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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1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楊 勝 群 ( 國 立 政 治 大 學 國 家 發 展 研 究 所 博 士 ) 摘 要 本 文 探 討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議 題 隨 著 中 國 與 全 球 經 濟 越 來 越 高 度 連 結, 北 京 已 逐 漸 轉 型 成 吸 引 跨 國 公 司 總 部 聚 集 的 全 球 城 市, 並 與 天 津 和 河 北 逐 漸 形 成 功 能 分 工 的 首 都 經 濟 圈 然 而, 自 2006 年 起, 區 域 內 另 一 大 城 市 天 津, 在 中 央 主 導 的 濱 海 新 區 成 長 極 戰 略 的 扶 持 下, 不 只 屢 屢 與 北 京 競 爭 金 融 特 許 政 策, 還 磁 吸 河 北 的 製 造 業 不 過, 本 文 發 現, 濱 海 新 區 的 開 發, 雖 促 使 天 津 經 濟 與 工 業 快 速 發 展, 但 北 京 的 首 要 地 位 目 前 並 未 因 此 減 弱 本 文 將 指 出, 既 有 的 經 濟 空 間 分 工 理 論 或 政 治 權 力 決 定 論, 都 忽 略 了 城 市 區 域 空 間 本 身 也 同 時 是 歷 史 的 產 物, 因 此 無 法 有 效 解 釋 京 津 冀 之 間 的 競 合 關 係, 部 分 受 到 歷 史 空 間 因 素 的 影 響 因 此, 計 畫 經 濟 所 遺 留 的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使 北 京 聚 集 了 國 家 級 部 委 國 有 金 融 與 企 業 總 部, 成 為 所 有 中 外 資 本 亟 欲 建 立 總 部 之 地, 而 國 家 濱 海 空 間 戰 略 雖 局 部 改 變 城 市 間 的 經 濟 空 間 分 工 關 係, 卻 無 法 再 度 逆 轉 北 京 的 歷 史 - 制 度 空 間 結 構, 導 致 天 津 的 城 市 功 能 只 能 被 迫 錯 位 發 展, 並 與 河 北 競 爭 工 業 發 展 關 鍵 詞 : 京 津 冀 全 球 城 市 區 域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空 間 分 工 * * * 壹 前 言 自 改 革 開 放 以 來, 世 人 多 只 關 注 長 珠 三 角, 並 將 中 國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視 為 推 動 城 市 與 區 域 迅 速 發 展 和 經 濟 整 合 的 主 要 推 動 力 量 之 一 2005 年, 中 共 中 央 十 一 五 規 劃 的 建 議 首 次 提 出 以 區 域 經 濟 中 心 的 特 大 城 市 或 大 城 市 為 龍 頭, 透 過 統 籌 規 劃 帶 動 新 城 市 群 的 形 成 與 發 展, 並 首 次 納 入 濱 海 新 區, 使 環 渤 海 成 為 繼 珠 三 角 與 長 三 角 後,

2 2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泝 列 入 國 家 發 展 戰 略 的 第 三 個 大 型 城 市 區 域 整 合 計 畫 然 而,1980 年 代 崛 起 的 珠 三 角 與 1990 年 代 發 軔 的 長 三 角 是 在 中 國 經 濟 仍 相 對 封 閉 的 時 空 背 景 下, 由 國 家 機 器 所 推 動 的 空 間 建 構 與 再 造 在 中 國 經 濟 與 各 城 市 現 今 皆 已 與 全 球 經 濟 高 度 接 軌 的 時 空 脈 絡 下, 國 家 機 器 主 導 的 空 間 治 理 戰 略 是 否 還 能 再 度 成 功 重 塑 京 津 冀 既 有 空 間 結 構, 推 動 城 市 區 域 整 合? 早 在 1994 年, 天 津 就 已 自 力 籌 設 濱 海 新 區, 但 未 有 顯 著 成 長 直 到 2006 年, 國 務 院 下 發 推 進 天 津 濱 海 新 區 開 發 開 放 有 關 問 題 的 意 見, 頻 頻 頒 布 各 項 試 點 政 策 投 入 大 規 模 基 礎 建 設 與 調 動 各 大 央 企 投 資 之 後,2007 年 天 津 外 資 合 同 額 隨 即 劇 升 42%,2008 年 外 商 直 接 投 資 ( 下 文 皆 簡 稱 外 資 ) 也 升 高 至 74.2 億 美 金, 暴 增 40.6%, 2009 年 京 津 冀 生 產 總 值 達 3.35 萬 億 元 ( 下 文 皆 為 人 民 幣 ), 超 越 珠 三 角 躍 居 為 全 國 第 二 大 區 域 經 濟 體, 該 年 經 濟 成 長 率 高 達 11.9%, 更 是 超 越 長 三 角 和 珠 三 角 1.5% 和 1.2% 2011 年 天 津 生 產 總 值 更 躍 升 至 億 元, 成 長 16.4%, 成 長 率 蟬 聯 全 國 第 一, 顯 示 國 家 機 器 對 城 市 區 域 空 間 結 構 的 形 塑 仍 具 有 相 當 強 大 的 主 導 力 就 中 國 區 域 發 展 經 驗 而 言, 雖 然 三 大 城 市 區 域 的 發 展 模 式, 皆 由 國 家 機 器 先 扶 持 深 圳 浦 東 與 濱 海 新 區 等 特 定 成 長 極 發 展, 進 而 透 過 產 業 與 資 源 擴 散 來 推 動 區 域 整 合 然 而, 京 津 冀 與 長 三 角 的 單 核 心 式 ( 上 海 ) 經 濟 區 不 同, 是 以 京 津 兩 大 城 市 為 首 的 雙 核 心 區 域 ; 也 與 同 為 雙 核 心 結 構 ( 深 圳 廣 州 ) 的 珠 三 角 不 同, 京 津 冀 不 但 行 政 級 別 相 同, 北 京 的 首 都 地 位, 使 其 在 計 畫 經 濟 時 期 就 在 中 央 的 刻 意 建 構 下, 成 為 全 國 國 有 經 濟 與 金 融 管 理 中 心 更 重 要 的 是, 京 津 冀 並 不 若 上 海 廣 州 與 深 圳 在 改 革 開 放 初 期, 就 由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直 接 推 動 空 間 建 構, 迄 2005 年 為 止, 中 央 並 無 對 京 津 冀 推 動 任 何 區 域 發 展 規 劃 歷 經 多 年 的 接 軌 全 球 經 濟, 北 京 已 逐 漸 轉 型 成 以 生 產 者 服 務 業 為 主 的 總 部 型 城 市 與 區 域 經 濟 中 心, 並 與 接 鄰 的 河 北 各 縣 市 逐 漸 開 始 功 能 分 工 ; 天 津 則 越 來 越 向 高 新 工 業 中 心 發 展 雖 然 中 央 濱 海 發 展 戰 略 欲 重 建 天 津 為 北 方 經 濟 中 心, 且 中 央 財 政 與 經 濟 實 力 遠 勝 當 年 扶 持 長 珠 三 角 之 時, 然 而 截 至 2010 年 底 為 止, 在 北 京 設 立 的 經 商 務 部 門 認 定 的 跨 國 公 司 地 區 總 部 達 到 41 家 法 人 金 融 機 構 數 551 家, 僅 金 融 街 金 融 資 產 就 占 全 國 的 47.6%, 金 融 業 增 加 值 占 全 市 的 13.2%, 均 為 中 國 第 一, 越 來 越 成 為 吸 引 中 外 服 務 業 與 跨 國 公 司 總 部 的 全 球 城 市 相 反 的, 如 我 們 將 討 論 的, 大 型 企 業 總 部 外 商 銀 行 等 跨 國 金 融 機 構 與 生 產 者 服 務 業, 卻 未 如 國 家 計 畫 般 向 天 津 聚 集, 濱 海 新 區 反 卻 與 河 北 競 爭 低 階 製 造 業 這 樣 的 分 工 和 競 爭, 顯 示 了 國 家 機 器 的 空 間 戰 略 與 既 有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和 全 球 經 濟 分 工 空 間 之 間 的 緊 張 關 係 因 此, 單 純 假 定 城 市 區 域 空 間 結 構 不 是 被 政 治 權 力 所 規 劃, 就 是 被 跨 國 資 本 流 動 註 泝 環 渤 海 有 狹 廣 二 義, 狹 義 係 指 渤 海 沿 岸 到 部 分 黃 海 沿 岸 的 環 渤 海 灣 區 ; 廣 義 則 是 依 國 家 規 劃 而 定,1994 年 頒 布 的 2000 年 環 渤 海 地 區 經 濟 發 展 規 劃 要 點, 加 入 山 西 和 內 蒙, 使 環 渤 海 概 念 擴 及 遼 寧 河 北 山 東 山 西 北 京 天 津 和 內 蒙 古 中 部 地 區, 共 5 省 區 2 直 轄 市,157 座 城 市, 面 積 高 達 萬 平 方 公 里 由 於 幅 員 太 過 廣 大, 因 此 本 文 主 要 鎖 定 觀 察 環 渤 海 的 核 心 區 域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3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3 所 形 塑 的 國 家 或 市 場 研 究 途 徑, 都 忽 略 了 城 市 區 域 空 間 本 身 也 同 時 是 歷 史 的 產 物, 尤 其 京 津 冀 經 濟 區 域, 歷 經 清 末 民 初 的 資 本 經 濟 計 畫 經 濟 和 改 革 開 放 後 的 接 軌 全 球 經 濟 等 時 期 的 劇 烈 政 經 體 制 與 生 產 模 式 轉 型, 其 在 地 獨 特 的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將 如 何 擾 動 了 全 球 資 本 的 流 向 與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的 干 預 效 力, 為 本 研 究 之 焦 點 本 文 第 二 部 分 將 整 理 相 關 文 獻 ; 第 三 部 分 觀 察 計 畫 經 濟 與 經 濟 全 球 化 對 京 津 冀 空 間 結 構 演 化 的 影 響 ; 第 四 部 分, 分 析 國 家 濱 海 新 區 空 間 戰 略 對 京 津 冀 區 域 進 一 步 整 合 的 影 響 ; 第 五 部 分, 探 討 全 球 經 濟 分 工 國 家 空 間 策 略 與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間 的 角 力 與 磨 合, 對 京 津 冀 城 市 功 能 與 區 域 整 合 演 變 的 影 響 貳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與 全 球 經 濟 空 間 分 工 全 球 城 市 區 域 (Global City-region), 或 稱 為 功 能 性 都 市 區 域 (Functional urban region) 鉅 型 區 域 (Megaregions) 與 大 都 會 區 (Metropolitan) 等, 係 由 單 核 心 或 多 中 心 城 市 與 其 腹 地 城 市 群 間, 透 過 經 濟 全 球 化 的 市 場 力 量 所 自 然 形 成 的 功 能 分 工 與 經 濟 連 帶 的 城 際 網 絡 沴 由 於 強 調 城 市 間 經 濟 功 能 連 結, 部 分 學 者 甚 至 直 指 城 市 區 域 就 是 個 經 濟 活 動 的 功 能 單 位 (Functional unit) 沊 本 文 以 為, 這 類 強 調 市 場 中 心 (Market-centered) 的 假 說 缺 失 主 要 有 二 : 第 一, 忽 視 政 治 力 對 區 域 發 展 的 可 能 影 響 新 區 域 主 義 認 為, 主 權 國 家 對 國 內 事 物 與 經 濟 發 展 的 管 控 能 力 已 被 削 弱, 或 被 淘 空 的 零 合 式 空 間 尺 度 假 定, 沝 引 起 學 者 質 疑, 彼 等 認 為 國 家 雖 因 全 球 化 的 衝 擊 而 不 斷 再 尺 度 化 ( Re-scaling) 與 再 領 域 化 (Reterritorialisation), 但 仍 為 資 本 積 累 的 關 鍵 行 動 者 之 一, 雖 然 城 市 政 府 經 濟 領 導 力 日 益 成 長, 但 仍 無 法 全 然 否 定 握 有 立 法 與 財 政 權 的 國 家 機 器, 在 擬 定 與 執 行 空 間 戰 略 時 的 主 導 作 用, 許 多 跨 域 事 物 也 仍 須 中 央 政 府 仲 裁 沀 Tickell 等 學 者 也 指 出, 國 家 在 新 自 由 主 義 經 濟 體 中 仍 扮 演 重 要 角 色, 因 為 這 類 新 自 由 主 義 國 家 ( neoliberal 註 沴 Allen J. Scott, John Agnew, Edward W. Soja and Michael Storper, Global City-Regions, in Allen J. Scott ed., Global City-Regions: Trends, Theory, Policy(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2), pp. 11~30; Peter Hall and Kathy Pain, From Metropolis to Polyopolis, in Peter Hall and Kathy Pain eds., The Polycentric Metropolis: Learning from Mega-City Regions in Europe(London: Earthscan, 2006), pp. 3~16. 註 沊 Cheryl K. Contant and Karen Leone de Nie, Scale Matters: Rethinking Planning Approaches Across Jurisdictional and Sectoral Boundaries, in Catherine L. Ross ed., Megaregions: Planning for Global Competitiveness(Washington, D.C.: Island Press, 2009), pp. 11~17. 註 沝 Allen J. Scott, John Agnew, Edward W. Soja and Michael Storper, Global City-Regions, pp. 13~14; 李 宛 蓉 譯, 大 前 研 一 著, 民 族 國 家 的 終 結 ( 台 北 : 立 緒 出 版 社,1996 年 ), 頁 22 註 沀 Neil Brenner, Global Cities, Glocal States: Global City Formation and State Territorial Restructuring in Contemporary Europe,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Economy, Vol. 5, No.1(Spring 1998), pp. 1~37; Jon Pierre and Guy Peters, Governance, Politics and the State(New York: St. Martin s, 2000), p.78.

4 4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state) 會 積 極 地 去 創 造 親 商 的 商 業 氛 圍, 不 斷 地 調 整 或 創 造 制 度 結 構, 以 面 對 全 球 市 場 中 的 其 他 國 家 的 競 爭 泞 尤 其 是 國 家 經 濟 發 展 皆 大 幅 仰 仗 該 國 首 要 城 市 區 域 的 東 亞 各 國, 中 央 與 地 方 各 級 政 府 無 不 積 極 提 供 全 球 城 市 / 區 域 形 成 與 發 展 的 各 種 必 要 條 件 泀 Friedmann 與 Sassen 後 來 也 同 意, 國 家 扮 演 著 生 產 裨 益 於 城 市 與 外 資 等 行 動 者 執 行 跨 界 操 作 的 調 節 環 境 的 關 鍵 角 色 洰 第 二, 忽 略 各 地 獨 特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的 可 能 影 響 許 多 研 究 大 多 關 注 當 前 的 各 城 市 間 專 業 功 能 分 工 程 度 流 動 空 間 中 的 城 際 網 絡 的 連 結 度 的 測 量, 或 政 府 的 政 策 規 劃 然 而, 城 市 和 區 域 的 經 濟 發 展 與 政 策 規 劃, 均 無 法 與 其 所 鑲 嵌 的 獨 特 歷 史 社 經 脈 絡 與 制 度 環 境 剝 離, 泍 尤 其 當 資 本 被 凝 結 在 具 體 的 建 成 環 境 (Built Environment) 之 後, 城 市 空 間 結 構 更 是 難 以 一 夕 驟 變 泇 因 此, 後 社 會 主 義 國 家 的 全 球 城 市 區 域 的 空 間 治 理, 可 能 並 不 單 純 只 涉 及 地 方 尺 度, 而 是 涉 及 到 更 為 寬 廣 的 跨 域 與 古 今 時 空 接 合, 以 及 國 家 空 間 再 結 構 策 略 等 問 題, 所 以 個 別 城 市 所 鑲 嵌 的 獨 特 策 略 經 濟 與 歷 史 空 間 的 動 態 性, 都 必 須 加 以 深 入 考 量 沰 由 上 述 可 知, 城 市 的 演 化 為 政 治 經 濟 與 歷 史 空 間 等 多 種 力 量 共 同 影 響 的 產 物 因 此, 如 欲 揭 開 空 間 的 結 構 化 過 程 與 特 殊 性, 唯 有 將 城 市 區 域 的 演 化 放 在 更 為 廣 闊 的 政 治 經 濟 與 歷 史 脈 絡 之 中, 方 能 說 明 社 會 空 間 結 構 (Socio-spatial structure) 演 化 過 程 中 的 複 雜 互 動 關 係, 泹 試 分 述 如 下 : 註 泞 Adam Tickell and Jamie Peck, Making Global Rules: Globalisation or Neoliberalisation? in J. Peck and H. Yeung eds., Remaking the Global Economy(London: Sage, 2003), pp. 163~182; David Harvey, A Brief History of Neoliberalism(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5), pp. 64~81. 註 泀 James W. White, Old Wine, Cracked Bottle? Tokyo, Paris, and the Global City Hypothesis, Urban Affairs Review, Vol. 33, No. 4(March 1998), pp. 451~477; Richard Child Hill and June Woo Kim, Global Cities and Developmental States: New York, Tokyo and Seoul, Urban Studies, Vol. 37, No. 12(November 2000), pp. 2167~2195; 王 振 寰, 東 亞 世 界 城 市 的 不 同 路 徑 : 漢 城 與 台 北, 台 灣 社 會 研 究 季 刊,2002 年 第 47 期, 頁 85~139 註 洰 John Friedmann, World Cities Revisited: A Comment, Urban Studies, Vol. 38, No. 13(December 2001), pp. 2535~2536; Saskia Sassen, Global Cities and Developmentalist States: How to Derail What Could Be an Interesting Debate: A Response to Hill and Kim, Urban Studies, Vol. 38, No. 13(December 2001), p 註 泍 王 振 寰, 東 亞 世 界 城 市 的 不 同 路 徑 : 漢 城 與 台 北, 頁 85~139; 吳 縛 龍 馬 潤 潮 張 京 祥, 轉 型 與 重 構 : 中 國 城 市 發 展 多 維 透 視 ( 南 京 : 東 南 大 學 出 版 社,2007 年 ), 頁 5 註 泇 David Harvey, Justice, Nature and the Geography of Difference(Oxford: Blackwell, 1996), p. 296; R. A. Beauregard and A. Haila, The Unavoidable Continuities of City, in P. Marcuse and R. Kempen eds., Globalizing Cities: A New Spatial Order?(Oxford, UK: Blackwell, 2000), pp. 22~36. 註 沰 A. Jonas and K. Ward, Introduction to a Debate on City-Regions: New Geographies of Governance, Democracy and Social Reproduction,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Urban and Regional Research, Vol. 31, No. 1 (March 2007), pp. 169~178; 周 素 卿, 全 球 化 與 新 都 心 的 發 展 : 曼 哈 頓 意 象 下 的 信 義 計 畫 區, 地 理 學 報 ( 北 京 ),2003 年 第 34 期, 頁 46 註 泹 Neil Brenner, New State Spaces: Urban Governance and the Rescaling of Statehood(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 pp. 110~111; 夏 鑄 九, 空 間 歷 史 與 社 會 : 論 文 選 ( 台 北 : 台 灣 社 會 研 究 雜 誌 社,1993 年 ), 頁 259; 王 秋 原 張 峻 嘉 趙 建 雄, 地 史 取 向 研 究 方 法 在 地 方 與 區 域 研 究 初 探 : 苗 栗 南 庄 地 區 的 個 案 分 析, 華 岡 地 理 學 報,2007 年 第 20 期, 頁 11~12

5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5 一 資 本 運 動 建 構 的 分 工 空 間 結 構 一 般 而 言, 資 本 的 積 聚 與 擴 散 直 接 影 響 城 市 空 間 的 發 展 與 演 變 跨 國 公 司 透 過 對 其 生 產 職 能 活 動 利 益 最 大 化 的 區 位 選 擇, 不 但 促 進 了 各 地 區 生 產 職 能 的 空 間 分 工, 也 同 時 強 化 了 各 區 位 的 既 有 差 異 泏 隨 著 中 國 經 濟 改 革 開 放, 跨 國 公 司 與 銀 行 等 全 球 經 濟 體 逐 漸 穿 透 國 界, 成 為 地 方 城 市 與 區 域 空 間 塑 造 (Place-making) 與 重 構 的 主 導 力 量 之 一 泩 重 新 恢 復 的 跨 國 與 城 際 間 資 本 流 動, 不 斷 解 構 與 重 塑 各 城 市 與 區 域 的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使 城 市 之 間 開 始 重 新 空 間 分 工 與 聚 合 泑 二 國 家 建 構 的 規 劃 空 間 結 構 雖 然 國 內 市 場 日 漸 與 全 球 經 濟 緊 密 接 軌, 但 國 家 在 治 理 不 同 領 域 尺 度 的 連 結 與 經 濟 空 間 的 創 造 上, 仍 扮 演 相 當 角 色, 炔 並 紛 紛 在 全 球 地 方 資 本 積 累 的 空 間 動 態 中, 透 過 策 略 性 規 劃 (Strategic planning) 成 長 極 (Growth pole), 或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State spatial strategy) 等 國 土 或 城 市 規 劃, 差 異 化 或 整 合 跨 地 理 尺 度 與 國 家 領 域 中 的 不 同 區 位, 並 為 某 些 特 定 策 略 性 位 址 (Strategic sites) 提 供 稀 缺 資 源 或 基 礎 建 設, 以 建 構 地 方 專 有 社 經 資 產, 企 圖 設 計 與 塑 造 特 定 區 位 或 全 球 城 市 以 吸 黏 外 資, 或 提 升 本 地 既 有 資 本 的 競 爭 優 勢 炘 三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雖 然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與 經 濟 全 球 化 的 空 間 分 工, 都 直 接 牽 動 城 市 與 區 域 空 間 結 構 的 生 產, 但 這 類 共 時 性 (Synchronic) 的 分 析 途 徑, 忽 視 了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的 路 徑 依 賴 或 鎖 定 效 應 對 當 前 空 間 結 構 演 化 的 可 能 影 響, 將 無 法 解 釋 在 促 進 趨 同 化 的 經 濟 全 球 化 或 相 同 的 國 家 區 域 政 策 下, 為 何 出 現 空 間 結 構 差 異 化? 一 般 而 言, 空 間 結 構 (Spatial structure) 係 指, 社 會 與 生 物 物 理 現 象 在 空 間 中 的 組 註 泏 註 泩 註 泑 註 炔 註 炘 Fu-Chen Lo and Peter J. Marcotullio, Globalisation and Urban Transformations in the Asia-Pacific Region: A Review, Urban Studies, Vol. 37, No. 1(January 2000), pp. 77~111. Fulong Wu, Globalization and the Chinese City(London: Routledge, 2006); 薛 鳳 旋 楊 春, 外 資 : 發 展 中 國 家 城 市 化 的 新 動 力 珠 江 三 角 洲 個 案 研 究, 地 理 學 報 ( 北 京 ), 第 25 卷 第 3 期 (1997 年 5 月 ), 頁 193~206; 李 少 星 顧 朝 林, 全 球 化 與 國 家 城 市 區 域 空 間 重 構 ( 南 京 : 東 南 大 學 出 版 社, 2011 年 ), 頁 29~40 寧 越 敏 石 崧, 從 勞 動 空 間 分 工 到 大 都 市 區 空 間 組 織 ( 北 京 : 科 學 出 版 社,2011 年 ), 頁 236; X.B. Zhao and L. Zhang,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the Formation of Global City-Regions in China, Regional Studies, Vol. 41, No. 7(October 2007), pp. 979~994. Bob Jessop, The Future of the Capitalist State(Cambridge: Polity Press, 2002), p. 202; Joe Painter, State and Governance, in Eric Sheppard, Trevor Barnes and Trevor J. Barnes eds., A Companion to Economic Geography(Oxford: Wiley-Blackwell, 2002), p 王 振 寰, 東 亞 世 界 城 市 的 不 同 路 徑 : 漢 城 與 台 北, 頁 85~139; Neil Brenner, New State Spaces: Urban Governance and the Rescaling of Statehood, pp. 91~94.

6 6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織, 為 人 類 活 動 所 產 生 的 空 間 一 致 性 ( Spatial coherence) 幾 何 秩 序 ( Geometric order) 或 體 系 化 空 間 模 式, 而 此 空 間 的 秩 序 化 是 一 個 過 程, 而 非 任 一 事 物 炅 而 且 空 間 結 構 可 被 視 為 一 個 多 層 次 的 歷 史 層 疊 產 物, 是 由 多 年 來 先 前 在 此 地 理 空 間 上 的 政 經 與 社 會 活 動 所 生 產 的 空 間 結 構 所 持 續 疊 加 (Successive imposition) 而 成, 因 而 創 造 了 地 景 的 多 樣 性 異 質 性 與 差 異 性 炓 所 以 本 文 中 的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為, 先 前 歷 史 過 程 中 人 類 活 動 所 生 產 的 空 間 組 織, 而 現 今 所 生 產 的 新 空 間 組 織, 也 將 隨 即 積 累 在 過 去 已 經 產 出 的 舊 空 間 組 織 之 上, 成 為 支 撐 或 阻 礙 未 來 空 間 再 生 產 過 程 的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其 組 織 形 式 可 概 分 為, 可 直 接 觀 察 且 具 物 質 性 如 政 府 機 關 大 學 研 究 機 構 或 交 通 網 絡 等 基 礎 建 設 所 形 成 的 建 成 環 境, 或 是 由 各 不 同 產 業 的 企 業 總 部 分 公 司 工 廠 與 園 區 等 機 構 所 組 織 的 功 能 型 或 產 業 型 空 間 分 工 組 織 ; 以 及 往 往 無 法 直 接 觀 察 或 非 物 質 性 如 歷 經 相 當 時 間 所 形 成 的 在 地 社 會 資 本 (Social capital) 或 隱 性 知 識 等 關 係 性 資 產 所 形 成 的 社 會 空 間, 這 兩 種 物 質 性 與 非 物 質 性 的 空 間 組 織, 將 一 起 凝 結 成 該 地 方 的 特 殊 資 產 炆 新 經 濟 地 理 制 度 地 理 與 演 化 地 理 學 者 也 都 發 現, 偶 發 性 歷 史 事 件 政 經 制 度 或 政 府 政 策 一 旦 發 生 在 某 地 區 或 生 產 區 位 後, 其 路 徑 依 賴 沈 澱 成 本 與 循 環 積 累 因 果 效 應 所 形 成 的 正 面 或 負 面 外 部 性, 將 形 成 獨 特 的 地 方 依 賴 (Place dependence) 或 地 理 軌 跡 (Geographical trajectory), 左 右 新 進 者 的 區 位 選 擇, 進 而 影 響 該 空 間 的 演 化 路 徑 炄 如 Peck 指 出, 新 的 積 累 循 環 會 與 既 存 的 生 產 地 理 和 社 會 關 係 相 互 作 用, 此 連 續 性 積 累 循 環 將 導 致 區 域 差 異 格 局 與 關 係 形 式 的 變 化 炑 總 之, 各 國 政 府 經 常 為 改 造 既 有 空 間 提 出 各 種 空 間 戰 略, 導 致 跨 國 企 業 或 銀 行 等 註 炅 Derek Gregory and Eric Sheppard, Spatial Structure, in Derek Gregory et al. eds., The Dictionary of Human Geography, 5 th edition(oxford: Wiley-Blackwell, 2009), p 註 炓 Edward W. Soja, Postmodern Geographies: The Reassertion of Space in Critical Social Theory(London: Verso Press, 1989), p. 11; Doreen B. Massey, Spatial Divisions of Labor: Social Structures and the Geography of Production(Hampshire: Mancmillan, 1995), pp. 117~118; Erik Swyngedouw, The Marxian Alternative: Historical Geographical Materialism and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Capitalism, in Eric Sheppard et al. eds., A Companion to Economic Geography(Oxford: Wiley-Blackwell, 2002), p. 49. 註 炆 Ash Amin and Nigel Thrift, Globalisation, Institutional Thickness and the Local Economy, in Patsy Healey, Stuart Cameron, Simin Davoudi and Ali Madani-Pour eds., Managing Cities: The New Urban Context (London: John Wiley & Sons, 1995), pp. 100~108; Michael Storper, The Regional World: Territorial Development in a Global Economy(New York: Guilford Press, 1997), p. 5. 註 炄 Paul Krugman, Geography and Trade(London: The MIT Press, 1991); Masahisa Fujita, Jacques-Francois Thisse, Economics of Agglomeration: Cities, Industrial Location, and Regional Growth(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2); Eric Sheppard, Competition in Space and between Places, in Eric Sheppard et al. eds., A Companion to Economic Geography(Oxford: Wiley-Blackwell, 2002), pp. 180~181; Miroslav N. Jovanovic, Evolutionary Economic Geography: Location of Production and the European Union(London: Routledge, 2009); Ron Martin and Peter Sunley, The Place of Path Dependence in an Evolutionary Perspective on the Economic Landscape, in R. Boschma and R. Martin eds., Handbook of Evolutionary Economic Geography(Chichester: Edward Elgar, 2010), pp. 62~92. 註 炑 Jamie Peck, Places of work, in Eric Sheppard et al. eds., A Companion to Economic Geography, p. 136.

7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7 全 球 行 動 者 進 行 經 濟 空 間 分 工 的 區 位 選 擇 時, 深 受 投 資 地 點 所 鑲 嵌 的 財 稅 產 業 政 策 與 空 間 戰 略 等 制 度 環 境 的 影 響, 以 及 當 地 空 間 所 特 有 的 歷 史 資 源 與 競 爭 優 勢 的 吸 引 其 中,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對 全 球 行 動 者 區 位 選 擇 的 影 響 力, 可 能 間 接 削 弱 或 強 化 了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的 政 策 效 果 反 過 來, 既 有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也 同 時 受 到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與 全 球 經 濟 空 間 分 工 的 刻 意 或 非 刻 意 的 強 化 或 改 造, 又 持 續 層 層 堆 積 成 新 的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進 而 影 響 未 來 的 社 會 空 間 再 生 產 因 此, 城 市 區 域 的 動 態 演 變 過 程, 深 受 歷 史 空 間 政 治 空 間 與 經 濟 空 間 之 間 的 複 雜 互 動 關 係 的 影 響 參 由 計 畫 到 開 放 :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變 遷 下 的 京 津 冀 空 間 結 構 演 化 由 於 中 國 中 央 的 三 線 區 域 規 劃 與 計 畫 經 濟 的 外 部 改 造, 劇 烈 改 變 了 京 津 冀 自 清 末 民 初 以 來 所 自 然 形 成 的 區 域 空 間 結 構, 以 及 未 來 的 城 市 功 能 演 化 方 向 一 京 津 冀 經 濟 區 已 見 雛 形 由 於 位 居 南 北 漕 運 的 北 方 轉 運 樞 紐, 與 連 結 晉 冀 魯 豫 四 省 的 河 運 日 益 興 盛, 清 朝 中 葉 時, 津 門 就 已 成 為 華 北 商 業 與 金 融 中 心 炖 1860 年, 簽 訂 中 英 北 京 條 約, 天 津 被 迫 開 埠, 外 資 洋 行 與 銀 行 紛 紛 湧 入 據 統 計,1927 年 天 津 共 有 官 辦 銀 行 3 家, 商 業 銀 行 18 家, 外 商 銀 行 13 家, 以 及 258 家 大 小 銀 號 票 號 與 錢 莊, 透 過 遍 佈 華 北 西 北 與 蒙 古 的 30 多 家 分 支 銀 行 與 數 百 家 錢 莊 票 號 之 間 的 密 切 往 來, 構 成 以 天 津 為 首 的 綿 密 金 融 網 絡 炂 1930 年 代, 在 天 津 開 設 的 本 國 銀 行 與 錢 莊 資 本 額 占 全 國 12.7%; 外 資 銀 行 17 家, 占 外 銀 在 華 資 本 總 額 的 16% 炚 以 天 津 為 經 營 基 地 的 外 資 洋 行 與 中 資 商 號 也 相 互 連 結, 形 成 遍 佈 北 方 各 地 的 經 貿 網 絡 洋 貨 均 經 天 津 港 輸 往 華 北 各 地, 北 方 商 品 也 透 過 天 津 出 口, 如 1906 年 天 津 出 口 貨 物 中, 河 北 占 44.6%, 山 西 占 27.6%, 使 天 津 成 為 北 方 外 貿 樞 紐, 腹 地 甚 至 遠 及 山 西 河 北 山 東 河 南 北 部 陝 西 和 內 蒙 古 地 區, 外 貿 量 約 占 全 國 的 1/4 中 外 紡 織 製 鹼 與 麵 粉 等 輕 重 工 業 也 迅 速 發 展, 使 天 津 成 為 僅 次 於 上 海 的 第 二 大 金 融 貿 易 與 工 業 中 心 炃 而 河 北 則 以 供 應 京 津 農 產 品 工 業 原 物 料 物 流 貿 易 與 初 級 工 業 為 主, 例 如 河 北 各 地 盛 產 棉 花, 除 經 天 津 外 銷 外, 其 餘 皆 供 應 天 津 高 陽 蠡 縣 清 苑 和 任 丘 等 地 中 資 紡 織 廠 織 成 棉 布 後, 再 運 銷 山 西 張 家 口 及 北 京 等 集 散 市 場, 再 轉 銷 全 國 各 地, 而 註 炖 羅 澍 偉, 近 代 天 津 城 市 史 ( 北 京 : 中 國 社 會 科 學 出 版 社,1993 年 ), 頁 166~168 註 炂 龔 關, 近 代 天 津 金 融 業 研 究 : ( 天 津 : 天 津 人 民 出 版 社,2007 年 ), 頁 258 註 炚 金 融 志, 天 津 市 地 方 志 網, 註 炃 樊 如 森, 天 津 與 北 方 經 濟 現 代 化 : ( 上 海 : 東 方 出 版 中 心,2007 年 ), 頁 45~65

8 8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各 地 紗 廠 所 需 資 金 與 鐵 輪 紡 織 機 皆 由 天 津 錢 莊 與 工 廠 所 供 應 與 製 造 迄 1928 年, 河 北 共 建 立 129 家 商 會, 占 全 國 的 8%, 商 會 網 點 遍 及 偏 遠 鄉 鎮, 皆 以 天 津 總 會 是 瞻 牪 北 京 則 因 首 都 政 治 功 能 成 為 消 費 型 城 市, 除 了 瑞 蚨 祥 等 傳 統 手 工 藝 品 和 日 用 小 商 品 的 加 工 製 作 比 較 發 達 之 外, 近 代 化 工 業 極 其 有 限, 僅 有 石 景 山 鐵 廠 和 清 河 制 呢 廠 而 主 營 中 央 政 府 公 債 與 外 債 借 貸 的 中 外 銀 行, 對 周 邊 各 地 並 沒 有 實 質 影 響 力, 當 1928 年 國 民 政 府 遷 都 南 京 後,1934 年 總 行 設 在 北 京 的 中 資 銀 行 只 剩 一 家 京 津 冀 城 市 分 工 明 確, 以 天 津 為 首 的 經 濟 區 已 見 雛 形 二 計 畫 經 濟 對 城 市 功 能 的 改 造 1949 年 共 軍 佔 領 天 津 之 後, 立 即 沒 收 所 謂 官 僚 資 本 機 構 1952 年 收 回 海 關 管 理 權, 管 制 外 貿 與 物 資 流 通 1956 年, 接 管 外 資 企 業 與 金 融 機 構, 同 時 推 動 全 行 業 公 私 合 營 與 全 面 合 作 化, 個 體 商 號 所 剩 無 幾, 私 營 工 業 產 值 比 重 降 到 工 業 總 產 值 的 千 分 之 一, 再 加 上 由 國 家 統 一 計 畫 調 撥 的 統 購 包 銷, 導 致 自 天 津 與 各 地 間 的 綿 密 商 業 與 金 融 網 絡 被 迫 撤 銷, 使 第 三 產 業 比 重 由 1949 年 的 42%, 下 滑 到 1975 年 的 21.6%, 1978 年 金 融 業 增 加 值 更 僅 剩 0.13 億 元, 金 融 服 務 與 貿 易 物 流 功 能 消 失 殆 盡 反 觀 北 京,1953 年 建 立 由 人 民 銀 行 對 全 國 信 貸 資 金 統 存 統 貸 統 收 統 支, 使 首 都 自 此 擁 有 控 制 全 國 財 經 運 作 的 金 融 機 器 狖 工 業 方 面, 在 中 央 優 先 發 展 重 工 業 的 戰 略 下, 天 津 市 於 1957 年 發 佈 天 津 市 城 市 初 步 規 劃 方 案, 定 位 為 綜 合 性 工 業 城 市,1977 年 又 頒 佈 天 津 市 城 市 總 體 規 劃 綱 要 將 天 津 城 市 性 質 定 位 為, 以 石 油 石 化 工 業 和 海 洋 化 學 工 業 為 特 點 的 綜 合 性 工 業 基 地 因 此, 年 間, 天 津 固 定 資 產 投 資 向 重 工 業 傾 斜, 陸 續 興 建 第 一 機 床 廠 第 一 石 化 廠 煉 油 廠 與 軋 鋼 廠 等 大 型 工 業, 使 機 械 化 工 紡 織 與 冶 金 成 為 天 津 四 大 支 柱 產 業, 工 業 產 值 占 全 市 比 重 由 1952 年 的 49.3% 躍 升 到 1978 年 的 66.5%, 重 工 業 產 值 占 工 業 比 重 也 由 17% 提 高 到 48.4% 而 原 為 消 費 型 城 市 的 北 京,1953 年 在 中 央 改 建 與 擴 建 北 京 市 規 劃 草 案 要 點 下, 被 改 建 成 工 業 基 地 和 科 學 技 術 中 心, 當 時 中 國 工 業 部 門 共 有 130 項, 北 京 就 占 了 120 項, 重 工 業 產 值 一 度 占 工 業 產 值 的 63.7% 反 觀 天 津, 中 央 156 項 重 點 工 程 無 一 落 戶, 狋 還 將 許 多 工 廠 遷 往 河 北 與 三 線 城 市 在 中 央 空 間 戰 略 刻 意 扶 抑 之 下, 北 京 工 業 實 力 反 超 過 原 為 工 業 中 心 的 天 津 ( 見 表 1) 註 牪 張 學 軍 孫 炳 芳, 直 隸 商 會 與 鄉 村 社 會 經 濟 ( )( 北 京 : 人 民 出 版 社,2010 年 ), 頁 48 註 狖 顧 朝 林 于 濤 方 李 王 鳴 發 現 北 京 在 1949 年 僅 作 為 受 天 津 吸 引 的 三 級 節 點 城 市, 但 在 中 國 建 都 北 京 後 迅 速 成 為 北 方 的 核 心 城 市, 而 天 津 地 位 則 明 顯 下 降 顧 朝 林 于 濤 方 李 王 鳴, 中 國 城 市 化 格 局 過 程 機 理 ( 北 京 : 科 學 出 版 社,2008 年 ) 註 狋 樊 傑, 京 津 冀 都 市 圈 區 域 綜 合 規 劃 研 究 ( 北 京 : 科 學 出 版 社,2008 年 ), 頁 25

9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9 表 1 計 畫 經 濟 時 期 京 津 冀 工 業 結 構 表 單 位 : 億 元 人 民 幣 年 工 業 總 產 值 輕 工 業 重 工 業 工 業 總 產 值 輕 工 業 重 工 業 工 業 總 產 值 輕 工 業 重 工 業 北 京 天 津 河 北 資 料 來 源 : 周 立 群 張 博, 環 渤 海 區 域 經 濟 增 長 及 增 長 極, 周 立 群 謝 思 全 主 編, 環 渤 海 區 域 經 濟 發 展 報 告 2008( 北 京 : 社 會 科 學 文 獻 出 版 社,2008 年 ), 頁 71 河 北 省 也 從 1952 年 開 始 重 點 發 展 工 業, 一 五 時 期, 煤 炭 電 力 與 紡 織 工 業 成 為 發 展 重 點, 占 全 省 基 建 投 資 的 80% 1957 年, 河 北 省 內 私 營 工 商 業 也 已 不 復 存 在 工 業 占 全 省 工 農 業 總 產 值 比 重 由 1952 年 的 33.8%, 提 高 到 1978 年 的 74.3%, 重 工 業 比 重 則 由 29.11% 提 高 到 55.5% 再 加 上 1975 年 的 1976 年 到 1985 年 發 展 國 民 經 濟 十 年 規 劃 綱 要 ( 草 案 ) 指 示, 一 般 輕 工 業 產 品 都 要 儘 可 能 自 給 自 足, 使 京 津 冀 各 地 因 各 自 為 戰, 產 業 結 構 日 漸 趨 同 三 改 革 開 放 與 區 域 空 間 結 構 的 轉 變 改 革 開 放 後, 外 資 開 始 湧 入 華 北, 並 依 計 畫 經 濟 所 形 塑 出 的 空 間 結 構 差 異, 出 現 明 顯 的 區 位 分 工 態 勢, 進 而 促 使 京 津 冀 既 有 空 間 結 構 進 一 步 轉 變 或 持 續 強 化, 集 聚 擴 散 效 應 逐 漸 削 弱 產 業 結 構 趨 同, 形 成 功 能 互 賴 分 工 的 城 市 網 絡 ( 一 ) 天 津 產 業 結 構 升 級 由 於 計 畫 經 濟 時 期 所 打 下 的 雄 厚 工 業 基 礎, 再 加 上 1984 年 獲 准 成 立 天 津 經 濟 技 術 開 發 區,1986 年 國 務 院 又 批 覆 天 津 市 城 市 總 體 規 劃 方 案 ( 年 ), 定 位 為 擁 有 先 進 技 術 的 綜 合 性 工 業 基 地, 開 放 型 多 功 能 經 濟 中 心 和 現 代 化 港 口 城 市, 使 天 津 吸 引 的 外 資 偏 向 工 業 為 主 從 1992 年 起, 外 資 重 心 逐 漸 從 服 裝 食 品 與 低 端 消 費 電 子 製 造 業 等 勞 力 密 集 型 產 業, 向 電 腦 與 通 訊 等 電 子 設 備 交 通 運 輸 設 備 化 學 與 醫 藥 等 高 新 產 業 轉 移 2005 年, 第 二 產 業 外 資 占 全 市 的 75.6%, 外 資 ( 含 港 澳 台 ) 工 業 產 值 高 居 全 市 的 49%, 其 中, 高 新 科 技 產 業 與 電 子 產 業 更 分 占 86% 與 93%, 顯 示 外 資 已 成 為 推 動 產 業 升 級 的 主 要 力 量 之 一 天 津 雖 於 1997 年 獲 中 央 審 批 的 天 津 市 城 市 總 體 規 劃 方 案 ( 年 ) 首 次 提 出 北 方 重 要 的 經 濟 中 心 的 發 展 目 標, 將 建 成 現 代 化 工 業 基 地 與 商 貿 金 融 中 心 2001 年 天 津 市 政 府 工 作 報 告 又 首 次 提 出 北 方 金 融 中 心 的 發 展 目 標, 但 因 城 市 功 能 與 基 礎 建 設 落 差, 中 外 企 業 總 部 與 金 融 機 構 仍 以 北 京 為 首 選, 天 津 總 部 經 濟 與 金 融 業 因 而 發 展 遲 緩, 如 2000 年 天 津 金 融 機 構 存 款 餘 額 億 元, 占 全 國 的 1.84%, 貸 款 餘 額 億 元, 占 1.87%,2002 年 又 分 別 下 滑 到 1.64% 與 1.8% 致 使

10 10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天 津 服 務 業 外 資 結 構 偏 重 於 房 地 產 批 發 零 售 與 餐 飲 等 傳 統 服 務 業, 金 融 法 律 與 會 計 等 生 產 者 服 務 業 則 甚 少 涉 足, 如 2005 年 服 務 業 外 資 僅 7.9 億 美 元, 占 全 市 的 23.7%, 其 中, 房 地 產 占 32.2% 批 發 零 售 與 餐 飲 占 42.2% 然 而, 逐 年 增 加 的 第 三 產 業 內 外 資 仍 使 天 津 三 級 產 業 結 構 由 1978 年 的 6.1:69.6:24.3, 逐 漸 升 級 為 2005 年 的 3:55:41.5, 轉 型 成 以 製 造 業 為 主, 傳 統 服 務 業 為 輔 的 空 間 結 構 ( 二 ) 北 京 產 業 結 構 轉 型 與 總 部 功 能 強 化 相 對 於 天 津 金 融 功 能 的 窒 息, 在 計 畫 經 濟 時 期 就 已 建 成 工 業 大 城 市 與 國 有 金 融 管 理 中 心 的 北 京, 改 革 開 放 後 隨 著 與 全 球 經 濟 日 漸 緊 密 接 軌, 產 業 空 間 結 構 不 斷 調 整, 逐 漸 發 展 成 總 部 城 市 與 金 融 中 心 1. 總 部 城 市 功 能 確 立 1983 年 北 京 城 市 建 設 總 體 規 劃 方 案 將 北 京 重 新 定 位 為 政 治 和 文 化 中 心, 不 再 強 調 發 展 工 業 且 由 於 首 都 深 厚 的 科 研 人 力 資 源, 以 及 北 京 頒 佈 關 於 振 興 北 京 現 代 製 造 業 的 意 見 推 動 產 業 轉 型 之 下, 促 使 來 京 外 資 逐 漸 從 一 般 製 造 業 轉 向 電 子 資 訊 生 物 醫 藥 光 電 與 新 材 料 等 高 新 技 術 產 業 發 展 而 總 部 功 能 方 面, 計 畫 經 濟 時 期, 為 控 制 全 國 經 濟 所 設 立 的 各 大 中 央 國 營 企 業, 多 以 北 京 為 總 部 所 在 地 但 由 於 統 購 統 銷 體 制, 總 部 運 作 並 不 需 要 金 融 廣 告 與 法 律 等 生 產 者 服 務 業, 導 致 開 放 初 期, 北 京 第 三 產 業 系 以 運 輸 餐 飲 與 居 民 服 務 等 傳 統 服 務 業 為 主 隨 著 改 革 開 放 日 益 擴 大, 與 1993 年 國 務 院 批 覆 北 京 城 市 總 體 規 劃 首 次 提 出 現 代 化 國 際 城 市 的 發 展 目 標, 積 極 推 動 各 項 軟 硬 體 基 礎 建 設, 再 加 上 首 都 的 政 經 關 係 資 源 與 象 徵 性 意 涵, 吸 引 外 資 企 業 紛 紛 在 京 開 設 總 部 或 代 表 處, 唐 山 建 龍 鋼 鐵 秦 皇 島 海 灣 集 團 等 地 民 營 企 業 也 為 了 成 為 全 國 級 企 業, 紛 紛 將 總 部 遷 到 北 京 據 北 京 統 計 局 統 計, 截 至 2004 年 底, 在 京 大 型 企 業 集 團 有 266 家, 其 中 央 企 總 部 160 家, 北 京 市 屬 企 業 及 民 營 企 業 106 家 ; 投 資 性 公 司 139 家, 占 總 數 的 60% 以 上 而 外 商 方 面, 經 商 務 部 認 定 的 跨 國 公 司 地 區 總 部 16 家, 世 界 五 百 強 企 業 中 有 185 家 企 業 來 京 投 資, 其 中 7 家 在 北 京 設 立 地 區 總 部,293 家 在 京 開 辦 代 表 處 另 據 中 國 企 業 聯 合 會 發 布 的 2005 中 國 企 業 五 百 強 評 比, 北 京 有 91 家 總 部 入 榜, 雄 踞 全 國 之 首, 逐 漸 轉 型 成 連 結 全 球 與 中 國 市 場 的 門 戶 城 市 另 據 GaWC 指 出, 北 京 2004 年 名 列 全 球 第 22 大 世 界 城 市 狘 企 業 總 部 的 聚 集, 吸 引 中 外 生 產 者 服 務 業 紛 紛 進 京,1995 年 北 京 市 第 三 產 業 的 占 全 市 生 產 總 值 比 重 首 次 超 過 第 二 產 業 1996 年, 北 京 九 五 計 畫 綱 要 提 出, 加 速 金 融 保 險 業 與 資 訊 服 務 業 等 第 三 產 業 發 展 後, 服 務 業 外 資 與 日 俱 增, 如 2003 年 北 京 服 務 業 外 資 達 21.5 億 美 元, 成 長 19.8%, 占 全 市 的 56.36%, 製 造 業 外 資 僅 占 33.6%, 且 逐 註 狘 GaWC 把 北 京 列 為 alpha~ 級 城 市, 即 連 結 主 要 經 濟 區 域 與 國 家 進 入 世 界 經 濟 的 重 要 世 界 城 市 GaWC, The World According to GaWC 2004, The Globalization and World Cities, gawc/world2004.html.

11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11 年 下 滑 截 至 2005 年 底 為 止, 北 京 共 有 58 家 外 國 律 師 事 務, 占 全 國 的 41.7%; 麥 肯 錫 等 272 家 跨 國 諮 詢 機 構 ; 普 華 永 道 等 全 球 四 大 會 計 事 務 所 另 據 中 國 企 業 聯 合 會 發 佈 的 2005 中 國 服 務 業 五 百 強 企 業, 北 京 入 圍 98 家, 超 越 天 津 的 35 家 促 使 北 京 三 級 產 業 結 構 由 1978 年 的 5.2:71.1:23.7 轉 型 成 2005 年 的 1.3:29.1:69.6, 由 工 業 城 市 向 總 部 與 服 務 業 城 市 轉 型 2. 歷 史 - 全 球 金 融 複 合 空 間 結 構 形 成 計 畫 經 濟 時 期, 原 非 北 方 金 融 中 心 的 北 京, 因 為 人 民 銀 行 總 行 的 進 駐, 成 為 掌 控 全 國 金 融 的 國 有 金 融 中 心 改 革 開 放 之 後, 中 央 陸 續 在 北 京 西 城 區 重 開 或 新 設 中 國 農 業 銀 行 中 國 銀 行 中 國 人 民 保 險 公 司 國 家 外 匯 管 理 局 與 中 國 工 商 銀 行 等 國 有 金 融 機 構 ;2003 年, 人 民 銀 行 又 將 金 融 監 管 與 發 行 審 核 等 權 限, 劃 分 給 銀 監 會 證 監 會 與 保 監 會, 使 一 行 三 會 成 為 最 高 金 融 決 策 和 監 管 機 構, 再 加 上 主 管 經 貿 事 務 的 國 務 院 各 部 委, 使 北 京 不 但 成 為 全 國 金 融 政 策 的 決 策 監 管 與 資 訊 中 心, 並 擁 有 四 大 政 策 銀 行 招 商 銀 行 等 11 家 國 有 銀 行 中 國 人 壽 等 14 家 保 險 總 公 司 郵 儲 銀 行 與 銀 河 證 券 等 63 家 全 國 級 金 融 集 團 總 部, 掌 握 了 總 金 融 資 產 總 額 的 60% 銀 行 體 系 總 資 產 的 80% 90% 以 上 的 信 貸 資 金 與 65% 的 保 險 資 金, 成 為 全 國 資 金 清 算 中 心 債 券 發 行 交 易 與 資 產 託 管 市 場 外 資 金 融 機 構 為 了 追 隨 顧 客 或 獲 得 審 批 等 目 的 也 開 始 聚 集 北 京 金 融 街 或 朝 陽 區 的 商 務 核 心 區, 據 商 務 部 統 計, 截 至 2005 年 底 共 有 外 資 銀 行 分 行 25 家, 支 行 4 家, 代 表 處 78 家, 獨 資 和 中 外 合 資 保 險 公 司 17 家 累 計 駐 京 銀 行 業 金 融 機 構 共 計 161 家 ; 保 險 公 司 44 家, 金 融 資 產 總 量 14.1 萬 億 元, 金 融 業 增 加 值 億 元, 遠 遠 超 越 天 津 的 億 元, 使 北 京 自 計 畫 經 濟 起 逐 漸 形 成 的 國 有 金 融 空 間 結 構, 逐 漸 融 入 跨 國 金 融, 進 而 聚 合 成 歷 史 - 全 球 金 融 複 合 空 間 結 構, 位 居 全 球 第 36 大 金 融 中 心 狉 ( 三 ) 河 北 產 業 升 級 與 首 都 經 濟 圈 形 成 1988 年 國 務 院 批 准 河 北 建 立 秦 皇 島 唐 山 與 滄 州 的 渤 海 灣 經 濟 開 放 區, 但 外 資 卻 從 1992 年 起 才 開 始 逐 年 增 加, 投 資 方 向 從 開 放 初 期 的 食 品 類 產 業 服 裝 紡 織 業 與 金 屬 製 品, 逐 漸 向 化 學 醫 藥 石 化 與 服 務 業 等 產 業 延 伸 狜 如 2005 年, 外 資 主 要 集 中 在 原 物 料 加 工 與 製 造 業, 比 重 高 達 76.85%; 批 發 零 售 資 訊 與 商 務 等 第 三 產 業 僅 有 萬 美 元, 占 14% 產 業 結 構 從 1978 年 的 28.52:50.46:21.02, 轉 型 為 2005 年 的 13.98:52.66:33.36, 以 食 品 服 裝 紡 織 電 熱 生 產 供 應, 石 油 與 天 然 氣 開 採, 鋼 鐵 冶 煉 壓 延 加 工 石 化 化 學 原 料 及 其 製 品 等 製 造 業 為 主 要 產 業 由 於 北 京 地 價 翻 騰 空 氣 污 染 與 城 市 擁 擠 等 問 題, 促 使 工 業 開 始 逐 漸 外 移, 如 首 鋼 落 戶 河 北 遷 安 與 曹 妃 甸, 第 一 機 床 廠 到 保 定, 內 燃 機 總 廠 到 滄 州, 白 菊 洗 衣 機 到 霸 註 狉 Z/Yen Group, The Global Financial Centres Index~1(London: City of London Corporation, 2007), p. 13. 註 狜 周 雯 珺 王 斌, 河 北 省 吸 引 外 商 直 接 投 資 的 現 狀 分 析, 經 濟 與 管 理 ( 北 京 ), 第 24 卷 第 5 期 (2010 年 5 月 ), 頁 68~71

12 12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州 北 京 科 技 成 果 也 隨 之 越 來 越 向 環 渤 海 各 省 市 輸 出, 如 據 北 京 技 術 市 場 統 計,2005 年 京 津 科 技 成 交 8.96 億 元, 京 冀 成 交 16.6 億 元 再 加 上 交 通 建 設 日 漸 完 善 與 汽 車 普 及, 許 多 北 京 市 民 與 職 工 開 始 向 河 北 移 居, 使 廊 坊 香 河 燕 郊 霸 州 保 定 與 高 碑 店 等 環 京 城 市 成 為 承 接 擴 散 的 主 要 地 區 狒 而 且 北 京 龐 大 的 消 費 人 口, 也 成 為 河 北 各 市 農 工 產 品 的 主 要 市 場 面 對 北 京 經 濟 結 構 轉 型 的 契 機, 原 本 抱 怨 京 津 磁 吸 的 各 環 京 城 市, 開 始 競 相 提 出 對 接 北 京 的 發 展 方 針 許 多 學 者 也 發 現 京 津 冀 開 始 出 現 功 能 分 工, 如 李 佳 洺 等 採 用 對 應 分 析 法 計 算 出, 京 津 冀 各 城 市 職 能 差 異 明 顯, 環 首 都 經 濟 圈 已 現 雛 形 狔 相 對 於 北 京 日 益 向 外 擴 散, 天 津 為 了 培 植 1994 年 自 主 成 立 的 濱 海 新 區, 開 始 推 動 工 業 戰 略 東 移 計 畫, 鼓 勵 老 城 區 的 紡 織 與 鋼 鐵 業 東 移 40 多 公 里 外 的 濱 海, 而 非 向 周 圍 腹 地 城 市 遷 移, 導 致 企 業 外 移 相 對 有 限 如 位 於 京 津 之 間 的 廊 坊, 年 間, 從 北 京 引 資 191 億 元, 占 該 市 省 外 資 金 的 60% 顯 見 京 津 對 周 圍 腹 地 輻 射 能 力 的 差 異 肖 磊 等 學 者 也 發 現, 天 津 影 響 力 遠 弱 於 北 京, 其 腹 地 主 要 局 限 於 周 邊 中 小 城 鎮 狚 肆 濱 海 新 區 空 間 戰 略 對 京 津 冀 功 能 分 工 的 影 響 在 計 畫 經 濟 所 沉 積 出 的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上, 受 中 央 扶 持 的 天 津 北 方 經 濟 中 心 與 透 過 連 結 全 球 經 濟 的 首 都 經 濟 圈 之 間 的 競 合, 不 但 左 右 了 京 津 城 市 功 能 的 發 展, 也 同 時 牽 動 京 津 冀 區 域 空 間 結 構 的 演 化 一 濱 海 新 區 戰 略 出 台 對 天 津 經 濟 發 展 的 影 響 ( 一 ) 濱 海 新 區 空 間 戰 略 的 提 出 由 於 京 津 冀 位 於 遼 東 與 山 東 半 島 之 間, 因 此 許 多 中 國 學 者 認 為, 如 欲 形 成 環 渤 海 就 必 須 先 促 進 京 津 冀 整 合 然 而, 京 津 為 爭 奪 區 域 龍 頭 連 年 惡 鬥, 箝 制 了 區 域 合 作 與 發 展 ; 再 者, 雖 然 北 京 一 市 獨 強, 但 其 發 展 並 未 以 環 渤 海 區 域 為 依 託, 而 是 著 眼 於 全 國 與 全 球, 故 與 周 邊 腹 地 功 能 聯 繫 偏 低, 不 利 區 域 整 合, 反 而 天 津 的 發 展 與 該 區 域 息 息 相 關 所 以, 欲 使 京 津 冀 整 合, 就 必 須 先 處 理 京 津 分 工 問 題! 狌 如 濱 海 新 區 管 委 會 高 註 狒 于 濤 方, 京 津 冀 全 球 城 市 區 域 邊 界 研 究, 地 理 與 地 理 資 訊 科 學 ( 北 京 ), 第 21 卷 第 4 期 (2005 年 7 月 ), 頁 45~50 註 狔 李 佳 洺 孫 鐵 山 李 國 平, 中 國 三 大 都 市 圈 核 心 城 市 職 能 分 工 及 互 補 性 的 比 較 研 究, 地 理 科 學 ( 北 京 ), 第 4 卷 第 30 期 (2010 年 8 月 ), 頁 503~509 註 狚 肖 磊 黃 金 川 孫 貴 豔, 京 津 冀 都 市 圈 城 鎮 體 系 演 化 時 空 特 徵, 地 理 科 學 進 展 ( 北 京 ), 第 30 卷 第 2 期 (2011 年 2 月 ), 頁 215~223 註 狌 張 可 雲, 環 京 區 域 經 濟 合 作 問 題 探 討, 北 京 社 會 科 學 ( 北 京 ),2004 年 第 1 期, 頁 10~18; 肖 金 成 等 學 者 也 持 相 同 看 法, 參 閱 肖 金 成, 京 津 冀 區 域 合 作 論 : 天 津 濱 海 新 區 與 京 津 冀 產 業 聯 系 及 合 作 研 究 ( 北 京 : 經 濟 科 學 出 版 社,2010 年 ), 頁

13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13 階 官 員 表 示 : 環 渤 海 之 所 以 無 法 成 為 一 體, 就 是 因 為 沒 有 核 心, 成 為 孤 立 的 雙 核 ( 京 津 ), 各 做 各 的, 只 想 把 我 這 做 大, 反 導 致 兩 者 相 互 排 斥, 而 非 相 吸, 而 周 邊 地 區 卻 是 最 貧 困 地 區 現 在 的 措 施 是 把 這 兩 個 核 心 融 合 在 一 起, 這 樣 對 北 遼 寧, 南 山 東 的 吸 引 力 就 會 不 一 樣, 就 要 把 一 個 蛋 的 兩 個 核 心, 變 成 一 個 ( 訪 談 紀 錄, 津 O1) 這 類 觀 點 深 深 影 響 中 央 空 間 戰 略 的 擬 定, 再 加 上 北 京 人 口 過 度 擁 擠, 交 通 供 水 等 基 礎 建 設 早 已 不 堪 負 荷 在 中 央 的 運 作 下, 原 以 全 國 經 濟 與 金 融 中 心 為 目 標 的 北 京, 在 其 十 一 五 規 劃 綱 要 中 將 發 展 定 位 改 為 國 家 首 都 國 際 城 市 文 化 名 城 宜 居 城 市 2006 年 5 月, 國 務 院 下 發 推 進 天 津 濱 海 新 區 開 發 開 放 有 關 問 題 的 意 見 批 准 成 為 全 國 綜 合 配 套 改 革 試 驗 區, 並 定 位 為 北 方 對 外 開 放 的 門 戶 高 水 準 的 現 代 製 造 業 和 研 發 轉 化 基 地 北 方 國 際 航 運 中 心 和 國 際 物 流 中 心,7 月 批 覆 天 津 市 城 市 總 體 規 劃 ( 年 ), 首 次 將 天 津 扶 正 為 北 方 經 濟 中 心 意 圖 促 使 京 津 功 能 再 次 轉 型, 化 解 北 京 過 度 極 化 龍 頭 惡 鬥 與 帶 動 區 域 整 合 如 濱 海 官 員 表 示 : 發 展 這 個 ( 環 渤 海 ) 區 域 要 找 一 個 切 入 點, 中 央 制 訂 整 個 區 域 發 展 規 劃, 這 個 區 域 叫 做 京 津 冀, 也 就 是 這 個 ( 環 渤 海 ) 區 域 的 核 心 這 個 區 域 規 劃 制 定 的 實 施 點 選 在 天 津, 就 像 當 年 的 深 圳 帶 動 珠 三 角, 浦 東 帶 動 長 三 角, 就 想 用 天 津 濱 海 新 區 帶 動 天 津, 再 帶 動 兩 翼, 然 後 再 帶 動 大 西 北 ( 訪 談 紀 錄, 津 O1) ( 二 ) 經 濟 實 力 迅 速 提 升 在 國 家 戰 略 的 刺 激 下, 天 津 2007 年 合 同 外 資 遽 增 42%, 外 資 達 億 美 金, 一 舉 超 越 北 京 ;2008 年 在 金 融 風 暴 肆 虐 之 下, 環 渤 海 各 市 無 一 倖 免, 但 天 津 卻 逆 勢 成 長, 合 同 外 資 增 加 15.1% 據 天 津 統 計 局 統 計,2012 年, 全 市 實 際 外 資 億 美 元, 成 長 15%, 超 越 北 京 的 億 與 河 北 的 億 美 元 而 戰 略 重 心 的 濱 海 新 區, 2006 年 實 際 到 位 外 資 32.2 億 美 元, 遽 升 32.2%,2012 年 更 增 加 到 億 美 元, 占 全 市 外 資 總 額 的 65.53%, 年 均 成 長 20.15%; 國 內 資 本 也 紛 紛 搶 進 天 津, 由 2005 年 的 億, 成 長 到 2012 年 的 億 元, 年 均 成 長 27.15% 雖 然 濱 海 新 區 吸 引 中 外 資 金 湧 入, 但 國 家 為 確 保 空 間 戰 略 成 功, 據 天 津 市 統 計 局 統 計, 中 央 對 天 津 的 全 社 會 固 定 資 產 投 資 由 2005 年 的 228 億 元, 提 高 到 2009 年 的 960 億 元 2007 年 還 調 動 各 大 央 企 在 天 津 投 資 大 乙 烯 等 大 項 目 專 案 計 畫, 總 投 資 額 達 億 元, 成 長 68.9% 另 據 天 津 工 商 行 政 管 理 局 統 計, 截 止 2011 年 末, 工 商 部 門 對 接 大 項 目 累 計 1882 個, 形 成 航 空 航 太 石 油 化 工 裝 備 製 造 電 子 資 訊 生 物 醫 藥 新 能 源 新 材 料 輕 紡 和 國 防 等 八 大 產 業, 工 業 總 產 值 億 元, 成 長 29%, 占 全 市 規 模 以 上 工 業 的 90.5%

14 14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中 外 資 金 湧 入, 刺 激 天 津 經 濟 迅 速 發 展 全 市 生 產 總 值 由 2006 年 的 億 元, 躍 升 到 2012 年 的 億 元, 成 長 率 蟬 聯 全 國 第 一 濱 海 新 區 生 產 總 值 由 2006 年 的 億 元, 倍 增 到 2012 年 的 億 元, 超 越 南 京 等 一 級 大 城, 年 均 成 長 21.4%, 占 全 市 比 重 由 2006 年 的 45%, 提 升 到 2012 年 的 55.92% 其 中, 規 模 以 上 工 業 總 產 值 由 2006 年 的 億 元, 倍 增 到 2012 年 的 億 元, 年 均 成 長 21%, 顯 示 國 家 戰 略 對 第 二 產 業 空 間 仍 擁 有 相 當 形 塑 能 力 ( 三 ) 金 融 業 快 速 成 長 中 國 在 浦 東 新 區 的 成 功 經 驗 上, 意 圖 再 次 操 縱 金 融 空 間 戰 略 重 新 恢 復 天 津 金 融 功 能, 自 2006 年 推 進 天 津 濱 海 新 區 開 發 開 放 有 關 問 題 的 意 見 批 准, 金 融 企 業 業 務 市 場 等 重 大 開 放 改 革, 可 在 濱 海 新 區 先 行 先 試 開 始, 迄 2010 年 底 為 止, 中 央 總 共 頒 布 遍 及 外 匯 人 民 幣 基 金 非 上 市 公 眾 公 司 股 權 交 易 市 場 股 權 投 資 基 金 排 放 權 交 易 服 務 外 包 等, 總 計 15 類 60 項 特 許 試 點 政 策 在 試 點 政 策 刺 激 下, 據 天 津 統 計 局 統 計,2011 年 全 市 服 務 業 實 際 利 用 外 資 億 美 元, 成 長 25.9%, 服 務 業 內 資 億 元, 占 全 市 的 71.3% 累 計 股 權 投 資 基 金 及 管 理 機 構 註 冊 2408 家 保 理 公 司 20 家 保 險 總 公 司 4 家 融 資 租 賃 法 人 公 司 60 家 其 中, 租 賃 業 基 金 業 和 基 金 管 理 公 司 註 冊 家 數 皆 已 超 越 北 京, 使 金 融 業 增 加 值 由 2006 年 的 億 元, 增 加 到 2012 年 的 億 元, 年 均 成 長 20.47%, 顯 示 國 家 戰 略 對 第 三 產 業 空 間 亦 有 相 當 強 大 的 形 塑 能 力 二 京 津 金 融 與 總 部 功 能 的 競 爭 與 分 工 北 京 的 金 融 地 位 雖 因 首 都 而 得, 卻 也 因 此 而 倍 受 箝 制 由 於 中 央 國 土 規 劃 將 北 京 設 定 為 政 治 與 文 化 中 心, 導 致 北 京 市 府 爭 取 金 融 試 點 政 策 屢 屢 失 敗 在 上 海 被 中 央 定 位 為 金 融 中 心 後, 迄 2006 年 的 北 京 市 十 一 五 時 期 金 融 業 發 展 規 劃 為 止, 只 敢 投 出 國 家 級 金 融 管 理 中 心 的 擦 邊 球 而 天 津 在 中 央 扶 持 下, 雖 未 公 然 表 態 競 逐 金 融 中 心, 但 也 喊 出 將 建 設 與 北 方 經 濟 中 心 相 適 應 的 現 代 金 融 服 務 體 系 和 全 國 金 融 改 革 創 新 基 地, 提 出 許 多 遠 比 北 京 優 渥 的 投 資 優 惠, 並 攔 截 北 京 向 中 央 爭 取 已 久 的 多 項 金 融 試 點, 直 接 威 脅 只 有 百 里 之 遙 的 北 京 北 京 也 立 刻 還 以 顏 色, 在 傳 出 因 天 津 積 極 遊 說 下, 天 津 產 權 交 易 中 心 已 被 國 務 院 國 資 委 選 定 為 中 央 企 業 國 有 產 權 轉 讓 市 場 的 消 息 後, 落 選 的 北 京 搶 在 中 央 公 布 前 將 原 北 京 產 權 交 易 中 心 與 中 關 村 技 術 產 權 交 易 所 合 併 成 北 京 產 權 交 易 所 2008 年 3 月, 國 務 院 批 覆 關 於 天 津 濱 海 新 區 綜 合 配 套 改 革 試 驗 總 體 方 案 同 意 濱 海 發 展 各 類 產 業 投 資 基 金 創 業 投 資 基 金 與 全 國 性 非 上 市 公 眾 公 司 股 權 交 易 市 場,4 月 北 京 隨 即 頒 布 關 於 促 進 首 都 金 融 業 發 展 的 意 見 宣 市 中 關 村 也 要 發 展 全 國 性 場 外 交 易 市 場, 與 推 動 產 業 投 資 創 業 投 資 等 股 權 投 資 市 場, 並 首 次 以 公 文 書 提 出 將 建 設 為 具 有 國 際 影 響 力 的 金 融 中 心 城 市 京 津 還 爭 相 建 立 各 種 交 易 市 場, 不 但 經 營 項 目

15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15 十 分 雷 同, 甚 至 相 互 模 仿, 以 及 積 極 擴 建 各 自 的 金 融 區 2011 年 12 月, 天 津 發 布 金 融 業 發 展 十 二 五 規 劃, 也 首 次 在 官 方 公 文 書 中 提 出, 將 建 設 成 金 融 機 構 和 金 融 市 場 集 聚 中 心 金 融 創 新 中 心 金 融 資 訊 中 心 及 金 融 配 套 服 務 中 心, 雙 方 金 融 競 爭 越 演 越 烈 一 般 而 言, 外 資 銀 行 等 金 融 服 務 業 對 東 道 國 金 融 政 策 變 化 十 分 敏 感, 金 融 去 管 制 化 往 往 可 以 吸 引 國 內 外 金 融 業 進 駐 在 中 央 特 許 政 策 的 扶 持 下, 天 津 2012 年 金 融 業 增 加 值 成 長 率 25.1%, 然 而, 象 徵 國 際 金 融 中 心 競 爭 優 勢 的 外 商 銀 行 等 跨 國 金 融 機 構, 卻 未 如 預 期 向 天 津 聚 集, 外 資 銀 行 僅 由 2005 年 的 14 家 成 長 到 2009 年 的 22 家 後, 就 陷 入 停 滯 狀 態 直 到 2012 年, 才 又 再 新 增 台 資 合 作 金 庫 天 津 分 行 等 3 家 外 銀, 法 人 銀 行 仍 只 有 韓 國 企 業 銀 行 等 3 家 反 觀 北 京, 即 便 2006 年 起 受 到 中 央 一 系 列 扶 持 濱 海 戰 略 的 衝 擊, 但 2007 年 仍 吸 引 外 資 銀 行 戰 略 投 資 18.6 億 美 元, 占 全 國 的 21.2% 據 北 京 金 融 工 作 局 統 計, 截 至 2010 年 底, 全 國 121 家 中 央 企 業 中, 有 94 家 總 部 與 17 家 政 策 銀 行 在 京, 使 北 京 掌 握 全 國 1/3 國 有 資 產 法 人 金 融 機 構 551 家, 其 中, 銀 行 21 家, 證 券 60 家, 保 險 384 家, 金 融 資 產 管 理 公 司 等 非 銀 行 金 融 機 構 62 家, 創 投 與 融 資 等 準 金 融 機 構 664 家 外 資 設 立 或 參 股 的 法 人 金 融 機 構 43 家, 其 中 法 人 銀 行 有 摩 根 大 通 等 7 家 ; 非 法 人 外 資 銀 行 分 行 38 家 單 單 西 城 區 金 融 街 2011 年 末 的 金 融 資 產 規 模 就 高 達 56.4 萬 億, 占 全 國 52%, 控 制 全 國 95% 信 貸 資 金 65% 保 費 資 金 38% 人 民 幣 清 算 業 務 50% 外 匯 清 算 業 務,23% 金 融 服 務 進 出 口 總 額 56.64% 債 券 市 場 融 資, 外 資 金 融 規 模 與 擴 張 速 度 均 遠 超 國 家 支 持 的 天 津 再 加 上, 隨 著 中 國 經 濟 蓬 勃 發 展, 各 大 公 私 企 業 總 部 的 海 外 投 資 資 金 調 度 和 結 算 等 業 務 需 求 倍 增, 促 使 北 京 金 融 中 心 更 上 層 樓, 如 The Banker 2010 年 度 世 界 銀 行 一 級 資 本 總 額 一 千 強 排 名 中, 位 於 北 京 的 工 商 銀 行 位 列 全 球 第 7, 中 國 銀 行 第 14 建 設 銀 行 第 15 農 業 銀 行 第 28 民 生 銀 行 第 80 光 大 銀 行 第 136 北 京 銀 行 第 155 華 夏 銀 行 第 178, 裨 益 北 京 金 融 業 增 加 值 從 2005 年 的 億 元, 占 全 市 生 產 總 值 13.2%, 躍 升 到 2012 年 的 億 元, 占 14.19%, 使 其 歷 史 - 全 球 金 融 複 合 空 間 結 構 越 來 越 渾 厚 與 擴 張 例 如, 張 耘 發 現, 北 京 金 融 服 務 業 輻 射 半 徑 由 2003 年 的 公 里, 擴 大 到 2009 年 的 公 里 狑 雖 然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與 天 津 頒 布 的 各 項 投 資 優 惠 政 策 相 當 程 度 影 響 中 外 企 業 的 區 位 選 擇, 但 企 業 總 部 仍 持 續 湧 入 北 京 2012 年, 據 北 京 市 工 商 行 政 管 理 局 統 計, 跨 國 公 司 區 域 總 部 達 127 家 具 有 區 域 總 部 功 能 的 外 資 企 業 228 家 外 商 投 資 性 公 司 達 208 家 此 外,2013 年 Fortune 雜 誌 世 界 五 百 強 總 部 排 名 中, 北 京 獲 選 48 家, 超 越 天 津 的 1 家 河 北 的 3 家, 成 為 僅 次 於 東 京 的 全 球 第 二 大 總 部 之 都 太 原 經 緯 紡 機 等 民 企 總 部 也 紛 紛 將 總 部 或 研 發 中 心 遷 至 北 京, 據 魏 後 凱 等 於 2007 年 上 市 公 司 中 發 現, 企 註 狑 張 耘, 北 京 生 產 性 服 務 業 輻 射 力 研 究 ( 北 京 : 經 濟 科 學 出 版 社,2010 年 ), 頁 53~61

16 16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業 總 部 遷 入 北 京 有 25 家, 天 津 卻 是 遷 出 的 5 家 全 去 北 京 玤 武 前 波 等 檢 視 2008 年 中 國 製 造 業 五 百 強 的 區 位 後 也 發 現, 北 京 已 為 吸 收 環 渤 海 企 業 總 部 的 主 要 城 市 玡 另 據 2011 中 國 企 業 五 百 強 統 計, 北 京 獲 得 100 家 總 部 進 駐, 比 2005 年 的 91 家 增 加 9 家, 連 年 蟬 聯 第 一 ; 天 津 僅 有 22 家, 比 2005 年 的 24 家 減 少 2 家 天 津 發 改 委 外 資 利 用 處 官 員 也 坦 承, 許 多 企 業 在 京 津 之 間 自 發 性 地 功 能 分 工 ( 訪 談 記 錄, 津 O2) 雖 然 天 津 頒 布 促 進 現 代 服 務 業 發 展 財 稅 優 惠 政 策 等 措 施 盼 能 吸 引 服 務 業 進 駐, 但 總 部 的 聚 集 仍 促 使 中 外 服 務 業 紛 紛 追 隨 客 戶 進 京, 例 如,2009 年 河 南 亞 太 會 計 事 務 所 遷 往 北 京 截 至 2011 年 底, 北 京 會 計 師 事 務 所 達 584 家, 比 2006 年 成 長 156 家, 天 津 僅 有 89 家 ; 北 京 律 師 事 務 所 1485 家, 天 津 385 家 ; 全 國 208 家 外 資 法 律 事 務 所 中, 北 京 有 81 家, 遠 超 天 津 的 2 家, 均 居 全 國 第 一 另 由 京 津 歷 年 第 三 產 業 區 位 商 ( 數 值 越 高 越 專 業 化 ) 的 演 變 也 可 看 出, 北 京 在 資 訊 銀 行 金 融 租 賃 商 務 科 研 與 文 化 娛 樂 等 服 務 業 領 先 天 津, 天 津 則 在 運 輸 倉 儲 基 金 與 融 資 租 賃 等 項 占 先, 並 有 許 多 在 京 開 業 的 金 融 機 構, 如 星 展 銀 行 與 農 業 銀 行 北 方 客 戶 服 務 中 心 捨 北 京 規 劃 的 朝 陽 區 金 盞 海 澱 區 稻 香 湖 西 城 區 德 勝 通 州 新 城 等 金 融 後 台 服 務 區, 改 設 於 濱 海 新 區, 顯 示 京 津 雖 然 積 極 爭 奪 金 融 政 策 與 服 務 項 目, 但 彼 此 間 的 服 務 業 自 主 分 工 卻 反 而 越 來 越 明 顯 ( 見 表 2) 表 2 京 津 歷 年 主 要 第 三 產 業 區 位 商 年 份 產 業 別 / 城 市 北 京 天 津 北 京 天 津 北 京 天 津 北 京 天 津 北 京 天 津 北 京 天 津 交 通 運 輸 倉 儲 和 郵 政 業 資 訊 傳 輸 電 腦 服 務 和 軟 體 業 批 發 與 零 售 業 住 宿 和 餐 飲 業 金 融 業 房 地 產 業 租 賃 和 商 務 服 務 科 學 研 究 技 術 服 務 與 地 質 勘 查 文 化 體 育 娛 樂 說 明 : 區 位 商 = 某 市 i 產 業 產 值 占 該 市 總 產 值 比 重 / 全 國 i 產 業 產 值 占 全 國 總 產 值 比 重 資 料 來 源 : 北 京 市 統 計 局 編, 北 京 統 計 年 鑑 ( )( 北 京 : 中 國 統 計 局, 年 ); 天 津 市 統 計 局 編, 天 津 統 計 年 鑑 ( )( 北 京 : 中 國 統 計 局, 年 ) 註 玤 魏 後 凱 白 玫, 中 國 上 市 公 司 總 部 遷 移 現 狀 及 特 徵 分 析, 中 國 工 業 經 濟 ( 北 京 ),2008 年 第 9 期, 頁 1~13 註 玡 武 前 波 寧 越 敏, 中 國 製 造 業 企 業 五 百 強 總 部 區 位 元 特 徵 分 析, 地 理 學 報 ( 北 京 ), 第 65 卷 第 2 期 (2010 年 2 月 ), 頁 139~152

17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17 三 河 北 經 濟 發 展 的 希 望 與 困 境 隨 著 北 京 越 來 越 向 金 融 與 生 產 者 服 務 業 中 心 城 市 轉 型, 與 2011 年 10 月 河 北 沿 海 地 區 發 展 規 劃 終 獲 國 務 院 批 覆 的 機 遇 下 京 東 方 中 航 工 業 等 在 京 央 企 民 營 與 外 資 製 造 業 逐 漸 加 速 向 河 北 移 轉 或 開 設 生 產 基 地, 自 2006 年 以 來, 北 京 轉 移 河 北 的 產 業 項 目 已 近 2400 個, 達 3 千 多 億 元 玭 部 分 南 方 各 省 企 業 也 紛 紛 北 上 河 北 設 廠, 使 其 2011 年 新 批 合 同 外 資 42.2 億 美 元, 成 長 28.3%, 引 進 內 資 億 元, 暴 增 93%, 工 業 結 構 逐 漸 向 高 新 技 術 產 業 升 級, 金 融 資 訊 等 生 產 者 服 務 業 也 開 始 萌 芽, 似 乎 終 於 苦 盡 甘 來 然 而, 理 應 帶 動 周 邊 腹 地 發 展 的 北 方 經 濟 中 心 天 津 不 但 甚 少 向 河 北 遷 移 產 業, 如 濱 海 新 區 綜 合 配 套 改 革 辦 官 員 表 示, 天 津 與 周 圍 城 市 間 表 面 上 的 座 談 簽 戰 略 合 作 我 們 也 都 有, 但 我 們 現 在 還 沒 有 項 目 上 的 合 作, 只 是 有 過 溝 通 思 想 的 交 流, 建 立 形 式 上 的 一 種 契 約 再 加 上 天 津 又 頒 佈 關 於 加 快 推 進 全 市 工 業 技 術 改 造 工 作 的 實 施 意 見, 鼓 勵 城 區 的 大 型 工 業 繼 續 東 移 濱 海, 改 革 辦 官 員 坦 承, 我 們 也 有 指 標 的 壓 力, 天 津 自 己 都 吃 不 飽 了, 就 不 太 可 能 將 產 業 外 流, 僅 有 少 數 高 污 染 高 耗 能 產 業 才 任 其 向 外 遷 移 ( 訪 談 紀 錄 津 O3), 例 如, 據 都 與 京 津 接 壤 的 保 定 統 計 局 統 計,2009 年 該 市 引 進 省 外 資 金 億 元, 其 中 北 京 資 金 億 元, 但 天 津 資 金 僅 億 元 天 津 反 而 開 始 與 河 北 激 烈 爭 奪 外 資 國 家 項 目 與 北 京 的 產 業 轉 移, 甚 至 連 農 漁 等 第 一 產 業 也 想 一 網 打 盡 長 期 觀 察 京 津 冀 發 展 的 國 家 發 改 委 國 土 開 發 與 地 區 經 濟 研 究 所 所 長 肖 金 成 坦 言 : 天 津 想 通 吃 這 樣 的 話, 就 沒 河 北 什 麼 事 了 貧 弱 的 河 北 難 敵 濱 海 的 政 策 優 勢, 不 但 外 資 成 長 緩 慢, 原 本 大 多 向 河 北 遷 移 的 京 企 也 轉 往 天 津, 內 資 額 由 2005 年 的 億 元 提 升 到 2012 年 的 901 億 元 甚 至 連 保 定 惠 德 風 電 與 長 城 汽 車 等 多 家 河 北 大 廠 也 都 轉 向 天 津 投 資, 據 河 北 省 商 務 廳 統 計, 年, 河 北 分 別 實 際 引 進 省 外 資 金 與 億 元, 但 省 內 資 金 卻 各 有 43.4 與 51 億 元 流 向 天 津,2011 年 更 增 加 到 億 元 河 北 高 級 藍 領 也 大 量 流 失, 據 河 北 省 人 力 資 源 和 社 會 保 障 廳 統 計,2009 年 該 省 在 津 就 業 高 達 64 萬 人 在 人 財 兩 失 下, 河 北 生 產 總 值 成 長 率 從 2005 年 13.4% 開 始 逐 年 下 滑,2010 年 雖 因 提 出 沿 海 發 展 戰 略 而 一 度 上 揚, 終 究 仍 不 敵 京 津 政 策 與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優 勢,2012 年 甚 至 跌 到 9.6%( 見 圖 1) 註 玭 京 冀 逾 20 家 銀 行 建 立 長 期 合 作 關 係, 新 華 網, htm

18 18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圖 1 京 津 冀 外 資 實 際 總 額 與 生 產 總 值 成 長 率 變 動 圖 萬 美 金 % 北 京 FDI 天 津 FDI 河 北 FDI 北 京 GDP 天 津 GDP 河 北 GDP 年 90.0 資 料 來 源 : 北 京 市 統 計 局 編, 北 京 統 計 年 鑑 (2012), 前 引 書 ; 天 津 市 統 計 局 編, 天 津 統 計 年 鑑 (2012), 前 引 書 ; 河 北 統 計 局 編, 河 北 經 濟 年 鑑 ( )( 北 京 : 中 國 統 計 局, 年 ) 全 省 三 級 產 業 結 構 僅 由 2005 年 的 13.98: 52.66: 33.36, 微 調 為 2012 年 的 其 中, 仍 為 稅 收 與 就 業 重 心 的 鋼 鐵 發 電 等 傳 統 高 污 染 重 工 業, 在 環 境 保 護 部 等 六 部 委 於 2013 年 9 月 共 同 發 布 京 津 冀 及 周 邊 地 區 落 實 大 氣 污 染 防 治 行 動 計 畫 實 施 細 則 的 限 期 淘 汰 命 令 下, 更 是 雪 上 加 霜 伍 空 間 結 構 競 合 下 的 京 津 冀 區 域 整 合 全 球 經 濟 的 空 間 分 工 逐 漸 化 解 計 畫 經 濟 所 造 成 的 京 津 冀 製 造 業 結 構 趨 同, 日 益 促 成 區 域 整 合, 但 也 同 時 強 化 了 天 津 的 工 業 實 力 與 北 京 的 金 融 地 位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雖 對 天 津 第 二 產 業 空 間 結 構 的 塑 造 具 有 相 當 影 響 力, 卻 反 而 影 響 了 京 津 冀 區 域 的 整 合 進 程 一 製 造 業 結 構 趨 同 的 轉 化 計 畫 經 濟 使 京 津 冀 形 成 製 造 業 結 構 趨 同 的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即 便 改 革 開 放 多 年 後, 三 省 市 2000 年 的 工 業 總 增 加 值 占 區 域 比 重 仍 呈 現 28.4:25.59:46, 許 多 門 類 製 造 業 比 重 相 當, 甚 至 連 京 津 兩 市 的 食 品 飲 料 副 食 品 加 工 家 具 林 木 製 品 等 低 階 製 造 業 的 比 重, 都 高 於 主 要 原 物 料 供 應 地 的 河 北, 產 業 結 構 趨 同 仍 十 分 嚴 重, 影 響 區 域 經 濟 進 一 步 整 合 隨 著 全 球 經 濟 體 在 京 津 冀 之 間 的 空 間 分 工 與 市 場 經 濟 的 日 益 成 熟, 京 津 第 三 產 業 比 重 越 來 越 高, 製 造 業 也 朝 向 電 子 等 高 新 技 術 產 業 轉 型 2005 年 上 述 各 低 階 製 造 業 開

19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19 始 向 河 北 移 轉, 使 三 地 工 業 增 加 值 比 重 轉 變 成 24.4:27.48:48.2 北 京 以 印 刷 和 記 錄 媒 介 複 製 業 電 子 設 備 製 造 與 儀 錶 及 辦 公 用 機 械 業 為 主, 天 津 則 以 交 通 運 輸 設 備 電 子 設 備 製 造 與 文 教 體 育 用 品 為 主, 河 北 則 偏 重 各 項 原 物 料 製 造 加 工, 功 能 分 工 越 來 越 明 顯 ( 見 表 3) 如 劉 作 麗 等 以 2004 年 第 一 次 經 濟 普 查 數 據 計 算 出, 玦 隨 著 產 業 細 分, 京 津 冀 13 個 城 市 之 間 的 結 構 趨 同 程 度 顯 著 下 降 北 京 廊 坊 天 津 產 業 同 構 中 的 分 工 態 勢 明 顯, 如 汽 車 製 造 業 方 面, 京 津 以 整 車 製 造 為 主, 天 津 零 部 件 及 配 件 製 造 比 例 上 升, 而 廊 坊 則 主 要 是 零 部 件 及 配 件 製 造 通 用 設 備 製 造 業 和 通 信 設 備 電 腦 及 其 他 電 子 設 備 制 造 業 也 出 現 類 似 分 工 表 3 京 津 冀 工 業 增 加 值 與 規 模 以 上 工 業 總 產 值 比 重 演 變 表 單 位 :% 規 模 以 上 工 業 增 加 值 規 模 以 上 工 業 總 產 值 年 份 產 業 / 省 市 北 京 天 津 河 北 北 京 天 津 河 北 北 京 天 津 河 北 北 京 天 津 河 北 合 計 煤 炭 採 選 業 石 油 天 然 氣 開 採 黑 色 金 屬 採 選 有 色 金 屬 採 選 非 金 屬 礦 採 選 農 副 食 品 加 工 食 品 製 造 業 飲 料 製 造 業 煙 草 製 造 業 紡 織 業 紡 織 服 裝 鞋 帽 製 造 業 皮 毛 羽 及 製 品 木 竹 藤 棕 製 品 傢 俱 製 造 造 紙 及 紙 製 品 印 刷 業 和 記 錄 媒 介 複 製 文 教 體 育 用 品 石 油 煉 焦 及 核 燃 料 加 工 業 化 學 原 料 製 品 醫 藥 製 造 化 學 纖 維 製 造 註 玦 劉 作 麗 賀 燦 飛, 京 津 冀 地 區 工 業 結 構 趨 同 現 象 及 成 因 探 討, 地 理 與 地 理 資 訊 科 學 ( 北 京 ), 第 23 卷 第 5 期 (2007 年 9 月 ), 頁 62~66

20 20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表 3 京 津 冀 工 業 增 加 值 與 規 模 以 上 工 業 總 產 值 比 重 演 變 表 ( 續 ) 單 位 :% 規 模 以 上 工 業 增 加 值 規 模 以 上 工 業 總 產 值 年 份 產 業 / 省 市 北 京 天 津 河 北 北 京 天 津 河 北 北 京 天 津 河 北 北 京 天 津 河 北 橡 膠 製 品 塑 膠 製 品 非 金 屬 礦 製 品 黑 色 金 屬 冶 煉 有 色 金 屬 冶 煉 金 屬 製 品 通 用 設 備 製 造 專 用 設 備 製 造 交 通 運 輸 設 備 電 機 器 材 製 造 通 信 電 腦 及 電 子 設 備 製 造 儀 器 儀 錶 及 辦 公 用 機 械 製 造 說 明 :1. 比 =( 省 ( 市 )i 產 業 增 加 值 / 京 津 冀 i 產 業 總 增 加 值 )*100% 2. 總 產 值 包 括 轉 移 價 值 的 多 次 重 複 計 算, 無 法 確 切 反 映 發 展 狀 況 ; 增 加 值 為 生 產 活 動 中 增 加 的 價 值, 可 較 確 切 反 映 生 產 規 模 和 速 度 但 因 2008 年 起 天 津 與 河 北 沒 列 出 增 加 值 數 據, 改 用 工 業 總 產 值 計 算 資 料 來 源 : 同 圖 1 二 歷 史 金 融 空 間 結 構 與 全 球 空 間 分 工 的 結 合 在 國 家 空 間 戰 略 的 扶 助 下, 為 何 許 多 跨 國 銀 行 與 保 險 公 司 等 金 融 機 構 仍 以 北 京 為 首 要 投 資 區 位? 許 多 接 受 筆 者 訪 談 的 天 津 學 者 與 官 員 大 多 認 為, 這 是 因 為 : 天 津 最 大 的 優 勢 是 離 北 京 很 近, 但 最 大 的 劣 勢 也 是 離 北 京 很 近 但 本 文 以 為, 影 響 國 家 金 融 空 間 戰 略 效 力 的 關 鍵 可 能 不 在 於 地 理 距 離 的 遠 近, 而 是 北 京 在 歷 史 轉 折 時 所 形 成 的 國 有 經 濟 與 金 融 管 理 中 心 的 獨 特 空 間 資 產, 和 跨 國 金 融 機 構 的 業 務 導 向 與 資 訊 需 求 的 相 互 牽 引 所 致 依 據 新 經 濟 地 理 學 實 證 研 究 發 現, 產 業 群 聚 一 旦 形 成, 循 環 累 積 效 果 所 產 生 規 模 經 濟, 將 猶 如 滾 雪 球 般 越 來 越 將 該 產 業 鎖 定 在 某 個 地 方 更 準 確 的 說, 是 被 鎖 定 由 當 地 獨 特 物 質 環 境 與 社 會 空 間 所 形 成 的 區 域 特 定 資 產 之 中 因 此, 金 融 中 心 一 旦 崛 起, 其 規 模 經 濟 與 菁 英 間 社 會 網 絡, 很 可 能 使 金 融 中 心 的 地 位 與 功 能 持 續 發 展 玢 註 玢 T. Gehrig, Cities and the Geography of Financial Centers, in J. Thisse and J-M. Huriot eds., The Economics of Cities(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0), pp. 415~445; Nigel Thrift, On the Social and Cultural Determinants of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Centers: The Case of the City of London, in Stuart Corbridge et al. eds., Money, Power and Space(Oxford: Blackwell, 1994), pp. 327~355.

21 區 域 的 整 合 與 衝 突 : 京 津 冀 城 市 區 域 的 治 理 與 矛 盾 21 由 於 計 畫 經 濟 扼 斷 了 天 津 自 明 清 以 來 的 金 融 業 群 聚, 再 加 上 中 央 為 了 完 全 控 制 金 融 資 源, 自 建 政 起 便 將 主 要 國 有 金 融 機 構 總 部 設 在 北 京, 據 中 國 國 家 統 計 局 統 計, 2005 年 中 央 單 位 第 三 產 業 23.7 萬 億 元, 占 北 京 第 三 產 業 資 產 的 83.5%; 且 中 央 單 位 第 三 產 業 總 資 產 的 82.5% 集 中 在 金 融 業, 資 產 總 額 高 達 20.3 萬 億 元, 使 北 京 國 有 金 融 空 間 結 構 遠 比 天 津 雄 厚 再 加 上 政 企 合 一 體 制 使 國 資 委 2005 年 所 屬 的 187 家 國 企 中 有 137 家 總 部 設 在 北 京, 並 由 總 部 統 管 各 地 分 部 的 營 收 與 資 金, 也 促 進 了 首 都 金 融 業 發 展 玠 正 由 於 北 京 匯 聚 央 企 與 國 銀 總 部 的 歷 史 區 位 優 勢, 彼 等 海 外 併 購 上 市 與 公 開 募 股 (Initial Public Offerings) 的 發 行 承 銷, 以 及 有 如 天 文 數 字 般 的 銀 行 壞 帳 與 保 險 需 求 等 業 務, 吸 引 全 球 投 資 銀 行 投 資 性 公 司 與 保 險 公 司 聚 集 北 京, 如 摩 根 大 通 中 國 銀 行 董 事 長 Peter Lighte 表 示 : 我 們 現 在 主 要 的 批 發 銀 行 業 務 及 其 它 業 務 的 大 部 分 客 戶 主 要 是 銀 行 及 企 業, 而 這 些 客 戶 的 總 部 往 往 也 設 在 北 京, 而 這 些 外 資 金 融 的 加 入 使 北 京 金 融 群 聚 越 來 越 強 盛 而 且, 北 京 豐 富 的 投 資 機 會 也 吸 引 中 外 基 金 紛 紛 赴 京 操 作, 據 清 科 集 團 統 計,2010 年 北 京 獲 得 私 募 股 權 投 資 39.4 億 美 元, 占 全 國 的 25%, 基 金 管 理 規 模 高 達 1.04 萬 億 元, 更 是 超 越 天 津 的 億 元 ; 創 投 方 面, 北 京 獲 得 億 元, 占 全 國 的 28.23%, 均 為 全 國 第 一 天 津 股 權 投 資 基 金 協 會 秘 書 長 阮 班 會 也 坦 承, 基 金 只 在 天 津 落 個 腳, 資 金 來 源 和 投 資 絕 大 多 數 在 外 地 此 外, 工 業 與 金 融 業 最 關 鍵 的 差 異 是, 工 業 中 心 只 要 有 廉 價 的 人 力 原 料 與 土 地 等 生 產 要 素, 與 挹 注 大 量 資 本 即 可 快 速 發 展 但 金 融 中 心 需 要 的 卻 是 資 訊 由 於 風 險 越 高 的 產 業, 企 業 克 服 地 理 距 離 的 成 本 也 隨 之 升 高, 越 需 要 面 對 面 (Face-to-face) 的 資 訊 交 流 與 接 觸, 因 此 地 方 仍 然 重 要 (Place still matters) 玬 所 以, 金 融 樞 紐 往 往 出 現 在 富 含 企 業 動 態 科 技 創 新 與 政 府 決 策 等 資 訊 優 勢 區 位 之 上, 尤 其 是 掌 握 金 融 決 策 的 首 都 雖 然 改 革 開 放 多 年, 但 中 國 式 社 會 主 義 市 場 經 濟 體 制 對 各 項 外 資 准 入 金 融 與 經 濟 開 放 政 策 的 掌 控, 以 及 企 業 營 運 仍 具 有 關 鍵 影 響 力, 再 加 上 產 權 保 護 等 商 業 環 境 仍 有 許 多 灰 色 地 帶, 為 了 獲 得 官 方 審 批 打 入 市 場, 及 早 獲 知 政 策 變 動 以 降 低 高 度 不 確 定 的 政 治 風 險, 許 多 跨 國 企 業 高 層 為 了 與 掌 管 相 關 產 業 的 中 央 官 員 或 央 企 保 持 密 切 接 觸 和 培 養 良 好 政 商 關 係, 紛 紛 進 駐 北 京, 或 設 立 收 集 資 訊 與 從 事 政 府 公 關 的 辦 事 處 或 第 二 總 部, 間 接 促 使 跨 國 金 融 機 構 等 生 產 者 服 務 業 為 了 追 隨 顧 客 的 投 資 佈 局 也 赴 京 設 點 非 但 跨 國 企 業 如 此, 許 多 外 資 銀 行 也 將 中 國 金 融 政 策 的 不 透 明 或 頻 繁 變 動, 視 註 玠 人 民 銀 行 營 業 管 理 部 課 題 組, 總 部 經 濟 對 貨 幣 政 策 傳 導 機 制 的 影 響 ( 北 京 : 知 識 產 權 出 版 社, 2008), 頁 64~75 註 玬 Michael Storper and Allen J. Scott, The Wealth of Regions: Market Forces and Policy Imperatives in Local and Global Context, Futures, Vol. 27, No.5(June 1995), pp. 505~526; Ron Martin, Stateless Monies, Global Financial Integration and National Economic Autonomy: the End of Geography?, in Nigel Thrift et al. eds., Money, Power and Space(Oxford: Blackwell, 1994), pp. 253~278.

22 22 中 國 大 陸 研 究 第 57 卷 第 1 期 民 國 103 年 3 月 為 不 確 定 性 風 險 的 主 要 來 源 之 一, 玝 如 韓 國 友 利 銀 行 行 長 金 大 植 表 示 : 選 擇 落 戶 北 京, 是 因 為 北 京 具 有 中 國 其 他 城 市 無 法 比 擬 的 優 勢, 能 最 先 感 知 政 策 和 金 融 環 境 的 變 化 顯 見 單 憑 國 家 機 器 投 入 金 融 去 管 制 化 的 空 間 戰 略, 仍 難 以 改 變 企 業 與 金 融 機 構 尋 求 資 訊 密 集 區 位 的 本 能 而 因 計 畫 經 濟 的 歷 史 轉 折 所 形 成 與 中 斷 的 金 融 群 聚, 鎖 定 了 京 津 金 融 空 間 的 發 展 路 徑, 與 抑 制 國 家 金 融 空 間 戰 略 的 效 力 三 全 球 經 濟 空 間 分 工 與 國 家 策 略 空 間 角 力 對 區 域 經 濟 整 合 的 影 響 為 了 恢 復 被 計 畫 經 濟 戰 略 所 改 造 的 清 末 民 初 時 期 的 京 津 冀 城 市 功 能 分 工 結 構, 中 央 再 度 動 用 國 家 機 器, 意 圖 拆 解 承 繼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與 接 合 全 球 經 濟 空 間 分 工 的 以 北 京 為 首 的 京 津 冀 空 間 結 構 現 況, 以 促 進 區 域 整 合 與 平 衡 發 展 然 而, 全 球 經 濟 空 間 分 工 卻 仍 持 續 深 化 京 津 的 歷 史 空 間 結 構 優 勢 據 北 京 統 計 局 統 計, 全 市 製 造 業 外 資 持 續 降 低,2012 年 僅 8.64 億 美 元, 占 外 資 總 額 比 重 滑 落 到 10.74%, 許 多 門 類 製 造 業 總 產 值 占 區 域 比 重 更 降 到 個 位 數 以 生 產 者 服 務 業 為 主 的 第 三 產 業 外 資 額 占 全 市 的 85.9%, 使 2012 年 第 三 產 業 生 產 總 值 達 到 億 元, 第 三 產 業 對 全 市 增 加 值 貢 獻 率 高 達 76.8% 其 中, 生 產 者 服 務 業 生 產 總 值 由 2005 年 的 億 元 提 升 到 億 元, 占 全 市 生 產 總 值 的 47.73% 三 級 產 業 結 構 由 2005 年 的 1.3:29.1:69.6, 更 進 一 步 提 升 為 2012 年 的 0.8:22.7:76.5, 越 來 越 成 為 京 津 冀 區 域 的 服 務 中 心 反 觀 天 津, 自 2006 年 濱 海 新 區 戰 略 頒 布 後,2008 年 服 務 業 外 資 億 美 元, 占 全 市 比 重 高 達 60.9%, 第 三 產 業 內 資 企 業 註 冊 資 本 億 元, 占 總 資 本 的 71.21% 雖 然 內 外 資 不 斷 湧 入 服 務 業, 然 而 天 津 產 業 結 構 卻 由 2005 年 的 2.9: 54.6:42.5, 逆 轉 成 2008 年 的 1.9:60.1:38 為 何 出 現 服 務 業 投 資 額 遽 增, 產 業 結 構 卻 反 而 逆 轉 的 現 象? 本 文 發 現, 天 津 所 吸 引 的 服 務 業 內 外 資 投 資 額 雖 超 越 北 京, 然 而 卻 大 多 投 向 低 附 加 價 值 的 傳 統 服 務 業, 如 2010 年 服 務 業 外 資 億 美 元, 但 交 通 運 輸 餐 飲 房 地 產 與 批 發 零 售 業 就 占 48.6%, 第 三 產 業 貢 獻 率 更 僅 33.4%, 不 到 北 京 的 一 半 而 製 造 業 外 資 雖 只 億 美 元, 但 多 為 高 新 技 術 產 業, 再 加 上 國 家 大 項 目 投 資 的 挹 注, 貢 獻 率 高 達 63.3%, 使 原 本 比 重 逐 漸 拉 近 的 第 三 產 業 產 值 又 被 工 業 拉 開 差 距 2012 年, 天 津 三 級 產 業 結 構 雖 提 升 為 1.3:51.7:47, 但 城 市 功 能 目 前 仍 以 高 新 技 術 製 造 與 重 化 工 業 為 主 推 動 區 域 整 合 方 面, 據 中 國 銀 監 督 會 河 北 監 管 局 統 計, 年 9 月 底, 北 京 流 入 河 北 的 信 貸 資 金 達 到 2000 億 元, 貸 款 餘 額 900 多 億 元, 促 使 2012 年 環 首 都 綠 色 經 濟 圈 14 個 縣 ( 市 區 ) 生 產 總 值 億 元, 成 長 10.5%, 高 於 全 省 平 均 水 準, 顯 註 玝 普 華 永 道 會 計 事 務 所 訪 談 42 家 投 資 中 國 的 外 資 銀 行 後 指 出, 接 近 50% 外 銀 將 監 管 條 例 不 斷 增 加 的 監 管 風 險 (regulatory risk) 視 為 最 迫 切 的 潛 在 風 險 PricewaterhouseCoopers, Foreign banks in China 2008 (Hong Kong: PricewaterhouseCoopers, 2008), pp. 28~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