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국제학술회의 중국의환황해경제권발전전략 짜오위푸 ( 赵玉璞 ) ( 산동대학교 )
东北亚经济一体化形成进程中面临的几个问题 赵玉璞博士 ( 中国山东大学威海分校 ) 一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 世界经济发展总体格局中的一个显著特征, 就是东北亚经济的发展已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引擎 无论是 GDP 增长的速度 总量, 还是国际贸易的增长 科技竟争力的提高, 东北亚地区显示出了蓬勃发展的态势, 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重要推动力 其中, 尤其是以中日韩三国的经济增长和经济融合最为引人注目 从现在来看, 日本和韩国已成为中国的第一和第三大贸易伙伴, 中国也分别是日韩的第二, 第三大贸易伙伴 从日韩之间来看, 日本是韩国的第二大贸易伙伴, 韩国是日本的第五大贸易伙伴 中日韩三国的贸易依存度在不断提高 从投资来看, 日本和韩国分别是中国的第二 三大投资来源国 中日韩三国间存在巨大的经济互补性, 如在市场 资本 技术 资源 劳动力等方面 尤其是中国加入 WTO 以后, 随着自由市场经济体制的逐步确立, 中日韩三国的经济体制进一步趋向于相互吻合, 这进一步促进了相互间的贸易和投资 从现实来看, 三国都有通过经济一体化来实现共同繁荣的愿望 中国一直以积极的态度推动东北亚地区自由贸易区的形成 韩日两国已于 2003 年开始双边自由贸易区谈判 中韩两国在 2005 年启动了两国自由贸易区可行性研究 中日两国尽管仍未将建立自由贸易区提上日程, 但双方已经就双边投资 贸易 服务等有关内容的紧密的经济伙伴协定问题开始探讨 三国还成立了关于建立中日韩自由贸易区的联合研究工作组, 并于 2003 年共同提出了 关于加强三边合作的报告和政策建议 2003 年 10 月中日韩三国领导人在印尼签暑了 促进三方合作的共同宣言, 标志着中日韩三国向达成经济一体化迈出了重要一步 韩国已经与美国达成了自由贸易区协定, 客观上为启动中韩自由贸易区谈判创造了条件 中日韩三国的政界 经济界 学术界 企业界甚至民间也都对此倾注了极大的关心 因此通过实现经济一体化建立以三国为主体的东北亚自由贸易区, 似乎已经具备了条件
206 환황해권협력과서해안황금벨트구상 二但东北亚地区建立自由贸易区, 实现经济一体化的道路将会是漫长的, 一些重大而现实的问题必须要得到解决, 否则, 东北亚地区的经济一体化将永远是水中月, 镜中花 因为建立自由贸易区, 实现经济一体化需要一些前提条件 同时, 在这一进程中, 经济制度 意识形态 国际和地区安全格局, 大国因素, 各自国家利益的取向, 历史文化因素等都对这一进程产生着重大影响, 其中最核心的问题有四个方面, 即国家关系 历史问题 半岛形势 美国因素 ( 一 ) 国家关系 自冷战结束以来, 东北亚地区的国家关系一直处于极其不稳定的状态 这其中, 中日 韩日 朝日之间关系的不稳定最为突出 中日之间的国家关系在经历了上世纪 80 年代的相对健康稳定的发展过程之后, 随着两国在历史问题 靖国神社问题 东海油气开发问题 钓鱼岛问题 日本修改和平宪法问题等历史 领土问题上的矛盾激化, 中日两国国内的民族主义情绪不断上升, 导致了两国关系陷入低谷, 甚至一度出现了两国元首多年未能互访的局面 尤其是日本从配合美国的全球战略, 进一步遏制中国和平崛起这一立场出发, 在地区安全 台湾问题上制造两国间的不信任, 使两国政治关系的基础极不稳定 小泉之后的安倍内阁和福田内阁对推动中日关系的发展采取了积极的态度, 做出了改善中日关系的一些举动, 并且实现了两国领导人的互访 但在这些华丽外表下, 影响两国关系的真正矛盾并未解决, 反而有进一步扩大的趋势 同样, 在韩日关系上也是由于历史和领土问题导致的民族情绪对立, 致使两国关系时有坎坷 尽管李明博总统上台以后, 在对日关系上采取了实用主义的立场, 有意模糊了韩国政府在历史和领土问题上对日本的态度, 但这并没有改变韩国国民对日本认识的主流民意 关于日朝关系, 日朝两国一直处于敌对状态, 近来更由于朝核问题更趋于尖锐, 有关日朝建交的谈判已全部中断, 双方关系已处于冰冻期 政治关系是经济关系的基础, 建立自由贸易区, 实现经济一体化是必须建立在良好的国家间政治关系基础上的, 这是一个必要的政治前提 国与国之间脆弱的政治关系是难以承载自由贸易区这一经济合作架构的 ( 二 ) 历史问题 东北亚各国之间, 尤其是该地区最重要的中韩日朝等国家有着悠久的历史交往和频繁的文化交流传统 但千余年历史交往的过程, 也给当代各国留下了难以化解的历史纠葛 由于这些历史纠葛, 造成了不同国家之间人民的心理芥蒂和不信任 其中最突出的是从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中期日本对中韩朝及周边国家的的野蛮侵略和掠夺, 对中华民族 朝鲜民族及周边国家和民族带来了沉重灾难, 给这些国家的人民带来了巨大的历史创伤 战后, 如果做为加害国的日本能彻底清算历史, 为过去的侵略行径深刻反省以求得周边国家的谅解, 完全可以弥合创伤, 重建国家间的信任 但日本至今并未在历史问题上进行彻底清算和深刻反省
중국의환황해경제권발전전략 짜오위푸 207 随着日本国内右巽势力的膨胀, 否定甚至美化侵略战争的言论和行动, 充斥于国内朝野, 从而激化了与周围边国家的矛盾, 这不仅严重影响了国家间的关系, 更对长远的经济合作关系投下了阴影 此外, 中韩朝之间也有对高句丽历史的认识问题 间岛问题等历史遗留问题, 近年来又因为历史文化遗产的申遗问题而在两国民间产生了对立和不信任的情绪 尽管这些问题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对国家间的关系造成实际的影响, 但作为一个潜在的问题, 对于影响中韩 中朝关系的可能性也是不可忽视的 东北亚主要国家如果背负如此沉重的历史包袱, 是难以在经济一体化的道路上真正携起手来, 实现共同繁荣的 ( 三 ) 半岛形势 朝鲜半岛作为冷战后残留的最后战线, 一直是威胁地区安全, 牵动大国神经的一个热点地区 在半岛北部, 以 先军政治 为治国理念的朝鲜不断强化其军事实力, 甚至不惜以核试验来应对美国和日本的军事和政治压力, 同时挑战国际社会 而美日也针锋相对, 不断施压, 使这一地区的安全形势进一步恶化 这里有必要提一下朝核问题六方会谈 六方会谈到目前为止已经进行了六轮, 应当说, 六方会谈建立起了一种对话机制, 这一机制客观上建立起一个美朝双方可以相互对话或相互摸底的平台, 二是为朝美双方有可能发生的直接军事冲突建立了一个缓冲地带, 起到了一个能量释放的作用 但是, 这一对话机制的作用不是无限的 迄今为止, 经过了六轮会谈并签署了 2. 13 共同文件, 并在第六轮六方会谈第 2 阶段会议上发表了共同文件, 朝鲜向国际社会作出了解决核问题的积极姿态, 朝美关系也有缓和的趋势 但不可否认的是, 朝美两国间的根本矛盾并未解决, 朝鲜维护现有体制的决心和美国试图改变朝鲜现有体制的努力是无法调和的, 因此可以认为朝鲜在核问题上有时采取的缓和态度是否是一种临时策略 朝鲜是否与美国继续玩老鼠和猫的游戏也未可知 尤其是韩国李明博政府上台后, 韩半岛南北关系持续恶化, 朝鲜与美国的关系也再度后退 显然, 在布什总统的剩余任期内不可能指望朝美关系会有突破, 而在 后布什时代, 美国能继续以布什政府的耐心与朝鲜进行猫鼠游戏吗? 因此, 朝鲜和美国 日本 韩国之间不得不最终摊牌的可能性仍然存在 而一旦爆发某种形式的对抗, 中俄等周边国家能在多大程度上卷入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总之, 朝鲜半岛南北的军事对峙及朝鲜核试爆引发的地区安全危机, 将在一段时间内影响着东北亚各国的对外政策, 包括外交政策和经济政策 很难想象在朝鲜半岛这样一个巨大弹药库下能够建立起一个自由贸易区 真正实现朝鲜半岛无核化, 缓合朝鲜半岛紧张局势, 拆除战争引信, 这是实现本地区经济一体化的一个重要前提 ( 四 ) 美国因素 美国虽然远在北美地区, 但在东北亚地区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冷战后美国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 在东北亚地区发挥着政治 军事 经
208 환황해권협력과서해안황금벨트구상 济三重作用 从政治和军事上看, 美国以惯有的冷战思维, 在本地区推行其全球战略 美国通过深化与日本和韩国的军事同盟关系, 进一步强化了在这一地区的军事存在 美国在东北亚地区施加影响的真正目的, 一是要遏制中国的崛起, 尽量减少中国对其利益的所谓威助 ; 二是要改变朝鲜的国家制度, 从根本上消除朝鲜对美国利益的威胁 ; 同时通过向台湾出售武器, 保持台湾不统不独的状态, 以牵制中国 这里要指出的是, 日美同盟与韩日同盟是有区别的 日美同盟要反制的国家是中国, 日美两国在共同遏制中国这一方面立场是一致的 ; 而作为韩日同盟的一方 韩国来说, 其意图主要是对付 北方的威胁, 这是我个人的观点 美国在这一地区的政治影响和军事存在, 加深了东北亚各国间的对立 从经济上看, 美国作为中 日 韩三国的主要经济伙伴, 对三国的经济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对于以中 日 韩三国为主的东北亚自由贸易区, 美国不希望自己置身事外, 更不希望丧失在东北亚地区经济发展中的主导权 就在东北亚自由贸易区提上议事日程之时, 美国又提出了建立亚太自由贸易区的构想, 反映了美国希望掌握东北亚地区经济主导权的意图 鉴于美国在东北亚地区的强大的政治 经济 军事存在以及它对同盟国国家政策的影响力, 其对东北亚自由贸易区的态度及可能采取的措施将直接影响这一地区的经济一体化进程 三关于东北亚自由贸易区的形成和构建, 欧盟提供了一个可以借鉴的范例 我们可以通过比较这两个地区的共性和差异性, 来进一步探讨东北亚自由贸易区构建过程中面临的一些深层次问题 ( 一 ) 从共性上看 : 1. 地理的接近 各国相互邻接, 形成相对独立的地理单元 2. 历史文化的共通性 从各国历史文化的发展过程看, 尽管各自有各自的文化特征, 但相互交流 征战 融合, 在保持自身文化特征的同时, 也不断进行着文化的融合, 从而在思维 认知 伦理 道德等方面具备了共同的文化背景 3.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两大策源地 德国和日本, 分别在这两个地区, 并且都在战后迅速崛起, 成为世界政治和经济舞台上的重要力量, 并带动了周边地区的发展 4. 地区内各国经济体制的趋同性, 实行的是市场经济体制, 都是 WTO 成员国 ( 朝鲜例外 ) 5. 地区内各国经济保持了较快的发展 ( 二 ) 从差异性看 : 1. 国家体制和意识形态的差异 自冷战结束后至今, 东北亚各国在国家政治体制
중국의환황해경제권발전전략 짜오위푸 209 方面仍存在很大差别, 既有日本这样的比较成熟的西方民主政体, 也有韩国比较晚熟的西方民主政体 ; 有中国式的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制度 也有朝鲜式的传统社会主义政治制度, 更有初步走向西方民主政体的蒙古 在国家体制上的多样性, 同时也反映出各国在意识形态方面的差异 而欧盟各国除了老牌西方国家外, 原属 社会主义阵营 的东欧部分国家在加入欧盟前均以西方民主政体为模式改变了其原来的政治制度, 从而在国家制度和意识形态方面取得了一致性 2. 国家间互信机制的差异 东北亚地区中作为二战策源地的日本在战后并未深刻反省战争责任问题, 相反却不断否认甚至美化侵略战争罪行, 由此导致了周边各国对日本的强烈反感和高度戒心, 这在相当程度上造成了这一地区的经济强国 日本不能取信于东北亚各国的这一政治现实 而同样作为战争策源地的德国, 战后在国家体制 国民意识 社会生活等各方面彻底清除了纳粹的影响, 并以深刻反省战争罪行的实际行动取得了周边国家 尤其是战争受害国的信任, 从而与周边国家建立了稳定而正常的国家关系, 国民之间的不信任也得以消除 这为本地区经济一体化的实现奠定了良好的政治基础 3. 区域政治板块的差异 历史上的西欧传统上是美国的势力范围 随着冷战在欧洲大陆上的结束, 部分东欧国家在转而实行西方民主政体并加入欧盟后, 除美国外的其它大国势力已全部退出欧洲 在这一板块内, 不存在不同的势力范围或大的集团利益冲突, 实际上形成了一个相对单一和相对稳定的的政治板块 而东北亚地区则不同, 由于日美 韩美军事同盟的存在以及不同政治制度和意识形态的存在, 在本地区内形成了事实上的对立国家或国家集团 冷战阴影仍在本地区产生着影响, 使得本地区呈现一种支离破碎的关系格局, 各国之间的政治关系相对脆弱, 难以形成一致的命运共同体 这无疑会对本地区自由贸易区的形成产生不利影响 通过以上的比较可以看出, 在实现东北亚区域经济一体化的道路上仍然面临着诸多严峻的课题 四以上仅就东北亚经济一体化过程中所涉及的一些前提条件进行了一般性的分析 除此之外, 东北亚国家之间在经济发展水平 产业结构 市场结构 科技水平 国际竞争力 金融体制等方面还存在着诸多差距, 有些差距的存在对自由贸易区的影响也会产生不利的影响, 但这不是本文讨论的问题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得出如下结论 : ( 一 ) 东北亚地区是当今世界上利益关系极其错综复杂的地区 这一复杂的利益关系将使本地区经济一体化进程变得步履维艰
210 환황해권협력과서해안황금벨트구상 ( 二 ) 东北亚地区也是世界上历史的和现实的矛盾集中的地方, 历史上的恩怨和现实中的对抗使得这一地区的稳定变得极为脆弱, 在经济一体化进程中随时会触动敏感的神经而影响各国之间的经济关系 ( 三 ) 东北亚地区也是当今大国角力的场所 美 日 中 俄等大国在这一地区有着重大的利益, 各国在这里角力的结果就是维持着目前的暂时的力量平衡 而一旦这一平衡被打破, 将对本地区的政治 经济 军事等各方面产生重大影响 ( 四 ) 东北亚地区也是世界上经济发展最有活力 对世界经济影响巨大的地区 建立自由贸易区, 实现本地区的经济一体化, 是本地区各国走向共同繁荣的必经之路, 是大势所趋 各国必须在历史与现实的矛盾及利益冲突中最终寻找出一条正确的道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