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學 刊 金 錢 銀 錢 的 歷 史 新 石 器 時 期 先 民 的 商 業 活 動 是 以 物 易 物, 以 貨 易 貨 的 交 換 行 為 到 了 殷 商 時 期, 青 銅 器 的 製 造 技 術 已 經 到 達 相 當 的 水 準, 而 社 會 也 進 步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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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學 刊 66(2):67-83, 2013 金 錢 銀 錢 的 諺 語 The Proverbs of Money 阮 昌 銳 * Chang-Rue Yuan * 摘 要 : 本 文 以 介 紹 民 間 流 傳 有 關 金 錢 或 銀 錢 的 諺 語, 引 用 的 諺 語 以 臺 灣 民 間 通 用 的 為 主, 本 文 中 共 摘 錄 221 句 主 要 內 容 包 括 賺 錢 與 虧 錢 有 錢 與 無 錢 花 ( 用 ) 錢 與 省 ( 儉 ) 錢 借 錢 與 還 錢 ( 討 ) 錢, 以 及 個 人 與 社 會 等 諸 類 的 諺 語 諺 語 是 民 間 文 化 的 結 晶, 也 是 語 言 中 的 經 典 活 化 石 所 以, 金 錢 或 銀 錢 的 諺 語, 表 達 民 間 對 錢 的 想 法 看 法 和 做 法, 也 展 現 了 錢 在 文 化 中 的 內 涵, 來 了 解 先 民 對 錢 的 認 識 與 體 驗, 為 後 人 提 供 生 活 的 指 導 關 鍵 詞 : 金 錢 銀 錢 諺 語 民 間 文 化 Abstract: The purpose of this paper is to examine the views toward money through folk proverbs. The paper is divided into five parts: making and losing money, the rich and the poor, spending and saving money, borrowing and returning money, and the relationships between money and individuals and society. Proverbs are considered lenses with which to view culture. Through the 221 proverbs on money discussed in this paper, we may come to a closer understanding of individual and social behaviors regarding money in folk culture. Keywords: money, proverb, folk culture.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退 休 研 究 員, 臺 北, 臺 灣 (Retired Researcher, Nationai Taiwan Museum, Taipei, Taiwan, R.O.C. * yuan_changrue@yahoo.com.tw )

2 68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學 刊 金 錢 銀 錢 的 歷 史 新 石 器 時 期 先 民 的 商 業 活 動 是 以 物 易 物, 以 貨 易 貨 的 交 換 行 為 到 了 殷 商 時 期, 青 銅 器 的 製 造 技 術 已 經 到 達 相 當 的 水 準, 而 社 會 也 進 步 到 相 當 的 程 度 先 民 在 交 換 貨 物 時, 因 為 需 求 不 同, 不 容 易 以 直 接 交 換 的 方 式, 得 到 所 需 的 物 品 因 此, 需 要 有 一 種 等 值 的 物 品 作 為 交 換 的 媒 介 是 人 養 命 之 源 不 可 沒 有, 而 不 義 之 錢 則 易 傷 身 的 道 理 最 早 使 用 等 值 的 物 品 的 媒 介 物 是 貝 殼, 即 貝 幣, 是 夏 商 周 三 代 重 要 物 品 交 換 的 幣 制 原 貝 是 當 時 最 原 始 的 交 易 媒 介, 因 為 海 貝 取 得 不 易, 乃 用 獸 骨 雕 刻 成 貝 殼 狀, 故 有 骨 貝 的 產 生, 後 來 又 有 玉 貝 以 及 其 他 材 質, 如 石 質 木 質 銅 鉛 銀 或 其 他 金 屬 質 地 銅 貝 是 人 類 歷 史 上 最 原 始 的 錢 幣, 也 是 中 國 銅 鑄 貨 幣 的 鼻 祖, 戰 國 時 期 楚 國 的 青 銅 製 鬼 面 錢, 則 是 圓 形 的 銅 幣 秦 統 一 中 國 之 後, 就 以 黃 金 為 上 幣, 銅 幣 為 下 幣 1974 年, 河 南 扶 溝 出 土 了 銀 製 十 八 塊 鏟 狀 飾 物, 造 型 像 先 秦 貨 幣 的 空 首 布, 因 此 有 學 者 推 論 銀 幣 的 使 用 可 早 到 周 代, 由 此 也 可 看 到 白 銀 在 人 們 心 目 中 的 地 位 唐 宋 以 後, 白 銀 更 是 大 量 進 入 貨 幣 的 領 域 ; 元 代, 將 白 銀 製 成 元 寶 意 為 元 朝 之 寶 ; 明 代 以 後, 白 銀 正 式 成 為 法 定 貨 幣 ; 清 代 貨 幣 是 銀 與 錢 並 行, 銀 是 銀 鎰 及 銀 元 與 銅 是 銅 錢 ( 方 孔 制 錢 ), 均 是 市 場 流 通 的 貨 幣 金 銀 很 早 就 被 人 們 視 為 財 富 的 象 徵 由 於, 金 銀 具 有 特 別 的 金 屬 特 性, 數 量 少, 生 產 時 需 要 花 費 很 多 的 勞 力, 不 易 腐 蝕 便 於 分 割 和 攜 帶, 這 些 特 色 便 使 得 黃 金 與 白 銀 成 為 人 類 商 品 中, 最 適 宜 作 為 貨 幣 的 物 品 民 間 將 黃 金 和 白 銀 作 為 飾 物 的 材 料 外, 同 時 也 將 其 視 為 錢 幣, 故 有 金 錢 或 銀 錢 之 稱, 即 使 時 至 今 日 流 通 的 雖 是 是 紙 幣, 郤 仍 舊 稱 之 為 金 錢 或 銀 錢 錢 在 文 明 社 會 中, 既 是 交 易 的 中 準, 也 是 財 富 的 象 徵, 原 本 就 與 民 間 生 活 密 切 相 關, 所 以 便 產 生 出 許 多 的 民 間 諺 語 諺 語 是 流 傳 在 民 間 社 會 中 的 俗 語, 是 前 人 經 驗 與 智 慧 的 結 晶, 也 是 社 會 的 公 道 評 斷, 有 勸 善 補 過 警 世 與 變 俗 的 功 能, 可 作 為 人 群 行 為 的 準 則, 是 文 化 資 產 中 的 無 形 財 產, 有 形 的 金 錢 銀 錢, 是 要 靠 無 形 的 諺 語 來 闡 述 本 文 以 介 紹 民 間 流 傳 有 關 金 錢 或 銀 錢 的 諺 語, 來 了 解 先 民 對 錢 的 認 識 與 體 驗,

3 金 錢 銀 錢 的 諺 語 69 為 後 人 提 供 生 活 的 指 導 以 下 我 們 將 介 紹 賺 錢 與 虧 錢 有 錢 與 無 錢 花 ( 用 ) 錢 與 省 ( 儉 ) 錢 借 錢 與 還 錢 ( 討 ) 錢, 以 及 個 人 與 社 會 等 類 的 諺 語, 來 說 明 民 間 對 金 錢 的 看 法 想 法 和 做 法 賺 錢 與 虧 錢 的 諺 語 錢 從 那 裡 來? 錢 往 那 裡 去? 民 間 認 為 錢 是 要 去 賺 來 的, 不 會 天 上 掉 下 來 的, 同 時 也 相 信 錢 是 會 走 路 的, 而 人 是 追 不 上 的, 這 就 是 俗 語 所 說 錢 四 腳, 人 兩 腳, 因 為 錢 走 得 比 人 快, 不 好 好 把 握, 錢 就 跑 掉 了 ; 有 時, 不 但 沒 有 賺 到 錢 還 虧 ( 了 ) 錢, 閩 南 語 稱 虧 錢 為 了 錢 ( 一 ) 賺 錢 (1) 錢 銀 用 賺, 毋 通 用 搶, 即 所 謂 君 子 愛 財, 取 之 有 道, 要 用 正 當 手 法 賺 錢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2) 錢 若 毋 賺, 豬 哥 做 馬 騎, 不 為 賺 錢 所 約 制, 人 可 逍 遙 自 在 (3) 無 賺 錢, 先 開 錢, 喻 事 業 還 未 賺 錢, 先 花 本 錢 ( 吳 瀛 濤,1975) (4) 不 賺 錢, 先 花 錢, 意 思 同 上 ( 洪 惟 仁,1986) (5) 賺 錢 有 數, 生 命 著 顧, 賺 錢 有 限, 不 能 勉 強, 倒 是 身 體 要 緊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6) 會 賺, 也 著 會 曉 開, 會 賺 錢 也 要 懂 得 花 錢, 才 不 會 變 成 守 財 奴 (7) 吃 飯 吃 阿 爹, 賺 錢 積 私 家 吃 用 由 父 親 負 責, 賺 錢 自 己 存 起 來, 是 不 應 該 的 ( 洪 惟 仁,1986) (8) 有 賺 無 賺, 飲 淡 泊, 錢, 有 賺 沒 賺 沒 關 係, 酒 還 是 要 喝 一 點 的 ( 洪 惟 仁, 1986) (9) 有 賺 虎 吞, 無 賺 虎 睏, 有 賺 入 手 大 開 大 用, 無 錢 時 就 不 如 人 (10) 糴 米 賣 布, 賺 錢 有 數, 謂 米 商 布 商 利 潤 有 限, 不 能 賺 大 錢 (11) 窮 人 無 本, 功 夫 是 錢 窮 人 要 賺 錢, 就 是 靠 功 夫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12) 三 文 錢, 四 文 路, 為 賺 小 錢 也 要 花 功 夫, 賺 三 文 錢 卻 花 四 文 錢 的 力 氣 ( 洪 惟 仁, 1986) (13) 三 文 急 燒, 食 一 個 氣, 雖 然 是 小 事, 但 為 爭 一 口 氣, 也 要 努 力 以 赴

4 70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學 刊 (14) 人 兩 腳, 錢 四 腳, 人 追 不 到 錢, 錢 走 得 太 快, 意 謂 錢 難 賺 ( 吳 瀛 濤,1975) (15) 為 錢 生, 為 錢 死, 為 錢 走 千 里, 商 人 為 錢 不 顧 生 死, 遠 走 他 鄉 異 域, 從 事 貿 易 工 作, 都 是 為 了 賺 錢, 極 為 辛 苦 (16) 賭 博 錢, 一 陣 煙 ; 生 理 錢, 幾 十 年 ; 耕 田 錢, 萬 萬 年, 賭 贏 來 的 錢, 馬 上 就 花 光 了 ; 做 生 意 賺 來 的 錢, 只 能 花 幾 十 年, 但 是 耕 田 賺 的 錢, 是 辛 苦 錢, 是 用 不 完 的 (17) 刣 豬 錢, 食 會 勿 過 後 代, 受 佛 教 殺 生 之 說, 或 因 屠 宰 商 常 常 偷 斤 論 兩, 賺 殺 生 的 錢, 所 以 不 會 留 到 後 代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18) 流 幾 百 粒 汗, 才 賺 到 幾 個 錢, 謂 賺 錢 不 易 (19) 前 手 接 錢, 後 手 空 空, 錢 一 賺 進 來, 就 花 光 了 ( 洪 惟 仁,1986) (20) 買 入 來 的 像 土, 賣 出 去 的 像 金, 買 進 來 的 東 西 像 土 一 樣 便 宜, 賣 出 去 的 卻 與 金 一 樣 的 貴, 非 常 賺 錢 (21) 賺 錢 若 賺 水, 喻 賺 錢 非 常 容 易, 錢 如 水 一 般 滾 滾 而 來 ( 洪 惟 仁,1986) (22) 賺 錢 無 過 代, 上 一 代 的 人, 辛 辛 苦 苦 的 工 作, 賺 來 的 錢, 到 了 下 一 代, 由 於 不 知 珍 惜, 很 快 就 揮 霍 而 盡 ; 這 一 諺 語 有 警 世 作 用, 下 一 代 的 要 守 住 (23) 賺 錢 予 人 娶 某, 賺 了 銀 錢 供 人 娶 老 婆, 自 己 白 費 心 血 (24) 賺 也 著 賺, 食 也 著 食, 要 賺 錢, 也 要 享 受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25) 賺 會 著, 食 食 會 勿 著, 賺 到 了 錢, 但 吃 不 到, 因 為 身 體 不 好 ; 有 時 用 來 詛 咒 別 人, 賺 得 到 但 吃 不 到, 咒 人 死 (26) 賺 錢 若 賺 水, 開 櫃 免 彎 腰, 形 容 醫 生 賺 錢 很 容 易, 看 病 人 不 必 彎 腰 而 賺 錢 很 多 ( 洪 惟 仁,1986) (27) 賺 錢 免 爬 壁, 用 錢 水 崩 山, 賺 錢 立 業 像 烏 龜 爬 牆 壁, 速 度 很 慢, 但 是 用 錢 卻 很 快, 如 同 崩 山, 一 下 子 就 沖 掉 了 ; 喻 賺 得 很 慢 花 得 快 (28) 賺 毋 成 錢, 賺 的 錢 很 少, 不 像 是 錢 (29) 賒 杉 起 厝, 賣 現 金, 建 築 商 用 賒 帳 的 方 式, 買 建 築 材 料 蓋 房 子, 蓋 好 的 房 子 卻 賣 現 金 ; 喻 生 意 人 賺 錢 的 手 法 (30) 買 物 無 司 傳, 加 錢 買 都 有, 買 貨 物 沒 有 什 麼 學 問, 只 要 有 錢, 出 得 起 價 錢, 什 麼 東 西 都 買 得 到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5 金 錢 銀 錢 的 諺 語 71 (31) 本 錢, 落 蕃 薯 船, 以 蕃 薯 刳 成 船, 將 本 錢 放 進 船 內, 孤 注 一 擲, 結 果 往 往 沉 入 大 海 (32) 本 錢, 落 在 蕃 薯 園 ( 澎 湖 諺 語 ), 投 資 種 蕃 薯, 獲 利 極 少, 喻 將 心 血 放 在 不 該 放 的 地 方, 所 以 賺 得 太 少 (33) 吃 力 得 不 賺 錢, 賺 錢 的 不 吃 力 ( 洪 惟 仁,1986) (34) 乒 乒 乓 乓, 賺 錢 飼 老 娼, 過 去 的 棉 被, 是 由 江 西 來 臺 的 棉 匠 以 彈 棉 花 賺 錢, 來 奉 養 老 娼, 所 以 錢 都 花 掉 了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 二 ) 虧 ( 了 ) 錢 (1) 了 錢 過 運, 謂 破 財 消 災 (2) 了 工 蝕 本 錢, 雙 重 損 失 (3) 了 錢 兼 見 笑 了 錢 又 無 體 面, 虧 了 錢 又 失 面 子 (4) 了 錢 兼 了 潲, 指 嫖 妓, 花 錢 又 傷 身 (5) 了 大 錢, 儉 小 錢, 儉 省 小 錢 虧 大 錢, 喻 以 小 失 大 ( 洪 惟 仁,1986) (6) 了 錢 擱 無 布 目, 虧 錢 又 沒 有 益 處 (7) 了 錢 生 理 無 人 做, 刣 頭 生 理 有 人 做, 謂 只 要 有 利 可 圖, 即 使 違 法 或 判 死 刑 的 生 意 有 人 做, 要 是 虧 本 的 生 意, 就 沒 有 人 願 意 去 做 (8) 買 入 來 的 係 金, 賣 出 去 的 係 土, 指 虧 本 (9) 拿 錢 送 老 緣 - 倒 貼, 生 意 沒 錢 賺, 反 而 虧 本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10) 三 個 錢 販, 兩 個 錢 賣, 三 個 錢 買 來, 郤 兩 個 錢 賣 掉, 喻 虧 本 (11) 三 銀 佛 仔, 裁 七 銀 鬚, 值 三 銀 的 佛 像, 卻 裁 了 七 銀 的 鬚 (12) 三 個 錢 賭, 四 個 錢 賠 (13) 失 德 錢, 失 德 了, 喻 不 義 之 財 會 由 不 義 之 道 用 光 ( 阮 昌 銳,1989) (14) 谷 折 錢, 錢 折 屋, 借 一 石, 死 一 厝 ( 洪 惟 仁,1986) 有 錢 與 無 錢 的 諺 語 諺 語 中, 對 有 錢 和 無 錢 有 種 種 的 看 法 ; 有 時, 有 錢 和 無 錢 會 在 同 一 諺 語 中 敘 述, 有 的 則 各 自 以 獨 立 的 句 子 型 態 出 現 ; 錢 是 萬 能, 使 用 不 當 則 是 罪 惡 的, 所 以 人 人 都 喜 歡 錢, 連 瞎 子 見 錢, 眼 也 開

6 72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學 刊 ( 一 ) 有 錢 (1) 人 敬 有 錢, 狗 敬 放 屎 漢, 謂 人 勢 利 (2) 有 買 棺 材, 無 錢 買 藥 仔, 謂 用 錢 不 當 (3) 有 錢 踏 金 獅, 無 錢 狗 也 來, 有 錢 時 踏 金 獅, 無 錢 時 狗 也 踩 ( 吳 瀛 濤,1975) (4) 有 錢 說 話 鳴 腔 腔, 無 錢 說 話 真 不 通 (5) 有 錢 講 有 話, 無 錢 講 無 話 (6) 有 錢 好 說 話 (7) 有 錢 道 真 語, 無 錢 語 不 真 (8) 有 錢 說 話 會 大 聲, 無 錢 講 話 人 不 聽, 有 錢 人 言 之 無 理, 無 人 敢 疑 問 ; 無 錢 人 言 之 有 理, 卻 無 人 理 會 ( 吳 瀛 濤,1975) (9) 有 錢 會 使 鬼 (10) 有 錢 會 使 鬼 推 石 磨 ( 洪 惟 仁,1986) (11) 有, 出 錢 ; 無, 扛 藝, 有 錢 出 錢, 無 錢 出 扛 藝 ( 吳 瀛 濤,1975) (12) 有 錢, 豈 無 光 景!, 有 錢 怎 樣 都 有 辦 法 (13) 有 錢 出, 有 布 目, 有 錢 做 得 了 事 (14) 有 錢 有 人 扛, 無 錢 臭 尻 川, 有 錢 有 人 附, 無 錢 受 鄙 視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15) 有 出 錢, 無 布 目, 雖 出 錢, 但 得 不 到 效 果 (16) 有, 出 錢 ; 無, 出 土, 謂 有 錢 出 錢, 無 錢 出 力 (17) 有 錢 人, 乞 食 命, 有 錢 人 刻 儉 成 性, 過 著 乞 丐 的 生 活 ( 吳 瀛 濤,1975) (18) 有 錢 辦 生, 無 錢 辦 死, 貪 汙 枉 法, 有 錢 賄 絡 就 好, 沒 有 就 完 了 ; 另 有 衙 門 八 字 開, 沒 錢 毋 免 來, 也 是 同 喻 ( 吳 瀛 濤,1975) (19) 有 錢 可 摸, 無 錢 可 賺, 事 雖 辦, 但 賺 不 到 錢 ( 吳 瀛 濤,1975) (20) 有 錢 日 日 節, 無 錢 節 節 空, 有 錢, 天 天 都 像 過 節 ; 沒 錢, 雖 是 過 節, 也 是 空 空 的 ( 吳 瀛 濤,1975) (21) 有 錢 烏 龜 坐 大 廳, 無 錢 秀 才 人 人 驚, 世 人 笑 貧 不 笑 娼 ( 吳 瀛 濤,1975) (22) 有 錢 時, 逐 個 都 歡 迎 ; 無 錢 時, 逐 個 都 避 嫌, 有 錢 有 朋 友, 沒 有 錢 時, 朋 友 都 避 開 ; 另 有 有 錢 人 欽 仰, 無 錢 人 避 嫌, 也 是 同 喻 (23) 有 錢 買 蚊 仔 香, 無 錢 買 蚊 罩, 謂 用 錢 不 當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7 金 錢 銀 錢 的 諺 語 73 (24) 有 錢 姑, 中 路 接 ; 無 錢 姑, 嘴 若 口, 無 錢 姑 媽, 除 了 父 母 外, 要 看 人 臉 色 (25) 有 錢 切 莫 娶 後 婚, 一 頭 床 上 兩 條 心 (26) 有 錢 死 某 親 像 換 新 衫, 無 錢 死 某 著 哭 哼 哼 ( 阮 昌 銳,1989) (27) 有 錢, 難 買 命 (28) 有 錢, 難 買 少 年 時 ( 阮 昌 銳,1989) (29) 有 錢, 不 買 半 年 閒 (30) 有 錢, 難 買 背 後 好 (31) 有 錢 者 生, 無 錢 者 死 (32) 有 錢 便 使 用, 死 後 一 場 空 (33) 千 金 難 買 心 頭 願 ; 有 錢 難 買 心 頭 願, 有 錢 也 買 不 到 自 己 的 願 望, 如 無 子 求 子 (34) 有 錢 常 想 無 錢 日, 莫 待 無 錢 想 有 錢 (35) 有 錢 有 酒 多 兄 弟, 急 難 何 曾 見 一 人 (36) 有 錢 千 里 來 相 會, 無 錢 對 面 不 相 識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37) 有 錢 人 子, 有 食 無 磨, 有 錢 人 的 子 弟, 吃 得 好 又 不 受 折 磨 (38) 有 錢 補 冬, 無 錢 補 縫, 有 錢 人 補 冬 吃 補, 無 錢 的 只 有 補 破 衣 (39) 有 錢 通 摸, 無 錢 通 賺, 喻 過 路 財 神 : 事 情 多, 但 賺 不 到 錢 (40) 有 出 錢, 無 出 工, 有 錢 出 錢, 有 力 出 力 ( 洪 惟 仁,1986) (41) 有 錢 難 買 子 孫 賢, 有 些 東 西, 是 有 錢 也 買 不 到 的 ( 阮 昌 銳,1989) ( 二 ) 無 錢 (1) 大 人 煩 惱 無 錢, 囝 仔 歡 喜 過 年, 過 年 時 大 人 和 小 孩 的 感 受 不 一 樣, 大 人 怕 無 錢 過 年, 小 孩 喜 歡 過 年 的 快 樂 生 活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2) 身 軀 無 錢, 從 淺 處 上 山, 船 靠 近 淺 岸, 有 錢 的 人, 可 以 讓 人 家 背 著 上 岸, 沒 有 錢 的 人, 只 好 找 淺 的 地 方 涉 水 上 陸 ; 意 謂 沒 有 錢 的 人, 要 做 没 有 錢 的 打 算 (3) 錢 無, 人 帶 衰, 喻 金 錢 人 人 愛, 沒 錢 就 倒 霉 (4) 吃 無 錢 的 米, 過 囚 犯 的 生 活, 吃 不 要 錢 的 飯 (5) 斷 銅 青, 俗 謂 身 無 分 文, 斷 了 錢, 連 銅 錢 都 沒 有

8 74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學 刊 (6) 無 錢, 人 上 驚, 沒 有 錢 的 人, 親 戚 最 怕, 喻 怕 窮 親 戚 ( 吳 瀛 濤,1975) (7) 無 錢, 眾 人 驚, 無 錢 會 令 人 害 怕, 唯 恐 避 之 不 及 (8) 無 錢 甲 陸 路, 辛 苦 的 做 事, 卻 存 不 了 錢 (9) 無 錢 兼 陸 路, 與 上 句 相 似, 兼 與 甲 都 有 與 的 意 思 (10) 無 錢 行 無 路, 沒 有 錢, 就 做 不 了 事 ( 吳 瀛 濤,1975) (11) 無 錢 假 大 辦, 無 錢 又 假 慷 慨, 為 了 面 子 充 闊 佬 (12) 無 錢 客 兄, 假 公 規, 沒 有 錢 的 客 兄 比 有 錢 的 姘 夫 還 要 兇 威, 假 狐 比 正 派 還 要 揚 威 ( 吳 瀛 濤,1975) (13) 無 錢 通 買 藥, 有 錢 通 買 棺 材, 喻 用 錢 不 當 ( 吳 瀛 濤,1975) (14) 無 錢, 娶 老 某, 沒 有 錢 娶 不 到 少 年 的 姑 娘, 年 紀 大 些 也 就 姑 且 將 就 將 就 ( 阮 昌 銳,1989) (15) 無 錢 摸 粿 墘, 沒 有 錢, 買 不 起 粿, 只 好 在 粿 的 邊 緣 摸 一 下, 過 過 乾 癮 ; 意 為 慾 而 不 得 ( 洪 惟 仁,1986) (16) 無 錢, 摸 腹 肚 圍, 沒 有 錢, 做 工 換 溫 飽, 不 計 較 工 資 多 少 無 錢 燻, 大 把 吞, 不 要 錢 的 香 菸 大 把 吸, 喻 慷 他 人 慨 (17) 無 錢, 錢 會 勿 曉 慷 慨, 浪 費 成 性, 當 沒 有 錢 的 時 候, 就 不 慷 慨 了 (18) 金 錢 若 無, 人 就 懶 趖, 謂 如 果 沒 有 錢, 人 就 顯 得 消 沉, 懶 散 而 無 精 打 采 (19) 無 錢 供 查 某, 講 無 話 ; 無 酒 供 神 明, 跋 無 杯, 沒 有 錢 的 時 候, 特 種 行 業 的 女 人 就 不 願 意 跟 你 講 話 ; 沒 有 酒, 去 問 神 明, 就 得 不 到 杯 ( 筊 ) ( 阮 昌 銳,1989) (20) 交 友 無 交 錢, 交 錢 無 朋 友, 朋 友 間 不 要 講 錢, 講 錢 就 沒 有 朋 友 (21) 無 錢, 敢 食 人 大 塊 餅, 喻 不 自 量 力 ( 吳 瀛 濤,1975) (22) 食 自 己, 貼 錢, 喻 為 人 貼 錢 (23) 一 錢 難 倒 英 雄 漢, 人 是 英 雄, 錢 是 膽, 英 雄 無 錢 到 處 難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花 錢 與 省 錢 的 諺 語 民 間 對 錢 的 使 用 也 有 許 多 諺 語, 花 錢 的 臺 語 稱 為 開 錢, 省 錢 稱 為 儉 錢 ; 人 民 生 活 辛 苦, 所 以 節 省 是 美 德, 亂 花 錢 是 會 受 到 責 備 的, 尤 其 是 花 在 不 該 花 的 地 方, 如 : 賭 博 嫖 妓 等 儉 錢 的 極 至 是 吝 嗇, 或 是 對 金 錢 的 極 度 重 視

9 金 錢 銀 錢 的 諺 語 75 ( 一 ) 花 錢 ( 開 錢 ) 1. 開 錢 ( 花 錢 買 氣 受 ) (1) 開 錢 較 脆 皮, 謂 花 錢 闊 綽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2) 開 錢 若 開 水, 用 錢 像 用 水, 沒 有 節 制 (3) 用 公 錢, 解 私 願, 公 家 的 錢, 用 在 私 人 的 事 上 (4) 錢 了, 人 無 代, 花 錢, 人 就 沒 有 事 了 ( 吳 瀛 濤,1975) (5) 法 律 千 萬 條, 毋 值 黃 金 一 條, 法 院 辦 事 要 花 錢 (6) 法 院 辦 事 有 條 有 理 ( 日 據 時 期 諺 語 ), 法 院 辦 事 要 有 金 條, 才 會 有 理 ( 洪 惟 仁, 1986) 2. 賭 博 (1) 貪 字 貧 字 殼, 賭 字 貧 字 心, 貪 和 貧 兩 字 頗 相 似, 而 賭 字 與 貧 字, 均 有 貝 字, 賭 字 的 貝 為 貧 字 的 心 ; 比 喻 因 貧 而 去 賭, 想 以 賭 致 富, 但 十 賭 九 輸, 不 可 能 發 財, 最 後 變 成 貧 窮 (2) 博 賭 錢, 會 錢 勿 做 得 家 伙, 家 伙 是 財 產, 賭 博 贏 的 錢, 最 後 還 是 會 花 掉, 不 能 成 家 財 (3) 博 雀 錢, 一 陣 煙 ; 先 理 錢, 在 眼 前 ; 耕 田 錢, 萬 萬 年, 賭 博 贏 得 的 錢 是 一 陣 煙, 一 下 子 煙 消 就 沒 有 了 (4) 四 個 人 鬥 牌, 五 個 人 要 錢, 聚 賭 抽 頭 的 人 比 賭 博 的 人 多, 要 分 錢 的 人 也 多 (5) 博 賭 三 分 運, 開 查 某 無 彩 錢, 食 鴉 片 死 三 年, 賭 博 靠 三 分 運 氣, 輸 多 贏 少, 上 妓 院 嫖 女 人 浪 費 錢, 若 是 抽 鴉 片, 不 只 是 花 錢 而 且 損 害 身 體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6) 賭 博 不 輸, 天 下 間 錢 第 一, 這 句 客 家 諺 語 為 相 反 的 話, 意 為 賭 博 不 輸 錢, 大 家 都 去 賭, 所 以 賭 博 必 輸, 所 謂 十 賭 九 輸 (7) 毋 賭 自 贏 錢, 若 不 去 賭, 就 不 會 輸 錢, 也 就 是 會 存 錢 (8) 賭 財 莫 賭 食, 賭 錢 但 不 要 賭 吃, 吃 得 太 飽 傷 身 體 (9) 賭 博 因 為 贏 錢 起, 做 賊 因 為 偷 雞 成, 因 為 有 利 可 圖, 作 奸 犯 科, 若 不 想 贏 錢, 就 不 會 去 賭 博 了

10 76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學 刊 (10) 錢 可 博, 屎 會 食, 錢 若 可 拿 去 賭 博, 糞 便 就 也 可 以 吃 了 意 謂 錢 是 不 可 用 來 賭 博 的 ( 吳 瀛 濤,1975) 3. 好 女 色 (1) 暗 路 敢 行, 錢 銀 無 痛, 行 與 痛 同 韻, 意 為 既 然 就 去 嫖 玩, 就 不 怕 花 錢 (2) 暗 路 就 行, 錢 銀 無 愛, 爸 母 不 要, 要 嫖 玩 的 人, 亂 花 錢, 連 父 母 都 不 要, 所 謂 色 不 迷 人, 人 自 迷, 連 父 母 至 親 都 可 以 不 要 (3) 錢 小 白, 頻 來 驚 人, 某 人 吝 嗇, 嫖 玩 受 妓 女 譏 笑, 雖 說 每 次 花 錢 數 較 小, 但 日 子 一 長, 數 目 加 起 來 也 驚 人 ( 洪 惟 仁,1986) (4) 錢 大 白, 人 消 瘦 落 肉, 床 頭 金 盡, 錢 多 用 於 嫖 妓, 同 時 又 害 了 身 體 (5) 借 錢 娶 某, 生 子 無 尻 川, 謂 上 一 代 沒 有 做 好, 會 連 累 下 一 代 ( 阮 昌 銳,1989) (6) 一 錢 二 緣 三 美 四 少 年, 這 些 是 嫖 客 的 條 件 ( 阮 昌 銳,1989) (7) 一 錢 財 二 人 才 三 詼 諧 在 脂 粉 圈 中, 嫖 客 的 條 件 ( 阮 昌 銳,1989) (8) 一 錢 二 姻 緣 三 美 四 少 年 五 好 嘴 六 敢 跪 七 皮 八 棉 爛 九 強 十 胚 死, 皮 是 厚 臉 皮 棉 爛 是 有 耐 性 強 是 積 極 出 手 胚 死 是 硬 要, 這 些 是 追 求 女 色 的 十 大 要 件 ( 吳 瀛 濤,1975) (9) 英 雄 難 過 美 人 關, 美 人 難 過 金 錢 關, 男 人 愛 色, 女 人 愛 財, 若 男 人 無 錢, 女 人 就 不 會 再 要 你 ( 阮 昌 銳,1989) (10) 床 頭 金 盡, 琵 琶 別 抱, 在 聲 色 場 中, 若 是 床 頭 金 盡, 沒 有 分 文 時, 就 離 你 而 去 (11) 酒 錢 頭 家, 認 錢 無 認 人, 聲 色 場 中 的 主 人, 只 認 錢, 不 認 人 (12) 錢 筒 查 某 乳, 不 可 摸, 不 可 摸 人 家 的 錢 櫃 和 女 人 的 乳 房, 免 得 人 家 懷 疑 ( 洪 惟 仁,1986) (13) 驚 了 錢, 要 開 查 某, 既 然 要 做, 就 不 要 怕 花 錢 ( 阮 昌 銳,1989) (14) 男 人 數 簿, 女 人 乳 姑, 意 謂 不 能 亂 摸 ; 數 簿 即 帳 簿, 兩 種 東 西 不 可 碰 : 男 人 的 帳 冊, 女 人 的 胸 部 ( 阮 昌 銳,1989) ( 二 ) 省 錢 ( 儉 錢 ) 省 錢 是 合 理 的 節 省, 但 民 間 對 於 有 節 省 過 度 的 稱 為 錢 奴

11 金 錢 銀 錢 的 諺 語 77 (1) 蛀 錢 精, 指 動 不 動 就 要 錢, 像 要 錢 的 精 怪 (2) 吞 金 自 殺 - 死 愛 錢, 指 一 毛 不 拔 的 人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3) 發 錢 狂 發 錢 癲, 是 指 視 錢 如 命, 企 圖 不 勞 而 獲 的 人 (4) 一 個 錢, 打 二 十 隻 結, 喻 相 當 吝 嗇 的 人 (5) 一 文 錢, 當 二 文 錢 用, 一 文 銀 錢 當 二 文 用, 是 非 常 節 省 的 意 思 (6) 一 文 錢, 看 做 兩 文 大, 一 文 錢 看 做 兩 文 錢 那 麼 大 (7) 一 個 錢, 扑 四 個 結 一 個 錢, 扑 十 個 結 ( 余 全 雄,2002) (8) 一 個 錢, 打 廿 四 個 結 ( 余 全 雄,2002) (9) 一 個 錢, 扑 四 十 九 個 結 (10) 寵 錢 會 富, 寵 子 賣 厝, 重 視 錢 會 富 有, 但 重 視 和 寵 愛 子 女, 就 會 賣 厝 (11) 一 銀 撞 死 三 隻 鳥 狗 公, 極 端 的 吝 嗇 (12) 一 個 錢, 一 點 血, 視 錢 如 命 (13) 一 個 錢, 四 兩 福, 謂 不 可 浪 費 金 錢 ( 吳 瀛 濤,1975) (14) 三 個 錢 目 藥 毋 甘 抹. 減 看 外 清, 三 個 錢 買 一 瓶 眼 藥, 去 點 眼 睛 就 會 好, 郤 不 去 買, 對 外 界 周 遭 都 減 看 ( 視 覺 ) 許 多, 指 生 性 吝 嗇 因 小 失 大 的 人 (15) 錢 全 人 著 稱 心, 看 到 了 錢, 就 稱 心 如 意, 指 見 錢 眼 開 (16) 錢 死, 毋 通 人 死, 錢 花 了 就 算 了, 不 要 人 完 蛋 了, 錢 畢 竟 是 身 外 之 物, 太 愛 錢 成 了 守 財 奴, 反 而 讓 錢 害 死 了 人 (17) 錢 大 白, 人 著 無 肉, 為 了 錢, 人 就 沒 命 ( 吳 瀛 濤,1975) (18) 錢 大 白, 人 消 瘦 落 肉, 賺 錢 雖 多, 卻 因 勞 苦 過 度, 身 體 消 瘦 而 賠 了 健 康 (19) 錢 大 白, 人 無 肉, 與 上 條 意 喻 相 同 (20) 重 錢 財, 薄 父 母, 不 成 人 子, 重 錢 財 而 輕 父 母 的 人, 就 不 能 算 是 人 ( 洪 惟 仁, 1986) (21) 無 個 閑 錢 補 笟 簍 ( 客 家 諺 語 ), 不 必 花 用 沒 有 必 要 的 錢 ( 徐 運 德 等,1993) 借 錢 與 還 錢 的 諺 語 民 間 常 會 有 金 錢 來 往 互 相 借 貸, 以 應 一 時 之 需, 借 貸 之 間 亦 有 專 門 放 高 利 貸 的 情 形 ; 一 般 都 是 親 友 間 臨 時 性 以 濟 一 時 之 急, 但 雙 方 之 間 的 互 動, 多 有 不 盡 人 意 之 處, 例

12 78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學 刊 如 : 有 借 有 還, 再 借 不 難, 有 時 借 方 無 法 如 期 還 錢, 則 有 討 還 的 情 形 ; 這 種 借 貸 雙 方 的 互 動 情 形, 都 有 許 多 諺 語 來 描 述 (1) 借 錢 娶 某, 生 子 無 尻 川, 民 間 視 借 錢 娶 妻 是 不 好 的 事, 因 為 擔 心 以 後 生 兒 子 會 畸 形 ; 主 要 是 娶 妻 之 後, 可 能 無 法 償 還 債 務, 受 人 詛 咒, 所 以 民 間 想 要 結 婚, 就 要 到 有 經 濟 基 礎 以 後 才 舉 辦 ( 吳 瀛 濤,1975) (2) 你 要 借 一 千 銀, 免 超 過 三 口 灶, 相 傳 從 前 南 投 某 處 很 富 裕, 借 錢 不 難, 要 借 一 千 銀, 不 必 跨 過 三 家 就 可 借 到 (3) 借 錢 一 樣 面, 討 錢 一 樣 面, 借 錢 時 很 客 氣, 但 在 還 錢 或 討 錢 時, 又 是 另 一 樣 的 臉, 給 人 前 後 兩 個 不 同 的 臉 色 (4) 借 錢 時 你 是 阿 公, 還 錢 時 伊 是 阿 公, 借 錢 時, 把 你 當 阿 公, 非 常 尊 敬 ; 討 錢 時, 他 是 阿 公, 你 要 非 常 尊 敬 他, 不 然 就 討 不 到 錢 (5) 錢 銀, 三 不 便, 一 旦 要 錢, 不 一 定 什 麼 時 候 都 會 有 或 準 備 好, 故 言 有 不 便 ( 洪 惟 仁,1986) (6) 食 肉 滑 溜 溜, 討 錢 面 憂 憂, 借 錢 的 人, 有 錢 時, 吃 肉 吃 得 很 痛 快, 但 當 你 向 他 討 債 時, 他 卻 一 副 苦 瓜 臉, 喻 借 錢 花 用 容 易, 還 錢 難 (7) 別 人 的 本 錢 做 生 理, 自 己 沒 有 錢, 向 別 人 借 錢 來 做 生 意 (8) 家 治 自 求 財 利, 毋 通 過 錢 買 胭 脂, 家 治 = 自 己, 意 為 自 己 要 自 求 財 利, 不 要 為 人 作 保 (9) 小 旦 跟 扛 籠 的 借 錢, 收 入 多 的 小 旦 向 抬 戲 箱 的 雜 工 借 錢, 相 當 於 豬 母 向 豬 仔 討 奶 吃, 是 不 合 理 的 ; 但 收 入 高 的 人 向 收 入 低 的 人 借 錢, 也 是 有 的 情 形 ( 臺 灣 總 督 府, 1913) (10) 大 腳 色 給 舉 旗 軍 借 錢, 喻 意 與 前 條 相 似 (11) 剃 頭 剃 一 平, 欠 錢 無 愛 還, 小 孩 剃 頭 剃 到 一 半 時 就 不 要 剃, 大 人 就 會 說 : 剃 頭 只 剃 一 半 的 人, 將 來 長 大 就 會 變 成 欠 錢 不 還 的 壞 蛋 ; 所 以, 在 小 孩 還 小 時, 就 告 訴 他 不 要 做 欠 錢 不 還 的 人 (12) 欠 錢 大 王, 討 錢 司 傅, 欠 別 人 的 錢, 賴 著 不 還 ; 借 錢 給 別 人 卻 急 著 要 討 ( 洪 惟 仁,1986) (13) 放 五 虎 利, 存 錢 錢 會 勿 過 後 代, 五 虎 利 是 以 日 計 算 的 高 利, 放 了 利 貸 的 人 就 算

13 金 錢 銀 錢 的 諺 語 79 能 賺 錢, 也 無 法 傳 給 後 代 (14) 九 歸 熟 透 透, 討 錢 沿 路 哭, 放 高 利 貸 的 人, 常 討 不 到 錢 而 嚐 到 惡 果 (15) 有 心 開 酒 店, 毋 驚 酒 錢 賒, 敢 開 酒 店 就 不 怕 客 人 賒 帳, 喻 想 做 大 事, 就 不 怕 別 人 找 小 麻 煩 (16) 討 錢 等 到 蕃 仔 樓 倒 ( 臺 南 諺 語 ), 蕃 仔 樓 即 紅 毛 城, 其 地 基 牢 固 不 會 倒, 所 以 賭 徒 欠 賭 又 遇 債 主 逼 急, 即 以 此 語 相 應 對, 表 示 等 到 紅 毛 城 倒 後 才 還 ( 洪 惟 仁,1986) (17) 鐵 人 會 勿 欠 得 紙 人 的 錢, 即 使 是 鐵 人 也 不 能 不 還 紙 人 的 錢, 因 為 欠 債 還 錢, 理 所 當 然, 喻 欠 債 之 可 怕 (18) 錢 債 好 還, 人 債 歹 還, 欠 債 好 還, 但 人 情 的 債 卻 難 還 (19) 有 借 有 還, 再 借 不 難, 借 錢 還 錢 是 通 財 之 道, 若 是 有 借 無 還, 再 借 困 難, 所 以 不 守 信 用 還 錢, 就 不 會 再 有 下 一 次 的 出 借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個 人 與 社 會 的 錢 諺 錢 對 個 人 的 命 運 和 社 會 的 價 值 有 很 大 影 響 在 社 會 價 值 中, 子 嗣 的 價 值, 仁 義 的 價 值 很 重 要 ; 當 這 些 價 值 與 財 富 的 價 值 衝 突 時, 民 間 嚮 往 的 社 會 理 想, 都 反 映 在 諺 語 中, 同 時 也 將 錢 的 特 性 在 諺 語 中 述 明 (1) 一 千 銀, 不 值 四 兩 命, 命 運 要 緊, 個 人 的 命 好, 不 怕 沒 有 錢, 也 就 是 重 視 個 人 的 命, 比 錢 更 重 要 ( 吳 瀛 濤,1975) (2) 一 千 銀, 不 值 著 親 生 子, 雖 然 有 錢, 如 果 沒 有 親 生 的 兒 子, 就 沒 有 養 老 繼 後 的 樂 處, 因 此 有 再 多 的 錢, 也 不 值 有 親 生 的 兒 子 另 有 一 千 銀, 也 不 值 著 親 生 子 一 句, 也 是 此 意 ( 吳 瀛 濤,1975) (3) 一 千 銀, 難 買 親 生 子, 雖 然 富 有, 卻 不 能 用 錢 買 到 親 生 子 (4) 千 金 買 產, 八 百 買 鄰, 買 住 屋 重 要, 但 有 很 好 的 鄰 居 也 是 重 要 的 (5) 千 金 買 厝, 萬 金 買 厝 邊, 厝 是 房 屋, 厝 邊 是 鄰 居 ; 住 家 以 鄰 居 環 境 為 重 要, 這 是 說 明 敦 親 睦 鄰 比 住 屋 還 要 重 要, 就 如 孟 母 三 遷 為 了 有 很 好 的 環 境 一 樣 (6) 錢 銀 幾 萬 千, 毋 值 得 子 婿 出 人 前, 謂 選 女 婿 要 以 人 才, 不 以 錢 財 為 重 ; 要 選 能 出 人 頭 地 的 人, 錢 固 然 重 要, 但 人 才 更 重 要 ( 阮 昌 銳,1989) (7) 錢 無 用 是 銅, 賊 無 做 是 人, 錢 不 花 用, 它 本 質 上 是 銅, 小 偷 不 做 賊 時 也 是 人, 此

14 80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學 刊 句 是 以 錢 與 銅 來 比 喻 人 與 賊 (8) 錢 銀 若 糞 土, 仁 義 值 千 金, 當 財 富 和 仁 義 對 比 的 時 候, 仁 義 是 比 錢 財 更 重 要, 且 有 天 壤 之 別 (9) 錢 做 人, 有 錢 才 能 做 到 人 情 ( 吳 瀛 濤,1975) (10) 錢 會 勿 做 人, 錢 並 非 是 萬 能 的, 有 時 也 做 不 了 人 情 (11) 錢 是 長 性 命 人 的, 錢 多 要 能 長 壽 命, 才 能 享 用, 所 以 長 命 是 很 重 要 的, 比 錢 還 要 緊 (12) 錢 銀 是 仙 人 頭 殼 碗 髓, 頭 殼 碗 髓 是 腦 漿, 所 以 金 錢 是 神 仙 的 腦 漿, 喻 錢 銀 是 很 珍 貴 的 物 品 ( 吳 瀛 濤,1975) (13) 錢 白, 心 肝 烏 ; 見 著 錢 著 變 點, 錢 財 本 身 是 清 白 的, 但 人 們 看 到 錢 財 而 起 歹 念, 心 肝 就 變 黑 了, 乃 因 個 人 貪 念 而 變 色 (14) 錢 尋 人, 財 王 ; 人 尋 錢, 發 狂, 錢 正 找 人 時, 那 個 人 就 會 發 財 而 成 財 王, 但 人 在 找 錢 時, 找 不 到 錢 就 會 發 狂, 這 是 勸 誡 人 們 不 要 一 味 追 求 財 利 ( 洪 惟 仁,1986) (15) 銀 白, 心 肝 烏, 銀 錢 本 身 是 清 淨 的, 但 因 人 的 心 郤 讓 它 為 之 變 黑 (16) 錢 無 二 個, 會 勿 鳴, 謂 惡 人 有 惡 伴, 孤 掌 難 鳴 (17) 錢 無 二 文, 擲 會 勿 鳴, 喻 事 必 需 有 同 伴 無 風 不 起 浪 (18) 錢 銀 纏 半 腰, 免 驚 銀 紙 無 人 燒, 有 錢 的 人 死 後, 他 的 子 孫 一 定 都 會 祭 拜 和 燒 冥 紙 給 他 ( 洪 惟 仁,1986) (19) 千 金 易 得, 好 語 難 求, 錢 財 易 賺, 但 受 用 的 忠 言 難 求 (20) 寸 絲 為 定, 千 金 不 移, 只 要 講 信 用, 即 便 是 一 寸 絲 線 的 約 定, 就 算 千 金 也 不 移, 不 會 更 改, 就 是 所 謂 一 諾 千 金 (21) 不 要 黃 金 白 銀, 只 要 見 眼 生 情, 此 句 與 不 要 觀 音 面, 只 要 夫 星 現 相 類 似, 喻 金 錢 不 重 要, 只 要 愛 情, 也 就 是 愛 情 比 金 錢 重 要 (22) 金 在 櫃 裡, 色 在 面 上, 錢 財 放 在 櫃 子 裡 看 不 見, 但 人 的 遭 遇 如 何, 全 顯 現 在 的 臉 面 上 (23) 萬 兩 黃 金 未 為 貴, 一 家 安 樂 值 千 金, 黃 金 黃 兩 不 重 要, 唯 有 一 家 安 樂 最 重 要, 喻 不 要 為 錢 財 疏 忽 了 家 的 安 樂, 一 家 平 安 快 樂 比 金 錢 財 富 更 重 要 ( 阮 昌 銳,1989) (24) 黃 金 未 為 貴, 安 樂 值 錢 多, 與 上 句 相 同 的 意 思

15 金 錢 銀 錢 的 諺 語 81 (25) 文 官 不 要 錢, 武 官 不 怕 死, 這 是 一 句 格 言, 在 民 間 使 用 成 為 諺 語 ; 不 要 錢 就 是 不 貪 污, 政 治 清 廉, 武 官 不 怕 死, 就 是 作 戰 勇 敢, 保 國 衛 民, 如 此 政 治 清 明, 國 家 強 盛, 人 民 可 安 居 樂 業, 社 會 太 平 (26) 得 勢 不 凌 人, 有 錢 不 盡 用, 人 生 在 得 勢 之 時, 不 欺 侮 人, 在 有 錢 的 時 候, 不 把 錢 都 花 光, 凡 事 都 要 留 後 路, 心 存 厚 道, 才 有 未 來 (27) 三 人 同 一 心, 烏 土 變 黃 金, 大 家 一 條 心, 團 結 在 一 起, 烏 土 也 會 變 成 金, 比 喻 團 結 就 是 力 量 (28) 一 字 千 金, 價 不 高, 一 個 字 以 千 金 計 算, 字 的 價 錢 不 算 高, 而 是 字 的 價 值 超 過 千 金, 喻 讀 書 做 學 問 是 人 生 最 重 要 的 價 值 (29) 一 言 半 句, 重 值 千 金, 有 學 問 的 人, 所 說 的 話 都 非 常 有 價 值 (30) 一 字 值 千 金, 一 個 字 就 值 千 金, 喻 讀 書 做 學 問 的 珍 貴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31) 遺 子 滿 贏 金, 何 如 教 一 經, 送 給 子 孫 滿 倉 的 金 銀, 不 如 教 子 孫 讀 書, 讀 經 書 中 的 一 種 為 重 要, 喻 存 了 許 多 錢 財 給 子 孫, 倒 不 如 教 育 子 孫 (32) 讀 書 須 用 意, 一 字 值 千 金, 讀 書 要 認 真, 一 字 值 千 金, 求 學 要 努 力, 學 問 是 非 常 珍 貴 的 (33) 賜 子 千 金, 不 如 教 子 一 藝, 要 送 給 子 孫 財 富, 倒 不 如 教 孩 子 去 學 藝, 財 富 會 花 完, 技 藝 是 生 活 的 保 障, 人 有 一 技 在 身, 生 活 就 沒 有 問 題 ( 阮 昌 銳,1989) (34) 家 有 千 金, 不 如 日 進 一 元, 家 有 產 業, 但 產 業 運 用 不 方 便, 倒 不 如 每 天 有 錢 進 帳, 因 進 帳 的 錢 是 活 的 (35) 錢 收, 樓 拆, 一 旦 收 了 房 租, 就 來 拆 房 子, 為 了 達 到 目 的, 毫 不 留 情 ; 另 有 一 諺 說 : 過 路 拆 橋, 喻 忘 恩 負 義 的 人, 是 人 間 社 會 常 有 的 現 象 ( 吳 瀛 濤,1975) (36) 一 朝 馬 死 黃 金 盡, 親 者 如 同 陌 路 人, 當 人 無 權 無 勢 或 是 落 難 之 時, 親 友 們 瞧 不 起, 對 他 如 同 陌 生 的 路 人, 這 是 社 會 現 象 中 的 勢 利 情 形 (37) 義 斷 親 疏, 只 為 錢, 因 為 貧 窮 没 有 錢, 因 此 朋 友 之 間 義 斷, 親 戚 之 間 疏 離, 是 社 會 現 實 的 狀 況 (38) 孔 子 公, 毋 值 得 孔 方 兄, 孔 子 公 指 學 問, 孔 方 兄 是 指 外 圓 內 方 的 錢 幣 ; 全 句 意 為 學 問 不 值 錢, 這 是 民 間 社 會 的 另 一 種 現 象 : 有 學 問 的 人 常 落 魄, 甚 至 落 魄 到 飢 寒 交 迫, 說 起 來 也 是 讀 書 人 的 悲 哀 (39) 衙 門 八 字 開, 有 理 無 錢 莫 進 來, 說 明 司 法 不 彰, 法 官 貪 汙, 在 法 院 打 官 司, 雖

16 82 國 立 臺 灣 博 物 館 學 刊 然 有 理, 但 沒 有 錢 去 打 點, 就 不 要 告 狀 ; 若 去, 不 會 有 好 結 果, 相 當 於 有 錢 判 生, 無 錢 判 死 的 社 會 現 象 ( 余 全 雄,2002) (40) 人 用 財 交, 金 用 火 試, 人 際 關 係 可 以 看 錢 財 來 試 驗 交 往, 金 則 用 火 試 就 可 知 (41) 真 金 不 怕 火, 怕 火 不 真 金, 真 的 金 是 不 怕 火 燒, 可 以 用 火 來 試, 怕 火 的 金 就 不 是 真 的, 喻 人 要 有 真 才 實 力 (42) 錢 多 不 驚 米 貴, 錢 很 多, 米 貴 也 買 得 起, 所 以 錢 財 多 的 人, 不 怕 米 價 的 高 或 貴 (43) 寄 錢 會 減, 寄 話 會 增, 託 人 寄 錢, 可 能 會 被 委 託 人 的 人 挪 用, 所 以 會 減 少, 請 人 家 帶 話, 因 加 油 添 醋 而 增 加 了 話 語, 這 也 是 社 會 常 發 生 的 現 象, 都 不 是 好 事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44) 如 何 用 銀 錢, 當 於 袋 商 量, 口 袋 中 有 多 少 錢, 自 己 應 該 知 道, 當 你 要 用 錢 的 時 候, 先 摸 口 袋 中 的 錢 有 多 少 ; 比 喻 花 錢 要 有 計 算, 不 能 盲 目 (45) 鉛 錢 買 紙 靴, 你 走 我 也 走, 相 傳 從 前 有 人 以 鉛 偽 鑄 錢 幣, 到 市 場 去 買 鞋 子, 遇 到 一 個 鞋 匠 以 紙 偽 造 真 鞋 賣, 雙 方 交 易 完 成 後, 恐 怕 被 對 方 識 破, 便 立 即 各 自 逃 走 ; 比 喻 做 人 不 可 不 誠 實, 否 則 也 會 被 人 騙, 或 是 騙 人 的 人 就 會 為 人 所 騙 ( 吳 瀛 濤, 1975) (46) 銅 銀 買 紙 杓, 銅 銀 是 以 銅 製 的 假 銀 幣, 杓 子 原 為 木 杓, 郤 用 紙 假 造 成 木 杓, 意 為 用 假 錢 買 到 假 貨 (47) 銅 銀 買 紙 靴 - 雙 人 暢 ( 歇 後 語 ), 用 白 銅 做 的 假 銀 子 來 買 紙 做 的 靴, 買 賣 雙 方 都 以 為 占 了 便 宜, 因 此 兩 方 面 都 很 高 興, 就 是 雙 人 暢, 但 到 頭 來 郤 是 空 歡 喜 一 場 ( 臺 灣 總 督 府,1913) (48) 臺 灣 錢, 淹 腳 目, 指 臺 灣 社 會 富 裕, 到 處 都 是 錢, 很 容 易 賺 錢, 錢 多 到 好 像 可 以 淹 沒 腳 踝 一 般 ( 吳 瀛 濤,1975) 結 語 金 銀 銅 鉛, 都 可 以 成 為 錢 幣, 民 間 視 為 珍 寶, 作 為 交 易 的 中 準, 尤 其 是 黃 金 和 白 銀, 因 其 特 有 的 性 質 : 色 澤 耀 目 展 延 性 大 不 腐 蝕 量 稀 少 製 作 費 時 等 因 素, 因 此 特 別 的 珍 貴

17 金 錢 銀 錢 的 諺 語 83 錢 幣 演 化 至 今, 已 改 用 紙 幣 或 稱 鈔 票 在 作 交 易 流 通 的 媒 介, 但 在 民 間 仍 稱 之 為 金 錢 或 銀 錢, 可 見 在 一 般 民 眾 的 心 目 中, 錢 幣 是 金 銀 的 化 身 代 表 或 象 徵, 而 成 為 民 間 文 化 中 的 重 要 特 質 諺 語 是 民 間 的 口 述 藝 術 (oral art) 與 神 話 故 事, 都 是 用 口 語 來 傳 遞, 諺 語 學 家 朱 介 凡 先 生 曾 說 : 諺 語 是 風 土 民 情 的 語 言, 社 會 公 道 的 議 論, 深 具 眾 人 的 經 驗 和 智 慧, 精 闢 簡 白, 喻 說 諷 論, 雅 俗 共 賞, 流 傳 縱 橫 所 以, 諺 語 是 民 間 文 化 的 結 晶, 也 是 語 言 中 的 經 典 活 化 石 金 錢 或 銀 錢 的 諺 語, 表 達 民 間 對 錢 的 想 法 看 法 和 做 法, 也 展 現 了 錢 在 文 化 中 的 內 涵 我 們 從 賺 錢 與 了 錢 ( 虧 錢 ) 有 錢 和 無 錢 開 錢 ( 花 錢 ) 與 儉 錢 ( 省 錢 ) 借 錢 與 還 錢 ( 討 錢 ), 以 及 個 人 與 社 會 各 項 的 諺 語 當 中, 將 有 錢 字 的 語 句 都 加 以 收 錄, 我 們 就 可 以 發 現 諺 語 是 語 言 中 的 精 句, 是 從 常 民 生 活 體 驗 中 提 煉 出 來 的 語 珠, 充 滿 了 民 眾 生 活 的 價 值 觀, 句 句 深 含 哲 理, 詞 句 簡 潔, 淺 顯, 對 句 字 尾 押 韻, 人 人 易 懂 易 記, 並 作 為 民 眾 處 世 為 人 的 參 考 準 則 筆 者 曾 寫 過 < 從 婚 諺 看 民 俗 的 文 化 反 映 > 一 文, 經 分 析 後, 發 現 諺 語 是 人 類 經 驗 的 結 晶, 反 映 文 化, 也 與 文 化 脈 絡 相 符, 但 未 必 反 映 全 部 文 化, 同 時 對 理 想 文 化 與 實 際 文 化 反 映 的 方 式 不 同, 並 有 二 律 衝 突 (Antinomy) 的 現 象, 這 種 分 析 也 反 映 在 本 文 中 金 錢 或 銀 錢 的 諺 語 文 化 ; 金 錢 在 各 個 文 化 層 面 都 有 談 到, 而 在 理 想 文 化 與 實 際 文 化 中, 也 都 有 諺 語 產 生, 並 常 持 有 相 反 的 的 理 念, 這 又 說 明 了 民 俗 中, 除 俗 民 文 化 之 外, 也 存 在 著 聖 賢 文 化 參 考 文 獻 余 全 雄 2002 臺 灣 民 俗 諺 語, 西 北 出 版 社, 臺 南 徐 運 德 編 1993 客 家 諺 語, 中 原 週 刊 社, 苗 栗 阮 昌 銳 1989 從 婚 諺 看 民 俗 的 文 化 反 映 中 國 民 間 婚 俗 研 究, 臺 灣 省 立 博 物 館 出 版 臺 北 洪 惟 仁 1986 臺 灣 禮 俗 語 典, 自 立 晚 報 社, 臺 北 吳 瀛 濤 1975 臺 灣 諺 語, 臺 北 臺 灣 總 督 府 1913 臺 灣 俚 語 集 覽, 臺 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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