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壹前言馬偕博士 (George Leslie Mackay) 是北臺灣歷史發展的重要人物, 也是加拿大長老教會派至海外的第一位宣教師 1, 其服事上帝奉獻臺灣的精神, 具有典範的意義提及馬偕博士, 必定關注他在台灣宣教醫療教育發展的無私貢獻, 並以寧願燒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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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饭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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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 1 20 頁民國 104 年 10 月寧願燒盡不願鏽朽壞之精神內涵從馬偕日記探析馬偕的日常生活及精神戴華萱摘要提及馬偕博士 George Leslie Mackay 必定關注他在台灣宣教醫療教育發展的無私貢獻並以寧願燒盡不願鏽/朽壞 Rather burn out, than rust out 作為馬偕一生的精神標語姑且不推敲這句話翻譯文字的正確性為何抑是否為馬偕本人所親口言說的座右銘可以肯定的是寧願燒盡不願鏽/朽壞已成為今日馬偕服務奉獻精神的指稱但不容否認的是此一指稱所得到的只是一個為人群服務的虛指概念不易理解馬偕博士究竟如何達致此一境界本論文的問題意識即是馬偕博士有哪些實際的作為才能提煉出寧願燒盡不願鏽/朽壞的精神象徵本文就從馬偕日記年 2012 三大冊中爬梳分別從有計畫效率且跨領域的學習樂活工作以及正面向上的樂觀精神這三個面向說明馬偕如何形塑出寧願燒盡不願鏽/朽壞此一精神標語流傳後世關鍵詞馬偕日記寧願燒盡不願鏽/朽壞馬偕精神跨領域學習樂活精神承蒙兩位匿名審查委員惠賜寶貴意見謹致謝忱真理大學台灣文學系專任助理教授 1

2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壹前言馬偕博士 (George Leslie Mackay) 是北臺灣歷史發展的重要人物, 也是加拿大長老教會派至海外的第一位宣教師 1, 其服事上帝奉獻臺灣的精神, 具有典範的意義提及馬偕博士, 必定關注他在台灣宣教醫療教育發展的無私貢獻, 並以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 (Rather burn out, than rust out) 作為馬偕精神的標語 ; 馬偕精神也在其身後傳承於臺灣當代社會, 是為宗教大愛展現的典型然若查閱聖經,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的意象在描寫基督的故事中就已可見其雛型 : 焚而不燬意指曠野中的一株荊棘在火焰中燃燒, 卻不焚燬的一個異象這個異象的典故來自聖經舊約出埃及記第三章第 1 17 節的經文裡, 上帝從著火的荊棘裏向摩西講話, 命令他回埃及將以色列人帶出來十六世紀宗教改革運動後, 焚而不燬的圖像逐漸成為加爾文改革宗長老教會的象徵馬偕牧師在北臺灣所建的幾座主要教堂入口的上方, 都置有著個標誌馬偕本人所喜用的座右銘 : Rather burn out than rust out ( 寧成灰燼, 不為朽木 ) 料是根源於這個標誌著長老教會精神的圖徽 2 從上帝立足於燃燒的荊棘中仍毫髮無傷, 命令摩西解救蒼生的意象圖騰, 體悟出焚而不燬的奉獻精神, 由此可知,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並非馬偕創始提出的新概念, 僅是他發揚基督精神的精髓所在 ; 類似的說法也可見於在府城傳教達一甲子的巴克禮博士 (Thomas Barclay) 的言談中 3 巴克禮牧師也常提及累壞比銹 1 馬偕於 1870 年四月修完所有神學課程而畢業, 暑假就向國外宣教委員會的召集人馬可蘭教授 (Rev. Professor MacLaren,D.D.) 表示想到國外宣教的意願但在十月與委員會見面後, 情況並不樂觀, 委員們並不熱衷馬偕的想法, 因為對委員們來說, 那是個新的經驗, 他們幾乎不知道如何處理一個想去國外工作的人直到 1971 年 6 月, 才核准了馬偕到異教地區宣教的申請, 成為加拿大長老教會第一位國外宣教師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馬偕臺灣回憶錄 ( 台北 : 前衛出版社, 2007 年 ), 頁陳宏文, 淡水牛津學堂源遠流長, 收錄於陳俊宏著, 重新發現馬偕傳, 附錄四,( 台北 : 前衛,2000 年 ), 頁巴克禮 ( ) 英國蘇格蘭人,1875 年抵達台灣, 創辦了台南神學院, 將基督教聖經由原典翻譯成台語羅馬字, 並推行羅馬字拼音白話字運動並從英國引進現代製版印刷術, 籌辦台灣教會公報社, 發行台灣第一份報紙台灣教會公報 1895 年因甲午戰爭失利, 清國將臺灣割讓給日本, 日本進軍臺灣企圖敉平臺人之反抗而取得台灣全境, 當日軍南下欲進入府城之時, 全城人心惶恐, 府城陷入無政府狀態此時, 府城士紳遂推請巴克禮代表台南市民, 與日本乃木將軍談判, 交涉日軍和平入城, 讓全城市民免於戰事的破壞和流血事件, 是守衛府城百姓的和平天使詳參潘稀祺 ( 打必里. 大宇 ) 編著, 為愛航向福爾摩沙巴克禮博士傳 ( 台南 : 人光,2004 年 ) 2

3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之精神內涵 : 從馬偕日記探析馬偕的日常生活及精神壞更好 4, 此語即略同於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的馬偕精神然不可否認的是, 雖然馬偕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僅是臺灣基督教長老教會焚而不燬精神的演繹, 但可以肯定的是, 此一標語是在馬偕的行走坐臥中發揚光大才得以人盡皆知而此語因為經過翻譯, 產生了鏽壞或朽壞這兩種譯法, 歷來爭論不休, 姑且不推敲這句翻譯文字的正確性為何 5, 也不溯源考證此語是否為馬偕本人所親口言說的座右銘 6, 無庸置疑的是,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已成為今日馬偕服務奉獻精神的指稱, 也是馬偕最具代表性的精神標語馬偕畢生在台灣宣教醫療教育的各種貢獻, 皆可以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的精神一言以蔽之尤其是馬偕在 1882 年創設了台灣第一所西式學堂牛津學堂 (Oxford College) 7, 隨著時代幾經變革, 從專科學院發展為今日的真理大學 8 簡言之, 真理大學衍自牛津學堂 9, 正是以馬偕博士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的精神為依歸, 進而提出愛與服務為該校宗旨 ; 並積極規劃服務教育 : 大學理念與馬偕精神為校訂共同必修課程, 期許該校學生皆能發揚馬偕奉獻服務的精神然而, 無論是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 還是愛與服務, 無疑都是抽象的概 4 潘稀祺於楔子前引巴克禮博士所言, 另於為成功的馬拉松賽者喝采一篇亦可見, 潘稀祺 ( 打必里. 大宇 ) 編著, 為愛航向福爾摩沙巴克禮博士傳, 頁 2 及頁 92 5 英文 rust out 當翻為鏽壞, 但若從木頭的質性觀之, 應為此語當翻為朽壞為宜就在木材不會鏽壞, 而金屬不會燒盡的矛盾下, 此兩種寫法在現今均存在, 亦無法考證, 故本文以鏽/ 朽同時並存的方式表示之參蔡主恩, Rust out 之爭議, 台灣教會公報新聞網,2011 年 7 月 5 日檢索日期 :2014 年 11 月 2 日 ; 蘇育任, 再談 Rust out 翻譯之爭議, 台灣教會公報新聞網,2011 年 7 月 14 日檢索日期 :2014 年 11 月 2 日 6 林昌華研究指出, 這句名言出現於 1908 年的加拿大長老會紀錄 (Canadian Presbyterian Record) 期刊中一位加拿大作者以台灣的馬偕 (Mackay of Formosa) 為題撰寫文章, 除了感佩馬偕的奉獻精神外, 更以寧願燒盡, 不願朽壞的諺語來讚揚馬偕的奉獻精神所以, 這個座右銘不是馬偕的自勉, 而是別人對他的感激之言他更進一步指出, 馬偕的座右銘是攏是為基督 (All for Christ) 詳參林昌華, 攏是為基督(All for Christ), 台灣教會公報 3102 期, 2011 年 8 月 8-14 日, 頁 11 檢索日期 :2014 年 10 月 30 日年, 馬偕首次回國述職, 其故鄉牛津郡的居民, 募集了六千二百十五元加幣, 交給馬皆為台灣興建一所現代化的書院 1882 年 7 月, 理學堂大書院峻成, 為感念牛津郡居民跨海而來的友情, 名為牛津學堂參馬偕著陳宏文譯, 馬偕博士日記 ( 台南 : 人光,1996 年 ), 頁 9-10 而牛津學堂成為日後台灣神學院淡江中學淡水工商管理專科學校等三院校的搖籃, 對台灣北部的文化教育傳教事業上具有莫大的功勞及價值參陳宏文, 馬偕博士在台灣 ( 台北 : 財團法人基督教中國主日學協會,1982 年 ), 頁真理大學的校史沿革 :1882 年理學堂大書院 (Oxford College, 牛津學堂 ),1965 年淡水工商管理專科學校,1994 年淡水工商管理學院,1999 年真理大學參 : 真理大學校史簡介, 檢索日期 :2014 年 10 月 30 日 9 真理大學衍自牛津學堂, 牛津學堂自 1882 年建校時, 以神學教育為目標, 與英國牛津大學劍橋大學, 獲美國哈佛大學等以神學院起家一樣蔡岱安, 馬偕行, 收錄於 Marian Keith 原著蔡岱安譯, 黑鬚番 ( 台北 : 前衛,2003 年 ), 頁 224 3

4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念, 因此, 令人好奇的是, 當馬偕將這樣的精神落實於生活層面時, 會開展出哪些具體的作為? 若從索緒爾 (Ferdinand de Saussure) 提出的符號學概念觀之 10, 索緒爾認為任何對人產生意義的符號均包含意符 (signifier) 與意指 (signified) 兩部分意符為符號的表現形式, 舉凡聲音動作標誌都是, 而讓人見此表現形式所產生的聯想概念則稱為意指當我們以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作為馬偕精神的意符時, 所得到的只是一個為人群服務的虛指概念, 不易理解馬偕博士究竟如何達致此一境界由此發出的疑問是 : 馬偕博士在日常生活中有哪些實際的作為, 才能提煉出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的精神象徵? 也就是在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這個意符下, 相對應的意指有哪些? 這是本論文關注的論題在研究範疇方面, 雖然 1895 年馬偕就已寫下在台灣傳教的經驗 :From Far Formosa:The Island,its People and Missions 11, 此書屬於回憶式的書寫, 但相關記錄僅至 1894 年, 顯然對了解馬偕的一生仍不夠完整, 直至 2007 年馬偕日記英文版及 2012 年馬偕日記漢文版初版的問世, 真正提供了繪製其精神圖像更為全面性的史料因此, 本文主要自馬偕日記: 年 (2012) 三大冊爬梳 12, 藉由馬偕最完整真實的紀錄, 探討馬偕選定以北台灣為傳教地後, 在日常生活中展現出哪些行事作為, 最後才得以積累出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此一精神象徵貳有計畫效率且跨領域的學習精神 10 在索緒爾 (Ferdinand de Saussure) 的普通語言學教程中指出, 語言是一個符號系統 (system of signs) 只有用來表達或交流思想的時候, 聲音才成為語言否則, 聲音僅僅是聲音而已要交流思想, 聲音就必需成為約定俗成的規則系統的一部分, 必須成為符號系統的一部分符號是形式和概念的結合表示意義的形式, 索緒爾稱為符指 (signifier); 被表示的概念叫做所指 (signified) 見喬納森卡勒 (Culler, Jonathan D.) 著 ; 張景智譯, 索緒爾 ( 台北 : 桂冠,1992 年 ) 11 本書書名直譯為來自遙遠的福爾摩沙 : 島國人民和宣教, 記錄了 1894 年以前的北部台灣社會此書的撰寫, 乃有鑑於馬偕在台灣時常暴露於生死險境中, 而為了讓西方英語世界的讀者能夠認識他在台灣的寶貴經驗, 更希望藉此讓母會信徒瞭解教會宣教的使命與目標, 因此, 在加拿大教會及友人的期盼和催促下, 才委託好友麥唐納編輯出版此書本書共有三種譯本 : 林耀南譯台灣遙寄 ( 台灣省文獻委員會編, 台灣叢書譯文本第五種,1959 年 ), 周學普譯台灣六記 ( 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編, 台灣研究叢刊第六十九種,1960 年 ), 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馬偕臺灣回憶錄 ( 台北 : 前衛出版社,2007 年 ) 本文採用林晚生譯本參: 鄭仰恩, 福爾摩沙的召喚 ( 代序 ), 收錄於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馬偕臺灣回憶錄 12 偕瑞理 (Rev.George Leslie Mackay) 原著, 由王榮昌王鏡玲何畫瑰林昌華陳志榮劉亞蘭翻譯完成本文以此書為主要材料 ( 王榮昌等譯, 馬偕日記: 年 ( 台北 : 玉山社,2012 年 )), 多處引用時, 將不再以註腳方式標記, 而直接於內文中以頁數為記 4

5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之精神內涵 : 從馬偕日記探析馬偕的日常生活及精神馬偕因為受到母親哼唱聖誕歌曲以及蘇格蘭自由教會賓威廉牧師 (William Burn) 離鄉至廈門傳教的影響, 十歲時便立志成為一位宣教師 13,1870 年 4 月在美國普林斯敦 ((Princeton) 完成神學院學業後, 便尋求到國外傳福音的機會但一開始向國外宣教委員會的申請並不順利,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後, 於 1871 年 6 月被派遣到中國宣教, 雖然沒有到當時最想去的印度, 但他仍成為加拿大長老教會第一位國外宣教師 14 自 1871 年 10 月 19 日啟程, 輾轉經過舊金山橫濱港香港廈門, 同年 12 月 29 日抵達打狗港 ( 高雄 ), 直至 1872 年 3 月 9 日抵達淡水後, 隨即展開他在北台灣長達二十九年的宣教生涯, 直到 1901 年 6 月 2 日因喉癌去世為止到人生地不熟的異地傳教, 遇到的首要困難便是與當地人民溝通的問題然為了讓台灣人民領受基督焚而不燬的精神, 就必須具備溝通的能力與多元豐富的知識, 因此馬偕一踏上台灣這塊土地後隨即開始有效率的學習在地語言 : 早上 6 點開始學漢語, 學習音調今天, 噢! 主啊, 我要將自己獻給祢而這個語言擋在我和住民的中間, 如不將它移開就是死亡 ( ) 如果不具備能夠溝通的語言能力, 則無法透過傳道以展現寧可讓木頭燒盡也不願它朽壞的精神, 因此馬偕清楚知道, 必須制定一套有效率的學習方法才行這裡的漢語, 指的是台語, 也就是台灣在地居民慣用的語言而馬偕學習語言的紀錄集中在 1872 年 1 月至 4 月的日記, 也就是他一到打狗就絲毫未有懈怠的立即展開台語的學習, 最先是跟著李庥牧師的漢人老師學習台語的八個音調 15, 這正是他寧願燒盡, 13 馬偕在回憶錄說到 : 在我還未十歲前, 每聽到耶穌之名, 就覺得甘甜與聖潔而每個安息日晚上在我母親的膝上, 重複聽他吟唱著夜裡當牧羊人在伯利恆草地上看守他們的羊群, 這樣起頭的詩歌時, 都會令我深受感動也就在我十歲時, 我開始想到要立志成為一個宣教師賓威廉 (William C. Burns) 那時在加拿大各地巡迴時, 也去到武德斯多克 (Woodstock) 和左拉, 更為當地已有的宗教生活注入了一股新流那時家鄉人人都推崇他, 我小小的心靈也受到他精神的感召馬偕原著 ; 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馬偕臺灣回憶錄, 頁 5 因蘇格蘭自由教會的精神是新教福音主義, 強調海外宣教, 其年輕牧師賓威廉在加拿大的旅行中曾訪問馬偕的家鄉左拉村, 而引發一股海外宣教的熱情詳參林昌華編著, 來自遙遠的福爾摩沙,( 台北 : 日創社,2006 年 10 月 ), 頁馬偕回憶寫到 : 一八七 0 年夏天,.. 當時馬可蘭教授牧師在渥太華牧會, 他是國外宣教委員會的召集人我向他表明想要去國外宣教的意願當時的情況並不樂觀, 委員們也不熱衷於我的想法馬偕原著 ; 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馬偕臺灣回憶錄, 頁馬偕原著 ; 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馬偕臺灣回憶錄, 頁 21 另附註說名的是, 台語傳統分為八音 : 依中古四聲分平上去入, 四聲依清濁再各分陰陽, 共八音列表為 : 平上去入中古聲母 5

6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不願鏽朽壞精神所產生的動力與毅力爾後馬偕自 1872 年 1 月 18 日開始每次皆是十分有規劃的學習 100 個新的單字學習 100 個我以前不認識的單字另 100 個字睡得很少查出 100 個新字複習一直到它們就像老同學般的熟習現在又來 100 個生字我必須努力掌握馬偕每天學習 100 個生字的紀錄分見 1872 年的 1 月 18 日 19 日 22 日 25 日 29 日 2 月 1 日 7 日 26 日 28 日 3 月 1 日 4 日 4 月 9 日將每次學習新的字彙設定為 100 個可見馬偕為了能夠盡快落實焚而不燬的精神而展開有計畫且規律的學習方式沒有學習新單字的紀錄時馬偕則是以交叉複習法不斷練習學過的字彙他深知學習語言是不能三天捕魚五天曬網的間斷於是他竭盡所能的學習語言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決心堅忍和持續的複習因為急需台語做為表達溝通的工具在早日能開始講道的自我督促下馬偕經常自我不斷反覆練習直到半夜我們不難想像學習一個完全陌生的新語言時必須遭遇的挫折和瓶頸但馬偕卻說儘管有那麼多的困難我仍喜歡學習可見其學習的熱忱絲毫未受影響也未曾懈怠這正是他寧願燒盡不願鏽朽壞精神的引領始能克服學習陌生語言的重重難關除了有計畫的學習外更重要的是要找到事半功倍的有效率學習法他以為學習語言的訣竅在於大聲朗讀前往海邊然後將所學過的大聲朗誦音調等等大聲朗讀到目前為止的漢文一個人一種方法另一種人用不同的方法我相信學習語言就是要大聲大聲朗誦得以加強發音的準確度和聽力所以只要是學會新的生字後馬偕都是陰 1東 2董 3凍 4督清陽 5同 6動 7洞 8毒濁此表中陽上的動和陽去的洞沒有分別漢語學家稱為濁上變去但台語原是有分別的只是音近相混而喪失了區別因此現在台語只有七種聲調參洪惟仁台灣河佬話語聲調研究台北自立晚報社 1985 年頁 1-3 6

7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之精神內涵 : 從馬偕日記探析馬偕的日常生活及精神採用大聲朗讀的方式練習複習, 這是他認為最有效率的學習方法, 相關記錄可見 1871 年 11 月 23 日 24 日 25 日 27 日,1872 年 2 月 12 日 24 日 27 日 29 日, 4 月 12 日除此之外, 情境學習則是他第二個有效率學習語言的方法即便在當時被視為不受歡迎的蕃仔, 總是受到多數當地居民蔑視憎恨甚至排擠的馬偕, 仍無懼無畏的與當地人大量接觸, 除了開始建立良好的人際網絡外, 更迫切的目的是為了學習最地道的語言 : 使用一些字與漁夫交談, 他們聽得懂 ( 我所說的 ) ( ) 再一次來到牧童的當中, 他們事實上已經習慣於等待我的來到, 從他們的身上我學習到許多我的書本上學不到的字彙和片語, 而這些就是一般人所使用的語言 ( ) 若參照馬偕的回憶錄, 原本看顧水牛的牧童一開始看到馬偕時, 總是一邊叫嚷著外國鬼子! 外國鬼子! 一邊跑開, 但自從牧童和馬偕成為朋友後, 馬偕每天都到草原上和他們在一起四五個小時, 和他們聊天, 聽他們講話只要一聽到新的字或詞句就寫下來, 學到了許多日常口語化的語言 16 馬偕總是刻意避開洋人和會說英語的漢人, 從與漁夫牧童的互動中, 模仿他們所說的話和聲調, 這對語言學習是最快速的進步法門正因為馬偕有規劃且不斷的練習鑽研和複習, 自從 1872 年 1 月 9 日開始學習漢語 ( 台語 ), 到 4 月 18 日, 馬偕已可沒困難的表達 : 我讀經, 解釋經文, 提出問題, 然後唱聖詩以及禱告我發現自己非常的自在, 可以沒困難的表達看法 ( ) 1871 年 12 月 29 日抵達打狗時, 馬偕還是一個完全不懂漢語的加拿大人, 竟然在 1872 年 4 月 18 日就能自在的表達所思所想, 只有三個多月的時間, 其旺盛的學習心與具效率的學習法令人佩服也因為具備了台語的表述能力, 馬偕開始講道 ( ) 後, 隨即在北台灣展開傳福音的生涯可以肯定的是, 若非馬偕有計畫且極具效率的學習精神, 恐怕無法如此迅速投入傳教的工作也因為這樣的學習法十分奏效, 因此日後 (1892 年至 1893 年間 ) 馬偕在教導外國朋友 ( 威廉夫婦 ) 學習語言時, 也是十分有計畫的每天一個小時 (1892 年 :11 月 2 日 3 日 10 日 15 日 16 日 16 馬偕原著 ; 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馬偕臺灣回憶錄, 頁 126 7

8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 23 日 29 日,12 月 2 日 ;1893 年 :1 月 3 日 11 日 1.13 日 1.28 日 2 月 9 日 11 日 17 日 ), 由此可見馬偕正是將自己非常具有規劃性的學習精神, 同樣運用在其他學習者的身上除了極具規劃與效率外, 我們也發現到馬偕的學習領域十分多元越界, 具有跨領域的學習精神雖然馬偕來到台灣的最主要目的是傳教, 但他並非僅只閱讀聖經或與基督教相關的經典, 反倒是廣博的學習各個不同領域的知識, 不放棄任何一個學習的機會除了本身旺盛的求知慾外, 馬偕清楚知道, 要在台灣宣揚基督精神, 必得在生活中落實, 也就必須多元學習各種知識爬梳馬偕日記可知, 他研讀自然地理學 ( ) 天文學原理( ~8.10) 解剖學( ) 藥理學 ( ) 孔子 ( ) 論語使徒行傳 ( ~3.17), 中國經典和詩篇 ( ) 以及地質學植物學 ( ) 等, 同時也會實際觀察岩石貝殼 ( ) 珊瑚海大洋 ( ) 等, 在大自然中感受造物主的無所不在 : 帶學生出來進行很長一段的自然觀察, 看看大自然多采多姿的美麗當人坐在岩石上在水裡走看著小溪流水時, 如何能不明瞭上帝的神妙! 啊, 真正瞭解祂時, 就要俯伏在祂面前 ( ) 在聖經創世紀第一章中, 記載了上帝六日創造世界的過程上帝既創造宇宙萬物, 那麼, 對馬偕來說, 天地間的各種景象當然都是值得學習的內容, 基於這樣的信念, 在他創辦的牛津學堂, 測驗學生的項目也就十分多元 : 牛津學堂的考試科目 : 聖經中國歷史中國詩自然史天文解剖學與生理學植物學亞洲地理貝類學 20 種醫藥相關文獻首先考聖經 ( ) 上至天文, 下至地理, 通通囊括在牛津學堂的考試範圍中, 這完全是馬偕所謂我們多麼需要學習, 我們所知多麼的少!( ) 的具體實踐在多元學習的理念下, 馬偕往往以大自然為教室, 發揮他敏銳觀察力的好奇心, 觀察蜘蛛食蟻獸 ( ~6.4) 埃及聖甲蟲推泥球( ) 吃蜥蜴的小鳥( ) 蛾 ( ) 喜鵲下蛋孵蛋( ) 上百隻水豆油( ) 蟬 ( ) 8

9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之精神內涵 : 從馬偕日記探析馬偕的日常生活及精神河豚 ( ) 孵蛋的鴨子 ( ) 蟑螂和壁虎 ( ) 螳螂 ( ) 蟾蜍 ( ) 鍾形蟲 ( ) 滴蟲 ( ) 小螳螂孵化出來 ( ) 等, 馬偕觀察這些昆蟲的記錄都十分詳細, 讓讀者有如臨實境的感受, 在此僅以馬偕對蛾和蟬的觀察紀錄為例 : 在花園裡的一棵小矮樹, 撿到一隻美麗的蛾翅膀是透明的帶有黑邊, 胸部是暗綠色, 腹部是烏黑的, 有白色的環在節與節之間背部是可愛的黃色, 尾巴是漂亮的烏黑, 柔軟的毛可以任意的開或關, 就像刷子一樣有六條腿和一個接近一吋長的管狀器官 ( ) 蟬, 檢查許多黑翅蟬 (Huechys sanguinea) 的中胸和紅腹還有 (Fidicina atrata) 黑色大隻翅膀透明的品種, 雌的有一個強壯而隱藏起來的產卵管, 牠把樹枝切開, 存放牠的蛋幼蟲很快的走到地面上, 吃果樹和植物的根在這段期間, 牠又把殼的頂端掀開, 開始鳴叫雄的則發出一種像鼓的聲音, 一直維持一種像磨剪刀的噪音 ( ) 馬偕對昆蟲形貌與舉動的觀察相當細膩, 讓閱讀者彷彿感覺到就有一隻透明帶黑邊翅膀的蛾在眼前或黑翅蟬在耳邊鳴叫般生動不容諱言, 無論何種學習領域, 細心觀察乃是必備的條件, 這或許也是馬偕能跨足多元領域的重要原因雖然馬偕授課, 目的在有計畫的培訓本地的傳教者 17, 但他永遠具備熱愛學習的強烈動機確實是每一個學習者應該向他看齊的正因為知道學習的重要性, 所以馬偕分別在 1882 年和 1884 年創立牛津學堂 (7.26) 和女學堂 (1.19), 這兩所學校也就成為北台灣現代化教育的發源地, 冀以發揚馬偕有計畫且跨領域的學習精神而馬偕此一精神, 乃是他得以實踐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的先備條件参生活即工作, 工作即生活的樂活精神檢視馬偕日記, 時常出現整天閱讀研究教書 ( ) 工作一整天 ( ) 整天忙碌 ( ) 整日努力的工作 ( ) 所有時間都忙碌著 ( ) 沒有任何時刻是空閒的 ( ) 工作到很晚 ( ) 的字眼雖然馬偕如此忙碌或工作時間如此長, 甚至 17 馬偕原著 ; 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馬偕臺灣回憶錄, 頁

10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可以說是完全沒有休息日, 但從未讀到他有任何的埋怨, 反而十分樂在工作中, 由此可以感受到馬偕充分展現出生活即工作, 工作即生活的樂活精神最常見的情況是, 每每在艱辛的傳道路上, 他也未曾稍歇, 仍是不停的與人互動, 為人們拔牙或分發藥品, 不放棄任何一個傳福音的機會 : 往城鎮的對面出發, 一路上有時經過農家, 有時經過簡陋小屋的聚落等, 只要有機會就會進行佈道或是拔牙 ( ) 走了二十哩, 並在路上拔牙和分發藥品疲勞累透了我返回新店舉行盛大聚會, 唱歌, 講道並討論經文的段落 ( ) 他緊抓著每一個可以與人接觸和幫助他人的機會, 走遍所有的地方, 無論何時, 只要我有機會, 就與人談話並傳道 ( ) 他樂於為飽受疾病之苦的患者解除病痛, 即便自己再怎麼疲累也不以為苦馬偕統計他從 1873 年開始第一次為人拔牙至 1983 年 9 月 3 日的二十年間總共拔了顆牙 18, 光是 1878 年 11 月 12 日到了竹塹一口氣就拔了 431 顆牙 ;1885 年 5 月 8 日在中壢一天也拔了 187 顆牙 ;1889 年 4 月 14 日在淡水拔了 200 顆牙, 這對一個非專職的牙醫師來說, 實在是一個十分驚人的數字在日記中也不難發現, 馬偕只要一有機會就為人拔牙, 為民眾解決牙疼之苦 ; 也因為如此, 馬偕拔牙竟成了他的救世招牌, 到了後來, 甚至常常有民眾就在路上守候馬偕, 主動請求馬偕為他拔牙 : 半路停下來拔牙在路上很受歡迎 : 而當我們到達中港時, 則是還沒到就有熱烈的歡迎聲在前面, 大批的人從遠方來拔牙有個老婦人牙痛好幾週, 還問神明我是不是快來了, 她很感激 ( ) 大家都在新店我獨自前去, 婦女和孩子們真的從家裡跑著出來, 追著我要藥品要拔牙, 人們真的很感激這是好的, 祢偉大的福音廣傳了 ( ) 無論是婦女抑是孩童, 馬偕一本在上帝之前, 人人生而平等, 所有的人類都是兄弟姊妹的平等精神, 讓台灣人民在馬偕為其解除牙痛之際領受基督的大愛 19 雖然 18 馬偕原著 ; 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 馬偕臺灣回憶錄, 頁史蒂瑞 (Joseph Beal Steere) 原著林弘宣譯, 第二部第六章福爾摩沙上的宣教事業, 福爾摩沙及其住民 19 世紀美國博物學家的臺灣調查筆記 ( 台北 : 前衛,2009 年 ), 頁

11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之精神內涵 : 從馬偕日記探析馬偕的日常生活及精神馬偕不是正牌的牙醫師, 甚至第一次大膽的以自製的硬質木片拔牙, 在意外的成功後, 讓牙疼者因歡喜流淚且感激不盡 ; 馬偕拔牙除了是要解除民眾牙痛之苦外, 更希望透過此舉讓人們領受福音因為面對其他的疾病, 馬偕以為道士及其他敵視宣教師的人, 會告訴人們說, 發燒和其他疾病之所以得到療癒, 是神明的幫助, 而不是因為我們的藥物然而, 解除牙痛, 人們卻知道顯然是我們做的因此, 在破除人們對我們的歧見和反對方面, 拔牙比任何其他方式都更有效 20 果真有等候拔牙的婦人, 將能為民眾解決牙痛之苦的馬偕視為神明 ( ); 在大甲時, 更因此有許多人要求馬偕在那裡建禮拜堂 ( ) 簡言之, 當馬偕在生活中不斷為人拔牙, 除了能感受為人解除牙痛之苦的快樂外, 更是他傳遞福音的策略之一, 縱使再怎麼疲憊累透, 然在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的信念下, 仍樂於生活與工作另外, 除了拔牙的不曾間斷外, 更令人佩服的是馬偕即使身體違和也持續工作的態度與精神馬偕到台灣後, 有別於加拿大涼爽的氣候, 就因水土不服, 常為酷暑潮濕的天氣所苦而時常發燒 21 ; 馬偕自己也說發燒, 我的老敵人 ( ), 在日記中, 馬偕記載自己發燒的紀錄多如牛毛, 難以計數但馬偕即使發燒生病, 只要在身體許可的範圍內亦未嘗休息, 或是例行巡視, 或是閱讀寫作, 或是床上授課, 甚至替人治病與佈道 : 昨晚無法成眠, 整個晚上在禮拜堂中踱步, 一個學生熬夜到半夜為我準備藥糊, 然後另一個學生取代他的位置許多的癤瘡長在脊椎以及身體兩側, 這使得躺臥下來變得不可能, 除了瘡口疼痛以外, 還有身體的痛苦悽慘的夜晚! 現在是白晝, 在竹叢下教書, 所有的時間都在地上踱步 ( ) 生病待在我陰暗潮濕的房間內想要休息, 但是人們來, 要我講道, 所以我講道的同時正在發著高燒 ( ) 還在生病, 但是起床, 前往後龍 (Au-land) 路上醫治許多人與拔許多牙齒 ( ) 20 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 馬偕臺灣回憶錄, 頁北台灣的氣候對於外國人是非常難受的這裡沒有霜或雪, 習慣涼爽氣候的人, 無法了解, 在台灣, 有時我們多麼盼望吸一口寒冬早晨那種涼爽的空氣.. 六七八月及九月的一部分, 天氣很熱, 並且很可怕, 因為淡水和雞籠 ( 基隆 ) 的氣溫, 雖然是介於華氏四十二至一百度之間, 但濕度很高, 使這種熱度遠比中國南部或其他氣候比較乾燥的地方, 更令人難受馬偕原著 ; 林晚生漢譯 ; 鄭仰恩校注, 福爾摩沙紀事 : 馬偕臺灣回憶錄, 頁 33 11

12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在馬偕的日記中, 像這一類生病仍持續工作的紀錄不勝枚舉, 如 :1874 年 12 月 8 日 1875 年 3 月 22 日 1875 年 5 月 17 日至 20 日 1884 年 1 月 27 日 1885 年 9 月 27 日至 9 月 28 日 1885 年 12 月 12 日 1885 年 12 月 21 日 1886 年 3 月 30 日 1886 年 4 月 11 日至 12 日 1886 年 5 月 11 日 1886 年 8 月 21 日 1886 年 12 月 3 日 1887 年 2 月 4 日至 2 月 13 日 1887 年 4 月 3 日 1887 年 4 月 7 等即便在 1889 年 7 月自己幾乎每天都發燒 ( ) 的情況下, 仍極盡所能的為瘧疾患者治病, 心裡想的仍是我可以為他做些什麼? ( ) 在日記中我們感受到馬偕雖然終日忙碌, 但從不以為苦, 反倒十分樂在工作中 : 整天在教導新店這裡的學生, 從保羅到提多, 有些學生如此親切如此認真! 我喜歡這工作我喜歡, 大家這樣願意學習 ( ) 將生活與工作合而為一的馬偕, 從未因不曾休息而感到勞苦, 反倒甘之如飴, 尤其看到學生像他一樣樂於學習, 他更加樂於工作之中幾乎分分秒秒都已經在工作的馬偕, 常在年底的日記中不禁感嘆時光飛逝 : 1884 結束了時光短促!( ) 又一年將要隨著鐘敲 12 下來結束它將過去 ( ) 又一個月和一年結束了永遠結束了唉! 我有許多焦慮不安病痛等等 ( ) 也或許對時間流逝的的焦慮, 他更加把握時間, 念茲在茲的是為台灣的教育醫療傳教盡一份心力, 將工作即生活的樂活精神一展無遺, 這正是寧可將木頭燒近也不願見它平白朽壞的最佳寫照 1900 年 6 月 18 日首次記載了喉嚨不舒服後, 他仍不斷的講課佈道看診行醫,: 從流行性感冒侵襲我已經三個月了就像傳染病一般, 從那時起就失去聲音, 我仍然以低聲調繼續講課 ( ) 我突然咳嗽好一陣子, 而且第一次咳出血來, 深紅的顏色忙一整天, 晚上在醫館學堂 ( ) 12

13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之精神內涵 : 從馬偕日記探析馬偕的日常生活及精神這時候的馬偕, 其實已經是個喉癌患者, 但喉嚨的不舒適未曾冷卻他持續散播福音的使命, 盡管已經失去聲音仍以低聲調講課, 即便咳出血來仍鎮日忙碌, 直到被醫生強烈建議不要再講話時, 才於 10 月 16 日停止開口說話 22, 這時距離他發病喉嚨不舒服已近四個月, 可見馬偕驚人的意志力最令人敬佩的是, 馬偕雖已當嚴重到無法開口講話, 卻仍然堅持親自繼續授課, 只是在形式上改由學生代為朗讀 : 學堂工作, 一位學生替我讀 ( ) 新傳道人水能, 也是上一班的學生, 每天為我讀 ( ) 到今天已經一個禮拜沒說任何話 ( ) 馬偕不曾因身體病痛而停止工作, 仍然打起精神想盡辦法授課傳教, 病後四個月, 馬偕想的仍是能以我平常的聲音來傳講耶穌以及祂的被釘十架! ( ) 既是馬偕的學生也是女婿的柯維思 ( 原名玖 ) 23, 在他照顧馬偕的臨終紀錄就寫道甚至臥病在床, 他也常問 ( 按以本地話 ): 學生們怎麼樣啦? 他們在學些什麼? 我們必須說明他們正在學什麼, 然後他才滿意甚至在臨終的前兩天 ( ), 仍惦記著並要求牛津學堂的學生要參加考試 24 唯一見到馬偕對工作給予負面的紀錄, 是在他罹病後的例行就診 : 如往常一樣去見 stedman 醫生, 艱辛, 令人厭煩的工作 ( ), 而馬偕之所以傷心的哭泣, 也是因為他想要為基督多工作幾年的希望破滅了, 就是這種壯志難伸之情充塞胸懷, 才令他那麼傷心 25 由此可見, 馬偕自來到台灣後, 沒有片刻娛樂或懈怠, 一如不停燃光照耀他人的木頭在終日工作的喜樂中, 沒有任何一絲怨言, 其生活即工作的樂活精神, 確實值得我們仿效與學習, 也是其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精神的具體展現肆正面向上的樂觀精神 22 柯維思著陳俊宏譯, 柯維思的馬偕臨終紀錄, 收錄於偕瑞理 (Rev.George Leslie Mackay) 原著王榮昌等譯, 馬偕日記: 年 III 附錄, 頁柯維思九歲 (1872 年 9 月 2 日 ) 時由馬偕施洗, 馬偕常以玖仔 (Kau-a, 諧音狗仔 ) 暱稱他 1888 年自淡水砲台埔的牛津學堂畢業後, 即跟隨馬偕傳道 1899 年娶馬偕次女以利 1990 年底陪馬偕到香港就醫一生總共和馬偕相處至少有 12 寒暑以上參賴永祥, 教會史話.648 期, 台灣教會公報 2686 期,2003 年 8 月日, 頁柯維思著陳俊宏譯, 柯維思的馬偕臨終紀錄, 頁同前註, 頁

14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作為加拿大長老教會第一位國外宣教師, 馬偕深知此行勢必充滿挑戰, 但在日記中發現, 無論遇到甚麼險阻或磨難, 馬偕總能樂觀以對, 且從不抱怨到海外宣教, 第一個挑戰便是從加拿大前往台灣的海上旅程在 1871 年, 自多倫多出發後需先航行到舊金山, 再到日本橫濱港, 再陸續轉至香港汕頭廈門, 最後到達台灣南端的打狗這段舟車勞頓的海上航程時常出現烈風怒吼海浪洶濤的萬分驚險 : 自從我們出港以來, 風暴最為激烈的一天, 無法閱讀暈船暈得像條狗 (Sick as a dog), 除了嘔吐以外, 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 ) 我能由這種前後顛簸的景況生還嗎? 整艘船幾乎翻倒過來, 而我也差點摔出去這就是生命之旅吧! 如果黑暗之後就是光明, 那麼我在這恐怖的夜晚之後之後應該會有一個崇高的未來吧!( ) 雖然驚險萬分的航行讓馬偕暈船嘔吐得十分厲害, 也時常因暴風巨浪的來襲以悲慘形容這趟旅程 ( 及 ), 但他卻能十分正向的看待, 以物極必反禍福相倚的樂觀心念, 告訴自己黑暗後就有光明, 在險惡的旅程後一定可以順利的在台灣展開傳教的目的, 將基督的精神發揚光大然而, 事與願違, 馬偕初至台灣傳教並不那麼順利, 傳教困難的原因之一, 因為基督教不拜偶像, 與台灣社會敬拜祖先的傳統相違背自 1873 年 2 月 21 日至 3 月 1 日, 每一天的日記幾乎都紀錄了在沿路中遭人丟擲石頭咆哮辱罵甚至潑尿倒糞, 遭遇十分不友善的對待 : 有些人憤怒的投擲石塊汙泥等, 放狗來追逐我們或是對我們咆哮等 ( ) 許多人對我們辱罵並投擲石塊及人糞 ; 有些人進入低矮的房舍, 然後由那裡往我們的頭上倒豬糞 ( ) 畫像中的我長著長鼻子, 手上拿著大刀, 用以割取眼睛和心臟卑鄙! 卑鄙! 卑鄙! 旁邊寫著告示 ( ) 遭到一位激動的老婦人攻擊, 她由家中拿出尿桶在她附近的一些男人慫恿她, 而她立刻將桶內的東西往我們潑過來, 同時激烈的辱罵我們 ( ) 除了極不友善的經歷外, 在傳教過程中也時常有驚險的旅程, 時常置身在生死之間, 或是冒險涉入湍急的溪流險些溺斃 ( ), 或是在爬滿跳蚤的床 14

15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之精神內涵 : 從馬偕日記探析馬偕的日常生活及精神鋪過夜 ( ), 或是遭遇生番包圍追殺與土匪搶劫的驚險, 或是忍受泥濘田埂間行走的困難 ( ), 每一次雖如此艱困, 但仍不退縮, 反倒展現出愈挫愈勇的精神 : 與阿華出去鄉間拜訪他的一位老朋友, 是一位農人我們被看到, 認出來, 且受排斥遭到兩大黑狗攻擊, 孩童吼叫, 狂暴的辱罵我們回家, 在吃過飯之後, 我們比過去更勤奮的研讀各自的功課 ( ) 儘管這一切的不友善, 我們還是讓許多人聽到拯救的福音, 另外也有拔牙 ( ) 不論遭受怎樣辱罵或攻擊的不友善待遇, 馬偕始終以正面向上的心念引領, 他總是告訴自己雖然現實生活是如此, 但是絕不能灰心 ( ), 即使很疲憊, 但毫不氣餒 ( ) 進而將這股不灰心不氣餒的精神, 或是更勤奮的研讀以精進自身的學養, 抑是更努力與人互動, 讓更多人感受基督的恩澤, 這種愈挫愈勇的精神勢必得有堅強的意志力始有可能, 這也是以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的精神為後盾也因為如此, 當馬偕的此種精神得到愈來愈多的台灣人認同時, 禮拜堂開始一間一間的設立, 基督的福音也開始得到傳揚 : 到達一個人口約 1000 人的村莊時, 村子全沸騰了, 在鞭炮聲中有四兄弟穿上最好的衣裳歡迎我們其中一位名叫林真方 (Lin chieg hong), 是第一個接受福音的然後是林瑞興 (Lim chioh hong) 借來一本詩歌本, 當晚讀詩歌, 幾天內便下定決心敬拜真神有超過 100 個人想要成為基督徒 ( ) 此村莊為愛寮腳, 離田寮 ( 苗栗 ) 不遠, 日記讀到後來, 真有種苦盡甘來的成就感回想馬偕從剛到台灣時遭受到潑糞丟磚石的各種不堪待遇, 終於在馬偕不輕易放棄且越挫越勇的精神引領下, 讓越來越多的信徒受洗, 甚至有許多人要求我在那裡建禮拜堂 ( ), 抑或是到後來要離開一個傳教區, 老老少少的信徒站著流淚 ( ), 可見二十年來馬偕戮力傳教後的甜美果實當南崁禮拜堂開設時 ( ), 馬偕就特別憶及年前, 我在南崁被人拒絕留宿的往事正因為他具有愈挫愈勇的精神, 經歷了那麼多努力的過程, 才得以實現馬偕當年來台時黑暗之後就是光明的願景, 在台灣傳教三十年間共設立了 15

16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 60 餘所教會, 施洗信徒達三千人 26 倘若馬偕一開始遇到人們的辱罵或丟糞就憤而離開台灣, 那麼整個結果勢必不同, 他終其一身可能只是加拿大眾多牧師中的一名而已馬偕的正向樂觀, 還表現在他的知足常樂和不抱怨的精神上馬偕 1972 年 3 月 9 日剛到淡水時, 一開始借住在陶德 (John Dodd) 先生的家中, 直到 4 月 10 日才租了一間原本要做為馬廄的房子為住處即便如此, 但他十分知足, 雖然簡陋, 但仍為能有屬於自己的房子而感到開心 : 我沒床沒椅子沒桌子 ; 但是噢! 有一間自己的簡陋小屋, 要比深處華屋而不自由還好, 在我一生中從來沒有比現在更快樂的時候 ( ) 俗語說 :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這在馬偕這天的日記中充分感受到雖然沒有任何桌椅床組, 但馬偕總是不看自己沒有的部分, 而是看見自己所已然擁有的小屋從馬偕的身上充分體會, 多看自己所擁有的特點, 正是得以知足常樂的秘訣所在此外, 另一個不抱怨的特質, 也是讓馬偕時常保持快樂的原因 : 走遍淡水市街和附近地方, 然後如同以前般的研讀漢文大聲的複習, 不能也不會抱怨 ( ) 發燒, 度過悽慘的一夜, 一定不要抱怨 ( ) 承如前述, 日記中最常見馬偕寫下整天忙碌一整天工作工作到很晚的字眼, 但翻閱整部日記, 卻從未看見馬偕有任何抱怨的隻字片語, 這是非常令人欽佩的一種正向精神更值得敬佩的是, 馬偕不僅沒有抱怨, 甚至還常懷感恩的心 : 和兩名工匠一起建造壁爐, 下午五點完成生火, 太棒了, 沒有煙, 群眾都在看這項成功一切為基督 : 感謝我出身於卑微的農家親愛的家! ( ) 對於自己能和工匠共同完成壁爐的建置, 感謝因為出身卑微的農家才能具備此項技 26 鄭仰恩主編, 馬偕對台灣的貢獻, 宣教心. 臺灣情馬偕小傳 ( 臺南 : 人光,2000 年 ), 頁 45 16

17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之精神內涵 : 從馬偕日記探析馬偕的日常生活及精神能, 反而不會因為自己出身農家而感到自卑由此可見, 家境貧寒反倒能淬煉出一個人的各種能力, 得以應對未來的許多不同挑戰到了每年的歲末, 馬偕無論在這一整年遭遇了多少困境, 甚至死裡逃生, 他永遠樂觀以對 : 在一年的尾聲, 為了所有的憂心哀傷淚水歡笑成功和幸福值得祝福的主, 我感謝祢 ( ) 又一年結束, 所有的憂愁試驗喜樂等等都將永遠永遠永遠的過去讓我們繼續向前看 ( ) 1885 年, 正值清法戰爭期間, 也是馬偕遭遇最大挑戰和危機的時期由於中法戰爭期間, 本地人懷疑基督教會可能與法國人結盟, 導致對外國人的仇視情結高漲, 因此馬偕建立的教會幾乎全毀 27, 但他仍在年底的日記中感謝主中充滿希望因之, 在馬偕的信念中, 唯有忘卻過去的種種不愉快, 才能昂首往前繼續邁進馬偕正面向上的樂觀精神, 正是讓他不斷學習與度過種種困頓的原因所在, 也是發揮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永遠向光的精神在馬偕日記中, 我們不難感受到馬偕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台灣為了佈道所遭遇的艱辛與苦頭, 倘若不是因為馬偕具有這樣一種正面向上的樂觀精神, 恐怕早已憂鬱纏身, 抑或是落荒而逃我們如果再往上推, 馬偕在台灣種種的種種建樹與成就, 源頭還是在他對基督精神的不斷追求, 並時時以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的精神自勉可見, 每個人對形而上的精神追求才是真正引領主體不斷進步的動力所在, 也是馬偕得以不斷學習越挫越勇且樂觀生活的原因所在伍結語馬偕在台的二十九年間 (1872~1901), 建立醫館學堂以及 60 間教會馬偕將耶穌神愛世人的大愛精神付諸實踐, 不是只侷限在自己的家庭, 而時常問 : 我可以為他做些什麼? ( ), 亦或是看見許多生病的人, 照料他們的需要 ( ), 也因為總是關照他人的需要, 他雖然不是正規班出身的醫生, 卻竭盡所能協助他所接觸過的病人解除身體的病痛, 小則拔牙, 大則麻醉切除腫瘤, 讓人從他身上感受到基督的神愛世人 : 27 林昌華編著, 來自遙遠的福爾摩沙, 頁

18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遇到一位可憐的士兵, 帶他到我家給他敷藥他說, 他的心之前從未體驗過仁慈是什麼, 他真的流下淚來 ( ) 因為馬偕的醫護舉動, 讓受傷士兵感動得流下淚來, 也因此第一次感受到甚麼是仁慈對每一個接受診療的患者來說, 都因為馬偕而解除病痛讓生活更好 ; 對馬偕來說, 每一次的診治都發揮了基督愛世人的精神, 也是其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的具體展現馬偕深知每個人的身心靈都會有殘缺, 因而他論及基督教的目標有三 : 1 提升人的身體 2 提升人的心靈 3 提升人的道德 ( ), 將身心靈與道德的提升作為傳播基督福音的目標簡言之, 馬偕能夠如此, 正因為他有一個永恆的精神追求, 然後他將這份追求落實在生活層面上, 希冀達成一個加乘法的人生在馬偕日記 : 年中, 我們可以深刻感受到, 人生最大的敵人往往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成功與否抑是否能達成既定的目標, 端看自己具有甚麼樣的特質在馬偕身上, 我們感受到他展現出自律而不任性隨性的生活態度, 不僅熱愛學習, 而且有強烈的執行力, 並且樂觀向上的面對每一次的困境, 這些特質正是讓他在台灣得以成為傳奇人物的原因我們或許可以說, 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作為馬偕最具代表性的精神意符 (signifier), 正是由有計畫效率且跨領域的學習樂活工作以及正面向上的樂觀精神這三個意指 (signified) 所建構而成, 最後才形塑出寧願燒盡, 不願鏽 / 朽壞 (Rather burn out, than rust out) 此一精神標語流傳後世 18

19 寧願燒盡不願鏽朽壞之精神內涵從馬偕日記探析馬偕的日常生活及精神參考文獻一中文書籍 Marian Keith 原著蔡岱安譯黑鬚番台北前衛 2003 年史蒂瑞 Joseph Beal Steere 原著林弘宣譯福爾摩沙及其住民 19 世紀美國博物學家的臺灣調查筆記台北前衛 2009 年林昌華編著來自遙遠的福爾摩沙台北日創社 2006 年洪惟仁台灣河佬話語聲調研究台北自立晚報社 1985 年馬偕原著林晚生漢譯鄭仰恩校注福爾摩沙紀事馬偕臺灣回憶錄台北前衛出版社 2007 年馬偕原著周學普譯台灣六記台灣銀行經濟研究室編台灣研究叢刊第六十九種 1960 年馬偕著陳宏文譯馬偕博士日記台南人光 1996 年偕瑞理 Rev.George Leslie Mackay 原著王榮昌等譯馬偕日記年台北玉山社 2012 年陳宏文馬偕博士在台灣台北財團法人基督教中國主日學協會 1982 年陳俊宏著重新發現馬偕傳台北前衛 2000 年喬納森卡勒(Culler, Jonathan D.)著張景智譯索緒爾台北桂冠 1992 年潘稀祺打必里大宇編著為愛航向福爾摩沙巴克禮博士傳台南人光 2004 年鄭仰恩主編宣教心臺灣情馬偕小傳台南人光 2000 年二網路資源台灣教會公報新聞網真理大學 19

20 真理大學人文學報第十七期 Beyond Rather Burn Out Than Rust Out : Analysis of the Mackay Spirit in The journal of George Leslie Mackay Tai Hua Hsuan Abstract Mention Dr. George Leslie Mackay, and his selfless deeds in the fields of missionary work, medical service, and education are among the first things that come to mind, as well as the phrase Rather burn out than rust out as the definition of his life. Without discussing adequacy of its Chinese translation counterpart, or if it was actually said by Dr. Mackay himself, rather burn out than rust out has unquestionably became the statement of today s Mackay spirit of selfless service for the others. It is undeniable that this line is the virtual reference to the concept of an individual servicing the community, and it is difficult to understand how Dr. Mackay was able to obtain such a state of mind. The awareness of the problem in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actual deeds of Dr. Mackay, which propelled him to arrive at the spiritual symbolism that rather burn out than rust out holds today. This paper starts out looking at the three volumes of Journal of George Leslie Mackay (2012), analyzing it from the three aspects of efficient goal-oriented cross-field learning, Happiness at work, and positivity toward life in discussion how Dr. Mackay was able to give birth to the spiritual slogan rather burn out than rust out to be passed on to the generations to come. Keywords: The journal of George Leslie Mackay,Rather burn out, than rust out, Mackay Spirit, efficient goal-oriented cross-field learning, Happiness at work Assistant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Taiwanese Literature, AletheiaUniversity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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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徒的偽善郭善熙牧師被稱為韓國本世代最優秀的講道者講道是他牧會的最大武器一如他所說 : 這四十年來, 我惟一做的就是講道他是擺上生命來講道, 曾以系列解經講道, 帶動盼望教會復興經文 : 加拉太書二章 11 至 13 節 14 但我一看見他們行的不正, 與福音的真理不合 71 新約聖經的福音 3 72, 干擾信仰的原因 30 然而, 有許多在前的, 將要在後 ; 在後的, 將要在前 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