Printing and Stationery, Burma. Dell, Elizabeth 2000 Burma: Frontier Photographs The James Henry Green Collection. Merrell Publishers Limited. Hanson, O The Kachins: their Customs and Traditions. Rangoon : American Baptist Mission Press. Ho, Ts ui-p ing 2016 People s Diplomacy and Borderland History through Chinese Jingpo Manau Zumko festival. In Ceasefire: Reflections on Community, Politics and Social Change in the Kachin Region of Myanmar: 1994 to the Present. Mandy Sadan ed., pp NIAS press.

8 56 24 Sadan, Mandy 2000 The Kachin Photographs in the J. H. Green Collection: a Contemporary Context. In Burma: Frontier Photographs E. Dell ed., pp Merrell Publishers Limited The Kachin manau and manau shading: the development of an ethno-cultural symbol in Burma. In Burma: Art and Archaeology. Alexandra Green and T. Richard Blurton eds., pp London: British Museum Press Cords and Connections: Ritual and Spatial Integration in the Jinghpaw Cultural Zone. In Origins and Migrations in the Extended Eastern Himalayas. Toni Huber and Stuart Blackburn, eds. Pp Leiden; Boston: Brill Being & Becoming Kachin: Histories Beyond the State in the Borderworlds of Burma.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Yoshida Toshihiro 吉田敏浩 2001 [1995] 森の回廊 ( 上 ) 東京 : 日本放送協會出版

9 克欽的精靈信仰 57 作者簡介吉田敏浩ヨシダトシヒロ Yoshida Toshihiro 日本大分縣臼杵市人記者 ASIA PRESS INTERNATIONAL 成員明治大學文學部畢業早稻田大學客員研究員立教大學特任教授長年關注緬甸北部克欽邦等少數民族追求自治權的抗爭及其生活與文化相關記錄發表於 NHK 節目回想的叢林回想のジャングル並集結於森的回廊一書 1996 年獲大宅壯一報導文學獎大宅壮一ノンフィクション [ 非小說類 ] 賞以緬北為取材主題的作品尚有宇宙樹的森林北緬甸尋找生命之源生命森林的人們 daidaw buga 北緬克欽邦的天地人原始風景等書近年取材的重點轉移到現代日本社會生與死的各種議題並對日本是否再度成為戰爭國家議題多方關注相關著作為夫婦面對死別之時走向生死之旅拒絕戰爭協助反轟炸的思想密約日美地位協定及美軍犯罪稱人為資源合適嗎紅紙與徵兵沖繩日本最接近戰場之地等著作森の回廊ＮＨＫ出版 1995[2001] 森林的迴廊上下ＮＨＫ出版 2001 年宇宙樹の森現代書館 1997 宇宙樹的森林現代書館 1997 年北ビルマいのちの根をたずねてめこん 2000 北緬甸尋找生命之源湄公河 [Mekon] 2000 年生命の森の人びとアジア北ビルマの山里にて理論社 2001 生命森林的人們亞洲北緬的山村理論社 2001 年夫婦が死と向きあうとき文藝春秋 2002 夫婦面對死別之時文

10 58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藝春秋 2002 年生と死をめぐる旅へ現代書館 2003 走向生死之旅現代書館 2003 年民間人も戦地へテロ対策特別措置法の現実岩波ブックレット 2003 百姓也走進戰場恐怖攻擊對策特別對應法的現實岩波 booklet 2003 年ルポ戦争協力拒否岩波新書 2005 新聞報導拒絕戰爭協助岩波新書 2005 年反空爆の思想ＮＨＫブックス 2006 反轟炸的思想 NHK Books 2006 年密約日米地位協定と米兵犯罪毎日新聞社 2010 密約日美地位協定及美軍犯罪每日新聞社 2010 年人を " 資源 " と呼んでいいのか現代書館 2010 稱人為資源合適嗎現代書館 2010 年赤紙と徴兵 105 歲最後の兵事係の証言から渓流社 2011 紅紙與徵兵 105 歲最後兵事科的證詞溪流社 2011 年沖縄日本で最も戦場に近い場所毎日新聞社 2012 沖繩日本最接近戰場之地每日新聞社 2012 年ダイドーブガ北ビルマカチン州の天地人原景彩流社 2012 daidaw buga 北緬克欽邦的天地人原始風景彩流社 2012 年検証法治国家崩壊砂川裁判と日米密約交渉共著創元社 2014 檢證法治國家崩解砂川裁判與日美密約交渉合著創原社 2014 年

11 克欽的精靈信仰 59 克欽的精靈信仰吉田敏浩攝影記者蔡蕙光何翠萍譯緬北克欽邦 Nban Bum 村經過了二十多年才又舉行木瑙 manau 祭典主辦者希望透過祭司邀請天上的神靈來到地上為自己帶來所有的財富 1 白雲畫過晴空緩緩向南飄去放眼望去丘陵地帶綿延不斷在炙熱的陽光照射下熱氣蒸騰宛如水波晃動只見一條紅土路往東南蜿蜒而去這裡是緬甸舊稱 Burma 北界的克欽邦北部山區大陸地殼隆起皺褶形成受侵蝕的山脈如波濤般綿延不絕最北端是開加博峰標高 5881 公尺峰頂長年積雪人煙罕至與西藏高原接壤位在喜馬拉雅山脈的最東緣以此為基點數條三至四千公尺級的山脈平行呈南北縱走伊洛瓦底江上游的邁立開江恩梅開江等眾多支流刻出了峽谷 1986 年 5 月 28 日我走在恩梅開江南與東與邁立開江西交匯山地一帶 2 壯闊的風景吸引了旅人的心然而要來到這裡並不容易 1985 年 3 月我從泰緬邊境出發沿途和民族解放戰線的克欽獨立軍 KIA 游擊部隊一塊同行我們走了上千公里險峻的山路淌過雨季泥濘涉過高漲河水加上感染瘧疾與政府軍爆發戰鬥一路下來實在是身心俱疲緬甸境內有四十多個民族總人口約 3914 萬人緬人佔百分之六十 1987 年根據官方統計克欽人約有八十萬然因內戰之故始終未能進行精確戶口調查所 * 1 2 蔡蕙光日本東京大學日本史學博士何翠萍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副研究員文中凡是牽涉到克欽景頗文化中很獨特的概念說法或姓氏名字皆用景頗文標示但仍有少數名詞延用中國景頗族非常熟悉的音譯如 dumsa 逕以董薩表示本文所有註釋皆出自何翠萍一般中文文獻稱此地區為江心坡西文文獻稱之為 the Triangle

12 60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以無法掌握確切數字克欽人則聲稱總人口數約在一百五十萬至二百萬人間克欽人據説源自西藏現在除了定居克欽邦之外還分佈於撣邦北部就連遠在撣邦南部毗鄰寮國邊境處仍有克欽村落此外中國雲南省西部的德宏景頗族傣族自治州和印度東北部的阿薩姆省阿魯納恰爾省 Arunachal Pradesh 亦有克欽人居住克欽人跨境分佈乃因殖民時期環伺強權擅自從他們的土地劃界而過圖 1 克欽邦北部山地座落在伊洛瓦底江支流恩梅開江上游縱深峽谷地帶的克欽人村落在 3,000-4,000 公尺級險峻山脈的山腰處家屋牢牢地建蓋其上恩梅開江與 Kurun 河交匯一帶的 Ri 村

13 61 緬甸自獨立以來中央政府不斷與要求自治的邊境民族交戰更禁止外國人進入邊境地區因此想去克欽邦一遊除非加入游擊部隊否則別無他法現在正值旱季結束很快就要進入雨季了然而日間氣溫超過攝氏 35 度暑氣絲毫未減火耕地中的旱稻新芽在強烈日照下相繼枯萎旱象已持續一個月了情況令人擔憂克欽人是個山地民族以山田燒墾維持生計已有千年以上的歷史二月時村民拿著斧頭或山刀進入丘陵地選塊適合的地點伐木整地四月時正值最熱的旱季放火燃燒枯木五月時播種旱稻粟米玉蜀黍大豆南瓜芋頭棉麻等六月開始進入雨季九月下旬早生稻結穗十一月雨季結束收割稻穀十二月和一月是乾爽晴天日夜溫差大高山降雪正是舉辦婚禮祭典蓋新房屋頂更換茅草狩獵捕魚的歡樂時節不久之後又重新挑選一塊林地耕種村民整年的歲時祭儀完全繞著山田燒墾農業進行若未遭逢鼠害或極端氣候異常山田燒墾的收穫尚可自給自足他們可輪流使用十多塊耕地避免在同一塊耕地上連續耕作以免地力低下破壞森林如欲砍伐柴薪克欽人多挑選與肩齊高的樹木 ; 若是碰上大樹只取樹幹分枝處上端的部分也會適度保留樹木不加砍伐這樣一來配合高溫潮濕的風土二次林得以在休耕期間 ( 十年到十二年之間 ) 再生克欽村民的生活型態順應天理保有與大自然共生共存的古老智慧令我印象深刻一九七七年我首度造訪緬甸邊境當時我跟著克欽游擊部隊行經克倫邦與撣邦與緬軍對抗之解放區在當地山村短暫停留幾天相處下來我發現克欽人想要保存他們的歷史和文化並將克欽傳統傳承下去為了進一步瞭解克欽民族的實際情形實有必要長時間停留才能真正碰觸他們的內心深處因此我在 1985 年 11 月到 1987 年 12 月駐留在克欽邦

14 62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圖 2 乾季末的四月全村總動員放火燒地他們把乾燥竹子削細捆成火把點燃空氣對流捲起了強烈的熱風旋火勢漫延開來江心坡 Nlokon 村圖 3 五月左右婦女用削尖的長棍在地上挖洞播種種植旱稻粟米玉蜀黍大豆南瓜等各種作物這天村民互助一起播種孫布拉蚌地方

15 克欽的精靈信仰 63 掌管世界的財富 5 月 28 日當天艷陽高照我和五名克欽獨立軍士兵沿著山路行走目的地是克欽邦江心坡的 Nban Bum 村該村從明天開始將舉行為期六天的木瑙此乃克欽精靈信仰中最盛大的祭典木瑙祭拜的是掌管全世界財富的精靈木代 medai 祈求五穀豐收消災解厄和子孫繁榮克欽人原是精靈信仰者但從十九世紀末開始的英國殖民時期因為歐美宣教士的傳教而改宗改宗人口約佔九成不過在北部山區精靈信仰仍舊根深蒂固保留著克欽語克欽的共通語稱精靈為 nat Nat 有數十種大致可分為四類一天上的阿木 a mu 包括太陽月亮雷木代等精靈二 ga nat 地靈如地母靈三 gumgun nat 守護靈如祖靈四 mali nat 森林及山靈第一二三類屬於善靈特別是第一跟第二類在泛靈信仰中具有崇高的地位第三類乃因戰爭或溺水等意外不幸身亡的祖靈願守護同族後代子孫第四類則屬惡靈會誘拐人使人生病帶來各種災厄而在精靈信仰中祈求的事項從戰爭勝利到疾病醫治內容不一而足舉例來說播種時節要舉行祈求豐收的儀式而人稱 ningwot 的占卜師會先用竹子或草葉占卜再根據占卜的結果指示村民準備何種祭牲儀式舉行當天克欽人就在地上窩棚架起祭壇將祭品擺放其上負責宰殺和料理祭牲的儀式專家叫做牲師 kinjawng 而人稱董薩 dumsa 的祭師則負責唱讚頌文邀請 nat 前來董薩之中還有特別稱之為齋瓦 jaiwa 的贊師齋瓦也唱讚頌文不過人數很少是非常特別的角色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別人無法取代他齋瓦在大祭典木瑙中擔任贊師朗誦壯闊的神話只有他能祭祀偉大的木代 nat 另外還有一個稱為 myihtoi 的靈媒他的守護靈會附在他身上等他進入恍惚的狀態便口頭傳達 nat 的旨意克欽精靈信仰帶有強烈的薩滿色彩圖 4 穿著正式服裝的克欽婦人胸前有手工銀製裝飾腰間繫著上漆的籐製腰帶八莫地區 Napo 村

16 64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圖 5 自給自足的北部山區大部分的家庭用木綿絹或麻自製衣服邁立開江與 Kuran 河交匯地區 Omuta 村圖 6 婦人用麻纖維作成麻線麻製衣服因為堅韌經久耐用平時與工作時都可穿不染色就用本色織成邁立開江與 Kuran 河交匯地區 Jiiton 村

17 克欽的精靈信仰 65 文崩傳統接近傍晚時分我們一行人終於抵達 Nban Bum 村村落座落在山腰坐北朝南只見村中少女從額頭掛負著裝有一米多長裝水竹筒的竹簍吃力地走著婦女將稻穀放進木臼用竪杵搗成白米還有一些男女剛從地上回來背掛著裝滿柴薪的竹籮這天的黃昏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全村有 28 戸人家共約 150 人此時空氣中瀰漫著不知從哪來的悠閒氣息令人放鬆主辦木瑙的 Nban Bum 家位在村落中央事前該平整妥當的圓形舞場 naura 也做好了周圍早已豎起祭壇和殺牛樁是夜我和木瑙的主辦人相當於佛教中施主的角色 Nban Bum Sinwa 見面 3 對方年約四十五歲體格高大而勻稱是四個小孩的父親他說克欽人多半已改信基督教改宗的人數一直在增長但我們是 nat 的信徒是文崩克欽人的自稱傳統的守護者為了向木代祈求豐收保佑子孫繁盛我們決定舉行木瑙祭典上一次的木瑙祭典是在父親那一代舉辦的迄今已經過了二十多年 Nban Bum 的 Sinwa 家原本是傳統人稱 gumching gumsa 階序制度下杜瓦貴族的門第相當於氏族社會的頭人這種頭人制度儘管已於 1964 年在克欽獨立組織簡稱 KIO 1961 年創立乃 KIA 上層政治組織指示下遭到全面廢止不過在廢止之前不管要整合村落活動裁定糾紛或犯罪指揮村際戰爭頭人皆有一定的重要性然而山地社會僅靠山田燒墾維持生計生產力畢竟有限頭人制度的規模委實難成氣候就本質上說來杜瓦只不過是一介山田燒墾的農民是以所謂杜瓦的權力強調的毋寧是頭銜的權威性而最能象徵其權威性的正是木瑙雖然現在人人皆可辦木瑙但在以前原則上只有杜瓦才能舉行當然也只有杜瓦才能祭祀木瑙的主靈木代 nat 木瑙分成十三四種包括求財的 sut 木瑙兄弟分家時舉辦的 kumran 木瑙戰爭出陣時祈求 3 譯注筆者曾向景頗友人岳文相詢問 Nban Bum Sinwa 的意思與內容岳文相告知 Sinwa 或辛瓦家是屬於 Lehpai 姓氏下的一個支姓他們家是江心坡地區的重要頭人

18 66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勝利的 piie rotto 木瑙慶祝勝利的 badang 木瑙祈求新村繁榮的 kuriidaippu 木瑙祝賀新居落成的 deinriimu ding shawn 木瑙等 4 其中最常見的是求財的 sut 木瑙 Sut 表徵財産或財富具體指的是豐收及子孫家畜繁衍興旺明天舉行的就是求財木瑙祭典期間將湧進數百名賓客光是款待食物和飲酒就很費工夫了豬水牛等祭牲數量超過二十頭甚至從齋瓦以降所有祭祀人員的報酬到重要來賓的贈禮所有支出加總起來將是一筆很龐大的花費主辦人雖然會因為舉辦如此耗費財力的大型祭典而贏得聲望和權力且木瑙所締造的記錄也將隨著民眾的讚賞而代代流傳但如果招待不周儀式稍有差錯就會惹人非議木瑙不僅是精靈信仰中最崇高的宗教儀式本身也帶有祭宴的性質為主辦人帶來政治和社會聲望可惜時至今日基督教化持續擴展泛靈信仰日漸衰微幾乎少有人願意舉行木瑙了齋瓦的人數也屈指可數此外內戰持續二十五年生靈塗炭赤地千里村民實在沒有餘力籌辦大型祭典圖 7 山田燒墾農民中手巧的男子鍛造柴刀鋤頭以及前裝式打火石槍使用兩管竹筒風箱送風燒炭生火克欽人的鍛冶技術自古以來即很純熟恩梅開江和 Kurun 河交匯一帶 Bugopapu 村 4 岳文相說祈求勝利的木瑙在景頗語是 daru manau 但吉田敏浩先生不清楚 piie rotto 木瑙是否就是 daru 木瑙賀新居落成的 deinriimu 與景頗語的 ding shawn 木瑙是相通的

19 克欽的精靈信仰圖 8 蜜蠟製作用鍋煮大蜂巢將煮汁注入藤籠以竹棒挾擠濾汁滴下堆積冷卻之後凝固就成了蠟是製作蠟蠋等的材料江心坡 Nintei 村圖 9 古早以前流傳下來的傳統製鹽法將含高濃度鹽份的鹽泉水用大鍋長時間煮沸水份蒸發完後的結晶就是粗鹽山地離海遙遠以蒸煮法採到的鹽是克欽人的寶物恩梅開江和 Kurun 河交匯一帶木如人的鹽泉 67

20 68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有精靈血統的民族木瑙祭典 5 月 29 日正式登場不過早在十天以前主辦人就開始張羅祭牲準備在祭典當天獻給雷 nat 森林 nat 和主辦人家的守護 nat 牲師手持柴刀一般的器具熟練支解水牛剝皮取出內臟將肉分門別類不同 nat 該獻祭什麼部位族人早有定規內臟和肉放入大鍋加上鹽薑煮熟撈出用大片光滑的草葉包起來也將糯米飯酒水煮蛋等食物放上祭壇董薩開始吟唱祭文邀請 nat 前來享用祭物所散發的生氣當然我們肉眼看不見 nat 是那些相信 nat 存在的人向我說明的此外董薩吟唱綿長的祭文祈求豐收繁榮與加護從邀請到祈求再加上中場休息有時須耗上半天以上的時間祭文有押韻董薩像吟唱古詩般跟著節拍唱誦内容不外乎讚美 nat 之名緣起住處並介紹主辦人訴說祈求的內容講述遠古祖先的精靈信仰和祭牲起源等神話日過中天大約一點左右村民在直徑約十九公尺的圓型廣場中央豎起木瑙柱三支柱上繪有大河的主流和類似漩渦的紋樣此乃無盡的河流紋樣一支柱上則繪有菱形幾何圖案此乃財富 sut 紋樣 5 不管是哪一種文樣筆勁雄健有力充滿美麗而原始的力道祭祀的對象木代會降臨到柱上柱旁立了一根竹竿前端高高掛著竹皮作成象徵太陽和月亮之物此乃太陽和月亮 nat 坐鎮之處傍晚參加祭典的人陸續從鄰村趕來木瑙的主角齋瓦於廣場入口處登場了他坐在一把他專用的藤製矮圓凳 lahkum 上朗朗唸出誦詞 6 圍繞在旁的群眾安靜的側耳聆聽廣場上空無一人民眾聚集在外圍等待祭典開始空氣中瀰漫著緊張的氣氛齋瓦名為 Nhpawt La 四十六歲住在 Tara 河對岸的 Nbao 村 Nbao 村位在 Nban Bum 村之南兩村相隔約一日腳程的距離 Nhpawt La 是克欽邦境內少數有名的齋瓦平常只是一個散發山地味道的男人現在坐在儀式廣場正中央身形瘦小卻 5 吉田先生 2015 年 10 月 15 日來信告知 manau 的漩渦文樣克欽語稱之為無盡河流文樣象徵漩渦轉動的大河水流但似乎並未直接使用漩渦這字眼 6 此類董薩齋瓦祭祀專用的矮凳只能給他們專用岳文相說它們是為了突出董薩齋瓦的特殊地位而做使用後需要特別收藏年輕人和婦女都不可隨意碰觸這些矮凳有些場合也會重做

21 克欽的精靈信仰 69 予人威嚴而穩重的印象他開始講述一段神話他說克欽人的始祖娶了木代的女兒精靈兩人生下子嗣子孫代代繁衍接著第十六代家長 Nban Bum Sinwa 向木代太陽月亮等精靈上奏表示要舉行盛大的求財木瑙如此上奏主要是為了向精靈陳明主辦人體內流有木代血脈是正宗家譜上的人同時也有向他人宣告的意味在根據克欽人的神話人類在遠古時期曾與精靈和龍的女兒結婚克欽一詞乃是緬甸語他稱克欽人則自稱文崩 wunpong 中央之意文崩有七個不同語言的支系景頗木如勒期阿孜儂 Nung 勒旺和傈僳不過超越不同語言支系的氏族結合得很緊密加上神話歷史文化慣習相似擁有共通的生活圈區域聯繫很頻繁而有文崩的認同 7 在他們社會中十多群的氏族發揮了重要的功用氏族之下又分成亞氏族和家族舉例而言 Nban Bum 的 Sinwa 家屬於景頗語支下的 Lahpai 氏族 Wawan Lahpai 亞氏族若屬於同一氏族則互稱兄弟 kahpu kanau 一般說來彼此不能通婚可是在許多地區雖屬同一氏族但只要分屬不同亞氏族就可以結婚嫁出女兒的一方稱為給妻者木育 mayu 娶進的一方稱為討妻者達瑪 dama 木育達瑪關係意指男人只能和母方舅表不得與父方堂表的女性結婚是母方交表婚整個部族氏族社會正是仰賴此一相互扶持的兄弟和木育達瑪關係來維繫彼此的關係並使用詳細而複雜的親屬稱謂個人透過此一系統瞭解自身的位置也明白自己與他者的關係 7 儂與勒旺在中國歸屬於怒族氏族是作者日文的用法日文中的氏族意味著有血緣關係的一群人

22 70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圖 10 Nban Bum 村舉行了精靈信仰的木瑙祭典祭拜掌管世界財富的木代祈求豐收及繁盛祭典的第二日主辦人的家族在領舞者帶領下配合著鋩和長鼓在儀式中跳舞進入竹籠的財富晚上十點半過後終於來到進家 bu shang 儀式宣告木瑙祭典正式開始村子中央聚集了數百人黑暗中人聲鼎沸鋩和長鼓聲不絕於耳幾把前裝式槍空砲的發射聲震耳欲聾手電筒的光線交錯著成束竹片火把的火焰燃燒地格外明亮開始進入祭典的高潮就在歡笑聲當中齋瓦出現了站在廣場入口處當他以宏亮的聲音唸出讚頌文吵嘈聲頓時一片靜默樂器也停歇下來在油燈的亮光之中浮現出齋瓦側影夾雜著緊張高揚及嚴肅的氣氛他切下潔淨用的生薑撒向廣場兩手各拄著一根木杖 sut sumdoi 静悄悄走入無人廣場主辦人的家族成員排成一列跟隨在後主人面露興奮的表情眼睛注視著木瑙柱他的妻子用額頭背著一個空的有蓋竹籠 sut sumbu 財籠之意低著頭尾隨在後隊伍以反時鐘方向繞著廣場緩緩行進齋瓦的讚頌聲在黑暗之中悠揚迴盪

23 克欽的精靈信仰 71 白米紅米芋頭稻米等農作物都是財富啊歡迎進到祭典主人家中雞豬等家畜也都是財富啊進來吧來自四面八方的財富東西上游下游的黃金所有財富都進來吧進到龍潭及龍族聚首之家子孫繁盛之家所有財富都進來吧他們相信這些看不見的財富都聚攏過來進入財籠第二圈開始族外的人也可加入隊伍更長了儀式的氣氛充滿戲劇性進入了高潮三圈結束之後隊伍以齋瓦為首穿過群眾往主人家前進 Nban Bum Sinwa 的家是座堅實的長屋深約四十公尺寛約十二公尺屬於干欄式結構樓板架高有根雙手合抱粗的高木柱民眾陸續進到屋內踩在竹地板上發出聲響陰暗的長屋擠滿了人火塘油燈蠟燭的火光映照出晃動的人影煙霧熱氣和擁擠的悶熱蒸騰著通道兩旁各有六個火塘長屋內除了隔出三個房間以外其餘是一大開放空間進門的左側第五個火塘稱為木代火塘是專門用來祭祀木代的只有在舉行儀式時才生火齋瓦就坐在火塘前的圓凳上唱出對風 nat 及其他 nat 的讚辭旁邊擠滿了抱膝而坐的人抑揚頓挫的朗誦聲徹夜響亮圖 11 董薩祭師在獻給精靈的祭物水牛旁說出精靈的名字住處起源等傳承唱著祈求豐收等祭文他肩上掛著山刀手上拿著儀式用的一捆竹條

24 72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圖 12 靈媒 myihtoi 被祖先守護靈附身圖 13 齋瓦贊師朗誦壯闊神話民族進入恍惚狀態而說出神旨克欽人的精起源的傳說和氏族譜系等頭戴用孔雀等靈信仰具有薩滿特質野鳥羽毛裝飾的上漆藤帽肩上掛著用虎牙裝飾的長山刀木代的降臨齋瓦的讚頌文在黎明之際轉為邀請木代聽眾漸漸少了周圍的男性一個接著一個睡著了然而朗誦聲絲毫未歇齋瓦的靈魂附在他讚頌的言語中就此展開遙遠的旅程直往木代天上的住處走去他從村子出發順著山路往北北東前進路過鄰村沿途拔山涉水這是真實存在的路徑村川山口的名稱和樣子都被具體描述出來他沿著 Kuran 河的上游前進終於抵達傳說中克欽人的發祥地 Kuran kui Kuran 河的源頭這裡是人類世界的盡頭過了此處便要進入 nat 居住的世界接下來順著繩索爬著階梯往天上去直出天界途中經過雷太陽和月亮 nat 的住處傳達邀請之意最後終於來到 sut koi ndum 財富源頭之頂所在之處木代的家齋瓦讚美木代懇請木代前往 Nban Bum 家的木瑙場地並賜予各式各樣的財富木

25 73 克欽的精靈信仰代夫婦和兒女應允了於是帶著財富乘著風 nat 出發回程的路上為了不讓靈魂迷失方向齋瓦不斷吟唱不敢遺漏任何一節據説如果省略片段或出了什麼差錯靈魂將會迷失以後回到現實生活將飽受病痛折磨早上十點過後齋瓦的靈魂平安歸來乘風而來的木代最後降臨在木代房內木做的祭壇上這時候齋瓦站起來宣告木代降臨更大聲地唱出讚美的頌詞兩組各為八人的男子配合著同時響起的鋩和長鼓的節奏跳舞不斷在竹地板上踩踏發出巨大聲響他們在家中遊行一面單手搖著扇子或樹葉一面喊出 oh ra oh ra oh ra ra galo 在祭壇前全身大動作地屈膝蹬踏前後搖動這是充滿了煽動性的讚美木代的舞蹈年青人也如崩雪般地快速加入超過百人湧進屋内歡聲和口哨聲滿滿地喧鬧著長屋的地板和牆壁起伏地搖晃著齋瓦鬆了一口氣身體微微顫抖出到屋外眩目的陽光跳動著水牛被供上突然間無聲的靈媒 myihtoi 從家裡出來了他被守護 nat 附身像個夢遊的人繞著廣場外圍搖搖晃晃小跑步右手拿著下垂的山刀 nat ntu 精靈之刀這時年青人手握刺槍去刺綁在殺牛樁上的水牛這頭公水牛翻白眼拼命掙扎遠處圍觀的民眾一陣騷動青年人再次向前猛地一刺水牛胸口受到一撃膝蓋彎曲倒下接著水牛被眾人用藤蔓繩索綁住四肢拖走成了仰躺的姿態不知什麼時候靈媒 myihtoi 來到一旁高高舉起山刀踏步烈日下鐵刃閃閃發亮他那空洞呆滯可怕的眼神看著刀尖及其指著的方向嘴唇緊閉從嘴角洩出 hu- hu- 異樣的氣息聲瞬間山刀從頭上揮下發出了鈍聲刀刃吃入水牛的厚頸 myihtoi 被 nat 附身進入恍惚狀態力氣和速度異於常人連續十次又砍又斬也許是水牛頸項根部被綁之故吧偌大的傷口沒有流出鮮血只見紅肉白色脂肪和骨頭而後 myihtoi 迅速轉身離去圖 14 祭典的第二日處於恍惚狀態的 myihtoi 在村民眾目睽睽之下將山刀從頭上揮向祭牲水牛的頸部

26 74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齋瓦讚頌的神話正午來到了木瑙舞蹈主辦人的數十名家人分成男女兩列跟在兩個稱為瑙雙 naushong 的領舞人後頭鋩和吊在木頭上的長鼓發出了響聲不久 go-n go-n go-n 鋩單一有力的聲音速度起了微妙的變化像心臟跳動一般響著隊伍以木瑙柱為中心朝反時鐘方向行進男子手握山刀女子手拿樹葉或手帕隨著銅鑼的節奏扭腰踩著舞步跳舞途中隊伍分成兩個方向夾住木瑙柱的同時進到内側在那裡人們用跳舞榮耀正坐在木瑙柱上的木代木瑙舞蹈就如同柱上的紋樣採漩渦菱形直線的形式進行在廣場中央眼睛追著行列的同時攝圖 15 兩位領舞者穿著與中國交易得來的絲綢衣服帶領著木瑙舞蹈隊伍從主辦人家中出來影眼睛轉著轉著簡直就像被捲入漩渦一樣現在木瑙祭典的漩渦迸發出強大的能量且散播開來全村的人全被吸入了瑙雙們在十圈後退場剩下的人繼續跳舞乾季的陽光在廣場上飛舞著我們進入涼爽的長屋霎時間因為來不及適應室內的陰暗而目眩長屋没有窗戸採光僅來自前門後門和中間幾扇橫扉各個角落都是陰暗的屋内深處浮現火塘的火影及人影我產生一種錯覺以為自己迷失在原始的穴居時代木代房中齋瓦讚頌的神話可以説是整個木瑙祭典的核心同時也要朗誦給祭台上的木代聽很久很久以前遙遠的上古時代在什麼都還沒有的時候終於出現了像靄又像霧之類的東西然後像虎頭蜂之類的什麼東西爆裂飛來穿越其中那時候男女創世精靈黑暗的傷痕 chyippu ningma 和蘊含並了結一切的東西 hpri ninghpra 同時產生年 10 月 15 日吉田先生來信說明當時並沒有錄音 12 月 14 日針對 chyippu ningma 與

27 克欽的精靈信仰 75 所謂想像式的創世神話從宇宙起源開始到開天闢地全生物和人類的誕生文崩民族的發祥與遷移部族氏族起源之偉大故事宇宙創始之後一對雌雄的創造體反覆交合生出日月星天地東西光與暗水雷與風木代等 nat 以及鐵山鹽山植物和動物之母祖最後生出了南瓜繁衍出人類 shing gyim kahkum 其中最早出現的人類有八名男女各佔一半不久之後人類不斷繁殖惡人愈來愈多天上神靈因而發怒決定引發洪水之災結果只有一對正直的姐弟一說是兄妹躲進高懸的長鼓內倖免於難漂到了天然平頂山 majoi shingra bum 及平坦的中央之地 majoi shingra ga-ang ga 這對兄妹後來結婚了並生下子嗣不久後代子孫分成黃人黑人紅人這群人後來下山黃種人再度分成西藏中國撣那加 naga 文崩等民族當時人類可娶太陽雷木代 nat 的女兒其後文崩的祖先開始以溫暖的南方為目標舉族遷徙南遷途中文崩民族又分成七個部族相傳 majoi shingra bum 位在當今的中國青海省到蒙古一帶乃九條河川的發源高地文崩民族從 majoi shingra bum 出發經過湄公河怒江伊洛瓦底江的上游進入現今的克欽邦來到 Kuran 河源流之地此外各氏族也出現了而在南遷的過程中遠古的祖先從石器時代邁入鐵器時代從穴居到竹木造屋生活形態也從採集狩獵演變成山田燒墾齋瓦生動地敘述那一段冒險時代以上只是梗概實際上更為詳細若要説完恐怕得花上一天以上的時間村民似乎百聽不厭他們迷濛的心隨著齋瓦的話語遨遊在太古以來的時間之流人們透過神話去體驗去感受日常和血統的起源在想像的意識裡再次確認自我認同創造一體感木瑙的神話和儀式可説是一種共同的想像然而最令人訝異的是齋瓦能夠流暢的背誦大量神話他在短暫休息期間向我說明道 hpri ninghpra 是否為克欽創世神話中的男女精靈以及翻譯如何進行的問題吉田先生再度來信說明黑暗的傷痕及蘊含並了結一切的東西的確是克欽人創世記神話中男女創世精靈之名所謂的男女並非等同於人類的男女而是神話流傳中用男女成對的觀念來表示宇宙及世界的生成與創造最初原始的狀態

28 76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我從孩提時期就常常去看木瑙徹夜傾聽齋瓦說話但是只有這樣還不能成為齋瓦忽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能夠記住所有神話原來是太陽 nat 和月亮 nat 賜予我力量我是文盲假如我一知半解時時仰賴文字恐怕無法成為齋瓦吧齋瓦驚人的記憶力應是一種天賦這是無文字社會現在使用的克欽文字是傳教士以羅馬字拼音作成的代代相傳的能力也是無文字民族的記憶機制即使到了深夜齋瓦還是繼續誦唱外頭是亙古不變的深沉黑暗穴居一般的長屋內擁擠不堪空間小到可以感覺鄰座的體溫就在大夥兒抱膝凝視火塘上搖晃的火焰側耳傾聽神話之際我陷入不可思議的錯覺瞬間進入遙遠的穴居時代遠古時代人類的祖先也曾在留有太古岩石感覺的洞穴中圍著火堆促膝長談吧說不定當時說出的話爾後不斷被講述繼而成了神話很久很久以前我們本是一家就在我被捲進神話世界的同時深層意識也和在場的文崩族人有了交流旋即感覺自己與更大而無盡的深遠之流匯合彷彿我將再度踏上一段遙遠的旅程內心忽然湧現懷念之情圖 16 舞臺中央立了四根木瑙柱上面繪有象徵源源不絕大河水流的漩渦紋樣和象徵財富的幾何紋樣天的精靈木代坐鎮在此左邊較低的三根柱子綁著祭牲水牛

29 克欽的精靈信仰 77 呼喚稻靈翌日的活動全員皆可參加誰都可以下場跳舞男男女女身穿傳統服飾喧囂舞蹈著我也加入跳舞的行列一長列隊伍隨著領舞人井然有序的遊行像蟒蛇一般蜿蜒烈日當空下眩目的日光跳躍中反時鐘方向的迴轉運動持續著宛如回溯時間一般陣陣鋩聲與心臟跳動合拍清楚感受到體內的血液不斷翻騰旋轉舞隊常常分割成數列各自遊行成為圈狀聚攏又散開不久又回復到一個行列在我看來確實就像木瑙柱的漩渦紋樣大河的主流捲著漩渦滔滔不絕地流著這是在無盡的時間之流中象徴跳動的歷史民族生命之姿態那一夜進行了所謂的叫穀靈 mam 圖 17 祭典第三日的舞蹈誰都可參加眾人無論男女老少跳舞同歡男子手執山刀女子拿著大樹葉扇子或手帕 numla lalo ai 儀式也稱叫穀魂邀請初始的穀靈齋瓦的身旁擺了一個小竹籠裡頭裝了許多從主辦人耕地收取的稻穀祭典期間齋瓦儘管沒有充足的睡眠卻絲毫不顯疲態他用清亮的聲音熟練朗誦稻作起源的神話很久很久以前人類不曉得怎麼耕作常常吃不飽日月 nat 不忍人類挨餓將天界的稻穀授予一對夫婦從此以後這對夫婦懂得開地培育稻米丈夫的弟弟與妻子的妹妹結婚兩人見狀便請求哥哥姐姐分點稻穀給他們可是這對夫婦認為弟妹生性懶惰斷然拒絕不料卻惹得兩人妬火中燒半夜跑去竊取稻穀事情果然如兄姐所預料懶惰的夫妻隔年雖然播下稻種但他們既不除草也不趕鳥任由農地荒廢鳥獸吃掉稻穀稻子很悲傷聲淚俱下的向天地的精靈求助雷 nat 得知後大發雷霆掀起一場風暴引發山崩稻子和砂土都流入邁立開江稻穀趁機逃到下游平坦濕地人類失去了稻穀大家束手無策決定舉行木瑙祭典請齋瓦的言靈趕緊動身出發找回稻穀

30 78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現實由此開始與神話重疊儀式沿用神話中齋瓦的事蹟他的魂成了言靈展開一趟召喚穀靈的旅程言靈循著實際路徑行走最後終於抵達濕地齋瓦懇求稻子回去並許下承諾一定親手細心培育最後終於成功召回稻子東方泛白之際儀式結束了我看了一下竹籠裡頭的稻穀確實比儀式開始前還要多真是不可思議這是因為初始的穀靈被邀請來了若將這些稻穀撒到地上來年肯定大豐收亞洲許多地區迄今仍保留以穀靈信仰為中心的稻作儀式叫穀靈正是稻作儀式的一環而天地創造及姐弟在大洪水中存活下來的故事亦是如此克欽神話和精靈信仰的儀式也與緬甸境內中國雲南省及鄰近地區的山地民族擁有不少的共同點就連日本也不例外或許這是亞洲人民共有的精神文化和感情基礎儀式結束的清晨天空由黑轉藍高掛著一彎白色的黎明殘月圖 18 第四日上午儀式中祭師身披木瑙起源神話中登場的大犀鳥頭喙長袍不斷地向精靈祭壇祈求豐收

31 克欽的精靈信仰 79 圖 19 第四日午後主辦人家族的給妻方男子揮舞著 ragoe rapo 草的大葉子跳舞太古的黑暗中在這之後又展開了許多的儀式及舞蹈在此只記錄最後的儀式 9 六月三日晚上祈求豐收的儀式結束了齋瓦也念完了所有送回 nat 的讚頌文之後他離開木代房來到家的前門開始驅除惡靈 shingrai dan 儀式只見齋瓦手拿一條藤蔓繩索繩索的一端綁在廣場上代表日月 nat 的竹竿上再拉著繩索來到主辦人家屋將繩索另一端綁在屋前中柱上齋瓦站在中柱旁將山刀的刀刃對著繩索從身邊向著廣場的方向移動呈上驅逐 shingrai nat 為木瑙的主辦人帶來災厄的惡靈的祭文之後山刀向著家的方向揮動唱著讓這個家獲得各樣財富的恩惠主辦人家族沈默地注視著我拿著蠟燭照著齋瓦周遭黑暗中直立的木瑙柱的影子對面東南的星空中銀河閃爍天蠍座像要渡過去 9 筆者詢問吉田先生在此敘述省略之處是否有祭獻一頭給木代 nat 的牛一事他在 2015 年 10 月 15 日告知 manau 最後一日有送 medai 的儀式送 medai 時有再加殺一頭作犧牲的水牛

32 80 民族學研究所資料彙編 24 一樣閃閃發亮祭文結束的瞬間齋瓦切斷藤蔓他手上留住的部分是帶來財富的木瑙臍帶主辦人恭敬地放入財籠中木瑙大祭典結束了星影下亙古不變的黑暗中留下肅然的餘韻和寂靜齋瓦匆匆離去一路上沈黙不語我緊跟在旁拿著蠟燭照亮他腳下的步伐小心用手護著因風搖晃的火焰我發現自己成了齋瓦的跟從者心裡覺得歡喜齋瓦體格雖小我卻感覺他是遙不可及的龐然大物那個晩上齋瓦這麼說木瑙期間不只是人類 nat 也會聽神話也會歡樂的跳舞在遠古時代太陽木代的女兒與人類的男子結婚當時的人可以和 nat 動植物溝通現在不行了即使是人類就算大家都是從 majoi shingra bum 繁衍而來語言也是不通的日本人和我們的祖先也是兄弟你們應該是往東不知去向的那群人的子孫吧我有時會夢見 majoi shingra bum 那一整片高地群山圍繞流出九條河川也有湖清澄的讓人不寒而慄然而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齋瓦臉上顯露出疲累可是他的眼神安詳閃閃發亮就像是夢見發思古之幽情的目光

71 新約聖經的福音 3

信徒的偽善郭善熙牧師被稱為韓國本世代最優秀的講道者講道是他牧會的最大武器一如他所說 : 這四十年來, 我惟一做的就是講道他是擺上生命來講道, 曾以系列解經講道, 帶動盼望教會復興經文 : 加拉太書二章 11 至 13 節 14 但我一看見他們行的不正, 與福音的真理不合 71 新約聖經的福音 3 72, 干擾信仰的原因 30 然而, 有許多在前的, 將要在後 ; 在後的, 將要在前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