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立中山大學學位論文典藏.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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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國立中山大學政治學研究所碩士論文 Institute of Political Science National Sun Yat-sen University Master Thesis 長城外的記憶, 萬里尋古 - 從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看土耳其漢學研究 Bring Back The Memory outside the Great Wall, Turkish Sinological Research from Perspectives of Department of Sinology, Ankara University. 研究生 : 呂承璁 Cheng-Tsung, Lu 指導教授 : 石之瑜教授 Prof. Cy Shih 中華民國 104 年 3 月 March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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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謝辭 每一份論文都蘊含著一位研究生在其研究所期間的所有故事 那些故事往往比論文本身來得耐人尋味, 而完成論文後的研究生將帶著那些珍貴的故事, 展開下一段新的人生 僅以這短短的文章, 向這些千言萬語也難以言盡的感謝的人們, 傳達出我發自內心最大的感激 感謝石之瑜老師, 充分讓我發揮所學所長, 論文撰寫期間給予我許多彈性與方向指引, 結合了土耳其語文能力以及對於土耳其的觀察, 才能有今日這份論文的產出 感謝吳興東老師與吳師母, 我土耳其世界的啟蒙老師, 從大學時期便循循善誘的教導著我, 一路來更是我的心靈導師, 無法想像求學期間如果少了吳老師的我, 將會失去心裡的多大部分 感謝劉季倫老師, 大二時修老師的課至今, 課堂上所教導的觀念仍在我生活中持續發酵, 劉老師答應擔任我的口試委員亦讓我又驚又喜 感謝 蔣經國學術交流基金會 補助短期研究獎學金, 使我能無後顧之憂, 專心的投入田野調查與學者訪談, 完成此次的論文 感謝中山大學政治學研究所提供 赫克力士出國獎學金 台灣大學政治系中國大陸暨兩岸教學研究中心對我的各項協助與鼓勵, 能夠前往土耳其並且訪談多位土耳其以及中國的漢學研究學者, 取得第一手的寶貴資料, 都是許多人付出所獲得的成果 最重要的是感謝我親愛的家人, 在我於國外研究期間往生的爺爺, 無法回來送他最後一程, 也無法與他共同分享接下來的成長故事, 願他回到天堂後能無憂無慮 ; 感謝爸爸 媽媽 奶奶以及妹妹, 一路上來包容著我, 陪我一起體驗許多喜怒哀樂, 共同扶持 感謝, 研究所這三年來遇到的每一個人與每一件事, 我將帶著這些故事, 繼續撰寫未來更多精彩的人生故事 呂承璁寫於台南 2015 年 3 月 ii

4 中文摘要 不同於其他國家漢學研究起始背景,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起源於國父凱末爾為鼓舞民族自信心, 於是提倡民族史的研究, 先後於 1931 年 1932 年成立土耳其歷史學會 (Türk Tarih Kurumu) 與土耳其語文協會 (Türk Dil Kurumu), 並在 1935 年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成立時安排了漢學系, 漢學系則以研究中國史料裡對於其祖先的記載為發展目的 首先, 本文研究主旨在於了解土耳其漢學發展的流變, 以土耳其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為研究主體去觀察, 並分析其變革歷程中的各種內 外部因素 再者, 宏觀地認識土耳其漢學環境, 其中包含艾爾吉耶斯大學 (Erciyes Ü niversitesi) 中國語文學系 伊斯坦堡大學 (İstanbul Üniversitesi) 中國語文學系以及奧坎大學 (Okan Ü niversitesi) 翻系學系中文組, 與設立於土耳其的三間孔子學院, 中東科技大學孔子學院 海峽大學孔子學院以及奧坎大學孔子學院 最後, 透過訪談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工作者取得一手資料, 藉以理解土耳其的漢學發展特徵與其特殊價值, 並了解未來土耳其漢學的發展可能, 為日後相關領域研究者提供參考 關鍵字 : 漢學研究 土耳其漢學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 漢語教學 孔子學院 iii

5 Abstract Unlike other countries origin of Sinology, Sinology begins in Turkey was Turkish funding father Kemal Atatürk wants to inspire national self-confidence, for advocates of national history research, established Turkish History Association in 1931 and Turkish Language Association in 1932, in the same time, setting up department of Sinology in Ankara University, which purpose is to study dates of Turkish ancestors in Chinese historical records. First, the whole theme about this thesis is mainly focus on the change of Sinology s development in Turkey, from perspectives of department of Sinology, Ankara University. Analysis all of internal and external factors while development process. Second, the thesis is to introduce the environment of Sinology in Turkey, including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Department of Erciyes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 of Istanbul University, Chinese translation and interpretation programs in Department of Translation of Okan University. Moreover, China established three Confucius Institute in Turkey, there are in Bogazici University, Okan University and Middle East Technical University. In final, this research introduces Turkish Sinological development through the information from some manuscripts of interviews with Sinology scholar, to understand its special value and feature, meanwhile to know how Turkish Sinology will be. This thesis could be valuable information for forward studies. Keywords: Chinese Studies, Turkish Sinology, Ankara University Department of Sinology, Chinese language teaching, Confucius Institute. iv

6 目錄 第一章緒論... 1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 1 第二節研究背景... 2 一 土耳其漢學研究背景... 2 二 土耳其漢學研究現況... 5 三 土耳其漢學研究問題... 6 四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現況與課程安排... 9 第三節歐凱與高麗娟背景概述 第四節研究範圍 問題意識與研究方法 一 研究範圍與問題意識 二 研究方法 第五節章節架構與章節安排 一 章節架構 二 章節安排 第二章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歷史沿革 第一節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的成立背景 第二節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歷屆系主任 一 漢學系歷屆系主任介紹 二 漢學系歷任系主任著作 第三節安卡拉大學漢學系運作情形 一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的運作與挑戰 二 課程規劃與目的 v

7 三 畢業生的未來發展 第四節本章結語 第三章土耳其漢學研究環境與漢語教學研究機構 第一節土耳其與臺灣 中國大陸間關係 一 土耳其與中國的淵源 二 土耳其與臺灣關係 三 土耳其與中國大陸關係 第二節埃爾吉耶斯大學東方語言學系中國語言與文學組 一 埃爾吉耶斯大學中國語文組簡介 二 課程規劃與目的 三 優勢與面臨的挑戰 第三節土耳其國內其他漢語教學機構 一 伊斯坦堡大學東方語言學系中國語言與文學組 二 奧坎大學翻譯學系中文組 第四節在土耳其的孔子學院 一 孔子學院簡介 二 在土耳其的孔子學院 三 孔子學院與土耳其漢學發展 第五節本章結語 第四章歐凱與高麗娟之背景與思想形成 第一節歐凱的成長背景與學習歷程 一 歐凱的中國初體驗 臺灣 二 與臺灣的深刻緣分 三 漢學研究的經歷 第二節歐凱與土耳其漢學 vi

8 一 歐凱心中的漢學 二 歐凱的漢語教學 三 歐凱的漢學研究目標 第三節高麗娟的成長背景與學習歷程 一 從覺民到覺醒 二 遠嫁土耳其, 高麗娟與歐凱 三 臺灣現代油麻菜籽 第四節高麗娟的土耳其體驗與漢學研究 一 高麗娟與漢學研究 二 高麗娟的漢語教學觀察 三 中華文化與土耳其的陸橋 第五節本章結語 第五章結論 參考文獻 vii

9 表目錄 表 年土耳其漢語師資統計表... 8 表 1-2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課程規劃... 9 表 2-1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歷任系主任及其代表著作表 表 年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秋季課程表 表 3-1 埃爾吉耶斯大學東方語言學系中國語言與文學組課程規劃 表 3-2 奧坎大學翻譯學系中文組課程規劃 viii

10 第一章緒論 第一節研究動機與目的 本於對土耳其的熱愛, 筆者大學時就讀國立政治大學土耳其語言與文化學系, 鑽研土耳其語文以及土耳其文化 大學期間常與來自安卡拉大學語文歷史地理學院 (Dil ve Tarih-Coğrafya Fakültesi, 簡稱文史地學院 ) 來台灣交換的土耳其學生們進行語言交換, 交流語言學習心得, 開啟對於土耳其漢學研究的基本認識 於 2009 年以公費交換生身分前往土耳其安卡拉大學修習土耳其文, 同時還選修其他相關課程, 紮實語文訓練, 厚植土耳其語文閱讀能力, 亦作為本論文土耳其文相關文獻資料取得之基礎能力 然而, 旁聽安卡拉大學漢學系課程時卻產生許多疑問, 土耳其漢學系的成立背景為何? 漢學系多數教師都曾經留學台灣以及來自台灣, 而漢學系卻以簡體字作為標準, 其考量為何? 漢學系課程設計多以歷史 文化與哲學為主, 與土耳其漢學研究的發展關聯為何? 近年漢語學習者的增加, 反映自漢語人才的市場需求, 如此又對土耳其的漢學研究發展有何影響? 最終且最欲理解的是, 土耳其漢學研究者的思想脈絡, 是如何發展且受何因素的影響, 又如何改變現今土耳其漢學研究 根據國立臺灣大學中文系黃得時教授曾發表的 漢學的含意與演變 一文, 對 漢學 一詞認為原是專指漢代的學術, 亦為傳統的 訓詁學 注疏學 或 考證學 隨著 漢 字成為 中國人 的象徵符號, 今天所指之漢學, 土耳其文為 Sinoloji, 英文為 Chinese Studies 或 Sinology, 指對國際上研究中國任何層面所得的認識成果, 包含現代語言 文字 文學 哲學 歷史 政治 經濟 法律以及其 1

11 他社會生活等綜合性整體學科 1 歐美各國所進行的漢學研究, 起始於宗教宣傳目的, 爾後以政治 商業和個人興趣等需求蔚然發展成為一門顯學 然而, 不同於他國漢學研究起始背景,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本著發掘土耳其民族自我的過程與中國密切關係的歷史背景, 產生截然不同的研究方向, 卻也因而限制了土耳其漢學研究的發展 2 中國之萬里長城, 其建立目的在於抵禦外族, 其中以匈奴為主要抵禦對象, 而土耳其人一般認為他們為匈奴之後代,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成立目的在於閱讀記載於中國史書中對於蒙古 維吾爾 突厥與匈奴的記錄, 藉以找回原古土耳其人的歷史, 因此本論文以 長城外的記憶, 萬里尋古 為主標題, 用來表示土耳其漢學研究的起始目的, 以土耳其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為研究主體, 探討土耳其漢學發展的整體流變, 分析其變革歷程中的各種內 外部因素, 並由若干主要土耳其漢學研究作品中, 找尋其發展脈絡 同時研究土耳其其他主要漢學與漢語教學機構, 深入訪談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工作者, 藉以理解土耳其的漢學發展特徵與其特殊價值, 最終提出個人心得與想法, 為日後相關領域研究者提供參考 第二節研究背景 一 土耳其漢學研究背景 土耳其在奧斯曼帝國時期, 對於中國的認識, 來自於旅行家的傳記 回憶錄以及西方語言譯著, 例如在 1516 年由阿里 艾克巴爾 (Ali Ekber) 所撰寫的 中國旅行記 以及 1900 年阿卜杜萊希特 伊布拉欣姆 (Abudürresid İbrahim) 遊歷北亞 朝鮮 日本與南亞後寫成的 伊斯蘭世界 等 其中 中國旅行記 一書詳盡生動地描述作者於中國旅行的所見所聞, 提供了有關中國的宗教信仰 建築藝 1 顧敏,2010, 漢學研究的多方面耕耘-- 漢學出版品 國際交流及數位典藏利用, 研考雙月刊, 行政院研究發展考核委員會,34(1):18 2 高麗娟,1993,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 國立教育資料館館訊, 台北,22:84 2

12 術 典章制度 風土民俗 農工商業活動等寶貴資料 然而, 當時奧斯曼帝國對於他國研究重視的程度, 取決於該國與伊斯蘭教的關係, 因此這些遊記並未引起深入研究中國和遠東的興趣 年奧斯曼帝國崩潰後土耳其共和國成立, 土耳其國父凱末爾 4 為鼓舞民族自信心, 於是提倡土耳其民族史的研究, 先後於 1931 年 1932 年成立土耳其歷史學會 (Türk Tarih Kurumu) 與土耳其語文協會 (Türk Dil Kurumu), 藉由考證相關史料, 強化對土耳其民族史的研究與了解 當時學術界普遍認為土耳其民族源自於北亞的匈奴 突厥民族, 而後遷移至中亞 西亞, 最後到達如今的小亞細亞一帶 5 始於十八世紀中葉, 從中文翻譯成法文的部分作品, 透過土耳其學者姚青 (Hüseyin Cahit Yalçın) 由法文翻譯成奧斯曼文的過程, 使土耳其得以取得有關史料, 同時, 法國人德金 (De Guignes) 依據 通鑑綱目 寫成的 匈奴 蒙古 突厥及其他韃靼人通史 (Türklerin, Tatarların Tarihi) 由法文轉譯為土耳其文, 該書促使研究土耳其古代史的學者意識到學習漢文與運用中國史料的重要性 6 於是在 1935 年, 安卡拉大學語文史地學院甫成立時, 首批設立的十六個系中便有了漢學系 (Sinoloji Bölümü) 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首先邀請德國漢學家葛瑪麗 (Annemarie von Gabain) 於 1935 年至 1937 年期間於漢學系授課 之後, 土耳其在 1930 年代接納一批逃離希特勒統治的德國學者, 其中著名漢學家艾伯哈 (Wolfram Eberhard) 在 1937 年出任 3 4 歐凱 (Bülent Okay),1997,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及其中文教學, 漢學研究通訊,16(4):393 凱末爾其實並非土耳其國父的姓氏, 乃是複名的第二個名字 土耳其於 1934 年頒布姓氏法, 是 年 11 月 28 日, 國會贈予凱末爾一個意味 土耳其國父 的姓 阿塔突爾克 (Atatürk) 故土耳其國父全名為 Mustafa Kemal Atatürk 依我們以姓氏稱外國人的習慣, 應稱呼土耳其國父為 阿塔突爾克 才正確 然而當初翻譯時, 可能誤以為 Kemal 為姓氏, 而稱他為凱末爾, 如今也已約定成俗了 詳見江敦達 (Can Dündar) 著, 吳興東譯,2001, 黃髮俠客 土耳其國父凱末爾的最後三百天, 台北 : 國立政治大學土耳其語文學系, 頁 歐凱 (Bülent Okay),1997,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及其中文教學, 漢學研究通訊,16(4):393 6 Eyüp SARITAŞ, 2009, 1935 Yılından İtibaren Türkiye de Yapılan Çin Araştırmalarına Genel Bir Bakış, İstanbul Üniversitesi Şarkiyat Mecmuası, 2(15): 98. 3

13 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首任漢學系系主任, 直至 1948 年, 艾伯哈執教十一年期間重要貢獻之一為 : 於 1938 年以德文 英文 法文編輯的 土耳其字母版的中文音節表 ( Türk Alfabesinde Ç ince Heceler Transkripsiyonu) 對漢學系學生以及遠東歷史研究者閱讀漢學資訊有極大的幫助 1939 年從德國柏林大學, 滿蒙學家郝愛禮 (Erich Hauer) 取得其所教授的課堂筆記與題目, 整理成書作 古代漢語語法簡要, 並於 1940 年編寫 漢語初學者重要工具書入門 一書, 對漢語初學者提供莫大幫助 7 除此之外, 艾伯哈著作有 漢學入門 中國文學史 中國北方鄰族 中國史 遠東史 中國故事選 等關於中國的基本參考書籍, 為土耳其的漢學研究打下基礎 8 法國巴黎華夏書院創辦人, 張廣達曾讚 : 艾氏治學既有漢學的深厚根底, 且熟習當代社會學 民族學 人類學等當代專業知識 他可自由翱翔於古籍之中, 亦可用現代科學嚴謹方法進行調查, 分析統計數據資料, 其 研究碩果豐盛, 可謂漢學界巨擘之一 年艾伯哈獲得洛克菲勒基金會為期一年的資助, 前往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講學, 翌年, 他應聘於該校社會學系, 得到長期的教職 漢學系主任繼而代之的是他所培育的第一批土耳其學生中的沐德累 (Muhaddere Nabi Ö zerdim) 沐德累鑽研西域史 中國詩歌和哲學, 發表過的著作為 西元四 五世紀在中國北方建國的土耳其民族的詩歌研究 中國史料中的西域城市 吐魯番城市遺址的維吾爾住宅 孟子的民權思想 老子及道德經 中國戲劇 等數十篇見解精闢的作品, 亦翻譯過 論語 大學 中庸 蘇俄在中國, 同時摘譯了 孟 7 Eyüp SARITAŞ, 2009, 1935 Yılından İtibaren Türkiye de Yapılan Çin Araştırmalarına Genel Bir Bakış, İstanbul Üniversitesi Şarkiyat Mecmuası, 2(15): 高麗娟,1993,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 國立教育資料館館訊, 台北,22:85 張廣達,1991, 學人專介 : 魏特夫 (Karl Augnst Wittfogel) 艾伯哈 (Wolfram Eberhard), 漢 學研究通訊,37:

14 子 詩經 尚書 等書, 也出版她於 1946 年到 1948 年間在北平 南京求學期間的回憶錄 10 沐德累在 1958 年 10 月 31 日, 應邀前往國立政治大學土耳其語文學系進行為期九個月的土耳其文教學, 並利用閒暇研究中國歷史 11 由於研究上的需求, 漢學系自成立以來, 與歷史系一直保持密切的合作關係, 兩系於共同研究北亞 中亞土耳其各族早期歷史和文化上, 作出相當的努力與貢獻 亦是艾伯哈的學生, 中亞史學家奧吉李 (Bahaeddin Ö gel) 與沐累德依據中文史料共同指導博士生撰寫出十九篇博士論文, 所培養出漢學領域的專家學者, 如今散布於土耳其各大學以及相關領域學術研究機關 二 土耳其漢學研究現況 除了安卡拉大學外, 土耳其相繼有四所大學開設了漢語系組, 分別為埃爾吉耶斯大學 (Erciyes Ü niversitesi) 於 1998 年由當時安卡拉大學漢學系主任歐凱 (Bülent Okay) 以及中國大使館的協助下創設了中國語文學系, 其目的在於培養中土通譯人才 ; 伊斯坦堡的法提大學 (Fatih Ü niversitesi) 和奧坎大學 (Okan Ü niversitesi) 分別於 1996 年和 2005 年創設了漢語與文學系以及翻譯學系 同時, 2009 年伊斯坦堡大學文學院東方語言與文學系 (İstanbul Ü niversitesi Edebiyat Fakültesi Doğu Dilleri ve Edebiyatları Bölümü) 亦創設中國語言與文化組 12 除土耳其本身發展的漢學研究單位外, 中國在土耳其設有三所孔子學院, 一所位於安卡拉的中東科技大學 (Orta Doğu Teknik Üniversites-i), 該孔子學院由中國廈門大學合辦, 成立於 2008 年 11 月 ; 另一所是於 2010 年 4 月在伊斯坦堡的海峽大學 (Boğaziçi Ü niversitesi) 與上海大學合辦的孔子學院 ; 以及 2011 年由北京外國語大學 歐凱 (Bulent Okay),1997,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及其中文教學, 漢學研究通訊,16(4):394 中央通訊社,1959, 土耳其安卡拉大學漢學院女教授沐德累博士離台, cahome/search/search_meta.jsp?xml_id= , 檢索日期 :2013 年 10 月 6 日 12 Eyüp SARITAŞ, 2009, 1935 Yılından İtibaren Türkiye de Yapılan Çin Araştırmalarına Genel Bir Bakış, İstanbul Üniversitesi Şarkiyat Mecmuası, 2(15):108. 5

15 與奧坎大學合辦的孔子學院 根據 1983 年土耳其與大陸簽訂的文化交流協定, 每年提供五名研究者前往中國進行為期一年的學習研究, 在中國學習的土耳其學生並非全以漢語學習為主要目的, 亦有學習中醫 中國歷史 電機工程等其他領域知識 13 臺灣方面, 土耳其學生可申請經由我國外交部以及我國教育部所提供的外國學生獎學金, 前往臺灣學習中文以及相關學術研究 1993 年, 安卡拉大學亦與我國國立政治大學簽訂學術交流協定, 彼此提供交換學生名額 三 土耳其漢學研究問題 土耳其漢學發展從 1935 年至今, 已由僅安卡拉大學漢學系單一研究機構發展成五所大學擁有漢語相關之教學單位, 三所孔子學院以及難以計數的私人中國文化 漢學推廣機構 然而, 看似蓬勃發展的土耳其漢學, 確實存在些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以下就相關問題與挑戰進行分析討論 : ( 一 ) 人才培養問題 漢學的發展仰賴更多投入漢學研究的人才, 因此學生來源便是漢學在土耳其發展上首要面對的問題 土耳其漢學發展由早期的歷史文化研究, 隨著中國與土耳其關係的轉變, 逐漸往應用漢語為教學導向發展 1971 年中國與土耳其於巴黎簽訂和約正式建交,1974 年簽訂 鼓勵和相互保護投資協定 避免雙重徵稅和防止偷稅協定 海運協定 建交初期, 中土關係受中國同西方關係發展影響, 兩國皆重視雙邊政治關係, 經濟關係發展因而遲緩 然而, 土耳其於 2002 年正義與發展黨 (Adalet ve Kalkınma Partisi, 簡稱 AKP) 上台執政, 結束了長期的政治動盪, 土耳其對外政策不再跟隨著西方, 此時, 土耳其各界一致認為中國是未來具備能力改變美國主導世界秩序的國家, 首先在 2010 年時任中國總理溫家寶訪問 13 A.g.e, sf

16 土耳其, 建立發展中土戰略合作, 打下雙方全面提升各領域友好合作關係的基礎 同年, 中國空軍參加在土耳其代號為 安那托利亞之鷹 的聯合軍演 2012 年在土耳其舉辦 中國文化年, 於 2013 在中國舉辦 土耳其文化年 14 由於中土雙方的實質發展, 在土耳其創造出許多漢語人才工作機會, 基於對漢語人才的需求, 學習漢語學生亦隨之逐年增長 如何吸引對漢學研究有興趣之人才以及作為漢語教學教師, 如何激發學生學習興趣, 引導學生了解漢語學習的重要性, 實為當前漢學研究教學首要課題 ( 二 ) 就業問題 一如上述, 中國與土耳其雙邊實質關係的發展, 導致土耳其對漢語人才的迫切需求, 然而目前土耳其的漢語人才卻未能滿足市場需求, 因此, 各類漢語教學機構一方面要順應市場需求, 不斷擴大招生規模, 另一方面要全面提高漢語教學水準, 著重實際與應用等層面, 有針對性地對學生進行就業培訓, 開設商貿漢語 漢語口譯等實用性強的課程 15 中土關係的發展與改變實際影響著土耳其漢學研究的方向與漢語教學的發展, 更直接左右相關領域的就業市場 ( 三 ) 三教問題 基於大量漢語人才的市場需求所興起的漢語學習潮, 在土耳其引發了 三教 問題, 所謂的 三教 問題指的是教師 教材 教法問題 16 首先, 漢語教學師資的培育曠日費時, 同時具備專業漢語能力且通過教師資格考試的土耳其本國籍師資相當稀少 儘管有來自中國與台灣的專業教師作為部分缺口的填補, 但依舊趕不上逐年增長的漢語教學市場需求 除此之外, 海外來的教師普遍有跨文化交際 14 Referan Erkin Ekrem, 2010, Türkiye-Çin İlişkilerinin 40 Yılı ( ), Stratejik Düşünce Enstitüsü. 15 黎海情,2011, 土耳其漢語教學概況, 世界漢語教學學會通訊,4:20 16 劉軍,2012, 土耳其漢語師資現狀調查與分析, 國際漢語學報,3(1):197 7

17 能力不足以及教學方式適用等問題存在 表 年土耳其漢語師資統計表 學校名稱 中國教師人數 非中國籍教 師人數 畢業於漢語教 學專業的中國 籍人數 教師總人數 安卡拉大學 1( 台灣 ) 埃爾吉耶斯大學 法提大學 奧坎大學 伊斯坦堡大學 中東科技大學 海峽大學 資料來源 : 劉軍,2012, 土耳其漢語師資現狀調查與分析, 國際漢語學報, 3(1):197 除師資不足問題外, 師資本身專業能力亦影響漢語教學品質 因本土師資不足, 土耳其漢語教學多仰賴海外籍師資, 但不論是由中國或是台灣等海外輸入的教學師資, 多數非畢業於漢語教學專業以及缺乏漢語教學經驗, 同時因年限短暫, 往往在海外教師正要融入當地教學環境且進入教學狀態之際, 便得離開土耳其, 造成漢語教學無法持續一貫 在教學團隊的組成上, 因土耳其漢語專業畢業生多進入企業從事高薪工作, 不願在校擔任工作量大與待遇低的教職, 在缺乏積極性與責任感的情況下, 土耳其本國籍師資比例偏低, 此結構將影響土耳其漢語教育的長遠發展 17 另外, 由於缺乏統一的教學綱領和缺少為土耳其人學習漢語所編撰的相關教材, 各漢語教學機構皆發展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教學方法與獨立教材, 使 17 前引書, 頁 198 8

18 得漢語教學於教材以及教法上難以準確評估其品質 18 針對未制定統一的規範標 準, 目前土耳其與中國積極合作推廣 中國漢語水平考試 (Chinese Proficiency Test, 簡稱 HSK), 19 作為土耳其漢語能力檢定的客觀評判標準 四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現況與課程安排 1982 年依據土耳其高等教育法規定, 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整編為十三個系和五十個組, 漢語和波斯語 阿拉伯語 印度語 巴基斯坦語 日語 韓語等七個系合併成東方語文系, 所以目前全名為 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東方語文系漢語組 同年在安卡拉大學統管研究所的社會科學院設立漢學研究所, 培養博 碩士研究生 1982 年以前漢學系每年招生十名, 自 1983 年後名額擴增為二十五名 目前每年學生總人數約莫維持在七 八十人, 研究生部分每年招收三名碩士生與兩名博士生 研究生一般在所內修完一年的課後申請去台灣的姐妹校政治大學, 或者依教育部與中國締結的交換獎學金協定到中國進修 20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作為土耳其漢學研究之濫觴, 具備完整制度結構與完善的課程規劃, 於人事組成上等同於獨立系所, 雖因教育法改制為東語系架構下的漢語組, 本論文在未提全名 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東方語文系漢語組 的情況下仍將用 漢學系 指稱該系所 表 1-2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課程規劃 劉軍,2012, 土耳其漢語師資現狀調查與分析, 國際漢語學報,3(1): 中國漢語水準考試 (Chinese Proficiency Test,HSK) 是為測試母語非漢語者 ( 包括外國人 華僑和中國少數民族考生 ) 的漢語水準而設立的國家級標準化考試 中國漢語水準考試由北京語言大學漢語水準考試中心設計研製, 包括基礎漢語水準考試, 初 中等漢語水準考試和高等漢語水準考試 中國漢語水準考試每年定期在中國國內和海外舉辦, 凡考試成績達到規定標準者, 可獲得相應等級的 漢語水準證書 詳見 中國漢語水平考試網站, htm, 檢索時間 2013 年 10 月 7 日 20 歐凱 (Bülent Okay),1997,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及其中文教學, 漢學研究通訊,16(4):394 9

19 修習年級課程名稱 課程內容 一年級漢學入門介紹漢學的涵義 世界漢學簡史 中國語言文 字 拼寫體系 中國哲學 文學 史料及中文 工具書使用法 中國文化入門 中國歷史入門 釐清一般土耳其人對於中國文化的誤解 從二十五史介紹裡, 講解中國史料中的土耳其 民族文獻資料 中國文字 介紹中國文字的造形原則, 書寫技巧 筆順原 則 現代漢語 語法 會話 寫作等三門課程 二年級北亞民族史中文史料中有關北亞遊牧民族的記憶 中國上古史 中國書法 講授原始至三國時代的歷史 學習中國書法的基本筆法, 課程配合介紹中國 成語與名言佳句 中國文化專題 ( 一 ) 以朝代為主, 介紹各朝代的文化和思想特色 現代漢語 語法 會話 寫作等三門課程 三年級漢語訓練翻譯 寫作 會話課程 哲學選讀 以文言文 白話文對照的中國哲學著作為教 材, 訓練學生將文言翻譯成白話的能力, 了解 古今漢語差異並認識中國哲學思想 中國中古史 絲綢之路 ( 一 ) 講授魏晉南北朝 隋唐史 講授自秦漢到隋唐, 中國與中亞民族間文化經 貿往來關係 中國文化專題 ( 二 ) 延續中國文化專題 ( 一 ) 課程 四年級 漢語訓練 進階翻譯 寫作 會話課程 10

20 中國近代史 絲綢之路 ( 二 ) 講授宋元明清至民國歷史 講授宋元明清時, 中西間交流史 中國文化專題 ( 三 ) 延續中國文化專題 ( 二 ) 課程 中國哲學 畢業論文 中國哲學的深入研讀 為四年級學生必修的兩學分 碩士班 博士班 研究方法 史料研究 中國史專題研究 遠東史 古漢語專題研究 中國音韻史 文字學 中國文學作品專題研究 日本文化史 日語 韓語等課程 資料來源 : 整理自歐凱,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及其中文教學, 漢學研究通訊, 16(4):, 頁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成立迄今僅有七十九年歷史, 相較於歐美各國仍算新生代, 且因土耳其的漢學發展基於研究土耳其民族的歷史記憶, 於中國研究上仍處於起步階段, 近年因學生人數增加, 偏重漢語教學而忽略歷史研究 惟自蘇聯解體後, 以土耳其民族居多數的中亞四國的哈薩克 烏茲別克 土庫曼 吉爾吉斯等土耳其民族相繼獨立, 使得西域史研究再次獲得重視 安卡拉大學作為土耳其國內首設的漢學研究的大學系所, 其角色之重要性可見一斑 第三節歐凱與高麗娟背景概述 現任安卡拉大學東語系漢語組主任歐凱畢業於安卡拉大學漢學系, 於 1977 年至 1981 年在政治大學中文研究所攻讀碩士學位, 以論文 中土原始神話比較研究 取得碩士學位後返國任教於漢學系, 並在 1996 年接任漢學系系主任 1998 年 1999 年協助埃爾吉耶斯大學創設漢學系與韓文系, 該校首批漢學系學生於 2003 年 2004 年間畢業 歐凱於土耳其漢學研究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以及其所見證的土耳其漢學 11

21 發展歷程, 作為本論文重點訪談對象之一, 實有其特殊性與重要性 茲就歐凱經 歷概述如下 21 : 1951 年 出生於土耳其薩卡里亞省 (Sakarya) 1971 年 進入安卡拉大學漢學系 1975 年 畢業於安卡拉大學漢學系 1977 年 獲台灣獎學金前往台灣師範大學語言班學習中文 年 於政治大學中文研究所攻讀碩士, 以論文 中土原始神話比較研究 取得碩士學位 1981 年 返國後於土耳其廣播電視公司 (Türkiye Radyo-Televiyon Kurumu, TRT) 擔任中文播報員 1983 年 於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漢學研究所攻讀博士, 以論文 隋唐漢化胡 人對中國文化的貢獻 取得博士學位 1989 年 取得講師資格, 客座政治大學土耳其語文學系 1993 年 受邀前往韓國擔任訪問學者, 研究韓國文化與薩滿教 同年前往中國 北京外國語文大學進行學術研究 1995 年 升等副教授 1996 年 遴選進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管理委員會任副教授代表委員, 並擔任 東方語言學系副主任 1998 年 協助埃爾吉耶斯大學創設漢學系 1999 年 協助埃爾吉耶斯大學創設韓文系 2004 年 完成 孔子 一書, 升等教授 2005 年 於警察學院開設中文課程 2006 年 出任安卡拉大學東方語言學系漢語組系主任 21 整理自 Prof.Dr.Bülent Okay, 檢索時間 2013 年 10 月 7 日 12

22 2007 年 代表凱末爾文化語言歷史高等協會出席 國際亞洲與北非研究會議 2008 年 於土耳其商務與旅遊職業學校開設中文課程 2010 年 於安卡拉警察專業學校開設中文課程 2011 年 擔任安卡拉大學教師認證課程中文課程負責人 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東語系漢語組的退休教師高麗娟, 是歐凱的賢內助 1980 年畢業於台灣大學中文系, 曾任 八 0 年代 亞洲人 暖流 等雜誌編輯, 自 1982 年由台灣遠嫁土耳其後, 對於土耳其漢學發展貢獻亦不容輕忽, 藉其台灣觀點鳥瞰土耳其的漢學發展, 且因高麗娟親身投入土耳其漢學研究與教學, 所擁有的歷史經驗與思想觀點, 不僅是土耳其漢學研究重要脈絡, 亦提供研究土耳其漢學發展的另一條思考途徑 茲就高麗娟經歷概述如下 22 : 1958 年生於台北, 自木柵國中畢業後考入中山女高 1980 年畢業於台大中文系, 同年以具鄉土文學特色兩篇短篇小說 頭銜 和 老桐仔之歌 獲得出任 八 0 年代 亞洲人 暖流 雜誌編輯 1982 年遠嫁土耳其, 同年進入土耳其廣播電視公司國際電台華語組 1983 年進入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擔任助教 年以 現代漢語句型研究 取得安卡拉大學碩士學位 年至中央研究院訪問研究 年 十一世紀維吾爾黑汗王朝時的經典 福樂智慧 與論語思想比較研究 博士論文完稿, 因故申請休學 同年通過資格檢定轉任專任教師 2009 年自安卡拉大學漢學系退休 22 整理自高麗娟,2008, 從覺民到覺醒 開花的猶大, 台北 : 玉山社 13

23 第四節研究範圍 問題意識與研究方法 一 研究範圍與問題意識 土耳其人最先使用的文字為突厥文, 因為在鄂爾渾 (Orhon) 河岸發現, 亦被稱為鄂爾渾文字 23 爾後, 土耳其人使用回紇人所創的維吾爾文, 直到十四世紀起改用阿拉伯字母, 惟阿拉伯字母艱澀難懂, 使得教育無法順利推展, 土耳其政府於 1928 年開始組織委員會進行改革, 廢除阿拉伯字母改用拉丁字母, 並於同年 11 月 1 日國會立法通過 對土耳其人而言, 亦是擺脫東方文化, 吸收西方文明的一種大變革 24 直至今日, 土耳其人絕大多數使用的文字為 1928 年後所訂定的拉丁字母, 筆者所學習掌握之土耳其文亦然, 因此, 本論文所採集使用土耳其文資料皆為拉丁字母化土耳其文 (Türkçe), 而非阿拉伯字母為基礎的鄂圖曼文 (Osmalıca) 除此之外, 土耳其政府為激勵土耳其民族自信心, 從史料文獻裡考掘土耳其祖先歷史文化而分別於 1931 年與 1932 年成立 土耳其歷史協會 與 土耳其語文協會, 為了能順利閱讀用中文記載的史料文獻, 而於 1935 年在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中成立的漢學系, 無疑是土耳其漢學研究的重要開端 因此, 本論文所研究探討的漢學研究範圍起始自 1935 年迄今, 以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為基點綜觀土耳其的漢學研究 在此背景下, 針對此一主題, 筆者所提問題意識如下 : 1. 首先探討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的成立背景 目的為何? 接著, 以歷任系主任為主 軸, 研究其歷史沿革, 並探討其在土耳其漢學研究中的角色定位為何? 又, 在 23 位於蒙古國北部鄂爾渾省一帶, 得名於該省所流經的鄂爾渾河, 該河是蒙古國境內最長的河流, 發源自杭愛山脈 (Хангайн нуруу) 鄂爾渾流域出土的鄂爾渾碑銘, 上頭紀載著八世紀的文字乃為古突厥文, 為突厥語最早的文字紀錄 參考自 : 阿利婭 艾尼瓦爾,2007, 鄂爾渾回鶻汗國及其回鶻文字, 西北民族大學學報( 哲學社會科學版 ), 北京師範大學歷史學院,5: 吳興東,2011, 土耳其史: 歐亞十字路口上的國家, 台北 : 三民, 頁

24 發展的過程中受到哪些內 外部因素的改變, 對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又造成哪些影響以及其受影響後所改變的方向為何? 2. 從土耳其的漢學研究文本資料以及土耳其其他漢學研究與漢語教學機構中, 可否找出並分析出土耳其漢學研究的發展脈絡, 若可, 其脈絡為何, 如何與內 外部因素相互呼應? 從宏觀與微觀的角度, 審視土耳其的漢學發展 3. 從與土耳其漢學研究者的訪談中發掘, 如何去描繪土耳其漢學研究的發展輪廓, 以其所形成的中國觀為何? 以及, 土耳其漢學研究者的中國觀形成與土耳其漢學發展脈絡的契合, 兩者間相互建構的觀察為何? 4. 理解土耳其漢學發展歷程與特徵, 找出其漢學發展的特殊價值 並且試圖分析土耳其漢學研究的未來可能與定位此論文的意義與價值 二 研究方法 本文研究方法採用文獻資料分析法與訪談法 ( 一 ) 文獻資料分析法是系統性的蒐集過去客觀記載的史料, 藉由嚴謹分析考證相關事件的因果 成效或趨勢, 從而清楚過去歷史脈絡 解釋現今事件狀態以及預測未來發展可能 文獻資料分析法本質上是對人類過去活動的科學研究, 由前人的經驗中理解人類社會的演進過程, 並賦予過往意義與價值 25 本論文蒐集土耳其漢學研究中各時期重要作品, 分析其中漢學研究方向, 並透過文獻的解析理解當時整體環境的內 外部因素變化對土耳其漢學研究者的影響, 同時以過去資料來解釋當代土耳其漢學研究, 進而瞭解各項因素如何造成漢學研究的質變過程 ( 二 ) 所謂訪談法, 乃是人與人相互溝通的過程, 是最古老 最普遍的資料蒐集方法 在訪談的過程中, 訪談者得到所需的研究資料, 並了解受訪者的信仰 25 葉至誠, 葉立誠編著,2002, 研究方法與論文寫作, 台北 : 商鼎文化, 頁

25 思想 觀念與對特定事務的看法 訪談因研究的目的 性質與物件的不同, 而有相異的研究方法 根據訪問是否採用面對面方式, 可分為直接訪談與間接訪談 ; 依據訪問的人數多寡, 分成個別訪談與團體訪談 ; 按照訪談過程中控制程度的大小, 分為標準式 半標準式與無標準式訪談 訪談法的採用重點在於, 深入了解只按表面觀察無法取得的深入複雜事實, 以取得受訪者個人內心想法 動機 態度等價值 26 本論文針對土耳其漢學研究者採取直接 個別 無標準式訪談法 無標準式訪談為一種半控制與無控制的訪問, 調查者事先準備大略方向與要點, 在訪問的過程中隨時提問, 其最大的特點是彈性大, 且能深入啟發受訪者對於議題的觀點 本論文訪談土耳其漢學研究者, 不以制式的問題引導受訪者回答, 而是在土耳其漢學研究的背景問題下進行提問, 再針對受訪者回答問題繼續深入挖掘 藉由此研究方法, 不僅理解受訪者對於土耳其漢學研究的觀點, 並從中發掘其思想受內 外部因素所影響改變的歷程 ; 同時, 搭配文本資料分析受訪者的思想形成又如何與土耳其漢學研究產生關連 26 葉至誠, 葉立誠編著,2002, 研究方法與論文寫作, 台北 : 商鼎文化, 頁

26 第五節章節架構與章節安排 一 章節架構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 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東方語文學系漢語組 第一章研究動機 研究背景 研究界說與範圍 研究方法 第二章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東方語文學系漢語組之介紹 影響土耳其漢學研究的內 外部因素探討 第三章土耳其的漢學環境與漢語教學研究機構 第四章土耳其漢學研究學者訪談 第五章結論 總結上述章節, 呈現土耳其漢學研究發展與特徵 二 章節安排 第二章詳述土耳其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歷史沿革, 自 1935 年漢學系成立時的歷史背景與其發展過程, 以漢學系歷任主任為主軸, 表列歷任主任之著作, 藉此與漢學系本身發展的歷程相呼應 且分別從內 外部因素來觀察不同時期的變化 內部因素所著重的層面為,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的組織內部改革以及漢學系課程規劃變動下, 對漢學系發展的改變並同時了解漢學系的運作情形 ; 外部因素所著重的層面是, 土耳其與中國以及土耳其與台灣關係之變化對於土耳其漢學研究發展的影響 第三章將以土耳其其他漢學與漢語教學研究機構為對象, 進行研究探討, 其中包含擁有獨立學系單位的埃爾吉耶斯大學 伊斯坦堡大學以及擁有孔子學院的 17

27 中東科技大學 海峽大學和奧坎大學 深入了解這些研究教學機構的運作模式與面臨的問題, 藉以觀察現今土耳其的漢學發展方向與軌跡, 並與上章節土耳其漢學研究之內 外部因素相對照, 以助讀者更加深刻了解土耳其的漢學發展歷程 第四章內容集中於學者訪談內容, 透過現任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東方語文學系漢學組主任歐凱以及該系退休教師高麗娟的訪談內容, 從研究者的歷史回顧中, 說明研究者對於土耳其漢學發展所扮演的角色, 並且嘗試站在研究者立場去理解土耳其的漢學發展過程 在第四章裡試圖去回答歐凱與高麗娟是誰? 他們在土耳其的漢學發展過程中扮演怎樣的角色? 他們所付出的貢獻? 以及他們行動背後的動機 目的為何? 訪談內容有助於說明當代土耳其漢學研究者所持思想, 以及土耳其之漢學發展的深層意義與價值 訪談內容讓兩位學者自然地論述出自己的觀念, 說明其見證的土耳其漢學發展歷程, 進而總結他們對於中國的認識 與此同時, 前述章節中所分析整理的土耳其漢學研究文本, 由於文本已離開研究者, 具有獨立的生命力, 因此希望透過訪談, 讓兩位研究者與文本進行對話, 藉以發掘文本與研究者間對於土耳其漢學研究的深層意義 除此之外, 輔以現任安卡拉大學東方語文學系漢學組師資以及對於該組有一定程度認識的相關學者訪談, 希望藉此能更清楚地描繪出土耳其漢學發展輪廓 第五章為結論 最後綜合上述章節討論, 以土耳其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東方語文學系漢學組歷史沿革為脈絡, 探討內 外部影響因素, 進一步從土耳其漢學研究文本整理出漢學發展軌跡, 最後以兩位土耳其漢學研究者的訪談貫穿整份論文, 使讀者清楚土耳其的漢學發展特徵與其特殊價值 日後, 期望此論文可幫助讀者了解土耳其漢學研究的發展脈絡且作為各國漢學發展的比較樣本與研究基石, 引以為方向, 用以為借鏡 18

28 第二章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歷史沿革 第一節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的成立背景 世界各國漢學研究的起始各有其原因 十六世紀中葉起, 歐洲天主教向東傳教, 將西學傳入中國, 且增加西方傳教士對於中國的了解, 始形成歐洲漢學研究的雛形, 27 亦有學者稱之為 傳教式漢學 28 美國漢學研究同歐洲漢學研究, 皆由傳教士作為開端, 同時, 一些美國駐華官員返國後, 以生活經歷為基礎亦成為漢學家 美國因參與第二次世界大戰, 從根本改變了東亞研究的態度, 二戰時期美國研究日本 冷戰時期研究蘇聯, 直至韓戰開始研究中國, 使得中國研究轉變為一種 敵情研究 29 無獨有偶, 加拿大的漢學研究也以傳教士奠基, 派駐中國的加拿大傳教士的傳教生活回憶錄, 開啟了加拿大漢學研究的窗口 30 奧斯曼帝國時期, 儘管領導階層為土耳其人, 整體仍以伊斯蘭教為主, 因此多數歷史研究以伊斯蘭為背景進行, 直至帝國晚期才開始講述奧斯曼土耳其人的歷史 1923 年奧斯曼帝國崩潰後土耳其共和國成立, 土耳其國父凱末爾曾說過 : 我們土耳其人是個偉大的民族, 怎麼個偉大法, 你要有悠久的歷史才能偉大, 那我們奧斯曼歷史的前面是塞爾柱土耳其人 (Şelcuk), 那塞爾柱土耳其人前面又是什麼呢? 回溯塞爾柱土耳其人之前為卡拉罕(Karahanlılar) 哥疾寧(Gazneliler), 他們的前面是維吾爾, 維吾爾的前面是突厥, 突厥的前面為匈奴, 匈奴對於當時中原地區而言是籠統的外國人別稱 換言之, 土耳其人擁有包含奧斯曼帝國 塞 27 魏思齊,2011, 波蘭漢學研究的過去與現況, 漢學研究集刊,13:58 28 Antonella Tulli 著, 蔡雅菁譯, 義大利漢學研究的現況- 從歷史觀點, 輔仁大學第五屆漢學國際研討會 - 義大利與中國相遇, 頁 魏思齊,2007, 美國漢學研究的概況, 漢學研究通訊, 26(2):30-31 梁麗芳,2013, 加拿大漢學- 從古典到現當代與海外華人文學, 華文文學,116:64 19

29 爾柱帝國 卡拉罕帝國 哥疾寧帝國, 以及維吾爾 突厥 匈奴, 等悠久長遠的 豐富歷史文化 然而, 土耳其是個游牧民族, 居無定所, 亦無保存由文字記錄的 歷史書籍, 須從阿拉伯人 波斯人 中國人等民族記載的史書中找尋土耳其人先 祖的歷史, 又以中國人對於歷史紀錄最為完善, 因此在凱末爾為鼓舞民族自信心, 於是提倡土耳其民族史的研究下, 先後於 1931 年 1932 年成立土耳其歷史學會 (Türk Tarih Kurumu) 與土耳其語文協會 (Türk Dil Kurumu), 積極考證土耳其相 關史料, 藉此強化對於土耳其民族史的研究與了解 31 於此同時, 法國人德金 (De Guignes) 依據 通鑑綱目 寫成的 匈奴 蒙古 突厥及其他韃靼人通史 (Türklerin Tatarların Tarihi) 由法文轉譯為土耳其文, 該書促使研究土耳其古代史的學者意識 到學習漢文與運用中國史料的重要性 在此背景下於 1935 年成立的安卡拉大學語 文 歷史與地理學院, 首批設立的十六個學系裡便有了漢學系 (Sinoloji Bölümü) 32 同時, 艾伯哈 (Wolfram Eberhard) 於擔任漢學系首任系主任期間, 大量提供中 亞突厥早期歷史文化, 以及漢族與中亞民族大量等文獻資料, 其中著重於引用中 國文獻, 因此也使得土耳其漢學研究發展逐漸落實於此基礎上 33 不同於其他世界各國漢學發展的起源, 土耳其非以傳教士作為基礎開展的漢 學研究, 亦不曾將中國視為敵人進行敵情探研, 而是為理解自身過去歷史, 藉由 發掘中國史書內記載有關於土耳其祖先的紀錄, 來建構屬於自己完整的土耳其歷 史 因此, 我們可以說土耳其的漢學發展起源是建立在土耳其人自身的歷史發掘 第二節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歷屆系主任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成立初期, 邀請德國漢學家葛瑪麗 (Annemarie von 參考 吳興東教授訪談搞,2013 年 4 月 28 日, 台北 歐凱 (Bülent Okay),1997,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及其中文教學, 漢學研究通訊,16(4):393 高麗娟,1993,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 國立教育資料館館訊, 台北,22:84 20

30 Gabain) 於 1935 年至 1937 年期間在漢學系授課 爾後, 土耳其於 1930 年間接納一批逃離希特勒統治的德國學者, 其中著名漢學家艾伯哈在 1937 年出任安卡拉大學首任漢學系系主任, 艾伯哈職掌漢學系主任十一年間為土耳其漢學研究奠定基礎, 可謂土耳其漢學啟蒙者 繼而代之的漢學系系主任是艾伯哈所培育第一批土耳其學生中的沐德累 (Muhaddere Nabi Ö zerdim) 沐德累主要鑽研西域史 中國詩歌以及中國哲學, 亦翻譯過 論語 大學 中庸 蘇俄在中國, 同時摘譯了 孟子 詩經 尚書 等書 繼沐德累女士後的漢學系系主任為畢業於我國國立政治大學邊政系的白根 (Ahmet Riza Bekin), 出生於新疆和闐, 後為避內戰而至土耳其, 通曉維吾爾語和新疆民俗文化 近代史, 著有 絲綢之路 一書 白根之後, 於 1975 年起任漢學系主任的歐鋼 (Pulat Otkan), 主要從事十六國和北魏時期的經濟和社會研究, 亦在聯合國絲綢之路研究計畫中擔任土耳其學術界召集人, 同期兼任安卡拉大學日語組主任 現任系主任為歐凱 (Bülent Okay) 主要針對中國斷代史進行研究, 對於中國文化亦有深入的了解, 於 1999 年協助中國孔子學院於土耳其創設第二個中文教學單位 - 艾爾吉耶斯大學東方語言學系中文組, 積極推廣土耳其的漢語教學 一 漢學系歷屆系主任介紹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歷任系主任, 依序如下 :Wolfram Eberhard( 艾伯哈 ) Muhaddere Nabi Ö zerdim( 沐德累女士 ) Ahmet Riza Bekin( 白根 ) Pulat Otkan ( 歐鋼 ) Bülent Okay( 歐凱 ) 而 1935 年至 1937 年受邀於漢學系授課之德國漢學家葛瑪麗不曾擔任過系主任一職, 因此僅就其經歷簡介, 主文仍以歷任漢學系系主任作為敘述 在 1937 年由艾伯哈出任漢學系首任系主任前, 漢學系由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 21

31 院所邀請的德國漢學家葛瑪麗為客座學者授課 葛瑪麗於 1901 年 4 月 7 日出生在德國莫朗格 (Mörchingen), 其母以天主教教義撫養其長大, 葛瑪麗常隨父親工作遷徙 學習多於德國美因茲 (Mainz) 與布蘭登堡 (Brandenburg) 兩地完成, 爾後前往柏林 (Berlin) 受大學教育, 跟隨 Erich Haenisch 與 Otto Franke 兩位教授學習漢學 (Ç in bilimi), 並與 Willi Bang-Kaup 學習土耳其學 (Türk Bilimi) 1925 年正值學生的葛瑪麗, 在老師 Willi 的鼓勵下, 投入與老師由吐魯番帶回柏林的佛教書籍研究中, 其老師於 1934 年過世後, 她則繼續完成研究工作 1930 年葛瑪麗回到導師 Otto Franke 身邊進行博士深造, 並在 1931 至 1932 年前往中國, 為其博士研究做準備, 期間她大量閱讀古土耳其文資料, 同時複製帶回德國 於 1935 至 1937 年, 在土耳其國父凱莫爾養女 Ayşe Afet İnan 的推薦下, 由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邀請她至漢學系客座教學 34 作為一位專業的土耳其學研究者, 擔任副教授期間, 葛瑪麗完成 古代土耳其文語法 (Eski Türkçenin Grameri), 然而當時土耳其學並非一門專業學科, 因此被歸列在伊斯蘭學 (İslam bilimi) 裡 戰時, 葛瑪麗為了幫助烏茲別克戰犯, 而學習了烏茲別克語, 且撰寫 烏茲別克語法 (Ö zbekçe Gramer) 一書 1945 年起, 因長期的營養不足, 葛瑪麗身體健康出現危機,1964 年至 1966 年間她於漢堡 (Hamburg) 講授土耳其學與佛教議題, 同時, 在 1950 年完成其博士升等論文 伊斯梅爾 伽斯皮拉里的語言 (Gaspıralı İsmail Bey in Dili) 葛瑪麗除自身學術的成就外, 也關心世界學術的活動發展,1961 年至 1967 年間擔任烏拉爾 - 阿爾泰學會 (Ural-Altay Topluluğu) 主席一職, 畢生從事於古典突厥語文獻的研究, 是世界公認古典突厥語文學的奠基人, 並於 1979 年被學會選為榮譽會員 35, 葛瑪麗卒於 1993 年 由上述可見, 在艾伯哈接任系主任一職前, 葛瑪麗以同時具備土耳其學與中國認識的背景, 為安卡拉大學漢學系之往後漢學研究開啟一扇門 34 Mehmet Ölmez, 1993, Yitirdiklerimiz: Annemarie von Gabain, Türk Dilleri Araştırmaları, 3: pp Ibid, pp

32 ( 一 )Wolfram Eberhard( 艾伯哈 ) 1909 年 3 月 17 日出生於德國坡茲坦 (Potsdam), 他的父母分別出生於天體物理學家以及天文學家庭, 受到家庭影響艾伯哈的博士論文為中國漢代的天文學與占星術 於波茲坦維多利亞大學就讀時, 艾伯哈學習了拉丁文 希臘文 法文以及兩年的英文, 此後中斷了的英文學習直到 1948 年, 他到美國後才得以繼續 1929 年艾伯哈進入柏林大學, 開始鑽研古代漢文和社會人類學, 另外也對滿文 蒙古文 日文以及梵文進行研究 由於柏林大學無法提供漢語的口說指導, 以及他的古代漢文老師與研究所老師們皆反對他學習漢語口說, 因此他暗自報名東方語言研究班 1929 年畢業後, 在東方語言研究班導師的指導下, 他進入柏林人類學博物館工作 1943 年為博物館蒐集民族誌實務而初訪中國, 艾伯哈訪問浙江研究寺廟以及蒐集民間故事, 這些故事收藏於 1996 年完成的 中國東南部的民間敘事文學 一書中 隨後在朋友的幫助下, 他於北平國立大學 北平市立大學以及保定醫學院教授德文與拉丁文, 艾伯哈與其妻艾莉德一起旅居北平, 於 1934 年他們第一個兒子瑞納誕生 返回德國後, 於 1936 至 1937 年間擔任葛拉西 (Grassi) 博物館亞洲部主任 期間因與納粹分子理念不同而承受巨大壓力,1937 年他獲得由美國紐約州設置的莫西 孟德爾頌 (Moses Mendelsohn) 獎學金, 藉此獲准離開德國, 展開環球計畫 他第一站抵達美國, 並在加州大學進行兩次演講, 爾後打算前往日本和中國, 卻因日本侵華戰爭, 最終抵達香港 在香港, 他得到安卡拉大學應予教授為聘之協議書, 儘管缺乏相關證明文件, 最終仍繞道土耳其與家人團聚 1937 年至 1948 年間出任漢學系首位系主任, 教授歷史, 並以土耳其文 德文發表著作, 內容廣泛包含中國民俗學 歷史 中國少數民族與地方文化 中國與中亞民族間關係, 以及土耳其歷史 社會與大眾文化等 艾伯哈任教期間對於土耳其漢學的發展做出重大的貢獻,1947 年以土耳其文撰寫的 中國歷史 更被譯成德文 英文與法文 他的第二個兒子安內托在

33 年出生於安卡拉 1948 年艾伯哈獲得洛克菲勒基金會為期一年的資助, 前往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講學, 翌年, 他應聘於該校社會學系, 得到長期的教職 於柏克萊教職間艾伯哈仍繼續廣泛的研究, 並發表大量著作 1951 至 1952 年於土耳其蒐集民間故事 ;1956 至 1958 年與 1977 年, 在巴基斯坦與印度研究鄉村問題 ;1958 年研究滇緬邊境上的村莊, 於阿富汗研究教育, 於台灣以及南韓研究商販問題 1960 年於台灣大學社會學系與人類學系任教, 並研究台灣計畫生育問題 因長期患病, 艾伯哈於 1989 年 8 月 15 日與世長辭 評價艾伯哈對於土耳其漢學研究的貢獻, 可從土耳其漢學研究者高麗娟, 引用學者張廣達言可知 : 艾氏研究東亞 中西和西亞的社會文化, 在他從事的領域中, 就興趣範圍的廣泛, 所受 訓練的全面, 從明才華的出眾, 人們公認罕有其匹, 因此他常被視為研究全亞洲的啟蒙 學者 36 艾伯哈擔任系主任期間, 在土耳其一共推展了 155 項研究計畫, 其中有 70 項, 為土耳其的漢學研究打下深厚基礎, 可謂土耳其漢學研究之肇始, 更因其著作大量提供中亞突厥早期歷史文化, 以及漢族與中亞民族大量等文獻資料, 裡頭著重於引用中國文獻 ; 同時, 其著作 漢學入門 (Çin Sinoloji'ye Giriş) 亦提示了土耳其漢學的發展脈絡, 更使得土耳其漢學研究發展逐漸落實於, 以古代漢語考證中亞突厥民族史的脈絡上 以下整理艾伯哈人生事紀 : 1909 年 3 月 17 日出生於德國波茲坦 年於柏林就讀東方語言學校 年於柏林大學研究漢學 民族學與哲學, 並在 1933 年獲得博士學位 年於德國柏林人類學博物館亞洲部擔任助理 36 高麗娟,1993,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 國立教育資料館館訊, 台北,22:85 24

34 1934 年 5 月 19 日與社會學家 Alide Roemer 結婚, 獲得柏林 Baessler 基金會獎學金 年於北京大學 北平市政大學 河北省醫學院中擔任德國與拉美駐中國的助理教授一職 年於葛拉西 (Grassi) 人類學博物館擔任亞洲部主任 1937 年美國紐約州設置的莫西 孟德爾頌 (Moses Mendelsohn) 獎學金前往日本 庫頁島與中國南部旅遊 年擔任土耳其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系主任 年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社會學系與人類學系客座教授 年擔任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社會學系助理教授 1950 年榮獲古根海姆 (Guggenheim) 獎學金 年擔任美國加州柏克萊大學社會學系教授 年於巴基斯坦進行田野研究, 並擔任亞洲基金會顧問 1958 年於緬甸進行田野研究 1960 年於阿富汗 南韓 臺灣進行田野研究, 於台灣大學社會學系與人類學系任教 年於臺灣進行研究 ( 同 年 ) 1989 年卒於美國加州艾爾賽里托 (El Cerrito) ( 二 )Muhaddere Nabi Ö zerdim( 沐德累 ) 1935 年土耳其國父凱莫爾所指導建立的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裡, 沐德累作為第一屆漢學系畢業生, 投注畢生心血於漢學研究, 並繼艾伯哈後擔任漢學系第二任系主任, 在土耳其漢學研究的歷史中, 是謂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七十五年生涯, 有三分之二在漢學研究領域裡, 沐德累於 1916 年出生在土耳其伊茲米爾省 25

35 (İzmir) 的貝爾加馬 (Bergama), 小學教育在埃迪爾內省 (Edirne) 與伊斯坦堡 (İstanbul) 省裡完成 1935 年由伊茲米爾女子高中 (İzmir Kız Lisesi) 改名為伊茲米爾女子師範學院 (İzmir Kız Muallim Mektebi) 裡畢業, 同年進入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漢學系, 為艾伯哈第一批的土耳其學生 1940 年完成大學教育後, 直至 1943 年繼續留在學院裡, 擔任研究助理 1943 年, 沐德累以論文 西元四 五世紀在中國北方建國的土耳其民族的詩歌研究 (Milattan Sonra IV-V. Asırda Çin'in Şimalinde Hanedan Kuran Türklerin Şiirleri) 獲取文學博士學位,1944 年六月通過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助教職缺考試, 取得正式資格,1946 年經由中國教育部, 前往南京與北平進行為期兩年半, 古代漢語與現代漢語的研究 旅中國期間, 藉由廣泛參觀博物館以及閱讀各大圖書館圖書, 獲得對中國文化 社會問題相關研究等豐富的史料 沐德累於 1948 年返回土耳其, 並繼續在漢學系擔任助教, 同時著手升等論文 中文史料裡現今新疆民族的風土民俗 (Çin Kaynaklarına Göre Bugünkü Çin Türkistan'ında Yaşayan Halkların Örf ve Adetleri), 另一方面, 由於艾伯哈即將離開漢學系, 因此逐漸將課堂與研討會交棒給沐德累,1951 年, 她通過考核, 正式升等副教授 沐德累在 1958 年 10 月 31 日, 應邀前往我國國立政治大學土耳其語文學系進行為期九個月的土耳其文教學, 並利用閒暇研究中國歷史 沐德累鑽研西域史 中國詩歌和哲學, 發表過的著作為 西元四 五世紀在中國北方建國的土耳其民族的詩歌研究 中國史料中的西域城市 吐魯番城市遺址的維吾爾住宅 孟子的民權思想 老子及道德經 中國戲劇 等數十篇見解精闢的作品, 亦翻譯過 論語 大學 中庸 蘇俄在中國, 同時摘譯了 孟子 詩經 尚書 等書, 也出版她於 1946 年到 1948 年間在北平 南京求學期間的回憶錄 37 擔任系主任期間, 沐德累多次以漢學研究者身分參與國際會議, 發表研究成果, 為土耳其漢學研究提供大量文獻資料, 同時, 她所培養出漢學領域的專業學者, 如今散布於土耳其各大學與學術研究機構裡 沐德累自 37 歐凱 (Bülent Okay),1997,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及其中文教學, 漢學研究通訊,16(4):394 26

36 1935 年進入漢學系, 並在 1949 年接任漢學系系主任至 1983 年退休, 終 1991 年 12 月 19 日與世長辭, 她七十五年的人生歲月中, 有四十八年, 近三分之二的歲月貢獻於土耳其的漢學研究中, 不論從其出版的專書 文章與期刊來看, 以及參與無數的國際研討會成果, 或是培養出許多優秀的漢學領域專家, 沐德累無疑是土耳其漢學史中, 重要的人物一之, 以下整理沐德累人生事紀 : 1916 年出生在土耳其伊茲米爾省 (İzmir) 的貝爾加馬 (Bergama) 1935 年畢業於伊茲米爾女子師範學院 (İzmir Kız Muallim Mektebi) 年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首批漢學系學生 1943 年以 西元四 五世紀在中國北方建國的土耳其民族的詩歌研究 ( Milattan Sonra IV-V. Asırda Çin'in Şimalinde Hanedan Kuran Türklerin Şiirleri) 獲取文學博士學位 1944 年取得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漢學系助理教授一職 年於中國北平 南京進行研究 年擔任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漢學系系主任 1951 年以論文 中文史料裡現今新疆民族的風土民俗 (Çin Kaynaklarına Göre Bugünkü Çin Türkistan'ında Yaşayan Halkların Örf ve Adetleri) 升等副教授 年前往政治大學土耳其語文學系擔任交換教師 1963 年 11 月 2 日起擔任漢學協會 (Sinoloji Kürsüsü) 主席 1969 年 4 月 24 日正式升等教授 1983 年自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漢學系退休 1991 年 12 月 19 日與世長辭 27

37 ( 三 )Ahmet Riza Bekin( 白根 ) 1983 年沐德累自漢學系退休後, 系主任一職由白根教授繼而代之 然而, 至 1988 年下任系主任歐綱 (Pulat Otkan) 上任為止, 白根教授擔任五年的漢學系系主任, 相關文獻資料並不多 白根出生於新疆和闐, 後為避赤禍移民到土耳其, 精通維吾爾語以及新疆民俗文化,1959 年他以首位土耳其公費交換留學生身分前往臺灣, 畢業於國立政治大學邊政系 ( 後改名為民族學系 ) 配合漢學系成立宗旨, 白根結合其維吾爾語專長, 與對新疆文化的高度了解, 長期投稿在由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所發行的 東方年刊 (Doğu Dilleri Dergisi), 為研究中亞土耳其史料提供許多重要文獻 白根了發揮對中亞政治 文化研究的專長, 同時於 土耳其世界研究協會 擔任研究人員, 時常舉行與東土耳其斯坦 ( 新疆 ) 相關的研討會 而與他相同, 對新疆與中亞地區具高度了解的胞弟, 擔任土耳其情報局, 後擔任東土耳其斯坦基金會 (Doğu Türkistan Vakfı Başkanı) 主席 38 白根教授最主要的作品為,1981 年出版的 絲綢之路 (İpek yolu), 裡頭詳細記載他對於新疆地區的深度研究, 歿於 1991 年 ( 四 )Pulat Otkan( 歐鋼 ) 1945 年 8 月 23 日出生於伊斯坦堡的歐鋼, 完成基礎教育後, 本著透過掌握漢語史料來研究土耳其歷史與向土耳其人介紹中國文化的理想, 於 1962 年進入安卡拉大學漢學系就讀,1966 年順利畢業取得學士學位 1967 年前往臺灣, 並在 1970 年畢業於國立政治大學中文研究所, 厚植漢語能力, 返回土耳其的歐鋼, 進入土耳其歷史協會擔任研究助理 1973 年調入安卡拉大學圖書館作圖書館理員, 期間 38 Turan Yazgan, EMEKLİ GENERAL RIZA BEKİN PAŞA, Türk Dünyası Tarih Kültür Dergisi 279. Sayısı Başyazısı, 檢索日期 :2014 年 11 月 13 日 28

38 他同時攻讀博士學位, 在 1975 年他以 五胡亂華對中國文化 經濟 社會的影響 通過答辯, 取得博士學位後, 歐鋼調入漢學系擔任助理教授 1976 至 1977 年, 他前往日本大阪外國語大學日語研究所進修日文 1978 年他以外國學者身分參加 魏書 語彙索引 的編輯工作 1979 年返回漢學系繼續從事漢語教學工作,1980 年以論文 拓跋魏時期的政治社會研究 升等副教授 1984 年他再次赴東京參加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舉行的日語教師進修會, 研修一年日語 歐鋼教授於 1978 年與 1983 年兩次, 前往中國大陸進行學術交流, 並在 1983 年促成土耳其與中國大陸首次的交流協定, 自此後, 土耳其每年派送五名學生至中國學習各類專業 1987 年依據安卡拉大學與北京外國語學院締結的交流協定, 歐鋼教授前往北京客座一年, 同年於北京出版 土耳其語 900 句 升等教授後, 於 1988 年至 1993 年先後擔任過漢語 日語以及韓語系系主任 由於精通漢語 日語 英語以及土耳其語, 同時深諳中國歷史文化, 在 1989 至 1990 年度被選為 歐洲理事會文化合作委員會歐洲文化交流 歐洲絲綢之路研究計劃 中的土耳其代表, 擔任 歐洲理事會布爾薩絲綢之路學術研討會 會議主席, 並擔任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海上絲綢之路 ( 泰國到日本 ) 國際研討會 會議主席 1993 年到 1994 年, 以客座教授身份前往日本東京外國語大學教學 1996 年自漢學系系主任一職退休 以下為歐鋼教授人生事紀 : 1945 年 8 月 23 日出生於伊斯坦堡 年就讀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漢學系 年前往臺灣, 於臺灣大學與政治大學進修 1970 年取得政治大學中文研究所碩士學位 1973 年擔任安卡拉大學圖書館館員 1975 年以 五胡亂華對中國文化 經濟 社會的影響 論文取得博士學位 年前往日本大阪外國語大學日語研究所進修日文 29

39 1978 年以外國學者身分參加 魏書 語彙索引 的編輯工作 ; 前往中國大陸學術交流 1979 年返回漢學系繼續從事漢語教學工作 1980 年以論文 拓跋魏時期的政治社會研究 升等副教授 1983 年訪問中國大陸, 促成土耳其與中國大陸首次的交流協定 1984 年赴東京參加日本國際交流基金會舉行日語教師進修會, 研修一年日語 1987 年前往北京外國語文學院客座教學一年 年先後擔任漢語系 日語系以及韓語系系主任 年擔任 歐洲理事會文化合作委員會歐洲文化交流 歐洲絲綢之路研究計劃 中的土耳其代表 年以客座教授身份前往日本東京外國語大學教學 2006 年自漢學系系主任一職退休 ( 五 )Bülent Okay( 歐凱 ) 歐凱於 1951 年出生於土耳其 Sakarya 省, 小學在安塔利亞 (Antalya) 就讀, 小學五年級時隨家人搬遷至安卡拉 早自 1962 年, 中學一年級的歐凱, 看到一封來自臺灣的郵件, 深受郵票上的漢字所吸引, 決心前往臺灣學習漢語, 開啟了他的中國認識 1971 年考取目標, 進入安卡拉大學漢學系,1975 年畢業後, 旋即入伍 完成兵役的歐凱, 申請到臺灣教育獎學金,1977 年前往臺灣師範大學語言班學習一年中文, 爾後於 1978 年進入我國國立政治大學中文所修就修碩士, 1981 年以論文 中土原始神話比較研究 取得碩士學位, 回到土耳其的歐凱, 適逢土耳其軍事政變後, 軍事強人艾弗倫總理 (Kenan Evren) 為加強與中國大陸關係, 而在土耳其國家廣播電臺 (Türkiye Radyo-Televizyon Kurumu, TRT) 創設華語部, 歐凱則擔任華語播報員 1983 年再次以學生身份進入安卡拉大學漢學研究所修讀博士 30

40 學位, 並在 1988 年以論文 隨唐漢化胡人對中國文化的貢獻 (Sui-T'ang Hanedanları Döneminde Ç in'deki Orta Asya Kökenli Kişiler ve Çin Kültürüne Katkıları) 取得文學博士 1989 年取得講師資格, 同年受母校政治大學邀請至土耳其語文學系擔任交換老師, 教授 土耳其文口說 土耳其歷史 當代土耳其 等課程 1993 年接受韓國基金會邀請, 以訪問學者身份前往韓國進行為期四個半月的韓國文化與薩滿教研究, 同時期, 歐凱前往中國參訪北京語言大學, 會見許多中國學者 1995 年 10 月 2 日, 正式升等副教授 歐凱於 1996 年遴選進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管理委員會, 並擔任東方語言學系副主任 1998 年受臺灣 漢學研究中心 邀請, 在臺灣停留三個半月, 鑽研中國歷史 哲學 文化, 特別是對 二十五史 的研究付出相當大的心思 同年, 歐凱協助艾爾吉耶斯大學成立中國語文學系與翌年的韓國語文學系, 中文系自 1999 年起正式對外招生, 並於 2003 年 2004 年間有了第一批的畢業生 1998 年, 歐凱作為安卡拉大學官方代表, 隨當時土耳其副總理比倫特 埃傑維特 (Bülent Ecevit) 出訪中國大陸 2002 年, 時任中國國務院總理朱鎔基訪問土耳其時, 歐凱擔任土耳其政府官方隨行翻譯 2004 年完成 孔子 (Konfuçyüs) 一書, 升等教授 2006 年出任漢學系系主任,2007 年作為凱末爾文化 語言 歷史高等協會 (Atatürk Kültür, Dil ve Tarih Yüksek Kurumu) 的官方代表, 出席 國際亞洲與北非研究會議,2008 年於土耳其商務與旅遊職業學校開設專門中文課程,2010 年於安卡拉警察專業學校開設選修中文課程,2011 年因土耳其教育計畫於國家考試中的外國語言考試 (Yabancı Dil Sınavı, 簡稱 YDS) 裡增加中文考科, 因此委任歐凱教授擔任安卡拉大學教師認證課程中文課程負責人 31

41 二 漢學系歷任系主任著作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首任系主任艾伯哈, 曾在 1941 年由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所發行的 漢學研究 ( Sinoloji Araştırmaları ) 的前言裡指出, 土耳其漢學研究之重要性, 以及闡明藉由研究中國以及中亞地區歷史資料, 來了解突厥民族的過去歷史, 並架構出完整的歷史脈絡 39 該文第二章節為 明朝時期的官方政治與經濟關係, 裡頭將蒐集翻譯的史料以土耳其文表述, 分別有突厥 (Tukyular) 回紇(Uygular) 西域 (Hsi-Tü) 西藏(Tibetler) 薩珊 (Sâsânîlar) 拜占庭 (Bizanlılar) 以及阿拉伯 (Araplar) 40 透過分析史料中所記載的明朝官方與其他民族的政治 經濟關係, 土耳其人得以補足, 作為游牧民族而無過多史料記載歷史的遺憾 土耳其漢學研究之奠基者,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首任系主任艾伯哈, 他在論述中亞突厥各族早期歷史文化 與漢族 中亞各族互動的論文中, 大量引用中國文獻, 因此, 在之後漢學系的學術作品中, 不難看出中國文獻對於漢學系研究的深刻影響, 同時也反映出漢學系的成立宗旨 : 運用中國有關北方民族的史料, 考證土耳其民族的早期歷史與文化 41 艾伯哈的代表著作如 : 漢學入門 中國文學史 中國歷史 中國北方鄰族 中國雜文 遠東史 中國民間故事選 中國東南部的民間敘述文學 等, 有了大量土耳其文的文獻資料後, 不僅方便安卡拉大學歷史系深入研究, 也為土耳其歷史學會提供更多的研究方向, 土耳其漢學研究因而扎下穩固的研究基礎 ; 同時他所編撰的工具書如 : 古代漢語語法簡要 土耳其字母版的中文音節表 漢學初學者重要工具書入門 更為土耳其漢語學習者開啟方便道路, 也因此培養出許多優秀的漢學研究後輩 他的學生沐德累承續艾伯哈的研究方針, 仍大量將中國文獻作為研究能量, 39 Mustafa Köymen, 1941 Sinoloji araştırmaları , Ankara: Dil ve Tarih-Coğrafya Fakü ltesi. Sinoloji Enstitüsü Neşriyatı, 5: Ibid. PP 高麗娟,1993,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 國立教育資料館館訊, 台北,22:85 32

42 鑽研西域史 中國詩歌以及中國哲學, 其代表作品有 : 西元四 五世紀在中國北方建國的土耳其民族的詩歌研究 中文史料裡現今新疆民族的風土民俗 中國史料中的西域城市 吐魯番城市遺址的維吾爾住宅 與此同時, 沐德累將中國經典作品如 : 孟子 論語 大學 中庸 詩經 尚書 等書摘譯成土耳其文, 使得土耳其的漢語學習者不僅在語言上, 在思想層次上的獲取有了更大的進展 除此之外, 沐德累將 1946 到 1948 年間, 於中國北平 南京進行研究時的心得寫成 北平 南京回憶錄 一書初版, 在當時出國困難的情況, 加上地理位置相對遙遠的中國, 透過沐德累的回憶錄, 為土耳其漢語學習者帶來更多中國訊息 隨之繼任的白根教授, 其代表作品為 絲綢之路, 出生為新疆人, 白根教授對於新疆 維吾爾歷史以及文化有著相對優勢, 因此大量於 東方年刊 中發表有關中亞政治 民俗文化的文章, 最重要的仍是 絲綢之路 一書為中亞現代史研究提供了許多文獻 漢學系第四任系主任歐鋼, 承襲著漢學系的成立宗旨, 其早期的作品多為中國史料的研究, 如 : 五胡亂華對中國文化 經濟 社會的影響 拓跋魏時期的政治社會研究 漢學研究史概論 史記 李將軍列傳 譯介 爾後, 由於歐鋼前往日本進修, 研究方向也漸轉向遊牧民族與日本關係的研究 : 拓跋氏 - 從部落聯盟到國家 騎馬遊牧國家和日本皇族的關係, 而在日本期間參與 魏書 索引的編撰工作, 同時配合回國接任漢學系系主任一職, 又轉回針對中國史料中北方民族的研究 : 四世紀中國北部少數民族人口與分佈 布爾薩 - 伊斯坦布爾絲綢之路 第五任漢學系系主任歐凱, 其主要研究作品亦奉行著漢學系成立宗旨, 環繞在中國史料的分析研究, 歐凱早期主要作品有 : 隨唐漢化胡人對中國文化的貢獻 史記評介 新舊唐書評介 隋書評介 突厥在初唐建國時期的角色 除在史料的分析研究外, 歐凱對中國的神話與文學亦有所著墨 : 中土原始神話比較研究 中國的日月神話 中國的星辰神話與文學 有關萬里長城的不同 33

43 看法 中國水墨畫的特色 於學術研究外, 歐凱編撰有 孔子 以及多本 實用漢語一 二冊 漢語基本語法 等漢語教學書籍, 其目的在於, 以土耳其母語人士觀點創作出學習漢語的方式, 這樣的改變是不同於以往專注於土耳其式漢學研究的學術作品 可發現到, 漢學系背負著透過研究中國史料來了解中亞歷史的同時, 在時空背景的改變下, 對於漢語學習的目的, 逐漸有了根本上的改變, 這將於以下章節中陸續討論 表格整理出漢學系歷任系主任, 其在位時間以及主要代表作品, 茲作參考 : 表 2-1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歷任系主任及其代表著作表 任期系主任名稱代表著作 Wolfram Eberhard 艾伯哈 漢學入門 中國文學史 古代漢 語語法簡要 中國歷史 中國北方 鄰族 中國雜文 遠東史 中國民間故事選 中國東南部的民間敘述文學 華山 - 中國西部的道教聖山 土耳其字母版的中文音節表 漢學初學者重要工具書入門 漢語小說在中國人生活中的地位 Muhaddere Nabi Ö zerdim 沐德累 西元四 五世紀在中國北方建國的土 耳其民族的詩歌研究 中文史料裡現 今新疆民族的風土民俗 中國史料中的西域城市 吐魯番城市遺址的維吾爾住宅 孟子的民權思想 老子及道德經 中國戲劇 論語 大學 中庸 蘇俄在中國, 摘譯了 孟 34

44 子 詩經 尚書 北平 南京回 憶錄 Ahmet Riza Bekin 白根教授 Pulat Otkan 歐鋼教授 絲綢之路, 與發表於 東方年刊 一系列有關十九世紀末期新疆史事之文章 五胡亂華對中國文化 經濟 社會的影響 拓跋魏時期的政治社會研究 漢學研究史概論 史記 李將軍列傳 譯介 拓跋氏 - 從部落聯盟到國家 騎馬遊牧國家和日本皇族的關係 四世紀中國北部少數民族人口與分佈 布爾薩 - 伊斯坦布爾絲綢之路 魏書 語彙索引 Bülent Okay 歐凱教授 中土原始神話比較研究 隋唐漢化 胡人對中國文化的貢獻 史記評介 新舊唐書評介 隋書評介 突厥在初唐建國時期的角色 中國的日月神話 中國的星辰神話與文學 有關萬里長城的不同看法 中國水墨畫的特色 西南絲綢之路 中國成語故事 美福拉納故事集 伊斯坦堡的中國寶藏 孔子 實用中文一 二冊 漢語基本語法 資料來源 : 筆者自行整理 35

45 第三節安卡拉大學漢學系運作情形 1922 年解放戰爭時, 土耳其國父凱末爾深信可以結束戰爭, 成立共和國, 並認為人與人的關係是由語言與歷史架構而成, 因此在 1923 年奧斯曼帝國崩潰後土耳其共和國成立, 凱末爾為鼓舞民族自信心, 於是提倡土耳其民族史的研究, 先後於 1931 年 1932 年成立土耳其歷史學會 (Türk Tarih Kurumu) 與土耳其語文協會 (Türk Dil Kurumu), 藉由考證中國與中亞史料中有關突厥民族的歷史 文化等, 強化對土耳其民族史的研究與了解 在此背景下,1935 年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剛成立時, 漢學系為首批設立十六個系裡的其中一, 爾後才陸續成立法政學院 農學院 醫學院 商學院等才組成安卡拉大學, 而漢學系的創設宗旨乃為 : 培育學術人才, 研究土耳其古代史料 其他如西臺系 印度語系 烏都語系 波斯語系等, 如漢學系皆是為研究土耳其歷史而創設的科系 年依據土耳其高等教育法規定, 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整編為十三個系和五十個組, 漢語和波斯語 阿拉伯語 印度語 巴基斯坦語 日語 韓語等七個系合併成東方語文學系, 所以目前全名為 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東方語文學系漢語組 同年在安卡拉大學統管研究所的社會科學院設立漢學研究所, 培養博 碩士研究生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作為土耳其漢學研究之濫觴, 具備完整制度結構與完善的課程規劃, 於師資組成上等同於獨立系所, 雖因教育法改制為東語系架構下的漢語組, 本論文在未提全名 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東方語文系漢語組 的情況下仍將用 漢學系 指稱該系所 1982 年以前漢學系每年招生十名, 自 1983 年後名額擴增為二十五名, 曾於 2012 年達到 37 名人數入學, 為維持學生教育品質, 至 2013 年起, 漢學系大學部每年招收 20 名學生 43 目前每年學生總人數約莫維持在七 八十人, 研究生部分每年招收三名碩士生與兩名博士生 研究 參考 高麗娟老師訪談搞,2014 年 6 月 08 日, 安卡拉 土耳其 參考 Bülent Okay 歐凱教授訪談搞,2014 年 7 月 27 日, 安卡拉 土耳其 36

46 生一般在所內修完一年的課後申請去台灣的姐妹校政治大學, 或者依教育部與中國締結的交換獎學金協定到中國進修 本節將就安卡拉大學漢學系內目前運作情形與面臨之挑戰進行分析討論, 了解漢學系如何因應國內政策以及學術發展的改變, 其改變政策方向為何 同時從課程規劃與課程目的中去觀察漢學系於教學政策的實際作為, 最終由漢學系未來計畫與畢業生出路去理解, 學系內部的發展改變與漢學系學生間互相建構關係 一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的運作與挑戰 再次闡明漢學系的創設宗旨 : 藉由考證中國與中亞史料裡有關突厥民族的歷史 文化, 強化對土耳其民族史的研究與了解 由於研究上的需求, 漢學系自成立以來, 與歷史系一直保持密切的合作關係, 兩系於共同研究北亞 中亞土耳其各族早期歷史和文化上, 作出相當的努力與貢獻, 如歷史系中亞史學家奧吉李 (Bahaeddin Ö gel) 與沐累德依據中文史料共同指導博士生, 所培養出漢學領域的專家學者, 散布於土耳其各大學以及相關領域學術研究機關 然而, 近年來歷史系亦透過獎學金制度, 將學生送至臺灣 中國大陸等地留學, 由於歷史學的研究方法不同於漢學研究, 加上土耳其政府將研究土耳其歷史的多數經費給予歷史系, 使得漢學系於中國文獻考證土耳其歷史之角色較不鮮明 政府僅於高層出訪時, 就中國近代相關的外交 政治 經濟等問題, 諮詢漢學系意見 ; 同時, 出版社亦會請求漢學系翻譯現代小說 文學作品等, 致使漢學系逐漸往文學與語言方面發展, 惟, 受限於當初成立宗旨, 因此多數學生論文仍被以歷史層面評量 2006 年歐凱教授當系主任後, 學生研究課題從哲學 文學以及語言句型等開始轉變, 由於歷史系包辦了突厥史的研究, 因此若有學生對歷史有興趣, 則會被鼓勵至歷史系修習相關課程 37

47 近幾年隨著與中國大陸關係持續發展, 商貿往來頻繁, 因應對漢語人才的需求, 各大學院校皆在籌備成立中文系或是翻譯學系, 急需漢語專業師資, 然而缺乏碩士 博士生師資, 因此漢學系除為維護教學品質外, 在加強對於碩士班 博士班的人才培養而逐年減少大學部的學生名額 許多即將成立中文系的大學招收助教, 為以後成立中文系籌備, 將助教派至安卡拉大學漢學系進修, 待拿到學位後準備科系的成立與招生 44 而大學部學生, 則因土耳其高中職於第二外語, 除西文 德文 法文外, 增加了阿拉伯文 中文科目, 土耳其教育部將研擬高職中文師資的培育計畫, 漢學系也朝此方向前進 ( 一 ) 師資缺乏問題 誠如學者劉軍提出土耳其基於大量漢語人才的市場需求所興起的漢語學習潮, 在土耳其引發了教師 教材 教法等三教問題 45 現任漢學系主任歐凱教授與漢學系退休教師高麗娟, 不約而同的說明漢學系也面臨師資缺乏問題 各大學院校因新興之故而缺乏師資外, 土耳其教育長期偏重理工研究, 使得文科學者難以申請出國研究經費, 在長年缺乏漢學研究人才的情況下, 漢學系也面臨師資缺乏的問題 目前漢學系有一名教授 一名副教授 十名講師, 以及一名臺灣籍兼任講師 為解決師資匱乏的問題, 漢學系曾多次聘請中國教師支援, 然而, 受限於土耳其高等教育委員會提出交換教師需具備博士學位, 目前曾前往漢學系支持教授僅有 : 中央民族學院胡振華教授, 以及北京外語學院施寶義教授 胡教授從事突厥研究且享有國際聲譽, 施教授則編撰 中文慣用語 辭典 等, 為漢學系的漢語教學有所助益 2013 年至 2014 年, 漢學系則從中東科技大學孔子學院借調熊曉霜副教授支持漢語口說教學課程 44 土耳其新創科系的成立, 得先行成立, 通報教育部 依通常規定須三名具備碩士以上學歷之專 任教師, 才可進行招生 如伊斯坦堡中國語文學系目前 (2014 年 ) 只有兩位專任教師, 因此尚未正式招生, 以開設中文選修課程, 為將來科系正式運作而準備 45 劉軍,2012, 土耳其漢語師資現狀調查與分析, 國際漢語學報,3(1):197 38

48 儘管漢學系努力向中國申請教師支援課程, 然而, 高等教育委員會所提具備博士學位的限制, 以及土耳其財政部亦以無博士資格, 則將無法支付薪水為由, 使得漢學系在中國支援教師取得方便窒礙難行 早期取得碩士 博士回國學生, 由於沒有適當的出路, 加上安卡拉大學校方將各系師資空額集中管理, 在分配不均的情況下, 導致於漢學系無法接納更多學成歸國的專業人才, 進而迫使回國學生棄文從商, 結果造成現今師資缺乏問題 現任系主任歐凱教授表示, 當今漢學系研究所目的不僅為其他大學培養師資, 亦是為漢學系師資養成而努力, 因此, 在可預期的將來, 中文師資問題將隨著本土老師陸續取得碩士 博士學歷而逐漸改善 ( 二 ) 教材與教法問題 漢學系除面臨師資問題外, 教材與教法亦是在實際運作過程中的一大挑戰 教材方面, 由於高等教育委員會未就漢語教學提出相關政策, 因此也沒有統一的教材規畫, 儘管漢學系作為土耳其歷史相對悠久的首設漢學教學研究機構, 對於漢語教學亦未發展成系統 漢語教學相關著作有 : 第一任系主任艾伯哈所編撰的 古代漢語語法簡要 土耳其字母版的中文音節表 漢學初學者重要工具書入門 ; 沐德累翻譯 論語 大學 中庸, 且摘譯了 孟子 詩經 尚書 等書 ; 現任系主任歐凱翻譯 孔子 與編寫 實用中文一 二冊 漢語基本語法, 另外交換至漢學系教學的中國籍施保義教授編撰 中文慣用語 辭典 由上述書籍可見, 艾伯哈為漢學系打下基礎後, 歷任漢學系主任並未就漢語教學有連貫系的系統建立, 僅就其專長領域, 將相關書籍翻譯 目前漢學系依不同授課內容, 與不同教師而採用不同的教材, 也因此影響到了教法問題 : 如退休教師高麗娟擅長漢語句型, 因此以句型作為根基進行教學 ; 歐凱教授則採用以土耳其文, 針對土耳其母語學生學習漢語所自編 實用漢語 進行教學 儘管如此, 由於安卡拉大學漢學系入學學生, 在大學入學考時取得優異的外 39

49 語成績, 具備良好的外語基礎, 因此較能掌握了解, 許多以英文為底的漢語教學 書籍 同時, 系主任歐凱堅持 以中文教學中文 方式, 貫徹於漢學系整體漢語 教學系統, 且於課堂中安排助教參與, 使助教了解課堂進度與學生學習情況, 此 舉創造學生除課堂外, 仍享有完整的中文學習環境, 是以克服教師在教法上所產 生的差異 除此之外, 隨著網路科技的發達, 學生亦可藉由網路資訊, 補足在面 對不同教材時產生的疑慮 歐凱教授亦明白教材與教法所帶來的問題, 因此正著 46 手繼續編輯 實用漢語 一書, 期待能藉由統一教材來完善整體教學系統而高麗 娟老師表示, 由於土耳其缺乏統一的教材, 以及對於土耳其母語的教學研究, 就 語言教學來看, 土耳其的發展仍在初期, 存在很大的進步空間, 漢學系也鼓勵學 生從事語言教學研究 然而, 臺灣 中國在語言教學法上也存在著許多爭論, 因 此很難期待土耳其在短期內於教法上有急速的成長 47 二 課程規劃與目的 本著培育對於漢學專精的學術人才,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在學生的培養不外乎 : 漢語能力的掌握, 以及對於中國歷史 文化 思想的了解 因此, 一年級時教學重點在於漢語文字的了解, 藉由基礎的入門課程, 讓學生認識漢語文字以及中國文化, 釐清對於中國文化的誤解 二年級除延續語言教學外, 也開始加入口語表達的訓練課程, 同時以斷代史方式教授學生認識中國歷史知識 進入三年級後, 對於漢語的聽 說 讀 寫的能力要求較為嚴謹, 在相對課程中加強學生的各項能力, 並以綜合中文課程整理訓練學生的漢語能力 ; 在中國歷史課程, 則對中國各朝代裡的歷史 文化 政治 經濟等層面深入探討 在最後一學年中, 學生被要求接受進階的漢語訓練, 翻譯 寫作 會話課程, 並除歷史知識外, 學習哲學 藝術等, 期許學生從不同角度去理解中國 四年級學生在畢業須完成畢業 參考 Bülent Okay 歐凱教授訪談稿,2013 年 7 月 27 日, 安卡拉, 土耳其 參考 高麗娟老師訪談搞,2014 年 6 月 08 日, 安卡拉 土耳其 40

50 論文, 學生選擇自己有興趣的題目, 與教授討論過後, 即動筆寫作, 完成後使得畢業 歐凱教授表示, 近幾年學生畢業論文題目多樣 : 從政治 經濟 歷史 文化 語言 哲學 觀光旅遊等, 他認為漢學研究是有關中國的所有研究, 因此並未設限於歷史研究課題 48 研究所部分, 謹守漢學系成立宗旨, 因此多數課程為歷史研究, 或是文學研究, 輔以韓語 日語等第三外語, 拓展對於漢學研究的視野 然而, 誠如歐凱教授於訪談時說, 目前漢學系研究所為培養土耳其境內漢語教學機構的預備師資 因此, 在課程的安排上或是研究生於論文題目的選擇上, 應會隨著大環境的改變而有所調整 如近幾年加進的中文教學技巧 (Çince Öğretim Teknikleri) 課程, 即為訓練漢語教學師資而設立 高麗娟老師亦言, 受限於漢學系成立宗旨, 且漢學系舉行會議 對外發公文皆強調漢學系創設乃為研究中國文獻裡的土耳其歷史, 因此漢學系課程要隨著市場大環境進行根本的改變, 存在著具體的困難 面對此矛盾, 漢學系教師採取, 在歷史 哲學思想課程裡, 除了傳授學生相關知識外, 輔以中文文本以加強學生的漢語能力, 以培養將來的漢語教學師資 漢學系學生除正規課程外, 也經常舉行豐富內容的課外活動, 如中國文化周 書法比賽 各類演講比賽, 以及近幾年漢學系與中國大使館和孔子學院共同舉辦的 漢語橋 49 更讓學習漢語的學生對中國知識理解有具體展現的舞台, 這些都有助於激發學生學習漢語的熱情, 加深對中國文化的理解 透過正式規畫之課程, 以及豐富的課外活動, 使得漢學系學生能藉由活動將漢語實踐, 除正確了解中國文化外, 更加全面地增強自身漢語能力, 並架構自身的中國認識, 同時, 相較於以往的閉門自習, 對於中國認識更能貼近於現實情況 下表 1-1 為安卡拉大學漢 48 參考 Bülent Okay 歐凱教授訪談稿,2013 年 7 月 27 日, 安卡拉, 土耳其 49 漢語橋 是中國國家漢語國際推廣領導小組辦公室( 簡稱國家漢辦 ) 所主辦的大型國際漢語比賽 世界各大學參加中文比賽的選手, 首先會通過各自國家的分區預選賽, 每個賽區的優勝者會應邀前往中國參加決賽 比賽內容包含 : 漢語語能力測試 中國國情知識測試以及中國文化知識測試 漢語橋被視為是中國語文與文化的奧林匹克,2014 年比賽主題為 我的中國任務 參考網頁 漢語橋, 檢所時間 :2014 年 11 月 29 日 41

51 學系課程規劃, 而表 2-2 是漢學系 年秋季課程表, 資以了解目前漢學 系實際課程情形 表 1-1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課程規劃 : 修習年級課程名稱 課程內容 一年級漢學入門介紹漢學的涵義 世界漢學簡史 中國語言文 字 拼寫體系 中國哲學 文學 史料及中文 工具書使用法 中國文化入門 中國歷史入門 釐清一般土耳其人對於中國文化的誤解 從二十五史介紹裡, 講解中國史料中的土耳其 民族文獻資料 中國文字 介紹中國文字的造形原則, 書寫技巧 筆順原 則 現代漢語 語法 會話 寫作等三門課程 二年級北亞民族史中文史料中有關北亞遊牧民族的記憶 中國上古史 中國書法 講授原始至三國時代的歷史 學習中國書法的基本筆法, 課程配合介紹中國 成語與名言佳句 中國文化專題 ( 一 ) 以朝代為主, 介紹各朝代的文化和思想特色 現代漢語 語法 會話 寫作等三門課程 三年級漢語訓練翻譯 寫作 會話課程 哲學選讀 以文言文 白話文對照的中國哲學著作為教 材, 訓練學生將文言翻譯成白話的能力, 了解 古今漢語差異並認識中國哲學思想 中國中古史 講授魏晉南北朝 隋唐史 42

52 絲綢之路 ( 一 ) 講授自秦漢到隋唐, 中國與中亞民族間文化經 貿往來關係 中國文化專題 ( 二 ) 延續中國文化專題 ( 一 ) 課程 四年級漢語訓練進階翻譯 寫作 會話課程 中國近代史 絲綢之路 ( 二 ) 講授宋元明清至民國歷史 講授宋元明清時, 中西間交流史 中國文化專題 ( 三 ) 延續中國文化專題 ( 二 ) 課程 中國哲學 畢業論文 中國哲學的深入研讀 為四年級學生必修的兩學分 碩士班 博士班 研究方法 史料研究 中國史專題研究 遠東史 古漢語專題研究 中國音韻史 文字學 中國文學作品專題研究 日本文化史 日語 韓語等課程 資料來源 : 整理自歐凱,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及其中文教學, 漢學研究通訊, 16(4):, 頁 表 年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秋季課程表 開課年級 一年級 中文語音學 Ç incenin Sesbilgisi 課程名稱 中國語言文字 Çin Yazısı 中文語法入門 Çince Sözdizimine Giriş 中文句型 I Çince Tümce Kaplıları I 漢學入門 Sinoloji Giriş 二年級 中文語法 I Ç ince Dilbilgisi I 口語表達 I Sözlü Anlatım I 書寫表達 I Yazılı Anlatımı I 43

53 中國歷史入門 I Çin Tarihine Giriş I 中文日常會話 I Çince Güncel Konuşma I 三年級 中國歷史 I Ç in Tarih I 書寫表達 III Yazılı Anlatım III 口語表達 III Sözlü Anlatım III 中國文學入門 Çin Edebiyatina Giriş 中文日常會話 III Ç ince Güncel Konuşma III 綜合中文 I Ç ince I 四年級 文章翻譯 I Metin Ç evirisi I 同步口譯 I Simultane Ç eviri I 中國哲學 Ç in Felsefesi 中文寫作 I Kompozisyon I 中國藝術 I Ç in Sanatı I 綜合中文 III Ç ince III 中文教學技巧 Çince Öğretim Teknikleri 三 畢業生的未來發展 在討論畢業生的未來發展前, 需先提及漢學系目前的漢語教學以簡體字為主, 繁體字為輔的教學情形 1971 年臺灣與土耳其斷交後, 當時漢學系曾為繼續採用繁體字或是簡體字教學進行爭論, 最終以土耳其與中國大陸建交, 學生多將前往中國大陸留學為由, 改採用簡體字教學, 換言之, 漢學系可說根據國家政策改採用簡體字教學, 因為外交與政府人才上的需要, 學生畢業後進入公家機構, 須以簡體字對外溝通, 所以漢學系以簡體教學是謂趨勢 44

54 進入漢學系的學生本著不同的目入學, 有的是因為家人與中國大陸有貿易往來, 希望學子畢業後能衣缽相傳, 或自身有與臺灣 中國經商的意願 有的熱愛中國文化 有的想朝公職或學術發展, 然而多數學生則是在學習階段時摸索出人生志趣 針對不同發展意願的學生, 漢學系教師會給予不同的意見 : 如希望走學術路線, 則建議去臺灣, 臺灣學術較自由, 資料齊全 取得方便, 同時因為使用繁體字, 對日後古代漢語書籍閱讀研究較為便利 ; 如果有意從商或進入政府機構工作, 建議前往中國大陸, 不僅培養日後人脈, 更可深入了解中國文化與問題 然而, 獎學金名額是固定的, 政府機構每年所開出漢語相關職缺有限, 所以此類型工作並非多數漢學系畢業生出路 隨著土耳其與中國大陸的往來頻繁, 商業與旅遊業市場蓬勃發展, 因此需要大量中文人才的投入, 漢學系畢業生多數從商, 進入外貿公司或自己開設商業公司 ; 進入旅遊業, 擔任中文導遊與領隊, 共享繁榮發展中的旅遊市場 除此之外, 由於土耳其教育部政策, 於高中職第二外語增加阿拉伯文 中文科目, 因此對於師資的需求亦成為漢學系畢業生的出路選項 50 簡言之, 漢學系畢業生有許多未來可期待的發展 : 各級學校中文教師, 公職人員 旅遊業 商業活動, 以及許多與中文相關的各項產業 由於土耳其與中國大陸的往來增加, 許多共同合作的產業隨之發展, 使得漢學系畢業生, 相較於以往只能走學術或進入公家機構等窄門, 如今有更多工作機會供其選擇 第四節本章結語 不同於歐洲漢學研究的 傳教式漢學, 或美國 敵情研究 的中國學, 土耳其的漢學發展起源於 1923 年成立土耳其共和國後, 國父凱末爾為架構完整的土耳其歷史, 因此須從中國與中亞文獻中找尋過去對於突厥民族的歷史記憶, 先後於 年成立土耳其歷史協會與土耳其語言學會, 積極考證土耳其相關的史 50 參考 高麗娟老師訪談搞,2014 年 6 月 08 日, 安卡拉 土耳其 45

55 料, 在此背景下 1935 年成立的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裡頭漢學系為創設十六科系之一, 因此我們可以說土耳其漢學研究起源於土耳其人對自身的歷史發掘 漢學系歷經系主任有 : 艾伯哈 沐德累 白根 歐鋼 以及現任系主任歐凱 各系主任皆秉持著漢學系的成立宗旨, 於自身的學術研究中, 具體展現藉由對中國史料的研究來發掘土耳其的過去歷史 然而, 隨著大環境的改變, 漢學系無法囿於對於歷史 文化的研究, 而朝政治 經濟 哲學 文學等方面發展亦是種趨勢, 同時, 配合各大學成立中文系的師資需求, 漢學系擔負了培養師資的重任, 這也突顯出漢學系對於語言教學研究並未系統化的事實, 因此現任系主任歐凱教授, 除培育專業本土漢語教學師資外, 更積極編撰屬於土耳其母語人士學習漢語的教材, 其中有 實用漢語一 二冊 漢語基本語法 等書, 且繼續編撰中 而漢學系目前於實際運作中, 遭遇了幾點問題 首先, 由於早期土耳其漢學發展並未著重在師資的培養, 加上學術環境的不甚健全, 使得曾留學臺灣 中國大陸等人才無法進入學術領域, 進而造成目前的師資缺乏問題 針對此問題, 漢學系除爭取臺灣 中國籍中文教師以暫時補足外, 漢學系研究所承攬各大學中文系的種子教師培養工作, 由於限於成立宗旨而無法更動課程名稱, 在不大幅調整課程規劃的情況下, 於課程裡頭以歷史 文化為背景, 實際教授漢語, 增強學生漢語能力, 增加其就業能力或為將來成為師資奠定基礎 而在大學部四年增加 漢語教學技巧 課程, 實為一大突破, 顯現漢學系在固守傳統外, 為配合時代改變所造成的市場需求變化有所因應 同時, 從學生畢業論文, 由早期單調的歷史 文化研究, 到現今政治 經濟 民俗 旅遊 文學 語言學等多元化的題目來看, 學生個人的研究需求影響到漢學系現有教師在不同領域中的突破, 易言之, 學生與漢學系產生互相建構的關係 漢學系在面臨師資問題之外, 於教材 教法上也遭遇到挑戰 早期除第一任主任艾伯哈所編撰的 古代漢語語法簡要 土耳其字母版的中文音節表 漢學初學者重要工具書入門, 以及交換至漢學系教學的中國籍施保義教授編撰 中 46

56 文慣用語 辭典, 到現今系主任歐凱編寫 實用中文一 二冊 漢語基本語法, 漢學系未曾有系統化的漢語教材, 也因此不同教師在採用不同教材時, 自然產生不同的教法, 致使學生必須在不同的教學中, 自行架構屬於自己的學習系統, 這容易打擊對於漢語學習動機強度不足的學生, 造成學習上的挫折感 更而, 由於土耳其高等教育委員會自今仍未對漢語教學有既定政策, 各級學校或漢語相關教學單位不統一外, 擁有歷史相對悠久的漢學系也難自成體系 面對此問題, 現任系主任歐凱除積極編撰土耳其母語人士用漢語教材外, 於教學方法上, 採用 以中文教學中文 方式, 貫徹於漢學系整體漢語教學系統, 並在課堂中安排助教共同參與, 使助教了解課堂進度與學生學習情況, 創造學生除課堂之外, 仍享有完整的中文學習環境, 以克服教師在教法上所產生的差異 同時鼓勵學生上網吸收資料, 不僅能了解臺灣 中國近況, 在資料蒐集中增進對漢語的理解, 亦可以培養對於中國文化的興趣以及認識 與中國大陸的密切往來, 以及土耳其於高中職學校增設選修中文科目等, 創造出漢學系畢業生除進入公家機構與學術窄門外, 更多的就業市場 譬如方興未艾的中文旅遊業市場, 與更多欲學習中文學生所創造出的中文教學市場, 以及各項目與中國的商業往來, 都亟需土耳其文與中文通譯人才, 作為土耳其漢學研究之濫觴, 培養出目前土耳其各大專院校主要漢語教師的安卡拉大學漢學系, 在面對傳統成立宗旨的束縛外, 如何配合大環境的改變, 可從目前漢學系研究所正在培育的未來土本教師中窺知一二, 而這也正顯示出,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作為土耳其漢學研究首要機構的價值所在 47

57 第三章土耳其漢學研究環境與漢語教學研究機構 談及土耳其漢學研究, 首先必須了解的是成立於 1935 年安卡拉大學文史地學院裡的漢學系 作為土耳其漢學研究的濫觴, 漢學系不僅承載著以對中國歷史 文化的掌握, 得以從文獻史料中尋找對於過去突厥民族歷史的任務外, 更同時肩負著土耳其漢學研究的傳承重任, 如今漢學系畢業生散布於土耳其國內各大專院校, 以及許多漢學相關的私人機構中, 顯示出漢學系對於土耳其漢學環境的塑造, 具有舉足輕重的角色 然而, 不能只觀察一顆大樹, 便去推測整個樹林的樣貌 土耳其漢學研究環境隨著土耳其與臺灣 中國大陸關係的改變, 產生了根本性的變化, 加上如中國於土耳其設立的孔子學院 以及配合漢語熱的興起, 造成如雨後春筍般設立的中文系 中文翻譯學系等, 亦逐漸影響整個土耳其漢學研究的發展 本章首先探討土耳其與臺灣 中國大陸間關係的改變, 如何從各層面去影響土耳其漢學研究的發展, 架構出土耳其漢學研究的整體大環境, 進而深入了解在此背景中, 逐漸發展的土耳其各大專院校裡相關漢語教學機構 依序介紹土耳其國內除安卡拉大學漢學系外, 目前有著重要影響力的艾爾吉耶斯大學 (Erciyes Ü niversitesi) 中國語文學系 伊斯坦堡大學 (İstanbul Ü niversitesi) 中國語文學系以及奧坎大學 (Okan Ü niversitesi) 翻系學系中文組, 與此同時, 分析了解設立於土耳其的三間孔子學院, 中東科技大學孔子學院 海峽大學孔子學院以及奧坎大學孔子學院, 如何逐漸融入土耳其漢學界, 並構成土耳其漢學的新面貌 最後透過綜合分析, 去理解當今土耳其漢學研究環境, 以及各漢學研究與漢語教學機構在與整體環境的互動過程中, 如何影響土耳其漢學研究的發展 48

58 第一節土耳其與臺灣 中國大陸間關係 不同於歐洲漢學起源的傳教士漢學, 或是二戰時期日本將漢學研究發展成對中國的敵情探研, 土耳其的漢學研究肇始於對自身民族過去歷史的發掘 看似靜態的土耳其漢學研究, 隨著土耳其與臺灣 中國大陸間關係的改變, 亦直接影響到漢學研究的發展方向 本節即整理分析, 土耳其與臺灣關係 土耳其與中國大陸關係的發展, 說明期間歷經的改變以及對土耳其漢學研究發展之影響 一 土耳其與中國的淵源 土耳其人發源地是中亞細亞, 亦稱 土耳其斯坦 以蔥嶺為界, 分為東兩邊, 蔥嶺以東為東土耳其斯坦, 即中國新疆省 ; 以西部分是西土耳其斯坦, 即中亞四國的哈薩克 烏茲別克 土庫曼 吉爾吉斯等所在地, 早期土耳其人大多居住在蔥嶺至裏海間, 以及阿爾泰山一帶, 史稱突厥 51 西元六世紀突厥於中國北方建立突厥汗國, 於六世紀末分裂為東西突厥兩個汗國, 最終於七世紀先後被中國唐朝所滅, 此後大批突厥人遷入唐朝境內, 並逐漸融入中國北方民族內 因此就某程度而言, 土耳其與中國早至隋唐時期就有往來 52 十一世紀時, 突厥游牧部落中的一支 歐烏斯族 侵入安那托利亞高原, 建立塞爾柱帝國, 隨著帝國的持續發展, 奧斯曼人於 1453 年 5 月 29 日攻陷君士坦丁堡 ( 即現今伊斯坦堡 ), 建立起縱橫歐 亞 非三大洲, 數百年歷史大業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 同一時期, 中國正值元 明 清三朝, 中國與土耳其國立鼎盛, 雄踞亞洲大陸的兩端, 分別時當時伊斯蘭文明以及儒家文明的核心國家, 雙邊透過絲綢之路貿易, 不僅帶動繁榮的商貿發展, 同時進行文化交流, 可視為土耳其與中國間最初的往來 吳興東,2011, 土耳其史: 歐亞十字路口上的國家, 台北 : 三民, 頁 3 丁工,2011, 中土關係四十年: 回顧與展望, 阿拉伯世界研究,3:21 同上註 49

59 到了近代, 土耳其與中國同時遭遇到嚴重的民族危機 先後被西方列強宰割, 分別被稱為 東亞病夫 與 西亞病夫, 國勢衰弱 領土淪陷, 兩國各自圖強, 1911 年中國爆發辛亥革命, 推翻滿清王朝的封建統治建立中華民國 ;1923 年土耳其在國父凱末爾的領導下成立共和國 土耳其共和國成立之初, 積極主動與世界各國建立友好關係, 謀求與中國建立正式外交關係, 然而, 礙於中國擔心土耳其利用突厥血緣關係對新疆地區穆斯林產生影響, 中土建交幾經挫折, 最終於 1934 年正式建交, 並在 年陸續於對方國建立大使館, 此後兩國在政治 經濟 文化等方面的交往日益頻繁 從中國方面, 由於土耳其與中國的社會發展經歷相似, 都曾受西方列強壓迫, 面對突來的社會變革, 最終都以革命推翻舊有政權, 建立起新的社會秩序, 因而土耳其與中國間存在某程度的親近感 中國指派合適人選前往土耳其吸取土耳其革命成功經驗 ; 土耳其漢學研究亦表明土耳其對中國的肯定以與之交好的意象, 從中國史籍對突厥民族的記載, 豐富了土耳其歷史起源的研究 中國與土耳其始建立起直接的交流關係, 雙方關係邁入新的階段 54 二 土耳其與臺灣關係 ( 一 )1971 年土耳其與臺灣斷交前關係 1971 年以前, 土耳其的 一個中國政策 乃是與在臺北 ( 中華民國 ) 合作, 共同抵抗共產主義勢力的擴張 1952 年加入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土耳其, 開始執行貫徹親西方政策, 時值美國與中華人民共和國關係緊張之際, 土耳其採取追隨美國政策, 拒絕承認北京, 而與臺北保持來往, 更於韓戰爆發時, 土耳其指責中國大陸為侵略者 年, 土耳其外交部長佐盧 (Fatin Rüştü Zorlu) 協同五位國會 耿萍萍,2013, 以 申報 為視角研究 年的中土關係, 前沿,14:159 丁工,2011, 中土關係四十年: 回顧與展望, 阿拉伯世界研究,3:22 50

60 議員參訪臺北, 增強雙邊政治 經濟合作關係, 強調共同對抗共產主義的決心 隔年 1957 年, 臺北所在外交部長葉公超率團訪問安卡拉, 並簽訂 中華民國與土耳其共和國間文化專約 56, 同年生效, 文化專約內容為加強兩國文化關係與增進兩國情誼, 協議兩國以正確教材於其本國內教授學生文化 歷史, 合作舉行相關文化活動, 建設收藏彼此出版品之公立圖書館, 並定期交換大學教授與科學人員 ; 而在葉公超部長返臺後, 臺北國立政治大學東方語言學系內, 增設土耳其語文組, 用以培養與土耳其來往溝通之專業人才 57 曾任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系主任的白根 歐綱, 以及時任歷史系系主任的奧吉李與艾謝 (Ayşe Onat) 等人, 皆受惠於臺灣各界與土耳其友好關係, 獲得我國外交部或教育部獎學金後, 來臺研修碩博士學位 簡言之, 因當時冷戰背景, 安卡拉與臺北合作共同防止共產主義勢力的擴張, 於 1966 年 1970 年時, 在聯合國大會中, 土耳其更投票反對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 58, 儘管如此, 當時土耳其與我國因地理位置遙遠, 以及兩國不論在商業 文化來 往並非密集頻繁, 因而除在學術方面的交流外, 兩國間沒有建立起緊密堅固的實 質關係 ( 二 )1971 年土耳其與臺灣斷交後關係 1971 年, 中華民國退出聯合國 美國 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相繼承認中華人民 共和國, 土耳其貫徹其親西方的外交政策, 亦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 據此我國即 中止與土耳其的外交關係, 自此後, 土耳其的 一個中國政策 裡的中國則是為 56 參 中華民國與土耳其共和國間文化專約,1957, 中華民國外交部條約協定資料庫, o06.mofa.gov.tw/mofatreatys/, 檢索時間 :2014 年 11 月 29 日 57 民國 46 年 11 月 13 日, 政治大學第 144 次行政會議決議成立文 法 商三學院 ( 一 ) 文學院 : 教育 中文 東語 西語等 4 系, 另增設歷史系 東語系內增設土耳其語文組 ( 二 ) 法學院 : 政治 外交 新聞 邊政等 4 系, 另增設法律 財稅兩系 ( 三 ) 商學院 : 國貿系, 另增設計政 銀行兩系 參國立政治大學網站, 政大校史, 檢索時間 :2014 年 11 月 30 日 58 Selçuk Çolakoğlu and Arzu Güler, 2011, Turkey and Taiwan: The Relationship Seeking Its G round, USAK the International Strategic Research Organization Policy Brief, (2):8. 51

61 中華人民共和國 爾後, 為重新修補兩國關係的空窗期, 臺北通過對外貿易發展協會先於 1987 年 3 月在伊斯坦堡設立 遠東貿易服務中心駐伊斯坦堡辦事處, 外交部亦於 1989 年 8 月在土耳其首都安卡拉設立 駐安卡拉台北經濟文化辦事處, 並於 1993 年 9 月升格為 台北經濟文化代表團 59 ; 土耳其於 1993 年 12 月在臺北設立 土耳其經濟代表團, 同年, 國立政治大學與土耳其安卡拉大學簽訂學術交流合作協議, 定期交換教授與學生, 以及提供獎學金名額 為進一步加強我國與土耳其的民間交流, 繼 1994 年友臺土耳其國會議員於安卡拉成立 土台基金會 後,1999 年 8 月土耳其駐中華民國代表處主導成立 台北市台灣 土耳其文化經濟協進會, 成員包括兩國政商及學界人士 雙方經貿關係上,2007 年兩國雙邊貿易總額為 16 億 6,881 萬美元, 臺灣對土耳其之出口為 14 億 9,564 萬美元, 以機械用具 電機設備及人造纖維絲為主 ; 臺灣自土耳其進口為 1 億 7,317 萬美元, 以鋼鐵 人造纖維絲等產品為主 土耳其政府每年亦派員參加我國際合作發展基金會講習班 同年, 土耳其對外經濟關係協會於率團訪問我國, 並與我中華民國國際經濟合作協會簽署 台土經濟合作協議 而在文教方面,2007 年 4 月土耳其哈斯特帕 (Hacettepe) 大學科學園區與新竹科學園區簽署科技合作備忘錄 ; 同年, 凱末爾大學與台北科技大學 台北醫學大學及屏東科技大學簽署學術合作協定 ; 哈斯特帕大學與國立台灣大學簽署學術交流合作協議書 國立政治大學除 1993 年與安卡拉大學訂有學術交流協議外,2006 年起陸續與畢爾坎特大學 (Bilkent University) 卡地爾哈斯大學(Kadir Has University) 科曲大學(Koç University) 伊斯坦堡大學(İstanbul University) 薩班哲大學 (Sabancı University) 等締結姊妹學校, 簽訂學術合作協議 60 儘管 1971 年臺北與安卡拉斷交後, 受制於土耳其一個中國政策, 使得臺土關 59 我國與亞西地區國家關係, 2012, 101 年外交部年鑑, 中華民國外交部, 頁 參考國立國立政治大學土耳其語文學系網站, 國立政治大學土耳其語文學系歷史沿革, 檢索時間 :2014 年 11 月 30 日 52

62 係難以有突破性的進展 然而, 回歸到土耳其漢學研究層面來看,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多位系主任, 皆畢業於國立政治大學, 其在學術研究上深受臺灣研究方法的影響, 進而在教學研究等方面影響到學生的發展 ; 同時, 漢學系退休教師高麗娟亦言, 如果學生將來有意朝學術發展, 則會建議學生申請臺灣獎學金, 因為臺灣學術環境較自由, 且在資料的取得上比較便利 61 同時, 安卡拉大學漢學系歷任系主任 白根 歐鋼 歐凱都受過臺灣教育的洗禮, 並把在臺灣習得的學術知識與研究方法帶回土耳其 這些皆顯示出, 土耳其與臺灣間學術關係往來, 實際影響著土耳其漢學研究的發展, 因此, 在探討土耳其漢學發展的過程, 臺灣是不可忽視的一環 三 土耳其與中國大陸關係 1971 年以前, 在冷戰的國際大環境下, 土耳其與中國大陸並無實際關係, 雙方可說是處於敵對的狀態, 直到 1971 年正式於巴黎簽約建交,1972 年互設大使館 1974 年土耳其外交部長圖蘭 (Prof. Turan Güneş) 率團訪問中國大陸, 並簽署中土貿易協定, 爾後, 陸續簽訂 鼓勵和相互保護投資協定 避免雙重徵稅和防止偷稅協定 海運協定 進入 1980 年代中土雙方高層頻繁互訪,1982 年土耳其總統埃夫倫 (Kenan Evren) 訪問中國大陸,1984 年中國國家主席李先念訪問土耳其作為回訪,1985 年土耳其總統厄扎爾 (Turgut Ö zal) 訪問中國大陸, 緊接著在 1986 年中國大陸總理趙紫陽訪問土耳其, 一連串的高層頻繁互訪, 兩國建立不定期政治磋商機制, 就不同問題達成多項雙邊協定, 並鞏固聯合防蘇聯的戰略默契 然而, 看似熱絡的關係發展, 實際上因中國大陸改革開放後的外交重點在於從西方發達國家中獲取資金與技術 ; 而土耳其則是維持與美國盟友關係 發展與歐洲的經貿往來 因此, 土耳其與中國大陸關係繫於政治關係, 雙邊於經貿 文化上 61 參考 高麗娟老師訪談稿,2014 年 6 月 08 日, 安卡拉 土耳其 53

63 的交往仍舊貧乏 62 於土耳其漢學研究上, 當時安卡拉大學漢學系系主任皆於臺灣 求學, 將臺灣所學的治學方法帶回土耳其教學研究上應用, 而從漢學系早期採用 繁體字教學來看, 土耳其漢學當時受中國大陸影響層面還未能完全發揮 ( 一 ) 後冷戰時期到全面發展 90 年代中期開始, 中國逐漸於世界舞台上嶄露頭角, 土耳其改變先前對中國的政策, 提升其外交布局中對中國大陸的分量 良好的政治關係推動了雙方經貿的發展, 直至 2002 年底, 根據中國商務部統計, 土耳其對中國投資簽約項目有六十八個, 外資達 5,405 萬美元, 中國於土耳其承攬工程契約金額達 1,617 億美元, 實際完成金額為 5,638 萬美元, 至 2008 年更達 126 億美元 年土耳其正義發展黨 (Adalet ve Kalkınma Partisi,AKP) 上臺執政後, 結束土耳其動亂的政局, 土耳其經濟邁入快速發展的階段 一改過去完全親西方的外交政策, 土耳其各界認為中國大陸未來具備改變美國主導的世界局勢的能力, 因此積極與之交往對土耳其而言是必要的 2009 年土耳其總統居爾 (Abdullah Gül) 訪問中國大陸, 與中國共產黨主席胡錦濤進行會談, 並會見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委員長吳邦國以及總理溫家寶 2010 年中國大陸總理溫家寶訪問土耳其, 分別與總統居爾以及總理埃爾多安 (Recep Tayyip Erdoğan) 進行會談, 會後雙方宣布建立和平發展中土戰略合作關係, 全面提升各領域的友好合作, 64 同年, 中國空軍即參加土耳其代號 安那托利亞之鷹 的聯合軍事演習 2010 年土耳其舉辦 中國文化年, 亦年中國舉行 土耳其文化年 中國大陸更於 2008 年 2010 年, 分別於土耳其首都安卡拉的中東技術大學以及伊斯坦堡的海峽大學內設置孔子學院, 積極推廣中國語言與文化 中國與土耳其以良好的政治環境為基礎, 在各領域的合作 丁工,2011, 中土關係四十年: 回顧與展望, 阿拉伯世界研究,3:22 丁工,2011, 中土關係四十年: 回顧與展望, 阿拉伯世界研究,3:23 同上註, 頁 23 54

64 皆有長足的進步, 而在此背景下, 土耳其漢學的成長亦受直接的影響, 是以土耳 其漢學發展係建構在兩國間關係的改變, 因此在了解大環境背景後, 便可觀察出 近代土耳其漢學的發展方向 ( 二 ) 土耳其與中國關係間存在的問題與展望 在知曉土耳其與中國近年來持續發展關係的同時, 也必須了解良好關係背後的隱憂 首先是經濟問題, 土耳其與中國皆屬發展中國家, 於產業結構上相似度高, 如紡織 服裝產業等, 且雙方目標出口市場重疊, 中國因人力成本低廉, 傾銷嚴重, 造成對土耳其的貿易逆差, 自 2006 年起, 中國已成為俄羅斯與德國後的第三大對土耳其出口國 鉅額的貿易逆差, 使得土耳其國內貿易保護主義興起, 對中國商品的限制措施與反傾銷調查漸多 65 次者, 東土耳其斯坦, 即新疆問題一直都是影響土耳其與中國關係的芥蒂, 中國長期將欲脫離其統治的新疆獨力份子定義為 東突恐怖主義, 全名為 東突厥斯坦伊斯蘭主義, 認為新疆問題是威脅中國國家安全與西部地區穩定的難題 新疆與土耳其不論血緣 語言 文化, 甚至宗教方面等相仿, 土耳其國內多有同情新疆處境的聲音出現, 儘管時任土耳其總理埃爾多安聲明對於恐怖主義的打擊, 但在實際作為上仍偏袒東土耳其斯坦, 更甚有資助東土耳其斯坦從事分裂新疆活動的說法 年中國政府譴責土耳其外交部於泰國地區, 以難民營帳棚方式庇護約兩百名維吾爾難民, 指稱這是助長分離主義與恐怖主義, 且涉及中國國家內政問題的行為 67 可說, 東土耳其斯坦是土耳其與中國關係發展過程上必須正視的難題之一, 而中國大陸方面認為土耳其政府對於該議題的態度, 將是解決問題的 65 丁工,2011, 中土關係四十年: 回顧與展望, 阿拉伯世界研究,3:24 66 同上註, 頁 Michael Martina, China rebukes Turkey for offer to shelter Uighur refugees, Reuters, 28 No v, 2014, 8. (accessed December 2,2014) 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