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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性 別 / 人 種 / 身 體 差 異 與 社 交 政 治 遊 戲 試 論 日 本 近 代 化 與 對 台 殖 民 政 策 下, 女 性 化 妝 中 人 種 / 性 別 / 身 體 的 進 化 與 顯 現 空 間 邱 奕 菲 摘 要 性 別 除 了 身 體 本 質 上 的 差 異 之 外, 更 涉 及 到 社 會 的 意 識 形 態 與 身 體 政 治 學 問 題 今 日 的 性 別 研 究 經 常 將 性 別 階 級 人 種 等 的 權 力 政 治 結 構 作 相 關 連 結 討 論, 從 十 五 ~ 十 七 世 紀 地 理 大 發 現 到 十 八 ~ 十 九 世 紀 殖 民 主 義, 科 學 醫 學 和 地 理 觀 念 的 擴 張 將 近 代 的 性 別 / 人 種 間 不 平 等 問 題 更 加 複 雜 化 本 論 文 以 十 九 世 紀 日 本 的 近 代 化 為 背 景, 試 著 去 探 討 日 本 統 治 台 灣 時 期 人 種 / 性 別 分 化 展 演 的 意 識 構 造 近 來 文 化 研 究 學 者 在 相 關 議 題 方 面 已 經 有 過 許 多 討 論, 本 論 文 將 藉 著 這 些 討 論, 將 問 題 範 圍 聚 焦 在 社 交 政 治 層 面, 並 沿 著 以 下 兩 條 軸 線 去 追 尋 : 一 日 本 近 代 化 政 策 背 後, 西 方 認 同 所 形 成 的 國 家 / 民 族 / 人 種 階 級 社 交 政 治 遊 戲 ; 二 日 本 近 代 化 下 的 化 粧 和 臉 部 傳 統 制 度 表 徵 間 之 差 異 所 映 照 出 進 化 言 説 舊 傳 統 污 名 化 與 性 別 意 識 演 變 當 日 本 明 治 政 府 把 西 方 設 定 為 社 交 目 標 群 體, 近 代 化 政 策 是 為 了 取 得 西 方 列 強 對 其 國 家 地 位 的 認 同, 從 而 獲 得 重 新 談 判 幕 府 時 期 所 簽 下 的 不 平 等 條 約 之 權 力 也 就 是 取 得 進 入 西 方 社 交 政 治 遊 戲 場 域 的 入 場 票 透 過 回 顧 這 樣 的 政 策 歷 史 背 景, 卻 也 引 出 另 一 個 被 日 本 政 府 所 劃 分 出 的 社 交 隱 匿 空 間 被 忽 略 的 不 被 列 入 社 交 的 群 體, 即 除 日 本 民 族 自 身 之 外, 對 其 他 非 西 方 國 家 非 西 方 人 種 進 行 壓 迫 式 非 對 話 式 的 殖 民 策 略 在 本 論 文 中, 女 性 有 著 兩 個 隱 喻 的 意 涵 在 近 代 男 性 至 上 的 父 權 社 會 下, 男 性 與 女 性 的 差 別 除 了 先 天 生 理 上 的 性 別 差 異 (sex), 後 天 社 會 形 態 所 造 成 的 性 別 差 異 (gender) 也 使 性 別 一 詞 更 加 複 雜 化 本 論 文 藉 著 同 樣 的 觀 點, 去 比 對 西 方 vs. 日 本 男 性 vs. 女 性 優 秀 民 族 人 種 vs. 弱 勢 民 族 人 種 的 權 力 主 體 構 造 與 身 體 差 異 歧 視 之 下, 社 交 政 治 遊 戲 與 社 交 空 間 對 話 的 不 平 等 1

2 前 言 本 文 著 重 於 從 日 本 政 府 近 代 化 政 策 ( 維 新 歐 化 政 策 ) 中 的 西 方 認 同 取 向 以 及 台 日 女 性 化 妝 演 變 來 看 女 性 社 交 空 間 的 改 變 並 如 何 影 響 當 時 的 殖 民 地 台 灣 重 點 不 在 化 妝 本 身, 而 是 背 後 人 種 與 性 別 身 體 構 造 差 異 上 的 進 化 言 説 與 政 治 權 力 關 係 當 然 日 本 在 近 代 化 的 過 程 中 眾 多 意 見 分 歧, 不 是 每 個 人 都 贊 同 西 化 主 義, 甚 至 推 動 西 化 運 動 人 士 本 身 也 有 思 想 上 的 衝 突, 本 文 在 以 西 方 認 同 為 主 體 書 寫 的 同 時, 盡 可 能 以 簡 潔 的 字 句 或 註 腳 方 式 提 及 其 他 面 向 的 觀 點 或 反 動, 如 仍 有 所 不 足 敬 請 見 諒 另 外 關 於 昭 和 時 期 日 本 軍 國 主 義 思 想 高 漲 開 始 對 西 方 強 烈 反 動 的 問 題, 由 於 本 文 重 心 在 於 近 代 化 政 策, 對 此 先 行 省 略 台 灣 方 面, 日 治 時 期 近 代 化 妝 的 轉 變 大 多 是 透 過 上 流 社 會 知 識 份 子 書 報 雜 誌 以 及 政 府 宣 導, 基 本 上 與 日 本 差 異 不 大, 主 要 是 流 行 擴 散 的 時 間 差, 所 以 本 文 先 論 述 日 本 內 地 的 變 遷 再 介 紹 傳 入 台 灣 的 情 形, 並 關 注 台 灣 原 住 民 的 差 別 問 題 要 另 外 説 明 的 是 日 本 內 地 與 台 灣 本 島 的 差 異 性, 雖 然 本 文 沒 有 特 別 論 述, 但 時 尚 的 崇 拜 對 台 灣 本 島 人 民 來 說, 除 了 西 洋 之 外, 更 多 了 一 層 崇 拜 日 本 時 尚 ( 和 服 等 日 式 裝 扮 ) 的 殖 民 性 一 女 性 化 妝 中 的 社 交 與 自 我 意 識 2001 年, 國 際 知 名 化 妝 品 品 牌 SK-II 1 推 出 新 產 品 潤 采 活 膚 粉 凝 霜, 強 調 加 入 高 效 肌 膚 保 養 成 份, 讓 肌 膚 在 化 妝 的 同 時 達 到 遮 瑕 與 保 養 的 效 果, 是 妝 下 的 隱 形 面 膜 2 化 妝 與 保 養 同 步 進 行 的 廣 告 詞, 除 了 引 人 注 目 的 噱 頭, 在 化 妝 年 齡 層 逐 漸 降 低 的 年 代, 對 年 輕 女 性 來 說, 化 妝 品 不 傷 肌 膚 性 與 保 養 性 的 強 調, 也 為 她 們 因 提 早 化 妝 而 對 臉 部 皮 膚 可 能 提 前 老 化 泛 黃 的 恐 懼 提 供 了 一 個 安 心 理 由 西 元 2000 年 代 的 台 灣, 化 妝 風 氣 逐 漸 普 及 至 大 學 校 園, 隨 處 可 見 許 多 女 大 學 生 臉 化 濃 妝 腳 蹬 高 跟 鞋 漫 步 在 校 園 裡,2005 年 教 育 界 熱 烈 辯 論 起 大 學 校 園 內 是 否 可 以 販 賣 保 險 套 的 話 題 女 性 身 體 意 識 的 抬 高 與 傳 統 道 德 約 束 力 的 相 對 弱 化 暗 示 女 性 在 生 活 空 間 上 自 主 權 的 改 變 在 化 妝 風 氣 大 舉 吹 入 校 園 前, 學 習 化 妝 是 女 性 脫 離 原 生 家 庭 進 入 婚 姻 或 社 會 職 場 的 儀 式 之 一, 每 當 大 學 畢 業 季 來 臨 的 前 夕, 校 內 經 常 舉 辦 就 業 面 試 技 巧 與 衣 著 的 講 座, 女 學 生 則 另 外 附 加 講 解 面 試 化 妝 法 女 性 化 妝 不 只 是 社 交 禮 儀, 也 是 自 我 展 現 的 象 徵 之 一 日 本 腦 部 科 學 家 恩 蔵 絢 子 (Onzo Ayako) 做 過 一 個 有 趣 的 實 驗 : 她 先 徵 求 同 一 家 公 司 內 32 名 20~30 歲 的 女 性 受 測 者, 分 別 拍 下 素 顏 與 化 妝 後 的 照 片, 然 後 讓 這 些 女 性 受 測 者 觀 看 包 括 自 己 在 內 全 部 32 名 女 性 的 素 顏 1 2 為 美 國 寶 潔 公 司 (Procter & Gamble,P&G) 的 子 公 司 引 用 自 :SK-II 台 灣 官 方 網 站 : 2

3 與 化 妝 後 照 片, 透 過 腦 部 測 量 儀 器, 恩 蔵 認 為 實 驗 結 果 顯 示 出 化 妝 是 對 自 己 來 說 有 人 格 改 變 的 意 味 3 當 女 性 面 對 著 鏡 子 化 妝 時, 自 己 的 樣 貌 成 為 一 個 被 自 己 觀 看 的 客 體, 而 看 著 鏡 子 的 自 己 是 一 個 他 者 化 的 改 造 者, 女 性 透 過 習 得 的 化 妝 技 巧, 將 鏡 中 的 自 己 修 飾 成 自 己 或 社 交 目 標 對 象 所 喜 歡 的 樣 子 化 妝 技 巧 的 習 得 來 源 效 果 美 醜 的 標 準, 都 受 到 女 性 自 身 的 生 活 環 境 同 儕 社 交 圈 與 戀 愛 對 象 的 影 響 當 女 性 化 妝 的 目 的 是 要 博 得 他 人 好 感 時, 她 的 化 妝 法 勢 必 要 顧 及 他 人 觀 感, 也 就 是 加 入 扮 演 的 成 份, 鏡 裡 化 妝 中 的 自 己 正 在 演 出 從 本 我 進 入 社 交 群 中 所 扮 演 角 色 的 過 程 我 們 或 許 可 以 這 麼 説 當 正 在 化 妝 的 女 性 看 著 鏡 子 時, 鏡 中 的 自 己 被 客 體 化 並 接 受 角 色 扮 演 的 改 造 ; 鏡 外 的 自 己 則 是 成 為 裝 載 他 人 觀 點 的 客 體 性 人 格, 不 管 是 鏡 內 或 鏡 外 的 自 己, 在 以 他 人 觀 感 為 前 提 的 化 妝 法 中, 都 是 一 種 本 我 人 格 主 體 性 喪 失 的 過 程 又 或 者 我 們 可 以 反 過 來 說, 當 化 妝 的 目 的 是 顯 示 自 己 與 他 人 不 同 的 標 新 立 異 時, 化 妝 是 自 我 強 調 的 強 烈 自 信 展 現, 但 這 仍 是 一 種 有 對 象 目 標 的 社 交 行 為, 與 前 述 所 不 同 的 是, 前 者 化 妝 後 的 自 信 來 源 是 融 入 於 社 交 群 體 的 安 心 感, 而 後 者 化 妝 後 的 自 信 來 源 是 標 新 立 異 於 社 交 群 體 的 征 服 感 在 台 灣 早 期 純 樸 的 校 園 中, 穿 著 時 髦 化 妝 的 女 學 生 常 被 冠 上 愛 玩 男 女 關 係 隨 便 等 壞 女 孩 污 名, 且 往 往 有 愛 蹺 課 的 習 性, 這 或 許 是 一 種 連 帶 關 係, 有 勇 氣 在 一 群 樸 素 的 乖 女 孩 中 接 受 同 儕 團 體 異 樣 眼 光 掃 視 的 壞 女 孩, 本 身 就 帶 有 一 股 反 抗 教 條 的 意 識 但 這 是 一 個 悖 論 的 詛 咒, 當 反 抗 意 識 越 強 烈, 也 越 代 表 著 反 抗 者 處 於 無 法 脫 離 群 體 控 制 的 狀 態, 並 且 是 異 端 的 二 moga 文 明 女 1910 年 代, 第 一 次 世 界 大 戰 結 束 的 前 後, 西 方 國 家 開 始 出 現 摩 登 女 flapper 風 潮, 美 國 韋 氏 線 上 字 典 (Merriam-Webster Online Dictionary) 對 摩 登 女 的 解 釋 是 藉 由 反 抗 傳 統 常 規 表 現 其 自 由 的 年 輕 女 孩 4 ; 較 早 期 紙 本 版 本 則 是 定 義 為 年 輕 女 孩, 尤 其 是 在 言 談 舉 止 和 裝 著 上 較 為 大 膽 的 女 孩 5 同 期 稍 晚 的 1920 年 代, 日 本 國 內 的 中 等 階 級 家 庭 也 開 始 出 現 摩 登 女, 與 西 方 摩 登 女 flapper 不 同 的 是, 她 們 被 稱 或 稱 自 己 為 modern girl 6, 簡 稱 moga 7 Moga 少 女 們 臉 化 濃 妝 短 髮, 身 穿 短 裙 穿 梭 在 當 時 最 先 進 洋 化 的 東 京 銀 座 區, 出 入 啤 酒 館 舞 廳 戲 院 等 遊 樂 場 所, 並 高 唱 性 解 放 的 自 由, 當 時 為 日 本 殖 民 地 的 台 灣 隨 後 也 吹 入 moga 的 風 氣, 一 些 前 衛 女 性 跟 著 剪 去 頭 髮, 穿 上 短 裙 進 出 舞 廳 在 台 灣 導 演 郭 珍 弟 3 恩 蔵 絢 子,2009, 鏡 や 化 粧 を 通 した 自 己 認 知, 化 粧 する 脳, 東 京 : 集 英 社, 頁 引 用 自 :Joshua Zeitz, 張 竝 譯,2007, 摩 登 女 : 性 時 尚 名 利 與 成 就 美 國 現 代 化 的 女 性 共 同 演 繹 的 瘋 狂 故 事, 上 海 : 上 海 人 民, 頁 5 6 日 文 音 譯 :モダン ガール 7 モガ 3

4 簡 偉 斯 拍 攝 的 紀 錄 片 Viva Tonal 跳 舞 時 代 8 中,1933 年 古 倫 美 亞 公 司 (Columbia) 發 行 的 9 唱 片 跳 舞 時 代 裡, 台 灣 歌 星 純 純 唱 著 : 阮 是 文 明 女, 東 西 南 北 自 由 志, 逍 遙 佮 自 在, 世 事 如 何 阮 不 知, 阮 只 知 文 明 時 代, 社 交 10 愛 公 開, 男 女 雙 雙, 排 做 一 排, 跳 道 樂 道 我 上 蓋 愛 舊 慣 是 怎 樣, 新 慣 到 底 是 啥 款, 阮 全 然 不 管, 阮 只 知 影 自 由 花, 定 著 愛 結 自 由 果, 將 來 好 不 好, 含 含 糊 糊 不 論 是 西 方 日 本 或 台 灣 的 摩 登 女, 尚 未 離 家 的 她 們 都 藉 由 時 髦 的 裝 扮 開 放 的 行 為 與 自 由 戀 愛 來 強 調 自 我, 年 輕 臉 龐 上 的 脂 粉 宣 示 著 自 己 的 已 成 熟, 她 們 把 反 抗 的 矛 頭 指 向 了 傳 統 道 德 家 法 的 約 束 如 果 説 西 方 的 摩 登 女 flapper, 按 照 其 字 面 意 義 是 拍 動 翅 膀 剛 學 飛 的 小 鳥, 且 是 學 著 反 抗 世 俗 道 德 觀 的 小 鳥, 那 日 本 的 摩 登 女 moga 則 更 意 涵 了 相 對 歷 史 的 意 義 modern 與 girl 的 結 合, 反 映 西 洋 現 代 化 在 新 一 代 日 本 年 輕 女 性 身 上 的 確 立, 這 種 確 立 透 過 moga 的 身 體 裝 扮 與 思 想 行 為, 從 外 到 內 的 蛻 變 來 顯 示 moga 文 明 女 標 示 思 想 的 轉 變 與 個 人 反 抗 意 識, 而 modern 是 其 手 上 的 武 器, 藉 以 宣 示 與 母 親 的 不 同, 並 表 明 自 己 對 於 傳 統 道 德 家 法 制 度 的 不 適 用 Modern 的 字 源 是 拉 丁 文 modo, 本 意 指 此 時 此 刻, 到 了 二 十 世 紀 modern 開 始 有 改 善 的 有 效 率 的 等 正 面 意 涵, 而 modernism( 現 代 主 義 ) modernist( 現 代 主 義 者 ) 則 專 指 特 別 的 趨 勢 潮 流 ( 尤 其 是 藝 術 方 面 ) 11 我 們 是 否 可 以 稱 日 本 的 moga 和 台 灣 的 文 明 女 是 透 過 身 體 展 現 的 現 代 主 義 者? 她 們 前 衛 的 作 風 的 確 帶 領 了 普 遍 化 之 前 的 時 代 趨 勢, 也 反 映 了 日 本 及 其 殖 民 地 台 灣 在 工 業 化 後 期, 女 性 歷 經 集 體 勞 動 制 度 後 新 一 代 社 交 模 式 與 個 人 自 我 意 識 的 提 昇 三 近 代 日 本 的 化 妝 / 粧 觀 念 在 探 討 日 本 近 代 化 與 化 妝 的 轉 變 前, 得 先 釐 清 一 個 問 題 : 日 本 傳 統 文 化 中 對 臉 部 的 加 工, 可 以 略 分 為 兩 項 : 一 是 作 為 裝 飾 美 感 方 面 加 工 的 化 妝 二 是 作 為 反 映 風 俗 身 份 階 級 方 面 加 工 的 臉 部 傳 統 制 度 表 徵, 在 此 歧 義 點 下, 化 妝 這 個 詞 的 適 用 性 開 始 出 現 疑 問 日 本 的 漢 字 源 自 於 中 國, 但 與 現 今 台 灣 慣 用 字 彙 化 妝 不 同 的 是, 日 本 使 用 漢 字 化 8 郭 珍 弟 簡 偉 斯,2004, Viva Tonal 跳 舞 時 代 ( 電 影 版 ), 台 灣 聯 通 9 純 純 是 古 倫 美 亞 第 一 位 專 屬 歌 手, 在 古 倫 美 亞 公 司 所 發 行 的 一 百 多 首 流 行 歌 中 有 一 半 是 純 純 演 唱 雨 夜 花 望 春 風 月 夜 愁 這 些 老 歌 的 原 主 唱 也 都 是 純 純 ( 引 用 自 : Viva Tonal 跳 舞 時 代 中 內 附 說 明 ) 10 狐 步 舞 (Foxtrot), 屬 於 國 際 標 準 交 誼 舞 (International Standard ballroom dance) 之 一 11 引 用 自 :Raymond William, 劉 建 基 譯,2003, 關 鍵 詞 : 文 化 與 社 會 的 詞 彙, 台 北 : 巨 流, 頁 248 4

5 粧 在 東 漢 許 慎 編 著 的 說 文 解 字 中, 妝 的 含 意 為 飾 也, 米 壯 ( 粧 ) 則 為 妝 的 俗 字 ; 康 熙 字 典 則 是 將 粧 字 獨 立 出 來 並 解 釋 為 粉 飾 日 本 化 粧 的 古 字 為 假 粧 12, 在 明 治 時 期 政 府 所 編 篡 的 古 事 類 苑 中, 裡 面 收 錄 的 古 文 獻 不 論 是 化 粧 或 假 粧, 指 的 都 是 在 臉 部 面 容 上 作 美 感 的 修 飾 日 本 傳 統 風 俗 裡, 將 牙 齒 塗 黑 (お 歯 黒 ) 剃 眉 ( 掃 眉 ) 的 行 為, 在 女 性 方 面 ( 男 性 有 其 他 意 義 ) 是 用 來 表 示 已 婚 和 已 生 子 身 份, 其 傳 統 制 度 表 徵 意 義 多 過 於 美 觀, 且 不 等 同 於 明 治 時 期 前 的 化 粧 在 明 治 之 前, 甚 至 是 之 後 的 統 治 台 灣 時 期, 不 管 是 日 本 內 地 或 台 灣 本 島, 日 本 政 府 對 於 象 徵 傳 統 習 俗 制 度 的 臉 部 加 工 都 是 使 用 お 歯 黒 掃 眉 刺 墨 刺 青 等 用 詞, 化 粧 獨 立 在 面 容 修 飾 美 化 方 面 的 意 識 仍 強 但 在 距 今 較 近 昭 和 54 年 (1979) 出 版 2001 年 增 補 的 增 補 改 訂 化 粧 史 文 献 資 料 年 表 13 中, 收 錄 日 本 國 內 從 古 到 今 文 獻 中 出 現 的 化 粧 資 料, 其 中 お 歯 黒 掃 眉 刺 墨 等 也 一 併 列 入, 在 日 本 現 代 語 境 中, 臉 部 傳 統 制 度 表 徵 似 乎 已 和 化 粧 一 詞 同 等, 與 現 代 化 妝 法 之 間 的 差 異 不 過 是 審 美 觀 及 技 術 的 時 代 演 變 而 已 日 本 近 代 化 如 何 與 化 粧 / 臉 部 傳 統 制 度 表 徵 之 間 界 線 的 模 糊 化 有 所 相 關? 又 是 如 何 造 成 影 響? 這 關 係 到 制 度 美 學 與 慾 望 投 射 的 問 題, 下 面 將 繼 續 探 討 四 舊 傳 統 的 污 名 化 慾 望 與 化 妝 日 本 在 近 代 化 過 程 初 期, 政 府 採 取 否 定 自 我 傳 統 的 西 方 認 同 態 度 明 治 5 年 (1872), 年 僅 20 歲 的 明 治 天 皇 首 先 剪 去 頭 上 髮 髻, 穿 上 西 服 宣 示 日 本 近 代 化 決 心, 日 本 將 進 入 文 明 開 化 國 家 之 列 一 反 過 去 歷 代 天 皇 習 慣 隱 身 於 宮 殿 中, 年 輕 的 明 治 天 皇 剪 髮 改 服 後 公 開 巡 遊 日 本 國 內 各 地, 藉 此 宣 揚 日 本 的 新 時 代 秩 序, 日 本 近 代 化 在 明 治 天 皇 的 身 體 上 展 演 開 來 明 治 政 府 近 代 化 初 期 推 行 的 明 治 維 新 歐 化 政 策, 其 背 後 政 治 意 味 遠 勝 於 西 洋 崇 拜 1853 年 美 國 特 使 佩 里 (Matthew Calbraith Perry ) 透 過 鋼 鐵 武 力 的 威 脅 讓 日 本 解 除 鎖 國 政 策, 當 時 的 幕 府 迫 於 情 勢 先 後 與 美 英 俄 等 西 方 強 權 國 家 簽 訂 通 商 不 平 等 條 約 幕 府 大 政 奉 還 天 皇 後, 接 下 爛 攤 子 的 明 治 政 府, 首 要 工 作 就 是 處 理 幕 府 時 期 留 下 的 棘 手 問 題, 也 就 是 如 何 提 昇 日 本 的 國 際 地 位 以 爭 取 重 新 修 訂 不 平 等 條 約 的 權 力 明 治 4 年 (1871) 政 府 派 遣 以 岩 倉 具 視 (Iwakura Tomomi ) 為 首, 陪 同 多 位 政 府 重 要 核 心 人 物 與 留 學 生 組 成 的 岩 倉 使 節 團 訪 問 歐 美 各 國, 目 的 是 修 改 條 約 與 視 察 西 方 國 家 近 代 生 活 樣 貌, 岩 倉 一 行 人 在 所 到 之 處 睜 開 驚 異 的 眼 看 著 發 達 的 物 質 文 明 在 文 明 開 化 國 家 必 須 要 如 此 的 信 念 強 化 的 同 時, 越 發 感 到 自 己 國 家 的 未 開 劣 等 與 卑 下 假 為 日 本 古 字, 今 作 仮 13 村 沢 博 人 津 田 紀 代,2001, 增 補 改 訂 化 粧 史 文 献 資 料 年 表, 東 京 :ポーラ 文 化 研 究 所 14 引 用 自 : 齊 藤 隆 三,1925, 近 世 日 本 世 相 史, 東 京 : 日 本 図 書 センター(1983 年 復 刻 版 ), 頁

6 明 治 政 府 剛 成 立 的 第 一 年 (1868), 頒 布 太 政 官 布 告, 表 明 塗 黑 牙 齒 作 為 其 他 各 國 所 沒 有 的 野 蠻 風 俗, 首 先 公 卿 ( 政 府 高 等 官 員 ) 停 止 染 齒 掃 眉 15, 這 是 針 對 男 子 的 佈 告, 真 正 的 禁 令 在 兩 年 後 (1870) 頒 布, 對 象 是 貴 族 不 論 男 女, 並 希 望 以 此 為 榜 樣 漸 漸 推 廣 至 一 般 人 民 明 治 28 年 (1895) 日 本 開 始 統 治 台 灣,1898 年 上 任 的 台 灣 民 政 長 官 後 藤 新 平 (Goto Shinpei ) 對 台 灣 住 民 習 俗 採 取 舊 慣 尊 重 的 態 度, 對 原 住 民 則 是 一 種 人 類 學 式 的 調 查 ; 後 藤 離 開 台 灣 後, 治 台 政 策 漸 漸 偏 向 同 化 主 義 大 正 2 年 (1913) 南 投 廳 禁 止 蕃 人 16 紋 面 刺 青,1916 年 宜 蘭 廳 也 禁 止 北 蕃 的 刺 墨, 因 為 覺 得 此 舉 將 會 觸 怒 祖 先, 北 蕃 反 對 者 眾 多 17 理 蕃 當 局 認 為 : 刺 墨 的 廢 止 是 消 除 民 族 差 別, 蕃 人 對 無 刺 墨 者 抱 有 異 族 敵 視 感, 造 成 蕃 人 強 烈 的 排 他 意 識 ; 再 者, 北 蕃 男 子 要 在 16 到 20 歲 之 間 出 草 戢 首 成 功 才 能 有 資 格 刺 墨, 刺 墨 的 禁 止 也 同 時 斷 絕 了 蕃 人 行 兇 的 動 機 18 當 反 映 在 臉 上 的 傳 統 風 俗 制 度 力 量 被 削 弱 也 就 是 お 歯 黒 刺 墨 等, 從 臉 部 的 身 份 象 徵 (status symbol) 轉 變 為 污 記 (sigma) 時, 評 斷 它 們 的 標 準 是 慾 望, 而 且 多 半 是 有 厭 惡 感 的 反 慾 望 想 像 當 人 們 看 到 原 住 民 臉 上 的 紋 面, 第 一 眼 感 覺 不 是 那 紋 面 象 徵 著 什 麼 樣 的 身 份 或 榮 耀, 而 是 那 紋 面 好 不 好 看 喜 不 喜 歡 時, 這 就 表 示 觀 者 對 紋 面 的 傳 統 制 度 力 量 是 處 於 一 種 置 身 事 外 的 態 度, 對 觀 者 而 言 傳 統 制 度 已 如 飄 去 的 幽 靈, 剩 下 軀 殼 接 受 觀 者 的 慾 望 投 射 與 評 斷 日 本 近 代 化 以 西 方 認 同 為 新 視 角, 原 有 舊 習 被 驅 趕 污 名 化, 間 接 造 成 化 粧 與 臉 部 傳 統 制 度 表 徵 之 間 界 線 的 模 糊 化 昭 和 5 年 (1930), 台 灣 雜 誌 向 陽 10 月 號, 刊 載 了 蠻 族 的 紋 身 與 其 意 義 一 文, 內 容 寫 道 : 紋 身 作 為 未 開 人 或 野 蠻 人 之 間 存 留 的 民 俗 風 習, 依 據 人 類 學 者 Westermarck 19 的 意 見, 與 化 粧 或 服 飾 同 樣 是 適 婚 年 齡 男 女 為 了 挑 逗 吸 引 異 性 注 目 的 結 婚 準 備 之 一 20 日 本 治 台 後 期, 隨 著 醫 療 技 術 的 進 步, 理 蕃 當 局 開 始 嘗 試 透 過 手 術 去 除 台 灣 原 住 民 身 上 的 刺 墨, 因 為 女 性 臉 部 紋 面 的 範 圍 較 廣 去 除 不 易, 臉 部 方 面 的 手 術 主 要 是 以 男 性 為 主 昭 和 10 年 (1935), 理 蕃 の 友 刊 載 了 三 位 台 灣 原 住 民 男 性 在 紅 十 字 醫 院 接 受 刺 墨 除 去 手 術, 文 中 強 調 他 們 全 程 自 費, 並 認 為 刺 墨 在 受 過 文 化 洗 禮 的 先 覺 者 前, 是 一 文 不 值 的 障 礙 物 譯 自 增 補 改 訂 化 粧 史 文 献 資 料 年 表 中 對 布 告 古 文 的 現 代 語 解 說 村 沢 博 人 津 田 紀 代, 2001, 增 補 改 訂 化 粧 史 文 献 資 料 年 表, 頁 當 時 日 人 稱 呼 原 住 民 用 語 17 瀨 野 尾 寧,1931, 名 頭 目 アビン ユウラオ, 臺 灣 警 察 時 報, 昭 和 6 年 3 月 15 日 第 28 號, 頁 瀨 野 尾 寧,1933, 陋 習 何 故 に 改 むべきか( 七 ), 理 蕃 の 友, 第 二 年 ( 昭 和 8 年 ) 九 月 號, 頁 Edward Alexander Westermarck( ), 芬 蘭 哲 學 家 人 類 學 家 及 社 會 學 家 20 皆 川 美 彥,1930, 蠻 族 の 文 身 とその 意 義, 向 陽, 昭 和 5 年 10 月 號, 頁 齊 藤 生,1935, 刺 墨 を 除 去 して 立 派 な 男 振 り, 理 蕃 の 友, 第 四 年 ( 昭 和 10 年 ) 八 月 號, 頁 11 6

7 我 們 不 能 否 認 お 歯 黒 刺 墨 等 臉 部 表 徵 除 了 反 映 習 俗 外 沒 有 任 何 美 與 慾 望 投 射, 這 些 臉 部 傳 統 制 度 表 徵 的 美 與 慾 望 是 來 自 其 背 後 傳 統 教 條 的 制 約 力 在 某 些 台 灣 原 住 民 的 傳 統 社 會 中, 一 個 年 輕 女 性 的 臉 部 紋 面 代 表 她 通 過 族 內 的 認 定 有 資 格 成 為 一 位 好 妻 子, 這 種 道 德 美 有 著 時 間 上 的 不 變 性 與 限 制 性, 它 與 教 條 制 度 緊 密 相 連 共 存, 卻 又 隨 之 一 起 滅 亡 日 本 近 代 化 中 傳 統 風 俗 制 度 力 量 的 被 削 弱 污 名 化 與 慾 望 轉 移 使 化 粧 與 臉 部 傳 統 制 度 表 徵 關 係 變 得 曖 昧 混 淆 五 身 體 上 的 進 化 遊 戲 綜 觀 日 本 近 代 化, 是 文 明 開 化 與 身 體 向 上 的 上 行 下 效 政 策, 其 中 更 有 進 化 的 競 爭 意 涵 19 世 紀 達 爾 文 (Charles Robert Darwin ) 的 物 種 競 爭 學 說 隨 著 日 本 解 除 鎖 國 後, 西 學 東 漸 傳 入 日 本 原 本 闡 述 物 種 自 然 選 擇 與 變 異 適 應 的 達 爾 文 學 說, 被 摻 雜 入 社 會 政 治 成 份, 成 為 競 爭 進 化 與 適 者 生 存 的 社 會 達 爾 文 主 義, 提 供 明 治 政 府 對 傳 統 污 名 化 行 為 的 合 理 正 當 性 當 明 治 政 府 將 文 明 開 化 列 為 首 要 目 標 的 同 時, 也 造 就 了 蒙 昧 未 開 的 對 立 面, 文 明 成 為 一 道 隔 離 線 劃 分 出 權 力 關 係, 緊 隨 著 政 府 在 國 際 中 的 競 爭, 人 民 也 踏 上 文 明 開 化 和 身 體 向 上 的 競 爭 腳 步 鈴 木 則 子 在 鏡 中 美 女 從 江 戶 時 代 的 化 妝 書 看 美 容 意 識 的 變 遷 一 文 中 論 及 19 世 紀 初 期 兩 本 化 妝 書 都 風 俗 化 妝 傳 與 容 顏 美 豔 考 裡 藉 化 妝 和 藥 品 改 造 身 體 的 身 體 改 革, 說 明 日 本 在 江 戶 時 代 已 經 確 立 普 及 平 民 女 性 的 化 妝 習 慣, 並 有 修 飾 臉 部 缺 點 與 健 康 觀 念 22 但 江 戶 時 期 的 女 性 化 妝 主 要 是 在 表 現 修 養 與 取 悅 自 己 或 他 人, 近 代 化 後 的 日 本 女 性 化 妝 與 其 不 同 之 處 是 添 加 了 更 多 的 遊 戲 成 份, 並 且 影 響 殖 民 地 台 灣 赫 伊 津 哈 (Joha Huizinga ) 分 析 出 文 明 就 是 遊 戲 23, 遊 戲 是 一 個 智 慧 與 愚 蠢 對 立 的 場 域 日 本 近 代 化 過 程 中 將 社 會 劃 分 出 蒙 昧 未 開 的 舊 傳 統 與 文 明 開 化 的 智 識 階 級 新 世 界, 置 身 於 新 舊 觀 念 交 替 下 的 化 妝 與 穿 著 打 扮 轉 變 為 一 種 精 神 層 面 上 以 西 方 為 準 則 的 進 化 遊 戲, 化 妝 與 打 扮 本 身 只 是 儀 式, 重 點 在 於 遊 戲 遊 戲 的 模 式 不 僅 僅 只 有 在 某 一 準 則 下 比 較 競 爭 才 智, 它 還 需 要 玩 家 們 的 參 與 也 就 是 一 個 社 群 的 誕 生 明 治 16 年 (1883), 下 定 決 心 要 徹 底 仿 效 西 方 的 新 政 府 於 東 京 内 山 下 町 ( 今 千 代 田 區 内 幸 町 ) 建 成 鹿 鳴 館, 主 要 目 的 是 成 為 接 待 外 國 賓 客 的 社 交 場 所 在 鹿 鳴 館, 日 本 上 流 社 會 人 士 模 仿 歐 洲 貴 族 的 舉 止 打 扮 日 夜 舉 行 舞 會 宴 會 等 活 動, 出 現 所 謂 鹿 鳴 館 時 代 的 狂 熱 歐 化 期 當 時 內 閣 總 理 大 臣 伊 藤 博 文 的 妻 子 伊 藤 梅 子 (Itou Umaco ) 主 持 改 進 會, 聚 集 東 京 上 流 社 會 的 婦 女 們 一 起 研 究 歐 洲 時 尚, 並 學 習 新 的 社 交 禮 儀 好 陪 同 丈 夫 參 加 鹿 鳴 館 22 鈴 木 則 子, 黃 秀 敏 譯,2008, 鏡 中 美 女 從 江 戶 時 代 的 化 妝 書 看 美 容 意 識 的 變 遷, 性 別 身 體 與 醫 療, 台 北 : 聯 經, 頁 Joha Huizinga, 何 道 寬 譯,2007, 遊 戲 的 人 : 文 化 中 遊 戲 成 份 的 研 究, 廣 州 : 花 城, 作 者 自 序 7

8 的 宴 會 24 以 貴 婦 人 為 發 端 的 遊 戲 社 群 也 同 樣 發 生 在 殖 民 地 台 灣 明 治 37 年 (1904) 民 政 長 官 後 藤 新 平 成 立 台 灣 婦 人 慈 善 會, 其 夫 人 後 藤 和 子 擔 任 首 任 會 長, 成 員 為 在 台 官 員 的 夫 人 們 台 灣 婦 人 慈 善 會 在 全 台 各 地 舉 辦 慈 善 音 樂 會 募 集 基 金 ; 在 正 式 成 立 之 前 的 台 灣 慈 善 音 樂 會 中, 紳 士 淑 女 們 盛 裝 打 扮, 其 中 土 木 局 長 長 尾 半 平 身 著 燕 尾 服 出 現 在 舞 台 上, 配 合 當 時 極 為 稀 少 的 留 聲 機 與 西 洋 傳 入 的 活 人 畫 表 演 (tableau vivant, 指 真 人 裝 扮 配 合 背 景 來 模 仿 畫 作 ), 觀 眾 有 內 地 人 也 有 本 島 人 同 年 成 立 的 愛 國 婦 人 會 台 灣 支 部 則 對 台 灣 女 性 風 俗 的 改 變 有 更 直 接 性 的 影 響 明 治 44 年 (1911), 愛 國 婦 人 會 台 灣 支 部 的 評 議 員 洪 陳 氏 宇 卿 在 台 北 艋 舺 公 學 校 發 起 解 纏 足 會, 後 續 許 多 地 方 各 廳 紛 紛 響 應 發 起 解 纏 足 會, 與 會 人 士 多 為 本 島 貴 婦 人 27 在 此 前 年, 支 部 曾 做 過 種 種 調 查, 結 果 認 為 : 上 流 婦 人 能 自 然 地 接 受 解 纏 足 的 觀 念, 最 重 要 的 是 下 層 階 級 者, 並 決 定 以 發 給 獎 勵 費 用 救 濟 經 濟 及 給 予 藥 品 用 具 為 方 法 28 以 官 夫 人 為 首 帶 動 的 近 代 化 新 風 尚 29, 上 行 下 效 方 式 加 強 了 民 間 的 仿 效 與 身 體 上 的 進 化 競 爭 意 識, 上 流 人 士 可 以 藉 開 化 之 慈 善 義 名 來 強 化 位 階 關 係 並 正 當 地 行 使 權 力 改 造 下 層 階 級, 認 同 者 即 成 為 加 入 遊 戲 群 體 的 玩 家 ; 但 在 遊 戲 場 域 形 成 的 同 時, 也 形 成 了 非 遊 戲 的 隱 匿 空 間 即 不 認 同 或 處 於 置 身 事 外 的 態 度 ; 要 特 別 強 調 的 是, 一 旦 權 力 擁 有 者 以 強 制 的 手 段 壓 迫 弱 勢 者, 遊 戲 的 本 質 便 瞬 間 失 去 日 治 初 期 總 督 府 對 難 以 馴 化 的 原 住 民 採 取 設 置 隘 勇 線 政 策 30, 這 樣 的 空 間 隔 離 即 是 非 遊 戲 隱 匿 空 間 顯 著 的 例 子 之 一 六 遊 戲 資 本 的 得 到 知 識 資 本 主 義 與 性 別 化 販 售 空 間 玩 家 們 在 遊 戲 中 累 積 被 這 個 社 群 所 認 可 的 勝 負 資 本, 資 本 累 積 是 遊 戲 愉 悅 (pleasure) 的 來 源, 這 個 資 本 除 了 實 質 金 錢 外 還 有 精 神 層 面 的 資 本 日 本 近 代 化 初 期 同 時 也 是 封 建 經 濟 體 制 與 西 方 資 本 主 義 相 剋 的 轉 換 期 日 本 傳 統 封 建 體 24 James L. McClain, 王 翔 朱 慧 穎 譯,2009, 日 本 史 (1600~2000), 海 口 : 海 南, 頁 鶴 見 祐 輔,2005, 決 定 版 正 伝 後 藤 新 平 3 台 灣 時 代 1898~1906, 東 京 : 藤 原 書 店, 頁 明 治 34 年 (1901), 響 應 北 清 事 變, 奧 村 五 百 子 女 史 在 日 本 內 地 提 倡 發 起 愛 國 婦 人 會, 明 治 37 年 於 台 灣 開 設 支 部 27 又 深 窓 の 本 島 貴 婦 人 淑 女 を 斯 く 多 數 集 會 せしめ 得 たこと 真 に 隔 世 の 感 があった 愛 國 婦 人 會 台 灣 本 部,1941, 愛 國 婦 人 會 台 灣 本 部 沿 革 誌 上 卷, 東 京 :ゆまに 書 房 (2007 復 刻 版 ), 頁 愛 國 婦 人 會 台 灣 本 部,1941, 愛 國 婦 人 會 台 灣 本 部 沿 革 誌 上 卷, 頁 在 此 要 注 意 日 本 內 地 與 台 灣 本 島 的 差 異 性 內 地 是 以 西 洋 崇 拜 為 新 時 尚 風 氣, 但 對 於 台 灣 本 島 人 民 來 說, 除 了 西 洋 之 外, 更 多 了 一 層 崇 拜 日 本 新 時 尚 ( 和 服 等 日 式 裝 扮 ) 的 殖 民 性 30 台 灣 總 督 府 沿 用 清 朝 對 台 灣 原 住 民 的 隔 離 手 段, 駐 守 的 人 員 稱 隘 勇, 民 間 雇 員 稱 隘 丁 隘 勇 的 設 置 管 理 從 日 治 初 期 便 持 續 實 施, 明 治 37 年 (1904)7 月 27 日 府 報 刊 布 訓 令 第 二 百 十 號, 內 容 為 隘 勇 線 設 置 規 程, 使 隘 勇 線 更 具 規 模 化 8

9 制 的 消 解 資 本 主 義 的 確 立 31, 使 化 妝 的 意 義 受 到 資 本 主 義 浸 染 後 變 得 更 加 複 雜 資 本 主 義 下 商 品 的 大 量 製 造 需 要 大 量 消 費 者, 廣 告 和 噱 頭 成 了 刺 激 消 費 者 作 多 餘 消 費 的 手 段, 助 長 追 求 流 行 風 氣 與 得 到 的 虛 榮 感 得 到 (got) 不 只 是 證 明 有 金 錢 能 力 買 得 商 品, 更 有 我 明 白 了 (I got it) 的 精 神 層 面 意 義, 化 妝 技 術 的 進 步 與 樣 式 的 日 新 月 異 代 表 在 臉 上 所 展 演 的 個 人 知 識, 也 就 是 資 本 科 學 / 醫 學 知 識 流 行 資 訊 的 理 解 與 擁 有 在 失 去 絕 對 性 瞬 息 萬 變 的 現 代 消 費 中, 化 妝 品 種 類 與 道 具 變 成 豐 盛 與 全 套 商 品 32, 選 購 化 妝 品 即 是 一 場 競 爭 遊 戲, 買 得 最 新 流 行 商 品 和 適 當 地 運 用 最 新 化 妝 技 巧 使 面 容 更 加 美 麗 者, 便 贏 得 (got) 這 場 遊 戲 現 今 知 名 的 化 妝 品 牌 資 生 堂 創 始 人 福 原 有 信 (Fukuhara Arinobu ) 為 藥 學 出 身, 時 值 日 本 醫 藥 逐 漸 使 用 化 學 藥 劑, 福 原 感 於 這 些 藥 品 皆 仰 賴 國 外 進 口, 便 著 手 試 著 使 用 外 國 原 料 自 行 調 配 製 藥 33 明 治 五 年 (1872) 福 原 於 銀 座 創 立 資 生 堂, 大 正 12 年 (1923) 關 東 大 地 震 使 東 京 多 數 建 築 物 毀 於 大 火, 資 生 堂 也 難 逃 一 劫, 重 建 後 的 資 生 堂 同 時 設 立 多 家 連 鎖 店, 店 面 附 設 喫 茶 店 與 美 術 展 覽 會 場 並 走 高 級 化 妝 品 路 線, 商 品 以 飛 快 的 速 度 賣 出, 店 員 總 人 數 多 達 250 人 34, 盛 況 可 見 一 斑 除 此 之 外, 重 生 的 資 生 堂 外 觀 不 同 於 明 治 近 代 化 初 期 的 舊 型 西 洋 貴 族 式 建 築, 從 外 觀 到 內 部 裝 潢 都 使 用 當 時 西 方 最 新 潮 流 行 的 現 代 摩 登 風 格, 商 品 以 少 量 陳 列 的 方 式 提 高 其 價 值 感, 化 妝 品 店 從 單 純 的 販 賣 空 間 搖 身 一 變 成 為 物 品 崇 拜 殿 堂, 也 造 就 了 對 流 行 商 品 有 敏 銳 嗅 覺 的 時 尚 女 性 1923 年 的 關 東 大 地 震 是 日 本 資 本 主 義 消 費 空 間 興 盛 的 重 要 關 鍵 期, 災 後 重 建 的 建 築 更 為 科 技 化 現 代 化, 玻 璃 櫥 窗 與 商 品 陳 列 手 法 的 運 用, 加 上 大 正 時 期 女 性 職 業 地 位 上 升 擁 有 自 主 消 費 能 力, 化 妝 品 需 求 量 大 增 ; 除 了 像 資 生 堂 這 樣 的 連 鎖 商 店 出 現 之 外, 百 貨 公 司 ( 日 本 舊 稱 : 百 貨 店 ) 可 說 是 化 妝 品 與 技 術 資 本 主 義 以 及 知 識 聯 袂 出 現 的 極 致 販 售 空 間 1904 年 日 本 三 越 吳 服 店 在 報 紙 上 刊 登 百 貨 店 宣 言, 不 同 於 以 往 的 小 賣 店, 增 添 各 式 各 樣 商 品 兼 以 大 力 廣 告 和 陳 列 櫥 窗 展 示 銷 售 方 式 35, 成 為 日 本 第 一 家 百 貨 公 司 ; 昭 和 元 年 (1926) 位 於 東 京 日 本 橋 的 店 面 設 置 婦 人 專 用 化 妝 室, 同 年 其 洋 服 部 從 法 國 招 攬 女 性 設 計 31 在 幕 府 解 除 鎖 國 政 策 後, 外 國 商 人 的 進 入 使 舊 有 封 建 經 濟 體 系 開 始 瓦 解, 首 先 是 外 國 金 銀 比 價 與 日 本 國 內 不 同, 外 國 商 人 藉 機 拿 白 銀 換 取 金 子 使 日 本 國 內 黃 金 大 量 外 流 間 接 造 成 日 本 物 價 暴 漲, 其 次 是 地 方 商 人 將 貨 物 直 接 運 往 外 國 人 居 住 地 交 易, 物 資 供 應 系 統 大 亂 使 國 內 產 業 蕭 條, 這 些 都 助 長 了 攘 夷 人 士 仇 外 心 態 幕 府 勢 力 消 解 後 成 立 的 明 治 政 府, 內 部 維 新 人 物 主 張 解 決 國 內 亂 象 的 方 法 為 政 治 體 系 西 方 化 經 濟 體 系 資 本 化 政 府 構 造 的 改 變 讓 不 滿 的 士 族 群 起 叛 亂, 民 間 也 有 反 動 明 治 10 年 (1877) 的 西 南 戰 役, 政 府 平 定 以 士 族 為 首 的 叛 亂, 從 此 反 政 府 人 士 放 棄 武 裝 轉 向 以 言 論 方 式 抗 議, 新 政 府 體 系 與 近 代 化 方 針 就 此 穩 定 鞏 固 下 來 ( 參 考 自 : 坂 本 太 郎, 汪 向 榮 武 寅 韓 鐵 英 譯,2009, 日 本 史,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 32 引 用 自 :Jean Baudrillard, 劉 成 富 全 志 鋼 譯,2008, 消 費 社 會, 南 京 : 南 京 大 學, 頁 2 33 福 原 有 信,1910, 製 薬 事 業 收 錄 於 和 田 博 文 編,2006, コレクション モダン 都 市 文 化 第 17 卷 資 生 堂, 東 京 :ゆまに 書 房, 頁 震 災 後 華 かに 復 興 した 資 生 堂 と 其 の 新 組 織,1924 年 11 月 商 業 世 界 第 三 卷 第 六 號 收 錄 於 於 和 田 博 文 編,2006, コレクション モダン 都 市 文 化 第 17 卷 資 生 堂, 頁 濱 野 潔 等 著, 彭 曦 等 譯,2010, 日 本 經 濟 史 :1600~2000, 南 京 : 南 京 大 學, 頁 105 9

10 師, 翌 年 舉 辦 日 本 首 次 fashion show 36 百 貨 公 司 作 為 現 代 都 市 建 設 與 資 本 主 義 消 費 結 構 的 重 要 指 標, 在 日 治 時 期, 總 督 府 市 區 改 正 計 畫 後 期 也 陸 續 出 現 於 台 灣 人 口 密 集 區 1932 年 台 灣 首 座 百 貨 公 司 菊 園 百 貨 店 在 台 北 落 成, 六 層 建 築 加 上 瞭 望 台 一 共 七 層 號 稱 全 台 最 高 建 築, 附 有 當 時 罕 見 的 電 梯 ( 時 人 稱 流 籠 ) 37 ; 同 年 台 南 林 百 貨 店 建 立, 樓 高 六 層, 一 樓 到 四 樓 為 賣 場, 五 樓 則 為 餐 廳, 同 樣 附 有 電 梯 38, 此 年 也 是 台 灣 化 妝 品 雜 貨 商 報 39 的 創 刊 發 行 年 ;1933 年 台 中 建 成 平 野 氏 洋 品 店 40 百 貨 公 司 的 出 現 除 了 意 味 著 現 代 科 技 建 築 的 展 現, 也 是 強 烈 的 性 別 展 示 空 間 百 貨 公 司 男 女 商 品 的 分 層 陳 列 以 女 性 為 主 要 購 買 族 群 的 銷 售 策 略, 倒 轉 以 往 女 性 陪 伴 男 性 出 席 公 共 場 合 的 從 屬 角 色 在 百 貨 公 司 中, 男 性 陪 伴 女 性 選 購 成 為 溫 柔 體 貼 的 行 為, 點 綴 式 的 男 性 商 品 樓 層 似 乎 是 為 了 紓 解 男 性 處 於 女 性 空 間 中 的 性 別 剛 尬, 當 時 一 位 遊 歷 台 北 菊 園 百 貨 店 的 日 本 男 性 在 自 認 大 膽 地 品 鑑 美 女 店 員 們 以 及 其 臉 上 濃 妝 之 餘, 這 樣 寫 道 : 41 三 樓, 這 是 與 男 性 無 關 的 吳 服 部, 就 算 我 的 心 臟 很 強, 但 就 此 處 無 法 放 鬆 漫 步, 吞 下 可 惜 的 眼 淚, 放 棄 三 樓 的 觀 賞, 默 默 上 了 四 樓 42 女 性 在 百 貨 公 司 裡 的 選 購 行 為, 不 僅 是 地 位 的 提 昇, 男 性 放 下 身 段 的 陪 伴 也 成 為 一 種 可 炫 耀 的 遊 戲 附 帶 資 本 七 女 性 進 化 與 近 代 文 明 國 家 進 化 的 悖 論 達 爾 文 的 物 種 起 源 (On the Origin of Species,1859) 顛 覆 人 類 是 上 帝 所 創 造 的 萬 物 主 宰 説, 隨 之 而 來 的 問 題 是 : 人 與 其 他 現 存 動 物 之 間 的 差 別 是 什 麼? 也 就 是 説, 人 比 其 他 動 物 優 秀 的 地 方 是 什 麼? 人 類 與 動 物 之 間 的 差 異 回 到 亞 里 斯 多 德 人 類 能 由 經 驗 得 到 知 識 與 技 術 43 的 形 而 上 學 觀 點, 精 神 層 面 的 進 化 的 概 念 被 深 植 入 人 類 文 明 發 展 達 爾 文 在 另 一 本 著 作 人 類 的 由 來 (The Descent of Man,1871) 中 認 同 所 有 文 明 民 族 都 曾 經 歷 過 野 蠻 階 段, 狄 肯 斯 (Peter Dickens) 認 為 此 觀 點 可 以 被 解 讀 為 即 白 種 帝 國 主 義 民 族 的 文 明 化 形 式 36 日 本 音 譯 :ファッションショー 37 傅 朝 卿,2006, 台 灣 建 築 摩 登 化 的 故 事 走 過 一 個 半 世 紀 的 台 灣 近 現 代 建 築 脈 絡 特 展, 台 北 : 行 政 院 文 化 建 設 委 員 會, 頁 傅 朝 卿,2003, 日 治 時 期 台 灣 建 築 , 台 北 : 秋 雨 文 化, 頁 姚 村 雄,2005, 設 計 本 事 : 日 治 時 期 台 灣 美 術 設 計 案 內, 台 北 : 遠 足 文 化, 頁 林 良 哲 袁 興 言,2003, 臺 中 文 獻 第 六 期 臺 中 市 歷 史 建 築 發 展 回 顧 (1945 以 前 ) 專 輯, 台 中 市 文 化 局, 頁 和 服 用 織 物 的 總 稱 42 霞 中 生 男,1939, 島 都 百 貨 店 菊 元 漫 步 記 ( 一 ), 臺 灣 藝 術 新 報 五 卷 第 一 號 (1 月 號 ), 頁 Aristotle( 古 希 臘 ),2007, 吳 壽 彭 譯, 形 而 上 學, 北 京 : 商 務 印 書 館, 頁 2 10

11 代 表 著 整 個 進 化 所 趨 向 的 某 種 終 極 目 標 44 生 物 進 化 學 説 對 日 本 近 代 政 治 觀 影 響 深 遠 大 正 12 年 (1923) 長 崎 惣 一 (Nagasaki Souiti 生 卒 年 不 詳 ) 翻 譯 美 國 學 者 福 特 (Henry Jones Ford ) 的 著 作 自 然 史 觀 國 家 論, 書 中 討 論 人 是 社 會 進 化 的 產 物, 作 為 有 機 體 (organism) 的 國 家, 政 府 是 第 一 器 官, 在 政 府 的 基 礎 上, 人 從 動 物 性 質 轉 移 到 人 類 性 質 人 造 就 國 家 國 家 也 造 就 人, 人 是 政 治 的 生 物, 政 府 塑 造 了 人 的 性 質 45 所 以 説 當 西 方 以 及 後 來 急 起 直 追 的 東 方 男 性 們 忙 著 進 化 去 建 造 近 代 文 明 國 家 體 系 的 同 時, 女 性 們 的 進 化 是 什 麼? 在 以 男 性 為 建 構 主 體 的 近 代 文 明 國 家 政 府 制 度 下, 女 性 的 性 質 該 如 何 被 塑 造? 回 顧 近 / 現 代 交 替 時 期 的 西 方 思 想 家, 社 會 達 爾 文 主 義 之 父 斯 賓 塞 (Herbert Spencer ) 認 為 進 步 是 一 種 必 然 文 明 是 天 性 的 一 部 分, 人 類 各 種 機 能 必 然 會 訓 練 成 完 全 適 合 社 會 的 完 美 46 ; 佛 洛 伊 德 (Sigmund Freud ) 説 實 質 上 每 個 人 都 是 文 明 的 敵 人 47, 文 明 壓 抑 個 人 的 本 能 與 衝 動 ; 埃 利 亞 斯 (Norbert Elias ) 則 是 透 過 考 據 文 化 與 文 明 對 立 的 過 程 來 論 述 禮 貌 概 念 如 何 轉 化 為 文 明 概 念 48, 即 身 體 姿 勢 服 飾 以 及 表 情 的 約 束 奇 怪 的 是, 當 近 代 人 類 學 習 壓 抑 本 能 邁 向 文 明 之 路 時, 生 殖 愛 慾 本 能 在 公 眾 場 合 不 是 走 向 終 極 的 無 性 去 性 化, 反 而 轉 向 更 深 沈 的 身 體 內 部 性 別 構 造 (sex) 與 兩 性 氣 質 (gender) 差 異, 所 有 的 事 物 裝 扮 甚 至 行 為 舉 止 都 被 標 上 男 / 女 性 特 質 標 籤, 無 性 的 存 在 被 架 空, 有 的 只 是 中 性 雌 雄 同 體 賦 男 子 氣 概 的 女 性 具 女 性 氣 質 的 男 性, 男 性 荷 爾 蒙 分 泌 過 多 的 女 性 女 性 荷 爾 蒙 分 泌 過 多 的 男 性 ; 性 別 差 異 連 同 科 學 醫 學 的 佐 證 演 變 成 計 算 從 100% 絕 對 男 性 到 100% 絕 對 女 性 兩 端 之 間 的 百 分 比 率 在 由 父 權 社 會 所 架 構 起 的 近 代 文 明 國 家 體 系 中, 女 性 爭 取 平 權 的 過 程 (= 進 化?) 被 部 份 人 士 認 為 是 男 性 化, 因 為 近 代 文 明 中 的 權 力 都 是 屬 於 男 性 的 女 性 進 化 引 出 文 明 內 部 的 分 裂 性 如 果 説 文 明 進 化 是 指 人 類 智 力 上 的 進 步, 那 人 類 勢 必 拋 棄 兩 性 生 理 構 造 差 異 邁 向 一 種 純 智 力 上 的 發 展 競 爭 ; 如 果 説 文 明 進 化 是 指 人 類 透 過 制 度 的 完 善 來 達 到 最 大 的 平 均 幸 福, 那 女 性 思 想 成 熟 獨 立 與 家 的 脫 離 勢 必 對 以 家 庭 為 單 位 組 成 的 文 明 國 家 構 造 形 成 崩 解 再 重 組 危 機 在 今 日 看 來, 這 種 崩 解 再 重 組 的 過 程 不 算 是 壞 事, 現 代 社 會 似 乎 也 如 此 進 行 著, 但 在 近 代 文 明 國 家 形 成 的 過 程 中, 女 性 地 位 上 升 的 確 造 成 某 種 程 度 的 國 家 構 造 崩 解 恐 懼 昭 和 12 年 (1937), 日 本 女 子 教 育 家 下 田 次 郎 (Shimoda Jiro ) 出 版 女 性 の 44 Peter Dickens, 涂 駿 譯,2005, 社 會 達 爾 文 主 義 : 將 進 化 思 想 和 社 會 理 論 聯 繫 起 來, 長 春 : 吉 林 人 民, 頁 Henry Jones Ford, 長 崎 惣 一 譯,1923, 自 然 史 觀 國 家 論, 東 京 : 中 文 館 書 店, 頁 Herbert Spencer, 張 雄 武 譯,2005, 社 會 靜 力 學, 北 京 : 商 務 印 書 館, 頁 Sigmund Freud, 嚴 志 軍 張 沫 澤 譯,2007, 一 種 幻 想 的 未 來 文 明 及 其 不 滿, 上 海 : 上 海 人 民, 頁 詳 見 :Norbert Elias, 王 佩 莉 袁 志 英 譯,2010, 文 明 的 進 程, 上 海 : 上 海 譯 文 第 一 章 文 明 和 文 化 概 念 的 社 會 起 源 第 二 章 文 明 使 人 類 行 為 發 生 的 特 殊 變 化 11

12 道, 內 文 開 頭 第 一 句 即 寫 道 : 婦 人 是 生 物 中 女 性 的 延 續, 即 進 化 人 類 的 女 性 49, 但 下 田 的 進 化 女 性 是 指 成 為 賢 妻 良 母 的 婦 人 在 其 更 早 期 的 作 品 婦 人 と 希 望 中, 下 田 告 誡 女 子 的 終 極 使 命 是 成 為 賢 良 的 母 親, 女 子 教 育 進 步 使 得 女 性 活 動 範 圍 擴 張, 年 輕 的 婦 人 在 學 校 練 習 體 操 登 山 遠 足 等, 肌 肉 來 得 比 傳 統 婦 女 結 實, 動 作 敏 捷 昂 首 闊 步, 有 男 子 的 味 道 50 ; 加 上 職 業 婦 女 越 來 越 多, 職 業 勞 動 使 得 婦 女 的 臉 色 變 差 面 頰 消 瘦, 是 十 足 的 男 子 醜, 女 子 從 事 職 業 勞 動 是 破 壞 自 己 天 生 具 有 的 女 性 美 51 大 正 時 期 (1910 年 代 ) 之 後 經 濟 工 業 飛 速 發 展, 日 本 內 地 與 台 灣 本 島 女 性 職 業 地 位 上 昇, 經 濟 獨 立 意 識 增 長 結 婚 平 均 年 齡 提 高 生 育 率 下 降 1927 年 12 月 資 生 堂 發 行 的 御 婦 人 手 帳 中 介 紹 巴 黎 女 性 短 髮 的 流 行, 推 論 在 繁 忙 的 世 代 中, 女 子 留 著 跟 男 子 一 樣 長 度 的 短 髮 可 以 節 省 整 髮 時 間, 在 勞 動 婦 人 增 多 的 時 代, 短 髮 必 從 奇 特 的 流 行 轉 變 為 日 常 樣 式 52 ( 現 在 社 會 的 確 如 此 ) 昭 和 初 期 政 府 實 施 開 車 必 須 通 過 考 試 制 度, 少 數 女 性 也 參 與 考 試, 台 灣 新 竹 的 田 英 妹 宜 蘭 的 詹 盡 松 山 的 林 阿 苓 即 以 開 公 車 卡 車 為 業 53 昭 和 10 年 (1935), 日 本 國 鐵 出 現 首 位 女 車 掌, 同 年 內 務 省 職 業 婦 人 的 月 經 與 生 產 相 關 調 查 中 發 現 女 性 就 職 後 伴 隨 生 理 期 障 礙 的 情 形 非 常 多, 另 外 織 場 女 工 巴 士 車 掌 電 梯 小 姐 等 也 有 顯 著 的 不 孕 比 例 上 升 54 所 以 説 肌 肉 結 實 短 髮 受 孕 率 降 低 是 女 性 同 男 性 一 樣 為 適 應 專 職 勞 動 所 造 成 的 變 化, 但 在 此 等 特 質 被 歸 類 為 男 性 氣 概 下, 女 性 這 些 進 化 行 為 就 被 等 同 於 男 性 化 可 是 為 什 麼 當 時 大 多 數 的 男 性 們 要 如 此 排 斥 女 性 的 男 性 化? 是 因 為 女 性 侵 入 原 屬 男 性 的 職 場 空 間, 還 是 女 性 腦 袋 太 發 達 會 降 低 生 產 與 專 心 撫 育 兒 女 的 意 願? 無 論 答 案 如 何, 能 確 定 的 是 當 時 的 男 性 絕 大 多 數 都 希 望 女 性 能 把 重 心 放 在 家 庭 但 不 能 單 純 地 認 為 想 要 保 有 強 烈 的 女 性 特 質 ( 關 於 女 性 特 質 的 定 義 又 另 當 別 論 ) 或 專 心 處 於 家 庭 就 是 不 進 化, 抑 或 女 性 的 男 性 同 等 化 就 是 進 化 ; 不 如 説 有 特 定 目 標 模 式 的 近 代 文 明 進 化 將 其 他 的 進 化 模 式 簡 化 統 整 成 單 一 / 仿 效 模 式, 進 而 扼 殺 了 其 他 本 可 能 有 多 元 面 向 的 進 化 模 式 ( 特 別 是 在 女 性 身 上 ) 八 女 性 家 內 外 的 社 交 空 間 55 日 本 工 業 化 初 期 女 工 是 最 具 代 表 性 的 勞 動 典 型, 但 大 部 分 的 女 性 只 把 工 作 當 作 是 結 婚 下 田 次 郎,1937, 女 性 の 道, 東 京 : 大 日 本 圖 書, 頁 1 下 田 次 郎,1928, 婦 人 と 希 望, 東 京 : 實 業 之 日 本 社, 頁 145 同 上, 頁 和 田 博 文 編,2006, コレクション モダン 都 市 文 化 第 17 卷 資 生 堂, 頁 173 引 用 自 : 陳 柔 縉,2005, 台 灣 西 方 文 明 初 體 驗, 台 北 : 麥 田, 頁 下 川 耿 史 等 著,2001, 増 補 版 昭 和. 平 成 家 庭 史 年 表, 東 京 : 河 出 書 房 新 社, 頁 日 本 自 幕 府 大 政 奉 還 給 明 治 天 皇 後, 開 始 提 倡 殖 產 興 業, 目 標 是 使 過 去 的 傳 統 產 業 現 代 化 工 業 化 12

13 前 的 短 暫 過 渡 期 甲 午 戰 爭 ( ) 後 日 本 輕 工 業 完 全 機 械 化 56, 勞 動 量 需 求 大 增, 工 場 開 始 招 募 外 地 的 未 婚 少 女, 女 性 自 此 離 開 生 長 的 家 庭, 工 作 場 所 不 再 限 於 住 家 附 近 因 當 時 工 廠 制 度 尚 未 成 熟, 女 工 們 在 過 度 長 時 間 工 作 下, 許 多 人 死 於 因 空 間 密 閉 棉 絮 飄 飛 所 引 起 的 眼 疾 肺 病, 並 受 到 男 性 監 工 或 相 關 人 員 的 性 騷 擾 侵 犯, 甚 至 殺 害 1886 年 甲 府 雨 宮 製 絲 工 廠 的 女 工 們 集 體 罷 工, 是 日 本 歷 史 上 第 一 次 有 組 織 的 工 人 罷 工, 相 對 於 此, 政 府 遲 至 1911 年 才 頒 布 工 廠 法, 且 主 要 保 護 對 象 是 未 滿 15 歲 的 女 子 從 工 廠 法 的 主 要 保 護 對 象 是 未 滿 15 歲 ( 未 至 適 婚 年 齡 ) 的 女 子, 可 以 窺 知 當 時 政 府 的 心 態 仍 認 為 女 性 應 歸 屬 於 傳 統 家 長 制 的 家 法 保 護 而 不 是 國 法, 工 廠 法 只 是 提 供 未 婚 女 子 在 離 開 原 生 家 庭 與 尚 未 進 入 夫 家, 這 兩 個 家 之 間 的 懸 置 狀 態 時 期 一 個 暫 時 性 保 護 明 治 31 年 (1898) 由 伊 藤 博 文 主 持 的 法 典 調 查 會 修 訂 民 法 成 為 法 律, 因 主 要 成 員 穗 積 陳 重 (Hozumi Nobushige ) 擔 心 個 體 的 提 昇 與 家 庭 制 度 的 削 弱, 民 法 規 定 家 庭 為 一 共 同 體, 大 權 歸 於 父 親, 長 子 為 繼 承 人, 強 化 女 性 附 屬 於 男 性 57 女 學 雜 誌 58 的 創 辦 人 巖 本 善 治 (Iwamoto Senji ) 提 出 以 西 方 的 home 59 為 新 家 庭 理 想 來 代 替 傳 統 觀 念 的 家, 雖 然 在 home 中 女 性 仍 要 操 持 家 務 並 撫 育 孩 子, 在 地 位 上 來 說 她 們 與 丈 夫 是 平 等 的 60 此 時 的 男 性 們 即 使 如 何 定 位 女 性 的 身 份, 都 只 是 家 內 的 進 化 野 辺 地 清 江 (Noheji Kiyoe) 認 為 巖 本 善 治 的 思 想 是 透 過 明 治 20 年 代 ( ) 民 法 典 爭 論 帝 國 憲 法 教 育 敕 語 的 一 連 貫 手 續 來 確 立 以 天 皇 為 頂 點 的 家 父 長 制 國 家 機 制 進 而 朝 向 國 家 主 義 61, 即 近 代 國 家 漢 娜. 阿 倫 特 (Hannah Arendt ) 説 按 照 希 臘 思 想, 人 結 成 政 治 組 織 的 能 力 對 立 於 以 家 庭 為 中 心 的 自 然 結 合, 城 市 國 家 的 出 現 意 味 著 人 得 到 了 私 生 活 之 外 的 政 治 生 活 62 ; 而 家 庭 是 最 嚴 格 的 不 平 等 場 所, 僅 有 家 庭 的 統 治 者 有 權 力 離 開 家 庭 進 入 政 治 領 域, 在 政 治 領 域 中 所 有 人 都 是 平 等 者 63, 但 隨 著 社 會 的 興 起, 家 庭 和 家 務 活 動 進 入 公 共 領 域, 政 治 和 私 人 領 域 以 及 私 密 空 間 不 可 抗 拒 地 傾 向 被 吞 噬 64 在 父 權 結 構 的 近 代 化 下, 逐 漸 從 家 庭 中 解 放 出 來 的 女 性, 無 論 是 家 事 勞 動 或 職 場 勞 動, 身 體 構 造 與 女 性 特 質 的 深 化 是 否 為 背 後 男 性 權 力 的 操 縱, 好 讓 走 出 傳 統 封 閉 性 家 庭 的 女 性 仍 居 於 從 屬 地 位? 再 借 用 漢 娜. 阿 倫 特 的 話 相 信 人 能 贏 得 的 最 大 成 就 是 他 的 自 我 顯 示 和 實 現 65 臉 部 作 為 女 性 對 外 的 一 種 政 治 技 術 顯 現 空 間 (space of appearance), 天 生 的 五 官 的 好 看 與 否 後 天 56 明 治 維 新 後, 甲 午 戰 爭 ( ) 勝 利 獲 得 的 鉅 額 賠 款 使 日 本 完 成 輕 工 業 的 機 械 化 57 James L. McClain, 王 翔 朱 慧 穎 譯,2009, 日 本 史 (1600~2000), 海 口 : 海 南, 頁 明 治 18 年 (1885) 創 刊 明 治 37 年 停 刊, 是 以 基 督 教 為 基 礎 的 女 性 啟 蒙 雜 誌 59 日 本 音 譯 :ホーム 60 James L. McClain, 王 翔 朱 慧 穎 譯,2009, 日 本 史 (1600~2000), 頁 引 用 自 : 加 藤 秀 一,2004, 恋 愛 結 婚 は 何 をもたらしたか 性 道 徳 と 優 生 思 想 の 百 年 間, 東 京 : 筑 摩 書 房, 頁 引 用 自 :Hannah Arendt, 王 寅 麗 譯,2009, 人 的 境 況, 上 海 : 上 海 人 民, 頁 同 上, 頁 同 上, 頁 同 上, 頁

14 訓 練 的 表 情 都 影 響 一 個 女 性 的 對 外 社 交 化 妝 補 強 或 悖 論 性 地 弱 化 女 性 在 社 會 與 公 共 領 域 中 的 個 人 特 質, 皮 膚 毛 髮 骨 骼 等 過 於 粗 獷 的 女 性 可 以 藉 由 深 淺 色 不 同 的 粉 底 眉 筆 等 化 妝 道 具 與 技 巧 來 遮 瑕 以 達 到 女 性 荷 爾 蒙 分 泌 較 多 的 女 性 質 感, 這 種 意 識 到 與 男 性 特 質 對 立 的 女 性 特 質 化 妝, 是 身 體 構 造 與 兩 性 特 質 深 化 的 社 會 產 物 九 結 尾 : 性 別 / 人 種 / 身 體 差 異 與 社 交 政 治 遊 戲 法 國 最 早 的 激 進 女 權 主 義 者 問 : 一 個 法 國 的 女 性, 她 是 一 個 法 國 人 嗎 66? 如 果 説 在 國 家 體 制 中, 國 民 被 承 認 的 資 格 是 來 自 其 是 否 適 用 於 國 法, 那 女 性 在 國 法 之 下 是 一 個 完 全 的 國 民 嗎? 當 代 女 性 主 義 者 認 為 女 性 之 所 以 被 剝 奪 完 全 的 政 治 公 民 權, 是 因 為 在 男 性 統 治 下 女 性 被 假 設 其 適 合 的 社 會 角 色 67 在 近 代 國 家 體 制 中, 法 律 的 適 用 性 代 表 了 個 人 的 身 份 與 權 力 認 可 明 治 29 年 (1986), 也 就 是 日 本 開 始 對 台 灣 統 治 後 的 隔 年 三 月, 日 本 帝 國 議 會 制 定 所 謂 的 六 三 法 68 議 會 鑑 於 台 灣 統 治 初 期, 抗 日 的 土 匪 橫 行 民 情 動 亂, 加 上 風 土 民 情 差 異, 認 為 日 本 憲 法 無 法 完 全 適 用 於 台 灣 島 內, 因 此 六 三 法 賦 予 台 灣 總 督 府 命 令 發 布 權, 並 且 此 命 令 ( 律 令 ) 具 有 與 法 律 同 等 的 效 率 69 這 種 委 任 台 灣 總 督 立 法 的 特 別 法 實 施 直 到 大 正 10 年 (1921), 帝 國 議 會 通 過 法 三 號 70, 台 灣 的 立 法 才 換 成 以 敕 令 ( 經 過 天 皇 的 同 意, 即 符 合 明 治 憲 法 形 式 ) 為 主 要 原 則, 台 灣 正 式 進 入 內 地 延 長 ( 同 化 ) 主 義 時 期 透 過 對 原 敬 (Hara Takashi ) 與 後 藤 新 平 的 台 灣 統 治 原 則 主 張 之 比 較, 我 們 可 以 更 清 楚 看 出 人 種 差 別 與 國 法 適 用 問 題 原 敬 基 於 台 灣 和 日 本 有 地 理 / 人 種 兩 方 面 上 的 接 近 而 主 張 同 化 政 策, 後 藤 的 論 點 卻 恰 恰 反 其 道 而 行 後 藤 的 生 物 學 主 義 反 對 同 化 政 策, 依 照 他 本 人 的 解 釋 : 就 像 比 目 魚 的 眼 睛 ( 扁 平 同 側 ) 無 法 像 換 上 鯛 魚 的 眼 睛 ( 位 於 左 右 兩 側 ) 一 樣, 因 此 重 視 習 俗 是 必 要 的, 這 是 根 據 於 生 物 學 71 春 山 明 哲 認 為, 台 灣 總 督 的 委 任 立 法 權 與 武 官 專 任 制 ( 只 有 武 官 有 資 格 擔 任 台 灣 總 督 ), 是 明 治 憲 法 體 制 的 解 釋 與 運 用 問 題 即 殖 民 地 人 民 是 否 可 以 享 有 與 日 本 人 民 一 樣 的 法 制 權 力 義 務 72 回 頭 看 日 本 近 代 化 不 也 是 法 的 適 用 性 所 造 成 的 西 方 化? 日 本 被 迫 解 除 鎖 國, 不 只 是 打 開 日 本 對 西 方 之 門, 也 代 表 日 本 進 入 由 西 方 文 明 國 家 所 掌 控 的 權 力 架 構, 日 本 必 須 組 成 一 個 被 國 際 公 認 的 國 體 讓 自 己 適 用 於 國 際 法 規 以 取 得 權 力 引 用 自 :Jacques Ranciere, 姜 宇 輝 譯,2007, 政 治 的 邊 緣, 上 海 : 上 海 譯 文, 頁 56 引 用 自 :Jane Freedman, 雷 艷 紅 譯,2007, 女 權 主 義, 長 春 : 吉 林 人 民, 頁 33 臺 灣 ニ 施 行 スヘキ 法 令 ニ 關 スル 法 律 ( 明 治 二 十 九 年 法 律 第 六 三 號 ) 到 了 明 治 39 年 改 以 三 一 法 取 代 六 三 法, 但 性 質 仍 為 六 三 法 的 延 長, 並 無 重 大 改 變 臺 灣 ニ 施 行 スヘキ 法 令 ニ 關 スル 法 律 ( 大 正 十 年 法 律 第 三 號 ) 鶴 見 祐 輔,2005, 決 定 版 正 伝 後 藤 新 平 3 台 灣 時 代 1898~1906, 頁 39 春 山 明 哲,2008, 近 代 日 本 と 台 湾 霧 社 事 件 植 民 地 統 治 政 策 の 研 究, 東 京 : 藤 原 書 店, 頁

15 無 論 是 文 明 開 化 或 身 體 向 上, 背 後 根 源 來 自 於 渴 求 成 為 社 交 政 治 遊 戲 中 的 玩 家, 遊 戲 規 則 家 法 國 法 國 際 法, 都 必 須 透 過 身 體 的 適 應 (adaptation) 來 完 成, 或 許 就 像 佛 洛 伊 德 所 説 的 : 受 壓 迫 階 層 可 以 在 情 感 方 面 依 附 於 他 們 的 統 治 者, 儘 管 他 們 對 統 治 者 抱 有 敵 意, 他 們 還 是 可 能 在 統 治 者 身 上 發 現 自 己 的 理 想 否 則 我 們 就 不 可 能 理 解, 儘 管 大 眾 有 理 由 對 文 明 採 取 敵 對 態 度, 而 眾 多 文 明 又 何 以 能 長 久 存 在 譯 文 引 用 自 :Sigmund Freud, 嚴 志 軍 張 沫 澤 譯,2007, 一 種 幻 想 的 未 來 文 明 及 其 不 滿, 頁 33 15

16 參 考 書 目 中 文 : 林 良 哲 袁 興 言,2003, 臺 中 文 獻 第 六 期 臺 中 市 歷 史 建 築 發 展 回 顧 (1945 以 前 ) 專 輯, 台 中 市 文 化 局 姚 村 雄,2005, 設 計 本 事 : 日 治 時 期 台 灣 美 術 設 計 案 內, 台 北 : 遠 足 文 化 陳 柔 縉,2005, 台 灣 西 方 文 明 初 體 驗, 台 北 : 麥 田 傅 朝 卿,2003, 日 治 時 期 台 灣 建 築 , 台 北 : 秋 雨 文 化,2006, 台 灣 建 築 摩 登 化 的 故 事 走 過 一 個 半 世 紀 的 台 灣 近 現 代 建 築 脈 絡 特 展, 台 北 : 行 政 院 文 化 建 設 委 員 會 坂 本 太 郎, 汪 向 榮 武 寅 韓 鐵 英 譯,2009, 日 本 史,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鈴 木 則 子, 黃 秀 敏 譯,2008, 鏡 中 美 女 從 江 戶 時 代 的 化 妝 書 看 美 容 意 識 的 變 遷, 性 別 身 體 與 醫 療, 台 北 : 聯 經 濱 野 潔 等 著, 彭 曦 等 譯,2010, 日 本 經 濟 史 :1600~2000, 南 京 : 南 京 大 學 Aristotle( 古 希 臘 ),2007, 吳 壽 彭 譯, 形 而 上 學, 北 京 : 商 務 印 書 館 Herbert Spencer, 張 雄 武 譯,2005, 社 會 靜 力 學, 北 京 : 商 務 印 書 館 Hannah Arendt, 王 寅 麗 譯,2009, 人 的 境 況, 上 海 : 上 海 人 民 Joshua Zeitz, 張 竝 譯,2007, 摩 登 女 : 性 時 尚 名 利 與 成 就 美 國 現 代 化 的 女 性 共 同 演 繹 的 瘋 狂 故 事, 上 海 : 上 海 人 民 Joha Huizinga, 何 道 寬 譯,2007, 遊 戲 的 人 : 文 化 中 遊 戲 成 份 的 研 究, 廣 州 : 花 城 James L. McClain, 王 翔 朱 慧 穎 譯,2009, 日 本 史 (1600~2000), 海 口 : 海 南 Jean Baudrillard, 劉 成 富 全 志 鋼 譯,2008, 消 費 社 會, 南 京 : 南 京 大 學 Jacques Ranciere, 姜 宇 輝 譯,2007, 政 治 的 邊 緣, 上 海 : 上 海 譯 文 Jane Freedman, 雷 艷 紅 譯,2007, 女 權 主 義, 長 春 : 吉 林 人 民 Norbert Elias, 王 佩 莉 袁 志 英 譯,2010, 文 明 的 進 程, 上 海 : 上 海 譯 文 Peter Dickens, 涂 駿 譯,2005, 社 會 達 爾 文 主 義 : 將 進 化 思 想 和 社 會 理 論 聯 繫 起 來, 長 春 : 吉 林 人 民 Raymond William, 劉 建 基 譯,2003, 關 鍵 詞 : 文 化 與 社 會 的 詞 彙, 台 北 : 巨 流 Sigmund Freud, 嚴 志 軍 張 沫 澤 譯,2007, 一 種 幻 想 的 未 來 文 明 及 其 不 滿, 上 海 : 上 海 人 民 16

17 日 文 : 下 田 次 郎,1928, 婦 人 と 希 望, 東 京 : 實 業 之 日 本 社,1937, 女 性 の 道, 東 京 : 大 日 本 圖 書 下 川 耿 史 等 著,2001, 増 補 版 昭 和. 平 成 家 庭 史 年 表, 東 京 : 河 出 書 房 新 社 加 藤 秀 一,2004, 恋 愛 結 婚 は 何 をもたらしたか 性 道 徳 と 優 生 思 想 の 百 年 間, 東 京 : 筑 摩 書 房 村 沢 博 人 津 田 紀 代,2001, 增 補 改 訂 化 粧 史 文 献 資 料 年 表, 東 京 :ポーラ 文 化 研 究 所 和 田 博 文 編,2006, コレクション モダン 都 市 文 化 第 17 卷 資 生 堂, 東 京 :ゆまに 書 房 皆 川 美 彥,1930, 蠻 族 の 文 身 とその 意 義, 向 陽, 昭 和 5 年 10 月 號 春 山 明 哲,2008, 近 代 日 本 と 台 湾 霧 社 事 件 植 民 地 統 治 政 策 の 研 究, 東 京 : 藤 原 書 店 恩 蔵 絢 子,2009, 鏡 や 化 粧 を 通 した 自 己 認 知, 化 粧 する 脳, 東 京 : 集 英 社 愛 國 婦 人 會 台 灣 本 部,1941, 愛 國 婦 人 會 台 灣 本 部 沿 革 誌 上 卷, 東 京 :ゆまに 書 房 (2007 復 刻 版 ) 齊 藤 隆 三,1925, 近 世 日 本 世 相 史, 東 京 : 日 本 図 書 センター(1983 年 復 刻 版 ) 齊 藤 生,1935, 刺 墨 を 除 去 して 立 派 な 男 振 り, 理 蕃 の 友, 第 四 年 ( 昭 和 10 年 ) 八 月 號, 頁 11 霞 中 生 男,1939, 島 都 百 貨 店 菊 元 漫 步 記 ( 一 ), 臺 灣 藝 術 新 報 五 卷 第 一 號 (1 月 號 ) 瀨 野 尾 寧,1931, 名 頭 目 アビン ユウラオ, 臺 灣 警 察 時 報, 昭 和 6 年 3 月 15 日 第 28 號,1933, 陋 習 何 故 に 改 むべきか( 七 ), 理 蕃 の 友, 第 二 年 ( 昭 和 8 年 ) 九 月 號 鶴 見 祐 輔,2005, 決 定 版 正 伝 後 藤 新 平 3 台 灣 時 代 1898~1906, 東 京 : 藤 原 書 店 Henry Jones Ford, 長 崎 惣 一 譯,1923, 自 然 史 觀 國 家 論, 東 京 : 中 文 館 書 店 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