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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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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臺灣國語文教科書之考察以原住民文學選文為對象黃文吉摘要原住民在臺灣雖屬少數族群, 但從早期的歌謠與神話傳說, 乃至目前的現代文學創作, 都有其特色及成就本論文針對臺灣各級學校國語文教科書, 考察它們選用原住民文學作品的情況, 可歸納為以下四點 :( 一 ) 原住民文學作品已成為教科書選文的對象 ;( 二 ) 原住民文學選文的作者涵蓋面廣 ;( 三 ) 原住民文學選文內容相當豐富 ;( 四 ) 原住民文學選文形式呈現多樣化最後, 個人也提出兩點期許 :( 一 ) 在教科書編纂方面, 希望開放後民間版的教科書, 能呼應本土化多元化的社會主流價值, 重視原住民文學的特殊成就, 多選用原住民文學作品, 或編纂一套原住民文學作品選讀, 這是增進瞭解和尊重原住民的一條便捷道路 ( 二 ) 在原住民文學創作方面, 希望原住民朋友持續投入搜集歌謠和神話傳說的工作, 以豐富原住民文學的內涵 ; 更期盼原住民朋友, 透過文學來捍衛固有文化, 也能夠創造新文化, 相信有一天原住民文學就如運動歌唱一樣, 將為臺灣在國際上揚眉吐氣關鍵詞國語文教學教材教法國語文教科書原住民文學選文一前言劉三富教授賢伉儷鶼鰈情深待人熱誠, 凡是到過日本福岡的臺灣學界朋友, 對這一對模範夫妻都讚不絕口劉教授為傑出的原住民, 當年和夫人結婚的時候, 也是轟動一時的社會新聞, 媒體記者用大標題寫著 : 漢家女下嫁山地郎雖然事隔多年, 劉教授回憶起來, 還是憤憤不平地說 : 什麼下嫁嘛! 這種感受, 絕對不是那些漢人本位思想者所能體會的媒體記者的無知措辭不當, 固然難辭其咎, 但形成這種觀念的背後力量, 更要負大半責任臺灣過去戒嚴時期的教育, 都是以反共愛國鞏固領導中心為最高指導原則, 就以國語文教育為例, 課文中不是充滿政治人物教條式的文章, 就是充滿中國大陸情懷的文章至於與臺灣這塊土地息息相關的作品, 則往往被忽略了尤其不可原諒的, 是對這塊土地人民語言文化所存在的鄙夷態度, 電視節目常以樸拙的臺灣市井小民為取笑對象, 臺灣人的母語被禁止出聲, 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對臺灣原住民傷害最深的, 不是颱風, 不是洪水, 更不是猛獸, 而是號稱得到原住民崇拜的吳鳳過去的小學國語教科書, 為了宣揚成仁取義的精神, 特別編寫了一課與吳鳳故事相關的課文, 大意是 : 臺灣阿里山原住民有以人頭祭祀的習俗, 通事吳鳳為了改變他們的習俗, 最後犧牲了自己的性 1

2 命原住民誤殺吳鳳之後, 發誓再也不取人頭祭神了吳鳳的故事由來已久, 雖然不是教科書編寫的人創造出來的, 但為了宣揚一種理念, 不考慮少數族群是否會受到傷害, 硬將這則故事編入教材, 無疑地是一種很粗暴的行為原住民子弟在這樣的教材踐踏下, 屈辱了二三十年, 也使得曾經受這種教材荼毒的人, 對原住民留下一種野蠻的文化落後的刻板印象隨著臺灣政治自由化民主化的腳步, 原住民的基本人權也逐漸浮出檯面, 吳鳳故事的課文在各方壓力下終於被刪除了, 吳鳳鄉也正名為阿里山鄉但教育的目的, 並不只是消極地避免歧視不同的族群, 更應該積極的尊重各族群, 增進族群間的瞭解因此, 本人願意利用為劉教授祝壽的機會, 對目前臺灣各級學校的國語文教科書, 作一全面的考察, 以瞭解這些教科書對原住民文學的選文情況, 並提出個人的一些淺見二大專教科書大學國文精選率先選用原住民文學作品臺灣的大學及專科學校, 承繼中小學階段的國語文教育, 在一年級都安排有國文課程由於大專教育自主性較高, 所以各學校的實施方式不盡相同, 如有的學校開設一些專書課程, 供學生依自己興趣選修, 如此就沒有統一教材但大部分學校還是採取共同的教材, 遵照規劃的進度上課教材的來源, 有的是學校老師自己編纂, 有的則採用市面流通的教材本文是以這兩類教材為考察對象, 共搜集有下列 11 種版本 : 1. 國立政治大學國文選 ( 增訂本 ) 國立政治大學中國文學系主編臺北 : 編者出版 1964 年 9 月初版 1995 年 2 月初版 24 刷 2. 東吳國文選東吳大學中國文學系國文選編輯委員會編臺北 : 東吳大學 1984 年 8 月重編初版 1993 年版 3. 大學國文選國文教學研討會編臺北 : 幼獅文化事業公司 1984 年 9 月初版 1999 年 8 月修訂版 4. 師院國文選李殿魁總主編臺北 : 五南圖書出版公司 1988 年 10 月初版 1999 年 10 月初版 7 刷 5. 大學國文選國立高雄師範大學大學國文選編輯委員會編臺北 : 學海出版社 1995 年 7 月初版 6. 大學國文精選彰化師範大學國文系編輯委員會編著李威熊總主編臺北 : 五南圖書出版公司 1997 年 9 月初版 1998 年 7 月初版 3 刷 7. 大學國文選師大臺大政大等校 16 位名教授合編臺北 : 三民書局 1998 年 8 月初版 1999 年 8 月再版 8. 大學國文選大學國文選重編委員會編臺北 : 中國文化大學出版部 1998 年 9 月 9. 輔大國文選輔大國文選編纂委員會編臺北 : 輔仁大學出版社 2000 年 10 月 3 版 2

3 10. 大學國文選大學國文編輯委員會編臺北 : 五南圖書出版公司 2000 年 9 月初版 11. 大學文選國立成功大學中國文學系大學文選編輯委員會編高雄 : 麗文文化事業公司 2001 年 9 月初版這些版本中有的出版較早, 還可看到一些政治性文章, 如五南版師院國文選, 選有 : 蔣中正 < 大學之道 > 蔣經國 < 我們是為勝利而生的 > 二文 ; 幼獅版大學國文選, 在 1984 年版也選有 : 孫文 < 民報發刊詞 > 蔣中正 < 國父百年誕辰紀念文 > 蔣經國 < 創造新時代的大事業 > 等三文 ; 由此可看出過去語文教育受到政治滲透之一斑, 即使自主性較高的大專國文教育也不能倖免一般大專國文教材, 都是以古典文學為主, 如國立政治大學國文選 ( 增訂本 ), 共收有 75 篇文章, 都是古文詩詞選 ; 輔大國文選, 共收有 66 篇文章, 也都是古文詩選詞選曲選 ; 高雄師大大學國文選, 在 60 篇範文中, 除了一篇 < 現代詩選 > 外, 其它也全都是古文但隨著社會的腳步, 新編或新修訂的教材, 也開始重視現代文學了如幼獅版大學國文選, 在 1999 年 8 月修訂時, 增加了 :< 現代詩選履歷表 >( 梅新 ) < 現代散文選一方陽光 >( 王鼎鈞 ) < 現代小說選屏東姑丈 >( 李潼 ) 等三篇現代文學 ; 三民版大學國文選, 在 40 課範文中, 也有 5 課與現代文學有關 :< 說青年之人生 >( 唐君毅 ) < 置電話記 >( 吳魯芹 ) < 瓷碗 >( 洪素麗 ) < 一勺靈泉 >( 李元洛 ) 及一課含有 < 金龍禪寺 >( 莫洛夫 ) 等四首的 < 現代詩選 > 在眾多版本中, 選文最具開創性的, 莫過於五南版大學國文精選, 本書是由彰化師大國文系二十位教授共同編纂而成, 筆者忝為編輯小組召集人, 與同仁擬出選文的方向, 就是要 : 重視作品的文學性典範性, 並兼顧現代性及本土性所以除選有膾炙人口的古典經典名作外, 也選有許多臺灣先賢的作品 ; 現代文學除當代名家外, 也選有臺灣早期的作家本書可以說最能掌握時代脈動最貼近臺灣土地的大學國文教材 ( 有關本書較詳細的介紹, 可參考拙文 < 大學國文教材的新突破 >, 發表於自由時報自由廣場,1997 年 8 月 27 日 ) 因此, 大學國文精選沒有讓原住民在這本教材中缺席, 收錄有早期平埔族的歌謠 < 下澹水頌祖歌 >, 還選有田雅各小說 < 最後的獵人 > 及莫那能新詩 < 鐘聲響起時 >, 這是原住民文學首次登上國文教科書的舞台, 也是大專學生首次能從國文課中聽到原住民的心聲茲將這三篇原住民作品介紹如下 : ( 一 )< 下澹水頌祖歌 > 這首早期平埔族的歌謠, 是選自黃叔璥臺海使槎錄番俗六考黃氏在清康熙 61 年 (1722), 首任巡臺御史, 任職期間, 他透過公私管道采摭風俗歌謠, 撰成臺海使槎錄其中 < 番俗六考 > 三卷, 搜集臺灣南北兩路各地原住民部落的歌謠 34 首, 以漢字記錄其音, 並翻譯其意, 可說是重視原住民歌謠採集工作的第一人下澹水是當時鳳山八社之一, 屬於平埔族中西拉雅族的馬卡道支 3

4 族, 大概在今天屏東的萬丹鄉一帶這首歌謠的譯文如下 : 請爾等坐聽! 論我祖先如同大魚, 凡行走必在前, 何等英雄! 如今我輩子孫不肖, 如風隨舞! 請爾等坐聽! 歌謠是在祭祀時頌揚祖先有骨氣有擔當勇往直前的英雄氣概, 同時, 也一再提醒訓戒後世子孫, 不能淪為隨風起舞的牆頭草歌謠很忠實地反映出原住民的勇武精神, 對經常受外力欺侮的臺灣子民頗有鼓舞作用 ( 二 )< 最後的獵人 > 這篇小說選自最後的獵人作者田雅各 (1960- ), 本名拓拔斯塔瑪匹瑪, 南投縣信義鄉布農族人現擔任醫師, 從事基層醫療工作, 業餘之暇勤於寫作, 小說集除最後的獵人外, 還有情人與妓女, 並有散文集蘭嶼行醫記, 曾獲吳濁流文學獎賴和文學獎這篇小說是以作者的故鄉為場景, 描寫主角比雅日與妻子吵架, 賭氣上山打獵的過程故事情節雖然簡單, 但對日常生活的描繪非常細緻, 將臺灣的山林景色, 以及布農族打獵的情況, 很生動的刻劃出來尤其作者有深刻的文化思考, 從中反映出現代文明侵襲下原住民文化的失落, 也讓大家思考在多元化的社會裡, 如何尊重少數族群文化的問題 ( 三 )< 鐘聲響起時 > 這首新詩選自美麗的稻穗作者馬烈亞佛斯莫那能 (1956- ), 漢名曾舜旺, 臺東縣達仁鄉排灣族人中學畢業後, 因眼疾而無法進入師專軍校就讀, 後從事捆工砂石工等勞力工作現眼睛已經全盲, 以按摩維生在惡劣的生活環境中, 仍然秉持對族人之愛, 化作心靈之歌, 著有詩集美麗的稻穗曾應邀到美國愛荷華大學及日本訪問, 並獲 1989 年關懷臺灣基金會獎助這首詩是在反映原住民的雛妓問題, 但作者並不採取直接的控訴, 而以原住民少女的口吻, 借用教堂與學校的鐘聲, 泣訴她們受難的心聲, 第三段寫道 : 當教堂的鐘聲響起時媽媽, 妳知道嗎? 荷爾蒙的針頭提早結束了女兒的童年當學校的鐘聲響起時爸爸, 你知道嗎? 保鑣的拳頭已經關閉了女兒的笑聲鐘聲心聲交織著原住民雛妓的血淚, 聲聲震撼人心, 只要有道德良知的人, 在受感動之餘, 一定支持富有正義感的檢察官掃除人口販子, 將作奸犯科者繩之以法, 並激發關懷弱勢族群的熱情彰化師大編的大學國文精選問世之後, 馬上受到許多大專院校採用, 銷售量逐年增加, 尤其重視本土文學選用原住民文學作品的作法, 更獲得教育界的肯定, 成為各級學校國文教科書的編纂趨勢, 如目前剛出版由成功大學中文系主編的大學文選, 除了在現代詩單元也選用莫那能的 < 鐘聲響起時 > 外, 並且在史傳文學單元還選用蔡善神的 < 布農女人的故事 >, 在母語文學單元選用 < 4

5 賽夏族矮人祭歌歌詞 >, 由此可見本書也相當重視原住民文學茲將這兩篇選文介紹如下 : ( 一 )< 布農女人的故事 > 本文選自江文瑜編阿媽的故事, 該書是女權會策劃阿媽的故事徵文比賽作品集作者蔡善神 (1974- ), 族名達嗨憫奇暖, 臺東縣布農族人他生性豪邁熱誠, 關心原住民事務, 自高二起即參加還我土地原住民正名等社會運動 ; 又喜好寫作, 迭有佳構, 除本篇外, 也曾參加山海文化雜誌舉辦的原住民文學獎, 獲得散文類佳作這篇故事, 是作者訪談媽媽及伯父姑姑等親人之後, 以祖母自述的口吻, 來描寫一個布農族阿媽的一生遭遇及內心世界從故事中, 我們可以瞭解布農族婦女在過去封閉的原住民社會裡, 她們的婚姻制度家庭地位宗教信仰經濟活動風俗習慣等情形, 也體會出布農族婦女在遭遇種種困境時, 所表現的韌性及適應力, 令人敬佩 ( 二 )< 賽夏族矮人祭歌歌詞 > 這首歌詞選自山海文化 (1994 年 3 月號 ), 是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胡台麗教授與其師李壬癸先生前往新竹縣五峰鄉採錄, 根據賽夏族人朱耀宗的念唱與解釋加以記錄而成朱耀宗 (1920- ), 本名 bonai kale, 新竹縣五峰鄉賽夏族人, 從小便從父親處習得祭歌, 父親並為他解釋過詞義, 曾經是賽夏族中唯一會唱祭歌者矮人祭是賽夏族大規模的祭典活動, 其背後有一個充滿史詩性質的傳說故事, 是賽夏族獨特文化的表徵矮人祭歌共 15 首, 包含 34 節,229 句, 每節以一種植物的尾音押韻, 具有詩形完整詞意豐富的史詩形式本教材選錄祭歌第 4 首, 有唱法歌詞及章節說明這首歌分為三節 : 第一節以矢竹的尾音押韻, 為矮人訓示 : 女子出嫁如小鳥般飛走了, 要好好照顧, 不可欺負, 攜手作親家, 不要吝嗇第二節以桃李樹的尾音押韻, 為矮人勸勉賽夏族婦女不可偷懶第三節以黃藤的尾音押韻, 矮人繼續勸勉賽夏族婦女種植穀物不可半途而廢祭歌所呈現的文學藝術價值, 值得大家珍惜三高中教科書 - 已有三家版本選用原住民文學作品臺灣高中國文教科書, 過去從 1953 年起, 共有 45 年之久都是由國立編譯館統編標準本隨著政治開放的腳步,1999 年 9 月開始, 高中國文教科書也逐年開放民間出版社編印, 目前已開放到第五冊 ( 高三上學期 ) 經審查通過從第一冊編到第五冊的出版社共有 : 大同資訊公司三民書局正中書局南一書局翰林出版事業公司龍騰文化事業公司等六家回顧過去統編本的國文教科書, 都是以古典文學為主, 現代文學所佔的比例偏低, 本土文學更是點綴性質, 並沒有受到重視在這種情況下, 見不到原住民文學作品則是很自然的事 5

6 我們考察開放後六家不同版本的國文教科書, 雖然各種版本都必須受到教育部課程標準的規範, 但很明顯的, 各家版本在選文方面已經趨於多樣化, 而且比較重視本土文學因此, 我們發現這六家版本中, 已有三家選用原住民文學作品, 即 : 大同資訊版第一冊選用夏曼藍波安的散文 < 飛魚季 >( 第二版編在第三冊, 第三版改編在第一冊 ) 正中版第四冊選用夏曼藍波安的另一篇散文 < 海洋朝聖者 > 龍騰版第四冊選用莫那能的新詩 < 恢復我們的姓名 >, 茲將這三篇介紹如下 : ( 一 )< 飛魚季 > 本文選自冷海情深, 作者夏曼藍波安 (1957- ), 漢名施努來, 蘭嶼雅美族人大學法文系畢業後, 曾擔任國小國中代課老師, 也開過計程車, 後又進入清華大學人類學研究所深造他熱心原住民事務, 曾任蘭嶼公共事務促進會會長原住民權利促進會執行委員等職務平日勤於寫作, 因生長環境與海洋長期為伍, 其作品對海洋有深刻的體會, 既善於敘寫雅美族的風俗人情, 也經常歌頌海洋的豔麗和雄闊著有八代灣的神話冷海情深小說黑色的翅膀等書本文以雅美族重要的活動 - 飛魚季節的捕魚為敘述主軸, 作者除了生動活潑的描述自己的捕魚經過, 更在行文間記錄了雅美人的文化傳統習俗禁忌和價值觀文章以捕魚事件的具體描寫, 指出自己族群潛藏逐漸漢化的困境, 結尾處則以捕獲難得的大魚, 來重新肯定自己在族群中的地位, 並深刻體會唯有親身力行到大海捕魚, 才能明白雅美文化的特質雖然本文是以雅美族的飛魚文化和價值觀出發, 但也啟發了任何族群的省思, 不應該以自己文化為本位而否定他人的文化, 應尊重每個文化的形成及其特殊的表現和意義 ( 二 )< 海洋朝聖者 > 本文也是選自夏曼藍波安的散文集冷海情深作者敘述他和叔叔表哥三人, 利用夜晚到小蘭嶼 ( 位在蘭嶼東南方海面的小島 ) 附近海域射魚的體驗和省思文中描寫他們夜間潛泳於浩瀚的大海, 冒著強勁的激流, 只憑著防水手電筒照明, 捕捉龍蝦, 射獵大魚, 顯現出雅美族與大海相融合的天性, 因此他們敬畏大海, 信仰海神由於作者是頭一次夜潛深海射魚, 也是頭一次受叔叔感召, 面對夜裡的海洋虔誠的祈禱, 篇名 < 海洋朝聖者 > 正點出雅美族崇拜海洋的特殊意義全文不僅客觀描述射魚的經驗, 更重要的, 是作者對傳統雅美文化的不斷省思, 經過身體力行之後, 表現出回歸與認同的態度在多元化的社會裡, 此文所呈現的雅美族海洋文化風貌, 耐人尋味, 對增進族群間的瞭解頗有助益 ( 三 )< 恢復我們的姓名 > 這首新詩選自美麗的稻穗是莫那能第二首入選國文教科書的作品, 前面 < 鐘聲響起時 > 已介紹過他的生平, 莫那能選擇詩歌體裁吐露原住民的心聲, 確實有其過人之處原住民是臺灣這塊土地的最早居民, 他們有自己的語言文化風俗習慣, 命名方式也有自己的倫理背景, 和漢人不一樣但隨著漢人的大量移入, 他們的 6

7 經濟文化受到很大的衝擊, 生活日益艱困, 連代表自己身分的姓名, 都遭受政治力的逼迫, 使他們的姓名在身分證的表格裡沉沒了, 這是非常悲哀的事所以作者藉著詩的語言, 細數他們現在的處境 : 無私的人生觀在工地的鷹架上擺盪在拆船廠礦坑漁船徘徊莊嚴的神話成了電視劇庸俗的情節傳統的道德也在煙花巷內被蹂躪除了反映原住民在現實生活的劣勢外, 作者仍然很堅強的鄭重宣告 : 我們拒絕在歷史裡流浪, 他要求社會讓他們重新恢復自己的神話與傳統道德, 在原來是自己的土地上, 讓他們恢復自己的姓名與尊嚴這是一首原住民自覺的詩, 近幾年隨著法令的修訂, 原住民已經可以恢復他們的姓名, 但如何讓他們有尊嚴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上, 還需要靠社會大眾的彼此關懷與尊重四國中教科書 - 正蓄勢待發選用原住民文學作品從小學到大學各級學校教科書中, 國民中學這一階段是最後開放的, 到目前為止, 國中國文教科書仍然使用國立編譯館統編本, 必須等到明年九月, 教育部實施的九年一貫課程延伸到國中一年級之後, 才將逐年告別統編本的時代, 改採各民間出版社編纂的教科書目前國中國文教科書, 是國立編譯館根據教育部於 1994 年 10 月所公布的課程標準編輯而成,1997 年 8 月出版第一冊, 供國中一年級新生使用, 到 2000 年 1 月出版了第六冊, 教科書更新才大功告成這一次的課程標準規定, 和過去有一個很大的不同, 就是除了必修之外, 又增列了選修課程, 使學校可以因應不同的需要, 開設選修課程國文除規定為必修之外, 也可另外開設選修課, 因此, 國立編譯館遵照課程標準, 又編有國文選修課本一至三冊, 供一至三年級選修使用我們考察這一次的新教材, 大都能尊重從事教學老師的意見, 將一些老師反映不佳的課文加以汰換, 如政治意味濃厚又令師生厭煩的文章 : 蔣中正 < 我們的校訓 > 及 < 弘揚孔孟學說與復興中華文化 > 兩篇舊課文, 都被刪除了, 增選了不少富有時代意義的好文章另外現代文學的比重增加了, 本土文學也比較受到重視, 這些都是值得稱許的好現象因此, 我們雖然在必修本中沒有發現原住民的文學作品, 但在選修本第三冊中, 瓦歷斯諾幹的散文 < 來到部落的文明 > 終於被選進去了, 這也是國立編譯館國文統編本首次對原住民文學的肯定, 編者的用心由此可見隨著九年一貫課程列車的啟動, 明年九月國中一年級又將更換教材, 這是四 7

8 十多年來國中國文首次開放民間編印, 目前許多出版社都積極的投入教科書事業, 在市場的競爭下, 如果所編的教科書不能貼近時代的脈動, 這種教科書將被淘汰所以各出版社的編者, 無不卯盡心力去掌握社會對教科書的期待, 希望自己編的教科書能被肯定而樂於採用因此, 尊重多元文化關懷少數族群既然是開放後臺灣社會的主流價值, 所以原住民文學作品在國語文教育中必然扮演不可或缺的角色如筆者參與康軒文教公司編纂的國中國文第一冊, 已擬選用利格拉樂阿的散文 < 男人橋 >, 友人張高評教授參與南一書局編纂的國中國文第一冊, 也擬選用亞榮隆撒可努的散文 < 飛鼠大學 >, 其它版本雖然不可得而知, 但相信在重視原住民文學的趨勢下, 各家版本都不敢讓原住民文學缺席的茲將國立編譯館選修本及康軒版南一版所選用的三篇原住民文章介紹如下 : ( 一 )< 來到部落的文明 > 本文選自荒野的呼喚作者瓦歷斯諾幹 (1961- ), 因音譯不同, 又名瓦歷斯尤幹, 漢名吳俊傑, 筆名柳翱, 臺中縣和平鄉泰雅族人師專畢業後, 回母校自由國小擔任教師 ; 教學之餘, 熱衷創作, 兼擅詩散文小說報導文學等各種文體, 並關注臺灣原住民議題曾任原報總主筆, 並與排灣族妻子利格拉樂阿創辦獵人文化雜誌, 後又成立臺灣原住民人文研究中心, 致力於推展原住民文化工作著有永遠的部落荒野的呼喚想念族人山是一座學校等十餘種曾獲鹽分地帶文學獎散文首獎時報文學報導文學類首獎及詩類推薦獎臺北文學獎散文首獎文學年金等多項榮譽本文記述在文明的衝擊下, 作者童年的夢想消失, 族人生活的逐漸改變 ; 人們陶醉在文明帶來的種種方便中, 忘了老泰雅的傳統與身為泰雅人的尊嚴, 藉此寄託他的感慨全文藉著交通與電視傳播兩種科技文明, 描述強勢文化入侵原住民部落的情形作者雖以第一人稱觀點, 敘述了部落文化在二十年裡變遷的景況, 但行文之間, 非但不見作者個人憤懣埋怨之情, 反而在略帶幽默的筆調之中, 看到作者的自我嘲諷這種含蓄的表現方式, 使隱藏在文字背後的辛酸, 彷彿一道安靜卻又掙扎不已的伏流, 隨著作者自我調侃的文筆, 不時觸動讀者的心靈, 令人讀後有笑中帶淚之感, 並且深深地思考如何保存傳統文化的嚴肅課題 ( 二 )< 男人橋 > 本文選自穆莉淡 - 部落手札作者利格拉樂阿 (1969- ), 漢名高振惠, 生於屏東市, 父親是安徽人, 母親為排灣族人高中畢業後, 曾任小學代課老師, 後與丈夫瓦歷斯諾幹合辦獵人文化雜誌, 開始投入原住民運動和文學創作,2000 年代表原住民膺選為總統府人權咨詢小組的一員她曾以報導文學的方式, 記錄到各族訪查的觀感, 同時在散文創作中, 深刻省思原住民女性的處境其作品著重於社會關懷與族群問題的表達, 文字質樸, 具有明顯的敘述性著有 : 誰來穿我織的美麗衣裳紅嘴巴的 WuWu- 阿初期踏查追尋的思考筆記穆莉淡 - 部落手札等書本文是作者追憶童年時期與母親回娘家的經歷, 描寫出遙遠艱辛的路程惡 8

9 劣的颱風天氣, 甚至吊橋遭洪水沖垮時, 都無法擊退母親與族人返回部落的意念, 最後藉著數十個排灣族男人的手臂串連成男人橋, 相互扶持, 以護衛女人與小孩過溪, 而安全抵達彼岸文章傳達了作者對族人團結合作的感動, 刻畫出他們不畏艱辛的性格, 以及捍衛部落的強烈信念, 值得讀者細心體會 ( 三 )< 飛鼠大學 > 本文選自山豬飛鼠撒可努作者亞榮隆撒可努 (1972- ), 漢名戴志強, 臺東縣太麻里排灣族人現職擔任警察, 並開設一家原住民文化沙龍性質的餐廳, 業餘從事寫作擅長描述山中的自然萬物, 將原住民的獵人哲學融入作品之中, 對原住民文化的失落有很深的感觸, 著有山豬飛鼠撒可努曾獲巫永福文學獎及第一屆中華汽車原住民文學獎散文組第一名本文是作者回憶國中時跟隨父親尋找飛鼠窩獵捕飛鼠的經過, 清晰地描述飛鼠的習性和驚人的求生本領 ; 而父親則以飛鼠上大學變聰明的妙喻, 說明了動物繁衍種族逃避災難的生存之道, 也鼓舞作者學習和上進的動機尤其文末特別點出父親的獵人哲學 : 把動物當成人看待, 把自己也想成是動物, 你就會了解牠們的習性, 聽得懂牠們說的話這種尊敬自然的精神, 正是山林生命生生不息的關鍵, 處在自然生態橫遭破壞的今日, 能掌握自然生存法則的獵人文化, 更值得我們重視五國小教科書 - 介紹原住民的課文內容相當豐富國民小學國語教科書開放民間出版社編印, 是從 1996 年 9 月國小一年級新生開始, 到現在剛好邁入第六年, 今年六年級就是一路使用新教材上來的而參與開放後新教材編印的單位, 除原有的國立編譯館之外, 另有民間業者 : 牛頓出版公司南一書局康軒文教公司新學友出版公司翰林出版公司等五家參與由於政府從今年開始實施九年一貫教育政策, 所以一年級新生又更換新教材, 但必須等數年之後, 各年級才能全面更換完成因此, 本文以目前國小所使用的六種版本教科書為依據, 除牛頓版只出到三下 ( 第六冊 ) 及各版六下 ( 第 12 冊 ) 尚未出版外, 其它各冊都是考察的對象國小的本國語文教育稱為國語, 和國中以上稱國文是有區隔的換言之, 國小的國語文教育首重在語言訓練, 其次才是文學養成為了循序漸進讓學生認字, 所以每一課的生字都必須按照規劃出現, 在這種情形下, 國小國語教科書的課文, 大半都是由編者自撰或改寫, 少有選文但也有版本嘗試在高年級 ( 五六年級 ) 以選文的方式呈現, 這是較為特殊的為了完整呈現國小國語教科書對原住民的反映情況, 因此考察的對象就不能侷限於選文, 只要內容和原住民有關的課文, 即使是編者自撰或改寫, 也都包含在裡面在諸多版本中, 和原住民有關的課文以國立編譯館版新學友版為最多, 各有三課, 翰林版有二課, 其他牛頓版南一版康軒版, 則都只有一課茲將各版本和原住民有關的課文內容介紹如下 : 9

10 ( 一 ) 祭典各版本和原住民有關的課文內容, 以描寫祭典最常見, 如南一版 (4 下第五課 ) 的 < 歡樂豐年祭 >, 以原住民歌唱的方式, 感謝天地神明的賜福, 及山水祖先的護佑, 讓他們能夠豐收新學友版 (2 下第十三課 ) 的 < 看豐年祭 >, 描述參觀魯凱族豐年祭的情形, 除寫他們華麗的傳統服裝和族花百合花之外, 並凸顯慶典活動中最具特色的盪秋千 : 秋千差不多有三層樓高, 用長長的竹子架起來魯凱族的少女, 在那麼高的秋千上, 盪過來盪過去, 好像美麗的蝴蝶在空中飛來飛去讓學生對豐年祭有更深刻的印象牛頓版 (3 上第八課 ) 的 < 布農族的打耳祭 >, 以書信的方式介紹布農族打獵的特殊祭典, 寫信的小朋友敘述他在打耳祭上, 看到一位老祭司, 將獵物的耳朵掛在大樹上, 布農族的小男孩排成一排練習射箭 ; 接著, 大人的射箭比賽, 他們拿著很大的弓箭, 以能射中目標為莫大光榮接下來, 有幾位布農族老人圍成圈圈唱歌, 表演的是最特別的八部和音唱法康軒版 (2 上第六課 ) 寫祭典的另一種活動, 題目為 < 卑南人的兒童節 >, 敘述卑南人每年小米收割完了, 完成新米祭之後, 晚上, 卑南部落的小男孩, 一個個光著上身, 手上臉上都畫得黑黑的, 手裡拿著香蕉葉在大哥哥的指揮下, 跑進人家屋裡, 趴在地上, 一邊用力拍打, 一邊叫著 : ㄚㄌㄚ-ㄚㄅㄚㄍㄞㄊㄚ! 他們一家一戶的去報佳音, 也為每一戶人家帶來幸福和平安主人為了謝謝大家, 還做了許多好吃的小點心, 送給大家吃這一天是小朋友最快樂的日子, 可說是卑南人的兒童節編纂者用兒童節描述卑南小孩子參加祭典的歡樂情形, 頗能引起小學生的興趣 ( 二 ) 生活環境和技藝另外也有描寫原住民生活環境優美的課文, 如國立編譯館版 (3 下第四課 ) 的 < 大海裡的翠玉 >, 歌頌雅美族人的家鄉 - 蘭嶼, 形容她像藍色大海裡的一顆翠玉, 在白浪間閃耀著碧綠的光芒 ; 同時觸及雅美人生活的辛勞, 稱許他們上山勤耕種, 下海捕魚忙小米地瓜芋頭香, 飛魚魚乾掛成行新學友版 (4 下第二課 ) 的 < 高山青 >, 雖以高山青, 澗水藍, 阿里山的姑娘美如水呀! 阿里山的少年壯如山這首歌當開頭, 描寫阿里山的林木之美, 但文中則沒有再涉及原住民臺灣原住民婦女擅長織布, 原住民的衣服顏色鮮艷, 圖案美麗, 富有民族特色, 頗能引人注目翰林版 (2 上第九課 ) 的 < 魯凱族的女孩 >, 特別介紹魯凱族衣服上百步蛇花紋的由來課文寫一個魯凱族的女孩, 有一天, 在田裡挖番薯的時候, 突然看到一條百步蛇, 她被蛇身上美麗的三角形花紋吸引住了回家以後, 她立刻坐在織布機前, 試著織出那種花紋, 經過很多次的失敗, 最後終於成功了她把織花紋的方法告訴大家, 從此以後, 魯凱族的衣服比以前更加漂亮了這樣的課文, 除了引發學生文學的想像力之外, 也使他們對原住民的服飾留下深刻的印象 10

11 ( 三 ) 神話和歷史人物臺灣原住民的神話相當豐富, 只可惜過去不受重視國立編譯館版 (4 下第十三四課 ) 的 < 日月山水 >, 以兩課的篇幅介紹了邵族的神話, 編者的用心值得肯定這則神話大意如下 : 住在中部高山的邵族, 生活快樂逍遙, 有一天, 日月突然消失, 大地一片漆黑, 人們失去了笑容, 生活越來越苦有一對年輕夫妻, 下決心要幫大家把日月找回來, 他們歷盡險阻, 發現了日月原來被兩條惡龍摘來當球玩在苦思對策時, 一位老婆婆賜給他們金銀剪刀, 夫妻倆就以金銀剪刀和惡龍展開大戰, 憑著過人的勇氣終於殺死了惡龍當他們搶回日月, 不知道如何送這兩個火球回天上時, 忽然, 雷聲大作, 他們的身體不斷長高, 力氣也變大了夫妻各拔起一棵樹, 把日月托在樹頂, 努力將日月托回天上去最後, 他們成功了, 但兩人也精疲力盡, 這時才發現自己手臂上已經長出了樹, 身體化作了岩石, 兩腳也深深的埋入地裡, 動彈不得他們變成兩座大山, 分別站在潭的兩邊這兩座大山, 據說是大尖山和水社大山, 這個深潭就是日月潭了這則神話用來解釋自然山水的由來, 富有豐富的想像力, 也歌頌祖先勇於為公的犧牲精神, 深具啟發意義原住民的歷史典範人物, 過去也被埋沒而不為莘莘學子所知, 殊為可惜新學友版 (4 上第八課 ) 的 < 霧社勇士 >, 介紹泰雅族的抗日英雄 - 莫那魯道莫那魯道為霧社泰雅族的總頭目, 在日治時期率領族人起來抗暴, 日軍出動飛機大砲猛攻, 這些霧社勇士一再抵抗, 數次擊退日軍, 但還是無法抵擋敵人的現代化武器, 最後壯烈犧牲了這是原住民對抗外來侵略可歌可泣的一頁, 值得成為臺灣人民共同的記憶 ( 四 ) 選文 -< 山是一座學校 > 以上的課文都是編者自撰或改寫, 只有翰林版 (6 上第一課 ) 的 < 山是一座學校 >, 是一篇選文該篇為新詩, 選自山是一座學校一書作者瓦歷斯諾幹, 國中國文選修本第三冊選了他的 < 來到部落的文明 > 一文, 前面已經介紹過這首詩以親切的口吻告訴孩子, 山像是一座學校, 它提供我們許多學習的地方作者運用生動的譬喻, 娓娓道來 : 推開第一道門你將發現是一座沒有黑板的教室 : 操場就是寬廣的草原, 你將與野獸一同捉迷藏, 和星星親密的交談, 樹藤和你跳繩比賽, 流水教你歡唱童謠接著描述第二三座教室, 山中的各種景物, 透過擬人化之後, 都變成我們的玩伴, 如寫黃昏 : 它會舞動輕柔的金披風, 引領你徘徊而迷路 ; 有的則變成我們的學習對象, 如寫草和石頭 : 柔弱的草, 謙虛的彎腰 ; 巨大的石頭, 堅忍的立 11

12 正等等因為山中可以讓我們玩及學習的東西實在太多了, 它有無數座的教室, 但都必須靠自己去接觸去發現去體會, 所以作者結尾說 : 你將發現自己是學生也是老師, 你的眼睛你的皮膚你的手腳, 甚至於你的耳朵, 都是最好的老師整首詩活潑有趣, 充分體現了原住民熱愛自然, 以自然為師的民族性, 這正是工商業發達的今天, 生活在城市的人們所欠缺的, 值得大家反省和學習六結語我們考察了臺灣各級學校的國語文教科書, 由於高職國文教科書很早就開放民間編印, 各家版本原來就相當多, 目前根據教育部新的課程標準又更新到第三冊, 屬於新舊交替之際, 版本愈加顯得龐雜, 故暫時沒有將這些教科書列入考察範圍其他從大學以降的高中國中國小等各級學校的國語文教科書, 都已經針對原住民文學選文情況作了介紹由以上的介紹, 我們可以將臺灣國語文教科書選用原住民文學的情況歸納如下 : ( 一 ) 原住民文學作品已成為教科書選文的對象從彰化師大編纂的大學國文精選選用原住民文學作品以來, 由於本土化多元化已是臺灣社會的主流價值, 認識和尊重原住民文化也是值得重視的課題, 所以各級學校國語文教科書的編者, 都逐漸注重原住民文學, 將他們的作品選入教材之中, 以供學生仔細研讀, 這是一個非常值得肯定的現象 ( 二 ) 原住民文學選文的作者涵蓋面廣我們觀察各級學校教科書所選原住民文學的作者身份 ( 國小編寫的課文則以內容代表所屬族群 ), 不僅有早期的平埔族, 就目前的原住民而言, 也包含有 : 布農族排灣族賽夏族雅美族泰雅族卑南族魯凱族邵族等, 幾乎已經涵蓋原住民各個族群, 使各個族群不同的生活習俗文化特色都能五彩繽紛呈現出來, 如亞榮隆撒可努 ( 排灣族 ) 對山的謳歌所反映的獵人文化, 和夏曼藍波安 ( 雅美族 ) 對海的禮讚所描寫的漁人文化, 兩者雖然都原味十足, 但畢竟還是有一些差異性, 這種不同的特色, 正是它們可貴的地方 ( 三 ) 原住民文學選文內容相當豐富原住民在臺灣屬於少數族群, 其部落文化受到工商社會的衝擊, 逐漸的流失, 目前原住民的有識之士, 都積極投入搶救文化的工作, 其文學作品在這方面的呈現最多, 國語文教科書選文的內容也大都反映這樣的事實此外, 原住民的祭典生活環境神話歷史典範人物乃至於社會弱勢地位問題等, 在教科書選文中也都可以看得到, 這對瞭解原住民具有正面的意義 ( 四 ) 原住民文學選文形式呈現多樣化原住民是喜愛唱歌的民族, 像早期記錄下來的平埔族歌謠, 或目前還在傳唱的賽夏族祭歌, 都可印證這樣的說法歌謠之外, 原住民的神話傳說, 富有豐富 12

13 的想像力及很高的敘事性現代的原住民作家, 有的擅長新詩, 有的擅長小說, 也有的擅長散文 ; 一般而言, 他們都喜歡以散文從事報導文學創作, 反映原住民生活及文化的困境原住民文學形式的多樣化, 在教科書選文中都已經呈現出來除了以上客觀情況的歸納之外, 個人對未來教科書的編纂及原住民的文學創作也有一些期許 : ( 一 ) 教科書編纂方面雖然原住民文學作品已經成為國文教科書選文的對象, 尤其教科書開放民間編印之後的趨向更是如此, 但是還有不少民間版的教科書, 或昧於呼應本土化多元化的社會主流價值, 或不瞭解原住民文學的特殊成就, 因此有關原住民文學的選文付之闕如, 這是編者需要加油的地方目前教育部正在推行九年一貫教育, 其實不只九年要一貫, 就國語文教育而言, 從國小國中, 以至高中大學, 也都需要一貫, 因此, 我們希望每一階段的國語文教科書都有原住民的文學作品, 而且能循序漸進有計畫地讓學生透過文學作品瞭解原住民如果教科書因篇幅有限, 無法完整呈現原住民的文學風貌, 個人建議民間出版業者, 可編一套原住民文學作品選讀, 就像國立編譯館編的中國古典詩歌欣賞系列 ( 國小四冊國中三冊高中二冊 ), 提供學生課外閱讀之用, 相信透過優良的文學作品, 是增進瞭解和尊重原住民的一條便捷道路 ( 二 ) 原住民文學創作方面原住民早期的歌謠和神話傳說, 由於沒有文字記錄, 很多都流失了, 這是非常可惜的事近年來, 已有不少原住民朋友投入搜集歌謠和神話傳說的工作, 希望這項工作能夠持續, 也期盼歌謠和神話傳說對豐富原住民文學的內涵有所幫助原住民從事現代文學的創作雖然起步較晚, 但某些長期筆耕不輟的原住民作家, 像田雅各瓦歷斯諾幹夏曼藍波安等人, 作品已經寫出自己的獨特風格, 在臺灣文壇上也有一定的評價目前社會對原住民文學創作頗多期許, 如中華汽車公司成立中華汽車原住民文教基金會, 和山海文化雜誌社中國時報人間副刊共同舉辦中華汽車原住民文學獎, 去年與今年兩屆下來, 共收有近三百篇的稿件, 提昇了原住民文學的創作風氣 ; 因此, 我們希望原住民朋友, 透過文學來捍衛固有文化, 也能夠創造新文化, 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努力, 原住民文學就如運動歌唱一樣, 將為臺灣在國際上揚眉吐氣黃文吉 :1951 年生, 臺灣省彰化縣人現任國立彰化師範大學國文系所教授, 曾至日本九州大學中國文學研究室訪問研究 ( 發表於笠征教授華甲紀念論文集,p 台北 : 台灣學生書局, ) 13

新舊惡靈的決戰散文讀本1 遊戲開始 002 現場一

新舊惡靈的決戰散文讀本1 遊戲開始 002 現場一拓拔斯塔瑪匹瑪作者介紹拓拔斯塔瑪匹瑪 1960 漢名田雅各南投縣信義鄉布農族人高雄醫學院醫學系畢業後以台灣原住民醫療服務為職志而曾服務於台東縣蘭嶼鄉高雄縣三民鄉及桃園鄉衛生所以及省立花蓮醫院目前則服務於台東縣長濱鄉衛生所其足跡常往只有他一個醫師的地方跑一心一意為台灣原住民族醫療服務的心願始終沒變 1981年拓拔斯以自己為名的小說拓拔斯塔瑪匹瑪獲得了高雄醫學院南杏文學獎小說類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