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 理 论 本 土 化 的 学 术 坐 标 构 建 : 评 治 理 思 想 的 中 国 表 达 政 策 结 构 与 话 语 演 变 全 书 共 由 七 章 组 成 第 一 章 阐 明 了 关 于 治 理 研 究 的 背 景 及 其 中 心 问 题, 探 究 治 理 论 对 中 国 转 型 政 治 产

书 评 治 理 理 论 本 土 化 的 学 术 坐 标 构 建 : 评 治 理 思 想 的 中 国 表 达 政 策 结 构 与 话 语 演 变 李 莉 李 泉 (2014). 治 理 思 想 的 中 国 表 达 政 策 结 构 与 话 语 演 变. 北 京 : 中 央 编 译 出 版 社. 共 243 页. 治 理 一 词 自 1989 年 首 次 被 世 界 银 行 报 告 使 用 以 来, 至 今 已 发 展 成 为 重 要 的 概 念 理 论 和 思 想 体 系 这 一 具 有 丰 富 内 涵 的 理 论 体 系 也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 开 始 进 入 中 国 目 前, 对 于 治 理 在 中 国 语 境 下 的 研 究 已 经 日 益 成 熟 从 早 期 的 概 念 引 介 ( 刘 军 宁,1995) 到 之 后 的 理 论 阐 释 ( 毛 寿 龙 等,1998; 徐 勇, 2001; 俞 可 平,2000,2008; 俞 可 平 主 编,2000; 俞 可 平 等,2002; 杨 雪 冬 薛 晓 源 主 编,2000), 继 而 到 深 入 的 与 中 国 本 土 问 题 的 结 合 研 究 ( 陈 振 明 薛 澜,2007; 何 增 科,2000,2007; 俞 可 平,2008; 郁 建 兴 等,2007; 郁 建 兴 王 诗 宗,2010) 都 显 示 出 治 理 理 论 在 这 个 世 界 最 大 的 转 型 国 家 中 获 得 了 验 证 的 机 会 ( 第 4 页 ) 与 此 同 时, 在 经 验 层 面, 治 理 理 论 在 中 国 的 发 展 也 已 深 刻 影 响 到 了 中 国 政 治 与 公 共 行 政 的 实 践 最 为 明 显 的 例 证 来 自 于 中 共 的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提 出 :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的 总 目 标 是 完 善 和 发 展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推 进 国 家 治 理 体 系 和 治 理 能 力 现 代 化 虽 然 治 理 理 论 成 为 当 下 中 国 学 界 讨 论 最 为 频 繁 的 话 题, 然 而 真 正 将 治 理 理 论 作 为 一 种 思 想 进 行 缜 密 爬 梳, 进 而 探 讨 其 作 为 影 响 历 史 与 政 治 变 迁 的 动 力 的 研 究 却 一 直 没 有 出 现 中 国 当 代 治 理 理 论 的 主 要 特 征 是 什 么, 以 及 这 项 理 论 是 如 何 演 进 和 发 展 的? 治 理 理 论 在 何 种 意 义 上 为 研 究 中 国 转 型 国 家 的 政 策 议 题 提 供 了 可 行 的 认 识 框 架? ( 第 3 页 ) 显 然, 这 些 正 是 当 下 中 国 学 界 对 于 治 理 理 论 亟 需 思 考 的 问 题, 李 泉 治 理 思 想 的 中 国 表 达 政 策 结 构 与 话 语 演 变 一 书 对 这 些 问 题 作 出 了 自 己 的 解 答 李 莉, 清 华 大 学 政 治 学 系, 博 士 后 174 公 共 行 政 评 论 2015 年 第 4 期

治 理 论 本 土 化 的 学 术 坐 标 构 建 : 评 治 理 思 想 的 中 国 表 达 政 策 结 构 与 话 语 演 变 全 书 共 由 七 章 组 成 第 一 章 阐 明 了 关 于 治 理 研 究 的 背 景 及 其 中 心 问 题, 探 究 治 理 论 对 中 国 转 型 政 治 产 生 的 思 想 与 政 策 意 义 ( 第 30 页 ); 第 二 章 详 细 介 绍 了 研 究 方 法 即 用 诠 释 学 的 研 究 途 径 来 揭 示 出 中 国 治 理 论 的 主 要 特 征 ; 第 三 章 选 取 了 社 会 服 务 项 目 中 进 行 的 政 策 变 迁 来 阐 释 治 理 论 在 转 型 中 国 背 景 下 受 到 的 处 境 化 的 影 响 ; 第 四 章 详 细 介 绍 了 中 国 治 理 论 的 理 想 类 型 概 念 的 具 体 内 容 及 其 思 想 定 位 ; 第 五 章 和 第 六 章 追 溯 了 治 理 论 作 为 一 种 思 想 观 念 在 当 代 中 国 的 变 迁 历 史 ; 第 七 章 作 为 全 书 的 总 结 除 了 再 次 重 申 研 究 发 现 外, 还 对 治 理 论 在 转 型 中 国 背 景 下 的 处 境 化 研 究 提 出 了 建 设 型 的 议 题 七 章 内 容 从 理 论 和 政 策 应 用 两 个 层 面 深 入 探 讨 了 治 理 论 作 为 一 种 政 治 思 想 在 当 下 中 国 的 发 展 整 体 而 言, 全 书 的 亮 点 有 两 个 : 一 是 对 于 治 理 论 在 当 下 中 国 的 谱 系 划 分 与 评 析 ; 二 是 对 于 治 理 论 作 为 政 治 学 思 想 范 式 变 迁 的 追 踪 与 梳 理 一 三 种 视 角 : 基 于 市 场 网 络 与 国 家 的 治 理 理 论 治 理 的 内 涵 非 常 丰 富, 学 界 对 这 一 概 念 的 界 定 也 一 直 模 糊 不 清 ( 第 5 页 ) 治 理 理 论 被 引 入 中 国 后 的 境 况 也 缺 乏 较 为 统 一 的 论 述 李 泉 通 过 对 不 同 学 科 视 野 下 的 治 理 理 论 的 文 献 梳 理, 采 用 谱 系 学 的 研 究 方 法 将 中 国 语 境 下 的 治 理 理 论 划 分 为 分 别 以 市 场 网 络 和 国 家 为 中 心 的 三 种 视 角 对 于 这 三 种 视 角, 除 了 厘 清 其 基 本 的 概 念 框 架 思 想 渊 源 外, 还 着 重 考 察 了 每 种 视 角 对 应 下 的 制 度 与 政 策 的 实 践 与 影 响 这 一 工 作 不 仅 使 得 杂 乱 的 治 理 理 论 呈 现 出 清 晰 的 思 想 谱 系, 同 时 也 为 理 解 当 下 中 国 的 治 理 实 践 提 供 了 有 意 义 的 思 想 坐 标 李 泉 首 先 梳 理 了 以 市 场 为 中 心 的 治 理 学 派 他 指 出 这 一 视 角 在 新 公 共 管 理 学 者 中 特 别 流 行 和 具 有 影 响 力 ( 第 6 页 ) 该 视 角 的 主 要 思 想 资 源 来 自 于 经 济 学 理 论 中 的 公 共 选 择 学 派 将 微 观 经 济 学 理 论 拓 展 到 分 析 公 共 事 务 方 面 的 突 破 和 对 企 业 内 部 管 理 结 构 的 研 究, 主 张 那 些 在 商 业 管 理 中 行 之 有 效 的 方 法 和 技 术 可 以 也 应 当 被 借 鉴 到 公 共 管 理 领 域 中 ( 第 6 页 ) 另 一 方 面, 市 场 视 角 下 的 治 理 理 论 在 政 策 应 用 上 被 作 者 总 结 为 两 个 领 域 : 政 府 结 构 和 人 事 管 理 具 体 而 言, 在 政 府 结 构 上, 有 效 的 变 革 方 案 就 是 分 散 政 策 制 定 的 权 力 ( 第 7 页 ), 从 而 能 够 扁 平 ; 在 人 事 管 理 方 面 则 建 立 弹 性 的 工 资 制 度 来 改 善 僵 硬 的 人 事 管 理 制 度 对 于 这 一 视 角 下 的 治 理 理 论, 李 泉 认 为 它 在 顺 应 市 场 化 改 革 的 转 型 背 景 下, 提 供 了 提 高 治 理 水 平 的 技 术 工 具, 同 时 有 效 地 将 人 性 中 的 自 利 取 向 作 为 公 共 行 政 评 论 2015 年 第 4 期 175

书 评 分 析 治 理 问 题 的 个 人 主 义 基 础 ( 第 8 页 ) 但 其 较 为 突 出 的 缺 陷 在 于 这 一 视 角 下 的 治 理 论 模 糊 了 政 治 学 与 经 济 学 的 理 论 边 界, 也 因 此 忽 视 了 政 治 制 度 和 机 构 的 独 特 性 将 权 力 结 构 简 化 为 市 场 意 义 上 的 资 源 分 配, 从 而 难 以 充 分 解 释 特 定 环 境 下 权 力 运 作 的 具 体 逻 辑 和 规 律 ( 第 8 页 ) 其 次, 基 于 网 络 的 治 理 论 这 一 视 角 一 方 面 植 根 于 政 治 科 学 中 的 政 策 研 究 领 域, 另 一 方 面 则 来 源 于 针 对 网 络 社 会 的 宏 观 研 究 和 多 层 次 治 理 观 具 体 而 言, 李 泉 指 出 国 家 或 政 府 在 某 种 程 度 上 嵌 入 到 网 络 状 的 政 策 环 境 中, 必 须 通 过 与 其 他 社 会 团 体 进 行 合 作 才 能 达 到 治 理 的 目 标 ( 第 9 页 ) 基 于 这 种 视 角 的 治 理 念 强 调 政 府 需 要 介 入 或 参 与 到 网 络 行 动 者 之 间 并 建 构 妥 协 的 关 系 这 一 视 角 在 应 用 层 面 而 言 就 是 使 我 们 更 加 关 注 此 前 被 政 策 研 究 忽 视 的 多 样 的 社 会 组 织 与 团 体 在 政 策 制 定 过 程 中 的 作 用 ( 第 11 页 ) 当 然, 李 泉 也 指 出 这 一 视 角 同 样 存 在 缺 陷, 即 它 倾 向 于 夸 大 外 界 因 素 对 政 府 处 理 公 共 事 务 方 面 的 影 响, 因 此 片 面 地 将 政 府 的 角 色 界 定 在 国 家 社 会 的 互 动 关 系 中 ( 第 12 页 ) 第 三, 以 国 家 为 中 心 的 治 理 学 派 这 个 理 论 视 角 来 自 国 家 主 义 观 点 这 一 视 角 假 定 尽 管 市 场 或 网 络 正 在 成 为 流 行 的 治 理 结 构, 但 充 分 理 解 治 理 问 题 的 关 键 仍 将 是 政 府 组 织 及 其 在 结 构 和 功 能 方 面 的 变 化 ( 第 12 页 ) 该 视 角 最 早 可 以 追 溯 到 马 基 雅 维 利 (Niccolò Machiqvelli) 的 国 家 观, 而 在 当 代 这 一 视 角 却 与 对 公 共 行 政 理 论 的 批 判 研 究 紧 密 联 系 李 泉 认 为 其 实 际 上 是 将 国 家 作 为 持 续 关 注 的 焦 点, 而 对 于 治 理 论 的 完 整 理 解 需 要 对 其 适 应 一 个 政 体 基 本 治 理 原 则 的 能 力 进 行 冷 静 客 观 的 分 析 ( 第 15 页 ) 因 此, 国 家 视 角 的 这 些 特 点 使 得 它 能 适 用 于 在 中 国 转 型 政 治 背 景 下 针 对 治 理 论 的 深 入 研 究 ( 第 15 页 ) 二 三 个 阶 段 : 作 为 思 想 范 式 变 迁 的 治 理 理 论 托 马 斯 库 恩 (Thomas S. Kuhn) 在 科 学 革 命 的 结 构 中 提 出 范 式 的 概 念 在 库 恩 看 来, 所 谓 的 范 式 是 指 人 们 用 这 种 理 论 化 系 统 化 的 框 架 去 解 释 复 杂 多 样 的 现 象 (Kuhn,2012) 李 泉 认 为 治 理 理 论 自 20 世 纪 80 年 代 以 来 成 为 了 一 个 评 价 中 国 政 治 改 革 得 失 的 有 效 工 具 ( 第 88 页 ) 随 着 时 间 的 发 展, 该 工 具 进 一 步 与 对 当 代 中 国 公 民 社 会 的 研 究 联 系 起 来, 从 而 开 启 了 政 治 学 科 范 式 变 迁 的 进 程 ( 第 89 页 ) 治 理 理 论 在 中 国 的 发 展 是 如 何 开 启 中 国 政 治 改 革 思 想 的 范 式 变 迁 的 呢? 李 泉 专 门 用 一 个 章 节 予 以 梳 理 与 回 答 这 一 章 的 内 容 追 踪 治 理 理 论 思 想 的 发 展 脉 176 公 共 行 政 评 论 2015 年 第 4 期

治 理 论 本 土 化 的 学 术 坐 标 构 建 : 评 治 理 思 想 的 中 国 表 达 政 策 结 构 与 话 语 演 变 络, 总 结 出 三 个 重 要 的 发 展 阶 段 其 一 第 一 阶 段 的 发 展 作 为 思 想 史 的 回 顾, 第 一 阶 段 是 从 俞 可 平 (1999) 及 其 同 僚 在 20 世 纪 90 年 代 的 系 列 治 理 研 究 开 始 的 李 泉 指 出 俞 可 平 作 为 最 早 的 治 理 论 的 引 介 学 者, 他 所 做 的 第 一 个 要 点 是 对 治 理 概 念 的 改 良 聚 焦 于 英 语 世 界 中 的 政 治 学 文 献, 他 通 过 回 顾 包 括 斯 托 克 罗 兹 库 伊 曼 和 罗 西 瑙 等 学 者 对 治 理 的 定 义 来 开 始 这 项 工 作 在 梳 理 了 这 些 界 定 清 晰 的 学 术 概 念 后, 俞 可 平 将 兴 趣 更 多 地 放 在 了 对 这 些 概 念 的 实 践 阐 释 上 ( 第 92 页 ) 作 为 这 个 阶 段 的 代 表 学 者, 俞 可 平 提 出 治 理 是 在 一 个 既 定 的 范 围 运 用 权 威 维 持 秩 序, 满 足 公 众 的 需 要 治 理 的 目 的 是 在 各 种 不 同 的 制 度 关 系 中 运 用 权 力 去 引 导 控 制 和 规 范 公 民 的 各 种 活 动, 以 最 大 限 度 地 增 进 公 共 利 益 ( 俞 可 平 主 编,2000: 5) 对 于 俞 可 平 的 开 创 性 的 工 作, 李 泉 给 予 了 充 分 的 肯 定 他 将 俞 可 平 的 学 术 成 果 特 别 提 出 三 点 : 一 方 面, 俞 可 平 使 得 治 理 这 个 概 念 以 一 种 温 和 的 方 式 表 述 敏 感 的 政 治 议 题 ( 第 95 页 ); 其 次, 俞 可 平 赋 予 了 治 理 一 个 更 高 的 目 标, 即 实 现 公 共 利 益 ( 第 94 页 ); 第 三, 公 民 社 会 成 为 早 期 俞 可 平 的 治 理 论 的 基 石 正 如 李 泉 所 指 出 的 在 善 治 思 想 的 启 发 下, 他 将 公 民 组 织 与 政 府 的 关 系 界 定 为 一 项 技 术 性 事 物, 这 样 便 可 以 为 上 述 的 政 治 议 题 强 加 一 个 管 理 学 的 视 角 ( 第 99 页 ) 因 此, 在 治 理 论 被 引 介 到 中 国 的 第 一 阶 段, 俞 可 平 成 功 地 为 中 国 政 治 学 研 究 者 提 供 了 一 套 比 较 完 整 的 研 究 规 划, 一 场 悄 无 声 息 的 变 革 已 经 随 着 政 治 学 研 究 领 域 被 公 共 管 理 学 占 据 而 发 生 了 ( 第 100 页 ) 其 二, 治 理 论 发 展 的 第 二 阶 段 随 着 俞 可 平 及 其 同 僚 的 关 于 治 理 研 究 的 成 果 陆 续 发 表 之 后, 学 界 对 于 治 理 念 的 传 播 日 渐 广 泛 善 治 与 在 政 治 和 行 政 领 域 内 进 行 中 的 改 革 之 间 的 关 系 也 成 了 最 为 流 行 的 学 科 研 究 主 题 之 一 ( 第 100 页 ) 与 第 一 阶 段 的 引 介 相 比, 进 入 到 第 二 阶 段 的 发 展, 治 理 论 已 经 引 起 了 更 多 学 者 的 批 判 性 研 究 和 反 思 李 泉 系 统 梳 理 了 两 组 学 者 进 行 的 批 判 性 研 究 的 问 题 第 一 组 学 者 关 注 的 是 政 府 在 治 理 结 构 中 的 角 色 问 题, 试 图 从 治 理 的 政 治 用 法 中 分 离 出 这 一 术 语 的 学 术 要 素 ( 第 105 页 ) 李 泉 列 举 了 李 春 成 (2003) 的 研 究, 即 在 新 公 共 管 理 的 理 论 方 案 中 有 一 种 将 治 理 概 念 与 政 府 治 理 相 混 淆 的 倾 向, 由 此 造 成 的 结 果 是 政 府 在 治 理 机 构 中 的 角 色 经 常 被 夸 大 另 一 组 学 者 关 注 的 是 治 理 应 用 在 中 国 语 境 下 的 可 能 性 问 题 例 如 有 一 些 观 点 认 为 急 于 将 治 理 观 念 介 绍 到 中 国 改 革 进 程 中 的 做 法 是 很 幼 稚 的 ( 刘 建 军,2003) 以 及 善 治 会 削 弱 中 国 在 国 家 建 构 方 面 的 努 力 ( 杨 雪 冬,2008) 对 于 这 个 阶 段 出 现 的 针 对 治 理 论 的 批 判 性 研 究, 李 泉 认 为 虽 然 这 些 学 者 提 出 了 关 于 治 理 规 范 性 公 共 行 政 评 论 2015 年 第 4 期 177

书 评 和 处 境 化 条 件 的 重 要 问 题, 但 他 们 给 出 的 答 案 却 不 令 人 满 意 ( 第 105 页 ) 例 如 第 一 组 学 者 只 是 局 部 性 地 指 出 一 些 治 理 指 标 所 承 载 的 价 值 问 题, 但 对 于 治 理 念 所 强 加 的 公 民 社 会 和 政 府 本 身 的 规 范 性 角 色 并 未 触 及 ( 第 105 页 ) 第 二 组 学 者 在 李 泉 看 来 是 转 向 了 一 种 理 解 政 治 体 制 改 革 的 国 家 中 心 视 角, 而 这 一 视 角 在 治 理 时 代 已 经 不 再 流 行 ( 第 105 页 ) 由 此, 对 于 这 个 阶 段 的 治 理 论 的 思 想 发 展, 李 泉 认 为 虽 然 支 持 者 和 反 对 者 均 对 治 理 念 进 行 了 阐 述, 但 两 者 的 影 响 却 并 不 均 衡 这 些 反 对 者 的 批 判 恰 造 成 了 一 个 客 观 效 应, 即 有 助 于 突 出 被 俞 可 平 加 以 改 良 的 治 理 版 本 相 对 于 早 期 论 述 的 比 较 优 势 ( 第 105 页 ) 其 三, 治 理 论 发 展 的 第 三 阶 段 进 入 2002 年, 学 界 开 始 不 断 涌 现 关 于 中 国 治 理 问 题 的 经 验 研 究 这 些 经 验 研 究 事 实 上 继 承 了 作 为 此 前 理 论 探 索 主 要 成 就 的 治 理 论 的 基 本 观 念 设 计 方 案 ( 第 106 页 ) 在 这 个 阶 段, 李 泉 回 顾 和 梳 理 了 五 种 应 用 治 理 论 的 例 证 其 一 是 为 中 国 政 治 发 展 成 就 进 行 辩 护 的 文 献, 例 如 何 增 科 (2002) 的 治 理 指 标 应 用 研 究 和 燕 继 荣 (2006) 的 新 的 治 理 维 度 的 开 发 研 究 等 其 二 是 浙 江 大 学 公 民 社 会 研 究 中 心 进 行 的 一 系 列 关 于 新 型 的 公 民 组 织 的 地 方 商 会 的 角 色 和 作 用 研 究 例 如 郁 建 兴 和 其 同 事 的 研 究 (2004,2006) 其 三 是 社 区 治 理 研 究 治 理 在 这 些 研 究 中 成 为 探 索 通 向 理 想 社 区 模 式 的 制 度 性 的 动 力 机 制 ( 第 109 页 ) 例 如 魏 娜 (2003) 的 城 市 治 理 的 历 史 研 究 和 冯 玲 王 名 (2003) 的 单 位 制 到 地 方 社 区 的 变 迁 研 究 等 其 四 是 地 方 政 府 改 革 的 相 关 研 究 李 泉 指 出 这 一 研 究 主 题 已 经 在 政 治 学 科 中 非 常 流 行, 他 们 常 利 用 具 体 改 革 策 略 的 详 尽 讨 论 来 论 证 地 方 治 理 创 新 的 意 义 例 如 政 府 外 包 养 老 服 务 研 究 ( 王 诗 宗,2007) 和 乡 村 地 方 治 理 研 究 ( 徐 勇,2004) 其 五 是 治 理 与 公 共 服 务 供 给 研 究 对 于 这 五 个 方 面 的 例 证 的 归 纳 与 例 举 在 李 泉 看 来 仅 是 治 理 经 验 研 究 中 的 很 小 的 一 部 分, 但 他 们 却 集 中 代 表 了 2002 年 之 后 治 理 论 第 三 阶 段 的 主 流 研 究 ( 第 113 页 ) 通 过 对 治 理 论 三 个 阶 段 的 梳 理, 李 泉 指 出 从 20 世 纪 90 年 代 中 期 以 来 对 治 理 概 念 的 早 期 介 绍 和 密 集 讨 论, 直 到 俞 可 平 对 治 理 论 的 综 合 和 新 版 本 的 迅 速 传 播 再 到 第 三 个 阶 段 大 量 的 经 验 研 究 的 涌 现, 都 表 明 治 理 研 究 已 经 成 为 了 中 国 政 治 学 发 展 的 学 术 前 沿 ( 陈 振 明 薛 澜,2007; 王 浦 劬,2009) 更 为 重 要 的 是, 这 一 时 期 中 国 的 政 治 学 者 已 经 可 以 通 过 一 套 完 整 的 治 理 论 话 语, 为 转 型 国 家 的 公 共 政 策 提 供 强 有 力 的 论 证 了 从 这 个 意 义 上 可 以 说, 治 理 论 在 这 一 时 期, 正 在 开 启 政 治 学 研 究 策 略 性 地 朝 向 公 共 管 理 新 范 式 变 迁 的 进 程 ( 第 8 页 ) 178 公 共 行 政 评 论 2015 年 第 4 期

治 理 理 论 本 土 化 的 学 术 坐 标 构 建 : 评 治 理 思 想 的 中 国 表 达 政 策 结 构 与 话 语 演 变 三 结 语 中 共 十 八 届 三 中 全 会 将 完 善 和 发 展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制 度, 推 进 国 家 治 理 体 系 和 治 理 能 力 现 代 化 作 为 全 面 深 化 改 革 的 总 目 标 国 家 治 理 体 系 和 治 理 能 力 现 代 化 凸 显 了 在 国 家 治 理 中, 既 要 发 挥 政 府 治 理 的 作 用, 还 要 发 挥 经 济 治 理 和 社 会 治 理 作 用, 又 要 呼 应 全 球 治 理 的 新 形 势 和 新 要 求 ( 何 增 科,2014: 16) 在 治 理 理 论 被 高 度 关 注 的 当 下 中 国, 李 泉 治 理 思 想 的 中 国 表 达 政 策 结 构 与 话 语 演 变 一 书 无 疑 为 我 们 深 入 理 解 治 理 内 涵 把 握 治 理 要 义 提 供 了 及 时 的 营 养 补 给 李 泉 的 著 作 从 思 想 史 的 视 角 阐 明 了 从 传 统 的 科 层 制 管 理 理 念 向 新 型 的 治 理 理 念 的 转 变 本 质 上 是 对 当 下 政 府 运 作 方 式 的 改 变 政 府 运 作 方 式 不 仅 表 现 在 市 场 合 同 外 包 发 展 公 私 合 作 伙 伴 关 系 政 府 外 部 采 购 第 三 部 门 服 务 供 给 等 治 理 方 式 的 应 用, 还 反 映 在 面 对 大 量 公 共 问 题 的 出 现 时 所 采 用 的 多 方 参 与 讨 论 互 动, 从 而 影 响 公 共 政 策 决 策 的 多 元 主 体 治 理 形 式 但 不 能 忽 略 的 是, 李 泉 的 著 作 虽 然 在 思 想 史 意 义 上 对 治 理 理 论 的 本 土 化 发 展 进 行 了 ( 市 场 网 络 与 国 家 ) 三 个 视 角 的 划 分, 在 新 型 的 治 理 体 系 的 建 构 过 程 中, 政 府 的 角 色 定 位 与 运 作 形 式 却 是 一 种 复 杂 的 交 织 关 系 与 此 同 时, 当 下 中 国 的 治 理 实 践 不 仅 包 括 城 市 社 区 治 理 基 层 自 治 组 织 与 社 会 组 织 发 展, 还 包 括 乡 村 社 会 治 理 县 政 治 理 等 地 方 政 府 治 理 和 社 会 治 理 李 泉 的 著 作 对 于 治 理 实 践 的 梳 理 与 概 括 显 然 还 只 是 治 理 实 践 中 的 一 小 部 分 如 何 将 丰 富 的 治 理 实 践 与 本 土 化 的 治 理 思 想 对 照 并 进 而 深 入 研 究 现 代 国 家 治 理 体 系 的 建 构 将 是 重 要 的 研 究 课 题 在 这 个 意 义 上, 李 泉 的 著 作 已 经 开 启 了 这 样 的 一 个 方 向 作 为 一 项 思 想 史 研 究, 李 泉 的 著 作 展 现 了 其 扎 实 细 致 的 学 术 功 底 对 于 治 理 理 论 作 为 转 型 中 国 政 治 思 想 变 迁 的 追 踪 与 爬 梳 为 学 界 日 益 繁 荣 的 治 理 研 究 构 建 了 一 副 清 晰 而 完 整 的 学 术 坐 标 深 受 大 卫 哈 维 (David Harvey) (Harvey, 2005) 影 响, 李 泉 针 对 治 理 理 论 的 考 察 实 际 上 是 将 其 作 为 转 型 中 国 语 境 下 的 政 治 思 想 以 及 该 思 想 如 何 成 为 影 响 中 国 的 政 治 话 语 做 了 深 入 的 探 讨 与 分 析 因 此, 李 泉 治 理 思 想 的 中 国 表 达 政 策 结 构 与 话 语 演 变 一 书 值 得 关 心 中 国 治 理 实 践 与 理 论 的 学 者 们 关 注 公 共 行 政 评 论 2015 年 第 4 期 179

书 评 参 考 文 献 陈 振 明 薛 澜 (2007). 中 国 公 共 管 理 论 研 究 的 重 点 领 域 和 主 题. 中 国 社 会 科 学,3: 140-153. 何 增 科 (2000). 公 民 社 会 与 第 三 部 门. 北 京 :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何 增 科 (2002). 治 理 善 治 与 中 国 政 治 发 展. 中 共 福 建 省 委 党 校 学 报,3:16-19. 何 增 科 (2007). 社 会 管 理 体 制 改 革 的 总 体 思 路 走 向 新 的 社 会 管 理 模 式. 毛 泽 东 邓 小 平 理 论 研 究,9:58-63. 何 增 科 (2014). 关 于 第 五 个 现 代 化 的 讨 论. 人 民 论 坛,4:16-21. 李 春 成 (2003). 治 理 : 社 会 自 主 治 理 还 是 政 府 治 理?. 理 论 文 萃,4:10-19. 刘 建 军 (2003). 治 理 缓 行 : 跳 出 国 家 权 力 回 归 社 会 的 陷 阱. 理 论 文 萃,4:10-19 刘 军 宁 (1995). Governance: 现 代 治 道 新 概 念. 载 刘 军 宁 贺 卫 方 主 编 市 场 逻 辑 与 国 家 观 念. 上 海 : 三 联 书 店. 毛 寿 龙 李 梅 陈 幽 泓 (1998). 西 方 政 府 的 治 道 变 革. 北 京 :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 王 浦 劬 (2009). 从 阶 级 斗 争 到 人 民 共 和 我 国 政 治 学 研 究 的 逻 辑 转 换 析 论. 北 京 大 学 报 ( 哲 学 社 会 科 学 版 ),1:91-99. 王 诗 宗 (2007). 地 方 治 理 在 中 国 的 适 用 性 及 其 限 度 以 宁 波 市 海 曙 区 政 府 购 买 居 家 养 老 政 策 为 例. 公 共 管 理 学 报,4:45-52. 魏 娜 (2003). 我 国 城 市 社 区 治 理 模 式 : 发 展 演 变 与 制 度 创 新.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报,1: 135-140. 徐 勇 (2001). 治 理 转 型 与 竞 争 合 作 主 义. 开 放 时 代,7:26-33. 徐 勇 (2004). 精 乡 扩 镇 乡 派 镇 治 : 乡 级 治 理 体 系 的 结 构 性 改 革. 江 西 社 会 科 学,1:24-29. 燕 继 荣 (2006). 治 民 治 政 治 党 中 国 政 治 发 展 战 略 解 析. 北 京 行 政 学 院 学 报,1: 15-20. 杨 雪 冬 (2008). 近 30 年 中 国 地 方 政 府 的 改 革 与 变 化 : 治 理 的 视 角. 社 会 科 学,12:4-16. 杨 雪 冬 薛 晓 源 主 编 (2000). 第 三 条 道 路 与 新 的 理 论. 北 京 :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俞 可 平 (1999). 治 理 和 善 治 引 论. 马 克 思 主 义 与 现 实,5:17-24. 俞 可 平 (2000). 经 济 全 球 化 与 治 理 的 变 迁. 哲 学 研 究,10:37-41. 俞 可 平 主 编 (2000). 治 理 与 善 治. 北 京 :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俞 可 平 等 (2002). 中 国 公 民 社 会 的 兴 起 与 治 理 的 变 迁. 北 京 : 社 会 科 学 文 献 出 版 社. 俞 可 平 (2008). 中 国 治 理 变 迁 三 十 年 (1978 2008). 吉 林 大 学 社 会 科 学 学 报,3:5-17. 郁 建 兴 黄 红 华 方 立 明 (2004). 在 政 府 与 企 业 之 间 : 以 温 州 商 会 为 研 究 对 象. 杭 州 : 浙 江 人 民 出 版 社. 郁 建 兴 王 诗 宗 黄 世 界 (2006). 民 间 商 会 与 地 方 政 府 : 基 于 浙 江 温 州 市 的 研 究. 北 京 : 经 济 科 学 出 版 社. 180 公 共 行 政 评 论 2015 年 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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