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运祜 在七七事变的起因问题上 中日学者关于事变的必然性与 偶发性的争论最为尖锐 而日本在天津的中国驻屯军在事变以前有无侵占华北的计划 又是其中的一个重要的实证性的论据 年 月 日凌晨 时由中国驻屯军主任参谋起草的一份! 宣传计划 假定 被日本学者发表后 曾为我国学者所征引 但这份文书因其本身的局限性 难以证明日军在七七事变前夕阴谋侵占华北的有计划性 本文对于近年来被披露的中国驻屯军司令部 年 月 日制订的! 年度华北占领地区统治计划书 进行了必要的考证 并结合日本华北政策的演变 对其产生的历史背景和其历史价值进行了论述 还将它与关东军九一八事变前夕制订的! 满蒙占领地统治方案 进行了比较 根据中国驻屯军的这份计划书 笔者进一步论证了日军发动卢沟桥事变的必然性问题 七七事变 中国驻屯军 机密文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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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抗日战争研究 年第 期! #! (! 附录 一九三六年度华北占领地区统治计划书 一九三六年九月十五日制订中国驻屯军司令部 #! (!!
关于一份七七事变前夕日军阴谋侵占华北的机密文书的考论 第一章 总 则第一条 本计划书系根据一九三三年九月参谋本部第二部制订的中国占领地区统治纲领案 以下简称纲领 及一九三四年三月本军制订的华北占领地区统治计划 以下简称永久计划 而确定的有关适用于一九三六年度的年度计划之事项 第二条 本计划适用于下列情况 第一甲案 一 从平津地区沿平汉 津浦两铁路向黄河 陇海线 一线作战之时的占领地区统治 二 考虑出兵山东的情况下 从胶济及津浦铁路沿线向陇海线作战之时的占领地区统治 三 从平绥及正太铁路沿线向山西省作战之时的占领地区统治 第二乙案 一 在以张家口 北平 天津之线附近为第一线进行守备之时 对于其背后地区 大致为现冀东政府辖区及外长城线以南 察哈尔省内平绥线以北的地区 的占领地统治 第三条本计划书系适用于前条甲案而制订的 对于乙案 则仅注明其特异之处 第四条本计划书立案的基础系根据下列假定 一 对象国在甲案之时为中国 在乙案之时为苏 中两国 二 甲乙两案之时的作战及占领地区统治 均由中国驻屯军司令官统一实施 三 外长城线以北的察哈尔省及绥远省 由其他作战军行动 对于该方向 亦由该作战军另外实施占领地统治 四 对于现存的华北各政权 在作战行动开始之前 要使用一切手段进行工作 使之脱离南京政府 服从我方意图 但在冀东政府 特别有利情况下之冀察政府 以外 恐怕再难有服从我方意图者 预计要伴随着我作战军的前进 使其瓦解 陷于一片无政府状态 第二章 统治纲要第五条 一九三六年度的占领地区统治方针是 迅速确立统治区域内的
! 抗日战争研究 年第 期 治安 以期节约作战军的兵力 同时要便于获取我国防资源 并使在满洲国及内蒙方面作战的军队之背后得以安全 因此 对于现存的中国方面政权 要依靠我军的威力加以指导 使之符合我方意图 对于不肯服从者 应打倒之 拥立新政权 并协助它维持安宁秩序 与此同时 要确立以我国为核心的日满华经济圈 帮助我获取不足的资源及扩大国内生产品的销路 以支持战争之进行 纲领第三 第六条 为处理纲领第五所示的没收事务 军司令部设置处理没收事务委员 其编制如附表一 应当没收的物品 依照永久计划附录第五 第七条 目前华北各政权中 冀东政府可以继续维持下去 至于冀察和山东省政府及山西省政府 则应尽量进行工作 使之服从我方意图 如不成功 则可打倒之 拥立新政权 此时 鉴于政治机关的作用将一度中断 军及各部队应尽快在每一地区设立临时治安维持会 负责维持治安 并应逐步加以指导 使其改善内容 对于已经巩固者 则逐渐将其扩充为地方政权 纲领第六 第三章 要 则第八条 纲领第十三所提出的在统治占领地区之时应在警备上与海军合作的地区 暂定如下 但在警备之时 陆上由陆军 海面由海军 分别进行警备 塘沽港 青岛港 秦皇岛港第四章 统治地区及辖区第一款 统治地区第九条 统治地区确定如下 纲领第一六 甲案 冀察地区 河北省 北平天津两市 外长城线以南的察哈尔省 黄河以北的河南省 山东地区 山东省及青岛特别市 山西地区 山西省乙案现冀东政府辖区及外长城线以南的察哈尔省内平绥线 含该线 以北的地区
关于一份七七事变前夕日军阴谋侵占华北的机密文书的考论 第二款 警备辖区及部队第十条 在统治地区内的警备辖区的设立与区分 要根据占领当时的形势 由军司令官决定 其概要预定如下 纲领第一七 军向黄河 陇海线 一线实施作战行动期间 此时 可以区分为作战初期的黄河以东之山东省与其他地区 或者进入陇海线以后的山东省与其他地区 前者由山东登陆师团的兵站监 该师团应有兵站部 担任警备 后者由军兵站监担任警备 军到达作战目标 其作战告一段落 以主力驻扎占领地区内的各要点的情况下 此时 应将警备辖区与第十四条所列之拥立新政权地区的区分 冀察地区 山东地区 山西地区 相一致 以驻扎各地区内之部队的最高指挥官 担任警备司令 第十一条 为了统治 在各警备辖区内应当驻扎的我军兵力 根据统治开始时的整个情况而决定 对此预定如下 纲领第一九 第二条 前条 的情况下 以军兵站监及山东登陆师团兵站监 作为兵站所属的后备队 负责警备 所需兵力为 军兵站部为后备步兵九大队及所属骑 炮 工兵各二中队 阵地高射炮六队 山东登陆师团兵站部为后备步兵三大队及所属骑 炮 工兵各一中队 阵地高射炮三队 此时 不设置直辖部队 参照本计划书第十八条 前条 的情况下 根据当时的情况 并考虑军司令官属下所存兵力的多少及地区内治安维持的状况 由军司令官决定 第五章 统治机关及新政权的指导第一款 统治机关第十二条 中央及地方统治部的编制 预定按照附表第二之一 二 第十三条 地方统治部在第十条 的情况下 由中央统治部直辖 在该条 的情况下 隶属于警备司令官 纲领第二三 第二款 新政权的指导第十四条 扶助现存政权或拥立新政权的地区区分 预定如下 根据占领当初的情况 军司令官在必要时可以随机决定变更 纲领第二十七条 甲案的情况下冀察政府 其辖区为河北省 北平天津两特别市 外长城线以南的察哈尔
! 抗日战争研究 年第 期 省及黄河以北的河南省 现冀察政府如按我方意图行动 则以之为统治机关 冀东政府与之合并 否则予以打倒 将现冀东政府予以扩大 作为统治机关 政府所在地为北平 山东省政府 以山东省 青岛特别市为山东省政府的辖区 拥立新政权 政府所在地为济南 山西省政府 辖区为山西省一带 拥立新政权 政府所在地为太原 乙案的情况下大致为现冀东政府的辖区及外长城线以南的察哈尔省内平绥线以北的地区 以现冀东政府为统治机关 政府所在地为太原 第十五条 在前记甲案的情况下 各地方政权在开始占领地统治之初 通常予以分别操纵 至情况允许时 再使之彼此联络 结成中央政权 进行统一指挥 第十六条 中央政权的组织 采用委员制 其细节依据当时的情况而决定 永久计划第三至三四 第三款 中国军及其指挥第十七条 中央政权直辖部队及省防军的兵力编组 依据统治地区的一般情况而定 其预定概要 如附表第三之一 其预定配置 如附图第一之一 二 纲领第三三 永久计划第四一 第六章 警备及治安第十八条 如何配置我警备部队 根据情况 其概要如下 纲领第三五 第三六 第十条 的情况下此时 以确保野战军的背后联络线为重点 警备部队沿兵站线路 铁道 分散配置 主要维持铁道及其沿线附近的警备及治安 预定的兵力配置 如附图第二之一至四 为补充铁道警备力量的不足而使用的中国方面护路队的人员及其补充要领 如附表第三之二 第十条 的情况下此时 以维持全部统治地区的治安为目的 根据下列要点 配置警备部队
关于一份七七事变前夕日军阴谋侵占华北的机密文书的考论 # 军直属部队大致位于军司令部所在地 天津 警备司令官配属部队 主力位于省政府所在地 北平 济南 太原 根据需要 将一部分散配置于辖区内各重要地点 ( 铁路警备 由各警备区所在的日军 配属所需的护路队 对于辖区内的铁路进行警备 第十九条 为了保安 对于中国方面的公安局 预定配置日本人作为指导者 如永久计划第四八 纲领第三八 第二十条 占领之后 军在保安上应采取的处置之概要 如永久计划第五二至五九 第七章 资源的获得第廿一条 为了军需工业和资源的供给 军司令官应管理 掌握的工场与企业及管理的配备 其预定依据永久计划附录第十 十一 纲领第四四 第廿二条 资源管制要领 依据永久计划第九八至一 纲领第四一 第八章 统治费及金融第廿三条 占领地区统治所需要的各种经费 以自给自足为主 依据下列方法 纲领第四八 一 中央政权及其直属部队所需要的经费 从盐税 关税 铁路收入等以往由中央政府收取的诸税以及依靠借款 发行公债等的诸收入中 依据大本营的指示 予以支付 纲领第五二 二 地方政权及省防军所需要的经费 由地方税支付 但根据开始统治之初等情况 地方税收不足之时 依据大本营的指示 可以前项收入予以补助 纲领第五三 永久计划第一一 第廿四条 为防止统治地区内的资金外流 除永久计划第一一四条所列手段之外 实施汇款出境限制 纲领第五四 永久计划第一一四 第廿五条 按照附表第四之一 设立日本银行代理店 作为军金融中枢机构 此外 为迅速恢复一般的金融业务 让朝鲜银行进入 并流通其银行券 金券 第廿六条 以河北省银行 乙案的情况下为冀东银行 作为新政权的中央银行 构成中国方面的金融中枢机构 并以此为中心 组建金融机构 其他
! 抗日战争研究 年第 期 银行及发行货币机关 银号 钱铺 当铺等 已经发行的兑换券 应迅速决定适当的交换率 通过该银行 以新中央银行券加以回收 整理 纲领第五六 第廿七条 作为中国方面中央银行的河北省银行 乙案的情况下为冀东银行 的配置 预定按照附表第四之二 永久计划第一一七 第九章 交通运输及通讯第廿八条 统治地区内的铁路 由军司令官管理 纲领第五八 为实施上述管理 由军配属的铁路联队长 在乙案的情况下 军应配属有关铁路的军官 注 预定军在甲案的情况下 配属一个铁路联队 乙案的情况下 不配属铁路部队 只配属有关铁路的军官若干人 为首 由军参谋及所需要的日本人与中国人铁路职员 设置铁路管理部 使各铁路运营 第廿九条 统治地区内的铁路行政 采用现存组织 各铁路管理局应在军铁路管理部的命令之下 从事业务 纲领第五九 但是 靠近第一线的铁路 应由铁路联队 乙案的情况下为军工兵队之一部 负责运行 而在因逃亡等造成原从业人员不足的情况下 可由国内铁路及满铁等人员编成铁路管理班 加以补充 第三条 关于占领铁路的管理系统 如附表第五 第三一条 军司令官应统制利用的主要铁路及水路 含港湾 如附图第三 纲领第六 第六一 第三二条 军司令官应管理的主要有线及无线通讯及海底线 如附图第四 纲领第六二 第三三条 停止在北平的中国航空公司 美中合办 及欧亚航空公司 德中合办 的飞行 代之以日中合办的航空公司 最近将要设立的东方航空股份有限公司 纲领第六七 第十章 立法及司法第三四条 关于立法及司法 依据永久计划第一五八至一六七 第三五条 军法会议 该分庭及军事法庭的设置 预定如下 军军法会议天津 乙案的情况下 北平 该分庭 各师团司令部所在地 乙案的情况下 不设置 军事法庭 北平 济南 太原 乙案的情况下 唐山 第十一章 外事
关于一份七七事变前夕日军阴谋侵占华北的机密文书的考论 第三六条 有关占领地区统治的一切涉外业务 均由设于中央统治部内的外事部予以处理 该部还要指导 监督中国方面政权的涉外事务 纲领第七三 本计划书第十二条 第三七条 当收回纲领第七四条所列中立国权益之时 要考虑不能引起国际纠纷 同时 对于居住在统治地区内的中立国官民 要给予充分的保护 第三八条 对于拥有苏联国籍者及对苏联有好意的中立国官民 需要进行充分的监视 必要的话 令其离境 以阻止其间谍行为 第十二章 宣抚第三九条 为实施占领地区的舆论统制 要以日本同盟通信社 成为内外通讯的核心 同时 要把现在的下列中文报纸 作为军的机关报 用于宣传及宣抚 乙案的情况下 为天津 北平 唐山 纲领第七八 天津 庸报 益世报北平 新兴报 北京商报济南 山东民国日报青岛 大青岛太原 太原日报唐山 仅限于乙案 唐山工商日报现存的英文报纸属于英美系统 即使收买之 应者亦甚少 故在实施占领地区统治之际 应在天津 乙案的情况下为唐山 重新创刊 第四条 除上列之外 关于宣抚及宣传 依据永久计划 第十三章 其他第四一条 关于监察 殖产兴业 教育 宗教及卫生 依据永久计划 附表第一 没收事务处理委员编制表 译略 附表第二之一 中央统治部编制表 译略 附表第二之二 地方统治部编制表 译略 附表第三之一 中央政权直辖部队及省防军兵力编组概要表 译略 附表第三之二 中国铁路护路队所需人员及补充要领表 译略 附表第四之一 军金融中枢机关设置预定表 译略 附表第四之二 中国方面中央银行预定配置表 译略
! 抗日战争研究 年第 期 附表第五 占领地区铁路管理系统表 译略 附图第一之一 中国军队预定配置图 甲案之时 略 附图第一之二 中国军队预定配置图 乙案之时 略 附图第二之一至四 警备部队预定配置图 略 附图第三 需要统制的道路 水路要图 略 附图第四 需要统制的通讯网要图 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