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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2012 年 11 月 頁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王 國 良 提 要 論 試 圖 根 據 傳 世 的 原 始 材 料 間 接 資 料, 加 上 近 現 代 者 研 究 成 果, 比 較 深 入 探 討 錢 謙 益 藏 的 實 況 為 了 方 便 論 世 知 人, 因 而 先 有 傳 略, 介 紹 錢 牧 齋 的 生 平 行 事 大 概 冀 望 釐 清 牧 齋 藏 之 來 龍 去 脈, 遂 全 面 考 述 其 藏 來 源 與 處 所, 並 就 現 存 牧 齋 樓 詳 予 比 較 分 析 最 後, 對 牧 齋 藏 真 相 仍 待 全 面 清 理 一 事, 鄭 重 提 出 呼 籲 關 鍵 詞 : 錢 謙 益 藏 來 源 藏 處 所 牧 齋 現 任 國 立 臺 北 大 古 典 獻 與 民 俗 藝 術 研 究 所 專 任 教 授 收 稿 日 期 :101 年 6 月 30 日 ; 接 受 刊 登 日 期 :101 年 11 月 3 日

2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一 前 言 明 末 清 初 常 熟 才 錢 謙 益 牧 齋, 是 一 位 著 名 士 兼 者, 又 是 一 位 藏 大 他 因 為 身 事 兩 朝, 在 志 節 人 格 上 倍 受 爭 議 再 者, 晚 年 迎 娶 名 妓 柳 如 是 楊 愛, , 則 造 成 極 大 的 轟 動, 也 引 發 正 反 兩 極 的 評 價 1 如 今 二 人 辭 世 已 近 三 百 五 十 年, 相 關 的 研 究 討 論 卻 從 未 斷 過 自 中 國 圖 典 藏 的 歷 而 言, 錢 謙 益 實 居 明 清 轉 接 傳 承 之 樞 紐 地 位 從 圖 版 的 角 度 來 看, 他 倡 導 了 講 求 宋 元 舊 刻 之 風 氣 ; 在 古 籍 獻 的 利 用 上, 則 樹 立 了 嚴 加 考 證 甄 別 的 典 型 論 試 圖 根 據 傳 世 的 原 始 材 料, 加 上 近 現 代 者 研 究 成 果 2, 比 較 深 入 探 討 錢 謙 益 藏 的 實 況 方 便 論 世 知 人, 因 而 先 有 傳 略, 介 紹 錢 牧 齋 的 生 平 行 事 大 概 為 了 釐 清 牧 齋 藏 來 龍 去 脈, 則 考 述 其 藏 來 源 與 處 所, 並 就 現 存 牧 齋 樓 詳 予 比 較 分 析 最 後, 對 於 牧 齋 藏 真 相 仍 待 全 面 清 理 一 事, 提 出 呼 籲 由 於 時 間 匆 促, 加 上 篇 幅 所 限, 不 周 到 之 處 在 所 難 免, 尚 祈 方 指 教, 以 待 日 後 修 正 增 補, 是 所 企 盼 二 錢 謙 益 傳 略 錢 謙 益, 江 蘇 常 熟 人, 字 受 之, 號 尚 湖, 又 號 牧 齋 ; 題 記, 又 自 稱 牧 翁 虞 山 老 民 敬 他 老 人 聚 沙 居 士 海 印 弟 蒙 叟 老 人 聾 騃 人 峨 嵋 老 衲 石 渠 舊 東 澗 遺 老 等 3 生 於 明 神 宗 萬 曆 十 年 壬 午 1582 九 月, 錢 謙 益 降 清, 身 事 兩 朝 之 人 格 爭 議, 可 參 考 李 慶 : 錢 謙 益 : 明 末 士 大 夫 心 態 的 典 型, 復 旦 報 社 會 科 版 1989 年 1 期 1989 年 1 月 ; 許 龍 : 錢 謙 益 降 清 之 人 格 心 態 透 視, 嘉 應 大 報 1999 年 2 期 1999 年 4 月 ; 方 良 : 錢 謙 益 清 初 行 踪 考, 江 南 大 報 人 社 會 科 版 2005 年 4 期 2005 年 8 月 等 錢 氏 與 柳 如 是 間 的 相 關 問 題, 則 可 參 閱 陳 寅 恪 : 柳 如 是 別 傳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80 年 ; 周 宋 泉 : 柳 如 是 論 南 京 : 江 蘇 古 籍 出 版 社,1986 年 探 討 錢 謙 益 藏 相 關 的 重 要 論 著, 如 : 柳 作 梅 : 牧 齋 藏 之 研 究, 圖 館 報 5 期 1963 年 8 月 ; 羅 炳 綿 : 清 初 錢 毛 諸 藏 與 風 考, 新 亞 院 術 年 刊 6 期 1964 年 9 月 ; 簡 秀 娟 :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臺 北 : 漢 美 圖 公 司,1991 年 ; 王 紅 蕾 : 樓 各 互 異 原 因 略 考, 獻 季 刊 2010 年 3 期 2010 年 7 月 ; 同 人, 淺 析 樓 的 若 干 問 題, 中 國 圖 館 報 2010 年 6 期 2010 年 11 月 ; 同 人, 錢 謙 益 藏 之 所 考 述, 中 國 典 籍 與 化 2011 年 1 期 2011 年 1 月 參 見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錢 仲 聯 標 校 牧 齋 著 附 錄,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2007 年, 頁 金 氏 自 注 : 採 自 錢 氏 族 譜 蘇 州 府 志 錢 公 別 傳 等

3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萬 曆 二 十 六 年, 補 蘇 州 府 生 員 ; 三 十 四 年 秋, 舉 丙 午 1606 省 試 三 十 八 年 春, 中 一 甲 三 名 進 士, 授 翰 林 院 編 修 ; 夏, 丁 父 憂 返 里 牧 齋 既 長 期 居, 乃 沈 心 典 籍, 嘗 與 臨 川 宿 湯 顯 祖 往 來 論, 復 就 江 陰 藏 李 如 一 , 借 參 究 ; 又 偕 嘉 定 諸 君, 研 討 萬 曆 四 十 八 年 1620 八 月 光 宗 立, 盡 召 諸 舊 臣 還 朝 ; 九 月, 熹 宗 繼 位, 牧 齋 至 京, 出 補 翰 林 院 編 修, 管 理 誥 勅 撰 天 啟 元 年 辛 酉 1621 秋, 充 浙 江 鄉 試 正 考 官, 歷 左 右 春 坊, 顧 其 仁 舉 發 浙 闈 舉 人 錢 千 秋 試 卷, 用 一 朝 平 步 上 青 天 七 字, 分 至 七 篇 之 末 為 關 節 ; 次 年, 千 秋 論 戍, 牧 齋 罰 俸 三 個 月 ; 是 冬, 以 病 假 出 京 四 年 秋 赴 召, 升 左 春 坊 左 諭 德, 兼 翰 林 院 編 修, 分 纂 神 宗 實 錄, 得 見 淵 閣 秘, 其 後 撰 國 初 群 雄 事 略 開 國 功 臣 事 略 二, 多 取 材 於 此 次 年 五 月, 牧 齋 削 籍 南 歸 ; 未 幾, 楊 漣 顧 大 章 高 攀 龍 周 宗 建 黃 尊 素 相 繼 死 閹 黨 手, 牧 齋 居 懼 禍, 膽 顫 心 驚 者 數 年 崇 禎 元 年 戊 辰 1628 四 月, 牧 齋 寄 入 京, 勉 其 門 人 戶 科 給 事 中 瞿 式 耜 , 告 以 立 朝 先 於 布 局, 當 善 辨 人 才 邪 正, 為 國 持 數 十 年 之 局 4 未 幾, 牧 齋 與 震 孟 姚 希 孟 同 日 獲 詔 復 官, 牧 齋 由 陸 路 入 京, 除 詹 事 府 詹 事 禮 部 右 侍 郎, 兼 翰 林 院 侍 讀 士 ; 未 幾, 遭 浙 黨 溫 體 仁 周 延 儒 排 擠, 次 年 六 月, 牧 齋 南 返 鄉 居 崇 禎 三 年, 牧 齋 遂 招 休 寧 程 嘉 燧 耦 耕 於 拂 水 山 莊, 後 先 凡 十 年, 實 以 相 砥 礪 5, 其 杜 箋 注 列 朝 二, 均 起 草 於 斯 時 崇 禎 十 年 正 月, 常 熟 陳 履 謙 張 漢 儒 受 溫 體 仁 指 示, 訐 奏 錢 謙 益 與 瞿 式 耜 居 鄉 不 事 凡 六 大 害 四 十 款 ; 巡 撫 張 國 維 路 振 非 交 章 白 其 冤, 乃 下 刑 部 逮 訊 ; 三 月 底, 二 人 赴 京 應 訊 ; 秋, 事 得 白, 錢 瞿 二 人 從 寬 送 刑 部 擬 罪 次 年 夏, 牧 齋 削 籍, 九 月 離 京 南 歸 自 是 愈 放 廢, 納 妓 柳 如 是 為 妾, 籌 築 樓 以 聚 典 籍, 撰 每 自 署 虞 山 老 民, 若 欲 終 老 於 此 焉 者 6 然 睹 流 寇 猖 獗, 國 事 日 非, 卒 亦 不 忍 自 外 十 七 年 三 月, 思 宗 殉 國 於 煤 山 馬 士 英 於 四 月 底 迎 福 王 朱 由 崧 於 江 浦 ; 五 月 福 王 即 位 南 京, 牧 齋 以 原 官 起 用, 次 年 弘 光 改 元 三 月 奉 詔 以 禮 部 尚 兼 翰 林 院 士 掌 部 事 五 月 初 十 夜, 帝 出 亡 ; 十 六 日, 牧 齋 迎 清 帥 多 鐸 入 南 京 洪 武 門, 南 都 遂 陷 敵 手 牧 齋 既 降 清, 順 治 二 年 弘 光 二 年,1645 秋, 北 行 入 京 候 用 ; 三 年 五 月, 命 禮 部 侍 郎 管 祕 院 事, 充 明 副 裁, 六 月, 以 疾 乞 假, 馳 驛 回 籍 四 年 正 月, 黃 毓 祺 起 兵 海 上, 牧 齋 命 柳 如 是 至 海 上 犒 師 ; 三 月 晦 日, 以 山 東 謝 遷 逆 案, 參 牧 齋 初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 四 部 叢 刊 初 編,1975 年, 卷 79 末, 瞿 式 耜 跋 語 相 關 篇 載 牧 齋 初, 卷 9 卷 12 卷 14 卷 18 等 ; 則 有 同 卷 四 五 耦 耕 堂 記 參 見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戊 寅 庚 辰 辛 巳 等 條

4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被 急 徵 入 京, 鋃 鐺 牢 戶, 柳 氏 與 三 僕 跟 隨, 傳 言 行 賄 三 十 萬 金 乃 得 幸 免 7 五 年 四 月, 黃 毓 祺 被 捕, 牧 齋 亦 逮 繫 金 陵, 督 馬 國 柱 以 謙 益 與 毓 祺 素 不 相 識 定 讞, 始 於 六 年 春 獲 釋 自 順 治 三 年 至 六 年, 牧 齋 藉 其 樓 豐 富 藏, 編 著 明 稿 明 代 選 列 朝 三 稿 已 初 成 ; 七 年 1650 樓 不 幸 焚 毀, 僅 列 朝 以 先 付 殺 青 而 倖 存 8 焚 於 火, 心 同 死 灰, 牧 齋 由 是 歸 心 入 禪, 一 意 注, 凡 成 四 部 : 楞 嚴 疏 解 蒙 鈔 心 略 疏 小 鈔 金 剛 誦 論 疏 記 會 鈔 華 嚴 疏 鈔 其 中 以 楞 嚴 費 時 最 久, 凡 十 年, 與 杜 箋 注 全 稿 同 為 牧 齋 力 久 功 深 之 不 朽 傑 作 9 康 熙 三 年 1664 牧 齋 卒, 享 年 八 十 有 三, 葬 於 虞 山 南 麓 一 生 著 述 甚 夥, 最 著 者 為 : 開 國 群 雄 事 略 三 十 卷 初 一 百 十 卷 有 五 十 卷 杜 箋 注 二 十 卷 列 朝 八 十 一 卷 楞 嚴 疏 解 蒙 鈔 十 卷 10 三 錢 謙 益 藏 來 源 及 其 處 所 一 藏 來 源 有 明 藏 風 氣 遠 勝 過 前 代, 上 至 帝 室 藩 府, 下 至 民 間 暨 宗 教 機 構, 無 不 積 極 蒐 羅 典 藏, 圖 籍 大 備 開 國 以 來, 歷 朝 私 人 藏 大, 如 葉 盛 吳 寬 陳 第 王 世 貞 李 開 先 豐 坊 焦 竑 范 欽 徐 晁 瑮 祁 承 等 人, 接 跡 踵 武, 孜 孜 訪 求, 或 重 金 購 買, 或 手 自 錄, 精 槧 異, 競 相 矜 耀, 美 不 勝 收 牧 齋 生 當 諸 之 後, 聞 風 興 起 早 歲 獲 取 科 名, 交 遊 頗 廣, 搜 訪 既 勤, 財 力 又 足 以 支 持 中 年 購 得 常 熟 楊 儀 趙 用 賢 趙 琦 美 父, 以 及 蘇 州 錢 穀 錢 允 治 ? 父 與 劉 鳳 等 舊 籍 所 儲 既 富, 又 不 惜 重 貲, 訪 求 古 賈 捆 載 販 售 無 虛 日, 庋 藏 幾 埒 內 府 11 除 了 購 買 之 外, 多 方 寫 亦 是 牧 齋 積 累 圖 的 另 一 管 曹 溶 有 關 黃 毓 祺 起 兵 暨 錢 氏 因 謝 遷 案 被 捕 入 獄 事, 金 鶴 沖,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敘 述 稍 異, 詳 見 該 年 譜 丁 亥 戊 等 條 參 見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丙 戌 戊 己 丑 庚 寅 壬 辰 等 條 參 見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辛 卯 庚 癸 卯 等 條 節 參 酌 趙 爾 巽 等 : 清 稿 北 京 : 中 華 局,1977 年, 卷 484, 苑 傳 錢 謙 益 傳 ;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錢 仲 聯 標 校, 牧 齋 著 附 錄,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2007 年 曹 溶 : 樓 題 詞 臺 北 : 藝 印 館, 粵 雅 堂 叢, 葉 1a

5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樓 題 詞 之 二 云 : 昔 余 游 長 安, 堂 上 列 六 七 千 冊 宗 伯 間 日 必 來, 來 則 遍 繙 架 上 遇 所 乏, 恒 借 寫, 如 是 數 四 12 又 晉 江 黃 虞 稷 僑 居 金 陵, 藏 八 萬 卷, 與 江 左 諸 名 士 約 為 會, 以 資 瀏 覽 13 錢 氏 人 及 黃 宗 羲 朱 彝 尊 等, 皆 曾 與 之 交 往 借 讀 錢 氏 編 列 朝, 從 千 頃 堂 獲 得 甚 多 明 人 資 料 14 順 治 四 年 1648, 牧 齋 繫 獄 金 陵, 亦 屢 次 向 丁 雄 飛 菡 生, 借 錄, 編 入 列 朝 內 15 二 藏 處 所 錢 氏 族, 世 授 春 秋 牧 齋 自 成 童 後, 喜 讀 諸, 四 部 佛 等 多 所 涉 獵 及 長, 蒐 羅 典 籍, 庋 藏 校 讀, 勤 於 撰 述 江 南 藏 中, 允 為 巨 擘, 最 稱 宏 富 今 考 察 其 藏 之 所, 約 有 如 下 數 處 : 1 榮 木 明 神 宗 萬 曆 十 年 壬 午 1582 九 月 二 十 六 日 陽 曆 十 月 二 十 二 日, 錢 謙 益 出 生 於 常 熟 城 中 坊 橋 東 故 第, 即 榮 木 樓 16 牧 齋 早 年 讀 藏, 亦 在 榮 木 樓 崇 禎 二 年 1629, 錢 氏 移 居 拂 水 山 莊 後, 仍 時 常 駐 足 榮 木 樓, 並 留 存 部 份 藏 相 關 的 例 證, 如 : 1 跋 草 莽 私 乘, 庚 申 中 泰 昌 元 年,1620 夏 日 謙 益 再 於 榮 木 樓 之 桐 樹 下 牧 齋 再 補 2 跋 高 誘 注 戰 國 策, 崇 禎 庚 午 三 年,1630 七 月 曝 于 榮 木 樓 有 卷 四 六 3 毛 晉 校 刻 樂 府 跋, 崇 禎 四 年,1631 丐 大 宗 伯 錢 師 榮 木 樓 所 藏 宋 刻, 手 自 讎 正 商 務 印 館 影 印 四 部 叢 刊 樂 府 卷 尾 4 題 李 長 蘅 劉 賓 客 冊, 壬 申, 五 年,1632 嘉 平 十 二 月 九 日 于 榮 木 樓 之 殘 雪 下 初 八 五 5 跋 鹿 耳 門 二 卷, 崇 禎 甲 戌 七 年,1634 十 二 月 誠? 於 榮 木 樓 下 牧 齋 再 補 同 註 11 不 著 撰 人 : 清 列 傳 苑 傳 黃 虞 稷 傳 北 京 : 中 華 局,1987 年, 頁 5790 錢 謙 益 : 黃 氏 千 頃 齋 藏 記, 牧 齋 有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 四 部 叢 刊 初 編, 1975 年, 卷 26, 頁 錢 謙 益 : 題 丁 菡 生 藏 余 尺 牘 小 冊, 牧 齋 有 補 遺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1975 年, 頁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頁

6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2 拂 水 山 莊 房 拂 水 山 莊 在 常 熟 虞 山 拂 水 岩 下 拂 水 山 莊 為 常 熟 瞿 純 仁 所 築 讀 會 之 所 大 約 在 萬 曆 三 十 年 1602 前 後, 由 錢 謙 益 購 得 三 十 三 年, 瞿 式 耜 從 牧 齋 讀 此 山 莊 17 崇 禎 二 年 1629, 牧 齋 延 請 疊 石 大 張 漣 字 南 垣, 重 加 擘 畫 營 建, 鑿 壁 為 架, 庋 其 中 18 次 年, 移 山 莊, 招 程 嘉 燧 同 住 唱 和, 築 耦 耕 堂, 為 記 之 ; 又 建 朝 陽 榭 秋 水 閣 明 發 堂 花 信 樓 19 3 半 野 堂 半 野 堂 位 於 常 熟 城 內 北 門 大 街 邵 巷, 原 為 明 正 德 間 張 麟 所 建 萬 曆 中 歸 大 士 嚴 訥 之 嚴 澤, 後 因 負 債 累 累, 遂 轉 售 錢 謙 益 崇 禎 十 三 年 1640 三 月, 牧 齋 移 居 半 野 堂, 於 是 有 移 居 其 移 居 八 首, 詳 細 描 繪 週 遭 景 致 以 及 整 理 藏 的 樂 趣 其 二 云 : 未 剪 茅 茨 一 畝 宮, 嶄 新 架 插 西 東 典 庫 收 藏 三 篋 在, 巾 箱 裝 載 五 車 同 其 四 云 : 裝 輕 使 鶴 移 具, 童 乏 教 猿 守 庫 回 首 墓 門 初 日 裏, 杏 園 如 雪 柳 煙 疏 20 又 金 鶴 沖 暗 涇 錄 云 : 半 野 堂 在 西, 依 山 最 近 堂 東 為 含 輝 閣, 北 為 樓, 則 近 椐 樹 弄 矣 至 今, 其 地 仍 名 含 輝 閣 21 崇 禎 十 四 年 夏, 牧 齋 與 柳 如 是 結 褵, 另 建 新 居 我 聞 室 優 曇 室?, 又 籌 築 樓 於 半 野 堂 後 西 北 處 樓 猶 在 建 造 時, 牧 齋 又 得 周 氏 廢 圃 於 北 郭 此 圃 鄰 近 半 野 堂, 錢 氏 增 建 有 留 仙 館 玉 蕊 軒 22 相 關 例 如 : 1 嚴 六 制 義 序, 壬 午 十 五 年,1644 閏 十 二 月 虞 山 老 民 錢 謙 益 於 優 曇 室 牧 齋 有 鈔 補 遺 2 坡 陶 淵 明, 癸 未 夏 日 於 優 曇 室 中 初 卷 八 五 3 題 中 州 鈔, 癸 未 夏 日 于 玉 蕊 軒 初 卷 八 三 4 跋 前 後 漢, 癸 未 中 秋 日 于 半 野 堂 初 卷 八 五 5 蘇 眉 山 金 剛, 余 平 生 所 寶, 惟 北 苑 夏 山 巨 然 聽 瀑 同 此 秘 藏 含 輝 閣 中, 皆 稀 世 之 珍 海 印 弟 八 十 一 翁 蒙 叟 錢 謙 益 樓 題 跋 墨 蹟 同 註 3, 頁 932 同 註 牧 齋 初 臺 北 : 商 務 印 館, 四 部 叢 刊 初 編,1975 年, 卷 牧 齋 初, 卷 17, 頁 轉 引 自 吳 正 明 : 紅 豆 與 錢 柳 遺 事 上 海 : 百 出 版 社,2004 年, 頁 4 22 牧 齋 初, 卷 45, 留 仙 館 記 玉 蕊 軒 記

7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4 樓 亦 位 於 常 熟 城 內 北 門 大 街 邵 巷, 其 後 門 為 椐 樹 弄 崇 禎 十 六 年 1643 秋, 樓 落 成, 五 楹 三 層, 枕 山 帶 水, 曲 楹 臺 榭, 渾 然 一 體 百 尺 樓 中 偕 臥 起, 三 重 閣 上 理 琴 23 牧 齋 將 重 要 藏 重 加 繕 治, 區 分 類 聚, 栖 樓 上, 大 櫝 七 十 有 三 顧 之, 自 喜 曰 : 我 晚 而 貧, 則 可 云 富 矣 24 錢 謙 益 柳 如 是 入 住 樓 後, 所 收 藏 典 籍 歲 排 纘 摩 娑, 盈 箱 插 架 之 間, 未 遑 於 雒 誦 講 復 也, 而 忽 已 明 心 開, 欣 如 有 得 25 其 得 意 之 情, 躍 然 紙 上 清 順 治 七 年 庚 寅 1650 十 月, 樓 不 戒 於 火, 延 及 半 野 堂 凡 宋 元 精, 圖 玩 好, 及 所 裒 明 稿 一 百 卷, 論 次 有 明 百 餘 卷, 悉 為 煨 燼 牧 齋 自 云 : 甲 申 之 亂, 古 今 圖 籍 一 大 刦 也 庚 寅 之 火, 江 左 圖 籍 一 小 刦 也 26 有 關 題 記, 如 : 1 題 王 德 操 卷, 己 丑 六 年,1649 六 月 三 日 虞 山 蒙 叟 謙 益 於 樓 下 牧 齋 外 卷 二 五 2 偈 庵 冊, 庚 寅 正 月 於 沁 雪 石 下 牧 齋 外 卷 二 五 3 為 黃 羽 冊, 庚 寅 二 月 二 十 五 日 蒙 叟 錢 謙 益 于 樓 左 廂 之 沁 雪 石 下 牧 齋 外 卷 二 五 4 沈 石 天 浣 花 閑 語, 辛 卯 余 月 四 月 蒙 叟 謙 益 于 餘 燼 處 牧 齋 外 卷 二 五 5 紅 豆 山 莊 碧 梧 紅 豆 莊 紅 豆 山 莊 名 芙 蓉 莊, 位 於 常 熟 小 東 門 外 三 十 里 白 茆 塘 補 溪 畔 此 處 原 為 錢 謙 益 外 祖 父 顧 玉 柱 別 業 外 祖 父 卒 後, 外 祖 母 顧 陳 氏 來 依 女 兒, 遂 老 於 錢 27 清 順 治 十 三 年 1656, 錢 牧 齋 與 柳 如 是 移 居 白 茆 之 紅 豆 山 莊, 遺 民 志 士 黃 宗 羲 歸 莊 鄧 大 臨 吳 之 振 等, 多 相 與 往 來 28 其 相 關 題 記, 例 如 : 1 李 長 蘅 畫 扇 冊, 己 亥 十 六 年,1659 夏 六 月 蒙 叟 錢 謙 益 於 碧 梧 紅 豆 村 莊 牧 齋 有 校 勘 記 2 山 曉 窗 稿, 庚 涂 月 十 二 月 江 村 老 叟 錢 謙 益 題 牧 齋 外 卷 二 五 23 牧 齋 初, 卷 20 下, 樓 上 梁 以 代 八 首 之 一, 頁 同 註 11, 葉 1b 25 牧 齋 有, 卷 22, 贈 別 胡 靜 夫 序, 頁 牧 齋 有, 卷 46, 舊 藏 宋 雕 兩 漢 後, 頁 王 紅 蕾 : 錢 謙 益 藏 之 所 考 述, 中 國 典 籍 與 化 2011 年 1 期, 頁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頁

8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3 香 觀 說 徐 元 歎 後, 庚 虞 山 蒙 叟 錢 謙 益 於 碧 梧 紅 豆 閣 之 雨 窗 下 有 卷 四 八 四 考 述 明 思 宗 崇 禎 十 四 年 1641 六 月, 錢 謙 益 迎 娶 柳 如 是 先 築 我 聞 室 居 之, 並 於 半 野 堂 後 蓋 新 居, 十 六 年 冬 樓 落 成 房 櫳 窈 窕, 綺 疏 青 瑣 旁 龕 古 金 石 字, 宋 刻 數 萬 卷 列 三 代 秦 漢 鼎 彝 環 璧 之 屬, 晉 宋 元 以 來 名 畫 充 牣 其 中 庚 寅 冬, 樓 不 戒 於 火, 延 及 半 野 堂, 向 之 圖 玩 好 略 盡 矣 29 兩 人 住 在 樓 的 前 後 七 年 中, 為 了 迅 速 檢 尋 樓 中 豐 富 籍, 必 須 草 創 藏 錄 一 編 備 用, 此 即 樓 所 從 來 30 清 佚 名 撰 牧 齋 遺 事 謂 : 自 樓 災, 其 宋 元 精 刻, 皆 成 刦 灰 世 傳 牧 齋 樓, 乃 牧 翁 暇 日 想 念 其, 追 錄 記 之, 尚 遺 十 之 三 惟 故 第 在 城 東, 其 中 籍 無 恙, 北 宋 前 後 漢 幸 存 焉 31 此 追 錄 一 說, 頗 不 合 情 理, 原 毋 需 費 詞 駁 正 然 近 代 者 專, 受 其 影 響 不 少, 實 為 憾 事 32 樓 已 毀 於 火, 搶 救 收 拾 的 燼 餘 籍 甚 少 吾 人 欲 了 解 錢 牧 齋 當 日 藏 內 容 的 大 致 情 況, 捨 樓 莫 辦 此 一 珍 貴 的 藏 錄, 在 清 順 治 年 間 已 由 牧 齋 手 中 流 傳 開 臺 北 故 宮 博 物 院 圖 獻 館 庋 藏 部 分 原 北 平 圖 館 善, 其 中 有 兩 冊 牧 齋, 係 當 今 傳 世 最 早 的 33 卷 前 有 清 初 江 寧 胡 其 毅 字 致 果, 號 靜 夫 題 詞 云 : 丙 申 春, 候 先 生 於 秦 淮 丁 氏 閣 上, 侍 坐 竟 日, 多 所 未 聞, 并 出 樓 見 示, 因 請 借 丙 申 1656 為 順 治 十 三 年, 離 樓 焚 毀 才 五 年 多 牧 齋 親 自 將 手 上 的 私 藏 錄, 借 給 好 友 十 竹 齋 主 人 胡 正 言 的 兒 錄, 如 果 不 是 當 時 手 民 有 所 疏 忽, 造 成 某 顧 苓 : 河 東 君 小 傳, 柳 如 是 事 輯 北 京 : 中 國 美 術 院 出 版 社,2007 年, 頁 6 鈕 琇 觚 賸 卷 三 河 東 君 : 宗 伯 吟 披 之 好, 晚 齡 益 篤 圖 較 讐, 惟 柳 是 問 每 於 畫 眉 餘 暇, 臨 有 所 討 論, 柳 輒 上 樓 繙 閱 雖 縹 緗 浮 棟, 而 某 某 卷, 捻 示 尖 纖, 百 不 失 一 或 用 事 微 有 舛 訛, 隨 亦 辯 正 臺 南 : 莊 嚴 化 事 業 公 司, 四 庫 全 存 叢, 部, 250 冊, 頁 30 上,1995 年 鈕 氏 的 字, 多 少 也 可 印 證 錢 氏 夫 婦 手 中 有 一 部, 隨 時 以 供 檢 索 查 詢 古 籍 佚 名 : 牧 齋 遺 事 錄, 柳 如 是 事 輯, 頁 陳 登 原, 古 今 典 籍 聚 散 考 上 海 : 商 務 印 館,1936 年 云 : 今 所 傳 樓, 乃 災 後, 牧 翁 思 念 之 作, 未 必 及 當 於 原 藏, 頁 321 羅 炳 綿, 清 初 錢 毛 諸 藏 與 風 考 新 亞 院 術 年 刊 6 期,1964 年 9 月 云 : 牧 齋 撰 有 樓 四 卷, 這 據 說 是 牧 齋 在 樓 災 後 追 憶 記 錄 而 成, 決 非 樓 的 全 部 圖 柳 作 梅, 牧 齋 藏 之 研 究 圖 館 報 5 期,1963 年 8 月, 頁 80; 喬 師 衍 琯 : 重 印 樓 序, 三 編 敘 錄 臺 北 : 廣 局,1969 年, 頁 3-4, 皆 已 指 出 該 說 無 稽 不 足 信 王 重 民 : 中 國 善 提 要 補 編 北 京 : 獻 出 版 社,1991 年, 頁

9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種 程 度 的 脫 落 訛 誤, 相 信 內 容 是 十 分 可 靠 的 自 順 治 以 下, 樓 代 有 傳, 其 內 容 大 同 小 異, 非 細 加 比 對, 難 以 清 楚 彼 此 間 的 落 差 迨 康 熙 雍 正 前 後, 吳 縣 陳 景 取 加 以 批 註 ; 乾 隆 卅 八 年 1773, 休 寧 吳 翌 鳳 予 以 校 錄 從 此, 藏 手 中 又 多 了 一 種 調 整 類 移 動 增 減 條, 加 上 或 詳 或 略 之 注 語 的 樓 不 過, 為 了 保 存 樓 的 原 貌, 藉 以 討 論 錢 謙 益 樓 當 日 藏 的 實 際 情 況, 仍 以 北 平 圖 館 舊 藏 牧 齋 做 主 要 根 據, 必 要 的 時 候 才 參 考 其 他 的 或 刻 編 纂, 重 在 分 類 蓋 典 籍 眾 多, 倘 不 能 群 分 類 聚, 不 僅 無 反 映 術 體 系, 亦 無 從 查 檢 明 代 錄, 自 楊 士 奇 淵 閣 張 萱 內 閣 藏 錄 以 下, 大 都 任 意 添 增 類, 打 破 四 部 七 分 次 序, 貌 似 創 新 而 無 章 昌 彼 得 先 生 嘗 云 : 清 初 一 般 編 著 藏 錄 的, 仍 沿 襲 明 代 官 修 的 遺 風, 僅 視 作 供 點 檢 的 藏 簿, 毫 無 類 例 可 言, 清 初 若 干 著 名 的 藏, 大 多 編 有, 如 虞 山 錢 謙 益 樓 錢 曾 讀 敏 求 記 述 古 堂 吳 縣 王 聞 遠 孝 慈 堂 徐 乾 傳 是 樓 徐 秉 義 培 林 堂, 以 及 泰 興 季 振 宜 藏 等, 無 論 依 四 部 或 不 依 四 部 分 類, 多 無 條 理 所 列 門 類, 瑣 碎 冗 各 的 分 隸 部 次, 也 多 舛 謬 錯 譌 34 樓 乃 此 一 大 環 境 下 的 產 物, 難 免 有 編 列 失 次 的 毛 病 也 許 我 們 可 以 這 麼 想 : 錢 謙 益 等 人 所 編, 或 別 有 取 義, 乃 藏 所 貴, 非 讀 所 亟 35 吧! 今 傳 胡 其 毅 藏 牧 齋, 未 分 卷, 亦 不 標 部 次 其 易 尚 禮 樂 春 秋 孝 論 語 孟 大 中 庸 小 爾 雅 解 緯 十 六 類, 可 歸 為 部 正 含 宋 板 正 編 年 傳 記 故 事 職 官 刑 譜 牒 地 誌 十 類, 可 歸 為 部 儒 名 墨 縱 橫 農 兵 釋 釋 小 說 藝 術 譜 錄 天 曆 算 地 理 星 命 卜 筮 相 壬 遁 藏 含 鈔 藏 神 仙 醫 天 主 教 類 偽 三 十 一 類, 可 歸 為 部 六 朝 人 李 杜 韓 柳 百 宋 南 宋 金 元 僧 國 初 騷 賦 金 石 畫 論 策 奏 議 說 話 二 十 一 類, 除 了 金 石 畫 兩 類 之 外, 可 歸 為 部 其 後, 另 設 朝 制 實 錄 國 紀 傳 記 典 故 小 說 六 類, 則 是 明 代 著 述 專 倘 若 我 們 根 據 歷 代 分 類 的 主 流 四 部 分 類 代 表 性 的 錄 如 : 隋 籍 志 舊 籍 志 新 藝 志 郡 齋 讀 志 遂 初 堂 昌 彼 得 : 清 代 的 錄, 版 錄 論 叢 臺 北 : 海 出 版 社,1977 年, 頁 張 之 洞, 答 問 部 譜 錄 類 之 屬 識 語, 見 答 問 補 正 臺 北 : 漢 京 化 公 司,1984 年, 頁

10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直 齋 錄 解 題 宋 藝 志 萬 卷 堂 國 籍 志, 取 之 與 牧 齋 做 比 較, 對 於 牧 齋 新 增 改 的 類, 可 以 稍 微 深 入 探 討 了 解 36 在 部 方 面, 採 用 了 尤 袤 遂 初 堂 的, 又 沿 用 了 舊 籍 志 新 藝 志 晁 公 武 郡 齋 讀 志 朱 睦 萬 卷 堂 之 解 ; 既 有 小 又 有 爾 雅, 不 免 略 嫌 重 見 疊 出 部 方 面, 宋 版 正 之 後 有 正, 當 然 是 版 上 的 考 量 ; 至 於 將 傳 統 的 錄 或 焦 竑 國 籍 志 之 簿 錄, 改 作, 似 乎 比 較 符 合 明 代 各 公 私 藏 錄 的 實 況 部 方 面, 地 理 星 命 壬 遁 天 主 教 偽, 皆 為 創 新 類 其 中, 天 主 教 類, 收 錄 天 主 實 義 畸 人 一 十 篇 交 友 論 二 十 五 言 七 克 五 種 另 有 混 元 論 一 種, 自 上 一 神 仙 誤 入, 今 不 計, 則 與 牧 齋 弟 瞿 式 耜 吳 歷 等 人 不 無 關 係 37 至 於 偽 一 類, 喬 師 衍 琯 曾 謂 : 偽 類 則 具 卓 識, 雖 部 各 俱 有 偽, 即 三 部 亦 不 能 無 偽, 要 以 部 之 偽 為 多, 立 此 一 類 以 容 之, 不 為 無 見 38 在 部 騷 賦 與 新 增 論 策 之 間, 安 置 了 金 石 畫 兩 類 共 十 五 種 籍 如 : 隸 釋 隸 續 古 刻 叢 鈔 金 薤 琳 琅 金 石 錄 鐵 網 珊 瑚 煙 過 眼 錄 等, 固 然 反 映 了 錢 氏 人 對 金 石 畫 一 類 非 資 料 的 重 視, 卻 也 多 少 讓 人 覺 得 有 些 不 夠 恰 當 妥 善 39 近 來 討 論 牧 齋 藏 數 量, 常 引 吳 焯 於 康 熙 五 十 六 年 1717 讀 敏 求 記 題 記 : 未 燼 之 先, 藏 至 三 千 九 百 餘 部 語 40 吳 尺 鳬 實 際 指 的 就 是 所 見 藏 樓 著 錄 的 數 量 另 外, 夢 崦 居 士 鮑 鉁 在 亞 谷 叢 丙, 根 據 康 熙 五 十 八 年 1719 借 吳 興 潘 氏 36 參 見 簡 秀 娟 :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臺 北 : 漢 美 圖 公 司,1991 年, 頁 參 考 黃 晨 敏 : 中 國 天 主 教 研 究 二 題, 中 國 研 究 37 期 1998 年 9 月, 頁 喬 衍 琯 : 重 印 樓 序, 三 編 敘 錄 臺 北 : 廣 局,1969 年, 頁 2 39 四 庫 全 派 分 金 石 之 為 三 類, 以 錄 古 刻, 條 列 名 者, 從 宋 志 入 錄 ; 其 博 古 圖 之 類, 因 器 具 而 及 隸 釋 者, 別 入 譜 錄 ; 石 鼓 音 釋 之 類, 從 隋 志 別 入 小 四 庫 全, 卷 86, 錄 類 金 石 之 屬 案 語 至 於 畫 之 屬, 則 歸 入 部 藝 術 類 不 過, 姚 名 達 中 國 錄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1965 年 則 認 為 : 則 分 別, 斷 截 時 代, 皆 明 代 舊 習 其 外 更 有 騷 賦 金 石 論 策 奏 議 說 話, 以 金 石 字 夾 於 中 間, 較 古 錄 之 漫 入 錄 類 者 猶 為 得 之 頁 他 的 看 比 較 特 別 一 些 40 按 : 清 代 胡 重 與 阮 福, 撰 寫 讀 敏 求 記 序 跋, 已 將 吳 焯 何 焯 搞 混 說 詳 章 鈺 : 讀 敏 求 記 校 證, 頁 相 關 按 語 北 京 : 中 華 局,2007 年 近 人 嚴 佐 之 : 近 三 百 年 古 籍 錄 舉 要 上 海 : 華 東 師 大 出 版 社,1994 年, 頁 2; 鄭 偉 章 : 獻 通 考 北 京 : 中 華 局,1999 年, 頁 1; 王 紅 蕾 : 樓 各 互 異 原 因 略 考 獻 季 刊 2010 年 3 期, 頁 64 或 引 作 吳 騫 之 說, 或 謂 係 何 焯 所 記, 恐 怕 都 是 未 能 詳 辨 拜 樓 藏 題 跋 記 所 輯, 既 有 吳 騫 人 題 記, 也 常 引 錄 各 跋 語 而 造 成 訛 誤

11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藏 樓 謂 : 分 類 六 十 有 八 有 明 制 實 錄 國 紀 傳 記 典 故 記, 另 編 于 後, 附 以 補 遺, 凡 三 千 四 百 二 十 七 種 41 這 又 是 別 一 所 載 種 數 的 統 計 吳 焯 鮑 鉁 二 人 見 藏, 今 已 不 傳 則 網 羅 臺 北 故 宮 博 物 院 藏 牧 齋 黃 永 年 藏 順 治 墨 格 樓 臺 北 國 圖 館 康 熙 間 藍 格 樓 北 京 圖 館 今 中 國 國 圖 館 藏 嘉 慶 味 屋 樓 四 種, 將 其 所 著 錄 的 類 種 數, 表 列 如 下, 以 資 了 解 各 彼 此 差 異 所 在 41 鮑 鉁 : 亞 谷 叢 廈 門, 廈 門 大 出 版 社, 中 國 稀 見 料 第 一 輯,23 冊,2007 年, 頁

12 表 一 : 四 種 版 之 類 收 錄 種 數 比 較 表 牧 齋 舊 不 分 卷 3 易 6 尚 17 種 21 種 禮 38 種 樂 30 種 春 秋 43 種 孝 論 語 孟 5 種 大 中 庸 3 種 小 8 爾 雅 解 11 種 緯 類 宋 版 正 8 種 正 2 編 年 40 種 110 種 傳 記 69 種 故 事 職 官 25 種 順 治 墨 格 不 分 卷 3 易 67 種 尚 17 種 21 種 禮 38 種 樂 30 種 春 秋 43 種 孝 論 語 孟 5 種 大 中 庸 3 種 小 107 種 爾 雅 解 11 種 緯 宋 版 正 9 種 正 2 編 年 種 傳 記 7 故 事 職 官 25 種 康 熙 間 藍 格 上 卷 35 種 易 6 尚 1 21 種 禮 39 種 樂 30 種 春 秋 41 種 孝 四 2 韻 10 爾 雅 13 種 解 11 種 正 30 種 編 年 41 種 11 傳 記 73 種 故 事 職 官 27 種 嘉 慶 味 屋 不 分 卷 13 種 易 7 20 種 21 種 禮 4 樂 30 種 春 秋 45 種 孝 5 種 論 語 孟 大 中 庸 3 種 小 78 種 爾 雅 10 種 解 9 種 緯 正 23 種 編 年 4 10 傳 記 68 種 故 事 職 官 27 種

13 牧 齋 舊 刑 譜 牒 3 40 種 30 種 地 誌 種 11 種 儒 4 65 種 名 墨 1 縱 橫 農 38 種 兵 2 釋 39 種 釋 20 種 4 小 說 225 種 藝 術 33 種 譜 錄 103 種 順 治 墨 格 刑 儀 注 1 種 譜 牒 3 40 種 30 種 地 誌 種 11 種 儒 4 6 名 3 種 墨 1 縱 橫 農 38 種 兵 2 釋 39 種 釋 20 種 47 種 小 說 215 種 藝 術 33 種 19 卷 譜 錄 0 種 康 熙 間 藍 格 上 卷 刑 7 種 譜 牒 30 種 43 種 31 種 地 誌 250 種 21 種 儒 45 種 63 種 名 3 種 墨 1 縱 橫 農 38 種 兵 2 釋 38 種 釋 20 種 4 小 說 203 種 藝 術 33 種 譜 錄 121 種 嘉 慶 味 屋 刑 譜 牒 31 種 38 種 30 種 地 志 21 儒 41 種 59 種 名 墨 15 種 縱 橫 農 37 種 兵 25 種 釋 4 39 種 小 說 193 種 藝 165 種

14 牧 齋 舊 天 79 種 曆 算 40 種 地 理 4 星 命 7 種 卜 筮 相 壬 遁 5 藏 8 鈔 藏 145 種 神 仙 70 種 25 種 醫 14 天 主 教 5 種 類 6 偽 六 朝 17 種 人 3 李 杜 1 韓 柳 2 百 70 種 4 順 治 墨 格 天 90 種 曆 算 4 地 理 48 種 星 命 7 種 卜 相 壬 遁 70 種 藏 89 種 鈔 藏 107 種 神 仙 51 種 25 種 醫 15 天 主 教 5 種 類 6 偽 六 朝 17 種 人 3 李 杜 1 韓 柳 30 種 初 盛 中 晚 43 種 45 種 康 熙 間 藍 格 下 卷 天 8 曆 算 4 地 理 47 種 星 命 卜 筮 11 種 相 壬 遁 69 種 藏 8 鈔 藏 10 神 仙 49 種 2 醫 153 種 天 主 教 5 種 類 6 偽 13 種 六 朝 17 種 人 33 種 李 杜 韓 柳 28 種 百 70 種 4 嘉 慶 味 屋 天 7 曆 算 35 種 地 理 48 種 星 命 卜 筮 11 種 相 壬 遁 48 種 藏 12 5 醫 143 種 天 主 教 7 種 類 58 種 偽 15 種 六 朝 種

15 牧 齋 舊 計 宋 9 南 宋 97 種 金 10 種 元 98 種 僧 10 種 國 初 18 種 51 種 騷 賦 8 種 金 石 9 種 畫 5 種 論 策 9 種 奏 議 說 18 種 話 4 朝 制 4 實 錄 15 種 國 紀 10 傳 記 6 典 故 231 種 小 說 173 種 3,939 種 順 治 墨 格 宋 99 種 南 宋 10 金 10 種 元 98 種 僧 10 種 國 初 18 種 51 種 騷 賦 8 種 金 石 0 種 畫 5 種 譜 錄 類 130 種 論 策 9 種 奏 議 說 18 種 話 70 種 朝 制 4 實 錄 15 種 國 紀 111 種 傳 記 6 典 故 235 種 小 說 17 3,9 康 熙 間 藍 格 宋 98 種 南 宋 103 種 金 10 種 元 100 種 僧 10 種 國 初 19 種 51 種 騷 賦 8 種 金 石 10 種 畫 5 種 論 策 9 種 奏 議 說 斷 1 話 70 種 朝 制 4 實 錄 1 國 紀 89 種 傳 記 6 典 故 23 小 說 177 種 3,849 種 嘉 慶 味 屋 宋 85 種 宋 南 宋 98 種 金 11 種 金 元 元 109 種 國 初 18 種 49 種 騷 賦 8 種 金 石 9 種 畫 論 策 8 種 奏 議 說 19 種 話 43 種 朝 制 35 種 實 錄 1 國 紀 107 種 傳 記 58 種 典 故 22 記 169 種 補 遺 6 3,55

16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由 分 類 暨 種 數 的 比 對, 吾 人 不 難 發 現 彼 此 在 類 上 出 入 甚 微, 但 是 在 著 錄 籍 數 上, 則 有 較 大 的 落 差 舊 牧 齋 3,939 種, 最 多 ; 順 治 墨 格 計 3,9, 次 之 ; 康 熙 藍 格,3,849 種, 又 次 之 ; 嘉 慶 最 少, 只 有 3,55 其 中, 嘉 慶 與 光 刻 粵 雅 堂 叢 的 3,515 種 最 接 近 42, 改 動 刪 削 的 情 況 也 最 多, 顯 然 與 錢 謙 益 樓 當 年 所 藏 實 際 數 字 相 距 甚 遠, 不 足 為 憑 據 牧 齋 藏 除 了 數 量 可 觀 之 外, 蒐 藏 宋 元 舊 刻 及 罕 見 甚 夥, 亦 為 時 人 及 後 世 者 所 津 津 樂 43 樓 固 然 無 涵 蓋 錢 氏 全 部 藏, 卻 仍 極 具 參 考 價 值 試 圖 以 故 宮 舊 牧 齋 及 順 治 墨 格 康 熙 間 藍 格 及 嘉 慶 樓 四 種 進 行 統 計 比 較 表 二 : 四 種 著 錄 版 比 較 表 數 量 版 舊 牧 齋 順 治 樓 康 熙 樓 嘉 慶 樓 石 內 宋 元 鈔 刻 府 版 版 版 刑 監 建 蘇 粵 塾 部 版 版 版 版 版 版 坊 未 明 小 計 版 ,647 3, ,549 3, ,522 3, ,461 3,552 由 上 面 數 據, 我 們 得 知 宋 版 元 版 與 的 合, 舊 牧 齋 為 25, 佔 著 錄 數 的 6.499%; 順 治 樓 為 325 種, 佔 數 的 8.307%; 康 熙 為 308 種, 佔 數 的 8.002%; 嘉 慶 為 83 種, 佔 數 的 2.336% 因 此, 我 們 的 結 論 是 : 牧 齋 藏 中 宋 元 版 及 罕 見 所 佔 的 比 率, 無 論 如 何 都 達 不 到 數 的 十 分 之 一 清 康 熙 以 來, 樓 在 流 傳 過 程 中, 又 多 出 了 一 種 附 有 補 遺 的 版 譬 如 : 康 熙 二 十 六 年 1687, 蘇 州 朱 陵 號 亦 巢, ? 所 42 粵 雅 堂 叢 樓 收 錄 種 數 統 計, 據 簡 秀 娟 :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臺 北 : 漢 美 圖 公 司,1991 年, 頁 清 初 曹 溶 撰 樓 題 詞 以 下, 歷 來 各 皆 極 力 推 崇 牧 齋 收 藏 宋 元 舊 之 宏 富, 而 甚 少 用 完 整 數 據, 說 明 其 藏 各 種 版 之 數 量 比 例, 以 耳 代, 不 無 遺 憾

17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據 云 有 補 遺 一 卷 該 今 藏 北 京 故 宮 博 物 院, 惜 未 能 寓, 到 底 收 錄 多 少 種, 尚 待 確 認 44 又 鮑 鉁 在 康 熙 末 年 借 吳 興 潘 氏, 卷 末 附 以 補 遺 六 十 五 種, 其 詳 亦 不 得 而 知 45 十 九 世 紀 初, 五 硯 樓 主 人 袁 廷 檮 曾 庋 藏 一 部 二 卷 樓, 附 有 補 遺, 收 錄 共 六 十 四 種 籍 今 存 於 北 京 中 國 國 圖 館 又 十 九 世 紀 中 葉, 簡 緣 退 士 潘 遵 祁 於 咸 豐 十 一 年 1862 年 購 得 一 部 樓, 轉 贈 給 其 侄 兒 潘 介 繁 , 亦 有 補 遺, 載 錄 六 十 四 種, 今 藏 北 京 清 華 圖 館 46 由 郁 松 年 宜 稼 堂 丁 日 昌 持 靜 齋 遞 藏 一 部 七 十 四 卷 寫, 第 七 十 四 卷 為 補 遺 光 緒 二 十 八 年 1902, 葉 德 輝 將 它 刻 入 觀 古 堂 彙 刻 補 遺 共 收 錄 五 十 七 種 其 中 有 六 空 行 此 外, 上 海 圖 館 收 藏 一 部 由 同 陸 齋 珍 藏 的 樓 三 冊, 其 第 三 冊 卷 末 有 補 遺 三 葉 半, 著 錄 : 黃 幹 四 通 釋 趙 孟 奎 分 類 編 六 十 二 種 福 建 師 範 大 圖 館 古 籍 部 有 兩 冊, 曾 侯 官 林 如 玉 改 名 晸 陳 寶 琛 收 藏, 卷 末 亦 有 補 遺 二 葉, 共 登 錄 六 十 三 種 籍 47 這 一 份 著 錄 了 六 十 五 種 左 右 的, 到 底 來 路 如 何, 界 尚 無 比 較 合 理 的 解 釋 48 它 是 否 確 係 牧 齋 樓 藏 的 部 分 內 容, 猶 待 查 證 五 餘 論 清 朝 初 葉, 常 熟 人 何 焯 跋 茅 鹿 門 評 王 荊 公 鈔 云 : 東 澗 遺 老 小 樓, 有 殘 臨 川 先 生 十 六 冊 49 按 : 周 星 詒 參 考 王 重 民 : 樓 跋, 國 立 北 平 圖 館 月 刊 3 卷 5 號 1929 年 11 月, 頁 578 按 : 日 公 館 內 閣 庫 尊 閣 庫 及 東 京 大 合 圖 館 所 藏 過 錄 朱 陵 跋 樓, 並 無 補 遺 唯 內 閣 庫 藏 清 錢 時 霽 萃 古 齋, 卷 末 附 補 遺 六 十 四 種 疑 王 氏 所 見 故 宮 博 物 院 藏, 蓋 日 秋 谷 柴 樵 據 萃 古 齋 校 正 時, 迻 錄 補 入 45 同 註 41, 頁 年 9 月 13 日, 筆 者 前 往 北 京 清 華 大 圖 館, 查 閱 曾 由 潘 氏 收 藏 之 樓 發 現 該 卷 上 題 下 有 蒙 叟 陰 章 印 記, 卷 末 則 有 柳 是 私 印 陽 印 記, 似 乎 想 造 成 此 乃 錢 謙 益 柳 如 是 所 收 藏 過 的 印 象 唯 中 玄 弦 鉉 及 弘, 等 字, 並 減 末 筆 避 諱, 蓋 錄 於 乾 隆 之 後 因 此, 早 期 是 否 有 補 遺, 實 在 無 由 此 獲 得 確 證 47 該 珍 貴 資 料, 由 福 建 師 範 大 中 系 陳 慶 元 教 授 協 助 提 供, 特 此 致 意 48 王 重 民, 樓 跋 云 : 近 世 傳 多 無 補 遺 一 卷, 然 陳 景 曾 注 此 卷, 而 持 靜 齋 又 有 之, 則 以 前 傳, 均 或 有 之, 恐 伍 氏 所 據 偶 脫 耳 王 氏 未 解 釋 補 遺 的 由 來, 然 推 測 以 前 傳 都 有 補 遺, 恐 與 事 實 不 符 49 何 焯 : 義 門 先 生 清 宣 統 元 年, 平 江 吳 氏 廣 州 刊, 卷 9, 葉 10a 殘 臨 川 先 生, 不 見 牧 齋 或 各 種 刻 樓 著 錄

18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傳 忠 堂 卷 二 部 類 著 錄 小 樓 四 卷 一 冊, 不 題 撰 人, 50 當 即 何 義 門 所 敘 及 者 小 樓 蓋 指 榮 木 樓 可 惜 小 樓 不 傳, 所 收 籍 無 從 得 知 其 後, 蘇 州 黃 丕 烈 曾 獲 得 元 樂 府 新 編 陽 春 白 雪 十 卷, 上 有 牧 翁 題 記 51 二 十 世 紀 四 年 代, 在 俗 界 被 認 為 戲 曲 獻 大 發 現 的 脈 望 館 鈔 校 古 今 劇, 由 趙 琦 美 錢 謙 益 錢 曾 季 振 宜 何 煌 顧 氏 試 飲 堂 黃 丕 烈 汪 士 鐘 趙 宗 建 丁 祖 蔭 遞 藏, 最 後 由 鄭 振 鐸 手 購 藏 於 北 平 圖 館 52 它 最 早 著 錄 於 錢 曾 述 古 堂 藏, 也 不 見 牧 齋 之 樓 或 任 何 序 跋 題 記 中 二 十 世 紀 六 年 代, 蘇 州 潘 承 弼 字 良 甫, 號 景 鄭, 曾 自 牧 齋 初 牧 齋 有 牧 齋 有 補 遺 牧 齋 外, 輯 得 錢 氏 序 跋 二 百 餘 篇, 並 訪 求 其 他 佚, 編 成 樓 題 跋,1958 年 由 上 海 古 典 出 版 社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前 身 印 行 其 中, 淳 熙 九 鈔 北 盟 會 編 房 四 譜 高 麗 板 柳 明 鈔 汪 水 皇 華 等 多 種, 也 未 載 於 之, 錢 謙 益 一 生 的 藏 到 底 有 多 少? 這 是 後 代 愛 人 極 感 興 趣 的 課 題 樓 所 著 錄 者, 固 為 牧 齋 藏 之 精 華, 卻 非 全 部 再 者, 的 刻, 仍 存 在 不 少 出 入, 值 得 吾 人 留 意 並 細 心 探 討 其 真 相 論 係 執 行 國 科 會 計 畫 NSC H MY2 成 果 之 一 部 分 引 用 Bibliography 一 傳 統 獻 Classic bibliography 清 錢 謙 益 : 牧 齋 初,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 四 部 叢 刊 初 編,1975 年 The Qing Qian qianyi Of the animal husbandry and Saito set for beginners, Taipei, Taiwan commercial press the four series of the early part of this, 1975 Year. 清 錢 謙 益 : 牧 齋 有,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 四 部 叢 刊 初 編,1975 年 The Qing Zhai Qian qianyi and animal husbandry has set Taipei, Taiwan 周 星 詒 原 輯, 羅 振 常 重 編 : 周 氏 傳 忠 堂 藏,1936 年 蟫 隱 廬 印, 葉 29a 黃 丕 烈 : 蕘 圃 藏 題 識 上 海 : 上 海 遠 東 出 版 社,1999 年, 頁 863 鄭 振 鐸 : 西 諦 話 跋 脈 望 館 鈔 校 古 今 劇 北 京 : 三 聯 店,1983 年, 頁

19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commercial press the four series of the early part of this, 1975 Year. 清 曹 溶 : 樓 題 詞, 臺 北 : 藝 印 館, 粵 雅 堂 叢,1970 年 Cao Rong Qing, of the Crimson cloud/f bibliography-the inscription, Taipei Museum of art books, Guangdong yatang books,1970 year. 清 鈕 琇 : 觚 賸, 臺 南 : 莊 嚴 化 事 業 公 司, 四 庫 全 存 叢,1995 年 The Qing dynasty Niu 琇 of the gu left Tainan, respectful culture company, and save the complete set of books,1995 year. 清 鮑 鉁 : 亞 谷 叢, 廈 門 : 廈 門 大 出 版 社, 中 國 稀 見 料 第 一 輯, 2007 年 The Qing Bao 鉁, the Asia Valley series, Xiamen, Xiamen University Press, the first set of rare historical materials in China, 2007 Year. 清 何 焯 : 義 門 先 生, 清 宣 統 元 年, 平 江 吳 氏 廣 州 刊 The Qing dynasty He Chao, of the predefined set, doors, the Qing Xuantong, ping Jiang Wu Guangzhou block-printed book. 清 黃 丕 烈 : 蕘 圃 藏 題 識, 上 海 : 上 海 遠 東 出 版 社,1999 年 Huang Pilie of the Qing, the firewood nursery collection questions to understand, Shanghai, Shanghai far-east press, 1999 Year. 清 張 之 洞 民 國 范 希 曾 : 答 問 補 正, 臺 北 : 漢 京 化 公 司,1984 年 Freddy vandenheede, Republic of Zhang Zhi-Dong and the Qing, a bibliography question of rectification, Taipei, Chinese company Beijing culture, 1984 Year. 清 周 星 詒 原 輯, 羅 振 常 重 編 : 周 氏 傳 忠 堂 藏, 上 海 : 蟫 隱 廬,1936 年 The Qing Zhou Xingyi original series, renumbering Luo Zhenchang, the allegiance of the two Church of Tibetan books, silverfish hidden cottage in Shanghai, 1936 Year. 二 近 人 論 著 The modern works 方 良 : 錢 謙 益 清 初 行 踪 考, 江 南 大 報 人 社 會 科 版 2005 年 4 期, 2005 年 8 月 Fang liang, of the study of Qian qianyi's whereabouts in the early Qing, the journal of Southern Yangtze University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2005 year 4,2005 years 8 months. 王 紅 蕾 : 樓 各 互 異 原 因 略 考, 獻 季 刊 2010 年 3 期,2010 年 7 月 Wang Honglei, bibliography of manuscripts differ, the Crimson cloud floor, causes a brief examination, the literature quarterly,2010 year 3,2010 years 7 months. 王 紅 蕾 : 淺 析 樓 的 若 干 問 題, 中 國 圖 館 報 2010 年 6 期,

20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2010 年 11 月 Wang Honglei, analysis of the Crimson clouds of several issues of building a bibliography, Library Journal,2010 year 6,2010 years 11 months. 王 紅 蕾 : 錢 謙 益 藏 之 所 考 述, 中 國 典 籍 與 化 2011 年 1 期,2011 年 1 月 Wang Honglei, Qian qianyi collection of textual, of the Chinese classics and culture,2011 year 1,2011 years 1 month. 王 重 民 : 樓 跋, 國 立 北 平 圖 館 月 刊 3 卷 5 號,1929 年 11 月 Wang zhongmin, Crimson cloud building bibliographic epilogue, the National Library of Peiping Digest,3 volume 5,1929 years 11 months. 王 重 民 : 中 國 善 提 要 補 編, 北 京 : 獻 出 版 社,1991 年 Wang zhongmin, of the supplement to the summary of the book in China, Beijing, bibliography literature Publishing House, 1991 Year. 吳 正 明 : 紅 豆 與 錢 柳 遺 事, 上 海 : 百 出 版 社,2004 年 Wu Zhengming, the yew and willow leaves Shanghai baijia Publishing House, 2004 Year. 李 慶 : 錢 謙 益 : 明 末 士 大 夫 心 態 的 典 型, 復 旦 報 社 會 科 版 1989 年 1 期,1989 年 1 月 global, Qian qianyi: the typical mindset of scholar-officials in the late Ming, Fudan journal social sciences,1989 year 1,1989 years 1 month. 周 宋 泉 : 柳 如 是 論, 南 京 : 江 蘇 古 籍 出 版 社,1986 年 Zhou Songquan, the theory of Liu rushi's are hybrid, Nanjing, Jiangsu ancient books publishing house, 1986 Year. 昌 彼 得 : 版 錄 論 叢, 臺 北 : 海 出 版 社,1977 年 Chang Bide, version of the bibliography of papers on Taipei, Xuehai press, 1977 Year.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錢 仲 聯 標 校 牧 齋 著 附 錄,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2007 年 Jin Hechong, Chronicle of the Qian Muzhai Qian Zhonglian calibration of the animal husbandry and fast hybrid Appendix, Shanghai, Shanghai ancient books publishing house, 2007 Year. 姚 名 達 : 中 國 錄,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1965 年 Yao Mingda of the Chinese bibliography history Taipei, Taiwan commercial press, 1965 Year. 柳 作 梅 : 牧 齋 藏 之 研 究, 圖 館 報 5 期,1963 年 8 月 Liu Mei, animal husbandry and fast collection of research, the Library Journal,5,1963 years 8 months. 范 景 中 周 田 : 柳 如 是 事 輯, 北 京 : 中 國 美 術 院 出 版 社,2007 年 Fan Jingzhong, and Zhou Shutian, Liu rushi's repertoire is the matter, Beijing, China Academy of fine arts Publishing House, 2007 Year. 章 鈺 : 讀 敏 求 記 校 證, 北 京 : 中 華 局,2007 年 Zhang Yu, of the sensitivity

21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evaluation in mind reading card, Beijing, Child PolicyAuthor, 2007 Year. 許 龍 : 錢 謙 益 降 清 之 人 格 心 態 透 視, 嘉 應 大 報 1999 年 2 期,1999 年 4 月 Xu Long, clear personality mentality of Qian qianyi's drop, the jiaying University Journal,1999 year 2,1999 year 4 months. 陳 寅 恪 : 柳 如 是 別 傳,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80 年 Chen yinke, Liu rushi's are individual biography, Shanghai, Shanghai ancient books publishing house, 1980 Year. 陳 登 原 : 古 今 典 籍 聚 散 考, 上 海 : 商 務 印 館,1936 年 Chen Dengyuan, of the books of ancient and modern research on the separation and reunion of the Shanghai Commercial Press, 1936 Year. 喬 衍 琯 : 重 印 樓 序, 三 編 敘 錄, 臺 北 : 廣 局,1969 年 Qiao Yan tubes, Yin Jiangyun building bibliographic order, of the bibliographic part III catalogue Taipei, wide instruments,1969. 黃 晨 敏 : 中 國 天 主 教 研 究 二 題, 中 國 研 究 37 期,1998 年 9 月 Chen Huang Min, two topics on the studies of the history of the Catholic Church in China, the China study,37,1998 years 9 months. 趙 爾 巽 等 : 清 稿, 北 京 : 中 華 局,1977 年 Zhao er-xun and so on, of the Draft History of Qing, Beijing, Child PolicyAuthor, 1977 Year. 鄭 振 鐸 : 西 諦 話, 北 京 : 三 聯 店,1983 年 Zheng zhenduo, West of Surat, Beijing: Sanlian Bookstore, 1983 Year. 鄭 偉 章 : 獻 通 考, 北 京 : 中 華 局,1999 年 Zheng Weizhang, literature of the Tong dynasty, Beijing, Child PolicyAuthor, 1999 Year. 簡 秀 娟 :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臺 北 : 漢 美 圖 公 司,1991 年 Jian Xiujuan, the study of Qian qianyi's books, Taipei, Han Mei book company, 1991 Year. 羅 炳 綿 : 清 初 錢 毛 諸 藏 與 風 考, 新 亞 院 術 年 刊 6 期,1964 年 9 月 Luo Bing sponge, bibliophiles of the Qian Mao and the study of the style of the early Qing dynasty, of the new Asia College academic annual report,6,1964 years 9 months. 嚴 佐 之 : 近 三 百 年 古 籍 錄 舉 要, 上 海 : 華 東 師 大 出 版 社,1994 年 Yan Zuo, of the ancient book directory listing of nearly 300 years, Shanghai, 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Press, 1994 Year

22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Study of Qian qianyi's collection --In the animal husbandry and fast survey of the Qian qianyi's bibliography Wang, Kuo-liang Abstract This paper attempts to raw materials, indirectly handed down data, coupled with the modern scholar research, collection of in-depth study of Qian qianyi's actual situation. In order to facilitate discussion on who knows who, first, brief biography, describes the life of Qian Muzhai about acting. Hope to clarify the ins and outs of money collection, collection sources and comprehensive study of its premises, and Shepherd of the fast of the existing bibliography bibliography of Crimson cloud building details for comparative analysis. Finally, for collection of Qian qianyi's truth are yet to be fully clean, a solemn appeal. Keyword: Qian qianyi, Crimson cloud building, collection source, collection of Qian qianyi premises, Qian Muzhai bibliography Professor, National Taipei University Graduate Institute of Chinese Documentation and Folk Arts

23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2012 年 11 月 頁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王 國 良 提 要 論 試 圖 根 據 傳 世 的 原 始 材 料 間 接 資 料, 加 上 近 現 代 者 研 究 成 果, 比 較 深 入 探 討 錢 謙 益 藏 的 實 況 為 了 方 便 論 世 知 人, 因 而 先 有 傳 略, 介 紹 錢 牧 齋 的 生 平 行 事 大 概 冀 望 釐 清 牧 齋 藏 之 來 龍 去 脈, 遂 全 面 考 述 其 藏 來 源 與 處 所, 並 就 現 存 牧 齋 樓 詳 予 比 較 分 析 最 後, 對 牧 齋 藏 真 相 仍 待 全 面 清 理 一 事, 鄭 重 提 出 呼 籲 關 鍵 詞 : 錢 謙 益 藏 來 源 藏 處 所 牧 齋 現 任 國 立 臺 北 大 古 典 獻 與 民 俗 藝 術 研 究 所 專 任 教 授 收 稿 日 期 :101 年 6 月 30 日 ; 接 受 刊 登 日 期 :101 年 11 月 3 日

24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一 前 言 明 末 清 初 常 熟 才 錢 謙 益 牧 齋, 是 一 位 著 名 士 兼 者, 又 是 一 位 藏 大 他 因 為 身 事 兩 朝, 在 志 節 人 格 上 倍 受 爭 議 再 者, 晚 年 迎 娶 名 妓 柳 如 是 楊 愛, , 則 造 成 極 大 的 轟 動, 也 引 發 正 反 兩 極 的 評 價 1 如 今 二 人 辭 世 已 近 三 百 五 十 年, 相 關 的 研 究 討 論 卻 從 未 斷 過 自 中 國 圖 典 藏 的 歷 而 言, 錢 謙 益 實 居 明 清 轉 接 傳 承 之 樞 紐 地 位 從 圖 版 的 角 度 來 看, 他 倡 導 了 講 求 宋 元 舊 刻 之 風 氣 ; 在 古 籍 獻 的 利 用 上, 則 樹 立 了 嚴 加 考 證 甄 別 的 典 型 論 試 圖 根 據 傳 世 的 原 始 材 料, 加 上 近 現 代 者 研 究 成 果 2, 比 較 深 入 探 討 錢 謙 益 藏 的 實 況 方 便 論 世 知 人, 因 而 先 有 傳 略, 介 紹 錢 牧 齋 的 生 平 行 事 大 概 為 了 釐 清 牧 齋 藏 來 龍 去 脈, 則 考 述 其 藏 來 源 與 處 所, 並 就 現 存 牧 齋 樓 詳 予 比 較 分 析 最 後, 對 於 牧 齋 藏 真 相 仍 待 全 面 清 理 一 事, 提 出 呼 籲 由 於 時 間 匆 促, 加 上 篇 幅 所 限, 不 周 到 之 處 在 所 難 免, 尚 祈 方 指 教, 以 待 日 後 修 正 增 補, 是 所 企 盼 二 錢 謙 益 傳 略 錢 謙 益, 江 蘇 常 熟 人, 字 受 之, 號 尚 湖, 又 號 牧 齋 ; 題 記, 又 自 稱 牧 翁 虞 山 老 民 敬 他 老 人 聚 沙 居 士 海 印 弟 蒙 叟 老 人 聾 騃 人 峨 嵋 老 衲 石 渠 舊 東 澗 遺 老 等 3 生 於 明 神 宗 萬 曆 十 年 壬 午 1582 九 月, 錢 謙 益 降 清, 身 事 兩 朝 之 人 格 爭 議, 可 參 考 李 慶 : 錢 謙 益 : 明 末 士 大 夫 心 態 的 典 型, 復 旦 報 社 會 科 版 1989 年 1 期 1989 年 1 月 ; 許 龍 : 錢 謙 益 降 清 之 人 格 心 態 透 視, 嘉 應 大 報 1999 年 2 期 1999 年 4 月 ; 方 良 : 錢 謙 益 清 初 行 踪 考, 江 南 大 報 人 社 會 科 版 2005 年 4 期 2005 年 8 月 等 錢 氏 與 柳 如 是 間 的 相 關 問 題, 則 可 參 閱 陳 寅 恪 : 柳 如 是 別 傳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1980 年 ; 周 宋 泉 : 柳 如 是 論 南 京 : 江 蘇 古 籍 出 版 社,1986 年 探 討 錢 謙 益 藏 相 關 的 重 要 論 著, 如 : 柳 作 梅 : 牧 齋 藏 之 研 究, 圖 館 報 5 期 1963 年 8 月 ; 羅 炳 綿 : 清 初 錢 毛 諸 藏 與 風 考, 新 亞 院 術 年 刊 6 期 1964 年 9 月 ; 簡 秀 娟 :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臺 北 : 漢 美 圖 公 司,1991 年 ; 王 紅 蕾 : 樓 各 互 異 原 因 略 考, 獻 季 刊 2010 年 3 期 2010 年 7 月 ; 同 人, 淺 析 樓 的 若 干 問 題, 中 國 圖 館 報 2010 年 6 期 2010 年 11 月 ; 同 人, 錢 謙 益 藏 之 所 考 述, 中 國 典 籍 與 化 2011 年 1 期 2011 年 1 月 參 見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錢 仲 聯 標 校 牧 齋 著 附 錄,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2007 年, 頁 金 氏 自 注 : 採 自 錢 氏 族 譜 蘇 州 府 志 錢 公 別 傳 等

25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萬 曆 二 十 六 年, 補 蘇 州 府 生 員 ; 三 十 四 年 秋, 舉 丙 午 1606 省 試 三 十 八 年 春, 中 一 甲 三 名 進 士, 授 翰 林 院 編 修 ; 夏, 丁 父 憂 返 里 牧 齋 既 長 期 居, 乃 沈 心 典 籍, 嘗 與 臨 川 宿 湯 顯 祖 往 來 論, 復 就 江 陰 藏 李 如 一 , 借 參 究 ; 又 偕 嘉 定 諸 君, 研 討 萬 曆 四 十 八 年 1620 八 月 光 宗 立, 盡 召 諸 舊 臣 還 朝 ; 九 月, 熹 宗 繼 位, 牧 齋 至 京, 出 補 翰 林 院 編 修, 管 理 誥 勅 撰 天 啟 元 年 辛 酉 1621 秋, 充 浙 江 鄉 試 正 考 官, 歷 左 右 春 坊, 顧 其 仁 舉 發 浙 闈 舉 人 錢 千 秋 試 卷, 用 一 朝 平 步 上 青 天 七 字, 分 至 七 篇 之 末 為 關 節 ; 次 年, 千 秋 論 戍, 牧 齋 罰 俸 三 個 月 ; 是 冬, 以 病 假 出 京 四 年 秋 赴 召, 升 左 春 坊 左 諭 德, 兼 翰 林 院 編 修, 分 纂 神 宗 實 錄, 得 見 淵 閣 秘, 其 後 撰 國 初 群 雄 事 略 開 國 功 臣 事 略 二, 多 取 材 於 此 次 年 五 月, 牧 齋 削 籍 南 歸 ; 未 幾, 楊 漣 顧 大 章 高 攀 龍 周 宗 建 黃 尊 素 相 繼 死 閹 黨 手, 牧 齋 居 懼 禍, 膽 顫 心 驚 者 數 年 崇 禎 元 年 戊 辰 1628 四 月, 牧 齋 寄 入 京, 勉 其 門 人 戶 科 給 事 中 瞿 式 耜 , 告 以 立 朝 先 於 布 局, 當 善 辨 人 才 邪 正, 為 國 持 數 十 年 之 局 4 未 幾, 牧 齋 與 震 孟 姚 希 孟 同 日 獲 詔 復 官, 牧 齋 由 陸 路 入 京, 除 詹 事 府 詹 事 禮 部 右 侍 郎, 兼 翰 林 院 侍 讀 士 ; 未 幾, 遭 浙 黨 溫 體 仁 周 延 儒 排 擠, 次 年 六 月, 牧 齋 南 返 鄉 居 崇 禎 三 年, 牧 齋 遂 招 休 寧 程 嘉 燧 耦 耕 於 拂 水 山 莊, 後 先 凡 十 年, 實 以 相 砥 礪 5, 其 杜 箋 注 列 朝 二, 均 起 草 於 斯 時 崇 禎 十 年 正 月, 常 熟 陳 履 謙 張 漢 儒 受 溫 體 仁 指 示, 訐 奏 錢 謙 益 與 瞿 式 耜 居 鄉 不 事 凡 六 大 害 四 十 款 ; 巡 撫 張 國 維 路 振 非 交 章 白 其 冤, 乃 下 刑 部 逮 訊 ; 三 月 底, 二 人 赴 京 應 訊 ; 秋, 事 得 白, 錢 瞿 二 人 從 寬 送 刑 部 擬 罪 次 年 夏, 牧 齋 削 籍, 九 月 離 京 南 歸 自 是 愈 放 廢, 納 妓 柳 如 是 為 妾, 籌 築 樓 以 聚 典 籍, 撰 每 自 署 虞 山 老 民, 若 欲 終 老 於 此 焉 者 6 然 睹 流 寇 猖 獗, 國 事 日 非, 卒 亦 不 忍 自 外 十 七 年 三 月, 思 宗 殉 國 於 煤 山 馬 士 英 於 四 月 底 迎 福 王 朱 由 崧 於 江 浦 ; 五 月 福 王 即 位 南 京, 牧 齋 以 原 官 起 用, 次 年 弘 光 改 元 三 月 奉 詔 以 禮 部 尚 兼 翰 林 院 士 掌 部 事 五 月 初 十 夜, 帝 出 亡 ; 十 六 日, 牧 齋 迎 清 帥 多 鐸 入 南 京 洪 武 門, 南 都 遂 陷 敵 手 牧 齋 既 降 清, 順 治 二 年 弘 光 二 年,1645 秋, 北 行 入 京 候 用 ; 三 年 五 月, 命 禮 部 侍 郎 管 祕 院 事, 充 明 副 裁, 六 月, 以 疾 乞 假, 馳 驛 回 籍 四 年 正 月, 黃 毓 祺 起 兵 海 上, 牧 齋 命 柳 如 是 至 海 上 犒 師 ; 三 月 晦 日, 以 山 東 謝 遷 逆 案, 參 牧 齋 初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 四 部 叢 刊 初 編,1975 年, 卷 79 末, 瞿 式 耜 跋 語 相 關 篇 載 牧 齋 初, 卷 9 卷 12 卷 14 卷 18 等 ; 則 有 同 卷 四 五 耦 耕 堂 記 參 見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戊 寅 庚 辰 辛 巳 等 條

26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被 急 徵 入 京, 鋃 鐺 牢 戶, 柳 氏 與 三 僕 跟 隨, 傳 言 行 賄 三 十 萬 金 乃 得 幸 免 7 五 年 四 月, 黃 毓 祺 被 捕, 牧 齋 亦 逮 繫 金 陵, 督 馬 國 柱 以 謙 益 與 毓 祺 素 不 相 識 定 讞, 始 於 六 年 春 獲 釋 自 順 治 三 年 至 六 年, 牧 齋 藉 其 樓 豐 富 藏, 編 著 明 稿 明 代 選 列 朝 三 稿 已 初 成 ; 七 年 1650 樓 不 幸 焚 毀, 僅 列 朝 以 先 付 殺 青 而 倖 存 8 焚 於 火, 心 同 死 灰, 牧 齋 由 是 歸 心 入 禪, 一 意 注, 凡 成 四 部 : 楞 嚴 疏 解 蒙 鈔 心 略 疏 小 鈔 金 剛 誦 論 疏 記 會 鈔 華 嚴 疏 鈔 其 中 以 楞 嚴 費 時 最 久, 凡 十 年, 與 杜 箋 注 全 稿 同 為 牧 齋 力 久 功 深 之 不 朽 傑 作 9 康 熙 三 年 1664 牧 齋 卒, 享 年 八 十 有 三, 葬 於 虞 山 南 麓 一 生 著 述 甚 夥, 最 著 者 為 : 開 國 群 雄 事 略 三 十 卷 初 一 百 十 卷 有 五 十 卷 杜 箋 注 二 十 卷 列 朝 八 十 一 卷 楞 嚴 疏 解 蒙 鈔 十 卷 10 三 錢 謙 益 藏 來 源 及 其 處 所 一 藏 來 源 有 明 藏 風 氣 遠 勝 過 前 代, 上 至 帝 室 藩 府, 下 至 民 間 暨 宗 教 機 構, 無 不 積 極 蒐 羅 典 藏, 圖 籍 大 備 開 國 以 來, 歷 朝 私 人 藏 大, 如 葉 盛 吳 寬 陳 第 王 世 貞 李 開 先 豐 坊 焦 竑 范 欽 徐 晁 瑮 祁 承 等 人, 接 跡 踵 武, 孜 孜 訪 求, 或 重 金 購 買, 或 手 自 錄, 精 槧 異, 競 相 矜 耀, 美 不 勝 收 牧 齋 生 當 諸 之 後, 聞 風 興 起 早 歲 獲 取 科 名, 交 遊 頗 廣, 搜 訪 既 勤, 財 力 又 足 以 支 持 中 年 購 得 常 熟 楊 儀 趙 用 賢 趙 琦 美 父, 以 及 蘇 州 錢 穀 錢 允 治 ? 父 與 劉 鳳 等 舊 籍 所 儲 既 富, 又 不 惜 重 貲, 訪 求 古 賈 捆 載 販 售 無 虛 日, 庋 藏 幾 埒 內 府 11 除 了 購 買 之 外, 多 方 寫 亦 是 牧 齋 積 累 圖 的 另 一 管 曹 溶 有 關 黃 毓 祺 起 兵 暨 錢 氏 因 謝 遷 案 被 捕 入 獄 事, 金 鶴 沖,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敘 述 稍 異, 詳 見 該 年 譜 丁 亥 戊 等 條 參 見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丙 戌 戊 己 丑 庚 寅 壬 辰 等 條 參 見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辛 卯 庚 癸 卯 等 條 節 參 酌 趙 爾 巽 等 : 清 稿 北 京 : 中 華 局,1977 年, 卷 484, 苑 傳 錢 謙 益 傳 ;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錢 仲 聯 標 校, 牧 齋 著 附 錄,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2007 年 曹 溶 : 樓 題 詞 臺 北 : 藝 印 館, 粵 雅 堂 叢, 葉 1a

27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樓 題 詞 之 二 云 : 昔 余 游 長 安, 堂 上 列 六 七 千 冊 宗 伯 間 日 必 來, 來 則 遍 繙 架 上 遇 所 乏, 恒 借 寫, 如 是 數 四 12 又 晉 江 黃 虞 稷 僑 居 金 陵, 藏 八 萬 卷, 與 江 左 諸 名 士 約 為 會, 以 資 瀏 覽 13 錢 氏 人 及 黃 宗 羲 朱 彝 尊 等, 皆 曾 與 之 交 往 借 讀 錢 氏 編 列 朝, 從 千 頃 堂 獲 得 甚 多 明 人 資 料 14 順 治 四 年 1648, 牧 齋 繫 獄 金 陵, 亦 屢 次 向 丁 雄 飛 菡 生, 借 錄, 編 入 列 朝 內 15 二 藏 處 所 錢 氏 族, 世 授 春 秋 牧 齋 自 成 童 後, 喜 讀 諸, 四 部 佛 等 多 所 涉 獵 及 長, 蒐 羅 典 籍, 庋 藏 校 讀, 勤 於 撰 述 江 南 藏 中, 允 為 巨 擘, 最 稱 宏 富 今 考 察 其 藏 之 所, 約 有 如 下 數 處 : 1 榮 木 明 神 宗 萬 曆 十 年 壬 午 1582 九 月 二 十 六 日 陽 曆 十 月 二 十 二 日, 錢 謙 益 出 生 於 常 熟 城 中 坊 橋 東 故 第, 即 榮 木 樓 16 牧 齋 早 年 讀 藏, 亦 在 榮 木 樓 崇 禎 二 年 1629, 錢 氏 移 居 拂 水 山 莊 後, 仍 時 常 駐 足 榮 木 樓, 並 留 存 部 份 藏 相 關 的 例 證, 如 : 1 跋 草 莽 私 乘, 庚 申 中 泰 昌 元 年,1620 夏 日 謙 益 再 於 榮 木 樓 之 桐 樹 下 牧 齋 再 補 2 跋 高 誘 注 戰 國 策, 崇 禎 庚 午 三 年,1630 七 月 曝 于 榮 木 樓 有 卷 四 六 3 毛 晉 校 刻 樂 府 跋, 崇 禎 四 年,1631 丐 大 宗 伯 錢 師 榮 木 樓 所 藏 宋 刻, 手 自 讎 正 商 務 印 館 影 印 四 部 叢 刊 樂 府 卷 尾 4 題 李 長 蘅 劉 賓 客 冊, 壬 申, 五 年,1632 嘉 平 十 二 月 九 日 于 榮 木 樓 之 殘 雪 下 初 八 五 5 跋 鹿 耳 門 二 卷, 崇 禎 甲 戌 七 年,1634 十 二 月 誠? 於 榮 木 樓 下 牧 齋 再 補 同 註 11 不 著 撰 人 : 清 列 傳 苑 傳 黃 虞 稷 傳 北 京 : 中 華 局,1987 年, 頁 5790 錢 謙 益 : 黃 氏 千 頃 齋 藏 記, 牧 齋 有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 四 部 叢 刊 初 編, 1975 年, 卷 26, 頁 錢 謙 益 : 題 丁 菡 生 藏 余 尺 牘 小 冊, 牧 齋 有 補 遺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1975 年, 頁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頁

28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2 拂 水 山 莊 房 拂 水 山 莊 在 常 熟 虞 山 拂 水 岩 下 拂 水 山 莊 為 常 熟 瞿 純 仁 所 築 讀 會 之 所 大 約 在 萬 曆 三 十 年 1602 前 後, 由 錢 謙 益 購 得 三 十 三 年, 瞿 式 耜 從 牧 齋 讀 此 山 莊 17 崇 禎 二 年 1629, 牧 齋 延 請 疊 石 大 張 漣 字 南 垣, 重 加 擘 畫 營 建, 鑿 壁 為 架, 庋 其 中 18 次 年, 移 山 莊, 招 程 嘉 燧 同 住 唱 和, 築 耦 耕 堂, 為 記 之 ; 又 建 朝 陽 榭 秋 水 閣 明 發 堂 花 信 樓 19 3 半 野 堂 半 野 堂 位 於 常 熟 城 內 北 門 大 街 邵 巷, 原 為 明 正 德 間 張 麟 所 建 萬 曆 中 歸 大 士 嚴 訥 之 嚴 澤, 後 因 負 債 累 累, 遂 轉 售 錢 謙 益 崇 禎 十 三 年 1640 三 月, 牧 齋 移 居 半 野 堂, 於 是 有 移 居 其 移 居 八 首, 詳 細 描 繪 週 遭 景 致 以 及 整 理 藏 的 樂 趣 其 二 云 : 未 剪 茅 茨 一 畝 宮, 嶄 新 架 插 西 東 典 庫 收 藏 三 篋 在, 巾 箱 裝 載 五 車 同 其 四 云 : 裝 輕 使 鶴 移 具, 童 乏 教 猿 守 庫 回 首 墓 門 初 日 裏, 杏 園 如 雪 柳 煙 疏 20 又 金 鶴 沖 暗 涇 錄 云 : 半 野 堂 在 西, 依 山 最 近 堂 東 為 含 輝 閣, 北 為 樓, 則 近 椐 樹 弄 矣 至 今, 其 地 仍 名 含 輝 閣 21 崇 禎 十 四 年 夏, 牧 齋 與 柳 如 是 結 褵, 另 建 新 居 我 聞 室 優 曇 室?, 又 籌 築 樓 於 半 野 堂 後 西 北 處 樓 猶 在 建 造 時, 牧 齋 又 得 周 氏 廢 圃 於 北 郭 此 圃 鄰 近 半 野 堂, 錢 氏 增 建 有 留 仙 館 玉 蕊 軒 22 相 關 例 如 : 1 嚴 六 制 義 序, 壬 午 十 五 年,1644 閏 十 二 月 虞 山 老 民 錢 謙 益 於 優 曇 室 牧 齋 有 鈔 補 遺 2 坡 陶 淵 明, 癸 未 夏 日 於 優 曇 室 中 初 卷 八 五 3 題 中 州 鈔, 癸 未 夏 日 于 玉 蕊 軒 初 卷 八 三 4 跋 前 後 漢, 癸 未 中 秋 日 于 半 野 堂 初 卷 八 五 5 蘇 眉 山 金 剛, 余 平 生 所 寶, 惟 北 苑 夏 山 巨 然 聽 瀑 同 此 秘 藏 含 輝 閣 中, 皆 稀 世 之 珍 海 印 弟 八 十 一 翁 蒙 叟 錢 謙 益 樓 題 跋 墨 蹟 同 註 3, 頁 932 同 註 牧 齋 初 臺 北 : 商 務 印 館, 四 部 叢 刊 初 編,1975 年, 卷 牧 齋 初, 卷 17, 頁 轉 引 自 吳 正 明 : 紅 豆 與 錢 柳 遺 事 上 海 : 百 出 版 社,2004 年, 頁 4 22 牧 齋 初, 卷 45, 留 仙 館 記 玉 蕊 軒 記

29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4 樓 亦 位 於 常 熟 城 內 北 門 大 街 邵 巷, 其 後 門 為 椐 樹 弄 崇 禎 十 六 年 1643 秋, 樓 落 成, 五 楹 三 層, 枕 山 帶 水, 曲 楹 臺 榭, 渾 然 一 體 百 尺 樓 中 偕 臥 起, 三 重 閣 上 理 琴 23 牧 齋 將 重 要 藏 重 加 繕 治, 區 分 類 聚, 栖 樓 上, 大 櫝 七 十 有 三 顧 之, 自 喜 曰 : 我 晚 而 貧, 則 可 云 富 矣 24 錢 謙 益 柳 如 是 入 住 樓 後, 所 收 藏 典 籍 歲 排 纘 摩 娑, 盈 箱 插 架 之 間, 未 遑 於 雒 誦 講 復 也, 而 忽 已 明 心 開, 欣 如 有 得 25 其 得 意 之 情, 躍 然 紙 上 清 順 治 七 年 庚 寅 1650 十 月, 樓 不 戒 於 火, 延 及 半 野 堂 凡 宋 元 精, 圖 玩 好, 及 所 裒 明 稿 一 百 卷, 論 次 有 明 百 餘 卷, 悉 為 煨 燼 牧 齋 自 云 : 甲 申 之 亂, 古 今 圖 籍 一 大 刦 也 庚 寅 之 火, 江 左 圖 籍 一 小 刦 也 26 有 關 題 記, 如 : 1 題 王 德 操 卷, 己 丑 六 年,1649 六 月 三 日 虞 山 蒙 叟 謙 益 於 樓 下 牧 齋 外 卷 二 五 2 偈 庵 冊, 庚 寅 正 月 於 沁 雪 石 下 牧 齋 外 卷 二 五 3 為 黃 羽 冊, 庚 寅 二 月 二 十 五 日 蒙 叟 錢 謙 益 于 樓 左 廂 之 沁 雪 石 下 牧 齋 外 卷 二 五 4 沈 石 天 浣 花 閑 語, 辛 卯 余 月 四 月 蒙 叟 謙 益 于 餘 燼 處 牧 齋 外 卷 二 五 5 紅 豆 山 莊 碧 梧 紅 豆 莊 紅 豆 山 莊 名 芙 蓉 莊, 位 於 常 熟 小 東 門 外 三 十 里 白 茆 塘 補 溪 畔 此 處 原 為 錢 謙 益 外 祖 父 顧 玉 柱 別 業 外 祖 父 卒 後, 外 祖 母 顧 陳 氏 來 依 女 兒, 遂 老 於 錢 27 清 順 治 十 三 年 1656, 錢 牧 齋 與 柳 如 是 移 居 白 茆 之 紅 豆 山 莊, 遺 民 志 士 黃 宗 羲 歸 莊 鄧 大 臨 吳 之 振 等, 多 相 與 往 來 28 其 相 關 題 記, 例 如 : 1 李 長 蘅 畫 扇 冊, 己 亥 十 六 年,1659 夏 六 月 蒙 叟 錢 謙 益 於 碧 梧 紅 豆 村 莊 牧 齋 有 校 勘 記 2 山 曉 窗 稿, 庚 涂 月 十 二 月 江 村 老 叟 錢 謙 益 題 牧 齋 外 卷 二 五 23 牧 齋 初, 卷 20 下, 樓 上 梁 以 代 八 首 之 一, 頁 同 註 11, 葉 1b 25 牧 齋 有, 卷 22, 贈 別 胡 靜 夫 序, 頁 牧 齋 有, 卷 46, 舊 藏 宋 雕 兩 漢 後, 頁 王 紅 蕾 : 錢 謙 益 藏 之 所 考 述, 中 國 典 籍 與 化 2011 年 1 期, 頁 金 鶴 沖 : 錢 牧 齋 先 生 年 譜, 頁

30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3 香 觀 說 徐 元 歎 後, 庚 虞 山 蒙 叟 錢 謙 益 於 碧 梧 紅 豆 閣 之 雨 窗 下 有 卷 四 八 四 考 述 明 思 宗 崇 禎 十 四 年 1641 六 月, 錢 謙 益 迎 娶 柳 如 是 先 築 我 聞 室 居 之, 並 於 半 野 堂 後 蓋 新 居, 十 六 年 冬 樓 落 成 房 櫳 窈 窕, 綺 疏 青 瑣 旁 龕 古 金 石 字, 宋 刻 數 萬 卷 列 三 代 秦 漢 鼎 彝 環 璧 之 屬, 晉 宋 元 以 來 名 畫 充 牣 其 中 庚 寅 冬, 樓 不 戒 於 火, 延 及 半 野 堂, 向 之 圖 玩 好 略 盡 矣 29 兩 人 住 在 樓 的 前 後 七 年 中, 為 了 迅 速 檢 尋 樓 中 豐 富 籍, 必 須 草 創 藏 錄 一 編 備 用, 此 即 樓 所 從 來 30 清 佚 名 撰 牧 齋 遺 事 謂 : 自 樓 災, 其 宋 元 精 刻, 皆 成 刦 灰 世 傳 牧 齋 樓, 乃 牧 翁 暇 日 想 念 其, 追 錄 記 之, 尚 遺 十 之 三 惟 故 第 在 城 東, 其 中 籍 無 恙, 北 宋 前 後 漢 幸 存 焉 31 此 追 錄 一 說, 頗 不 合 情 理, 原 毋 需 費 詞 駁 正 然 近 代 者 專, 受 其 影 響 不 少, 實 為 憾 事 32 樓 已 毀 於 火, 搶 救 收 拾 的 燼 餘 籍 甚 少 吾 人 欲 了 解 錢 牧 齋 當 日 藏 內 容 的 大 致 情 況, 捨 樓 莫 辦 此 一 珍 貴 的 藏 錄, 在 清 順 治 年 間 已 由 牧 齋 手 中 流 傳 開 臺 北 故 宮 博 物 院 圖 獻 館 庋 藏 部 分 原 北 平 圖 館 善, 其 中 有 兩 冊 牧 齋, 係 當 今 傳 世 最 早 的 33 卷 前 有 清 初 江 寧 胡 其 毅 字 致 果, 號 靜 夫 題 詞 云 : 丙 申 春, 候 先 生 於 秦 淮 丁 氏 閣 上, 侍 坐 竟 日, 多 所 未 聞, 并 出 樓 見 示, 因 請 借 丙 申 1656 為 順 治 十 三 年, 離 樓 焚 毀 才 五 年 多 牧 齋 親 自 將 手 上 的 私 藏 錄, 借 給 好 友 十 竹 齋 主 人 胡 正 言 的 兒 錄, 如 果 不 是 當 時 手 民 有 所 疏 忽, 造 成 某 顧 苓 : 河 東 君 小 傳, 柳 如 是 事 輯 北 京 : 中 國 美 術 院 出 版 社,2007 年, 頁 6 鈕 琇 觚 賸 卷 三 河 東 君 : 宗 伯 吟 披 之 好, 晚 齡 益 篤 圖 較 讐, 惟 柳 是 問 每 於 畫 眉 餘 暇, 臨 有 所 討 論, 柳 輒 上 樓 繙 閱 雖 縹 緗 浮 棟, 而 某 某 卷, 捻 示 尖 纖, 百 不 失 一 或 用 事 微 有 舛 訛, 隨 亦 辯 正 臺 南 : 莊 嚴 化 事 業 公 司, 四 庫 全 存 叢, 部, 250 冊, 頁 30 上,1995 年 鈕 氏 的 字, 多 少 也 可 印 證 錢 氏 夫 婦 手 中 有 一 部, 隨 時 以 供 檢 索 查 詢 古 籍 佚 名 : 牧 齋 遺 事 錄, 柳 如 是 事 輯, 頁 陳 登 原, 古 今 典 籍 聚 散 考 上 海 : 商 務 印 館,1936 年 云 : 今 所 傳 樓, 乃 災 後, 牧 翁 思 念 之 作, 未 必 及 當 於 原 藏, 頁 321 羅 炳 綿, 清 初 錢 毛 諸 藏 與 風 考 新 亞 院 術 年 刊 6 期,1964 年 9 月 云 : 牧 齋 撰 有 樓 四 卷, 這 據 說 是 牧 齋 在 樓 災 後 追 憶 記 錄 而 成, 決 非 樓 的 全 部 圖 柳 作 梅, 牧 齋 藏 之 研 究 圖 館 報 5 期,1963 年 8 月, 頁 80; 喬 師 衍 琯 : 重 印 樓 序, 三 編 敘 錄 臺 北 : 廣 局,1969 年, 頁 3-4, 皆 已 指 出 該 說 無 稽 不 足 信 王 重 民 : 中 國 善 提 要 補 編 北 京 : 獻 出 版 社,1991 年, 頁

31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種 程 度 的 脫 落 訛 誤, 相 信 內 容 是 十 分 可 靠 的 自 順 治 以 下, 樓 代 有 傳, 其 內 容 大 同 小 異, 非 細 加 比 對, 難 以 清 楚 彼 此 間 的 落 差 迨 康 熙 雍 正 前 後, 吳 縣 陳 景 取 加 以 批 註 ; 乾 隆 卅 八 年 1773, 休 寧 吳 翌 鳳 予 以 校 錄 從 此, 藏 手 中 又 多 了 一 種 調 整 類 移 動 增 減 條, 加 上 或 詳 或 略 之 注 語 的 樓 不 過, 為 了 保 存 樓 的 原 貌, 藉 以 討 論 錢 謙 益 樓 當 日 藏 的 實 際 情 況, 仍 以 北 平 圖 館 舊 藏 牧 齋 做 主 要 根 據, 必 要 的 時 候 才 參 考 其 他 的 或 刻 編 纂, 重 在 分 類 蓋 典 籍 眾 多, 倘 不 能 群 分 類 聚, 不 僅 無 反 映 術 體 系, 亦 無 從 查 檢 明 代 錄, 自 楊 士 奇 淵 閣 張 萱 內 閣 藏 錄 以 下, 大 都 任 意 添 增 類, 打 破 四 部 七 分 次 序, 貌 似 創 新 而 無 章 昌 彼 得 先 生 嘗 云 : 清 初 一 般 編 著 藏 錄 的, 仍 沿 襲 明 代 官 修 的 遺 風, 僅 視 作 供 點 檢 的 藏 簿, 毫 無 類 例 可 言, 清 初 若 干 著 名 的 藏, 大 多 編 有, 如 虞 山 錢 謙 益 樓 錢 曾 讀 敏 求 記 述 古 堂 吳 縣 王 聞 遠 孝 慈 堂 徐 乾 傳 是 樓 徐 秉 義 培 林 堂, 以 及 泰 興 季 振 宜 藏 等, 無 論 依 四 部 或 不 依 四 部 分 類, 多 無 條 理 所 列 門 類, 瑣 碎 冗 各 的 分 隸 部 次, 也 多 舛 謬 錯 譌 34 樓 乃 此 一 大 環 境 下 的 產 物, 難 免 有 編 列 失 次 的 毛 病 也 許 我 們 可 以 這 麼 想 : 錢 謙 益 等 人 所 編, 或 別 有 取 義, 乃 藏 所 貴, 非 讀 所 亟 35 吧! 今 傳 胡 其 毅 藏 牧 齋, 未 分 卷, 亦 不 標 部 次 其 易 尚 禮 樂 春 秋 孝 論 語 孟 大 中 庸 小 爾 雅 解 緯 十 六 類, 可 歸 為 部 正 含 宋 板 正 編 年 傳 記 故 事 職 官 刑 譜 牒 地 誌 十 類, 可 歸 為 部 儒 名 墨 縱 橫 農 兵 釋 釋 小 說 藝 術 譜 錄 天 曆 算 地 理 星 命 卜 筮 相 壬 遁 藏 含 鈔 藏 神 仙 醫 天 主 教 類 偽 三 十 一 類, 可 歸 為 部 六 朝 人 李 杜 韓 柳 百 宋 南 宋 金 元 僧 國 初 騷 賦 金 石 畫 論 策 奏 議 說 話 二 十 一 類, 除 了 金 石 畫 兩 類 之 外, 可 歸 為 部 其 後, 另 設 朝 制 實 錄 國 紀 傳 記 典 故 小 說 六 類, 則 是 明 代 著 述 專 倘 若 我 們 根 據 歷 代 分 類 的 主 流 四 部 分 類 代 表 性 的 錄 如 : 隋 籍 志 舊 籍 志 新 藝 志 郡 齋 讀 志 遂 初 堂 昌 彼 得 : 清 代 的 錄, 版 錄 論 叢 臺 北 : 海 出 版 社,1977 年, 頁 張 之 洞, 答 問 部 譜 錄 類 之 屬 識 語, 見 答 問 補 正 臺 北 : 漢 京 化 公 司,1984 年, 頁

32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直 齋 錄 解 題 宋 藝 志 萬 卷 堂 國 籍 志, 取 之 與 牧 齋 做 比 較, 對 於 牧 齋 新 增 改 的 類, 可 以 稍 微 深 入 探 討 了 解 36 在 部 方 面, 採 用 了 尤 袤 遂 初 堂 的, 又 沿 用 了 舊 籍 志 新 藝 志 晁 公 武 郡 齋 讀 志 朱 睦 萬 卷 堂 之 解 ; 既 有 小 又 有 爾 雅, 不 免 略 嫌 重 見 疊 出 部 方 面, 宋 版 正 之 後 有 正, 當 然 是 版 上 的 考 量 ; 至 於 將 傳 統 的 錄 或 焦 竑 國 籍 志 之 簿 錄, 改 作, 似 乎 比 較 符 合 明 代 各 公 私 藏 錄 的 實 況 部 方 面, 地 理 星 命 壬 遁 天 主 教 偽, 皆 為 創 新 類 其 中, 天 主 教 類, 收 錄 天 主 實 義 畸 人 一 十 篇 交 友 論 二 十 五 言 七 克 五 種 另 有 混 元 論 一 種, 自 上 一 神 仙 誤 入, 今 不 計, 則 與 牧 齋 弟 瞿 式 耜 吳 歷 等 人 不 無 關 係 37 至 於 偽 一 類, 喬 師 衍 琯 曾 謂 : 偽 類 則 具 卓 識, 雖 部 各 俱 有 偽, 即 三 部 亦 不 能 無 偽, 要 以 部 之 偽 為 多, 立 此 一 類 以 容 之, 不 為 無 見 38 在 部 騷 賦 與 新 增 論 策 之 間, 安 置 了 金 石 畫 兩 類 共 十 五 種 籍 如 : 隸 釋 隸 續 古 刻 叢 鈔 金 薤 琳 琅 金 石 錄 鐵 網 珊 瑚 煙 過 眼 錄 等, 固 然 反 映 了 錢 氏 人 對 金 石 畫 一 類 非 資 料 的 重 視, 卻 也 多 少 讓 人 覺 得 有 些 不 夠 恰 當 妥 善 39 近 來 討 論 牧 齋 藏 數 量, 常 引 吳 焯 於 康 熙 五 十 六 年 1717 讀 敏 求 記 題 記 : 未 燼 之 先, 藏 至 三 千 九 百 餘 部 語 40 吳 尺 鳬 實 際 指 的 就 是 所 見 藏 樓 著 錄 的 數 量 另 外, 夢 崦 居 士 鮑 鉁 在 亞 谷 叢 丙, 根 據 康 熙 五 十 八 年 1719 借 吳 興 潘 氏 36 參 見 簡 秀 娟 :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臺 北 : 漢 美 圖 公 司,1991 年, 頁 參 考 黃 晨 敏 : 中 國 天 主 教 研 究 二 題, 中 國 研 究 37 期 1998 年 9 月, 頁 喬 衍 琯 : 重 印 樓 序, 三 編 敘 錄 臺 北 : 廣 局,1969 年, 頁 2 39 四 庫 全 派 分 金 石 之 為 三 類, 以 錄 古 刻, 條 列 名 者, 從 宋 志 入 錄 ; 其 博 古 圖 之 類, 因 器 具 而 及 隸 釋 者, 別 入 譜 錄 ; 石 鼓 音 釋 之 類, 從 隋 志 別 入 小 四 庫 全, 卷 86, 錄 類 金 石 之 屬 案 語 至 於 畫 之 屬, 則 歸 入 部 藝 術 類 不 過, 姚 名 達 中 國 錄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1965 年 則 認 為 : 則 分 別, 斷 截 時 代, 皆 明 代 舊 習 其 外 更 有 騷 賦 金 石 論 策 奏 議 說 話, 以 金 石 字 夾 於 中 間, 較 古 錄 之 漫 入 錄 類 者 猶 為 得 之 頁 他 的 看 比 較 特 別 一 些 40 按 : 清 代 胡 重 與 阮 福, 撰 寫 讀 敏 求 記 序 跋, 已 將 吳 焯 何 焯 搞 混 說 詳 章 鈺 : 讀 敏 求 記 校 證, 頁 相 關 按 語 北 京 : 中 華 局,2007 年 近 人 嚴 佐 之 : 近 三 百 年 古 籍 錄 舉 要 上 海 : 華 東 師 大 出 版 社,1994 年, 頁 2; 鄭 偉 章 : 獻 通 考 北 京 : 中 華 局,1999 年, 頁 1; 王 紅 蕾 : 樓 各 互 異 原 因 略 考 獻 季 刊 2010 年 3 期, 頁 64 或 引 作 吳 騫 之 說, 或 謂 係 何 焯 所 記, 恐 怕 都 是 未 能 詳 辨 拜 樓 藏 題 跋 記 所 輯, 既 有 吳 騫 人 題 記, 也 常 引 錄 各 跋 語 而 造 成 訛 誤

33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藏 樓 謂 : 分 類 六 十 有 八 有 明 制 實 錄 國 紀 傳 記 典 故 記, 另 編 于 後, 附 以 補 遺, 凡 三 千 四 百 二 十 七 種 41 這 又 是 別 一 所 載 種 數 的 統 計 吳 焯 鮑 鉁 二 人 見 藏, 今 已 不 傳 則 網 羅 臺 北 故 宮 博 物 院 藏 牧 齋 黃 永 年 藏 順 治 墨 格 樓 臺 北 國 圖 館 康 熙 間 藍 格 樓 北 京 圖 館 今 中 國 國 圖 館 藏 嘉 慶 味 屋 樓 四 種, 將 其 所 著 錄 的 類 種 數, 表 列 如 下, 以 資 了 解 各 彼 此 差 異 所 在 41 鮑 鉁 : 亞 谷 叢 廈 門, 廈 門 大 出 版 社, 中 國 稀 見 料 第 一 輯,23 冊,2007 年, 頁

34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由 分 類 暨 種 數 的 比 對, 吾 人 不 難 發 現 彼 此 在 類 上 出 入 甚 微, 但 是 在 著 錄 籍 數 上, 則 有 較 大 的 落 差 舊 牧 齋 3,939 種, 最 多 ; 順 治 墨 格 計 3,9, 次 之 ; 康 熙 藍 格,3,849 種, 又 次 之 ; 嘉 慶 最 少, 只 有 3,55 其 中, 嘉 慶 與 光 刻 粵 雅 堂 叢 的 3,515 種 最 接 近 42, 改 動 刪 削 的 情 況 也 最 多, 顯 然 與 錢 謙 益 樓 當 年 所 藏 實 際 數 字 相 距 甚 遠, 不 足 為 憑 據 牧 齋 藏 除 了 數 量 可 觀 之 外, 蒐 藏 宋 元 舊 刻 及 罕 見 甚 夥, 亦 為 時 人 及 後 世 者 所 津 津 樂 43 樓 固 然 無 涵 蓋 錢 氏 全 部 藏, 卻 仍 極 具 參 考 價 值 試 圖 以 故 宮 舊 牧 齋 及 順 治 墨 格 康 熙 間 藍 格 及 嘉 慶 樓 四 種 進 行 統 計 比 較 表 二 : 四 種 著 錄 版 比 較 表 數 量 版 舊 牧 齋 順 治 樓 康 熙 樓 嘉 慶 樓 石 內 宋 元 鈔 刻 府 版 版 版 刑 監 建 蘇 粵 塾 部 版 版 版 版 版 版 坊 未 明 小 計 版 ,647 3, ,549 3, ,522 3, ,461 3,552 由 上 面 數 據, 我 們 得 知 宋 版 元 版 與 的 合, 舊 牧 齋 為 25, 佔 著 錄 數 的 6.499%; 順 治 樓 為 325 種, 佔 數 的 8.307%; 康 熙 為 308 種, 佔 數 的 8.002%; 嘉 慶 為 83 種, 佔 數 的 2.336% 因 此, 我 們 的 結 論 是 : 牧 齋 藏 中 宋 元 版 及 罕 見 所 佔 的 比 率, 無 論 如 何 都 達 不 到 數 的 十 分 之 一 清 康 熙 以 來, 樓 在 流 傳 過 程 中, 又 多 出 了 一 種 附 有 補 遺 的 版 譬 如 : 康 熙 二 十 六 年 1687, 蘇 州 朱 陵 號 亦 巢, ? 所 42 粵 雅 堂 叢 樓 收 錄 種 數 統 計, 據 簡 秀 娟 :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臺 北 : 漢 美 圖 公 司,1991 年, 頁 清 初 曹 溶 撰 樓 題 詞 以 下, 歷 來 各 皆 極 力 推 崇 牧 齋 收 藏 宋 元 舊 之 宏 富, 而 甚 少 用 完 整 數 據, 說 明 其 藏 各 種 版 之 數 量 比 例, 以 耳 代, 不 無 遺 憾

35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據 云 有 補 遺 一 卷 該 今 藏 北 京 故 宮 博 物 院, 惜 未 能 寓, 到 底 收 錄 多 少 種, 尚 待 確 認 44 又 鮑 鉁 在 康 熙 末 年 借 吳 興 潘 氏, 卷 末 附 以 補 遺 六 十 五 種, 其 詳 亦 不 得 而 知 45 十 九 世 紀 初, 五 硯 樓 主 人 袁 廷 檮 曾 庋 藏 一 部 二 卷 樓, 附 有 補 遺, 收 錄 共 六 十 四 種 籍 今 存 於 北 京 中 國 國 圖 館 又 十 九 世 紀 中 葉, 簡 緣 退 士 潘 遵 祁 於 咸 豐 十 一 年 1862 年 購 得 一 部 樓, 轉 贈 給 其 侄 兒 潘 介 繁 , 亦 有 補 遺, 載 錄 六 十 四 種, 今 藏 北 京 清 華 圖 館 46 由 郁 松 年 宜 稼 堂 丁 日 昌 持 靜 齋 遞 藏 一 部 七 十 四 卷 寫, 第 七 十 四 卷 為 補 遺 光 緒 二 十 八 年 1902, 葉 德 輝 將 它 刻 入 觀 古 堂 彙 刻 補 遺 共 收 錄 五 十 七 種 其 中 有 六 空 行 此 外, 上 海 圖 館 收 藏 一 部 由 同 陸 齋 珍 藏 的 樓 三 冊, 其 第 三 冊 卷 末 有 補 遺 三 葉 半, 著 錄 : 黃 幹 四 通 釋 趙 孟 奎 分 類 編 六 十 二 種 福 建 師 範 大 圖 館 古 籍 部 有 兩 冊, 曾 侯 官 林 如 玉 改 名 晸 陳 寶 琛 收 藏, 卷 末 亦 有 補 遺 二 葉, 共 登 錄 六 十 三 種 籍 47 這 一 份 著 錄 了 六 十 五 種 左 右 的, 到 底 來 路 如 何, 界 尚 無 比 較 合 理 的 解 釋 48 它 是 否 確 係 牧 齋 樓 藏 的 部 分 內 容, 猶 待 查 證 五 餘 論 清 朝 初 葉, 常 熟 人 何 焯 跋 茅 鹿 門 評 王 荊 公 鈔 云 : 東 澗 遺 老 小 樓, 有 殘 臨 川 先 生 十 六 冊 49 按 : 周 星 詒 參 考 王 重 民 : 樓 跋, 國 立 北 平 圖 館 月 刊 3 卷 5 號 1929 年 11 月, 頁 578 按 : 日 公 館 內 閣 庫 尊 閣 庫 及 東 京 大 合 圖 館 所 藏 過 錄 朱 陵 跋 樓, 並 無 補 遺 唯 內 閣 庫 藏 清 錢 時 霽 萃 古 齋, 卷 末 附 補 遺 六 十 四 種 疑 王 氏 所 見 故 宮 博 物 院 藏, 蓋 日 秋 谷 柴 樵 據 萃 古 齋 校 正 時, 迻 錄 補 入 45 同 註 41, 頁 年 9 月 13 日, 筆 者 前 往 北 京 清 華 大 圖 館, 查 閱 曾 由 潘 氏 收 藏 之 樓 發 現 該 卷 上 題 下 有 蒙 叟 陰 章 印 記, 卷 末 則 有 柳 是 私 印 陽 印 記, 似 乎 想 造 成 此 乃 錢 謙 益 柳 如 是 所 收 藏 過 的 印 象 唯 中 玄 弦 鉉 及 弘, 等 字, 並 減 末 筆 避 諱, 蓋 錄 於 乾 隆 之 後 因 此, 早 期 是 否 有 補 遺, 實 在 無 由 此 獲 得 確 證 47 該 珍 貴 資 料, 由 福 建 師 範 大 中 系 陳 慶 元 教 授 協 助 提 供, 特 此 致 意 48 王 重 民, 樓 跋 云 : 近 世 傳 多 無 補 遺 一 卷, 然 陳 景 曾 注 此 卷, 而 持 靜 齋 又 有 之, 則 以 前 傳, 均 或 有 之, 恐 伍 氏 所 據 偶 脫 耳 王 氏 未 解 釋 補 遺 的 由 來, 然 推 測 以 前 傳 都 有 補 遺, 恐 與 事 實 不 符 49 何 焯 : 義 門 先 生 清 宣 統 元 年, 平 江 吳 氏 廣 州 刊, 卷 9, 葉 10a 殘 臨 川 先 生, 不 見 牧 齋 或 各 種 刻 樓 著 錄

36 東 吳 中 報 第 二 十 四 期 傳 忠 堂 卷 二 部 類 著 錄 小 樓 四 卷 一 冊, 不 題 撰 人, 50 當 即 何 義 門 所 敘 及 者 小 樓 蓋 指 榮 木 樓 可 惜 小 樓 不 傳, 所 收 籍 無 從 得 知 其 後, 蘇 州 黃 丕 烈 曾 獲 得 元 樂 府 新 編 陽 春 白 雪 十 卷, 上 有 牧 翁 題 記 51 二 十 世 紀 四 年 代, 在 俗 界 被 認 為 戲 曲 獻 大 發 現 的 脈 望 館 鈔 校 古 今 劇, 由 趙 琦 美 錢 謙 益 錢 曾 季 振 宜 何 煌 顧 氏 試 飲 堂 黃 丕 烈 汪 士 鐘 趙 宗 建 丁 祖 蔭 遞 藏, 最 後 由 鄭 振 鐸 手 購 藏 於 北 平 圖 館 52 它 最 早 著 錄 於 錢 曾 述 古 堂 藏, 也 不 見 牧 齋 之 樓 或 任 何 序 跋 題 記 中 二 十 世 紀 六 年 代, 蘇 州 潘 承 弼 字 良 甫, 號 景 鄭, 曾 自 牧 齋 初 牧 齋 有 牧 齋 有 補 遺 牧 齋 外, 輯 得 錢 氏 序 跋 二 百 餘 篇, 並 訪 求 其 他 佚, 編 成 樓 題 跋,1958 年 由 上 海 古 典 出 版 社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前 身 印 行 其 中, 淳 熙 九 鈔 北 盟 會 編 房 四 譜 高 麗 板 柳 明 鈔 汪 水 皇 華 等 多 種, 也 未 載 於 之, 錢 謙 益 一 生 的 藏 到 底 有 多 少? 這 是 後 代 愛 人 極 感 興 趣 的 課 題 樓 所 著 錄 者, 固 為 牧 齋 藏 之 精 華, 卻 非 全 部 再 者, 的 刻, 仍 存 在 不 少 出 入, 值 得 吾 人 留 意 並 細 心 探 討 其 真 相 論 係 執 行 國 科 會 計 畫 NSC H MY2 成 果 之 一 部 分 引 用 Bibliography 一 傳 統 獻 Classic bibliography 清 錢 謙 益 : 牧 齋 初,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 四 部 叢 刊 初 編,1975 年 The Qing Qian qianyi Of the animal husbandry and Saito set for beginners, Taipei, Taiwan commercial press the four series of the early part of this, 1975 Year. 清 錢 謙 益 : 牧 齋 有, 臺 北 : 臺 灣 商 務 印 館 四 部 叢 刊 初 編,1975 年 The Qing Zhai Qian qianyi and animal husbandry has set Taipei, Taiwan 周 星 詒 原 輯, 羅 振 常 重 編 : 周 氏 傳 忠 堂 藏,1936 年 蟫 隱 廬 印, 葉 29a 黃 丕 烈 : 蕘 圃 藏 題 識 上 海 : 上 海 遠 東 出 版 社,1999 年, 頁 863 鄭 振 鐸 : 西 諦 話 跋 脈 望 館 鈔 校 古 今 劇 北 京 : 三 聯 店,1983 年, 頁

37 錢 謙 益 藏 研 究 之 一 以 牧 齋 為 主 的 考 察 commercial press the four series of the early part of this, 1975 Year. 清 曹 溶 : 樓 題 詞, 臺 北 : 藝 印 館, 粵 雅 堂 叢,1970 年 Cao Rong Qing, of the Crimson cloud/f bibliography-the inscription, Taipei Museum of art books, Guangdong yatang books,1970 year. 清 鈕 琇 : 觚 賸, 臺 南 : 莊 嚴 化 事 業 公 司, 四 庫 全 存 叢,1995 年 The Qing dynasty Niu 琇 of the gu left Tainan, respectful culture company, and save the complete set of books,1995 year. 清 鮑 鉁 : 亞 谷 叢, 廈 門 : 廈 門 大 出 版 社, 中 國 稀 見 料 第 一 輯, 2007 年 The Qing Bao 鉁, the Asia Valley series, Xiamen, Xiamen University Press, the first set of rare historical materials in China, 2007 Year. 清 何 焯 : 義 門 先 生, 清 宣 統 元 年, 平 江 吳 氏 廣 州 刊 The Qing dynasty He Chao, of the predefined set, doors, the Qing Xuantong, ping Jiang Wu Guangzhou block-printed book. 清 黃 丕 烈 : 蕘 圃 藏 題 識, 上 海 : 上 海 遠 東 出 版 社,1999 年 Huang Pilie of the Qing, the firewood nursery collection questions to understand, Shanghai, Shanghai far-east press, 1999 Year. 清 張 之 洞 民 國 范 希 曾 : 答 問 補 正, 臺 北 : 漢 京 化 公 司,1984 年 Freddy vandenheede, Republic of Zhang Zhi-Dong and the Qing, a bibliography question of rectification, Taipei, Chinese company Beijing culture, 1984 Year. 清 周 星 詒 原 輯, 羅 振 常 重 編 : 周 氏 傳 忠 堂 藏, 上 海 : 蟫 隱 廬,1936 年 The Qing Zhou Xingyi original series, renumbering Luo Zhenchang, the allegiance of the two Church of Tibetan books, silverfish hidden cottage in Shanghai, 1936 Year. 二 近 人 論 著 The modern works 方 良 : 錢 謙 益 清 初 行 踪 考, 江 南 大 報 人 社 會 科 版 2005 年 4 期, 2005 年 8 月 Fang liang, of the study of Qian qianyi's whereabouts in the early Qing, the journal of Southern Yangtze University 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2005 year 4,2005 years 8 months. 王 紅 蕾 : 樓 各 互 異 原 因 略 考, 獻 季 刊 2010 年 3 期,2010 年 7 月 Wang Honglei, bibliography of manuscripts differ, the Crimson cloud floor, causes a brief examination, the literature quarterly,2010 year 3,2010 years 7 months. 王 紅 蕾 : 淺 析 樓 的 若 干 問 題, 中 國 圖 館 報 2010 年 6 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