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蜃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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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掘 μa 㦇嵖㨀 C 噾㠖㠖䤓 km巧原鄉想像書寫談東南亞華文文學中的召喚意識 * 胡月霞摘要㺠㡞㠖㢾㖖墙塞㩟㺠㡞捷䤓位䯭咖䂀 22䚕俟㱚㕻崭岏 ᇬ 㠖 ᇬ 塬嫢 ᇬ41㫋 ᇬ 監μA ᇭ 㢾㺠㡞浣愺䵚拢㒥劔槱䞮㖠㒿㣑䤓位䯭彖䄟 ᇭj 呹愺㺠㡞㠖僌㦘䲽䎰 ⅴ 䕏䤓㒏 Ⱁj 㹜kPa䤓囦㲲抨㒥峀㢾䲽 41 䏅䍉 j 䤓愺 ⅴ 㺠㡞㠖䍉巧㲨崛㷳峀㨀 C 噾㠖䤓嫏䁁孞噾㠖䎰䠠㢾 Ⅵ 位䯭䤓䄟檼 ᇭ 㨀 C 噾㠖㠖㢾㠖䤓檎 ₚ 崤䞮䤓ㄍ咖㠖䤓監䇽㽱㷴 ⱚ 俑㖐咖㹜浣㠖䤓偙勾僺㘴㹜浣㠖䤓䑮殙䅚䇳 ᇭ 䚍 ⅲ 㠖㦏䤓㠿㠖拚咂㔦㒿㠖塬䎰 ₜ 㨀 C 噾㠖㠖䟨 ₚ 䂀䂀䤓䡤 ᇭ 㨀 C 噾㠖呹愺㓏壤䤓屡ㄵ⒉ 䤋㸆㠖㫈拁嫛䂀䤓㘱侱 Ⅵ 䦚㠖㫈め㢾䲽㠖㢝䤓㲨崛咖廰問咖䤓㫈 km券めₜ 䦇 Ⅵ 㦃摜尥 Ⱁ 呹む䞮栆䤓 ㄵ孞㖐㺠㡞㠖倀 ₜ 咂㡋嬺㒥䃽㼡䎰勭 ᇭ 桫昄掘 ᇬμA ᇬ 㦇 ᇬ 㠖 ᇬ 㠖 * 馬來西亞新紀元學院中文系講師兼系主任 339

2 椪㤷䂔 ⅲ 嫢䪣岝㦒第一節民族文化召喚民族文化的符號在東南亞華文文學作品裏經常被引用, 這有其歷史與實質的原因從歷史的層面說, 東南亞華文文學的初期階段基本上是以僑民文學的形式發軔與發展起來過去東南亞華文文學曾經是中國文學的支流, 是尚未具有主體性的僑民文學, 因此中國性的展現是非常自然的無論如何, 作為一種華文文學, 東南亞華文文學無法完全不參照中國文學 ( 包括傳統意義的中國古典文學與現當代大陸港臺文學 ) 偶與中國文學的關係顯得異常地曖昧, 似有藕斷絲連 ; 偶爾豎起鮮明的自我旗幟, 展現其作為世界華文文學家族的獨立成員這種變化明顯地不是純粹基於文學的因素本身, 而是在政治抵抗形勢下審美心態的變動這也顯示了華人心理的矛盾掙紮, 一方面想更深地融入東南亞當地社會文化, 而一方面由於種族政治趨向與本身意願常有逆反, 因此又不得不遍搜民族文化資源來應對霸權的挑戰作為一個以中文書寫, 創作主體與接受群體又絕大多數是華人的文學系統, 似乎很難擺脫中華民族文化的影響對東南亞華文作家來說, 現實的中國已經離他們非常遙遠, 儘管大多數華人實已去國多年或未曾踏足祖籍原鄉, 然卻都因想像關係的牽連, 產生同氣連枝血濃於水的情感聯繫於是作家只能憑自己的記憶以及想像, 並藉文字去建構本身的中國形象, 以滿足個人以及集體的文化鄉愁在他們的文學作品中所召喚的不是現實的中國, 而是符號的中國想像的中國, 內化為個人生命中最神聖的一部分民族文化的召喚其實並不完全是居於人類與生俱來的原生意識, 而是在現實裏的生存處境所面臨的種種困頓及被邊緣化的危機時, 召喚了作家欲尋找祖輩的文化資源以化解語言文化危機中的尷尬, 並欲借助傳統文化的翅膀脫離被壓抑的幽谷, 治療本身的情感創傷現實存在的不如意往往容易激發一個人去追尋傳統的蹤跡尋找過去的輝煌, 藉以安慰本身現實受創的悸動情感因此對於過去的追尋不純粹是一種對失去事物的緬懷對喪失的遠古遺產期望復原的心理, 而是在尋索如何攫取祖宗的文化秘笈, 藉以轉化為詮釋自我與現實的紛擾, 化為直接對抗現實的經驗無論如何, 書寫者由於迫切地搜尋原鄉的文化蹤跡, 也會自覺或不自覺地掉入種族主義與原鄉崇拜的陷阱, 導致本身的文學視野呈現一種狹隘膚淺狀態目前旅居於香港的馬來西亞華文作家林幸謙就曾經冷靜地反省了自己的寫作歷程, 他說 : 㒠䤓㦇呹㡋㒠劐憸䤓愺䤓抌監ᇭ 㒠䯥䓅囌 N 䯥㔎俵 Ⅵ 䤓 ㄵ 抲ヅ䤓囌 N 掘 ᇭ 㷲䍉㒠峵抌侱㡸䯥䓅挲 ⅲ め倢㘘䤓 ㄵ 㒠㓜拼㺠㡞券䩖沨䤓拚㷲䍉㒠䤓摚䏅㒠䤓㦇㓜㦘峽摚掘䤓ルーフルrad sᇭ 340

3 掘 μa 㦇嵖㨀 C 噾㠖㠖䤓 km巧㔠䤓岧㑅䆎 N 䀆 j 䤓㸆㔠㒥峀㢾㸆䤓帙挆拝ぷ咃 j 呹㒠㕫䤓22䚕㫋䍗 ᇭ 抨㢾岏䤓䲽嫷拣㲰 ᇭ 㹺䎰km巧䤓ルーフル㽐 ₚ j 掌㢾䲽㡞券䤓㕫劔 ᇭ 㡋捷 ⒕ 䤓 j 力岏 j 䤓呹㒠㕫 ₜ 㢾嫷䚍呹む愺 ₙ 力㢾嫷䚍 Ⅵj 愺 ₙᇭKⅴ 俑㰄呹㒠ㇱ廰䤓䯭崀喀楓䆎恂 N 刳䧍䤓 μa 䆎恂 N 㸆䤓壪㰽22 ᇭ ᇬ 䱵 ⱚ 䤖 J 㹪䈳㨀抨 K 䯭崀 j 䓸䤓 ⒉ 䚍僌㢾 ⒉ 㩟䲽 22䤓壪㰽 ᇬ 浧彃 ᇭ 1 緣於此一背景, 可以看出林幸謙的書寫, 原來都是來自於原鄉之思原鄉之思讓他曾經掉入民族 / 種族主義的深淵中, 由於後來他親身踏足在臺灣及香港的中國土地, 對照原鄉神話與現實存在的差距而有了較全面的領悟與反思, 促使他逐漸從原鄉神話與民族 / 種族主義中尋獲轉折, 投入另一種更廣闊的書寫世界, 並反過來批判這種過度沉溺的趨向, 那不但是一種文字的宣傳攻勢, 同時也是文字的猶豫失落 ; 於是林幸謙再次重複個人的痛苦經驗馬來西亞南方學院現任院長祝家華曾經如此說 : 氻噾㠖㟨十槱䤓䲽䲽㢾㟨十䪣䴅㶰䤓㡆 ₜ 䎰㽤屲㼉㠖崜䤓力㦃 T 䉏㠿䞮 ⅲ 䤓㠖 j 䩴巧 j 㸇 Ⅵ 䚕μA 䤓㹜浣㠖㠖掘Hz㡋㢾氻噾㠖䤓挙偲㺲㺪㒟䍉氻噾㠖檦䍉岝 Ⰼ 摜尥䤓櫛 ᇭ 2 除了潛意識的血緣文化歷史認同之外, 不利於華文教育發展的環境, 以及唯恐華人不諳 3 母語的恐懼等種種原因, 導致神州詩社的大中國情結的形成由於現實中傳統中國文化的資源本來就先天不足後天失調, 熱愛中國文學的馬來西亞華裔學生唯有到臺灣攫取更豐厚的傳統, 只是當他們發覺臺灣也不是他們想像與期望中的文化中國時, 他們的理想也隨著越來越純粹美學化, 純粹憧憬化的中國了, 理所當然地這種形式已經隱然脫離現實, 逐漸成為在現實以外的心理圖像或精神意境究竟是甚麼樣的文化記憶, 讓神州大地深深融入作家的生命歷程, 成為書之念之的對象? 召喚出種種的想像? 而神州大地的特質, 又是如何滲透於他們的書寫之中, 為其標示出個人的獨特風格? 懷著圓故國原鄉夢以及渴望擁抱中華文化母體夙願的馬華詩人溫瑞 1 鍾怡雯主編馬華當代散文選 ( ), 臺北 : 文史哲出版社,1996 年, 頁 26 2 祝家華 < 馬華文化建構初探 : 尋馬華文化成長路向與主題性格 >, 南洋商報,1995 年 6 月 25 日 3 70 年代中期於臺灣成立的馬來西亞青年詩社, 以溫瑞安為首, 成員有方娥真黃昏星周清嘯廖雁平等詩社的成員都是當年到臺灣留學的馬來西亞華裔學生, 他們具有一個共同的特徵, 即有著濃得化不開的中國文化鄉愁由於客觀的政治因素, 因此他們惟有選擇前往臺灣留學, 臺灣成了他們安慰內在文化鄉愁的替代物他們嚮往古典的中國, 更具體的說就是充滿古代神話古典詩詞以及七俠五義的中國他們以僑生的身份進入臺灣, 在馬來西亞時, 他們大部分是天狼星詩社的成員, 到臺灣後, 他們組織神州詩社 ( 年 ), 從他們對詩社的取名, 就可以理解他們對神州大地的憧憬與嚮往他們多擅長於詩歌及散文寫作, 作品中強烈地召喚著夢中的神州, 對中國文化一往情深, 字裏行間經常流露著欲復興中國文化的憧憬可是他們在臺灣所面對的卻是現實的中國, 是受西方現代化不斷衝擊與影響的社會, 因此他們也和當下現實格格不入, 甚至漸行漸遠, 在有了遺憾與距離後, 逐漸過著與外在世界隱居的純文化中國的生活方式 341

4 椪㤷䂔 ⅲ 嫢䪣岝㦒安, 於 70 年代末期前往臺灣留學, 也被中國的一隅臺灣的現實社會擊碎夢想, 然而夢碎之後, 溫瑞安脫離了中國實體並將其抽象為文化符號借此建立他的古典中國武林江湖符號中國以延續中國想像, 建立他想像中的神州而林幸謙則在夢碎後陷入夢醒後無路可走的迷茫困苦, 在經歷了內心的顛沛流離苦旅之後, 索性去除中心, 退居身份的邊陲地帶, 以邊緣人身份訴說離散漂泊語言除了是表情達意的工具外, 同時也是最具有原生色彩的東西, 它遙遙地指向東南亞華人想像之源, 溫瑞安正是這樣除語言外, 他也以中華武術實現他對遙遠中國的想像和認同溫瑞安於 19 歲出版的第一部個人詩集將軍令, 詩集裏洋溢著無限的中國想像, 在他的文字文化花園裏, 有著對傳統中國的嚮往和孺慕之情, 而強調家 / 國 / 個人關係的對白幾乎俯拾即是造成溫瑞安中國想像和自我身份認同的原因除了歷史原因即華人在東南亞的歷史階段外, 當然還有許多深刻的現實社會原因, 以及當時馬來西亞的社會政治經濟文化語境等諸多方面的影響自 1957 年 8 月 31 日馬來西亞獨立後, 馬來西亞政府強調馬來人的利益, 先是確立馬來人為社會的主導地位, 把馬來人作為土地之子, 非馬來人如華人和印度人為外來者, 這種對立最後導致了 1969 年的事件, 後來新馬來少壯派菁英接掌政權, 開始重新設計官方政策 : 意識形態上的國家原則, 經濟上的新經濟政策文化上的國家文化 5 在這種文化政策下的國家文學獎規定只有以馬來文書寫的文學作品才能被列為國家文學, 而以其他語文書寫的作品一律為族群文學, 從此馬華文學被排除在國家文學之外有壓迫, 就有反抗, 被邊緣化及壓抑的官方政策使溫瑞安內心中的中國想像和認同更加強烈奔騰, 於是溫瑞安的寫作方式從此開始帶有一股文化抵抗策略式的色彩他在長篇散文龍哭千里裏深刻地記錄了當時的抗爭心理 : 䦃㒆䠠呹む㢾忿淣拢䩴拢㦘匰䤓摞㷲䤓㔦㢾䤓厌值帆呹㒠䤓㢾塬嫢 ᇭ 6 寫作同時作為一種發聲的方式, 也理所當然地成為溫瑞安中國認同的實踐 : 浧浧䤓㦇㦻抒 ⒉ 㦘嫏䤓rad s屉 ᇭ 憤憤匁匁匁匁䞷㓚イ㘸䞩咂μAJ 䠅㔙䤌ろ呹挙䲊栚䤓㣑 ₙ 槱む㩢䆎䁡廣䤓渽嫏 ᇭ 7 4 有關 513 流血暴動的評論與報告極多, 其中政府的看法見 National Operation Council,The May 13 Tragedy:A Report(Kuala Lumpur:National Operation Council,1969) 根據官方的資料, 約有一千人於這起事件中傷亡, 無論如何, 實際的數字可能更多 5 楊宗翰從神州人到馬華人從馬華人到神州人, 載中外文學第 29 卷第 4 期,2000 年 9 月, 頁溫瑞安龍哭千里, 臺北 : 楓城出版社,1977 年 7 同前注 342

5 掘 μa 㦇嵖㨀 C 噾㠖㠖䤓 km巧在這裏, 溫瑞安對自我進行認同, 仿佛是一個感國憂時的中國式書生, 是一頭哭在千里外的龍 : 㒠掌㢾 ❼ 里䤓爜㡞䎰 j 䩴䊮䋠囌 ᇭ 㦘䤓啵Hz 啵Hz 㒠 ℵ 㦘㒠䤓 ᇭ 㒠掌μA䨼屲ヺ㡈㢾嵚䀘㒠䤓呹䟀 ᇭ 㒠㿊䚍 ⅲ 㿊䎰㫈䤓䚍 ⅲ 帢㒠䡪啵䵨怆忿㦹忿倀 ᇭ 8 從 70 年代開始, 馬來西亞政府開始推行有利於主導族群的政策, 特別是新經濟政策國家文化原則伊斯蘭教化政策等, 馬來人主導論已經成為牢不可破的政治神話反觀華人在這段時期的節節敗退, 不斷地被邊緣化, 在各個領域一再的遭受壓抑, 在這熱帶憂鬱的積累下, 有些人則選擇再移民另一個異國他鄉, 至於繼續留下來的也面對非常彷徨與失落的景況, 且經常產生情歸何處的迷失身處於現實政治挫折的外在窮窘中, 使他們的情感開始往祖輩文化裏去尋找內在精神的慰藉, 或者去挖掘抵抗文化霸權的話語資本 9 邊緣的現實壓抑讓溫瑞安與林幸謙同樣面對文化鄉愁的不斷增長, 中國五千年璀璨文明的誘惑與現實生活文化的壓抑形成了鮮明對比, 精神上的困境與折磨更讓他們先後選擇離家遠走 90 年代的臺灣, 對懷著滿腔熱情, 從海外歸來尋根的林幸謙來說, 難免會感到不同程度的幻滅這種幻滅指的是華夏文化在臺灣後現代語境下褪色 10 而林幸謙要認證母親中國被替換為臺灣, 並非是詩人 ( 包括所有海外華人 ) 所追尋的偉大文明中國這個中國, 既有秦皇漢武的風騷有唐宗宋祖的文才, 有長江黃河雄放, 有江南塞北遼遠, 有帝王將相的霸氣, 也有書生的狼毫, 而實際上林幸謙認證的是母親替身的臺灣, 在空間地理上它只是中國的一隅臺灣在國際社會上的處境, 正如僑生在臺灣的處境一樣, 既不被認可, 亦得不到世界各國的尊重, 如夢幻的泡沫被排擠在世界的一隅, 雖力圖尋回失落的身份, 卻在政權角力中, 任憑扭曲 11 不但如此, 就文化意義而言, 它不再是飽含古韻的中華文化, 最終他發現祖國並不純粹, 日本和美國流行風充斥其間, 臺北洋人大學生開口閉口邏輯學心理學比較學 12, 詩人內心中構築的美好圖景刹那間被現實撕裂, 鏡像被擊碎, 理想的我母親的能指支離破碎在這種幻滅情緒的支配下, 於是詩人寫下許多詩篇, 真實地宣洩了自己內心的幻滅無望悲歎, 以及那股寂寥愁悶的情懷, 在故國的神話裏 : 䗷䤓㿐 E 劔 / 洷䤓 8 同前注 9 許文榮南方喧嘩馬華文學的政治抵抗詩學, 新山 : 南方學院新加坡 : 八方聯合出版,2004 年, 頁林幸謙原詩, 香港 : 天地圖書有限公司,2001 年, 頁林幸謙狂歡與破碎邊陲人生與顛覆書寫, 臺北 : 三民書局出版,1995 年, 頁鍾怡雯從追尋到偽裝馬華散文的中國圖像, 選自陳大為鍾怡雯胡金倫主編赤道回聲馬華文學讀本 Ⅱ, 臺灣 : 萬卷樓圖書股份有限公司出版,2004 年, 頁

6 椪㤷䂔 ⅲ 嫢䪣岝㦒掌俤䎰㦘 / 䃶䫃䬝䤓 22在完全瞭解詩句詩意後, 叫人刻骨銘心的感覺是絕無僅有的, 它屬於一個處於焦慮狀態的移民後裔, 一個急於認同自我鏡像階段的嬰兒, 藉認同獲得自我安身立命為依據的華文寫作者䗷䤓㟔 22匱屲呹浣䭉呹む䤓屡唁㦏俑掌䁹䍉岏鏡像已經破碎, 認同的期盼頓時成為荒謬的想像, 期盼與現實的落差已是令人窒息的苦悶和無知可依的彷徨, 於是認定 : 傳統失傳後 / 淋漓盡致的分裂 / 再度降臨 / 神話再度毀滅 / 神話破無可破綜觀林幸謙的寫作歷程, 儘管筆耕不輟, 然而在破碎的鄉愁裏, 他幾乎不停地反復書寫在自己生命中佔據已久的缺憾感 : 䎰㽤䆎 / 䤓䬝䓖䅠拝攏㽂䤓 22 / 䫃㞾楱䫃䬝䤓䀆 j 䤓 ㄵ而這種破碎感來源之一是文化差異引起的破碎, 在文化差異的世紀末 / 破碎在尋找去向 / 我們內心的山水 / 在慶典中, 成了祭祀的供品當溫瑞安於 1974 年抵達臺灣擁抱文化母體的時候, 當時已察覺到臺灣並不是他的美麗想像從文化上來說, 臺灣的文化歷史與海峽對岸的中國大陸版圖所代表的五千年歷史文明相比, 已經是九牛一毛了! 從地理上, 作為中國一省的臺灣更無法滿足海外華人印證心目中充滿的長江黃河大漠江南的中國圖像無形中造成溫瑞安等神州詩社成員的中國想像與認同在臺灣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現實挫折與心理打擊㸆䥰唀截㒠 JN 抨 ⅴ 㻑㒠㢾파㲑 N 㒠囌忿囦囦㿐㿹䤓㷛 ᇭ 㒠咉䤓㣩䱚孞䁡䤓欷 j 掌揲䧰䤓㒠匁匁囦 Ⅵ 䤓 ᇭ ❹ 摛揲䧰 N 㼡㦘㒠摛扱扱怤 μa㔢 K 䞩煋㢾抲欷㔢 ₜ ᇭ 13 美麗的蒼涼儘管是失落挫折的, 但是在溫瑞安的心目中仍不失為一種美麗的蒼涼溫瑞安所認同的中國只是一個鏡像, 這個鏡子後面塗有許多複雜的成分構成汞 ( 是它形成鏡像 ) 華人在居住國的政治語境下所形成的文化抵抗策略原生意義的血脈認同華人移民自身所攜帶的大量文化物 ( 包括傳統習俗讀物神話故事價值觀念, 而最基本的是語言 ) 這些皆為華人提供了自我審視自我觀察自我認同的鏡面後物質, 13 溫瑞安美麗的蒼涼, 選自溫瑞安散文選天火, 天津 : 百花文藝出版社出版,2002 年, 頁

7 掘 μa 㦇嵖㨀 C 噾㠖㠖䤓 km巧通過它, 華人自然形成自己的中國圖像或者說中國想像, 在想像的文化體系和國度中建立自我認同, 然而, 華人的認同畢竟只是一種鏡像前的認同, 當然溫瑞安也不例外溫瑞安的小說創作使他避免了各種政治困擾, 也許他也可以宣稱江湖是我的美學, 然而對於溫瑞安與林幸謙而言, 留學臺灣不但讓他們的內心經歷了顛沛流離, 同時也讓他們從中得到極大的反思, 更走出狹隘的民族視野, 咬住根性寫作是他們的文學理想, 也是認同的根基林幸謙則是一位從民族主義走向世界主義 ( 無疆界主義 ) 以及生命本題的書寫者由於在自己的國家被視為他者的沉痛感受, 林幸謙曾經沈溺于中國原鄉神話但是, 當他回到中國的社會時 ( 臺灣香港 ), 卻又體驗了成為故國裏的異客的迷失㒠 ⒉ 䞮䤓㡈 ⅲ 䟿 rad s椷囦侏䤓栆嬺屏侯㓏 N 㦏㒠俑㡋楱䞮栆䤓 ㄵᇭ 㒠 J j 俓㒟䤓䯍㦒 m 㦍倢拝㰄䞮䠞忺䏅䤋䚍呹む䵮㢾愺㟔䤓 Ⅵ 劔 ᇭ 㼡㦘㠨 J j 䤓䯍㦒孞㒠䤓䟿 rad s䵮㦘䎰䂪 ᇭ 㒠㓏 ⅿ 䤓 41 㢾 ㅑルーフル櫧䤓μA㽤 ᇭ 扠 30 䤓挲㒠役䠠 N 㺠㡞券䤓 ⅿᇭ 㒠忿 ⒉ 㺠㡞忿䟛㣑忿呹㒠 ᇭ 㺠㡞䤓km廰め倢㚜㓏廰問䤓km券め㸧䫃 ₜ ᇭ 㒠䤓抌 ℵ 㺠㡞懘 N 䞮㦻浣 ᇭ 14 林幸謙的狂歡與破碎 : 原鄉神話我及其它更是他告別民族文化崇拜的禱詞, 重申了自我走向蔚藍世界的決心忿 J 20 侏㦺䤓 ⅙ 㒠 ₜ ㈦ ₜ 㔎崜㒠 ₜ 㢾侣佈䤓 j 㒠䤓 j 䞮呹㒠櫪尕 ᇭ 䓖㡆䤓㺠㡞券 ₜ 㦍㠃㺠㡞䤓ㄊμA 㢾䲽㠖 41役䤓ルーフルrad s 力㢾㓁 41䤓㺠㡞券䤓䰐31 屲䰐 ₜ 㡋㫈䤓囌 ᇭ 㫈㢾㫈䎰榏㦻㦺函 ᇭ ⱚ 䤓㠖 41 ₜ 榏尐 PR PR䤓 ₜ 䦮崯 ᇭ 㻮㽂呹㦘呹䤓䄟檼䄾㽂淩䎰榏ホール ᇭ 䯥㢾㡞䤓䯥嫏倀㠖め倢崹 ⒉N 呹䤓愺㒠䎰榏勡 ᇭ 峀 j 㿊 J 㔙侏㓜䤋䚍呹む䤓ルーフルrad s 㼡㦘挙䟛 ᇭ 㒠䤓槗淑㼡㦘䠕䟛 ᇭDNA 䤓䪣䴅峃㒠嚻䓸㦘䦇䤓按䭋ヅ囦䦇䤓䞮岙ヲ ⅲⅲ 按 ₚ ᇭ 䦇䤓 ㄺ䅚殙 N 㓏㦘䤓䞮䓸抨㒠嚻䓸㦘㲲䤓㫈㲲䤓䞮䱧 ᇭ 䏅力㒠塘 ⅴ 䞮䤓䚍䟛嬺䲽䠕䟛㓏 ⒕ᇭ 㒠䤓愺槱呷㩟䲽崜㳮㠃浣力岏㢾䲽㟎㽊km巧ㇱPR ₙ 䤓崜㳮 ᇭ 15 從民族文化的幻想中走出來後, 林幸謙已經可以心平氣和地處理民族主義情感, 避 14 林幸謙狂歡與破碎 : 原鄉神話我及其它, 鍾怡雯主編馬華當代散文選 ( ), 臺北 : 文史哲出版社,1996 年, 頁林幸謙狂歡與破碎邊陲人生與顛覆書寫, 臺北 : 三民書局出版,1995 年, 頁

8 椪㤷䂔 ⅲ 嫢䪣岝㦒免被民族主義情緒淹過了頭, 導致不可收拾的濫情在反思中他認清了民族主義的政治性, 民族主義的幻想除了是一種原生情感之外, 也是一種政治想像共同體 16 的產物, 在馬來西亞華人社會的語境中, 已成為對抗統治話語暴力的資本, 特別是對異己民族主義的挑釁時, 自然會激起自我的民族主義的情緒作者以廣闊的視界, 幻想著各族的心靈深處再沒有種族主義的污染 : 挲 K 㸥㺠㣑㦮俟㧮䤓㨀 C ₘ 憹慙䤓嫦拢㡐 ₚ ₜ 㦒崹䆱崭氻慙䧰氻䤓椌 ᇭ 䤓䟛倁㹺㼡㦘䲽㡞䤓㺲ヲᇭ 䲽㡞ぽ䟿䤓泩搡 N 㺠㡞䤓嵶槗淑栚 ⱚ 帙㈦叟䒪 ᇭ 呹 20 侏 ⅴ 䲽㡞呹 ⅴ 䍉屉搡 N ₜ 䩴呹む㷲嬺䲽㡞䤓抆監㓏䦯抆監㓏㞉 ᇭ 反反復䤓呹㒠gal塘 ᇭ 17 據安德森之說法, 現代的民族 / 國家乃是想像的共同體 ; 儘管其成員多未曾謀面, 互不相識, 卻因報紙傳播與資本流通, 建立彼此依存的生命共同體情感 ; 在此國家被建構成具有深度及廣度的同胞關係, 從而驅使人們願意去為這個有限的想像犧牲生命 18 且值得注意的是, 原先被認為天經地義的種族 ( 血緣 ) 語言地理疆界等, 均未必成為此一被建構的家國的條件, 反倒是政權意識形態, 及種種隨之而來的選擇性記憶與遺忘, 才是關鍵因素 19 當作者嚮往著一個不存有任何種族主義的伊甸園之時, 也潛在地批判了人性的純真被政治意識所污染, 使原本在人的思維中所沒有的種族毒素, 卻被這細菌所感染了, 而人的心靈也隨著靡爛與迷失, 言辭間隱含著對現實的深切無奈從個人欲脫離民族主義的糾纏, 到期待一個沒有民族主義的無疆界世界, 再到批判政治所激起的民族情緒, 表達了作者有別于召喚民族文化的價值取向以一種單一的 ( 民族 ) 知識文化話語來抵制另一個單一的 ( 官方 ) 知識文化霸權, 這樣的策略似乎沒有超強有力的說服性, 因為本身也是以一種單一的思維機制去詮釋事物, 卻譴責別人這麼做, 這種抵抗所反映出來的可能只有五十步笑一百步的局面在這種尷尬非常的情況下, 作家惟有快速擺脫民族的巢臼, 選擇走向多元的世界, 唯有強調多元性 / 無疆界性, 才能有效地反駁單一的話語暴力與狹隘的文化心態對林幸謙來說, 以民族情緒去對抗民族情緒好比火上加油, 將引發永無休止的民族鬥爭他的書寫也逐漸從召喚民族文化, 轉入超越民族主義的邊陲人生與顛覆書寫第二節對文化的孺慕與自豪 16 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像的共同體, 上海 : 世紀出版集團,2003 年 17 林幸謙狂歡與破碎邊陲人生與顛覆書寫, 臺北 : 三民書局出版,1995 年, 頁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像的共同體, 上海 : 世紀出版集團,2003 年, 頁如 Anderson,Imagined Communities:Ernest Renan 著何謂家國?, 李紀舍譯, 中外文學 24 卷 6 期 (1995/11), 頁

9 掘 μa 㦇嵖㨀 C 噾㠖㠖䤓 km巧馬來西亞華人的新生代一般上都能理解至少一種方言, 加上華語英語和馬來語, 因此馬來西亞華人經常被人稱讚為能操多種語言的天才然而還是有不少人都同時擔心在眾聲交鳴的情況下, 華語將逐漸隱退而淪為口述語, 臺灣國立中山大學華語教學中心主任張錦忠教授曾經如此語重心長的表示 : 除非馬來西亞的教育與語言政策有所改革, 否則從目前華文文教處境來看, 恐怕華裔作家有朝一日要面臨失聲的危機 20 文化傳承變成一種話語, 於是我們再一次看到類似溫瑞安這樣的情況, 今人和古人的對話再一次出現讓全體馬來西亞華人唱得熱情澎湃的一首本地中文創作歌曲傳燈如此唱著 : 㹞㬬㽂㢾 g 䯭崀拨拯䤓槡㿐䀆㹞䥭䑗㢾厗氨䋺㔙䆺栆䤓煠䇇䇇煭 γ 䍉 N 嗘椌㦗 γ 䍉 N 䞮嫏偲䞮嫏偲㹞㬬㽂㢾 g 䯭崀㹞䥭䑗㢾厗氨䋺㹞㬬㽂掌尐㿐 ₚ 㹞䥭䑗掌尐䑒䑡呹む 21 這首歌的旋律與歌詞雖然非常簡單, 然而在新馬兩國卻是家喻戶曉, 甚至已經成為每一次的華人文化活動的經典歌曲, 尤其在眾聲合唱時, 更是讓人心情激昂高亢, 強烈的族群意識即刻被召喚到現場它讓所有參與的人都同時回到過去, 在河香火神話血緣等意象中感受或虛構華人文化形成的獨特性不論中華文化在歷史過程中經歷了多少參雜與變化, 中華文化在海外華人腦海裏依然可以被想像成同質的整體事實上, 任何語言文字, 背後自有其文學與文化傳統英文如此, 馬來文和中文當然也不例外中文背後的大傳統為先秦諸子四書五經以及一大堆的文學遺產如詩經楚辭漢賦唐詩宋詞元曲及諸如紅樓夢水滸傳等傳統小說, 讀了這些作品, 更對尋根有一個清楚的認識, 這是文化生活中的一種需要, 也是一個理所當然的觀念不管從哪個角度來審視, 除了文化鄉愁外, 在東南亞華文作家的血液裏, 中華文化無疑是他們精神的源頭, 因此, 在他們的文學作品裏, 對傳統的孺慕自然也是一種常見的心態, 對具有悠久歷史的文化自豪感也是一種普通的現象這種孺慕抑或自豪, 其實, 都是作家心裏的中國情結的一種投射如果詩的藝術可以從社會現實的苦難中搶救出真理和正義, 自也可以包含個人靈魂深處湧動的純粹美感那麼馬來西亞稻米詩人何乃健的粽子裏不但具有其執著的美學姿態, 也同樣有著孺慕抑或自豪的情愫 : 張錦忠馬華文學 : 離心與隱匿的書寫人, 中外文學, 第 19 卷, 第 12 期 (1991/5), 頁 41 傅興漢動地吟詩曲集, 吉隆玻雪蘭莪中華大會堂,1989 年, 頁

10 椪㤷䂔 ⅲ 嫢䪣岝㦒爜䤓位䯭䥰佌孞 / 抨䂄䄟䤓㓚塬㡵 ᄋN ᄋN 䵾䤓爜䲽 / 㦘㦒抏㒟呌49䤓壝厌䴸㿊䓕屡䤓椨傺 22 經過解讀, 我們不難在粽子這首詩裏感受到詩藝與生命意境的互動辯駁, 竟然如此廣漠縱深, 其中所蘊涵的歷史 / 文化, 過去 / 未來, 記憶 / 遺忘, 希望 / 幻滅, 具體 / 抽象等諸方尋索, 可謂兩極並生, 出入虛實, 甚至遙遙指涉某一宇宙性的美學詮釋與哲思體悟這些綿延不絕的社會現實, 幾乎已成為馬來西亞華裔詩人轉化提煉詩藝的題材從詩裏探知, 粽子所包的當然就不是懦弱的米 ( 溫任平端午詩語 ), 何乃健的粽子包裹著龍的精神和龍種傳統精神的失落對於詩人而言, 是一種退化的現象如果不能堅持成龍, 就會變成膽怯窩囊的壁虎了詩人之所以選擇如此特殊的結構與美學形式來表達詩意, 自有其獨到的心神鍛煉原則不只粽子如此, 我們在另一位詩人游川的金馬侖橙一詩也可見類似的範例 : 㦚峃㒠 / 摠氻䤓㪂 ₐ 楥䏅䤽匘 H 㻐搇 / 㦻㢾䇽ね㪂㳨䤓䲽䲊㮜㷳 ₜ 䩴拢㢾椌䍗楷㻃䁺 / 䲽帙挓㢾㻃 ₜⰌ 㓜囌㈦抨 ⓾ 㲰㲲 23 金馬侖橙無疑表露出一種因為對傳統過於厚愛而拒絕任何變化的心態此句原本可是潮州柳橙的品種, 流露出詩人自覺或不自覺的對於中國正統文化的孺慕詩人認為, 這種文化, 一旦被移植他處, 或混了種, 都不是好事, 因為這會使它變孬, 甚至變成又厚又乾又酸的模樣詩人結合抽象的聲律與色彩, 將具體的物象轉化為某種象徵, 使內在心象與意識錯雜因此, 在構成身份或文化危機的時代背景沒有獲得改善的情況下, 失落感無以遁逃, 類似文化鄉愁的陰影一直在延續由於對傳統文化過於孺慕與自豪, 作家偶爾難免對那些足以威脅本身傳統文化的異族文化產生激烈排斥反感甚至恐懼的心理作家對本身文化的愛護愈是強烈, 那麼他對異族文化的威脅就愈是敏感, 而相應地產生排斥反感與恐懼也就愈是強烈了甚至有些時候, 作家所排斥反感和恐懼的, 不僅僅是那些深具威脅性的文化, 而且也包括了與文化相關的異族宗教游川的五百萬張口一詩中, 回教堂的威脅是源自聽覺的, 而華人五百萬張口, 卻不能作獅子吼 : 22 何乃健粽子, 吳岸編馬華七家詩選, 吉隆玻 : 千秋事業社,1994 年, 頁游川游川詩全集, 吉隆玻 : 大將出版社,2008 年, 頁

11 掘 μa 㦇嵖㨀 C 噾㠖㠖䤓 km巧㒠䦚尚䤍嚻 / ₜ 匌 ₜJ 煭匁檂 / 㟨檑浧浧 ₙ 䤓㞃檂挲嵎䤓浧檂 / 㤦㿐 Ⱁ 䕑䇽 Ⲑ 厔囦㒠䤓22槗 24 我們曉得詩篇的深刻經營, 自根源於詩人有生命實感的情意, 有韻律組織的節奏, 以及感覺意象與事物意象的高度融匯, 並因之在最富意義時形成某種特異的心靈姿態, 意即最生動的一刹那 ( 無論是人的或人所感到自然界的 ) 之永久凝練 25 馬來西亞華人的五百萬張口和回教堂的單調的高音形成一個非常強烈的對比五百萬張口喊不出一點聲音, 回教堂的祈禱聲雖然單調, 可是卻是高音, 並且還通過高高在上的擴音器播放出來那單調的高音傳入詩人的耳裏, 使詩人感覺本身的文化抑或可說是族群的地位, 如同處於暗流與狂潮之中, 言下之意頗有幾許乏力的感覺可見回教堂的形象在詩人心裏是深深具有強大的壓迫感和威脅性文學作品的魅力在於闡釋, 越是提供了多種闡釋可能性的作品, 就越有藝術生命力 26 中國情結雖然偶爾也投射出對友族文化或宗教的排斥與恐懼, 然而這種現象並非無因由的何乃健的粽子與游川的五百萬張口等系列詩作, 皆寫於 80 年代末期國家政治局勢動盪不安極端主義的種族言論彌漫全國而華人的教育與文化正處在風雨飄搖之際此種中國情結的投射自有它特定的時代因素所在對文化消亡的恐懼, 是許多東南亞華人的心理, 特別是那些對中國傳統學術或文學有著濃厚興趣的人, 但是傳統在時間的洪流中, 是不可能完全不改變的中華文化是華人的根與靈魂, 是華人民族生命力凝聚力之所在 ; 在警覺中華文化逐漸走下坡的時候, 華人思考文化的不安心理更是充滿了困惑挫折失敗這和華人在東南亞的命運是互為表裏的, 東南亞華人都不約而同地流露了共有的中國情結, 表達了對中華文化之不能忘懷 ; 因此, 在文化傳承一再被渲染之下, 舍我取誰的心態不斷湧現, 畢業自馬來亞大學中文系的吳幼婷曾經這樣寫道 : 㒠デデ屉㈦㒠㢾椷 N m 䤓崢侓䤍懘㔧嚻㻃㒠㳺怙㣑䴉力 ⅴ 㒠 Nᇭ 㒠䞷䢵䤓匸吏卛弯㼘摜䤓孀 ᇭ 㒠僌屉㈦ ₙ 㢾 ₜ 䞩煋䥮䀆崢䞩煋 m 42 掌䍉 N 塘㒠㼘摜䤓孀 ₙ 尐㒠䎰42䎰セント䤓卛弯䞮 ᇭ 27 這樣的文字在 80 年代俯拾即得用馬來西亞華文評論家溫任平的話, 這是一個獨特的游川游川詩全集, 吉隆玻 : 大將出版社,2008 年, 頁 157 參見陳世驤姿與 GESTURE 頁 83, 收於陳世驤文存, 臺北 : 志文出版社, 新潮叢書十一,1972/7 陳思和中國當代文學教程 ( 第二版 ) 前言, 上海 : 復旦大學出版社,2005 年, 頁 10 吳幼婷 < 無悔今生 >, 何國忠編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吉隆玻 : 嘉輝出版私人有限公司,1992, 頁

12 椪㤷䂔 ⅲ 嫢䪣岝㦒憂患意識傳統 28 憂的是什麼, 患的又是什麼, 其來源大概可以用以下的話做一個概括 : 槭デ槫䑗 ⅜ 咙 γ 囦 ᇭ 煠煬煬䤓㢯対 ₚ 䑗䤓唡櫾㈦挲煋䃉 ᇭ 㒠䴐䏅屉㈦タ㒋䧋䦚囦怙怙䤓栆 ₜ 櫧抐 Ⰲ 拁噾㪰䧋䦚囦㒠咭䗔尥䍉䤓㠖㦒 ₜ 㦒㒠呹む栚 ⱚ 㷴 ₙ 㬬恾 29 作者擔心有一天所有華人都會變成峇峇 30 對大部分接受華文教育的華人來說, 一旦變成峇峇, 即失去華人原有的意義, 畢竟峇峇文化的確無法代替華人特質這種過於本地化的形態, 以致變成華人與馬來人的合壁, 是許多華人所不能認同的對於類似峇峇式的人, 華人給予他們許多不雅的封號, 如香蕉人二毛子等等, 這些封號明顯表示這些人已不是純粹的華人但是華人清楚地知道, 文化變遷是一件不能阻擋的事在這種情況下, 生活在馬來西亞的華人要如何尋找自己的心靈家鄉? 因此, 我們又看到在意識形態上徹頭徹尾的想回歸中國大陸, 應該算是馬華文學裏中國情結的一個較為極端的投射近年來馬華文學作品中較少出現這種現象而林幸謙的文字可說是這個層面上最為突顯的例子, 他在赤道線上一文裏寫道 : 忳拢偩 ₙ 㻃唁唁欷㣾楷㣾掌囌 ₙ 㒠䭙囌婯䤓厇檼 ᇭ 㼗淀帙㦘抨㣾㦏䍉 U 洷攧22 䯥挵㒟 N 䟿挵 Ⅵ 掘㒟 N 掘 ᇭ 31 祖邦指中國, 他鄉則指馬來西亞而最讓他刻骨銘心, 耿耿於懷的, 就是他作為一個具有中國屬性的人, 竟然被他的祖邦放逐, 甚至被迫淪落到他鄉去所以對他而言, 所有離開了中國大陸的中國人, 都是漂泊的諸神, 對情有所鍾的海外人而言, 漂泊的命運是註定的 ( 諸神的黃昏一種海外人的自我論述 ) 事實上, 文學作品中的故鄉不僅是一地理上的位置, 也代表作家所嚮往的生活意義源頭 ; 其所以能成為故鄉, 必須透露出似近實遠既親且疏的浪漫想像魅力 ; 而時間因素之介入, 實為不可或缺 32 林幸謙雖然出生於馬來西亞森美蘭州, 但是中國對他而言, 無疑是一個精神上的絕對祖國, 同時也是時空中的實際故鄉他在諸神的黃昏 -- 一種海 28 溫任平文章全文如此 : 溫瑞安的 < 龍哭千里 > 何啟良的 < 那一抹眼神 > 方昂的 < 鳥權 > 遊川的 < 蓬萊米飯 > 傅承得的 < 趕在風雨之前 >, 加上祝家華辛吟松等人近年來的作品, 幾乎已足于形成馬華文學另一個獨特的憂患的傳統這些作家關心民族處境國家的命運文化使命感強烈見溫任平 :< 懷念一個江湖的遊離與溫馨 >( 序文 ), 祝家華熙攘在人間 ( 吉隆玻 : 十方出版社,1992), 頁 5-6 有關這方面的討論, 還可參閱潘碧華 :<80 年代校園散文所呈現的憂患意識 >, 戴小華尤綽韜編 : 紮根本土, 面向世界 ( 吉隆玻 : 馬來西亞華文作家協會馬來亞大學中文系,1998), 頁黃益村 < 峇峇情懷 >, 林春美編鍾情 11, 吉隆玻 : 李志成出版,1992 年, 頁所謂峇峇, 指的就是海峽殖民地時代或更早時候土生土長的華人, 他們的生活受本土文化影響極深, 生活習慣和一般華人相比有極明顯的差別, 以馬六甲的峇峇而言, 他們的日常用語是馬來語, 但是他們的馬來語別具一格, 除了夾雜了一些福建方言外, 也有其獨特的文法峇峇不諳中文, 對中國文化的精神面貌瞭解並不多, 但是他們的習俗如婚禮歡慶節日如農曆新年等卻保留了非常強烈的中華意識 31 季季編鮮血流在花開的季節, 臺灣 : 時報文化出版社,1989 年, 頁王德威原鄉神話的追逐者 : 沈從文宋澤萊莫言李永平, 小說中國: 晚清到當代的中文小說, 臺北 : 麥田出版有限公司,1993 年, 頁

13 掘 μa 㦇嵖㨀 C 噾㠖㠖䤓 km巧外人的自我論述一文中說 : 咖尥㟔掘䍉䲽㠖位䯭䤓kmμA ₜⰑ 尥䍉䚍 j 䞮咖䚍䟛䤓㠃浣屲 N 掘Hz 㞉厺 N 䆑㽙䤓抆監䏅㡋忿䤓恾 ₙᇭ 33 林幸謙在追尋許多海外華人共同的夢想, 一個集體的神話, 因為對中國充滿了無限的嚮往無邊的鄉愁於是他選擇回歸中國的領土臺灣, 是回歸祖國和回歸主流他在第 12 屆時報文學獎的得獎感言裏直抒自己之所以到臺灣的心態 : 摛恾榁㦗抨㶰䲚㦘 j 䳀㢾㸇䯥 ᇭ J 㿐㑘㢾抨刳帙䲽坁喀㡞䤓五ᇭ 抨㶰 J 㟎䪣䴅㓏 ⅴ 䘁㈦㣑㠖䗝㒥嶑㸇㿐 ᇭ 34 林幸謙抵達臺灣, 心情就有了如此的激動, 不但自喻為變種的蒲公英, 同時也熱情地把自我擴大為這一群, 而中國便是一塊能落腳生根的土壤, 這種烏托邦式的浪漫熱忱畢竟是一相情願的, 於是在多年以後, 我們有機會看到他的詩作破碎的鄉愁裏又再次透露了他離開馬來西亞的用心 : 秋天我隻身離開半島 / 以為解構了鄉愁的密碼 35 林幸謙承認了主流的存在, 並且把主流等同與祖國, 而祖國的意義, 即是提升且安定了他所焦慮的邊陲位置, 這種焦慮心態的形成, 應來自血統與社區 (community) 36 衝突, 選擇血統或者社區為效忠物件, 其兩難處考驗著每一個東南亞華文作家, 甚至每一個中國大陸以外的遊子, 仿佛是近代海外華人的一種宿命與原罪, 而林幸謙毅然選擇視血統發源為主流, 而社區身份即為邊陲, 這是一種無法回頭的嚮往, 但這個主流的破敗, 使他成為一個漂泊的畸零人, 使他再邊緣化, 成為陲外的邊陲林幸謙想藉著回歸祖國回歸主流回歸母體回歸鄉園來解構鄉愁可是他到了臺灣之後卻體驗到回歸是一種無可實現的神話 ( 諸神的黃昏一種海外人的自我論述 ), 因為現實中的祖國原來是一個破碎不堪的世界 ( 破碎的鄉愁 ) 那魂牽夢縈的所在, 根本, 根本就沒有實際存在過那不可企求之地, 從來就只活於文字之中的啊 37 至此, 祖國破碎了, 他的鄉愁也隨之破碎了他在狂歡與破碎一文裏說道 : 㣑䤓㟔廰䦃 J⅙ 㡴㡈㓜䦚 JN 㸧凉䤓䦮䦇 ᇭ 挲 K 嬺㠖嫏厗㓏䅚殙䤓䯭崀 Ⱁ⅙ 掌め弶嫏力 E 㓜䩴拢呹む ₜ 㦍㦘拝㟔㟔㢾孞䤓 ᇭ 38 對一個一心要回歸祖國的海外人來說, 由始至終無法獲得祖國的認同, 的確是一個南洋商報/ 南洋文藝,1995 年 1 月 22 日 1989 年, 時報文學獎得獎感言陳大為主編馬華當代詩選, 臺灣 : 文史哲出版社,1995, 頁 26 社區指因物理上的位置關係, 而與一大群人所共有的一體感朱天文荒人手記, 臺灣 : 時報文化出版,1994 年, 頁 199 林幸謙諸神的黃昏一種海外人的自我論述, 引自南洋商報 / 南洋文藝,1995 年 2 月 14 日

14 椪㤷䂔 ⅲ 嫢䪣岝㦒相當重大的打擊 : 䤓㡞尥䀆 j 䍉劔 Qₙ ₜ ホール䡪啵䤓㢾䯥め ₜ 㔎崜䤓掘 jᇭ 䀆 j 嬺㕡俤㡋㟔掘䤓岧㑅愺 ₙ 㒟 N 䟿掘 ᇭ 斬不斷的故國情懷, 揮不去的破碎鄉愁之間的兩極擺盪, 強烈激發了林幸謙充滿仿徨迷惘孤寂痛苦哀傷的心緒於是他的詩質更加稠密精准, 詩的內涵更深邃, 形式更自由, 也更富於實驗性 39 然而林幸謙對此仿佛有一層甘之如飴的意識, 他在邊界裏如此表示 : 㔙㒠㟍抟䤓 ㄵ 挙䟛䞮㒠 40 案㘘㒠㹺䎰セントkm䤓槗淑儘管被放逐被生吞被閹割, 但他卻是毫無悔意的矛盾情感, 所以林幸謙總是一次又一次的重複書寫他身為邊緣人的狂歡和破碎, 欲望和壓抑他說 : 㒠䤓㦇僌㢾㟔 ⒉ 䤋拁 22呹㒠䤓䗓䕑㷰咖䫃䬝䤓䟛 ᇬ 䤍懘 ᇭ 41 故國夢其實就是他的地獄的入口處林幸謙身上的中國情結是一個極端的死結, 或許也可以說, 在馬來西亞這個特定的環境下把他的中國情懷強化了, 這個情懷夾雜了許多苦澀的滋味, 他選擇走上了無望的回歸之路, 以致他的作品不時陷入濃鬱自憐自傷的痛苦之中 : 抌㒠䤋䚍 j 櫭㦻㼡㦘掘掘㢾䲽䎰䚕䤓ㄊ j 䞮㦻 N 䆑㽙㦻浣嵥䤓㿐㟍㢾抨㲲䲽䎰㽤抒挎䤓 ᇭ 㹞 j 㢾 ㄶ 㒠峊䎰㸇 ᇭ 42 類似這樣暢談無家可歸的感情, 我們絕對不會感到陌生雖然這種超越時空限制, 觀照永恆的人性與歷史, 表面上看來離開馬來西亞現實甚遠林幸謙的文章, 借用王德威對原鄉題材的論述 : 㦃 ⅲ 嫷 N 㦹24咖嵋掘䤓帏劔㓏䤓䞮㿊km券䄟檼 ⅴ 摞㟜承䤓桫昄 ᇭ 43 秉持現代主義的精神無疑讓林幸謙不斷與傳統對話類似他這樣生活在東南亞各區域的 39 參見簡政珍主編新世代詩人精選集, 臺北 : 書林出版,1998 年, 頁林幸謙隔世靈魂, 臺灣 : 文史哲出版社,1995 年, 頁林幸謙狂歡與破碎 -- 原鄉神話我及其他選自鍾怡雯主編馬華當代散文選 ( ) 臺灣: 文史哲出版社 1996 年 3 月初版, 頁林幸謙狂歡與破碎, 臺北 : 三民書店,1995 年, 頁王德威原鄉神話的追逐者 : 沈從文宋澤萊莫言李永平, 小說中國: 晚清到當代的中文小說, 臺北 : 麥田出版有限公司,1993 年, 頁

15 掘 μa 㦇嵖㨀 C 噾㠖㠖䤓 km巧華人不只要找回失去的文化鄉土, 當然也要找回可以落地生根的鄉土而這種文化鄉土本來就是東南亞華文作家經常處理的題材無論是召喚意識的覺醒, 抑或是言說歷史敍事成規的虛妄, 無論是文化鄉愁的書寫還是解構鄉愁, 在東南亞華文文壇小數點的歷史書寫和溯源想像都已成為建構自我的起點是民族文化的召喚也好, 或是對古典素材的轉化也罷, 東南亞華裔詩人均盼望借詩歌文字回歸自然回歸中國文化的血源這種觀念思想也就是秉持了 70 年代天狼星, 神州詩社諸位詩人的文化鄉愁, 對中國文化情意結的無限追思文化鄉愁的召喚, 文化傳統的回歸, 都同樣追憶著一個不存在的精神國度文化傳統回歸以及中國情意結始終牢牢繫著溫瑞安游川何乃健林幸謙等人的思考方向, 他們一味對古典文學神話原型古詩詞的處理和追尋, 對抽象心理的文化傳統表現出無限深摯的傾慕林幸謙擅以隱喻修辭 ( 原始的身體隱喻, 中國傳統倫理的審思 ), 來構築他思維中的邊陲 / 中心的辯證推論與溫瑞安游川何乃健等人向唐詩宋詞文化傳統轉化或承襲語言情境稍有不同, 林幸謙鮮少對田園家土發出概念化情緒化的語言, 他的主題表現在政治游離與文化歸返的矛盾衝突上, 現世的挫折與文化傳統的膠著混為一體, 顯出一種不安抑制的破滅思維, 語境也強烈的透露出流放的淒慘氣氛林幸謙詩中的流放和鬱結, 感情遙繫著古中國文化, 這些倒是與溫瑞安游川何乃健等人相同的地方, 不同的是語言情境更為激烈悲慘濃厚明顯的, 詩中的本土性的現實被放逐了, 被民族文化情感的高漲意識所淹沒了結語價值觀念是文化成規構成的首要因素, 自然也是作家確認自身文化身份的首要抉擇撇開比較極端的例子不談, 近些年來的東南亞華文文學中, 國家認同與文化認同之間是不相抵觸的這兩者之間如果說有問題, 問題也只存在於認同的程度與比例上的差異而已不同的文化背景和文學環境, 所發生和生長的文學樣式必然各有千秋由於受到當地民族歷史文化風俗習慣的陶冶, 加上歐美文化因素的侵襲使東南亞華文文學既有著與中國文學五千年的文化一脈相承的血緣關係, 同時也呈現出與母體文學相異的獨特風格儘管同樣使用華文寫作, 然而結出的果實未必盡然相同, 這種自然現象與詩人作家所處的歷史境遇生存方式時代語境文化因素等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若以原鄉神話崇拜的心態推論, 故鄉不過是一種想像符號或理想樂園的形式, 符號背後的真正動因其實是作家為了追尋心中的失樂園, 即真正的理想鄉土, 才不斷在文化想像中借助原鄉夢構築一個理想樂園 353

16 椪㤷䂔 ⅲ 嫢䪣岝㦒理想的文化鄉土 / 精神原鄉一直激發著東南亞華文作家對它的神往, 並激勵著作家詩人為它而奮鬥, 努力進行與原鄉母題相關的文學創作對於理想中的文化鄉土, 林幸謙在狂歡與破碎一書曾指出 : 原鄉神話, 在本質上意味著樂園形式的家鄉, 它喚醒了人們尋找生命樂土的渴望神秘的原鄉神話所帶來的疑惑, 連帶也有了華麗輝煌的色彩各式各樣的故鄉, 反而成為一種符號, 標誌著命運的開端, 也標誌著追尋與喪失的歸宿, 是一切記憶的根 44 文學作品是一種藝術創作, 其創作意識受時代思想影響很大文學可以反映一個時代, 但一個時代的思想意識卻決定了文學的生命和延續任何有成就的文學都有它的歷史淵源, 現代文學也必然有它的文學傳統在中國本土上, 自先秦以來, 就有一個完整的大文學傳統東南亞的華文文學, 自然不能拋棄從先秦發展下來的那個中國文學傳統, 沒有這一個文學傳統的根, 東南亞, 甚至世界其他地區的華文文學, 都不能成長然而單靠中國根, 是結不了果實的, 因為海外華人多是生活在別的國家裏, 自有他們的土地人民風俗習慣文化和歷史這些作家, 當他們把各地區的生活經驗及其他文學傳統吸收進去時, 本身自然會形成一種本土的文學傳統 (Native Literary Tradition) 45 東南亞華文文學雖然脫胎于中國文學尤其是五四新文學的文化淵藪之中, 但是, 它畢竟誕生於華人集中聚居的多元文化多元民族國家或地區, 畢竟只是當地多元文化文學中的一元 ( 姑且不論它在許多國家和地區的邊緣化性質 ) 它不能也無法以居留國文化文學中的宗主地位出現, 這是它在人文環境方面有別於中國國內文學的最大差異這種鮮明的海外特點, 使得它的誕生目的及審美指向, 與中國五四新文學有了甚大的差異 44 林幸謙狂歡與破碎, 臺北 : 三民書店,1995 年, 頁王潤華華文後殖民文學 -- 中國東南亞的個案研究, 上海 : 學林出版社,2001 年,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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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72c-1 台灣喜宴文化與陶瓷餐具設計開發廖素慧林長弘林秀娟摘要喜宴文化它包括了生活風俗習慣禮教的禁忌與料理飲食的結合可以看到民族的思想行為以及社會的結構模式是生活文化的濃縮它的過程對於一對新人在人生旅程開始時得到關愛與祝福也給予責任所以喜宴的禮教約束是人生很重要的一個過程好的飲食禮教約束可以產生良性的人生觀從喜宴的食物料理與新開發餐具的造形與裝飾美感等的結合來做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