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 術 欣 賞 的 理 論 基 礎 ( 五 ): 馬 克 斯 主 義 Foundation of Art Appreciation (V): Marxism 林 伯 賢 在 亞 當 斯 (Adams,1996) 的 藝 術 方 法 論 (The Methodologies of Art) 一 書 中, 馬 克 斯 主 義 (Marxism) 與 女 性 主 義 (Feminism) 同 被 列 於 contextual approaches, 即 所 謂 語 境 因 素 詮 釋 法, 或 脈 絡 取 向 法 社 會 學 學 者 華 萊 士 與 沃 夫 (Wallace & Wolf, 1999:80) 指 出, 馬 克 斯 主 義 的 要 義 一 言 以 蔽 之, 便 是 視 經 濟 為 一 切 社 會 結 構 之 生 成 與 變 遷 的 決 定 因 素 ; 而 所 謂 經 濟, 要 言 之, 便 是 形 成 物 質 生 活 的 一 切 生 產 活 動 馬 克 斯 主 義 運 用 在 藝 術 方 法 論 上, 其 基 本 信 念 係 主 張 對 於 政 治 經 濟 等 社 會 脈 動 (social context) 的 瞭 解, 是 探 究 藝 術 創 作 的 必 要 因 素, 並 反 對 形 式 主 義 與 十 九 世 紀 中 葉 以 來 盛 行 之 為 藝 術 而 藝 術 (art for art s sake) 美 學 觀 馬 克 斯 的 理 論 出 現 在 十 九 世 紀 資 本 主 義 興 起 的 歐 洲 大 陸, 面 對 當 時 勞 工 階 級 普 遍 受 到 資 本 家 的 剝 削, 馬 克 斯 提 出 他 著 名 的 異 化 (alienation) 理 論, 他 指 出 在 資 本 主 義 社 會 中, 工 人 生 產 得 越 多, 消 費 得 越 少 ; 創 造 越 多 的 價 值, 擁 有 的 就 越 少 勞 動 只 是 為 富 人 創 造 美 麗 的 東 西, 卻 為 自 己 帶 來 苦 難 馬 克 斯 主 義 論 者 認 為 藝 術 家 與 藝 術 品 之 間 也 是 一 種 異 化 的 關 係, 將 藝 術 視 為 勞 動 階 級 ( 藝 術 家 ) 與 資 產 階 級 ( 贊 助 者 仲 介 商 ) 的 鬥 爭 亞 當 斯 特 別 藉 希 臘 神 話 中 奧 拉 克 妮 (Arachne) 的 故 事 來 說 明 藝 術 家 的 天 份 與 社 會 政 治 力 量 之 間 的 異 化 現 象 在 希 臘 神 話 中, 奧 拉 克 妮 是 一 位 傑 出 的 編 織 藝 術 家, 她 誇 耀 自 己 的 技 藝 已 經 超 越 守 護 神 雅 典 娜 (Athena), 在 希 臘 諸 神 中 雅 典 娜 專 司 工 藝 戰 爭 與 智 慧 奧 拉 克 妮 和 雅 典 娜 於 是 展 開 一 項 編 織 藝 術 比 賽, 奧 拉 克 妮 選 擇 的 主 題 諷 刺 天 神 宙 斯 (Zeus) 變 化 形 體 誘 拐 少 女 的 故 事, 雅 典 娜 怒 而 毀 去 奧 拉 克 妮 的 作 品, 最 後 還 將 她 變 成 一 隻 蜘 蛛, 終 身 困 守 在 自 己 所 編 織 的 網 中 辛 勤 工 作 圖 1 是 巴 洛 克 時 期 西 班 牙 畫 家 委 拉 斯 奎 茲 (Diego Velazquez,1599-1660) 的 奧 拉 克 妮 傳 說 (The Fable of Arachne), 圖 中 一 群 婦 女 在 紡 織, 光 線 自 背 後 左 側 窗 戶 流 洩 進 來, 烘 托 出 壁 龕 上 一 幅 織 錦 畫 以 及 五 位 衣 著 光 鮮 華 麗 的 女 子, 與 前 方 樸 拙 的 紡 織 女 形 1
成 強 烈 的 對 比 從 圖 2 的 壁 龕 局 部 放 大 圖 可 以 看 出, 壁 龕 內 正 是 描 寫 奧 拉 克 妮 的 故 事 頭 戴 戰 盔 的 女 子 當 然 是 戰 神 雅 典 娜, 面 對 雅 典 娜 的 則 是 奧 拉 克 妮 畫 家 巧 妙 的 將 神 話 人 物 與 織 錦 融 在 一 起, 形 成 一 種 虛 實 交 錯 的 佈 局 仔 細 看, 織 錦 畫 中 的 場 景 是 借 用 文 藝 復 興 晚 期 畫 家 提 香 (Titian,1485-1576) 的 名 作 強 暴 歐 羅 巴 (Rape of Europa, 如 圖 3), 畫 中 描 寫 宙 斯 化 身 公 牛 誘 拐 少 女 歐 羅 巴 的 故 事, 這 個 題 材 完 全 符 合 傳 說 中 奧 拉 克 妮 對 天 神 的 諷 刺 ; 而 借 用 提 香 的 畫 作, 更 代 表 委 拉 斯 奎 茲 對 前 輩 畫 家 的 尊 崇 然 而 就 馬 克 斯 主 義 論 者 的 觀 點 來 檢 視 這 個 藝 術 主 題, 則 有 全 然 不 同 的 詮 釋 亞 當 斯 (1996) 指 出, 依 照 馬 克 斯 的 理 論, 奧 拉 克 妮 承 受 了 異 化 的 苦 果, 其 錯 誤 不 在 於 高 估 自 己 的 藝 術 才 氣, 而 是 誤 判 了 來 自 神 界 的 力 量, 忽 略 了 身 為 普 羅 大 眾 勞 動 階 級 應 有 的 角 色, 終 究 導 致 悲 劇 收 場 圖 1. 委 拉 斯 奎 茲, 奧 拉 克 妮 傳 說, 約 1657, 馬 德 里 普 拉 多 美 術 館 圖 2. 委 拉 斯 奎 茲, 奧 拉 克 妮 傳 說 ( 局 部 ) 圖 3. 提 香, 強 暴 歐 羅 巴,1559-62, 波 士 頓 伊 莎 貝 拉. 史 都 華 德 花 園 美 術 館 2
就 馬 克 斯 主 義 論 者 而 言, 為 藝 術 而 藝 術 的 口 號 只 是 整 個 時 代 潮 流 的 一 種 反 動 匈 牙 利 藝 術 學 者 安 塔 爾 (Frederick Antal,1887-1954) 便 全 力 反 對 這 種 以 純 粹 形 式 為 訴 求 的 美 學 觀 在 其 佛 羅 倫 斯 繪 畫 及 其 社 會 背 景 (Florentine Painting and Its Social Context,1977) 一 書 中, 安 塔 爾 從 政 治 經 濟 環 境 的 角 度 切 入, 對 文 藝 復 興 時 期 佛 羅 倫 斯 許 多 重 要 畫 作 提 出 不 同 的 詮 釋 其 中 一 件 很 有 名 的 作 品 是 喬 托 (Giotto, 1267-1337) 在 義 大 利 帕 多 瓦 的 阿 雷 那 小 禮 拜 堂 (Arena Chapel, Padua) 的 壁 畫 最 後 的 審 判 (The Last Judgment, 如 圖 4 所 示 ) 在 西 洋 藝 術 史 上, 喬 托 的 壁 畫 被 視 為 文 藝 復 興 繪 畫 與 中 世 紀 繪 畫 的 分 水 嶺, 連 當 時 的 文 學 家 但 丁 (Dante Alighieri,1265-1321) 都 讚 賞 喬 托, 認 為 他 創 造 了 許 多 新 的 繪 畫 元 素 歷 史 學 者 強 森 (Johnson,2002) 亦 指 出, 在 阿 雷 那 小 禮 拜 堂 壁 畫 中, 喬 托 巧 妙 的 組 合 畫 中 人 物, 安 置 在 彷 彿 真 實 的 空 間 裡, 人 物 表 情 傳 達 出 極 為 強 烈 的 情 感, 他 極 力 稱 讚 喬 托 的 作 品 是 西 方 藝 術 史 上 真 正 繪 畫 的 開 始 安 塔 爾 突 破 傳 統, 從 政 治 經 濟 環 境 的 角 度 來 分 析 畫 作, 賦 予 喬 托 最 後 的 審 判 完 全 不 同 的 風 貌 當 時 贊 助 喬 托 繪 製 壁 畫 的 是 地 方 首 富 安 利 柯. 斯 克 羅 維 尼 (Enrico Scrovegni), 安 利 柯 的 父 親 李 納 多 (Rinaldo Scrovegni) 因 為 放 高 利 貸 受 到 但 丁 的 抨 擊 但 丁 在 神 曲 (The Divine Comedy,2003/1321) 中 描 寫 一 群 生 前 為 富 不 仁 的 靈 魂 身 陷 第 七 層 煉 獄, 受 到 無 盡 火 雨 的 炙 燒 和 吸 血 牛 蠅 的 叮 咬 這 些 靈 魂 身 上 都 穿 著 繪 有 自 己 家 族 圖 騰 的 圍 兜, 其 中 一 位 的 圖 案 是 一 隻 懷 孕 的 母 豬, 正 是 斯 克 羅 維 尼 家 族 的 族 徽 但 丁 在 當 時 對 社 會 民 眾 的 影 響 力 很 大, 這 讓 身 為 人 子 的 安 利 柯 深 感 不 安, 希 望 能 藉 由 贊 助 教 堂 壁 畫 讓 父 親 得 到 救 贖 安 塔 爾 指 出 在 最 後 的 審 判 下 方, 喬 托 描 繪 安 利 柯 跪 在 由 地 獄 通 往 天 堂 的 出 口, 虔 誠 的 將 教 堂 奉 獻 給 神, 一 位 僧 侶 在 旁 幫 忙 扶 持, 三 位 天 使 展 開 手 臂, 接 受 了 安 利 柯 的 供 奉 ( 參 見 圖 5) 安 塔 爾 認 為, 這 幅 壁 畫 的 主 題 雖 然 是 以 聖 經 故 事 為 藍 本, 其 繪 製 動 機 卻 是 以 社 會 經 濟 的 考 量 為 出 發 點 諷 刺 的 是, 喬 托 本 人 因 為 藝 術 才 華 而 名 利 雙 收, 卻 在 成 為 新 興 資 產 階 級 後, 將 紡 織 機 以 高 價 租 借 給 工 人 牟 取 暴 利, 當 工 人 無 法 如 期 付 清 貸 款, 喬 托 便 興 訟 沒 收 對 方 財 產 從 馬 克 斯 主 義 的 觀 點 來 看, 喬 托 本 人 和 他 的 壁 畫 都 無 法 擺 脫 唯 物 辯 證 的 宿 命 3
圖 4. 喬 托, 最 後 的 審 判,1305-06, 義 大 利 帕 多 瓦, 阿 雷 那 小 禮 拜 堂 圖 5. 喬 托, 最 後 的 審 判,( 局 部 ) 圖 6. 馬 薩 其 奧, 獻 金, 約 1424-28, 義 大 利 佛 羅 倫 斯, 布 朗 卡 錫 禮 小 拜 堂 安 塔 爾 所 列 舉 的 另 一 個 重 要 作 品 是 馬 薩 其 奧 (Masaccio, 約 1401-1428) 的 獻 金 (Tribute Money), 這 是 馬 薩 其 奧 在 佛 羅 倫 斯 布 朗 卡 錫 小 禮 拜 堂 (Brancacci Chapel) 一 系 列 壁 畫 中 最 有 名 的 一 幅 ( 如 圖 6) 畫 中 主 題 是 根 據 聖 經 馬 太 福 音 十 七 章, 描 寫 耶 穌 和 使 徒 們 來 到 了 迦 百 農, 有 收 丁 稅 的 人 來 見 彼 得 要 向 耶 穌 收 稅, 耶 穌 為 避 免 觸 犯 他 們, 叫 彼 得 往 海 邊 去 釣 魚, 並 告 訴 彼 得 把 先 釣 上 來 的 魚 拿 起 來, 開 了 牠 的 口, 必 得 一 塊 錢, 可 以 拿 去 給 他 們, 作 你 我 的 稅 銀 與 喬 托 的 作 品 比 較 起 來, 馬 薩 其 奧 這 幅 壁 畫 在 透 視 4
技 法 的 運 用 顯 得 成 熟 許 多, 一 般 相 信 他 曾 深 入 研 究 布 魯 涅 列 斯 基 (Brunelleschi) 也 就 是 設 計 興 建 佛 羅 倫 斯 大 教 堂 (The Florence Cathedral) 圓 拱 頂 的 建 築 師 的 建 築 透 試 圖 板 畫 中 的 場 景 其 實 涵 蓋 三 個 時 間 順 序, 中 間 穿 著 紅 衣 藍 袍, 位 在 透 視 消 點 中 央 位 置 的 正 是 耶 穌, 他 藉 由 手 勢 向 在 一 旁 留 著 白 鬍 子 的 彼 得 面 授 機 宜 畫 面 左 邊 描 寫 彼 得 到 海 邊 捉 魚, 完 成 取 錢 的 使 命, 之 後 彼 得 又 出 現 在 畫 面 右 方 向 收 稅 員 繳 錢 馬 薩 其 奧 巧 妙 的 構 圖, 使 整 件 作 品 的 畫 面 活 潑 而 富 有 生 氣 然 而 在 安 塔 爾 (1977) 馬 克 斯 主 義 觀 點 的 解 讀 下, 這 幅 畫 充 滿 了 政 治 經 濟 的 意 涵 他 指 出, 布 朗 卡 錫 小 禮 拜 堂 壁 畫 的 贊 助 人 傅 立 斯. 布 朗 卡 錫 (Felice Brancacci) 是 海 務 領 事 委 員 會 (The Board of Maritime Consuls) 的 委 員, 當 時 佛 羅 倫 斯 取 得 比 薩 (Pisa) 作 為 出 海 港, 正 積 極 推 動 對 東 方 的 貿 易, 馬 太 福 音 這 一 段 聖 經 故 事, 正 顯 現 拓 展 海 運 的 經 濟 價 值 藝 術 史 學 者 哈 特 與 威 爾 金 斯 (Hartt & Wilkins,2003) 亦 指 出, 馬 薩 其 奧 畫 中 的 含 意 其 實 充 份 反 映 了 佛 羅 倫 斯 社 會 政 治 發 展 的 現 實 面 十 五 世 紀 初 佛 羅 倫 斯 與 米 蘭 (Milan) 爆 發 戰 事, 財 政 上 的 負 擔 迫 使 當 局 必 須 實 施 新 稅 制 以 擴 大 財 源, 而 推 動 新 制 的 成 員 之 一 正 是 布 朗 卡 錫 當 時 面 臨 一 項 最 大 的 爭 議 便 是 是 否 該 向 神 職 人 員 課 稅, 布 朗 卡 錫 藉 由 馬 薩 其 奧 的 壁 畫, 強 調 連 耶 穌 也 不 能 免 除 繳 稅 的 義 務, 真 可 謂 用 心 良 苦 直 接 以 金 錢 為 主 題 的 作 品 還 有 巴 洛 克 時 期 荷 蘭 畫 家 林 布 蘭 (Rembrandt Van Rijn, 1606-69) 的 一 幅 畫, 如 圖 7 所 示, 一 位 老 者 坐 在 書 桌 前 秉 燭 檢 視 自 己 豐 盛 的 收 藏, 包 括 成 堆 寫 滿 文 字 的 紙 張 翻 開 的 書 本, 還 有 數 袋 錢 幣 林 布 蘭 作 品 的 特 色 在 於 對 光 線 明 暗 對 比 的 巧 妙 運 用, 現 實 生 活 上 他 更 懂 得 如 何 將 藝 術 轉 換 成 商 品, 他 開 班 授 徒, 並 藉 由 為 社 會 名 流 繪 製 肖 像 畫 而 致 富 這 幅 畫 的 標 題 或 稱 之 為 富 裕 者 (The Rich Man), 或 稱 之 為 兌 錢 者 (The Money Changer), 兩 個 名 稱 大 異 其 趣 美 國 當 代 藝 術 史 學 家 阿 爾 珀 斯 (Alpers,1988) 指 出, 由 宗 教 訓 化 的 觀 點 來 解 讀 這 幅 畫, 它 表 達 虔 誠 的 教 徒 從 閱 讀 聖 經 獲 得 精 神 上 的 富 足 然 而 基 於 她 對 於 林 布 蘭 個 人 生 平 的 研 究, 阿 爾 珀 斯 寧 願 從 社 會 經 濟 的 觀 點 來 詮 釋 這 幅 畫 的 旨 趣 她 引 用 馬 克 斯 在 資 本 論 (Capital) 中 的 一 段 話 作 為 這 幅 作 品 的 註 解 : 只 有 作 為 資 本 的 人 格 化, 資 本 家 才 受 到 尊 敬 作 為 資 本 的 人 格 化, 他 同 貨 幣 貯 藏 者 一 樣, 具 有 絕 對 追 求 致 富 的 慾 念 (Alpers,1988:113) 仔 細 5
觀 察 畫 中 老 者 手 持 金 幣, 那 種 專 注 滿 足 的 表 情, 阿 爾 珀 斯 的 評 論 可 算 是 非 常 貼 切 雖 然 林 布 蘭 晚 年 因 為 過 於 揮 霍 而 終 究 宣 告 破 產, 但 他 一 生 致 力 於 將 藝 術 家 的 勞 動 剩 餘 價 值 轉 換 為 財 富, 的 確 打 破 了 藝 術 家 長 久 以 來 仰 仗 贊 助 者 供 養 的 創 作 模 式 圖 7. 林 布 蘭, 富 裕 者 或 兌 錢 者,1627, 柏 林 國 立 博 物 館 在 人 類 歷 史 的 洪 流 中, 馬 克 斯 的 共 產 主 義 思 想 曾 經 在 二 十 世 紀 為 人 類 社 會 帶 來 莫 大 的 衝 擊, 隨 著 蘇 聯 共 產 政 權 瓦 解, 馬 克 斯 主 義 的 影 響 力 也 趨 於 沒 落 傳 統 馬 克 思 主 義 文 化 理 論 對 資 本 主 義 社 會 的 批 判 也 許 過 於 專 斷, 未 能 令 人 信 服, 但 是 馬 克 思 主 義 的 後 繼 者 所 提 出 的 批 判 理 論 (critical theory) 卻 在 西 方 世 界 引 起 很 大 的 迴 響 批 判 理 論 主 張 知 識 份 子 不 必 保 持 客 觀, 而 要 隨 時 以 批 判 的 態 度 挑 戰 威 權, 促 進 社 會 的 改 革 (Wallace & Wolf,1999:101) 這 種 源 起 於 後 馬 克 斯 主 義 的 批 判 理 論 在 1970 年 代 以 後 對 於 西 方 藝 術 產 生 很 大 的 影 響 雖 然 美 國 藝 術 教 育 學 者 愛 富 蘭 (Efland,1990) 認 為 批 判 理 論 論 者 並 未 替 社 會 提 供 一 套 完 整 可 行 的 藝 術 創 作 與 藝 術 教 育 模 式, 但 其 影 響 所 及, 促 成 二 十 世 紀 末 這 一 波 多 元 文 化 主 義 (multiculturalism) 的 興 起, 為 少 數 民 族 及 弱 勢 團 體 開 拓 了 一 個 較 為 寬 廣 的 藝 術 表 現 空 間 究 竟 藝 術 應 該 反 映 社 會 脈 動, 還 是 超 然 獨 立 於 現 實 生 活 之 外, 也 許 在 藝 術 世 界 裡 並 6
不 急 於 尋 求 一 個 最 終 的 解 答 但 是 做 為 藝 術 評 論 的 一 項 理 論 基 礎, 馬 克 斯 主 義 的 確 為 藝 術 塑 造 了 一 個 更 豐 富 且 具 體 挑 戰 性 的 多 元 面 向 參 考 書 目 Adams, L. S. (1996). The methodologies of art: An Introduction. Boulder, CO: Westview Press. Alighieri, D. (2003). The divine comedy. J. Ciardi (Trans.). NY: New American Library. (Original work published in 1321) Alpers, S. (1988). Rembrandt s enterprise: The studio and the market. Chicago, IL: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8. Antal, F. (1977). Florentine painting and its social background: The bourgeois republic before Cosimo de Medici s advent to power, XIV and early XV centuries. St. Clair Shores, MI: Scholarly Press. Chicago, J. & Lucie-Smith, E. (1999). Women and art: Contested territory. NY: Watson-Guptill Publications. Efland, A. D. (1990). A history of art education: Intellectual and social currents in teaching the visual arts. NY: Teachers College Press. Hartt, F. & Wilkins, D. G. (2003). History of Italian Renaissance art. NY: Harry N. Abrams, Inc. Johnson, P. (2002). The Renaissance: A short history. NY: Modern Library. Wallace, R. A. & Wolf, A. (1999). Contemporary sociological theory: Expanding the classical tradition. Upper Saddle River, NJ: Prentice Hall.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