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歸納南寮地區的田野調查結果, 針對 聚落 廟宇 都市化情形 及 土地利用 四個面向來探討新竹機場的興建對南寮地區發展的影響 本文主要分成四個部份 :1. 探討聚落與祭祀圈的變遷情形, 包含位階層級的改變, 以及新竹西部沿海一帶盛行的王爺信仰, 受到機場的外力影響, 其祭祀圈如何改變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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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 黃展的影響灶琡勻韋煙

2 摘要本文歸納南寮地區的田野調查結果, 針對 聚落 廟宇 都市化情形 及 土地利用 四個面向來探討新竹機場的興建對南寮地區發展的影響 本文主要分成四個部份 :1. 探討聚落與祭祀圈的變遷情形, 包含位階層級的改變, 以及新竹西部沿海一帶盛行的王爺信仰, 受到機場的外力影響, 其祭祀圈如何改變 ;2. 進行土壤採樣 化驗與數據分析, 以科學的證據來說明南寮地區的土地利用與自然環境條件的限制, 導致人為活動的改變 ; 最後, 將新竹市東西兩邊, 做一個簡單的比對, 發現新竹市都市化是朝向東邊發展, 而南寮地區又受到機場的阻隔, 而受到人為的干擾較少, 直到今日尚維持著鄉村的農業社會景觀 最後總結新竹機場對南寮地區造成的影響, 作一整體的討論 1. 前言鄉村聚落的特徵, 除了以農業為主以外, 與土地的關係也相當的密切 當一地的人口增加, 土地贍養力勢必要跟著增加, 否則就會因土地無法養活過多的人口而發生移居的現象 南寮地區時至今日, 仍然維持著農業社會的型態, 居民與土地以及其精神信仰的對象關係密切 由於新竹機場的出現, 導致南寮地區的農地轉變為軍事用途, 居民也因此而產生了遷移 由於這樣的變動之下, 居民勢必尋找新的地方從新建立聚落, 或試圖增加土地以種植水田, 來彌補糧食的不足 由於南寮地區靠海, 海埔地的開發提供了當地居民很好的向外發展空間, 在 與海爭地 的情況下, 使得南寮地區居民得以生存繁衍 台灣由北而南, 由東到西都有大小不同機能殊異的機場 但國內文獻多屬探討機場本身的功能性或是以政治 經濟 軍事的角度切入, 對於機場對周邊環境的影響, 也僅限於機場的噪音自然環境生態的影響等等, 鮮少文章從人文的角度深入研究 新竹空軍基地 ( 以下均簡稱 機場 ) 於 1938 年興建, 並於 1951 年 1953 年 1958 年 1961 年 1964 年及 1968 年再次擴建, 加上其本身所佔的面積相當廣大 ( 約 甲 ), 而研究區 ( 包含南寮地區 ) 本身即富有特殊的人文景觀 : 包含村廟發達以及其傳統的農業社會生活方式等等, 因此機場好比外力侵入, 對於當地的人文生態所造成的巨變, 116

3 , 開始對南寮地區的人文生態環境的影響不容忽視 本文基於此一原因與動機 展開調查, 以 聚落 土地利用 廟宇 及 都市化情形 為方向, 作為機場的興建所造成的影響與研究目標 1.1 研究目的本文最終的研究問題是想了解新竹機場的興建對周邊區域造成哪些影響, 具體的研究目的包括 : 1. 機場興建對南寮地區民間信仰祭祀圈的分割及變遷有何影響? 2. 機場興建對周邊地區的聚落結構發展有何影響? 3. 機場興建對南寮地區的都市化過程有何限制? 4. 機場興建對南寮地區農業土地利用變遷有何影響? 1.2 研究區範圍的界定機場東側已經都市化, 野外資料的取得較為困難, 而其 周邊 範圍的界定也較為不易, 故本文的研究區包含兩大部分 : 核心研究區第一部分稱為 核心研究區 : 主要指機場以西之 南寮地區, 範圍北以頭前溪為天然界, 東以機場為邊 客雅溪以北與台灣海峽間所包含的範圍 ( 圖 1.1), 地理形勢頗為獨立, 為一完整的地理區 機場及周邊區第二部份稱為 機場及周邊區 : 又分為兩種情形 :(1) 部分聚落併入機場及鄰近機場的村里級行政區, 如舊港 康樂 南寮 中寮 海濱, 港北 港南 虎山里 ( 罟寮 ) 等八個里 1 ;(2) 為已全部納入機場內部的沙崙 吉羊崙 2 崙仔庄 ( 圖 1.2) 1.3 研究方法本研究之研究觀點, 主要以地理學之人地關係的研究觀點, 並整合人文地理及自然地理的研究途徑 (approach) 人與地是地理學研究上之兩大基本因素, 人與地在特定之空間中的互動關係就構成了地理空間組織 人地關係就是人類活動和自然環境的關係, 因此以人地關係的觀點切入探究本區人文生態環境變化 ( 機場興建 ) 與廟宇 聚落 農業土地利用與海埔地開發 都市化等的人地互動關係 自然地理學的研究途徑則是企圖以數據化證據, 輔助驗證相關的假設與論點 117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117

4 118 圖 1.1 南寮地區 2004 年時之地名及重要地標, 資料來源 : 改繪自韋煙灶 (2004)

5 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的影119 新響圖 年前後 機場周邊區域 自然聚落之分布 119

6 本研究主要的方法是以田野調查以及文獻查閱及抄錄為主, 並運用自然科學的實驗數據來解釋人文現象, 因而具體的研究方法如下 : 田野調查與檔案資料抄寫本文於調查期間, 訪問了南寮地區的居民 廟公以及當地的耆老 其中尤以成功路居民楊昔祥先生與陳清木先生所提供的線索, 詳述了成功路上的居民組成以及機場擴建對當時的庄民與信仰造成的影響 也在調查期間發現了與研究相關的廟誌 碑文以及祭祀表 文獻探討與蒐集本研究的資料蒐集方法係以各時期的地圖為底, 配合 1946 年日治時期戶政檔案 參考工具書 各時期官方統計資料 ( 如 土地申告書 ) 野外訪查 蒐集當地相關之族譜 方志 古文書 口碑傳說 詳細地蒐羅各階層地方公廟的相關資料 ( 廟誌 主祀神 座向 神話傳說等 ), 比對新竹都市計劃資料與水田面積與人口增加統計數據來相互驗證作為歸納分析的基礎 此外, 配合實地土壤採樣與化驗, 用更科學的方法取得實際的數據來驗證研究疑問 2. 祭祀圈與聚落結構的變遷 2.1 塹港富美宮祭祀圈 3 變遷與機場興建及擴建的關係 塹港富美宮信仰圈形成背景塹港富美宮奉祀蕭 潘 郭三府王爺, 其信仰源於泉州晉江富美宮 始建於前清嘉慶肇元 (1796 年 ), 距今已有兩百餘年之久 富美宮信仰核心區的形成是由於早期竹塹港在清代無論是貿易 交通上都佔有相當重要的地位 富美宮與竹塹港的關係, 與同北門大街繁榮的原因相同, 都是由於竹塹港對外聯繫頻繁, 因而吸引人潮往來 貨物流通 由於先天條件的優越, 加上建廟與高地, 可面受洪水威脅, 與其他地點比起來, 富美宮無論自然或人文條件都佔有相對的優勢, 因而很快的發展出一個具有中地性質的聚落 王爺宮, 更有助於吸引鄰近村民前來膜拜, 使得富美宮逐漸成為一個超行政村的民間信仰中心 ( 楊曲昌 韋煙灶,2004:49) 富美宮祭祀圈結構的變遷楊曲昌 (1998) 配合塹港富美宮不同時期的發展, 將其祭祀圈結構變遷的時間分期劃為 : 清領時期北寮洲時期 南寮建廟前期 日治時 120

7 , 而以頭家爐主的資格 共同出資建廟或出的影響代 臺灣光復以後四個階段 錢支持醮典或迎神賽會 神明巡境等指標來界定富美宮的祭祀圈結構的變遷 1. 北寮洲時期 ( ) 此一時期礙於有限的田野 文獻資料, 因此缺乏明確的指標來界定其祭祀圈 則僅能判斷因立廟地理位置偏僻, 此一時期村落尚未穩定發展, 財源籌措不易, 所以富美宮的信仰轄區大概分布在十塊寮 槺榔 蟹仔埔 造船港等 2. 南寮建廟前期 ( ) 此一時期已出現 53 庄之說 4, 但卻無明顯的庄頭文字資料留下 依 據楊曲昌先生縝密的田野調查 5 與訪問所得的資料, 描繪出 53 庄範圍大 致為 拔仔窟 崁仔腳 崁頂和竹圍仔 4 庄, 分布在鳳山溪以北 ; 以南則到中庄等客雅溪邊緣一帶, 以東則到現今新竹機場之東側邊緣, 如田心仔 苦苓腳一帶 ( 楊曲昌,1998:52) 3. 日治時期 ( ) 在日治初期, 富美宮尚有三年一次的王爺出巡活動, 遶境範圍依舊是以 53 庄為主 但在日據時代中期, 對日抗戰發生後, 由於 皇民化運動 的推行, 使得本土的道教信仰受到抑制 ; 另一方面, 由於 1938 年新竹空軍機場的興建, 許多原屬於富美宮祭祀圈內的庄頭, 紛紛被迫遷村 因此, 在日治時代中期到臺灣光復的這段時間, 由於日本殖民政治力量的干預, 使得富美宮的王爺祭祀信仰在這一段時間為之中斷, 而 53 庄的迎王爺活動亦告停止 4. 二戰結束後 : 南寮建廟後期二戰結束後的富美宮, 已歷盡滄桑 但由於庄頭已各有自己的庄廟, 因而於民國 69 年欲重建, 徵收丁仔錢時, 就已受到重重阻礙 6 而後則以頭前溪為界, 分溪南五里 ( 南寮 康樂 中寮 海濱 港北 ) 為一股, 溪北五里 ( 新港 白地 溪州 新庄 舊港 ) 為另一股, 因此輪流擔任頭家爐主的資格 若以此來界定祭祀圈, 在此一時期塹港富美宮的祭祀圈範圍則是頭前溪南 北各五里 此後, 王爺出巡繞境活動漸漸不像以前那樣熱絡, 各村庄居民的參與度亦較低 再者, 此次王爺出巡雖有宣揚 53 庄的意味, 但受到機場的阻隔, 以前機場內的庄頭都已遷村 除了溪北 溪南 10 里為塹港富美宮祭祀圈體系外, 其他村庄則多屬禮貌 121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121

8 性的拜訪, 在實質上已經脫離其祭祀圈體系了 對於富美宮祭祀圈而言, 新竹機場的興建所造成的影響是使得整個祭祀圈的內部結構產生改變, 不但居民組成因遷居各地而產生變動, 聚落已過於零散, 不如從前來得集中 ; 機場本身在空間上也產生一種阻隔的作用, 造成居民對富美宮的認同感漸漸消失, 而富美宮也因為機場的阻隔, 對居民的約束力也沒有那麼強烈, 加上居民已各自建立自己的庄廟, 因此造成今日祭祀圈縮小, 無法向東維持或發展的原因 2.2 威靈宮之建廟與機場興建及擴建的關係 成功路居民組成特性新竹市成功路, 位於新竹市北區新雅里 由於成功路為一約六米寬的道路, 道路兩旁住屋異常密集, 相較於附近超過兩百年以上的古厝以及南寮地區散居的聚落型態而言, 聚落景觀顯得十分特殊 深入探究之後發現 : 此種聚落型態並非自然發展而成的, 而是受到機場興建使機場內聚落遷村的外力影響, 導致聚落景觀變遷 成功路聚落組成的特性有二 : 一為此區居民大多姓楊, 此一特性與遷居地 楊寮 有密切的關係 ; 其二為遷居此區的原因, 排除後來移入之居民, 是受到新竹機場的建造所影響 上述所論可由威靈宮廟的廟誌中得到證實 : 巳末年威靈宮重建歷序 : 本宮尊祀, 廣澤尊王 四府王爺 ( 沈 朱 王 邢 ) 三夫人 七夫人 福德正神, 系于清朝年間, 幸寵降臨楊寮救世以來神靈顯赫, 善男信女銘感神恩浩瀚, 朝暮膜拜, 至於民國五十年間, 楊寮地方為響應國防須用該地, 故而遷建成功路現址, 此序歲次庚申年孟冬吉日 祭祀圈重組除富美宮祭祀圈以外, 威靈宮為受到機場興建而影響祭祀圈重組的另一項代表 由廟誌中所記 : 本宮尊祀, 廣澤尊王 四府王爺 ( 沈 朱 王 邢 ) 三夫人 七夫人 福德正神, 系于清朝年間, 幸寵降臨楊寮救世以來神靈顯赫, 善男信女銘感神恩浩瀚, 朝暮膜拜 根據當地耆老所描述, 當時廣澤尊王 四府王爺以及福德正神為獨立的廟宇, 分別位在拔仔林 瓦厝及頂牛埔 因受到機場興建的影響, 或為響應軍事用地, 亦或是被迫遷村, 但是聚落的精神信仰, 依舊沒有被遺忘 現今威靈宮的規模, 跟居民口中所描述的小廟比起來, 似乎更顯得有組織, 有規模, 122

9 的影響與社區居民的關係更加密切 楊寮地區聚落結構變遷筆者在田野訪查過程中, 於威靈宮旁發現一塊古石碑 ( 如下引文所示 ) 8, 這塊碑並未見早期相關文獻及新竹市文化局所出版的刊物之中 筆者從碑文末尾 同治拾 字跡及 臺灣私法物權篇 ( 臺灣省文獻委員會,1994: ) 的第二五之一號 合約認納地稅銀字 一文推測 9, 立碑時間約為同治 年間, 發現了有關羊寮地區聚落結構變遷的相關記述, 可作為成功路上的居民大多為楊寮地區遷移至此的另 一佐證, 碑文記述內容如下 : 黃配旺呈福建台灣北路右營城汎兼管竹塹息莊租務守府鄭為洪囗楊才文曉諭事 照得案据竹北一保洋藔庄 生周書升 蘇團芳, 生員陳世昌 總理鄭德宗, 庄耆彭旦 洪水等稟称 : 為建祠充產以奉福德孤魂事 窃洋藔有塚埔一所, 四至界平田园, 迩來近附庄民因空埔, 拠而築田园, 每年計收粟谷約有拾零石 等公同酌訍拟將埔塚新築之業充祀福德孤魂, 貽春秋之祀, 無碍兩庄民之糊口等情 据此, 查洋藔原係浮復塚埔, 與歷年应完大租兩無干碍, 各紳董等所稟, 充入福德祠煙祀暨歷年掃孤魂等項, 殊属妥洽, 合行出示 詞, 為此示仰尔等各紳董, 永遠尊照督 佃人種收充祀, 毋得始勤終無, 致 貽祭祀無資 凜之 慎之, 毋違 特示禁埔塚墓自勒碑以後, 若有人再損塚墓上草木或縱猪損毀人坆 有人 鋤墓草, 人給賞佛銀弍元, 如有殺死損坆猪, 就此猪給賞荻猪人, 所賞 禁約首人取領, 再示, 一示准此 同治拾 曉諭鄭示福德山保庄根據當地居民所描述, 此碑原位於現今新竹機場中央, 其上附有鬼魂之傳說, 因而基於民間 敬鬼神 的心理, 才幸而保存下來 而後隨著新竹機場的擴建, 石碑隨著當地居民遷移至今成功路上 根據該地耆老以及碑文資料分析後, 可以推論 :(1) 此碑文是隨著成功路居民原居地即頂 ( 上 ) 羊寮, 下羊寮以及頂牛埔其中一處遷移至此 (2) 碑文中所提到的 福德山保庄 於台灣堡圖上並未標示, 但由碑文中, 洋藔原係浮復塚埔, 其中的 浮復 所指的應為沿海持續陸化的土地 根據堡圖上聚落的相對位置判斷, 且將時間點還原, 當時海岸線應為 1900 前後海岸線 下羊寮位置最靠西邊也最接近 1900 年前後的海岸線 ; 且由台灣堡圖中很明顯的標示下羊寮附近是塚埔 由此可 祥獻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123

10 以判斷碑文中所謂的福德山保庄位置應該就是地圖上所指下羊寮附近一帶 2.3 浸水 虎林 虎山 新雅 ( 成功路 沙崙 ) 土地公 天公及大眾爺輪祀村落位階的高低可以反應在祭祀圈的行為上 浸水庄每 4 年輪值一次, 而小南勢 拔仔林及沙崙每 12 年輪值一次, 依此類推可知現今聚落位階大小的層層關係 ( 照片 2.1) 而這個祭祀圈約略與滄岑楊氏宗族的分布範圍相符 ( 唯樹下里楊氏未納入 ) 浸水 4 年 1=4 年 1 小南勢 2 ( 拔仔林 ) 3 沙崙 4 年 3= 各 12 年 1 成功路 ( 原瓦厝 ) 2 虎山 4 年 2= 各 8 年 1 2 中庄虎仔山 4 年 2= 各 8 年 浸水與沙崙, 原同屬日治時期大字位階的聚落, 但沙崙的大部分土地現今劃入機場, 居民遷移, 原有的聚落因而另地重組 ; 同樣的情形可解釋瓦厝的聚落變遷 瓦厝於堡圖上原屬於楊寮大字的一個小字聚落, 但在機場興建之後, 居民大多移至成功路一帶 上述祭祀輪祀表中明顯指出, 瓦厝於 1961 年, 因機場擴建各自遷居 根據本研究田野調查結果, 今稱瓦厝的地方, 只剩下一戶楊姓居民, 而其所居之地也是在二戰前後才陸化的海埔新生地, 原有的聚落幾乎可以說是不存在 在此針對對機場內及周邊聚落, 因機場興建及擴建所造成的重組現象, 作一個小結 : 機場興建及擴建, 使得機場內聚落原有土地被移作軍事用途, 導致居民離散, 原有聚落組成份子銳減或消失, 因而造成原來聚落沒落 ; 相對地, 促使機場周邊的聚落, 因遷入大量機場內聚落的移民, 使得聚落規模暴增而提升聚落位階 2.4 港北 港南 楊寮 沙崙之清府王爺四庄輪祀新竹市沿海清府王爺的四庄輪祀的行為, 至少在清末已經存在, 其四個角頭在光復初期, 轉變成現今新竹市北區及香山區的四個行政村里 : 沙崙 楊寮 港北 ( 北油車港 ) 港南( 南油車港 ), 可見以祭祀單位所劃分之空間單元早於清末已經成形, 並轉化成後來之行政區劃的空間單元 11 這四個角頭每四年輪流作莊大拜拜宴客, 日期皆為農曆 9 月 26 日 筆者推想 : 這四個行政區, 均位於前述之塹港富美宮的祭祀圈邊陲地帶, 富美宮之影響力減弱, 有助於這個輪庄祭祀行為的形成 ( 照片 2.2) 124

11 2.4.1 原有的聚落內部或因內部矛盾所形成的村落意識分化的影響主要是港南分化為三個角頭, 即南油車港 海口 田厝, 其後南油車港與田厝又合併為一個角頭, 於是演變成油車港 ( 含田厝 )4 年輪一次大拜拜宴客後再經 8 年輪一次, 海口為 8 年一次大拜拜宴客 遷村後角頭隨原有的居民搬遷, 由少數居民承繼原有的祭祀單位清府王爺的四個輪庄祭祀單位之一的楊寮少部份居民 ( 康 洪 賴 楊四姓共四戶 ) 遷居至今港南橋邊, 形成一個土名為 大橋兮 ( 行政區屬港南里 ) 的新興聚落, 大橋仔人口不多但卻繼承原有的楊寮角頭, 成為一個新的角頭名,4 年輪一次大拜拜宴客 其它受機場影響遷至成功路上的楊寮庄居民已退出清府王爺的信仰 遷村後角頭隨原有的居民搬遷, 由大部份居民承繼原有的祭祀單位沙崙係名 1938 年機場的興建及後照片 2.1 浸水等 4 里的輪庄祭祀系統續的擴建, 政府劃地集體遷村 ( 部分移資料來源 : 韋煙灶 攝至今新竹市成功路 ), 當地居民已無人稱上沙崙 下沙崙, 當地人已合稱為沙崙, 居民結構只剩下機場外圍未被併入的聚落, 在訪問之後, 南寮地區的居民顯然很清楚沙崙為清王爺信仰的一個角頭, 但現今沙崙本身的居民對清府王爺的信仰並未十分熟悉,4 年輪一次大拜拜宴客 維持原有的角頭 吃福的形態原港北行政村 ( 油車港大字 ) 內被納入新竹空軍基地範圍的聚落僅有 雙寬竹圍 ( 小字 ), 雙寬竹圍並不是港北行政村的主體, 故港北角頭除了, 範圍稍稍縮小外, 其 4 年輪一次大拜拜宴客並無變動 在此作一小結 : 民國 27 年機場的興建及後續數次的擴建, 使得沙崙 楊寮廢村, 輪庄祭祀活動產生一些調整 :(1) 祭祀組織較過去為鬆散, (2) 祭祀單位 ( 角頭 ) 重組 125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125

12 2.5 廟宇祭祀的清府王爺信仰清府王爺是新竹地區普遍的王爺崇拜之一, 其來歷已經不可考, 但這個姓氏較為特殊, 其它文獻少有著墨, 頗引人好奇, 以下將田野調查過程中對清府王爺一一條列陳述 上述港北 港南 楊寮 沙崙清府王爺四庄輪祀為無廟但有祭祀行為的信仰, 但在南寮地區及其周圍地區, 尚有一些廟宇祭祀清王爺神像, 是屬於有廟的清王爺, 其性質與四庄輪祀信仰不同 祈安宮照片 2.2 楊寮等 4 里的輪庄祭祀系統祈安宮建於乾隆 17 年 (1752) 資料來源 : 韋煙灶 攝間, 祭祀高 清 松 蕭四府王爺 12 其中又以高 清兩府王爺有用三牲祭祀的行為, 其餘松 蕭兩府祭祀行為較為簡單 四府王爺生日時間如下表所示, 其中清府王爺生日與上述清王爺四庄輪祀同為農曆 9 月 26 日 : 表 3.1: 祈安宮四府王爺生日日期 四府王爺 王爺生日 備註 清府王爺 農曆 9 月 26 日 三牲祭祀 高府王爺 農曆 6 月 17 日 三牲祭祀 松府王爺 蕭府王爺 農曆 5 月 17 日 農曆 5 月 27 日 資料來源 : 黃琡勻 (2004) 調查與彙整 照片 2.3 新竹市中山路大樓頂樓的祈安宮資料來源 : 黃淑勻, 攝 祈安宮在日治時期就已存在, 但是位在現址的 1 樓, 而後因大樓興建而遷至 9 樓 ( 照片 2.3) 根據廟中管理員的說法, 該廟原本有魏 潘 郭等三到四個廟主管理 時至今日, 管理人老的老 去的去, 且後代子孫沒有延續此信仰, 加上 9 樓的位置隱密造成空間上的阻隔, 會前來上 126

13 , 且無所謂四年輪流作莊吃福的祭祀行為 的影響香人都屬於附近居民為多 新竹縣新豐鄉坡頭村普元宮清府王爺信仰新豐鄉普元宮祭祀清府王爺以及觀音佛祖 該廟對於清王爺的信仰有異於上述兩者的傳說, 由廟中牆壁上所刻的文字 清府王爺孚佑帝君李文元帥機封祖師 加上訪問廟內管理員的結果, 得知清王名為李文魁, 清朝人 因為救駕有功, 因此取 清清白白 之意被皇帝冊封清王, 清字並非姓氏, 而另有意義 此廟每年八月八號都會有一次盛大的拜拜, 但農曆八月八號並非清王實際生日而是與普元宮其他祭祀神明有關 因此雖然在民間信仰上, 同為清府王爺, 但實際上卻因各地傳說與祭祀方式的不同而造成不同的信仰景象 新竹市港北里港清宮清府王爺二公子信仰新竹市北區港北里於 2004 年建立村廟廟名為 港清宮, 主祀清府王爺二公子 二公子 本係本村乩童所附身的神祇, 據聞也是輾轉傳自臺中清水的一座神壇 港北村原無村廟, 於是在眾人提議之下將清府二公子請出, 立為村廟港清宮之主神 清府王爺的信仰不僅及於王爺本身, 且擴至神明之子女, 此雖是神格的擬人化, 但也反應清府王爺在新竹地區信仰之根深蒂固 2.6 虎仔山陳厝聚落變遷虎仔山陳厝原是一個以陳姓居民組成的一姓村, 但由於受到機場影響, 居民人口幾增一倍, 由陳厝 福村宮重建史錄 中, 可以得到此一訊息 : 本宮址舊名 陳厝, 只有十幾戶人家, 由空軍機場之擴充, 拆遷戶定居於此, 幾增一倍 樸素之居民, 感於神祉福庇, 於民國五十三年秋, 由, 捐獻土地一筆, 發起建廟, 信士陳溪水 小型之土地廟於焉落成 中華民國七十九年歲次庚午年目前之陳厝聚落位於延平路 2 段與牛埔南路交叉口西南側緊鄰客雅溪, 屬於虎山里, 與虎林里之小南勢及拔子林聚落隔延平路相對, 為一個住宅密集的小集村, 由於會受客雅溪氾濫的影響, 聚落所在自然區位, 就居家安全條件上, 自是不及小南勢及拔子林, 這反映了機場興建倉促遷村, 無法對新居地有太多的選擇條件 127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127

14 2.7 其他應公廟除了富美宮 威靈宮等祭祀圈及清府王爺四庄輪祀的範圍較大, 且較有影響力以外, 受到機場興建及擴建影響而遷移至別處的應公廟也不容忽視, 其中位於機場南側客雅溪畔的徐媽廟以及成功路尾的吉良宮 13, 為典型之例證 其共同的特徵是, 應公廟遷移之後, 廟宇規模擴大也漸漸與附近居民融入, 而淡化了陰廟的形象, 此項特徵吉良宮尤其明顯 3. 都市化與南寮地區的發展筆者自小居住於新竹地區, 長久以來觀察到南寮地區的景觀比起市區明顯的都市化情形較弱, 以同樣屬郊區的光復路兩旁的都市化情形相比, 光復路上不但住家商店林立且有清大 交大兩所大學, 相較於南寮地區則明顯繁榮許多 南寮地區與市區既無河流阻礙且地形屬平原也比光復路一帶平坦許多, 但目前維持仍然維持著傳統的郊區聚落型態, 集村 散村 水田 防風林 農村 漁港及林立的傳統廟宇, 依舊是南寮地區主要的地理景觀 由 1905 年最早開始的都市計劃就開始著重在新竹市區的改正, 希望新竹市街能從原來的 竹塹城 脫胎換骨成為現代化的都市, 直到 1915 與 1917 年後的第二次市區改正計畫, 也是從東門圓環往火車站開始向後站擴大 此時期的重心在於 新竹公園 的設置 都市計劃一直進行到 1924 年 年時期, 由於受到日本關東大地震災害的影響, 都市計劃工作經費緊縮, 因而此一時期幾乎沒有太大的進展 直到中日及太平洋戰爭期間 ( ) 年, 才開始有另一項重大的建設, 即為新竹機場的開闢 南寮地區直至 1925 年, 都市計劃尚未進行, 仍是一片水稻田的景象戰後初期, 新竹市街開始向西南方大肆擴展 在南寮地區除了機場的跑道持續加長以外, 其餘建設, 包括沙崙一帶的高級飛官宿舍, 以及眷村 ( 大鵬新村 實踐新村 ) 的開闢 ( 賴志彰,2004: ), 以及大陳列島撤退的居民在南寮建立信義新村聚落 14, 除了機場內的聚落及居民外, 其他聚落及居民結構變動有限 南寮地區對於新竹市而言, 是屬於郊區的位置, 許多公共建設如垃圾焚化爐 污水處理廠等都設立在此區, 就可以想見新竹市的東西兩側發展極度不平均 128

15 , 向東邊發展, 而的影響由於新竹市在早期的都市計畫就主要以市區為主 1927 年機場的開闢, 更無疑阻斷了本區與新竹市區連結的機會, 造成了南寮地區至今都市化程度不明 南寮的王爺宮聚落是南寮地區唯一發展成中地型的 鄉街 聚落 透過都市計畫, 及生活水準提升, 市民重視休閒活動, 近年來這南寮一帶, 漸漸發展成具有港口及遊憩機能的副都心 但即便是如此, 南寮地區至今大體仍維持郊區的景觀, 但也因為如此, 使得許多傳統聚落與民間信仰得以保留下來, 居民之間的關係也較為緊密 4. 南寮地區農業土地利用的關係變遷 4.1 水圳修築與水田化南寮地區的土地利用變遷與水的關係密不可分, 尤其以種植水田為主 根據研究期間進行土壤採樣所得的結果, 南寮地區土壤有普遍的鹽化現象, 若無水灌溉, 則土地無水洗鹽, 水田在鹽分過高的土壤中, 將無法生長 關於本研究的水田化過程可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的水田化在乾隆中 末葉至少田莊 雙圈竹圍一線以東的聚落已經有水可灌溉 ; 此階段的水田化可由新竹南寮國小後方之彭氏祖祠旁之 開鑿烏瓦窰塹誌 碑文中的南寮地區彭姓的彭先賢彭廷選有關開鑿烏瓦窰圳之貢獻的記述中可以得到證實 : 烏瓦窰塹之開鑿乃彭公廷選之德, 澤我海口宗親至今感念 彭公廷選字祖澤, 竹塹槺榔莊人 生於清道光甲申 (1824) 年, 三月卅日, 同治丙寅 (1866) 年八月二十五日去世 著有 鳧湖居筆記 四卷及 傍榕小築詩文集 傳世 供既絕仕途之念, 乃一心捐輸造福桑梓, 時海口一帶常苦乾旱, 種植匪易, 公 3 於縣北四里處鳩工開鑿烏瓦窰圳, 自金門厝溪引水瀦為陂, 南行一里至過溝仔莊, 又二里至田莊, 二里至雙圈竹圍 又於故溝仔莊分圳西北行一里許至萬興莊, 折而南行二里許至頂油車港莊, 灌溉田畝 96 甲 自此荒埔曠野變易為沃土良田, 海口鄉親之有今日, 皆公之恩惠, 特為文誌之以為後人存念 19 世孫玉振謹識 20 世孫炳章敬書民國甲寅年十月十日根據韋煙灶 (2003:87) 的看法, 烏瓦窰圳開鑿之年以乾隆 41 (1776) 年較為合理 開鑿烏瓦窰塹誌 為何會有不同說法? 推論可能是碑文作者弄錯所致, 自金門厝溪引水瀦為陂 應是重修圳道而已; 而 又於故溝仔莊分圳 才真正是 澤我海口宗親 的事蹟 因此, 在 129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129

16 乾隆中 末葉至少田莊 雙圈竹圍一線以東的聚落已經有水可灌溉 ; 咸豐 同治 ( 約 1860 年代 ) 萬興 十塊寮 北油車港一線, 才有另一波農地水田化的過程 1940 年代, 本區受到新竹機場的興建影響而有第三階段水田化過程 探究其原因為 : 新竹機場興建之時, 佔地面積廣大, 機場佔地約 481 甲 影響所及, 不但使得內部聚落遭受遷移的命運, 連帶影響著糧食生產的土地來源 原有 新竹米倉 之稱的吉羊崙庄 沙崙庄 崙仔庄和竹圍等聚落, 佔機場面積約二分之一 ( 張德南,1998) 依據 最大水資源量 與 可用水資源量 及水平衡 (Water balance) 的觀點, 1940 年代本區的農業灌溉水源, 既無水庫儲水 ( 吳聲淼,1996: ), 當時也沒有抽地下水灌溉的現象, 加上本區土壤有明顯的鹽化現象, 原來住在機場內的聚落居民靠種植水田維生, 因機場興建被迫遷移, 但卻能夠利用沿海土地持續路化的特性, 向海擴張生活領域, 利用原機場水田廢耕而釋出的大量灌溉水資源來洗鹽, 因而使得海埔地繼續發展, 造成第三波水田化 表 4.1: 研究區內清朝所創築埤圳一覽表 圳名創建人創建年代灌溉甲數水源本研究灌溉區域備註 隆恩圳 ( 四百甲圳 ) 王世傑等康熙 57 年 400 甲 九芎林溪南溪大南勢 小南勢 油車 ( 頭前溪上游 ) 港 下沙崙 上下羊寮 -- 為公陂圳 ( 雷公圳 ) 王世傑派乾隆 5-6 年下之佃戶 130 甲 隆恩圳之餘水 樹林頭 田心仔 吉羊崙 後湖 九甲 六甲 番婆庄 沙崙等 後稱雷公埤圳 澎湖窟陂曾昆和乾隆 12 年 25 甲 隆恩圳之餘水 油車港, 頂溪州 下溪洲 -- 後湖埤圳 -- 乾隆年間 36 六甲隆恩圳 烏瓦窯埤圳 業戶 36 人 乾隆 41 年 70 甲金門厝溪 隙仔埤 劉子湯劉子順莊乞郁 乾隆 49 年 13 甲 雙溪 資料來源 : 吳聲淼 (1996) 後湖庄 苦苓腳 過溝仔 大店 槺榔 船頭庄 烏瓦窯 苦苓腳 過溝仔 槺榔 田庄 萬興 蟹仔埔 南勢 虎仔山 中庄 瓦厝 下羊寮 又名客雅溪北圳 4.2 土壤剖面開挖及剖面分析 130

17 3 個土壤剖面顯示, 苦苓腳系剖面 ( 開挖地點的影響本研究由東向西開挖 位於今新竹市北區康樂里天府路南側的水田 ) 的土壤陸化時間最長 ( 至少 250 年前即為陸地 ), 土壤發育時間較久, 推斷水田化 ( 灰黏化作用 15 ) 影響應頗為明顯, 但其剖面的灰黏化層卻不及其西側的油車港系剖面 ( 開挖地點位於今新竹市香山區港南里延平路 2 段 1386 巷韋氏古厝前方水田 ) 與海埔地系剖面 ( 開挖地點位於今新竹市香山區港南里西濱公路東側水田 ) 來得明顯 苦苓腳系不但沒有灰黏化層 ( 臺灣農民稱為 土 或 土, 是因水田耕作而出現明顯的灰黏化層 ), 連土壤分層也甚為模糊 韋煙灶 (2008) 推論此現象與新竹海埔地的開發與潟湖陸化的過程有關, 水田化作用反而是次要的影響 本新竹沿海地區的海岸是屬於潟湖型海岸 (Liman-type coast) 油車港系與海埔地系屬於油車港潟湖( 鹽埕埔, 如圖 1.2 所示 ) 的範圍 早期此區景觀是由潟湖 鹽田 16 水田的過程, 從相關 土地申告書 中的楊寮庄油車港大字鹽田的紀錄便可得知日治時代的情形, 與靠近海的村莊, 其高等則農地的比例愈低 ( 參 : 表 5.2) 潟湖區一般而言, 即為排水條件不佳, 豪雨成災的地方 但也因潟湖通常存在細粒沈積物 ( 韋煙灶,2004:158), 排水不佳的條件, 保水度相對優良 因此油車港潟湖內的沉積物, 長期浸泡在水中, 在這樣的自然環境下, 於是乎形成了天然的 灰粘化層 ( 臺灣農民稱為, 約位於地面下 30-50cm) 這可以解釋海埔地系水田化的時程, 遠短於油車港系及苦苓腳系, 但灰黏化程度卻高於這兩系的矛盾現象了 因此, 在本研究區內, 水田化或許只是持續的維持土壤灰黏化作用的產生, 但並非造成此區灰黏化作用的決定因素, 本區 土 的現象, 可能在水田化之前就已經形成了 這種天然的灰黏化作用, 可反過來論證, 油車港潟湖區 ( 鹽埕埔 ) 在二戰前後研究區內沿海, 一連串的水田化及海埔地開發的過程中, 最先陸化, 也最先水田化, 或許與其土壤質地 (soil texture) 相對較細, 利於保水有關 關於詳細的探討, 可望在後續的研究繼續進行 131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131

18 庄名 \ 等則 十塊寮油車港庄 楊寮庄南油車港 表 4.2: 研究區之各庄 土地申告書 地目等則統計表 上田中田下田上畑中畑下畑下沙畑鹽田 楊寮庄 浸水庄 槺榔庄 吉羊崙庄 沙崙庄 虎仔山 苦苓腳庄 樹林頭庄 崙仔庄 a 各庄 土地申告書 之土地等則不一, 因此將上下 上中 上下等, 一律歸為上田, 其於比照此法類推 若 土地申告書 中無標示, 等則 者, 不予以歸納, 以方便統計 b 統計方式, 是先由西向東再由北而南的順序排列 ; 田地面積單位 : 甲 海埔地開發直接水田化對本區抑制土壤鹽化的功能本區所採的土層為離地面至多 50 公分的土壤, 且根據韋煙灶 (2003) 的研究並無受壓水湧泉的現象, 因此排除受壓地下水影響的可能 ; 再者, 本區內無火山活動的影響, 因此可能性也一併排除 因而南寮地區在休耕期間所採的土壤發生的鹽化現象, 應是受到了淺層地下水的影響最深 臺灣西海岸海埔新生地的開發很容易受到海水的浸漬, 或因海水倒灌的影響產生鹽化現象 南寮地區靠海且地勢低平, 但極少發生海水倒灌現象 18, 且位居較內陸的土壤採樣點, 如苦苓腳系, 離海岸已經有一段距離, 但依舊發生土壤鹽化現象, 因而更加強化了南寮地區的土壤鹽化現象是受到地下水毛細作用的影響 南寮地區的土壤存在著普遍的農地土壤鹽化潛在現象, 即便在秋冬相對多雨的年度 ( 如 2004 年 ), 表土鹽分依舊高於底土, 此現象從夏季一直持續到冬季, 因而南寮地區若要種植水田, 無大量的灌溉水洗鹽, 將可能不易耕作 132

19 的影響南寮地區土表的鹽分主要來自於毛細管作用的影響 19 毛細管作用使淺層地下水位上升, 將溶解在地下水中的鹽分被帶到表層, 因熱力作用而使地下水被帶到土壤表面蒸發, 礦物質 ( 鹽類 ) 則堆結在土表 由此可見, 南寮地區的農業土地開發必須建立在有足量的灌溉水源, 並且必須進行水田耕作 ( 長期浸水洗鹽 ), 才能有效的抑制惡性循環式的土壤鹽化現象 在韋煙灶一系列對新竹沿海地區的調查與研究過程中, 建構一條古海岸線 年海岸線 ( 以下均簡稱 古海岸線 ), 以作為區域劃分的地理界線指標 最初是根據微地形的差異與考察之後所得到的證據來一一還原, 但是經過土壤調查及檢測數據驗證, 比對了這條古海岸線的東 西兩側農地土壤鹽分 ( 電導度為指標, 見圖 5.1) 差異之後, 發現海岸線東側因較內陸, 且地下水面與地面高差較大, 地下水的毛細作用相對較弱, 因此所受到的影響小於西側靠海之地 由於這些不同的 差異, 更加確立這條海岸線是一個重要的分界, 還原出 1900 年前後海洋與陸地的分隔線 古海岸線冬季 ( 乾季 ) 的西側的農地土壤鹽分均高於東側的頗多, 夏季 ( 雨季 ) 農地的檢測也發現, 東西兩側土壤鹽分也是明顯有西側高, 但數值差距縮小了, 顯示雨水澆灌及水田耕作洗鹽的功效 圖 4.1:1900 年海岸線東 西兩側之夏 冬兩季電導度值比較 133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133

20 5. 結論南寮地區位於新竹市西邊, 因為機場興建加上自然河川作為區界, 因而可說是一個完整而獨立的區域, 至今仍然維持著農業社會的傳統聚落景觀, 但是 1927 年新竹機場的興建, 造成此區的人文景觀產生變動, 其中祭祀圈範圍的與聚落的重組現象尤為明顯 如富美宮祭祀圈而言, 新竹機場的興建所造成的影響, 是使得整個祭祀圈的內部結構產生改變, 不但居民組成因遷居各地而產生變動, 聚落已過於零散, 不如從前來得集中 ; 機場本身在空間上也產生一種阻隔的作用, 造成居民對富美宮的認同感漸漸消失, 而富美宮也因為機場的阻隔, 對居民的約束力也沒有那麼強烈, 加上居民已各自建立自己的庄廟, 因此造成今日祭祀圈縮小, 無法向東維持或發展 再者, 南寮地區的土地受到地下水的影響, 有明顯的鹽化現象, 因此居民種植水田需要大量的灌溉水洗鹽 由於機場佔地面積廣大, 沙崙 吉羊崙與崙仔等原來位居機場內部的村莊水田廢耕之後, 釋出的大量灌溉水, 使得鹽化的土壤在洗鹽之後, 變成可利用的耕地 因而當地居民得以往海發展, 利用海埔地的開發來增加土地贍養力以養活更多人口 由於新竹市在早期的都市計畫就主要以市區為主, 向東邊發展, 而機場的開闢, 更無疑阻斷了本區與新竹市區連結的機會, 造成了南寮地區至今都市化程度不明 現今只有南寮的王爺宮聚落是南寮地區唯一發展成中地型的 鄉街 聚落 透過都市計畫, 及生活水準提升, 市民重視休閒活動, 近年來南寮一帶, 漸漸發展成具有港口及遊憩機能的副都心 但即便是如此, 南寮地區至今大體仍維持鄉村或郊區的景觀, 但也因為如此, 使得許多傳統聚落 民間信仰以及石碑文物等得以保留下來 南寮地區受到機場此一外力的影響, 內部的人文景觀發生變動 ; 然而根據當地居民所述, 新竹科學園區由於需要大量的工業用水, 因而政策限制了南寮地區的農業用水 ; 加上園區廢水污染環境, 因而使得南寮地區自然環境受到衝擊, 也開始逐漸影響人為的活動 本文改寫自 :2004 年 大專學生參與國科會研究計畫, 新竹空軍基地興建對新竹市南寮地區之影響 之部份內容 ( 未發表 ) 134

21 1 虎山里之罟寮原本屬於日治時期之楊寮大字 ( 二戰後之楊寮村 ), 楊寮因機場興建及的影響擴建而廢村, 罟寮隨之劃併入虎山里 也正因為如此, 罟寮聚落與虎山里的中心聚落 虎仔山在空間上是完全分離的 2 吉羊崙 從地名字形上無法完全解讀其所指涉的地名意義, 文獻上如洪敏麟 (1983) 及陳國川 (1996) 均未對其地名意義提出適當的說明, 但是從語音 (phonemic) 上解讀即可見其端倪 新竹地區所用的閩南語腔調為同安腔 ( 廈門腔 ), 老同安腔將 過 字唸成 ker 2 ; 新同安腔 ( 現今之新竹腔 ) 唸成 ke 2, 吉 字則唸成 ket 4, 兩個字的音分接近, 所以 吉羊崙 有可能來自 過洋崙 的諧讀 若 吉羊崙 是來自 過洋崙 的轉音, 則吉羊崙就能充分反應機場周邊的地理環境特色 洋 是閩南語 平原 之意, 從田野調查中瞭解, 過去機場內遍布大小不一的沙丘, 從南寮地區到竹塹城可看見許多顯著的沙丘 半路所沙丘, 不就是過洋崙嗎? 3 本小節內容係參考楊曲昌 (2004:45-60) 及田野調查資料, 修正改寫而得 4 53 庄 在界定上較接近日治時代的小字 ( 自然聚落 ), 亦即自然村的形式, 然而此 53 庄 據張德南的推測, 可能來自佛教神話中觀音菩薩收服紅孩兒 ( 善才童子 ) 的典故, 不可完全視為絕對實數, 是故常見臺灣許多區域型的公廟, 廟方宣稱該廟管轄 53 庄 5 楊曲昌田野調查時所獲得對於南寮建廟前期 ( ) 的描述 : 吳雲秀先生表示: 昔時孩提時代即有 53 庄之說, 這是王爺 境內 的庄頭, 每三年一次的 迎王爺, 都會繞經 出錢有分 的 53 庄, 這些庄頭會共同出錢來舉辦王爺繞境的活動 而不過這樣 迎王爺 的習俗直到昭和 13 年 (1938) 以後就中斷了 而在吳秀雲先生所描述昔時參與 迎王爺 的經驗, 往往要走上二 三天, 才能把這五十庄繞完 耆老李玉釵女士, 自小即跟隨父親李川一起看顧 王爺宮, 在其所描述的 53 庄境域為 以北到鳳山溪, 向南就沒過 大溝 ( 客雅溪 ), 在東邊則大概包含現今的新竹機場的庄仔頭, 而這樣的迎王爺傳統, 自我還沒出世就有, 一直到機場建立, 就停了! 6 承上 : 雖按有份的庄頭徵收丁仔錢, 但由於各庄頭有自己的庄廟, 相對之下對富美 宮的義務性行為較不願意參與, 甚而在徵收丁仔錢時還會遭到拒絕 7 威靈宮廟公楊昔祥先生為使廟宇更佳有組織, 已結合社區居民, 向新竹市政提出申請 立案, 也對當地的宗教信仰文化保存不遺餘力 8 威靈宮管理當局據舊碑內容, 於中華民國 78 年 10 月重建新碑, 唯由於舊碑字跡不名 之處甚多, 新碑刻文脫字甚多, 本段引文係同時參考新 舊碑刻文內容並參照相關文獻推敲, 字跡不明及脫落的部分 ( 碑文中反白方式的字如升 : 表示推測之文 ; 表示無法判讀字型 ) 9 合約認納地稅銀字 ( 按 : 標楷體文字底線為筆者所加 ): 同立合約認納地稅銀字人鄭德宗 鄭洪水暨眾鹽戶等, 前余因萬香號有買過曾家油車港田業一段, 其餘荒埔未闢成業者, 被眾戶晒鹽誤抗不納, 及萬香號具控究追等情 光緒十年十二月日在場公親傅有駱 洪奎叔 劉有德代筆人彭松同立合約認納地稅銀字人鄭德宗 鄭洪水 10 張谷誠 (1992:272): 陳世昌, 新竹後湖人, 淡水廳學生員 同治晚年福州 ( 是時省會 ) 人士聘往設課, 每科鄉試入選者皆有其門下生 人勸應考乃答曰吾門下登榜, 則於入選也 在閩執教十餘年天下文人無不服其才, 後歸竹塹設塾於其宅後湖莊, 臺省諸門求授而竹塹文運為之勃興 11 在訪問之下, 陸續發現尚有苦苓腳與虎仔山兩個角頭, 可能是受到機場的影響, 使 得原來四個角頭隨著居民的遷移而又分成另外兩個角頭 12 位於今新竹市中山路與勝利路交叉口的一棟大樓之 9 樓 135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135

22 13 按 : 吉良 係轉音自 姑娘, 即吉良宮為祭祀未出嫁而殤亡女性的應公廟 廟前柱子上的對聯為 良家秀慧永垂烈行共冰霜, 吉地英靈不改貞心如鉄石 14 來自 1953 年 2 月國民政府大陳撤軍時, 在南寮所建立的大陳移民村 信義新村 移民最初有 104 戶, 原建於今南寮公墓旁, 頭前溪南岸一帶, 由於洪水為患, 乃請當時政府覓地建村, 建於今址, 居民之主要祖籍地為浙江省溫嶺縣上大陳島 ( 韋煙灶 張智欽,2004:109) 15 灰黏化作用又稱潛育作用 (gleization) 或潛水育作用, 指土壤長期浸水, 土壤成為缺氧情況, 鐵 錳化合物還原, 並可自原土層中移出或分離 或有或無存在黃棕色 棕色和黑色斑點或斑紋 ; 或有或無存在鐵錳結核 且因水的作用使粘粒往下移動, 使底土呈不穩定的灰色到藍綠色, 或發展出較不透水的 灰黏土層 ( 韋煙灶, 2004:88) 16 本區鹽田為曬 海沙, 而非曬 海水, 成本高, 經濟效益差 17 土地申告書 等則分為十級; 地目分為田 畑 ( 園 ) 及養魚池 ( 莊英章, 1985:98) 侵襲北臺的艾利颱風造成頭前溪上游的新竹縣五峰鄉及尖石鄉重大的災情, 下游出海口河岸兩側居民被迫撤離疏散, 舊港島水淹達到海拔 5.5m( 據訪問淹水高度對比該地之海拔高度 ), 南岸附近離河岸僅約 400m 處海拔約 2m 的 信義新村 南側 ( 聚落位置參 : 圖 1.1) 則未淹水 ( 實地訪查 ) 可見沿海地區洪泛之發生, 與位於大河岸及河口有明顯的關聯, 並非一般想像的等高淹水的法則 19 毛細作用上升高度公式 :h=2t/gdr (h 為高出水面之曲面的高度,T 為表面張力,D 為水之密度,g 為重力加速度,r 為微管之半徑 )( 郭魁士,1986:523) 6. 引用文獻 6.1 中文文獻李蔍苹 (1980): 新竹海埔地自然地理因素與土地利用的影響 >, 臺灣大學地理系學報,7 期, 頁 何鳳嬌編 (1995): 臺灣土地資料彙編第一輯, 光復初期土地之接收與處理 ( 一 ), 臺北 : 國史館 林美容 (1986): 由祭祀圈來看草屯鎮的地方組織 >, 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集刊, 62 期, 頁 林美容 (2000): 一姓村 主姓村和雜姓村: 臺灣漢人聚落型態的分類, 鄉土史與村庄史 人類學者看地方, 臺北 : 臺原出版社, 頁 吳聲淼 (1996): 臺灣省新竹農田水利會誌, 新竹 : 新竹農田水利會, 頁 洪敏麟 (1983): 臺灣舊地名之沿革: 第二冊 ( 上 ), 南投 : 臺灣省文獻委員會 韋煙灶 (2002), 鄉土教學與教學資源調查, 臺北市 :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地理學系, 頁 韋煙灶 (2003): 新竹平原沿海地區生態環境的變遷與居民維生方式的轉變, 地理研究報告,29 期, 頁 施振民 (1973): 祭祀圈與社會組織彰化平原聚落發展模式的探討, 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專刊,36 期, 韋煙灶 (2004): 土壤地理學講義, 未出版, 頁 韋煙灶 (2004): 第一屆地名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臺北 : 中央研究院 莊英章 (1985): 日據時期 土地申告書 檔案資料評介, 臺灣風物, 臺北 : 臺灣風物雜誌社,35 卷 1 期, 頁 郭魁士編 (1986): 土壤學, 臺北 : 中國書局, 頁

23 (1997): 臺灣民間信仰之省思, 臺北文獻, 臺北市文獻委員會, 直字的影響郭明德 第 122 期, 頁 許嘉明 (1975): 彰化平原福佬客的地域組織, 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集刊, 3 期, 頁 陳春泉編 (1977): 新竹縣及苗栗縣土壤調查報告書, 臺中 : 臺灣省農業試驗所 陳國川 (1996): 臺灣地名辭書: 卷十八 - 新竹市, 臺中 : 臺灣省文獻委員會暨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地理學系 陳惠滿 (1998): 北投聚落景觀變遷的研究 人文生態觀點之探討, 臺北 :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地理學系碩士論文 張谷誠 (1992): 新竹叢誌, 新竹 : 新竹立文化局 張德南 (1998): 北門大街, 竹塹文化資產叢書, 新竹 : 新竹市文化中心, 頁 138 楊萬全 (1993): 水文學, 臺北 : 臺灣師範大學地理系所, 頁 楊曲昌 (1998): 塹港富美宮之祭祀圈演變探討, 臺灣人文,2 期, 頁 臺北: 臺灣師範大學人文教育研究中心 楊曲昌 韋煙灶 (2004): 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信仰中的位階, 竹塹文獻雜誌, 新竹 : 新竹市文化局, 頁 臺灣銀行經濟研究室 (1994): 臺灣私法物權篇, 南投 : 臺灣省文獻委員會 謝宗榮 (1998): 厭勝物所反映的臺灣民間信仰空間觀念, 臺北文獻, 臺北 : 臺北市文獻委員會, 直字第 124 期, 頁 地圖文獻王明果 謝兆申編製 (1989): 1/100,000 新竹縣 市土壤分佈圖, 1/100,000 臺灣地區土壤分布圖, 臺中 : 中興大學土壤調查試驗中心 & 行政院農委會 內政部 (2000), 1/25000 新竹圖幅, 中華民國台灣地區 1/25,000 地形圖, 臺北 : 聯勤製圖廠 臺灣總督府臨時土地調查局 (1904): 1/20000 新竹圖幅, 1/20,000 台灣堡圖, 臺北 : 遠流出版社 陳春泉編繪 (1983), 新竹市圖幅, 1/2,500 土壤圖, 臺中 : 臺灣省農業試驗所 陳春泉編繪 (1983), 舊港市圖幅, 1/2,500 土壤圖, 臺中 : 臺灣省農業試驗所 6.3 土地申告書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十塊寮庄土地申告書四冊之內一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十塊寮庄十塊寮土地申告書四冊之內二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十塊寮庄十塊寮土地申告書四冊之內三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十塊寮庄十塊寮土地申告書四冊之內四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吉羊崙庄土地申告書二冊之內一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吉羊崙庄土地申告書二冊之內二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沙崙庄土地申告書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苦苓腳庄土地申告書二冊之內一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苦苓腳庄土地申告書二冊之內二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崙仔庄土地申告書三冊之內一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崙仔庄土地申告書三冊之內二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崙仔庄土地申告書三冊之內三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樹林頭庄土地申告書四冊之內一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樹林頭庄土地申告書四冊之內二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樹林頭庄土地申告書四冊之內三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樹林頭庄土地申告書四冊之內四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油車港庄土地申告書三冊內一 137 新竹機場的興建對新竹市沿海地區發展137

24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油車港庄土地申告書三冊內二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槺榔庄土地申告書三冊內一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槺榔庄土地申告書三冊內二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槺榔庄土地申告書三冊內三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虎仔山庄土地申告書二冊之內一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虎仔山庄土地申告書二冊之內二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楊寮庄南油車港土地申告書三冊之內一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楊寮庄南油車港土地申告書三冊之內二 土地申告書 新竹廳竹北一堡楊寮庄南油車港土地申告書三冊之內三 138

25 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布的區 韋域特色灶煙安頭北人分

26 摘要在臺灣, 新竹及苗栗地區史料中不乏關於 頭北船 與本地商鋪貿易的資料, 本研究透過田野訪查與族譜調查將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的分布區域以地圖方式呈現其空間自明性 透過頭北話在竹苗沿海地區使用的區域特色, 交集高空間密度媽祖信仰的區域特色, 其所交集之地區涵蓋新竹市香山鹽水港 苗栗縣竹南崎頂與中港 到通霄白沙屯地區及苑裡街區, 所列的區域與新竹 苗栗沿海惠安頭北裔社群的分布範圍吻合! 關鍵詞 : 頭北 區域 新竹苗栗沿海 泉港區 一 頭北 頭北港 蕭厝與泉港區從作者過去的田野訪查中, 從新竹市香山的鹽水港開始, 就常常聽到受訪居民祖籍是 頭北, 講的是頭北話或頭北腔 ; 新竹地區的史料也不乏 頭北船 與本地商鋪貿易的資料 頭北 不是惠安境內的行政區或聚落名, 是一個地理區, 故無法從地圖上直接找到其地名, 只知是位於泉州惠安縣境, 但未有臺灣學者進一步去理解其地理區的意涵, 韋煙灶與曹治中 1 透過網路檢索 文獻回顧 ( 如林玉茹 2 駱嘉鵬 3 ) 及 訪談位於臺北市莆仙同鄉會, 才確定了頭北的位置 頭北又稱肖 ( 按 : 本字為 蕭 ) 厝, 北以山脈隔開仙游 ( 舊寫仙遊 ) 縣 東臨湄洲灣 西部以山脈阻隔與泉州核心區 - 晉江平原的聯繫, 東南部可連接惠安縣城 ( 圖 1 2) 自北宋太平興國 6 年 (981) 惠安設縣以來, 頭北地區一直歸屬惠 安縣管轄, 由於其地理形勢獨立, 相關歷史文獻習慣將之稱為惠北 元代以迄清代, 均在頭北境內設置巡檢司管轄 5, 並在峰尾半島 ( 今泉州市泉港區峰尾鎮誠峰及誠平兩村 ) 築峰尾城 ( 泉港區歷史上唯一的古城 ) 6 峰尾當地人稱 頭北港 位於半島之東面灣澳 7 ( 照片 1), 但也有人認為是指肖厝港 8 ( 照片 2), 肖厝港的港區灣闊水深, 外有島嶼屏障, 不論從古或今而論, 均為可稱為天然良港, 或許清代與臺灣西部沿海對口的 頭北港 為頭北地區諸港的統稱, 而非指特定的港口 4, 140

27 照片 1: 位於泉港區峰尾鎮峰尾半島東部沿 海的 頭北港 (2013/10/02 攝 ) 福建省地圖出版社,2009), 頁 72 照片 2: 位於泉港區後龍鎮肖厝村的 肖厝 港 (2013/10/02 攝 ) 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分布的區域特1 泉州市泉港區行政區域圖, 資料來源 : 改繪自林春敏, 福建省地圖冊 ( 福州 : 色圖 141

28 142 圖 2: 泉州市泉港區的地理區位, 資料來源 : 改繪自林春敏, 福建省地圖冊 ( 福州 : 福建省地圖出版社,2009), 頁 68-69

29 照片 3: 劉氏大族譜 記載香山區香山坑 劉氏宗族之渡祖 祖籍地 渡臺年代等相關記載 (2011/09/23 攝 ) 照片 4: 香山美山里草納 福寧宮誌 記載王姓祖先於嘉慶年間 ( 約 1816 年 ) 由大陸惠安渡海來臺 (2013/09/02 攝 ) 家誌派下墓誌記載其祖籍為泉州府同安縣金門鎮拾都鄉斗門後邊 ( 今金門縣金沙鎮何斗里斗門 ), 金門鎮為明清兩朝金門鎮總兵官管轄之地, 約為今之金門縣, 非今日之鄉鎮行政區 ( 祖塔坐落新竹縣寶山鄉崎林村,2011/04/02 攝 ) 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分布的區域特5 6: 新竹市香山區港南里南油車港陳色照片 143

30 二 研究方法 地理學是研究地表各種現象的空間分布和空間關係的一門學科, 空 間分析為本研究主要運用之地理學研究觀點 要釐清研究區族群 / 社群與族祖籍分佈的空間關係, 首先必須彙整區內各世居家族開基祖的移出地, 並加以歸納分析 ; 其次, 必須繪製掌握較細緻的原鄉地圖, 將研究區各世居宗族開基祖的祖籍地, 點繪在主題圖上 本文透過相關書籍文章 網路檢索 田野訪查及日治時期戶口資料 (1946 年底 ) 等, 來發掘研究區各自然村的世居家族, 進一步探討其來及來此地的拓墾史 田野訪查主要進行 世居家族祖籍地 的調查, 採用自然村為訪查的最小空間單元 透過訪談耆老及運用族譜 9 ( 照片 3) 地方廟宇廟誌 ( 照片 4) 祠堂( 公廳 ) 沿革誌 祖塔對聯及墓誌 ( 照片 5 6) 10 網路檢索 11 地名轉譯 12 地圖比對和登錄墓碑主人籍貫等方式取得所需樣本 本研究所需的 世居宗族祖籍地 儘量能詳細到鄉鎮以下, 要達到如此細緻的空間尺度, 除了地圖比對外, 網路檢索是很重要的調查工具 三 頭北移民後裔在臺灣的聚集地 惠安縣頭北對多數臺灣相關研究學者是陌生的, 由於缺乏對頭北作為一個地理區的空間敏感度, 學者在研究過程中所描述頭北, 往往簡化成 惠安, 增加在文獻或田野調查比對各家族祖籍時的困難度, 如洪惟仁 (1997) 的調查的論定 : 整體而言, 新竹市最強勢的語言是閩南語, 其方言以同安腔泉州話為壓倒性優勢, 但新竹市南部香山散佈著一些講惠安腔的聚落 13, 淡新檔案 條 : 竊查竹塹香山港至中港一十五里, 沿海居民惠安縣頭北人十有其九, 在清代香山南部到中港一帶, 泉州為主的移民裔中屬於惠安頭北的比例相當高, 但清代的文獻只零星提到, 日治時期由於住民籍貫調查空間單元的設定, 也難以呈現 惠安頭北 有些姓氏族譜祖籍也僅寫到惠安或惠安惠北, 甚至闕如 14, 要從惠安移民裔中篩選出頭北人, 要透過田野訪查中對可能祖籍為惠安的受訪者, 提出是否是 頭北人, 才是一個比較有效的調查方法 根據作者的訪查, 香山港 ( 新竹市朝山里 ) 經苗栗縣竹南鎮崎頂到中港地區, 確實是頭北密集分布的地區, 新竹市南香山 ( 朝山里以南 ) 苗栗沿海地區是清代惠安頭北移民裔的重要分布區域, 其分布型態包含 144

31 分比, 將竹苗沿海地區頭北裔家族分布的密集程度, 分為 主要分布區 ( 頭北裔比例大於 50%) 與 次要分布區 ( 頭北裔比例介於 10-50%)( 圖 3 圖 4) 表 1 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各自然村頭北裔家族之祖籍地及其入墾年代 ( 由北而南排列 ) 目前行政區歸屬 新竹市北區西門里 新竹市東區東園里 香山區香村里 自然聚落名 西門 薑寮 ( 恭寮 ) 香山坑 主要家族 入墾年代 年渡臺林森派下定居新竹市 陳朝合派下 陳捷支派 劉陳氏再娘 18 派下 1746 年渡臺,1800 年前後遷居本地 約 1800 年渡臺定居本地 19 康熙末年渡臺定埔前里牛埔陳桐派下居本地 朝山里 海山里 鹽水里 南港里 苗栗竹南鎮崎頂里 頂寮 下寮 網罟寮 海山罟 海山罟 鹿仔坑 ( 林厝 ) 鹽水港 ( 米粉寮 ) 鹽水港 ( 尾槳寮 ) 灰窯 ( 北草厝 ) 蚵寮 海口 清天泉 山仔頂 a 王姓 a 王姓 a 陳姓 a 黃姓 a 陳姓 林圓光 20 派下 a 林姓 a 柯姓 王芏萊派下 a 21 a 林潘派下 a 林大目派下 約 1772 年前後定居本地約 1772 年前後定居本地約 1880 年前後定居本地約 1772 年前後定居本地約 1772 年前後定居本地約 1800 年渡臺, 約 1850 年定居本地 約 1772 年前後定居本地 1865 年左右渡臺定居本地 約 年間渡臺定居本地 約 年間渡臺定居本地約 年間渡臺定居本地 22 約 1800 年前後林姓入墾 林郎觀派下 a 道光年間渡臺定居本地 主要家族移民來源地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13 都彰 ( 樟之誤 ) 市鋪 泉州府惠安縣郭店後亭村 泉州府惠安縣土坑鄉 泉州府惠安縣土 ( 塗 ) 嶺土窟鄉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帆尾鄉樺厝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柯厝 泉州府惠安縣 11 都林邊鄉竹街埔 ( 雞仔鋪 )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惠北惠鄉 ( 似為惠嶼鄉之誤 ) 村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祖籍地之現今行政區 泉州市泉港區塗嶺鎮 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譜安村後亭 泉州市泉港區後龍鎮塗山村土坑 泉州市泉港區塗嶺鎮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山腰街道外厝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南埔鎮柯厝村 泉州市泉港區塗嶺鎮 (11 都位於塗嶺鎮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南埔鎮惠嶼村 泉州市泉港區 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分布的區域特色兩個區塊以及一個小區塊 我們可按照頭北裔家族佔該地世居家族的百 145

32 苗栗竹南鎮崎頂里 崎頂 a 王姓 a 林姓 a 公義里口公館林主派下 a 25 大埔里中大埔柯姓 龍鳳里 中美里 海埔後厝仔後厝仔 澎湖厝 番社 a 劉姓 a 劉姓 a 陳姓陳朝合派下 年渡臺伯樹支派 a 連姓 西門 a 柯姓 開元里 南門 a 柯姓 後龍鎮北龍里 南港里 通霄鎮白東里 白西里 新埔里 田心仔 山邊 過港 白沙屯 白沙屯 白沙屯 新埔 年之前吳姓渡定居本地 陳朝合派下 28 伯林支派陳朝合派下 a 29 伯林支派 1746 年渡臺定居本地 1746 年渡臺 陳朝合派下 年渡臺 a 32 陳連派下 a 蔡姓 a 林姓 a 王姓 陳志城派下 a 35 約 1750 年渡臺定居本地 乾隆年間渡臺定居本地 a 36 約 1732 年渡臺, 通灣里通霄灣張儒派下 1778 年遷居本地 苑裡鎮苑北里 西勢里 海岸里 中正里 苑裡 ( 街仔頭 / 東平厝 ) 西平厝 西勢 海岸厝 ( 下庄 ) 盂 張儒派下 a 張儒派下張 a 39 鬧支派 約 1732 年渡臺, 1778 年遷居本地 約 1732 年渡臺, 1778 年遷居本地 40 道光年間渡張快派下臺定居本地 a 蕭姓 郭盤源 盤行兄弟派下 41 嘉慶年間渡臺定居本地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泉州府惠安縣惠北梅東鄉柯厝泉州府惠安縣土坑鄉泉州府惠安縣土坑鄉泉州府惠安縣頭北泉州府惠安縣郭店後亭村 泉州市頭北壩頭鄉 a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a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郭店後亭村泉州府惠安縣郭店後亭村泉州府惠安縣郭店後亭村 泉州府惠安縣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後張鄉梧桐 泉州府惠安縣後張鄉梧桐 泉州府惠安縣後張鄉梧桐 泉州府惠安縣後張鄉梧桐 泉州府惠安縣蕭厝鄉 泉州府東 ( 惠之誤 ) 邑縣后洋石或崎腳 泉州市泉港區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泉州市泉港區南埔鎮柯厝村柯厝泉州市泉港區泉州市泉港區泉州市泉港區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譜安村後亭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壩頭泉州市泉港區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譜安村後亭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譜安村後亭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譜安村後亭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 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後張村 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後張村 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後張村 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後張村泉州市泉港區後龍鎮蕭厝村 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後洋 ( 在後張村附近 ) 社苓里 社苓 ( 下竹圍 ) 郭盤源 盤行兄弟派下 42 嘉慶年間渡臺定居本地 泉州府東 ( 惠之誤 ) 邑縣后洋石或崎腳 泉州市泉港區前黃鎮後洋 a 資料來源 : 標註者為田野調查所得, 其餘列於頁下註 146

33 147 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分布的區域特色圖 3 苗栗沿海的惠安頭北裔之分布區域

34 148 圖 4 新竹市香山區的惠安頭北裔之分布區域

35 從新竹市香山區朝山里的清代香山港泊地, 一直延伸到苗栗縣竹南鎮中港地區是惠安頭北裔的重要分布區域, 其中以新竹市香山區南港里 竹南鎮崎頂里與龍鳳里為 主要分布區 ; 香山區的朝山 海山 鹽水 內湖 照片 7: 竹南鎮崎頂台地上方的崎頂里山仔南港等 5 里 ( 南香山 ); 竹南鎮頂林氏望族 ( 泉州府惠安縣頭北後公義 大埔 山佳 佳興 營盤 裔 ) 之樸實祖厝 (2013/09/02 攝 ) 竹興等 6 里, 以及中港地區的中港 中英 中美 中華 開元等 5 里為 次要分布區, 新竹市其他地區則呈零星分布 新竹市的頭北移民裔以林姓最多, 陳姓其次, 王姓再次, 另在香村里香山坑劉姓, 繁衍的後裔也相當可觀 苗栗縣竹南鎮崎頂的頭北移民絕大數為林姓 ( 照照片 8: 通霄鎮白沙屯白西里的惠安籍但片 7), 竹南中港的陳朝合派下則非頭北裔駱姓堂號 內黃堂 是從後龍鎮南港里過港遷入, 新 (2011/10/08 攝 ) 竹市東區陳朝合派下支派則是再從中港遷入 2. 後龍到通霄的白沙屯地區從苗栗縣後龍鎮的南港里到通霄鎮白東里 白西里 內島里 新埔里, 涵蓋 5 里的範圍為惠安頭北裔聚集區, 其中南港 白西 白東 3 里屬於頭北人的 主要分布區, 其餘兩里為 次要分布區 由於白沙屯在清代有對岸的福建有貿易往來, 故很早已經發展成為一個聞名遐邇的地方型市街, 其頭北的區域色彩相對突出 苗栗通霄鎮白沙屯地區的頭北移民裔主要為陳朝合派下後裔, 祖籍惠安縣張坂鎮 ( 不屬於頭北地區 ) 的駱崇 駱當兄弟裔孫所用的母語, 也被融合到頭北腔之中 ( 照片 8) 1. 南香山到竹南中港地區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分布的區域特色149

36 四 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頭北裔家族的傳統維生方式竹苗沿海地區頭北裔家族分布的聚落區位所顯現的最大環境特色是 : 依山傍海, 後方為臺地與丘陵, 前方為沙丘地, 沙丘的盡頭就是海岸線, 沙丘之土壤貧瘠且缺乏充足的灌溉水源, 加上海風與海鹽的侵襲, 農地生產農作項目與生產力受到嚴苛的限制 即使到現今, 當地的農產雖然有水稻, 但大宗仍為番薯 花生 玉米等旱作與西瓜 43, 其生活領域與農業環境的惡劣情勢, 堪稱是新竹與苗栗地區之最 或許是受生活環境的壓迫, 以及地處依山傍海的地理環境, 發展向海的多元維生方式是必然的舉措, 除了發展牽罟 ( 地曳網 ) 放綾仔( 流刺網 ) 搖鐘( 圍刺網 巾著網 ) 石滬捕撈與水產採集等沿岸漁業活動 44, 兼營海上貿易也是必然的維生方式選擇之一 中法越南交涉檔 (2709 頁 ) 督辦福建軍務左宗棠咨報往來澎漁商各船被法船轟擊情形 兩處提及 : 十一月十七日未刻, 有法船一隻游弋紅毛港上之泉水空港 又有頭北船一號 : 均被法人開炮, 尾追莫及 十二月初七日, 有法船一號在距城八 九里之拔仔港外游弋 適逢兩隻商船進口, 內一隻名 柯永順, 由頭北裝貨來, 被法開炮, 貨客林三娘受傷 在清代的竹苗沿海地區頭北人走私鹽產似乎是重要的營生方式, 且成為當地官府眼中的頭疼社群 : 如 淡新檔案, 條 : 竊查竹塹香山港至中港一十五里, 沿海居民惠安縣頭北人十有其九, 結群聯黨, 專以接販私鹽為務, 其間即有駕船為生者, 無不暗中夾帶, 惡習相沿, 巡緝不易 卑職伏思, 內山私鹽之多, 皆由沿海居民勾接照片 8: 惠安頭北裔的生活空間 ( 一 )- 依興販而往 目前杜私之法, 惟有禁山傍海的地理位置 ( 攝其勾接, 勾接無則內山私鹽不禁自於位於苗栗縣竹南鎮崎頂火車站旁盡, 猶之弭盜首貴除窩也 淡之觀景臺 ) 150

37 聞內地惠安頭北私鹽, 連檣接纜, 絡繹而至, 甚至明目張膽, 勾引內山客民, 轉賣各鄉, 幾致遍地皆私, 殊屬有礙鹽務 竹苗沿海頭北人分布地區之另一項區域特色是高空間密度的媽祖廟, 聞名遐邇的區域型媽祖廟就有 : 新竹市香山區朝山里香照片 9: 位於苗栗縣通霄鎮白沙屯 ( 白東里 ) 拱天宮媽祖廟 ( 攝 ) 山天后宮 苗栗縣竹南鎮後厝里龍鳳宮 中港慈裕宮 後龍鎮街區慈雲宮 通霄鎮白沙屯拱天宮 通霄鎮街區慈惠宮 苑裡鎮街區慈和宮 ; 庄廟型的媽祖廟有後龍鎮南港里山邊的清天宮 海清宮 通霄鎮內島里內湖島母德宮 新埔里新埔雲天宮 通灣里通霄灣慈后宮 房裡里順天宮 這些地照片 10: 惠安頭北裔的生活空間 ( 二 )- 區基本上是惠安頭北裔的重要分依山傍海的地理位置 ( 布地區 頭北東臨湄洲灣, 由於攝, 前景為苗栗縣後龍鎮南港里山地緣的親近, 與莆田習俗相似相邊聚落 ) 通, 媽祖信仰很早進入泉港地區, 應是頭北移民又將祖籍地的媽祖信仰帶到新鄉 - 上述竹苗沿海地區 五 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的頭北腔 ( 一 ) 泉港區的方言地理分區泉州市泉港區詳細的語言可分為三個地理區域 ( 泉港區行政區域, 請參圖 1 2) : 1. 山腰街道 塗嶺鎮 前黃鎮 : 山腰與前黃屬於壩頭溪流域區, 北側有山脈與泉港區其他鄉鎮相隔, 地勢向南傾斜, 且位於山腰灣 ( 湄洲灣之附屬海灣 ) 北岸, 與惠安縣地輞川鎮及東橋鎮隔灣相望, 塗嶺屬於輞川溪支流菱溪流域區, 交通孔道可與惠安縣城 ( 舊螺陽鎮 ) 相通, 地 新14235 條也提到 : 訪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分布的區域特色新檔案 編號 151

38 理區位形塑其方言趨向於泉州話系統, 屬於閩南話區 3. 界山鎮 : 位於泉港區最北端, 東臨秀嶼港 ( 湄洲灣之附屬海灣 ), 南以山脈與泉港區其他鎮區隔, 地理區位的影響使其莆仙話色彩最為濃厚, 歸屬莆仙話區 3. 南埔鎮 後龍鎮 峰尾鎮 : 此三鎮緊鄰湄洲灣, 地理區位介於前兩區之間, 南埔鎮蕭厝為清代頭北港埠所在, 五路人馬匯聚, 容易形成混交型的方言, 其方言介於閩南話和莆仙話之間, 是較典型的頭北話 ( 又稱下路話, 下路口位於南埔鎮肖厝村 ) ( 二 ) 頭北地區 ( 泉港區 ) 的人文區域特色本文沿用 頭北 的廣義用法, 將整個泉港區視為頭北地區, 透過一篇網路文章 統一湄洲灣兩岸, 做大大莆田 47 的描述, 即可呈現 頭北 的人文區域特色 泉港 地處泉州之北, 南面及西南與泉州市的惠安縣 洛江區相連, 西北及北面同莆田市的仙游縣接壤, 獨特的區位使泉港民俗具有區域過渡和銜接的作用和特色 頭北話 是惠安人對惠北地區 ( 即今泉港地區 ) 方言的俗稱, 這是一種從莆仙話地區過渡到閩南話地區的銜接性語言, 是一種動態的語言 頭北話 由泉港的南北兩頭一個村落一個村落過渡過來, 各村方言和口音, 也因而各佔閩南話和莆仙話的百分比不同也有所差異, 甚至相鄰的鄉村不能順暢地進行語言交流 語言是文化的主要載體, 地區的文化特色, 往往在語言上得到體現 泉港的民俗便隨着方言的過渡而波動, 靠近莆仙的界山 南埔地區和峰尾 後龍 塗嶺的一部分村莊, 民俗上含有莆仙民俗的成份就多, 靠近惠安洛江的山腰 前黄地區和峰尾 後龍 塗嶺的一部分村莊, 民俗上就和整個泉州民俗大同小異 ( 三 ) 苗栗沿海地區的頭北腔語音特色及使用情形苗栗沿海地區的頭北腔 ( 含白沙屯腔 ), 雖然音韻結構上接近於泉州腔, 但仍有一定的差異, 在臺灣是屬於是頗不一樣的一支閩南話次方言 苗栗沿海頭北腔盛行區有兩個區塊 : 竹南崎頂地區 ( 含龍鳳里後厝仔 ) 與通霄白沙屯地區, 基本上符合圖 3 的頭北裔 主要分布區, 目前崎頂閩南話之頭北腔色彩不突出 ( 龍鳳里後厝仔的頭北腔色彩較濃厚 ), 但老年層的聲調仍可聽到陰上調之本調唸高平調, 變調唸中平調, 與臺灣通行腔的唸法頗有差異 不相符的是新竹市香山區南港里是頭北 152

39 統已經完全與新竹市閩南話一致, 但聲韻系統與竹南的較接近, 依據洪惟仁 (1997) 的調查, 南香山居民所呈現的閩南話口音為惠安腔, 但其文中並未處理頭北腔與惠安腔之間的差異 49 駱嘉鵬對白沙屯腔閩南話有完整的調查與討論 50, 其聲韻表現呈現漳 泉混合態勢, 與駱嘉鵬的調查結果一致, 但此聲韻之漳 泉混合特色, 應主要是反映整個苗栗縣閩南話口音的共同特質, 而非來自原鄉的影響, 但筆者於 2013 年 9 月 30 日至 10 月 2 日在泉州市泉港區的調查發現, 泉港區存在著白沙屯這種聲韻特色 似不可將這種 漳泉混合 特色全歸於苗栗在地的影響 白沙屯腔, 其獨特性主要在於聲調 ( 表 2), 尤其是上聲的本調 (44) 及變調 (33) 與臺灣優勢腔 ( 本調 21 變調 41) 的音感差異最大, 可惜駱嘉鵬尚未針對竹南崎頂與後厝仔的頭北腔進行調查, 並與白沙屯腔進行語音比對, 以更宏觀的探討苗栗沿海地區的頭北腔的分布區域與語音特色 駱嘉鵬認為受區域經濟的弱勢與使用人口少, 當地導致白沙屯腔閩南話使用者的自信心薄弱與忠誠度不足, 在約 2003 年白沙屯腔在老年層 (60 歲以上 ) 仍保留 95% 的特色, 中年層 (40-59 歲 ) 約為 85%, 青年層 (20-39 歲 ) 約為 70-80%, 少年層 (15-19 歲 ) 僅約保留 30% 的特色 51 竹南崎頂地區頭北腔式微的情況, 又較白沙屯地區為明顯, 因此苗栗沿海地區的頭北腔逐漸轉變為臺灣閩南話普通腔, 是無法逆轉的發展趨勢 表 2 苗栗縣通霄鎮白沙屯腔的聲調調值 平 上 去 入 本調 陰 不接陽去 22 變調 後接陽去 11 本調 陽 不接陽去 變調 後接陽去 資料來源 : 駱嘉鵬, 白沙屯方言的聲調特色, 文與哲學報 ( 高雄 : 中山大學 ),5 期 (2005 年 ), 頁 新, 但目前其閩南話的頭北腔色彩不明顯, 其聲調系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分布的區域特色裔的 主要分布區 153

40 六 結論本文首先探究原鄉惠安頭北的地理區位, 其次整合語言上頭北腔分布區域的田野訪查, 頭北裔家族祖籍地及其入墾年代之族譜調查, 以及進行宗教上媽祖信仰的分布的調查, 最後歸納出新竹與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之區域分布特色 總和上述, 本研究透過田野訪查與族譜調查將新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的分布區域以地圖方式可顯現其空間自明性 從地理形勢上, 頭北是莆田與泉州的過渡帶 從語言上, 頭北話是具有閩南話與莆仙話的過渡語音特質 從宗教上, 頭北東臨湄洲灣, 由於地緣的親近, 頭北與莆田習俗相似相通, 媽祖信仰很早進入泉港地區, 應是頭北移民又將祖籍地的媽祖信仰帶到新鄉 如上所述, 透過頭北話在竹苗沿海地區使用的區域特色, 交集高空間分布密度之媽祖信仰的區域特色, 其所交集之地區與竹苗沿海惠安頭北裔的分布區域一致 本文初稿報告於 尋訪 海國文明 - 泉港歷史文化學術交流會, 2013 年 泉州市泉港區 : 泉州市泉港區人民政府, 頁 韋煙灶 曹治中, 桃竹苗地區臺灣閩南語口音分布的區域特性, 地理學報 ( 臺北 : 臺灣大學地理與環境資源學系 ),53 期 (2008), 頁 林玉茹, 清代竹塹地區的在地商人及其活動網路 ( 臺北 : 聯經出版社,2000 年 ), 頁 在該書頁 的表 3-3 中也提到 頭北船 或 惠安頭北, 但該書頁 53 圖 2-2 劃了一張 清代竹塹地區港口對渡大陸港口路線圖, 卻獨缺頭北 關於惠安頭北切確的地理位置, 仍是臺灣學者仍感陌生 3 駱嘉鵬對於通霄白沙屯的惠安腔有詳細的調查, 但對於地理區位的認識也僅止於 白沙屯的方言源自福建泉州惠安, 也並未深入理解, 惠安頭北 原鄉的閩南話口音並不等同於 惠安腔 見駱嘉鵬, 白沙屯方言的聲調特色, 文與哲學報 ( 高雄 : 中山大學 ),5 期 (2005 年 ), 頁 鄭其明, 惠北( 今泉港 ) 歷史上的一場 割地建縣 的紛爭, 走近泉港 ( 北京 : 人民日報出版社,2006), 頁 郭民富, 海國文明泉港發祥 : 從泉港史蹟管窺海國文明史, 尋訪 海國文明 泉港歷史文化學術交流會論文匯編 ( 泉港 : 廈門大學國學研究院 中國閩臺緣博物館暨泉州市泉港區人民政府,2013 年 9 月 30 日 ), 頁 泉港區峰尾鎮政府, 書香半島 風情漁家 : 第二屆峰尾古城文化節 ( 泉港 : 峰 尾鎮政府,2013), 頁 /10/02 於泉港區峰尾鎮峰尾城永全社訪劉宗岩先生 82013/10/02 於泉港區後龍鎮肖厝碼頭訪林君先生 9 如照片 1 中關於香山區香村里之渡臺祖劉陳氏再娘的祖籍 泉州府惠安縣土坑鄉螺 陽 ( 今泉州市泉港區後龍鎮塗山村土坑 ), 係引自 : 莊吳玉圖, 劉氏大族譜 ( 桃 154

41 10 如作者以楊梅鎮三湖里田間王廷貴派下祖塔對聯中的 原鄉追石磜濟濟人村族派榮 及旁支線索, 找出該世居宗族的祖籍地為今廣東省梅州市蕉嶺縣南 鎮, 兩鎮目前合併 ) 石 村, 再經過田野訪談檢核, 可收事倍功半之效 鎮 ( 原屬北 11 如將 劉氏大族譜 之渡臺祖劉陳氏再娘的祖籍 泉州府惠安縣土坑鄉螺陽, 透 過地圖比對與網路檢索 ( 含關鍵詞檢索與 Google Map 的地名檢索 ), 轉譯為現代行政區歸屬及地名 : 泉州府泉州市泉港區後龍鎮塗山村土坑, 其間會產生干擾判釋的資訊是 螺陽 與土坑 鄉, 若能了解 螺陽為惠安之別稱, 以及閩南地區的 鄉 之行政區劃位階相當於自然村, 問題就可迎刃而解了 如小金門島 ( 烈嶼鄉 ) 過去有 33 鄉, 目前僅存 26 鄉, 就是指目前僅存 26 個自然村,7 個已經消失了 ( 調查 ) 12 如彰化縣永靖鄉竹子村邱姓祖籍為 : 潮州府饒平縣五誌嶺, 轉化成現今地名為 : 潮 州市饒平縣浮濱鎮 ( 合併五祉鄉 ) 五祉管理區五祉村, 當地為閩南話區, 故推論其來臺之前為說閩南話的宗族 埔心鄉新舘村林姓祖籍為漳州府平和縣白鶴 /hoh/ 鄉, 鶴 /hoh/ 應為葉 /hioh/ 之誤, 對應到今日平和縣國強鄉白葉村 13 洪惟仁, 新竹市志 住民志 語言篇 ( 新竹 : 新竹市政府,1997) 14 作者 在竹南鎮崎頂里山仔頂聚落找到當地林姓耆老訪談, 借閱了其族譜, 內文提到 : 父老口耳相傳, 郎觀祖來自於大陸福建省一個礫石遍布的偏遠村落, 希翼於臺灣島上尋求棲身之所 族譜中再無其他任何祖籍資訊, 可是詢問在場每位林氏耆老, 卻都清楚其祖籍地是惠安頭北, 過去長輩講的是 頭北腔, 墓碑與祖先牌位寫 西河 或 惠邑 參林政偉, 林公郎觀族譜 ( 苗栗 :( 崎頂山仔頂 ) 林氏宗親會,2002), 頁 作者不詳, 林氏入閩世系總圖 ( 張德南老師提供,1973) 16 邱瓊瑩, 世變與家道 臺灣中港陳汝厚家族的發展 (1746~1945) ( 臺北 : 國立 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碩士論文,2008), 頁 張德南編, 人物誌 陳輯熙, 藝文旅遊 ( 新竹 : 新竹市文化局, 擷取 ) 渡臺祖陳朝合為惠安 13 世祖, 於 1746 年攜二子陳伯樹 伯林渡臺, 先居住在金後龍鎮南港里山邊, 本地開基祖陳捷為渡臺 3 世, 陳捷之子陳緝熙於 1845 年獲恩貢銜 網址 : 18 莊吳玉圖, 劉氏大族譜 ( 桃園 : 百姓族譜社,1992), 頁索引 19; 世系 張德南, 香山區庄長 陳雲如, 新竹區域社會研究 ( 新竹 : 新竹市文化局, 2010), 頁 林澤文, 鹿仔坑林家聚落源流 ( 張德南老師提供,1985) 21 張德南, 香山灰窯地區發展的初探, 新竹區域社會研究 ( 新竹 : 新竹市文化局, 2010), 頁 陳金田編, 金色中港 ( 苗栗 : 金色中港懷念會,1995), 頁 林政偉, 林公郎觀族譜 ( 苗栗 :( 崎頂 ) 林氏宗親會,2002) 24 甘必通總編, 苗栗縣文化資產彙編( 上冊 ) ( 苗栗 : 苗栗縣政府國際文化觀光局, 2012), 頁 柯隆鵬編, ( 惠安縣惠北梅東鄉柯厝 ) 柯氏族譜 ( 臺北 : 國家圖書館 臺灣記憶 家譜,1981) 26 邱瓊瑩, 世變與家道 - 臺灣中港陳汝厚家族的發展 (1746~1945) ( 臺北 : 國立 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碩士論文,2008), 頁 黃丙煌主修, 後龍鎮志 ( 苗栗 : 後龍鎮公所,2002), 頁 王春風, 通霄文史專輯 : 歷史建築 & 白沙屯沿革 ( 苗栗 : 苗栗縣立文化局, 2002), 頁 王春風, 通霄文史專輯 : 歷史建築 & 白沙屯沿革 ( 苗栗 : 苗栗縣立文化局, 2002), 頁 新: 百姓族譜社,1992), 頁索引 19 世系 217 竹 苗栗沿海地區惠安頭北人分布的區域特色園 155

42 30 同上註, 頁 邱瓊瑩, 世變與家道 臺灣中港陳汝厚家族的發展 (1746~1945) ( 臺北 : 國立臺灣師範大學歷史學系碩士論文,2008), 頁 陳志南主編, 白沙屯誌 ( 苗栗 : 苗栗縣通霄鎮白西社區發展協會,2003), 頁 同上註 34 中華綜合發展研究院應用史學研究所總纂, 通霄鎮志 ( 苗栗 : 通霄鎮公所, 2001), 頁 同上註, 頁 王振勳總編, 苑裡鎮志 ( 苗栗 : 苑裡鎮公所,2002), 頁 王春風編著, 蓬山文史專輯- 第一輯苑裡篇 ( 苗栗 : 苗栗縣文化局,2001), 頁 同註 36, 頁 同註 36 及註 同註 35 及註 同註 36, 頁 219 及註 37, 頁 55 為音樂家郭芝苑之本家 42 同註 36, 頁 219 及註 37, 頁 作者田野調查並參照陳志南主編, 白沙屯誌 ( 苗栗 : 苗栗縣通霄鎮白西社區發展協會,2003), 頁 同上註, 頁 維基百科 ( ): 泉港區, 維基百科 摘錄 網址 : 46 泉港區的相關地理資訊判讀自林春敏, 福建省地圖冊 ( 福州 : 福建省地圖出版社, 2009), 頁 佚名 (2007): 统一湄洲灣兩岸, 做大大莆田!!!!!!!!!!!!!!!!!!, 福建論壇 摘錄 網址 : &tid=7980&extra=page%3d1 48 洪惟仁, 新竹市志 住民志 語言篇 ( 新竹 : 新竹市政府,1997) 49 陳志南主編, 白沙屯誌 ( 苗栗 : 苗栗縣通霄鎮白西社區發展協會,2003), 頁 駱嘉鵬, 白沙屯方言的聲調特色, 文與哲學報 ( 高雄 : 中山大學 ),5 期 (2005 年 ), 頁 同註 49, 頁

43 南寮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 楊信仰中的位階灶曲昌 韋煙

44 一 前言臺灣的民間信仰有其發展時空背景 1, 早年大部份的信仰多從大陸原鄉引進, 或是靠著特殊宗教習俗, 如閩南沿海地區王爺廟的送瘟 放王船 等, 而將信仰傳入台灣 經過地理 社經環境的變遷, 漸漸與臺灣住民生活結合, 成為具有本土化特色的民間宗教信仰 富美宮的王爺信仰係源於晉江富美宮, 藉著放船送瘟的習俗, 而將王爺信仰傳入南寮地區 2 ( 以下簡稱本區 ), 而成為本區居民的信仰中心 每當問起當地耆老關於富美宮的歷史沿革, 長輩們總是津津樂道 53 庄 的信徒分佈範圍,53 庄一詞儼然已成為傲人的說法, 然而, 隨著時間漸行遠去, 在文獻資料付之闕如的情況下, 對 53 庄的由來與演變並沒有明確的界說 本文試以 祭祀圈 的研究觀點 3, 透過田野調查與訪談耆老口碑為方法, 循著社 經環境的變遷脈絡, 來了解塹港富美宮祭祀圈的變遷與其反映的時代意義 此外, 利用普查的方式, 彙整出本區村廟的神明屬性 立廟年代 祭祀圈等面向資料, 對照烘托塹港富美宮在本區民間信仰系統中總廟的地位 二 富美宮信仰核心區的開發與變遷 ( 一 ) 聚落開發與宗族發展從本區整個聚落的開發歷程來看, 開墾本區的人士絕大部分來自泉州府, 尤其是同安籍移民, 故塹港富美宮信仰核心區內的居民亦是以同安籍為主體, 而有諸多單姓宗族的聚落, 其中又以來自同安馬巷彭厝的彭姓為最大宗 在維生方式方面, 早期居民多以農業為主, 漁業為副, 兼及晒鹽, 或由以漁業為主漸轉化為農業 在聚落型態上, 大部份的聚 落仍維持散村景觀, 部分發展成集村 ( 二 ) 竹塹港泊地之變遷 塹港富美宮之 塹港 為竹塹港之意, 竹塹港周圍聚落為富美宮王爺信仰的核心區 竹塹港為頭前溪之河口港, 隨東北季風南下沙土常淤積於溪口, 洪水又常導致河道擺移, 因此往往易阻港門, 泊地常有淺涸之患 因此, 竹塹港四周開發雖由來已久, 但泊地名稱與地點屢有變遷 5 竹塹港泊地受 淺而多汕 的沙岸地形影響, 經常游移不定, 但竹塹城內水郊 48 戶的貿易往來, 卻多依賴此港 4 158

45 1 富美宮信仰核心區各聚落之拓墾 主要宗族與聚落生態環境特性的位階表 目前歸屬之行政村 古賢及康樂里 康樂里 新竹市康樂里 新竹市南寮里 新竹市舊港里 新竹市中寮里 新竹市南寮里 新竹市海濱里 海濱里 港北里 聚落地名 大店 槺榔 牛埔 ( 頂 下牛埔 ) 萬興及王爺宮 ( 船頭 ) 溪洲 十塊寮 南寮 蟹仔埔 草厝 資料來源 : 同註 4 聚落創建年代 1765 年前後 1765 年前後 1765 年前後 1765 年前後 雍正 7 年 (1728) 1765 年前後 年間 1765 年前後 1765 年前後 主要宗族及移出地 ( 祖籍地 ) (1) 彭 : 馬巷彭厝竹圃派下 (2) 林 : 林同興派下 ( 同安 ) (3) 曾 蔡 莊 ( 同安 ) (1) 彭 : 馬巷竹圃派下 (2) 謝 莊 ( 同安 ) (1) 彭 : 馬巷竹圃派下 (2) 莊 林 洪 許 黃 吳 : 祖籍同安 (1) 彭 : 馬巷竹圃派下 (2) 曾 : 竹北崁頂 ( 祖籍同安 ) (3) 吳 林 蔡 陳 : 祖籍為同安 ; 連 : 永春 (1) 彭 : 馬巷竹圃派下 (2) 許 : 同安 & 上海 (3) 王 陳 林 方 呂 沈 : 祖籍均為同安 (1) 彭 : 同安松山派下 (2) 蔡 : 南安 (3) 許 : 新豐紅毛港, 祖籍同安 (4) 孫 趙 葉 : 祖籍均為同安 ; 馮 廖祖籍不詳 (1) 彭 : 馬巷竹圃派下 (2) 戴 : 竹北魚寮, 祖籍同安 (3) 許 孫之祖籍為同安 ; 陳 蔡祖籍不詳 (1) 彭 : 馬巷竹圃派下 (2) 蔡 : 祖籍同安 (1) 彭 : 馬巷竹圃派下 (2) 蔡 曾 : 祖籍同安 1900 年左右主要維生方式 水 旱田耕作 水 旱田耕作 水 旱田耕作 港口貿易 水 旱田耕作 港口貿易 港口貿易 捕魚 苦力雜工 水 旱田耕作 捕魚 ( 曬鹽 ) 捕魚 苦力雜工 ( 曬鹽 ) 水 旱田耕作 捕魚 ( 曬鹽 ) 水 旱田耕作 捕魚 ( 曬鹽 ) 原始聚落選址 頭前溪南岸自然堤 頭前溪南岸自然堤 頭前溪南岸自然堤 頭前溪南岸自然堤 頭前溪河口沙洲 ( 竹塹港所在地 ) 烏瓦窯圳邊 頭前溪河口沙嘴之前端 海岸沙丘上西臨古潟湖 海岸沙丘上西臨古潟湖 主要宗族土地取得方式 開墾河洲地及平原草埔 開墾河洲地及平原草埔 開墾河洲地及平原草埔 開墾河洲地及平原草埔 開墾河洲地 開墾平原草埔 開墾海埔地及河洲地 開墾海埔地 開墾海埔地 159 南寮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信仰中159

46 乾隆年間, 北港淤淺, 阻礙船隻出入, 於是商民糾資濬開南港 ( 新港, 泊地在今富美宮旁 ), 港道疏通後始有竹塹港之名 嘉慶 20 年 (1805), 南港又淤塞, 於是重開北港而與新港對稱為舊港 6 此外, 值得一提的是南寮漁港旁一間不起眼的周伯公廟的存在可為竹塹港早期發展 提供一個歷史註腳 7 日人領臺, 有意淘汰臺灣各地航運效能低落的眾多河口港, 加以西部縱貫鐵路開通, 南北往來更加便利, 當局於是著力於發展基隆與高雄兩大海港 在缺乏清濬養護下, 年年溪口流沙淤積, 又無良好港灣之基礎設施, 以至於竹塹舊港漸漸衰退, 至昭和 8 年 (1932) 廢港, 中日戰爭期間, 港口已完全閉鎖 光復初期大陸民船復來停泊, 一度再現繁榮, 然而隨著國共對峙的海禁時代來臨, 昔時商賈雲集的舊港島, 又回復成為寂靜的村落, 留下的只是頂著昔日光輝歲月光環的斑駁景象 ( 三 ) 富美宮信仰核心區的形成塹港富美宮因為鄰近竹塹港泊地, 交通輻輳, 有塹城郊商豐厚財力的支援 廟殿建於河岸高地不虞淹水等有利條件, 形成廣大的信仰圈 以下就各影響因素提出探討 : 1. 以竹塹港為核心之信仰圈的形成照片 1 從富美宮遠眺頭前溪口 ( 河中沙洲竹塹港在清代扮演著淡水廳城為北寮 ) 資料來源 : 楊曲昌 攝水郊 48 戶與泉 漳兩地貿易往來的口岸, 往昔商船往返輻輳, 自兩處運來布帛 煙 茶器具等貨, 而裝載本地土產回棹, 因此造船 貿易商業殷盛 8 富美宮的香火則因地近竹塹港而昌盛, 形成以竹塹港為輻輳的信仰圈 2. 塹港富美宮區位的優越性富美宮建廟地點的選擇即須距離港口碼頭近, 又不虞洪水威脅的高地上, 故早期以北寮 船頭 船頭溪洲 ( 溪州 ) 等地點建廟, 其地點選擇的優越性皆不如現址來得有利, 因此憑藉著建廟地點自然與人文條件 的相對優勢, 而促成信仰圈的形成 日治以後, 富美宮對外交通方便 溪州在 年間為舊港庄役場所在, 富美宮所在地點為往庄役場 的渡口, 可視為一個交通節點 10 9, 160

47 , 使富美的位階由於富美宮的建廟地點恰位於其信仰圈的人文之幾何中心 宮四周發展成為一個具有中地性質的聚落 ~ 王爺宮, 更有助於吸納鄰近村落居民前來信仰膜拜, 而使得塹港富美宮得以形成一個超行政村的民間信仰中心, 成為本區的公廟 在人 環境 神的交互作用下, 建構出本區獨特的文化景觀 三 塹港富美宮王爺信仰與立廟沿革 ( 一 ) 富美宮之信仰特色臺灣王爺信仰傳說類型雖多, 然不出以 三百六十進士死於無名 為骨幹, 遞代傳承演化而成的傳說 在民間信仰的角色中, 王爺姓氏繁多, 大多有姓無名 王爺所代表的即為瘟神, 但稱呼王爺者, 未必盡是瘟神, 而有其他諸多類型 如古人為神 生前有嘉行或饒勇之士 生而強橫, 死而作祟 瘟神被牽強附會於古人 由事物 行為 狀貌或轉訛而稱呼為王爺者 11 臺灣的王爺廟大多分布於西部沿海, 係因早年閩南沿海流行放王船送瘟照片 2 仿製之富美宮王船資料來源 : 韋煙灶 攝的儀式, 居民將靠岸王船所載之神像, 就地搭蓋簡陋的草寮或竹寮, 予以供奉 其後, 若王爺神蹟顯赫, 信徒增多, 則修廟整建 迨部落穩定, 祈求禳災有驗, 即擴建廟宇, 奉為一庄的守護神, 或繼續發展成為數庄或一地方的總廟 12 蕭王爺 ( 蕭太傅 ) 屬瘟神以外的特例, 蕭王爺者或為瘟神被牽強附會於古人的類型, 並溯源追認為西漢元帝時蕭望之其人 13 在明正德年間蕭王爺已經廣為晉江當地之蕭姓族人奉為家神 位於泉州城南港仔墘富美渡頭 ( 今泉州市萬壽路末端 ) 的富美宮祖廟, 可能也是在此時興建 14 蕭太傅的信仰經由蕭姓人家遷居, 逐漸演化成泉州地區王爺信仰中品 級最高的王爺公 15 塹港富美宮的另外兩位主神潘 郭王爺, 可能係出瘟神信仰系統 由於蕭太傅的神格較高, 一如泉州祖廟一般, 當有助於 強化塹港富美宮在本區信仰體系中具有較崇高的地位 南寮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信仰中161

48 ( 二 ) 立廟沿革富美宮的王爺信仰是本區居民重要的精神指標, 其主祀神係當初隨著王船漂流至北寮洲 ; 船上有蕭 潘 郭三尊王爺神偶, 庄民為了安奉聖像金身, 於清嘉慶肇元 (1796) 在北寮搭蓋一座小廟供祀 幾經遷移, 而於現址 ~ 新竹市東大路 3 段 708 巷 6 號重建落成 富美宮的王爺信仰傳入竹塹港一帶, 再經由種種神蹟的流傳, 擴大其信仰範圍 然而, 隨然與社會環境的變遷, 塹港富美宮王爺信仰所扮演的角色亦有所變遷, 祭祀圈也循此變遷脈絡而有所變化 四 塹港富美宮祭祀圈結構的變遷本文參照富美宮的發展階段, 配合祭祀圈的界定, 將其祭祀圈結構變遷的時間分期劃為 : 北寮洲時期 南寮建廟前期 日治時代 光復後四個階段, 而以林美容 (1986) 所用的指標來界定富美宮的祭祀圈結構的變遷 由於早期廟方的文字資料較缺乏, 故為對 53 庄 有進一步的瞭解與釐清, 透過訪談當地耆老, 以 在地觀點 來詮釋 53 庄的由來與變遷 ( 一 ) 塹港富美宮祭祀圈結構的變遷 1. 北寮洲時期 ( ) 嘉慶元年在王船漂著處的北寮洲, 由船戶們集資, 搭蓋一座簡單的草寮奉祀, 此時稱為王爺宮或三王爺宮 因北寮地處溪口, 沙丘周圍人煙稀少, 財源籌措不易 17 富美宮 之稱是在日治大正 3 年 (1914) 廟宇重建後所改稱的 18 由於田野 文獻資料均有限, 原廟宇又經洪水沖毀, 對其祭祀圈難有明確的界定 然據今富美宮內所保留的道光 21 年 (1841) 神威顯赫 匾額, 其上留有信徒方超光 彭建邦 鄭文蔚 彭培華等人的名字, 經查證, 此 4 人是蟹仔埔和造船港等地人氏, 所以富美宮的信仰圈大概分布在十塊寮 槺榔 蟹仔埔 造船港一帶 2. 南寮建廟前期 ( ) 北寮王爺宮被洪水沖毀, 三尊王爺神像漂流入海, 但時值漲潮, 王爺神像再被沖回沿岸地帶, 老王蕭王爺溯回魚寮, 二王潘王爺流回舊港, 三王郭王爺流至槺榔溝, 均先後被當地居民拾獲 19, 此一神蹟至今仍為當地耆老所津津樂道 信眾感於王爺神威再現, 於是共同商議請示王爺旨意而於現址建廟 在 富美宮沿革 簡介 中提及此一時期已有 53 庄之說, 但卻未列出確切的庄頭 20 據 162

49 : 昔時的位階當地耆老吳雲秀表示 孩提時即有 53 庄之說, 每三年一次的 迓王爺, 都會繞經 出錢有分 的庄頭, 這些庄頭會同出錢來舉辦繞境的活動 不過這樣 迎王爺 的習俗直到昭和 13 年 (1938) 以後就中斷了 吳老先生所描述的 境內 庄頭範圍, 北到鳳照片 年改建前的富美宮舊貌資料來源 : 掃描自 富美宮簡介 山溪北岸的兒錠 4 庄 ; 南到客雅溪北岸的中庄一帶 ; 東到機場東側邊緣的田心仔 苦苓腳一帶 另一位耆老李玉釵女士表示, 自小即跟隨父親李川一起看顧 王爺宮, 在其所描述的 53 庄境域, 亦大抵符合上述說法, 以 北到鳳山溪, 向南就沒過 大溝 ( 客雅溪 ), 在東邊則大概包含機場的庄仔頭, 而這樣的迎王爺傳統, 自我還沒出世就有, 直到機場興建, 就停了! 徵諸臺灣堡圖,53 庄的 庄 在界定上較接近日治時代的小字聚落, 但這 53 庄未必要是實數, 可視為象徵性的數字, 全臺諸多區域型的公廟多宣稱擁有 53 庄的祭祀圈範圍, 這些 53 庄境內的庄頭分布如圖 1 及表 2 所示 : 3. 日治時期 ( ) 在日治時代初期, 尚有三年一次的王爺出巡繞境的活動, 但在昭和 13 年以後就停止了 而在訪談李玉釵女士時也提及 : 日治時代, 支那事變 ( 中日戰爭 ) 發生後, 日本在臺灣實行皇民化運動, 禁止臺民拜神明, 而以 太媽 ( 即太和魂木牌 ) 強迫臺民信仰 約在昭和 14 年 (1939)6 月的時候, 本區民宅的神像, 都被集中在富美宮廟埕前焚毀, 而當時三王爺則被信徒連夜 請走, 才得以逃過這一劫 故在日治時代初期, 富美宮尚能維持 53 庄的繞境活動 ; 在日治中期以後, 由於 皇民化運動 的推行, 在信仰上都要改祀日本神龕 而後更有所謂 寺廟整理 的動作, 在 揚佛抑道 的原則下, 使得臺灣本土的民間信仰受到抑制 21 此外,1938 年興建新竹機場, 機場內許多庄頭被迫遷村 ( 圖 2) 因此, 在日治時代中期到臺灣光復的這段時間, 由於殖民政府力量的干預, 使得富美宮 53 庄的祭祀活動宣告停止 163 南寮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信仰中163

50 表 2 塹港富美宮 53 庄 祭祀圈的分布 大字小字大字小字大字小字大字小字 白地粉 舊港 楊寮 苦苓腳 下白地粉 頂白地粉 溪州 魚寮 海仔尾 南油車港 下罟寮 海口 上 下羊寮 瓦厝 過溝仔 苦苓腳 新庄仔 十塊寮 虎仔山 樹林頭 頂新庄仔 下新庄仔 烏樹林 蟹仔埔 草厝 南寮 十塊寮 拔仔林 虎仔山 小南勢 中庄 田心仔 溪洲 槺榔 沙崙 資料來源 : 臺灣堡圖 新竹 圖幅暨田野訪問 頂溪洲 下溪洲 槺榔 大店 田庄 下過溝仔 船頭 鳧湖 ( 牛埔 ) 萬興 頂沙崙 下沙崙 盧竹湳 庄仔 後湖 兒錠 油車港 吉羊崙 崁頂 崁頭厝 拔仔窟 崁仔腳 竹圍仔 北油車港 樹林仔 外湖 雙瓣竹圍 吉羊崙 番婆 下頂九甲 上下六甲 4. 二戰結束以後 (1945 年以後 ): 南寮建廟後期塹港富美宮歷經百餘年滄桑, 廟宇老舊腐蝕, 經富美宮管理委員會全體委員和地方仕紳集議會商, 決定將舊廟拆除, 於 1980 年就地重建 而當時仍以徵收丁口錢以為建廟之資, 而徵收丁錢的範圍雖以照片 4 塹港富美宮現貌鳳山溪與客雅溪之間 有份 的庄資料來源 : 韋煙灶 攝頭為主, 但據富美宮內的執事長輩表示 : 雖按有份的庄頭徵收丁仔錢, 但由於各庄頭已有自己的庄廟, 相形之下對富美宮的義務性行為不若往昔積極, 或甚在徵收丁仔錢時會遭到拒絕 此外, 根據 1990 年 9 月 24 日, 富美宮信徒代表大會修正通過的富美宮管理委員會組織章程, 第三章第七條 : 信徒代表由本宮轄區信徒推選之代表, 並曾對本宮有貢獻者, 提經信徒代表大會通過, 得為本會信徒代表 22 而這 10 里的信徒分為兩股, 則以頭前溪為界, 分溪南 5 里 ( 南寮 康樂 中寮 海濱 港北 ) 一股, 溪北 5 里 ( 新港 白地 溪州 新庄 舊港 ) 另一股, 必須參與每年的例行祭典, 輪流擔任頭家 爐主 因此, 若以此資格來界定祭祀圈, 則此時期塹港富美宮的祭祀圈就是溪南 溪北 10 里 164

51 寮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信仰中的位165 南階圖 1 清末日治中期富美宮 53 庄 祭祀圈之範圍 165

52 塹港富美宮於壬申年 (1992) 舉行三朝祈福醮典, 從富美宮管理委員會所提供的柱首單, 可以看出整個醮壇組織 醮典的核心職位及共同出資建醮的地區, 是以溪北 溪南 10 里成員為主要核心, 此後富美宮祭祀活動的參與庄頭已呈穩定狀態 1996 年塹港富美宮建廟 200 周年祈安大典神明巡境領域包含南寮 海濱 中寮 康樂 港北 港南 古賢 舊港 新港 溪州 新庄 12 里 除了溪北 溪南 10 里, 另包括古賢 港南里的一部份 但相較於耆老所描述昔時 迓王爺 的盛況, 此次繞境活動各庄居民的參與度已不如以前熱絡, 且由於機場的阻隔, 以前機場內的庄頭都已遷村 除了塹港富美宮溪北 溪南 10 里的祭祀圈體系外, 其他村莊則多屬禮貌性的拜訪, 實質上已經脫離其祭祀圈體系了 ( 二 ) 影響塹港富美宮祭祀圈變遷的因素 166 塹港富美宮的祭祀圈結構, 歷經不同時期的變遷, 整個祭祀圈變遷的脈絡上, 可從社會變遷 政治因素 地理空間等幾個面向來分析, 歸納出以下幾點因素 : 1. 早期社會與宗教心理因素北寮洲時期尚未有神明會等組織, 後因聚落的穩定發展和地方經濟較為餘裕, 加上王爺種種神蹟的傳說, 遂成為港區一帶的信仰中心, 信眾鳩資建廟且共同出資 迓王爺 南寮建廟前期及日治時期, 53 庄 境內除了兒錠的五賢宮外 23, 沒有自然村級以上之祭祀圈的廟宇出現, 其他村廟均為光復後所興建 ( 表 3), 這可能與本區當時聚落過於零散及缺乏足夠財力支持村廟成立, 形成富美宮獨大的局面有關 2. 殖民政府政治力量的干預日治後期受中日戰爭及日本皇民化運動影響, 本土的傳統民間信仰受到抑制, 而富美宮在此時期 出錢有分 的 53 庄祭祀圈, 則因殖民政府力量的干涉而被迫解構 3. 行政區劃不同所產生的認同感差異港南 虎山 虎林等里在行政區劃分上一直是屬於香山 ( 堡 庄 鄉 區 ); 古賢里在日治後期隸屬新竹市轄下之樹林頭區, 加上機場的阻隔, 因此在地域認同方面較疏, 與富美宮的關係漸行漸遠 溪北 溪南 10 里在 年同隸舊港庄, 由於 舊港庄 所產生的認同感, 結合成現今塹港富美宮 10 里的祭祀圈 行政區劃的差異, 對後期富美宮祭祀圈的成形存在著微妙的影響力

53 3 塹港富美宮 53 庄境內之村廟級祭祀圈以上的廟宇 ( 由北而南排列 ) 的位階表 建廟地點 尚義里 ( 山腳 ) 崇義里 ( 崁仔腳 ) 新港里 ( 魚寮 ) 溪州里 ( 中溪州 ) 溪州里 ( 中溪州 ) 古賢里 ( 烏瓦窯 ) 康樂里 ( 槺榔 ) 康樂里 ( 牛埔 ) 南寮里 ( 王爺宮 ) 南寮里 ( 信義新村 ) 南寮里 ( 南寮 ) 海濱里 ( 蟹仔埔 ) 港南里 ( 南油車港 ) 港南里 ( 南油車港 ) 虎山里 ( 罟寮 ) 廟名 蓮花寺 五賢宮 港安宮 旨聖宮 弘法宮 七伍宮 北極佑聖宮 保安宮 塹港富美宮 信義廟 南寮慈聖宮 新竹代天府 三姓媽 順天宮 指澤宮 初建年代 年 咸豐 6 年 1970 年 2001 年 ( 1950 年現神蹟 ) 2004 年 1952 年 2004 年 1966 年 1796 年 1955 年前後 距今百年以上 1969 年 距今百年以上 1946 年 1996 年 主祀神信仰類型祭祀圈備註 觀音佛祖 吳朱清三府王爺 戴府王爺 譜庵祖師陳府王爺楊府真人 木吒二太子靈安尊王 七府王爺 玄天大帝 保生大帝 蕭 郭 潘三王爺 觀音佛組關公 媽祖 五府千歲 三姓媽 石明公 ( 石明仙祖 ) 廣澤尊王 通俗佛教 (1) 靈魂崇拜 (2) 原鄉神祇 * (1) 靈魂崇拜 (2) 原鄉神祇 (3) 祖先崇拜 (1) 通俗佛教 (2) 靈魂崇拜 (1) 神話傳說 (2) 通俗佛教 (3) 原鄉神祇 (1) 靈魂崇拜 (2) 原鄉神祇 聖賢崇拜 (1) 聖賢崇拜 (2) 原鄉神祇 (3) 祖先崇拜 (1) 靈魂崇拜 (2) 原鄉神祇 (3) 祖先崇拜 (2) 通俗佛教 (3) 原鄉神祇 聖賢崇拜 (1) 靈魂崇拜 (2) 原鄉神祇 靈魂崇拜 自然崇拜 (1) 聖賢崇拜 (2) 通俗佛教 尚義里山腳一帶 鳳岡地區 新港里之魚寮 溪州里之中溪州 溪州里之中溪州 古賢里之烏瓦窯 康樂里之槺榔 康樂里之牛埔 溪北及溪南 10 里 信義新村 南寮里之南寮 海濱里全里 港北與港南里南油車港 港南里 虎山里之罟寮 ( 含華江街 ) 因神蹟顯靈建廟 無收丁口錢情形, 但有神明會組織, 且以本里為主但不嚴格限制, 經費多來自香客捐款 五賢宮的建立, 是後來富美宮的祭祀圈不能越過鳳山溪的主因 隨移民自原鄉奉祀來本地, 成為新港里戴姓聚落的共同信仰 廟誌云 : 陳府王爺來自新竹市古賢里烏瓦窯七伍宮 譜庵祖師及楊府真人為七伍宮乩童所指示 木吒為天王李靖之二太子, 可說是來自通俗佛教的神話傳說, 有乩童跳神 諸神為移民於同治 12 年自原鄉惠安攜帶渡臺 與富美宮三王爺同船漂到竹塹港, 村民迎奉至家中奉祀 由神壇轉化而立廟 目前有產權糾紛, 故建廟時程受到延誤 同安祖籍地神祇 ( 捐款芳名錄記載 金身臺礁渡海來臺 ) 信義新村為大陳島移民村, 信義廟居民之信仰中心, 與外界的隔離感強烈 有外五營配置 1969 年新廟落成 隨移民自原鄉奉祀來本地 該廟位於古海岸線邊, 或為 水流屍 所轉化立廟 偶發神蹟顯靈而建廟, 漸漸轉為港南里的村廟 私家神壇請出建廟, 華江街為 1970 年代填海形成之新興聚落, 目前有二百餘戶居民 * 表中 原鄉神祇 的定義係指 廟宇之主神 直接 來自原鄉, 若為臺灣各地廟宇或神壇分香則不列入 資料來源 : 實地調查 167 南寮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信仰中167

54 4. 地理 社會 經濟環境的變遷的影響 1938 年新竹機場興建與 1952 年的擴建, 機場內的庄頭被迫遷移, 使塹港富美宮的祭祀圈及祭祀活動受空軍機場地理空間阻隔, 無法向東維持或發展 光復後,53 庄祭祀圈內各聚落相繼建立自己的村廟 ( 表 3), 自然而然會對富美宮產生疏離意識 24 相較之下, 富美宮的吸引力不若從前, 信徒對於本區總廟富美宮的義務性行為已較無約束力 至此, 塹港富美宮已經難以恢復昔時 53 庄祭祀圈的輝煌盛況了 五 塹港富美宮在南寮地區廟宇祭祀圈系統中所佔的位階 ( 一 ) 南寮地區各級公廟主祀神之類型表 3 所呈現的村廟宇主祀神信仰類型有 : 原鄉神祇 自然崇拜 通俗佛教 靈魂崇拜 神話傳說 聖賢崇拜 祖先崇拜等 7 類, 有些神明是兼具兩種以上的特質 這 7 種信仰類型, 應當也就是本區民間信仰的主要類型 以比例而言, 直接來自泉州原鄉之神祇佔 7 間, 主神為王爺者有 5 間, 供奉通俗佛教之神者也有 4 間, 源自祖先崇拜的至少有 3 間 25, 造神自本地的自然崇拜只有港南里之順天宮一間 故從表 3 來看本區之民間信仰基本上是傳承自原鄉泉州的庶民文化, 建廟年代愈早則受到原鄉的影響愈顯著 ( 二 ) 土地廟在南寮地區廟宇祭祀圈系統中的位階臺地人民每以廟來組織地方社區, 土地廟即用以組織最底層的地方社區 - 聚落, 土地公廟可以用以定義一個聚落的領域 (territory) 26, 對於土地神信仰調查的重點在於其護佑範圍所形成的 境, 如本區內一個自然村一間土地廟 ( 少數有村廟而無土地廟者, 廟內土地公神像可取代土地廟的功能 ) 的態勢十分明顯自然村級以下的角頭則無土地廟, 一點都不紊亂, 土地廟之有無可作為辨識聚落階層的指標, 可視為自然村級村落意識的確立 27 其次, 本區一個自然村一間土地廟的態勢, 在空間上基本上是符合堡圖上的小字, 但卻未必以現今行政村分割, 可見堡圖上的小字能確實反映底層聚落的地理空間系統 168

55 寮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信仰中的位註 :1938 年新竹首次興建空軍機場 ( 如圖所示範圍 );1952 年再次擴建 169 南階圖 年以前位於新竹機場內之富美宮 53 庄祭祀圈的庄頭 169

56 表 4 南寮地區的土地廟及其地理區位特性 ( 由北而南排列 ) 建廟地點 廟名 初建年代 祭祀圈座向備註 新港里 ( 魚寮西部 ) 魚寮福德宮 距今 60 年之上 魚寮小字西半部及海仔尾 南 ( 面向舊港圳 ) 新港里 ( 魚寮 ) 永福宮 1980 年 舊港大字魚寮小字東半部 北 ( 面向白地粉圳 ) 廟誌提及村內需要一間土地廟做為居民精神寄託, 故請風水師擇地興建, 該廟倚高面低符合風水穴位之說 白地里 ( 下白地粉 ) 白境福地 1966 年 ( 改建? ) 白地粉大字下白地粉小字 東南 ( 面向舊港圳 ) 白地里 ( 頂白地粉 ) 五福地 1936 年 ( 改建? ) 白地粉大字頂白地粉小字 東南 ( 面向白地粉圳 ) 白地里 ( 新庄崙 ) 長福宮 1981 年 新庄仔大字新庄崙聚落 南 ( 面向澎湖圳支圳 ) 位於日治時期新庄仔大字下新庄仔小字北側居民點 白地里 ( 頂新庄仔 ) 新福宮 1950 年 新庄仔大字頂新庄仔小字 南 ( 面向澎湖圳支圳 ) 牌匾中有 頂庄許賜敬獻 及 頂庄陳滿榮 曾義雄敬獻 對比臺灣堡圖, 及從其建廟地點推測, 頂庄應即是 頂新庄仔 之簡稱 白地里與新庄里交界 新莊福地 1954 年 新莊仔大字下新庄仔小字 東南 新莊福地與新地福地之祭祀圈相同, 兩者的關係為舊廟與新廟的關係, 即新廟另地興建, 舊廟繼續保留的情況, 故兩廟可視為一體 新庄里 ( 下新庄仔 ) 新地福德宮 1992 年同上東南 按廟壁上 2003 年丁口錢收支名單捐款名 : 新庄轄區 1 ~ 6 鄰 237 口 ; 白地轄區 鄰 229 口 可清楚辨認其以祭祀圈係以日治下新庄仔小字為範圍 溪州里 ( 下溪州 ) 溪州福德宮 1985 年改建 溪州里下溪州聚落 南 ( 面向澎湖圳 ) 溪州里 ( 中溪州 ) 中溪州福德宮 約 1960 年以前 溪州里中溪州聚落 南 ( 面向澎湖圳 ) 溪州里 ( 頂溪州 ) 溪州福德宮 同治年間 溪州里頂溪州聚落 南 ( 面向豆仔埔溪 ) 廟誌中清楚交代, 廟址位於清代官道上, 建廟之目的是為祈求過往商旅順利渡河及不讓洪水危害鄉里 古賢里 ( 大店 ) 古賢福德宮 距今百年以上 槺榔大字大店小字 南 ( 面向烏瓦窯圳 ) 原位於頭前溪岸邊, 後再受道路計畫影響遷現址 該廟雖位於現今古賢里, 但從相關牌匾題字人均為康樂里之地方領袖, 而非古賢里的地方耆老 古賢里 ( 苦苓腳 ) 名家福地 光緒 32 年 (1906) 苦苓腳大字苦苓腳小字 東南 ( 面向烏瓦窯圳 ) 廟誌云 : 前清歲貢林鵬霄之長公子林見舜先生 捐資興建, 本土地廟可視為苦苓腳林姓聚落之社廟 170

57 寮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信仰中的位階康樂里 ( 槺榔 ) 舊港里 ( 溪州 ) 南寮里 ( 王爺宮 ) 南寮里 ( 南寮 ) 中寮里 ( 十塊寮 ) 海濱里 ( 草厝 ) 海濱里 ( 草厝 ) 港北里 ( 樹林仔 ) 港北里 ( 北油車港 ) 港北里 ( 鄭厝 ) 港北里 ( 雙寬竹圍 ) 港南里 ( 南油車港 ) 港南里 ( 海口 ) 康福宮 安瀾宮 南寮福德宮 南寮福德宮 中寮福地 福德宮 福德石頭公 港北福德祠 福德宮 港福宮 雙寬福地 福德祠 福德祠 資料來源 : 田野調查 距今百年以上 距今百年以上 距今 120 年以上 槺榔大字槺榔小字 舊港里全里 王爺宮及萬興聚落 距今 50 年 十塊寮大字 以上 南寮小字 距今百年以上 中寮里全里 距今 30 年海濱里全里以上 1990 年 距今 120 年以上 距今 120 年以上 距今約 40 年 距今 120 年以上 距今 120 年以上 距今 120 年以上 草厝聚落之一隅 北油車港大字樹林仔小字 北油車港大字北油車港小字 港北里鄭厝聚落 北油車港大字雙寬竹圍小字 南油車港 ( 下罟寮 ) 楊寮大字海口小字 南 ( 面向 1990 年改建遷現址, 但與原址相 烏瓦窯圳 ) 近 舊港 ( 溪州 ) 為頭前溪之河口沙西南 ( 面洲, 安瀾 二字反映對該土地廟向頭前溪 ) 的庇佑波濤及洪泛平息的期望意向 東南 ( 面向烏瓦窯圳 ) 東 ( 面向頭前溪 ) 東南 ( 面向烏瓦窯支圳 ) 東 ( 面向烏瓦窯支圳 ) 廟誌記載 : 本處舊地名萬興, 源系清朝時代至今已百餘年歷史 可見王爺宮聚落與萬興已經合而為一, 而王爺宮之地名已凌駕萬興 位於南寮漁港 ( 舊漁港 ) 西側 1963 年改建 面向烏瓦窯圳之支圳 廟址遷移過, 新廟落成距今 30 年左右 為石頭公崇拜所轉化之土地廟, 其南 ( 面向立廟時間甚晚, 不宜歸類為庄頭土烏瓦窯圳 ) 地廟 東南 ( 面向烏瓦窯圳 ) 東北 ( 面向烏瓦窯圳 ) 東南 ( 面向烏瓦窯圳 ) 東南 ( 面向烏瓦窯圳 ) 東南 ( 面向烏瓦窯支圳 ) 東南 ( 面向雷公圳支圳 ) ( 三 ) 富美宮在南寮地區廟宇祭祀圈系統中的位階 為一座 1.5 米見方之小祠 本土地廟位於聚落外空地而非聚落邊緣 原有小土地祠為東北向, 新廟改為向東南 祭祀圈包括延平路東側新興聚落 2010 年末移地重建於港南重劃區 按照祭祀圈的統屬及階層關係, 祭祀圈階層高的廟宇可以管轄其次級階層以下的廟宇, 這種階層關係, 通常也會對應到神格的高低上 以神格而論, 通俗佛教及聖賢崇拜的神明神格較高, 但本區中以這些神祇為主神的廟宇, 其祭祀圈至多僅及於行政村級 應公廟的神格最低, 故 171 南171

58 圖 年以後之富美宮溪南 溪北 10 里祭祀圈暨南寮地區各級廟宇分布圖 資料來源 : 實地調查 172

59 的位階多屬角頭級祭祀圈及位於偏僻地點 的廟宇 ; 相對地同為靈魂崇拜的王爺廟則可形成超行政村的祭祀圈, 如塹港富美宮及五賢宮 28 以圖 3 所涵蓋範圍為區域, 塹港富美宮確實是具有超行政村祭祀圈的大廟格局, 即使以現今溪北 溪南 10 里祭祀圈, 塹港富美宮也照片 年塹港富美宮建廟 200 周年可視為本區在民間信仰廟宇中獨一祈安大典神明巡境現場無二位階最高的總廟, 其廟宇所在的 王爺宮 聚落則發展成本區的中地聚落 六 結論塹港富美宮信仰核心區的開發是以閩籍人士為主體, 尤其同安籍移民, 且普遍存在單姓聚落 王爺是閩南系尤其是泉州系信仰特色, 照片 6 從東西向快速道路上遠眺富美宮側影臺灣民間的王爺廟大多分布於西部沿海地區 29 本區絕大部分移民的祖籍地為泉州, 自然而然會將王爺信仰反應到村廟的主祀神上 塹港富美宮信仰核心區的形成, 早期主要拜竹塹港的商業活動昌盛之賜, 形成以港口為核心的信仰圈, 此後因廟址區位的優越性, 逐漸形成超行政村的民間信仰中心 年間漸因本區聚落和經濟的發展, 由居民共同集資建廟與 迓王爺, 而形成 53 庄 的祭祀圈 日治中期, 因皇民化運動與興建機場的影響, 使得 53 庄的祭祀圈解構 光復以後塹港富美宮祭祀圈演變為現今溪北 溪南 10 里的範圍 透過各階層祭祀圈系統廟宇的普查與分析, 除了可瞭解本區的民間信特質及各級祭祀圈系統廟宇與聚落的關係外, 也可凸顯富美宮在本區祭祀圈系統中的祖廟位階 本文與楊曲昌合撰 發表於 竹塹文献雜誌,2004 年, 第 33 期, 頁 新竹市: 新竹市文化局 173 南寮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信仰中173

60 1 本文所謂的 民間信仰 是臺灣地區最多人數的信仰, 又稱為 通俗信仰, 是指自古以來, 民間相承襲下來, 又受到佛教 道教與儒家影響的一種宗教信仰型態, 乃是台灣民間信仰的基型 臺灣民間信仰基本上是以民間廟宇 神壇與家屋內神龕所祭拜的神祇為祭祀對象, 故有些具有強烈的地方性色彩 見郭明德,< 臺灣民間信仰之省思 >, 臺北文獻 ( 臺北市 : 臺北市文獻委員會,1997), 直字第 122 期 : 81 2 本文所謂的 南寮地區 係配合富美宮祭祀圈的演變以及配合地理形勢來界定, 所涵蓋的行政區包括 : 竹北市新港 白地 新庄 溪州等 4 里 ; 新竹市北區舊港 康樂 南寮 中寮 海濱及港北等 6 里 ; 香山區港南里及虎山里的罟寮 其次, 所稱之 富美宮信仰核心區, 則大致相當於舊港 南寮 康樂 海濱及中寮等 5 里的範圍 3 最早提出 祭祀圈 觀點為日本學者岡田謙, 其所下之定義是 共同奉祀一主神的居住地域, 參見岡田謙著, 陳乃檗譯,< 臺灣北部村落之祭祀圈範圍 >, 臺北文物 ( 臺北 : 臺灣風物雜誌社,1950),9(4):14-29 施振民在研究彰化平原聚落的發展模式時, 是以主神為經, 而以宗教活動為緯, 建立在地域組織上的模式來為祭祀圈作詮釋 施振民,< 祭祀圈與社會組織 - 彰化平原聚落發展模式的探討 >, 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專刊 ( 臺北市 : 中研院民族所,1973),36: 此外, 許嘉明對祭祀圈所下之定義為 : 祭祀圈是以一個主祭神為中心, 信徒共同舉行祭祀所屬之地域單位, 其成員則以主祭神名義下之財產所屬的地域範圍內住民為限 許嘉明,< 彰化平原福佬客的地域組織 >, 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集刊 ( 中研院民族所,1975),3: 林美容以 共同出資建廟或修廟 收丁錢 演戲 頭家爐主資格 巡境 請神 等指標來界定祭祀圈 關於祭祀圈空間範圍的界定, 經常是一村一廟的原則, 村民以該村廟的信徒自居, 除了捐資與建廟外, 平常也會以該廟為膜拜中心 此外, 亦會透過廟內活動, 如建醮 進香 廟會等, 來維繫廟方與地方組織的關係 因此, 廟宇每有重要祭祀便由參與的聚落 ( 角頭 ) 輪值 各聚落便因而與此公廟有密切互動, 此一社會空間領域就是祭祀圈 林美容,< 由祭祀圈來看草屯鎮的地方組織 >, 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集刊 ( 中研院民族所, 1986),62: 信仰圈的定義則是以: 信徒膜拜相同的神祇 類似的宗教儀式所構成的區域 見林美容,< 由祭祀圈到信仰圈 臺灣社會的地域構成與發展 >, 中國海洋發展史 ( 中研院民族所,1988), 第三輯 : 特定廟宇之信仰圈則是 常常或偶而來此廟參拜的信徒來源地所構成的區域 4 (1) 韋煙灶,< 新竹平原沿海地區生態環境的變遷與居民維生方式的轉變 >, 臺灣師大地理系地理研究報告 ( 臺北 : 臺灣師大地理系,1998),29:91-92 (2) 韋煙灶, < 臺灣西部沿海地區區域發展模式之探討 >, 社會教育學報 ( 新竹 : 新竹師院社教系,2003),6:53 (3) 韋煙灶,< 新竹市南寮地區的區域開發 聚落及宗族發展之探討 >, 臺灣師大地理系地理研究報告 (2004),40: 排版中 5 淡水廳志 : 竹塹港小口, 距城北十里, 離深水外洋十餘里, 淺而多汕 竹塹溪西出為港入海 港分南北二源, 可泊小船, 候潮出入, 如溪流沖港路無定, 晝則循標而行, 夜則篝燈為號 陳培桂 (1871), 淡水廳志 ( 臺北 : 國防研究院暨中華學術院,1968), 黃奇烈撰修, 臺灣省新竹縣志稿 < 卷三 : 土地志 >,( 新竹 : 繼文商行, 1957), 周伯公廟內供奉著一塊花崗岩質墓碑 ( 圖 1) 和神像, 廟壁上廟誌簡述主神陳周其人事蹟, 陳周應是清代駐紮南寮的班兵, 或在退伍後留在本地, 以點燈以指引往來船隻的一位善心人士 廟壁碑文內容 : 周伯公姓陳諱周, 來自福建定, 定居南寮, 為人善良和諧, 早年創建舊港口航道之標識燈, 自負點燈之責, 夜晚燈光不絕, 使來往船隻安全行駛, 貢獻地方良多, 因此, 皇清咸豐初年地方民眾念其善積, 建祠立位膜拜, 至今香火旺盛 受解讀之誤, 研究者很容易將陳周事蹟發生年代誤認為是咸豐初年 但若努力辨識該碑文字跡, 依稀可見乾隆 55 年 (1790)( 即庚戌 174

61 ) 字樣 成書於乾隆 27 年 (1764) 之 續修臺灣府志 所列淡水廳轄內, 竹塹沿寮富美宮之歷史沿革及其在南寮地區民間信仰中的位階年 海的庄名中, 只提到造船港, 並未列南寮 見余文儀 (1764): 續修臺灣府志 ( 臺北 : 成文出版社,1981),75-78 若配合馬巷竹圃派下之彭煌丁定居南寮之年代( 約 1786 年 ), 見彭氏族譜編修委員會, 彭氏族譜 ( 新竹 : 彭氏祖祠管理委員會, 1965) 則南寮聚落的創建年代應介於 年之間, 而 1790 年左右, 竹塹港已有相當數量的船舶停靠 8 同註 6, 頁 富美宮附近為下列主要幹道的輻輳點 : 東大路 中正西路 延平路 濱海公路 東西向快速道路, 其中前三者是日治時期就存在的舊路 10 從堡圖上的圖例觀察,1900 年前後富美宮四周仍是一片塚地, 王爺宮 聚落之成莊時間當不足百年 昭和 7 年 (1932) 竹塹港廢港 昭和 16 年 (1941) 舊港庄取消, 舊港派出所於 1943 年派出所移至南岸 ( 今址 ), 改稱南寮派出所, 此時整個南寮的區域核心聚落已經移轉到 王爺宮 11 劉枝萬,< 臺灣之瘟神信仰 >, 臺灣省立博物館科學年刊 ( 臺北 : 臺灣省立博物館, 1963),6: 閩南放王船習俗帶有古時儺祭的遺意, 可見往時閩南沿海曾有將死於瘟疫屍首付之水葬的習俗 參見劉枝萬,< 臺灣之瘟神廟 >, 中央研究院民族所集刊 ( 中研院民族所,1966),22: 據漢書卷 78 蕭望之傳第 48 所載 : 蕭望之, 字長倩, 西漢東海籣陵人, 名列漢代儒宗, 官拜太子太傅 宣帝臨終, 詔封為前將軍, 光祿勳, 輔佐孝元帝 一生忠君愛國, 萬世欽仰 時於西漢初元 2 年, 宦官弘恭 石顯謀計構陷, 王爺憤而引鴆自盡 轉引自塹港富美宮管理委員會,< 蕭 潘 郭三府王爺略記 >( 新竹, 富美宮管理委員會,1996) 14 陳垂成,< 蕭太傅信仰雜考 >, 泉州道教文化: 富美宮研討會專輯 ( 泉州 : 泉州市區道教文研究會,1995), 第 8 期及 9 期合刊 ( 以下引文均簡稱 富美宮專輯 ), 頁 鄭煥章,< 富美宮在泉州地區王爺崇拜中的地位之探析 >, 富美宮專輯, 頁 臺灣西部沿海地區除了塹港富美宮外, 因泉州富美宮王船或神器漂著, 而立廟者有 : 新豐鄉紅毛港的池和宮 後龍鎮外埔的合興宮 通霄鎮白沙屯的五雲宮 大安鄉海墘厝的和安宮 清水鎮高美的文興宮 麥寮鄉麥豐村的聚寶宮 嘉義東石鄉東石村的先天宮 整理自仇德哉仇德哉, 臺灣之寺廟與神明,( 南投 : 臺灣省文獻委員會,1983), 鄭國棟,< 蕭太傅崇拜與富美宮的歷史作用 >, 富美宮專輯, 頁 3-4 池和宮管理委員會,< 池和宮簡介 >( 新竹 : 新豐鄉池和宮管理委員會, 年份不詳 ) 17 鄭萬, 塹港富美宮沿革簡介,( 新竹 : 塹港富美宮管理委員會,1993), 頁 陳國川, 臺灣地名辭書第卷十八: 新竹市 ( 南投 : 臺灣省文獻委員會, 1996), 頁 同註 17, 頁 11 及新竹市古賢里烏瓦窯七伍宮廟誌 20 同註 17, 頁 余光引,< 臺灣地區民間宗教的發展 >, 中央研究院民族研究所集刊 ( 中研院民族所,1982),53: 同註 17, 頁 竹北二堡的坑子口以北, 因距離紅毛港的池府王爺 ~ 池和宮較近, 基於遠距的隔離因素, 成為另一同質性信仰的祭祀圈 24 本處所指之村廟包括行政村級及自然村級的村廟, 但排除土地公廟 如富美宮三王爺鬥竹北崁頂五賢宮清王爺 ( 地方人士稱為 三王鬥清王 ) 的神話傳說, 致使鳳山溪以北地區脫離 53 庄 祭祀圈, 可視為地方人士藉由神明之口, 表達人們對區 175 南175

62 域間互動的主觀意識 三王鬥清王 的故事請參見韋煙灶, 鄉土教學及教學資源調查 ( 臺北 : 臺灣師大地理系,2002), 頁 隱約可見神明俗家姓氏與聚落主姓的關係, 牛埔之保安宮主神保生大帝本名吳本 ( 本 唸成 ㄊㄠ ), 反映該聚落吳姓為主姓 ; 魚寮之港安宮主祀戴府王爺, 也反映當地是以戴姓為主體姓氏特徵, 這種結合姓氏的民間信仰現象在臺灣其他地區所在多有 26 林美容,< 由祭祀圈來看臺灣民間信仰的社會面 >, 臺灣風物 ( 臺北 : 臺灣風物雜誌社,1987),37(4): 同註 4 之 (2), 頁 王爺崇拜在臺灣相較於福建原鄉, 已明顯產生質變與量變的現象, 王爺崇拜原是福建東南沿海一帶人們敬而畏之, 不得已而求之的瘟神, 在臺灣卻升格為無所不能, 有求必應的萬能天神,( 同註 24, 頁 130) 本區的王爺信仰也充分反映這種 質變與量變的現象 同註 24, 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