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综述 口腔益生菌与口腔常见疾病的关系 黄思穏李军吴秦李文献黄留玉 ( 北京 军事医学科学院疾病预防控制所 - 黄思穏 黄留玉.(/ 河南商丘 解放军 (0 部队卫生队 李军 李文献 ( 西安 第四军医大学口腔医院修复科 吴秦 前 位作者对本文有同等贡献通信作者 黄留玉 1! '1! ' '! # $ ( #1 2 %% (/ 摘要 人体口腔是一个存在多种微生物的复杂的微生态系统 正常的口腔中大约寄宿着上千种不同的细菌 口腔菌群一旦失调就会导致口腔疾病的出现 例如龋齿 牙周病长期困扰着患者和临床医生 而传统的预防治疗方法又存在种种弊端 乳酸杆菌是广泛应用的益生菌 在调节胃肠道生态平衡方面发挥重要作用 在口腔疾病的预防方面国内外学者也进行了大量的研究 此文对最近几年关于口腔乳酸杆菌的研究应用 作用机制以及应用前景做一概述 关键词 口腔疾病 乳酸杆菌 口腔微生态! " #$%%% & '$ $ % % " & * % " + ),))$ -. /0001,+ + ) $% 1 2 34 " & 5 $ 6 % 4 ", 7819:;0 %% & $% %)$ $ % & % % * % " * ) $%" < 1 002= >,? @ )% 6% 7 " % % $ %) $ % A?" B " "C 92>) 3'1 1! #14 % 1 #! #1 # # % % 5 '%1% " "" 6 % " 71# 1 1! ' 4 8 % " 1! "! 1 5!!! 1 1! % 1% % %'# 1% 1! #1 % 1 1! % 1% 5 #! 9 1 % 1 #! # 1% " 1! 8 1 1! 4 1 #! % " 1! % 1% % 14 1 1571#6% % 5 1 "!1# 71#!!'% % # :1# 71#!!'% % 1 5! '% 7 # 5 #!1 % 1 1! 1 1 #! #1! 71!1# % 1! 1# 1% 5!! 1% 1! #14 8 # %' % # 1 % 1 1! #1 % # " 1!!1# 71#!!'% 1 %'1 ; % 1 #! ' % 1% % :1# 71#!!'% 1! # # % % 人体口腔中的多种微生物通过共生 竞争 拮抗等作用共同影响着口腔的微生态平衡 它们与宿主口腔健康以及全身疾病有着密切的联系 口腔的微生物群落是人体最为复杂庞大的群落之一 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有几种细菌维持在较高的水平而其他的细菌都处于相对低的水平 口腔微生物聚集在牙齿 牙龈沟 舌苔 下颌 软硬腭 扁桃体和唾液当中 只有当微生物群落之间及它们与宿主之间维持平衡才能使口腔健康 一旦有外来微生物进入口腔并大量增殖或者口腔中固有的某种微生物过量生长 打破口腔微生态的平衡 就会导致口腔疾病的发生 乳酸杆菌是广泛应用的益生菌 目 前有研究发现其对预防口腔疾病也有一定的功效 现综述如下 一 口腔菌群的测定方法分析口腔微生态的多样性 共生关系及其群落结构的经典方法是将口腔中的菌群进行分离培养鉴定 这需要进行一系列繁杂的形态学和生理生化实验 其最大的缺点是结果有显著的偏倚 难以对分离培养的结果进行精确的鉴定 也不能检测到许多低丰度的微生物 尽管如此 应用传 统技术检测就已经在口腔中发现超过 ( 种细菌 相对于传统的测序技术 最近 +, & 微生物分子鉴定在口腔微
* 生态检测中的应用得到了长足的发展 所测得的微生物组 成更为接近我们口腔生态中微生物的真实情况 检测显示 口腔微生态主要由厚壁菌门 拟杆菌门 梭杆菌 放线 菌 变形杆菌组成 在属水平上 已知有超过 属细菌存在于口腔当中 在种水平上 已经探测出大概 * 至 (+) 种不同的细菌 二 常见口腔疾病 (,) 人类常见的口腔感染性疾病包括龋齿 牙周病和口臭等 龋病发病率高 分布广 -./ 已将其与肿瘤和心血管疾病并列为人类三大重点防治疾病 研究显示变异链球菌和产酸菌的致龋性主要基于它们对牙面极强的黏附能力及较强 ( ) 的产酸和耐酸能力 是龋齿的主要病原体 最近的研究发现 导致龋齿产生的是产酸和耐酸的一些细菌 而并非变异链球菌 而且在龋病发生发展的不同阶段口腔微生物的构成 ( ) 也是不同的 牙周疾病是引起成年人牙齿脱落的主要原因之一 广泛的研究阐明了健康人群与牙周病患者之间口腔细菌群落 存在显著的差异 0 "" 等通过对比牙周健康组和慢性牙周炎组发现 前者的群落多样性明显低于后者 有 种细菌在慢性牙周炎患者中明显增多 * 种在健康对照组中明显增多 其中螺旋体 拟杆菌与健康口腔有关 而变形杆菌 梭状芽胞杆菌和柔膜菌与牙周病相关 0 等通过大量 1 & 基因序列位点的比较也证实了以上观点 在牙周病患者牙龈深部 个属的细菌显著降低 包括链球菌 放线菌和韦荣球菌属 同时有 种细菌例如普氏菌 牙龈卟啉 密螺旋体和梭杆菌的量会升高 口臭也称为口气或口腔异味 是一种常见的口腔疾病 它严重影响人们的社交和心理健康 -./ 已将口臭作为一种疾病来进行报道 调查显示 中国口臭患病率在 * 以 ( *) 上 口臭有两种成因 一是因残留在口腔中的食物经过细菌发酵 形成腐败物而散发出恶臭 二是口腔炎症 如口腔溃疡 牙周炎 牙龈炎等导致的恶臭 这两种成因其实都离不开口腔菌群的作用 通过菌群分析手段探得 上述常见的口腔疾病都与口腔菌群失调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若要从根本上对这些疾病进行防治 离不开对口腔微生态的调节与重建 三 防治口腔疾病的途径防治口腔疾病的途径主要有口服抗生素和机械去除两种 世纪后期 发达国家主要采用口服抗生素的方法来治疗细菌感染性疾病 但是长期服用抗生素一方面会破坏口腔 生态系统的平衡 同时也造成了细菌耐药性问题 机械去除法虽然短期有效 但效果不能持久且在去除有害菌的同时会连同有益菌群一起去除 随着对益生菌研究的逐渐开展 大量的数据已经证实益生菌可以用于防治胃肠道感染 菌群失调 泌尿系统感染等 同时这种防治疾病的方式也逐渐应用 (,) 到口腔医学领域 益生菌作为功能性食品或膳食补充剂 可以激活黏膜免疫系统 通过增强黏膜屏障 或者产生抗菌 物质防止病原菌定植和移位 干扰病原菌定植 益生菌疗法不仅可以通过不同的机制抑制致病菌的生长 同时还能维持 强化正常的口腔微生态菌群 促进口腔健康 这将为口腔疾病的防治提供新的方法和途径 四 益生菌治疗口腔疾病的研究益生菌的种类很多 当前研究比较多的益生菌是乳酸菌 类 世纪初 巴黎巴斯德研究所的 # "" 首次提出 乳酸菌具有潜在的益生功能 2!! #3 等观察到口腔内乳酸杆菌群的多样性 他们在研究中发现发酵乳杆菌 鼠李糖乳杆菌 唾液乳杆菌和植物乳杆菌是健康人群口腔内的优势菌种 目前国外在应用益生菌防治口腔疾病方面已有一些研究和尝试 芬兰学者对日托幼儿中心 *, 名 岁的儿童进 行 + 周的随机 双盲 安慰剂对照研究 试验组儿童每天摄入 + 4 含 * * 菌落形成单位 54 的鼠李糖乳杆菌的牛奶 对照组儿童每天饮用普通牛奶 结果显示 个月后试验组唾液与牙菌斑中变形链球菌数量明显少于对照组 龋病指数低于对照组 龋患风险也明显降 尤其是 岁儿童龋病指数降低更为显著 表明含有益生菌鼠李糖乳杆菌的牛奶制品对儿童牙齿健康十分有益 这是由于具有益生性的鼠李糖乳杆菌能够抑制龋齿致病菌变异链球菌的生长 减少口腔环境中变异链球菌的数量 从而降低龋病发生率 (*).33 3 等对 位 岁的老人进行了为期 周的随机 双盲 安慰剂对照研究 实验组消耗 * 的益生菌奶酪 对照组食用相当含量的普通奶酪 实验组奶酪除了对照组普通奶酪本身含有的乳酸乳球菌和瑞士乳杆菌外还添加了鼠李糖乳杆菌 00 和 42 * 以及丙酸杆菌 1 结果表明 实验组口腔中酵母含量增高的患病率从 下降到 而对照组从 + 增加到 益生菌干预可以有效减少口腔中酵母含量增高的风险 6 *6 学者们对于其他菌株对口腔微生态 特别是预防龋齿的影响进行了广泛的研究 例如 在体外实验和临床研究中都发现罗伊乳杆菌 干酪乳杆菌和嗜酸乳杆菌能够抑制致龋链 球菌 一项临床实验让 名 7 岁的青年分别通过吸管摄入含有罗伊乳杆菌 &822 ** 和安慰剂进行比较 观察发现通过吸管摄入益生菌后 实验组变异链球菌的数量显著下降 * (+) 因此 尽管乳杆菌运用于龋齿的防治工作效应仍有所争论 但是已有的数据表明益生菌对口腔致病菌有潜在的治疗效果 尤其对儿童青少年龋齿的发生发展具 (+) 有积极的防治意义 另外有研究发现乳杆菌对于牙周病致病 (,) 菌也有抑制作用 9 3%% 等观察到乳杆菌可减少牙龈出血 9!!9!3 %% 等发现格氏乳杆菌 发酵乳杆菌在口腔健康人群中较为常见 而发酵乳杆菌则更多见于慢性牙周病患者口腔当中 同型发酵菌尤其是加氏乳杆菌在牙周病患者口腔中检出率 + 明显少于口腔健康人群 参与检测的乳酸杆菌中可抑制变异链球菌 伴放线放线杆菌 牙龈卟啉单胞菌 中间普氏菌的比例分别为, ++ + 和 * 副
1 干酪乳杆菌 植物乳杆菌 鼠李糖乳杆菌 唾液乳杆菌具有较强的抗菌活性 而口腔健康者相对于牙周病患者 从他们口 中分离出的菌株对于变异链球菌的抗菌活性更弱 (!! 等观察到植物乳杆菌 副干酪乳杆菌鼠李糖乳杆菌和唾液乳杆菌对牙周致病菌的中间普氏菌 卟啉单胞菌表现出高抗菌活性 然而在体外对几个牙周致病菌 包括伴放线杆菌和牙龈 卟啉单胞菌的检测发现 乳酸菌的抗菌活性并不一致 提示对抗不同的致病微生物 可能需要特定的益生菌种 上述研究结果显示 对于牙周病患者 他们口腔中除了人们熟知的微生物群落 致病菌分布与正常人不一致 益生菌的组成也与正常人不同 正常人口腔当中存在更多的同型发酵乳酸菌 特别是加氏乳杆菌 无论是同型或异型发酵乳酸菌 他们都具有抑制牙周病致病菌的作用 但是他们抗菌的特性因为种属 来源等原因而存在差异 口臭的直接原因是硫化氢 甲硫醇等挥发性硫化物对人呼吸道的刺激作用 而这种挥发性硫化物的产生是因为口腔内的革兰阴性厌氧菌对口腔内的食物残渣 破损的口腔细胞 血液 唾液的腐败消化作用 这些阴性菌主要有牙龈卟啉 单胞菌 中间普氏菌 福赛斯坦纳菌和具核梭杆菌等 如何使这些细菌保持平衡稳定是防止口臭的关键 以往人们常常通过刷牙 漱口或者口气清新剂的方式清除口腔异味 但是正如前面所述 这种方式的持续时间短 而且也只能暂时地缓解症状 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菌群失调的问题 口臭与牙周病的致病菌组成具有一定的相似性 多为革 兰阴性厌氧菌 +, 等根据唾液乳杆菌可以对牙周致病菌起到良好的抑制作用 研究了唾液乳酸菌 -. 对于口臭的作用 受试者连续 周每天服用 片含 -. 的药片 试验结束后测得挥发性硫化物的数值明显下降 同时舌苔指数 感官分析值的指标亦有所降低 唾液链球菌 ( 亚型是一种可以产生细菌素的唾液链球菌亚种 它能明显抑制致口臭菌如峡炎链球菌 微小微单胞菌和产黑色素普氏菌 但是 )/* 对牙龈卟啉单胞菌和中间普氏菌的作用并不强 0 ',! )1* 等选取了 位年龄在 岁之间 挥发性硫化物数值大于 的受试者 其中实验组 人服用含有唾液链球菌菌株的制剂 而其他 位受试者服用安慰剂 服用 周后测定此 位受试者的挥发性硫化物值 结果实验组的挥发性硫化物水平较对照组有明显下降 并且有 / 的试验组人 员下降值 类似的实验还有许多 例如 2 3 等 应用大肠埃希菌成功治疗了口臭病例 (, 等通过实验提出了食窦魏斯菌在口臭治疗中的作用 由于口臭是口腔其他常见疾病的连带症状 所以对口臭的菌群分析 益生菌效应观察多与其他疾病相似 五 益生菌在口腔中发挥益生功能的机制乳杆菌的抑菌物质大部分存在于代谢产物里 成分也比 较复杂 像有机酸 过氧化氢 45 细菌素 类细菌素等 它们可通过调整 2 值和氧化 还原电位 调整微生态环境 使 之维持平衡 还可通过刺激非特异的免疫反应或调节体液 与细胞免疫 发挥其益生作用 研究表明 口腔益生菌在进入口腔环境后 可与口腔病原菌竞争口腔黏膜 上皮细胞或 牙齿表面的结合位点以减少口腔致病菌自身的黏附 当益生菌融合到口腔群落中后 益生菌可以产生胞外多糖 )/* 并借助其自身较强的聚集能力在口腔环境中形成生物膜 在生物膜这个复杂的结构中 益生菌分泌的抗菌物质能非特 )1 * 异地抑制包括口腔病菌在内的其他微生物的生长 同时当益生菌存在于已形成的生物膜系统中时 其对外界环境的变化具有较强的抵抗能力 这将有助于益生菌在复杂的口腔环境中繁殖与生存 六 结语随着抗生素的滥用和细菌耐药性问题的日益加剧 益生菌疗法用于维持口腔微生态平衡 防治口腔疾病已成为发展趋势 口腔微生态作为人体微生态系统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口腔健康状态的平衡中发挥重要作用 当这种平衡被打破时 可引发多种口腔疾病 生态医学是现代医学的高级发展阶段 如何去维持生态平衡 避免微生态失调是现在医学面临的新课题 目前 虽然已有一些新的技术和方法应用于口腔微生态的防治 但这些方法实际上存在许多不足 并不能满足于口腔微生态的研究 总体来讲口腔微生态研究还处在萌芽状态 不过 随着科技的进步和研究的不断深入 一定会有更确切的证据将益生菌应用于口腔微生态 人们对口腔微生态的认识也会更加深入 参考文献 &,% & 6,%. 0 3 % $ " 7,! 8,#,! "!, " 7,! #,9 : 4! ; # 8! / /1 /1 $5 4; /1 /1 / 47 2, - &! #, " 7 77 ' 7 ' % ' # ' %, 7',,! # 8!, + 7 7,!7, %,% ; # 8! / / $5 " #8 / 4!! # (, 6 &,!:% % ",! # 8, #7! + 7,! #, % 8: 64 $4, 8, # : % ' # < ; # 8 #! 11 $5 1 % 1 ( =%.,', 2'% 0;,! 6: % ' #,,!:% % " 7,! # "!, " 7,!7:,'!% $ % 1 )/*,>, 9 # -7 % ( 2'% 0 ;, # %': " 7,! # 8, 8:!!!', 7 77 ' 7 ' % ' # ; # 8! ; 7 % 1 1 $5 = 07, & 2,!%,. : 7,, 7 7' ", # # 8 9 ; # 8! $5 = / /? )1*, - @,! 6: % ' #,,!:% % ",! # 8, %7 " 9, '% #, % %, % #7!7 ; # 8 #! 1 $5 1 % 1: @' 2 2, - 7 ' A,! 6!, ' 8,#,! # 8 9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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