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A Preliminary Investigation on Formation and Structure of Bunun Literature Wei,Yi-Chun Assistant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Sinophone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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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2013 年 6 月 頁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魏貽君 國立東華大學華文文學系助理教授 中文摘要 當代的布農族裔文學表述 創作及書寫的成果 包括口傳文學的說唱傳 播類型 作家文學的紙本傳播類型 網路文學的數位傳播類型等三種文本傳播 形式 不論是就量或質的角度檢視 毋寧都已具備 布農族文學史 綱 略 的構成條件 本文探索既有的 布農文學 成果之於未來的 布農族文學史 當中的組構意義 嘗試回答 布農文學 在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位置當中 如 何 同於 異於 其他族裔的原住民文學 本文梳理多位布農族裔文學創作者 的文化身分發展歷程的同時 透過對於布農族敘事性口傳文學 作家文學及其 互文 共構關係的探討 據以掌握 布農文學 在不同的社會空間 文化時間 當中的形成脈絡 構造樣態 本文的探討範圍 主要聚焦觀察以下的三重層疊 面向 布農族裔文學創作者 工作者的生命敘事文本之折射意義 文本敘寫空 間透顯的歷史記憶 文化想像及社會調適的軌跡 布農族裔文學創作者對其文 化實踐策略 文學傳播形式的抉擇線圖 探掘 布農文學 蘊含的豐饒礦脈 容或將是搭建台灣原住民族的 族群文學史 關鍵一步 關鍵詞 台灣原住民文學 布農族 布農文學 布農族文學史 2013 年 3 月 20 日來稿 2013 年 4 月 30 日審查通過 2013 年 5 月 11 日修訂稿收件

2 154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A Preliminary Investigation on Formation and Structure of Bunun Literature Wei,Yi-Chun Assistant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Sinophone Literature, National Dong Hwa University Abstract The accomplishment of contemporary Bunun literary narratives, creations, and writings, including the three communication modes: singing and talking in oral literature, writing in writer literature, and digitalizing in cyberspace literature, has equipped with, from either a quantitative or qualitative perspective, the outlines for compiling History of Bunun Literature. This paper explores the current accomplishment of Bunun literature in relation to the structure significance of History of Bunun literature in the future, as well as attempts to figure out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Bunun literature and the literature of other indigenous peoples. While working on many a Bunun indigenous literary writer s cultural and identity development, this paper also studies Bunun narrative oral literature, writer literature, and their contextual and structural relations, in order to understand formation and structure of Bunun literature in different social and cultural spaces. The scope of investigation in this paper focuses on the following three overlapping aspects: (1) Bunun-born literary creative writers and the significance

3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55 reflected by the writers life stories; (2) historical memories revealed by textual spaces and trails of cultural imagination and social adaptation; and (3) the map of choices made by Bunun-born literary creative writers for cultural practice strategies and literary communicative modes. Such an exploration of the rich Bunun literature is considered as a key step for structuring history of ethnic literature for Taiwan indigenous peoples. Key words: Taiwan Indigenous Literature, Bunun, Bunun Literature, History of Bunun Literature

4 156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 初步考察 一 問題提出 關於 布農文學 準備入史的幾點思考 九 年代中期之後 台灣多位原住民學者 作家開始思考編撰 台灣原住 民文學史 的必要性及可能性 並在學術研討會 期刊之中 公開提出這項議題 1998 年 泰雅族作家瓦歷斯 諾幹在 關於台灣原住民族現代文學的幾點 思考 的論文 分別使用 原住民文學史 原住民族文學史 的修辭 瓦歷 斯 諾幹指出 建構原住民文學的理論基礎 甚至寫出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 當是點亮油燈的火苗 1 無疑地 這是在探討關於台灣原住民文學的主體定位 構成肌理 發展方案的論述脈絡之中 原住民文學史 一詞的首度出現 2005 年 卑南族學者孫大川在題為 用筆來唱歌 台灣當代原住民文學 的生成背景 現況與展望 的論文 採取 文學史式的回顧與檢討 的雙重論 述策略 一方面以自我的 文學生命史 萌發歷程為例 分別檢視了家族耆老 同世代各族作家對於語言 文字及時代環境變遷的親身感受 另一方面則是針 對 原住民族文學史 的構成範疇及其可能遭遇的限制或詰難 提出了多個深 刻而複雜的省思 包括 面對新的文學形式 原住民如何解決 文字化 所引 1 本文為 2012 年度國科會研究計畫 布農文學 的入史準備 台灣布農族文學的形成 與構造之初探 NSC H 部分研究成果 感謝兩位匿名審查者給予的 修正建議 另外 承蒙 台灣文學學報 兩位匿名審查提供寶貴的審查意見及修改建議 我已盡可能將之納於論文修訂的撰寫架構當中 特此致謝 瓦歷斯 諾幹 關於台灣原住民族現代文學的幾點思考 收於周英雄 劉紀蕙編 書 寫台灣 文學史 後殖民與後現代 台北 麥田出版 2000 年 頁 113

5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57 出的問題 如何界定原住民文學的邊界 原住民文學包含了什麼樣的成分 它 又將如何與它的讀者對話 族語有可能對漢語進行創造性的干擾嗎 國際間譯 介的情況又如何 原住民的文學工作者 將如何在用筆創的同時 仍能保持與 自己的傳統對話 年 鄒族學者巴蘇亞 博伊哲努 浦忠成 的論文 台灣原住民族文 學史建構的可能及其特性 除了延續瓦歷斯 諾幹 孫大川的問題意識及觀點 更是直接挑明了強調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的論述與建構 在現階段是重要的 課題 然而 他也同時指出 要探討原住民族文學發展的歷史 不能停留在作 家的文學 而必須溯源已經綿延數百 數千年的口傳文學 神話與古老的歌謠 才是原住民族文學的源頭 3 原住民族裔身分的學者 作家從 1998 年開始提出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 的編撰構想 固然有著讓人肯定 敬重的對於民族情感強烈認同的心理驅力 但更關鍵也更現實的問題在於具體的文本數量能否支撐 編撰的技術上如何操 作 然而 很快地 這項關鍵而現實的問題有了答案 2009 年 10 月 巴蘇亞 博伊哲努的著作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綱 出版 全書計分上 下兩冊 厚達一千一百八十五頁 較諸於其他業已出版的中國文 學史 台灣文學史的總論式相關著作 此書的論述篇幅規模 堪稱為最 概覽 全書 巴蘇亞 博伊哲努的這本著作 並未全面探討台灣原住民各族的敘事性 口傳散文 prose 韻文 poetry 系統的發展史脈 他在書中的序言指出 取 2 3 孫大川 用筆來唱歌 台灣當代原住民文學的生成背景 現況與展望 台灣文學研 究學報 第 1 期 2005 年 10 月 頁 195 對於孫大川提出 面對新的文學形式 原住 民如何解決 文字化 所引出的問題 如何界定原住民文學的邊界 原住民文學包含了 什麼樣的成分 它又將如何與它的讀者對話 等議題 我曾在 2011 年度國科會研究計 畫 台灣原住民族的網路數位文學初探 NSC H 嘗試考察台灣原住 民族作家九 年代逐漸運用電腦網路數位化媒介 平台進行文學書寫 傳播的現象及其 效能 部分執行成果已撰寫論文發表 請參見魏貽君 少数文学与数字书写的建构及共 构 台湾原住民汉语文学的超文本书写 四川大學學報 哲學社會科學版 第 1 期 2012 年 頁 魏貽君 少數文學與數位書寫的建構及共構 以戰後迄今台 灣原住民族的漢語文學為探討範疇 收於李怡 魏美玲主編 跨越百年的對話 2011 海峽兩岸華文文學學術研討會論文選集 台北 秀威科技公司 2011 年 頁 巴蘇亞 博伊哲努 浦忠成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建構的可能及其特性 文學的民 族學思考與文學史的建構 學術研討會論文 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系主辦 2007 年 6 月 頁 21

6 158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史綱 之名 表示有待探討的地方還有很多很多 這本書只是初步的嘗試 一個部落就該有一部自己的歷史 文學歷史也當如此 4 巴蘇亞 博伊哲努的言下之意 不啻於表示 若將台灣原住民族各個族群 部落的 文學歷史 5盡納其中 那麼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 的篇幅規模 必 然遠遠多過於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綱 上 下兩冊的一千一百八十五頁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綱 的撰述及出版 容或蘊含著多重的宣示性 召 喚性意義與價值 廣義來看 巴蘇亞 博伊哲努的發願撰述 台灣原住民族文 學史綱 某種程度是以文學的思考及實踐角度出發 呼應九 年代迄今的台灣 原漢學者 作家及文史工作者協力編纂 撰寫的原住民族史 嘗試透過學術的 專業爬梳 論辯高度以宣示 落實原住民族對於 歷史主體性的追尋 6 另一 方面 巴蘇亞 博伊哲努毋寧也在自謙個人的治學能力有限 觀照層面有欠的 同時 發出了召喚 盼望著台灣的原住民族除了接合各族的總論式文學史之外 也能發展各個族群 部落的文學歷史 即使再遠的行腳 再複雜多樣的閱歷 呈現的仍然是原住民族的圖騰風味 7 巴蘇亞 博伊哲努的召喚 是否就能應聲而出台灣原住民各族的文學史 毋寧還是必須證諸於經驗事實及客觀條件的支撐 這樣的命題能否證成落實 箇中的主要判準 除了繫諸於能否及如何採錄 編纂並詮釋各該族群 綿延數 巴蘇亞 博伊哲努 浦忠成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綱 上 台北 里仁書局 2009 年 頁Ⅱ-Ⅲ 在孫大川看來 台灣原住民族 文學歷史 的源頭 必然溯及於敘事性的歲時祭儀 生 命禮儀及日常生活的歌謠吟唱 對我們上一代部落族老而言 唱歌不純然是音樂的 它 更是文學的 他們用歌寫詩 用旋律作文 幾千年來 我們的祖先就這樣不用文字而用 聲音進行文學的書寫 孫大川 用筆來唱歌 台灣當代原住民文學的生成背景 現 況與展望 頁 198 國史館台灣文獻館 1998 年開始陸續出版 雅美族史篇 卑南族史篇 史前篇 語 言篇 賽夏族史篇 邵族史篇 阿美族史篇 都市原住民史篇 魯凱族史篇 鄒族史篇 平埔族史篇 北 平埔族史篇 中 平埔族史篇 南 排灣族 史篇 政策篇 一 政策篇 二 政策篇 三 泰雅族史篇 布農族史篇 等 17 冊專書 學者譚昌國認為 上述的 17 冊專書當中 不乏原住民族裔的學者書寫自 我的族群歷史 箇中意味著從 異己論述 到 自我書寫 標示出原住民歷史研究和書 寫的轉變的軌跡 代表原住民在知識 權力的場域中的主體性提昇 和在文化政治的場 域中權力的增強 譚昌國 歷史書寫 主體性與權力 對 排灣人寫排灣族歷史 的觀 察與反思 台大文史哲學報 第五十九期 2003 年 11 月 頁 69 巴蘇亞 博伊哲努 浦忠成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綱 下 台北 里仁書局 2009 年 頁 1182

7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59 百 數千年的口傳文學 神話與古老的歌謠 之外 仍然必得檢證於各該族群 是否已然發展 創作出了足以入史質量的作家文學 以及相應而發的文學活動 之上 毋庸置疑 伴隨八 年代初期的台灣原住民族文化復振運動迄今 各族原 住民的文學創作者使用漢語 族語或混語 進行 現代文學類型 新詩 散文 小說 劇本及報導文學 的書寫 已然取得一定成果 期間 各族的文學創作 者輩出 累積了可觀的文本數量 不僅成為台灣文學景觀的主要構圖之一 也 在相當程度上成為學術研究 教學的重要課題 不但有碩博士論文 大學相關 科系亦開始開設原住民文學的課程 8 總地來看 國內外學者對於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研究 大抵呈現著三種的 論述取向 1 運用民族誌的參與觀察法的田野踏查方法 就近探看作家的生 命文本曲線 據以參照於其文本而進行整體式的閱讀 調查 訪談及探討 2 借引文學社會學或文化人類學的概念線索 透過 國族 民族 族群 的 探看視域 進行跨族式的文學主題比較研究 3 援引西方文學批評理論 包 括敘事學 後殖民理論 新歷史主義等 用以解析台灣原住民族 口傳文學 與 作家文學 之間繁複的互文關係 據以偵測 作家文學 在挪借或改寫了 口傳文學 之後的長篇歷史小說如何增值 增殖了歷史文化意義 上述的研究 取向 莫不確認了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學術位格 豐富了台灣的文學研究架構 然而 現今累積可觀的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研究成果之中 相對地 較少 以特定 族群 做為總攝式的研究主題 據以聚焦於論述該個族群史脈底下的 文學形成 構造體系 及其如何 同於 異於 其他原住民族裔文學的辯證意 義 反觀中國政府 學界對於境內 55 個少數民族的各族文學史編纂及出版 不 容諱言 已然相當程度取得了國家治理意志所要求的學術成果 孫大川 用筆來唱歌 台灣當代原住民文學的生成背景 現況與展望 頁 215 根據學者黃季平 2007 年的調查 中國的 55 個少數民族 約有 46 個民族已經出版文學史 或文學概論 未出版的各族文學史 應會陸續出版 參見黃季平 彝族文學史的建 構過程 文學的民族學思考與文學史的建構 學術研討會論文 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 系主辦 2007 年 6 月 頁 91 惟若檢視中國陸續出版的各族文學史 不難發現 普遍 地以黨國社會主義的僵硬教條凝視各族的文學編撰史觀 例如 2009 年 9 月出版的 羌族 文學史 指出 近現代的羌族文學作品 大都具有反帝 反封建 反對官僚資本主義的

8 160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因此 本文嘗試透過對於台灣布農族文學作者的生命歷程參照 文本閱讀 及分析 進而檢視 思索既有的 布農文學 10 成果之於未來的 布農族文學 史 當中的組構意義 換句話說 本文的目的並不在於具體勾勒或描繪未來的 布農族文學史 該要折射於何等樣貌的史觀 該要涵括哪些章節主題類型 該要如何進入實體的編撰技術及其取捨依歸 本文首先要問的是 為什麼是布 農族文學 而不是其他族群 已然蘊釀也成熟了入史準備 其次 我要回答 布 農文學 在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位置當中 如何 同於 異於 其他族裔的原 住民文學 處理了前兩項問題 我將試圖對於今後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研究 提出另外一種關於 族群文學史 如何可能的問題意識 並將論證 布農文學 的入史準備及條件 已然漸趨成熟 11 二 布農文學 在台灣文學 原住民族文學的位置 根據行政院主計處 原住民族委員會的統計 2012 年台灣布農族的總人口 為 5 萬 3 千餘人 佔全台灣原住民族總人口數 52 萬 2 千餘人的百分之五點一五 次於阿美族 排灣族 泰雅族而排列為第四大族 分佈面積則居全台第二 僅次於泰雅族 12 布農族 現今分布在中央山脈以南 分布於泰雅族和排灣 內容 歌頌黨 歌頌紅軍的文學作品更是絢麗多姿 當代文學 是建國後社會主義新文 學 羌族人民以國家主人翁的姿態 屹立在祖國大地上 這一時期的文學 以頌歌為 基調 歌唱黨 歌唱人民領袖 歌唱日新月異的社會主義祖國 在黨的民族政策的光 輝照耀下 一批業餘文藝工作者迅速成長 引自李明主編 羌族文學史 成都 四川 出版集團 四川民族出版社 2009 年 頁 14 布農文學 這個名詞是已故的霍斯陸曼 伐伐首先提出 他在 1997 年的一場座談會表 示 他寫的不是 原住民的文學 他也不是 原住民的作家 霍斯陸曼 伐伐說自己 寫的是 布農族的文學 他是 布農族的作家 參見魏貽君 回到祖靈永居之地 悼伐伐 兼論他的文學 INK 印刻文學生活誌 第 54 期 2008 年 2 月 頁 119 此處必須回應匿名審查人提出的疑慮或問題 首先 我的族裔文化身分不是原住民 當 不致於對布農族文學有著 我族中心論 的視域偏執 純粹是因本文為國科會研究計畫 布農文學 的入史準備 台灣布農族文學的形成與構造之初探 的部分研究成果 遂以 布農文學 為本文的專論範圍 絕對無意於漠視或排除 泛 原住民文學內部的 類同或平行現象 其次 本文屬於探察布農族文學形成脈絡的通論性質 除此另有四項 研究子題尚在進行處理與撰寫 其中即包括了審查人關切之 該文學範疇的批評體系 期待的文學性討論 文學批評的闡述 等面向的各族裔作家的文化身分認同轉折 文學書寫風格 及其敘事文本分析的比較研究 海樹兒 发剌拉菲 布農族部落起源及部落遷移史 台北 行政院原住民族委員會 2006 年 頁 5

9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61 族中間 東接阿美族 西鄰鄒族 由濁水溪上游向南延伸至高屏溪 卑南溪之 中上游地區 13 族群的總人口數雖然不多 但在戰後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構 圖當中 多項統計指標顯示 布農族裔的作者人數及其文學創作的成果 成績 及成就 允然蔚為特殊景觀 換個角度來說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之所以在八 年代初期之後逐漸受到文 學報刊雜誌 圖書出版市場 學術研究領域的相當規格重視 主要的驅力因素 之一 正是布農族的拓拔斯 塔瑪匹瑪 巒社群 漢名 田雅各 1960 以 布農族裔身分第一人稱的漢語敘事位格書寫 發表多篇具有原住民族裔自覺意 識 文化身分認同的文學作品 並在 1986 年以短篇小說 最後的獵人 獲得吳 濁流文學獎 1991 年獲得第一屆賴和文學獎 事實上 拓拔斯 塔瑪匹瑪不僅 是第一位獲得吳濁流文學獎 賴和文學獎的台灣原住民 同時也是這兩項在當 代台灣的文化 文學 人權層面上具有歷史象徵意義的全國性文學獎的最年輕 獲獎者 26 歲獲吳濁流文學獎 31 歲獲賴和文學獎 另就原運之後的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研究脈絡來看 日本學者下村作次郎 1992 年 1 月發表於日本 天理台灣研究會年報 第一期的 トパス タナピマ 的文學 拓拔斯 塔瑪匹瑪的文學 14 允為發表於學術期刊研究戰後台灣原 住民文學的第一篇論文 岡崎郁子 1992 年 3 月發表於日本 吉備國際大學研究 紀要 第二期的 非漢族の台灣文學 拓拔斯 15 也是以拓拔斯 塔瑪匹 瑪的成長經驗 文學作品及創作過程做為探討主題 這些事證顯示 拓拔斯 塔瑪匹瑪其人其文 確實是撐開八 年代之後對於台灣原住民族文學書寫 研 究及出版熱潮的重要代表者 16 雖然在 1998 年的 蘭嶼行醫記 出版之後 拓拔斯 塔瑪匹瑪 面對更繁忙的人事物 更無法提筆寫作 17 幾乎不再對 外發表文學創作 但是布農族裔的文學書寫梯隊繼之而起 協力透過神話傳說 何撒娜 布農族 台東市 國立台灣史前文化博物館 2004 年 頁 4 該文已節譯為 台灣原住民文學序論 收錄於下村作次郎著 邱振瑞譯 從文學讀台 灣 台北 前衛出版社 1997 年 頁 該文已收錄於岡崎郁子著 葉迪 鄭清文 涂翠花譯 台灣文學 異端的系譜 台 北 前衛出版社 1997 年 頁 魏貽君撰 拓拔斯 塔瑪匹瑪 Topas Tamapima 收於 台灣大百科全書 行政院 文建會 2008 年 拓拔斯 塔瑪匹瑪 蘭嶼行醫記 台中 晨星出版社 1998 年 頁 11

10 162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的採錄 文學書寫的實踐 拱塑著 布農文學 儼然成形 輝耀著台灣文學 原住民族文學的亮麗景致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 布農文學 書寫梯隊 若就已有作品結集出版的角 度以觀 創作者 編撰者的出生世代從二 年代以至八 年代 代有人出 箇 中包括二 年代出生的瑪哈桑 達和 郡社群 漢名 林太 五 年代出生的余錦虎 巒社群 族名 Dahu Ispalilav 達西烏拉 彎 畢馬 巒社群 漢名 田哲益 1955 阿浪 滿拉旺 丹社群 漢名 杜石鑾 1955 卜袞 伊斯瑪哈單 伊斯立端 郡社群 漢名 林聖賢 1956 霍斯陸曼 伐伐 巒社群 漢名 王新民 六 年代 出生的拓拔斯 塔瑪匹瑪 七 年代出生的乜寇 索克魯曼 巒社群 漢名 全振榮 1975 八 年代出生的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 父親為郡社群 母 親為巒社群 漢名 趙聰義 綜合上述 表列如下 表一 已出版文學創作 含編譯 作品的布農族作家一覽表 製表 魏貽君 族名 漢名 出生 學歷 瑪哈桑 林太 1929 不詳 達和 〡 郡社群 1998 Dahu 余錦虎 1952 Ispalilav 〡 巒社群 書名 走過時空的月亮 出版年 出版社 1998 備註 晨星 李 文 甦 林聖賢 合著 不詳 神話 祭儀 布農人 2002 晨星 歐陽玉 合著 作品曾獲文學 獎而尚未出書 的布農族作家 包括余金財 台灣師範大 學國文系畢業 1961 阿並 依斯達希達 漢名陳逸君 倫敦大學社會人類學博士 1966 打亥 伊斯南冠 发拉菲 屏東教育大學 1968 友哈你 漢名王榮貴 逢甲大學中文系 1970 崔先德 高中肄業 1971 達嗨 閔奇暖 漢名蔡善神 政治大學民族學 系碩士 1974 阿布思 漢名伍聖馨 台中教育大學畢業 1978 余桂榕 族名 adus palalavi 東華大學多元文化教育研究所碩士 1978 甘炤文 台灣大學台灣文 學研究所碩士 1985 等人

11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63 達西烏拉彎 田哲益 1955 政治大 台灣布農族的生命禮 1992 畢馬 臺原 學中文 儀 系碩士 布農族口傳神話傳說 1998 巒社群 臺原 達 給 斯 海 方岸 娃 莉斯 全妙 雲 合著 泰雅族神話與傳說 2002 晨星 鄒族神話與傳說 2003 晨星 賽夏族神話與傳說 2003 晨星 排灣族神話與傳說 2003 晨星 魯凱族神話與傳說 2003 晨星 布農族神話與傳說 2003 晨星 達 給 斯 海 方岸 娃 莉斯 全妙 雲 合著 阿浪 2003 晨星 卑南族神話與傳說 2003 晨星 邵族神話與傳說 2003 晨星 達悟族神話與傳說 2003 晨星 杜石鑾 1955 政治大 與月亮的約定 布農 2003 滿拉旺 學民族 族 丹社群 卜袞 阿美族神話與傳說 新自然 主義 系碩士 林聖賢 1956 台灣師 山棕月影 伊斯瑪哈單 伊斯立端 1999 晨星 範大學 卜袞雙語詩集 太陽 2009 晨星 體育系 迴旋的地方 郡社群 1997 晨星 1997 晨星 中央山脈的守護者 1997 晨星 霍斯陸曼 王新民 1958 屏東師 玉山的生命精靈 伐伐 巒社群 〡 院數理 布農族口傳神話 2007 教育系 故事 那年我們祭拜祖靈 布農族 黥面 2001 晨星 玉山魂 2006 印刻

12 164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拓拔斯 塔瑪匹瑪 田雅各 1960 最後的獵人 1987 晨星 醫學院 情人與妓女 1992 晨星 蘭嶼行醫記 1998 晨星 2007 印刻 2010 花蓮縣 高雄 巒社群 乜寇 全振榮 1975 靜宜大 東谷沙飛傳奇 索克魯曼 學生態 巒社群 系碩士 沙力浪 達发 趙聰義 1981 東華大 笛娜的話 斯菲萊藍 學民族 父親為郡 發展所 社群 母親為 碩士 文化局 巒社群 上列的 布農文學 書寫者當中 曾經獲得跨族裔的全國性文學獎肯定者 除了拓拔斯 塔瑪匹瑪之外 另外還包括霍斯陸曼 伐伐 19 乜寇 索克魯曼 20 值得注意的是 分別在不同的年度獲得吳濁流文學獎的拓拔斯 塔瑪匹瑪 田 雅各 霍斯陸曼 伐伐 王新民 乜寇 索克魯曼 全振榮 雖然出生於不 同的年代 有著不同的漢姓 其實他們的血緣都是來自於在布農族巒社群之中 有著歷史榮耀印記的 索克魯曼 Soqluamn 霍斯陸曼 Hosluman 氏族 短篇小說 獵人 獲 1988 年吳濁流文學獎小說獎正獎 長篇小說 玉山魂 獲 2007 年 台灣文學獎 長篇小說 東谷沙飛傳奇 獲 2007 年吳濁流文學獎小說獎正獎 2008 台灣文學獎長篇 小說金典獎 拓拔斯 塔瑪匹瑪的祖母 族名為 阿佩 索克魯曼 霍斯陸曼 伐伐則因童年隨父遷 居台東的布農族郡社群 原本的巒社群族名受到郡社群的發音影響 郡社群沒有 q 的音 發成 h 氏族發音遂從 Soqluamn 索克魯曼 變為 Hosluman 霍斯陸曼 根據日治時 期的日籍學者調查 索克魯曼 霍斯陸曼的氏族名稱之義 包括 祖先數人外出獵人頭 時 發現了敵人 便躲入草叢 待敵人鄰近即包圍之 並取得人頭 故以 Sukluman 尊稱 之 Lumnn 有 包圍 之意 參引佐山融吉著 余萬居譯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台北 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 2008 年 頁 30 另有相近的解釋 為 氏族名稱出自 ma-lom 圍繞 古時候圍攻有宿仇的敵人並加以殺害 參引移川 子之藏 宮本延人 馬淵東一著 楊南郡譯註 台灣原住民族系統所屬之研究 台北 行政院原住民委員會 南天書局 2011 年 頁 142 至於布農族裔作家達西烏拉彎 畢 馬的解釋則為 魯曼 luman 布農語意為 監牢 當還是出草獵人頭時代 他們的祖 先曾經將敵人 馬魯母 malum 圍困 起來 他們的祖先就叫 索各魯曼 氏族 亦 即曾經圍困敵人的氏族 參引田哲益 全妙雲 布農族口傳神話傳說 台北 臺原出 版社 1998 年 頁 161

13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65 我之所以特別標示 布農文學 這個語詞 並對布農族裔作者的出身社群 氏族加以註記 主要是為強調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 布農文學 內部構造 的差異問題 對於前者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 內部構造的差異 相關的先行研 究業已取得共識 此即不同族別的原住民作家的文學書寫及文本創作 雖然共 同分享 原住民文學 或 原住民族文學 的泛稱指涉 但在各別文本運用的 敘事素材 語文媒介而據以再現歷史記憶 文化想像的地文 水文 人文的構 成脈絡當中 仍然可以發現各族作者的彼此之間有著明顯的族群差異 至於後者 布農文學 構造肌理的內部差異 一方面是因為布農族源自於 巒社群 郡社群兩大系統的六個部族 22 由於遷徙或移居的時代 路徑與日常 生活空間的不同 致使其在文化習俗 詞彙語音的面向漸有變異使然 另一方 面 則是因為布農族裔作者的出生年代 成長歷程 生活空間 敘事位置及書 寫策略的不同使然 唯有透過對於布農族歷史 文化 祭儀與語言的梳理掌握 以及對於文學表述與創作的文本閱讀與比較 方能相對細膩把握 布農文學 構造的共相及其殊相 綜合上述 本文觸及的論證範圍 在於針對多位布農族裔文學創作者 工 作者的文化身分 culture identity 發展歷程進行爬梳 比較的同時 透過對於 布農族敘事性口傳文學 作家文學及其互文 共構關係的探討 據以掌握 布 農文學 在不同的社會空間 文化時間當中的形成脈絡 構造樣態的歷史辯證 進程 三 遭遇於學術的布農族及其文學的位移 在進一步深論之前 仍有必要先行探看 瞭解並掌握台灣學界對於 布農 研究 的問題意識 主題取向 及其學術價值的發展梗脈 必須強調的是 本 文雖以 文學 的思維視域出發 探討布農族文學的形成與構造 但因現今所 22 布農族的六個部族源自於巒社系統及郡社系統 巒社系統包括巒社群 Taki banuaz 卡 社群 Taki bakha 卓社群 Taki tudu 丹社群 Taki vatan 郡社系統包括郡社群 Isbukun 及蘭社群 Tapukul 遷居之處近於鄒族 因為日常生活的接觸及通婚 故已鄒化 參 引海樹兒 发剌拉菲 布農族部落起源及部落遷移史 頁 6-9

14 166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見的布農族文學作者 文本觸及 援引 挪借或譯寫 的文獻涵括層面 相當 廣泛且複雜 至少包括了族群源起 氏族分布 生產方式 遷移路線 地名由 來 涉外事件 文化構成 包括語言 祭儀 樂舞 飲食 信仰 神話與傳說 以及作者的生命史等面向 因而造就了相關領域的學者對於 布農研究 龐大 的學術生產規模 學界針對布農族進行的學術性調查 研究及撰述 始於日治初期的 1910 年代 箇中較具代表性的專書 單篇學術論文甚多 暫不臚列 略為佐山融吉 蕃族調查報告書 6 武崙族前編 移川子之藏 馬淵東一 宮本延人 台灣高砂族系統所屬の研究 黃應貴 東埔社布農人的 2001 葉家寧 台灣原住民史 社會生活 1992 台東縣史 布農族篇 布農族史編 2002 黃應貴 布農族 2006 海樹兒 发剌拉菲 布農 族部落起源及部落遷移史 2006 等 上列的布農族研究的專書當中 若以本文的問題意識 論述主旨的角度來 看 其中兩位學者的國族身分 研究位置及敘事脈絡之間 有著饒富意義的參 照對比 一位是日治初期來台的日本學者佐山融吉 另一位則是 1969 年出生的 布農族學者海樹兒 发剌拉菲 郡社群 漢名 余明德 國立政治大學民族研 究所博士 佐山融吉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的成書背景 自 然難掩日本帝國初領台灣為求治理順遂的軍事經略 文化政略的考量 事實上 佐山融吉在撰編該書之時的職位 也是編制於台灣總督府 臨時台灣舊慣調查 會 的蕃族科補助委員 總計 8 冊的 蕃族調查報告書 都是亦 官亦學的佐山融吉主持編撰 雖然佐山融吉的書寫位置是殖民官員 透過殖民 官廳系統的協力 官警隨行的居間翻譯而採錄 取得了編撰所需的素材 但在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全書的 13 章各節當中 並未在 語句詞彙的使用上 顯露殖民權力凝視的倔傲 僅有的是他在郡社群 Ibahu 部 此書於 2008 年由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漢譯出版 初譯者余萬居 校譯者黃淑芬 書 名更譯為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楊南郡譯註 台灣原住民族系統所屬之研究 台北 行政院原住民委員會 南天書局 2011 年

15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67 落看到族人參加婚禮酒宴時的醉態百出 當時只覺得好像看到一幅百鬼夜行地 獄圖般 飲酒過度發酒瘋而出現此等醜態 25 除此之後 全書未見佐山融 吉將布農族的諸般文化構成樣態予以妖魔化 擬獸化的貶抑 再者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提供了後人認識二十 世紀之前的布農族人如何地將關聯於飲食的作物 食材 禁忌及規範用之於社 名 祭儀與神話 傳說當中 尤其全書採錄了 6 個部族 社群的耆老們講述的 187 則神話傳說 不僅以日文的片假名標記了每一位耆老的族語社名及其族 名 並將神話傳說提及的野菜等食材以油墨拓印下來 佐山融吉的著作 固然有將布農族人的文化慣習予以靜態化 定格化 乃 至於封箱化處理之嫌 抽離了殖民權力介入操弄之後的裂變散異 但在包括達 西烏拉彎 畢馬 霍斯陸曼 伐伐等布農族裔作者的文學作品之中 仍可看到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載錄的神話傳說被頻繁引用 譯寫或改寫 某種程度顯示了佐山融吉的著述已然成為布農族人認識 認知或 召喚我族 我群的歷史記憶檔案儲存庫 對於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提供學術研究的文獻 價值 學界的評價頗高 例如在布農族研究已成一家之言的漢族學者楊淑媛指 出 本書可說是最早的有系統的關於布農族的研究 它提供了對近百年前布農 族的社會組織 宗教信仰 物質文化和生活狀態等層面的基本記錄 成為理解 傳統布農族社會文化不可或缺的參考資料 26 海樹兒 发剌拉菲則以布農族 裔的學者身分指出 本書乃第一本較完整之布農族民族誌 內容的豐富性及深度性至今仍無 能及 也常常是日後研究布農族史志的必要參考書 其中的布農族神話 傳說 蒐集數多達 187 個 另語彙資料內容亦相當豐富 這些都是本書 予後輩研究者及布農族子孫最大的貢獻 佐山融吉著 余萬居譯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頁 楊淑媛 編序 收於佐山融吉著 余萬居譯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頁 iv 海樹兒 发剌拉菲 布農族部落起源及部落遷移史 頁 26

16 168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正是在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以及其他學者先行 研究的基礎之上 海樹兒 发剌拉菲 布農族部落起源及部落遷移史 的學術 貢獻在於他以歷史發展的辯證脈絡 爬梳 整理了布農族在不同殖民者 統治 者的權力施用底下的諸般轉異變貌 並以同情的理解 詮釋的批判立場 解析 了族人在日治時期的集團移住 戰後迄今的村落遷移 個人移居當中 造成的 各種文化認同線索的斷裂與轉變 包括 1 政治上 2 土地與經濟 3 親 族組織與婚姻 4 教育與語言 5 祭儀與宗教 6 部落生活等面向 全 書結尾 則以今後的布農族如何推動部落自主及自治的建議方案作結 值得注 意的是 海樹兒 发剌拉菲的調查 研究及論述 揭示了布農族的祭儀內容 飲食方式及其相應的文化符碼體系在所謂的殖民現代性 山地現代化 社會工 業化 以及部落觀光化的先後夾擊沖激底下 形成了既被迫接受而解體 又主 動迎合而重組的互文現象 相當程度上 這類現象也正是投影於 布農文學 書寫的敘事主軸 至於以布農族相關議題做為研究主題的學位論文 自 1984 年迄 2011 年的 產量 初步核算多達 107 篇碩士論文 沒有博士論文 其中 附錄一 表二 研究布農族相關議題 不含文學 的學位論文 所列的表格 是我根據國家圖 書館 台灣博碩士論文知識加值系統 以 布農族 及 Bunun 為關鍵詞檢 索 篩濾之後的 93 篇碩士論文 以表列方式呈現 以布農族文學 作家或文本 為研究主題的 14 篇學位論文 另表處理 附錄一 所列 93 篇碩士論文的撰述年度及研究主題 有著兩項重要的訊 息值得注意 首先 伴隨著 1980 年中期之後的原住民族文化復振運動的效應影響 台灣 各所大學相關學科領域的新世代研究生 對於探討 研究原住民族議題的學術 興趣或熱情迅速增強 尤其是在九 年代之後著重於對包括布農族在內的原住 民族 積極賦權行動 affirmative action 諸如祭儀 歌謠 語言 宗教 服飾 狩獵 農牧 生態 體育 編織以及族群遷移 集團移住與文化調適等 面向 展開了嚴謹的理論思考 田野調查及論證 研究的主題固然有別 卻都 幾乎是以 認同 歸返 做為共同的核心概念

17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69 其次 在這 93 篇碩士論文當中 有兩篇的撰述者也正是本文的探討對象之 一 分別是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 趙聰義 的 拉庫拉庫溪流域語言 權力 2007 乜寇 索克魯曼的 Bunun 的家園 空間的命名 從 panitaz 到卓溪 自然 一個在地人的觀點 這兩位七 年代中期之後出生的新生代布農族裔作家 都以自己出生 成 長的部落做為研究主題 個人生命史交融於部落生命史 透過漢文及族語的混 用敘述 一方面以自我生活經驗的敘事為經 另一方面援引西方相關理論的論 證為緯 交織探討部落做為地理空間 文化空間之雙重意涵的地文 水文與人 文的歷史變遷 例如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表示 本論文所討論的地名與權力關係 並從 asang daingaz 祖居地 重新 認識 整合傳統對拉庫拉庫溪流域的新意涵 透過 asang daingaz 祖 先的居住的地方 為基礎 建立起 asang daingaz 這個區域地名的多 重想像 鞏固己群的固有認同和內在凝聚 並和外人 the outsider 有 所區隔 這些實踐在 asang daingaz 傳統空間的活動 成為在地族群 抵抗優位國族論述的行動根源及論述空間 29 乜寇 索克魯曼指出 筆者以自身為 Bunun 的身分為研究起點 深入 Bunun 的 語言脈絡進行相關詞源的探討 以及語意 構詞的分析與討論 從 asang 作為 Bunun 家園的理解 進一步提出 家園自然 home-nature 的概念 30 兩位 作家的學術訓練成果如何交融於其文學創作之中 留待下節再述 余桂榕 1978 的碩士論文 採收自在 布農部落婦女生活教育的故事 東華大學多 元文化教育研究所 亦以檢視自身的生命史為論述起點 坦言 對自身文化及自我理解 的認同 感到錯亂與掙扎 那個斷裂 使自己困難適應於部落的價值與律動 那是當 我接觸大環境的衝突 開始認真思考自己存在的同時 驚訝於對自身文化的理解 極為 有限的空虛使然 參引余桂榕 採收自在 布農部落婦女生活教育的故事 東華大學 多元文化教育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9 年 頁 8 從這個反省為起點 余桂榕探討部落婦 女在小米種植的歲時祭儀 生命禮儀當中的社會位置及文化功能 惟因余桂榕的文學作 品有限 作品 移動中的部落廚房 原鄉都會布農族勞工的網絡地圖 獲 100 年台灣 原住民族文學獎 報導文學組第三名 作品 梅酸 獲 100 年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獎 散文組佳作 她在 布農文學 形成及構造的位置尚待觀察 本文暫不討論 趙聰義 拉庫拉庫溪流域語言 權力 空間的命名 從 panitaz 到卓溪 花蓮 東華 大學民族發展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7 年 頁 ii 乜寇 索克魯曼 Bunun 的家園自然 一個在地人的觀點 台中 靜宜大學生態學研

18 170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關於台灣布農族文學的學術研究狀況 截至本文撰寫的 2012 年初為止 尚 未出現以專書規格進行學術研究的著作 以布農族文學作家及文本做為專論或 兼論主題的期刊論文 及已結集出版研討會論文集的論文 初步統計有 23 篇 表列如下 表三 年度 撰者 1974 鄭恆雄 1990 鄭恆雄 1992 下村 專論或兼論布農族文學作家及文本的單篇論文 篇名 神話中的變形 希臘神話與布農 神話比較 製表 魏貽君 期刊或研討會名稱 中外文學 第 3 卷第 6 期 從 道 家 觀 點 看 漢 族 和 布 農 族 的 漢學研究 民間文學國際研討 變形神話 拓拔斯 塔瑪匹瑪的文學 作次郎 會論文專號 第 8 卷第 1 期 天理台灣研究會年報 第 1 期 1992 岡崎郁子 非漢族的台灣文學 拓拔斯 吉備國際大學研究紀要 第 2 期 反記憶 敘述與少數論述 原 1993 魏貽君 住民文學初探 以布農族小說家 文學台灣 第 8 期 田雅各的小說 侏儒族 為例 1994 許俊雅 1995 謝繼昌 1997 鄭恆雄 1998 吳家君 1998 朱雙一 1999 洪銘水 1999 簡銘宏 2000 簡銘宏 山林的悲歌 布農族田雅各 的小說 最後的獵人 布農族神話傳說思維的探討 國文學報 第 23 期 1995 年中國神話與傳說 研討會 從語言學的觀點看布農族的神 首屆台灣民間文學學術研討會 話與故事 原住民現代文學創作中引用神 話傳說之分析 原 汁 原 味的呈現 略 論田雅各的小說創作 論文集 1998 年台灣原住民文學 研討會 山海文化 第 18 期 原住民的心聲 拓拔斯 最後 收於洪銘水 台灣文學散論 的獵人 論田雅各 蘭嶼行醫記 的人道 關懷 從 蘭嶼行醫記 看族群文化的 省思 究所碩士論文 2009 年 頁 iii 傳統與現代 中國現代文學理論 第 16 期 中國文化月刊 第 247 期

19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巴蘇亞 神話與文化的融攝 布農族的例 博伊哲努 子 北市師院語文學刊 第 5 期 原住民文學 談拓拔斯 塔瑪 2001 洪珊慧 匹瑪的 拓拔斯 搭瑪匹瑪 及 長庚護專學報 第 3 期 最後的獵人 2002 林韻梅 霍 斯 陸 曼 伐 伐 黥 面 評 述 東台灣研究 第 7 期 從民間文學的版權保護談論民 2003 許家真 間 文 學 的 改 寫 以 霍 斯 陸 台灣文學研究學報 第 3 期 曼 伐伐的 狗王子 為例 2004 劉秀美 2005 林逢森 2006 陳芷凡 拓拔斯 塔瑪匹瑪小說中的原鄉 關懷 山野的精神 論田雅各小說 中的神話傳說與禁忌信仰 中國現代文學 第 1 期 中國現代文學季刊 第 7 期 原 住 民 文 學 數 位 化 的 語 言 觀 2005 青年文學會議論文集 察 以明日新聞台原住民新生代 異同 影響與轉換 文學越界學術 寫手巴代 乜寇為例 九 年代台灣原住民文學的重 2007 劉秀美 構 霍斯陸曼 伐伐小說中民 族圖像的書寫意義 2011 余順琪 研討會 2007 海峽兩岸華文文學學術研 討會論文選集 布農族作家霍斯陸曼 伐伐認同 我在圖書館找一本酒 2010 年台 轉折初探 灣原住民文學作家筆會文選 花蓮地區原住民的漢語文學初 2011 魏貽君 探 以阿美族拉黑子 布農族 第六屆花蓮文學研討會 沙力浪的作品為例 根據上表 23 篇的學術論文當中 以拓拔斯 塔瑪匹瑪 田雅各 其人其 文做為專論或兼論的論文 多達 11 篇之多 另以霍斯陸曼 伐伐的文本為探討 主題的論文則有 4 篇 如此集中於對特定作家及其文本的研究現象 相當程度 也顯示在新生代的碩士班研究生在提交學位論文的研究主題 對象的取樣上 詳見下表

20 172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表四 專論或兼論布農族文學作家及文本的學位論文 年別 撰者 論文名稱 2005 張志雲 2005 許家真 2006 侯偉仁 2006 陳瓊薇 拓拔斯 塔瑪匹瑪作品研究 2006 林叔吟 2007 張雅茹 當代布農作家文學所見的神話實踐 2008 蘇杏如 論霍斯陸曼 伐伐作品中的布農族文化顯影 2008 黃茜蓉 2009 余順琪 2009 周雍容 霍斯陸曼 伐伐文學與布農文化的獵人視野 2010 林芳如 2010 吳志邦 製表 魏貽君 畢業學校系所 論田哲益 原住民神話大系 布農族神話與 台東大學兒童文學研 傳說 口傳文學的翻譯 改寫與應用 以布農族為觀 察對象 究所 清華大學台文所 拓拔斯 塔瑪匹瑪 Tuobasi Tamapima 小 屏東教育大學中國語 說研究 文學系碩士班 台灣師範大學國文學 系在職進修碩士班 台灣原住民山海文學之研究 以拓拔斯 塔 台灣師範大學國文學 瑪匹瑪和夏曼 藍波安之創作文本為考察對象 系在職進修碩士班 霍斯陸曼 伐伐文學作品中的倫理觀念及品格 教育研究 台灣原住民族漢語文學中的祭儀書寫 以 奧威尼 卡露斯 霍斯陸曼 伐伐為例 布農族生態文學探討 以 玉山魂 為研究 中心 布農族文化及地景之再現 以 東谷沙飛傳 奇 為對象 台北市立教育大學中 國語文學系碩士班 中興大學台文所 中正大學台文所 政治大學台文所 逢甲大學歷史與文物 管理所 中正大學台文所 中正大學台文所 當代台灣布農族作家作品中的族群經驗與文 2011 甘炤文 化向度 以為霍斯陸曼 伐伐 卜袞 伊斯瑪 哈單 伊斯立端 拓拔斯 塔瑪匹瑪 乜寇 台灣大學台文所 索克魯曼討論對象 2012 全淑潔 聽見祖靈的聲音 Bunun 作家 Bukun Ismahasan Islituan 台東大學華語文學系 台灣語文教師碩士在 職專班

21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73 上表顯示 14 篇的學位論文當中 以霍斯陸曼 伐伐為專論或兼論的論文 最多 計有 6 篇 研究拓拔斯 塔瑪匹瑪 田雅各 的學位論文則有 3 篇 值 得注意的是 不論是學者的期刊論文 研討會論文 或是碩士學位論文 僅有 全淑潔 布農族裔 選擇以布農族語創作 書寫的卜袞 伊斯瑪哈單 伊斯立 端做為研究主題 顯示了原住民族 布農族的族語文學之研究領域尚待開發 箇中的因素當然同時牽涉到了創作者 研究者對於族語書寫 解析的掌握能力 另外一項值得注意的訊息 則是研究者對於作家文學與口傳文學之間的互 文關係產生高度興趣 尤其是對長篇歷史小說 例如霍斯陸曼 伐伐的 玉山 魂 乜寇 索克魯曼的 東谷沙飛傳奇 之中的敘事情節大量 頻繁援引布 農族神話 傳說 祭儀蘊含的文化元素及象徵符碼 惟此同時 也有新生代的 研究生以詮釋性的批判角度 質疑達西烏拉彎 畢馬 田哲益 在 2003 年起陸 續出版包括泰雅族 鄒族 賽夏族 阿美族 排灣族 魯凱族 布農族 卑南 族 達悟族及邵族神話傳說在內的 10 冊 原住民神話大系 作者 的頭銜一 律掛上達西烏拉彎 畢馬的族別 族名及漢名 年輕研究者許家真認為這是一 種公然的侵權行為 將其他采集者辛苦田調得來的資料任意挪用 刪減 出版 理所當然是一種侵權行為 用 作者 來稱呼田哲益是相當不正確的 應稱 為 編者 為宜 31 綜合上述 經由不同年代 不同國族的學者調查 編纂 撰述的努力之下 已為 布農研究 生產出了豐碩的文獻成果 至於布農族裔的文學工作者創作 書寫的 布農文學 文本數量 也已逐漸累積到了一定的重量與厚度 因此對 於 布農文學 的形成與構造之研究 也就必須建築在對既有文獻 文本及研 究成果的耗時費神閱讀的基礎之上 持續尋求並開展新的思維視域 拓增 布 農文學 入史的更多的可能條件 31 許家真 從民間文學的版權保護談民間文學的改寫 以霍斯陸曼 伐伐 狗王子 為 例 台灣文學研究學報 第 3 期 2006 年 10 月 頁 59

22 174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四 探察 布農文學 的三重層疊面向 準此 本文針對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進行初步考察的探討範圍 主 要聚焦於觀察以下的三重層疊面向 一是布農族裔文學創作者 工作者的生命 敘事文本之折射意義 二是 布農文學 的文本敘寫空間透顯的歷史記憶 文 化想像及社會調適的軌跡 三是布農族裔文學創作者 工作者對其文化實踐策 略 文學傳播形式的抉擇線圖 一 生命敘事文本的折射意義 根據 表一 已出版文學創作 含編譯 作品的布農族作家一覽表 所列 1929 年出生的瑪哈桑 達和 允為整理 譯寫並出版布農族口傳文學專書的最 年長耆老 走過時空的月亮 以布農族語為主 漢文翻譯為輔 值得注意的是 全書的原初撰寫時空 卻並不是在台灣的原生部落 是他 1957 年任教於中國北 京中央民族學院 中央民族大學前身 的 少數民族語言文學系 之後 歷經 卅餘年的整編 註譯而成 二戰結束 1945 年 8 月 後 中國的內戰又起 台灣多有各族的原住民遭 到國民黨政府的脅逼誘騙而入伍 被迫投入中國境內的國共戰爭 期間不乏原 住民的士兵遭到中共俘虜或因傷未及撤退而滯留中國 這群所謂 身陷匪區 的台籍原住民士兵人數不詳 但在八 年代之前的生命歲月 卻是外人難以想 像的悲慘 1947 年 瑪哈桑 達和 與他么弟同部落中另外五名年輕人 被國 民政府軍誘往大陸參加剿共戰役 結果被失去了音訊 32 受俘而滯留中國期 間的瑪哈桑 達和 1957 年被延攬到北京中央民族學院擔任布農族語的 口語 講讀教師 年獲准返回台灣高雄的那瑪夏鄉故居 1998 年去世於故鄉 瑪哈桑 達和的生命史 毋寧寫照了台灣原住民的身體無奈受制於日本殖民帝 國 中華民族 國族的軍事征伐而被編制 擺蕩 游移的歷史線索 但讓後人 林聖賢 種柚子的人 收於林太 李文甦 林聖賢合著 走過時空的月亮 台中 晨星出版社 1998 年 頁 11 李文甦 後記 收於林太 李文甦 林聖賢合著 走過時空的月亮 頁 468

23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75 為之敬重感佩的是 即使置身於文化異鄉的中國 瑪哈桑 達和的 走過時空 的月亮 仍以鮮明的布農文化敘事視域 整編 註譯他所記憶的布農族傳說 故事 歌謠與風情習俗 因而豐富了台海兩岸的漢族學者 布農族作家對於台 灣布農族口傳文學的認識及傳承 34 再者 如同於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主要書寫梯隊的出生世代 布農文學 作者的出生世代也多集中於五 年代到七 年代之間 例如 Dahu Ispalilav 1952 年出生 達西烏拉彎 畢馬 1955 年出生 阿浪 滿拉旺 1955 年出生 卜袞 伊斯瑪哈單 伊斯立端 1956 年出生 霍斯陸曼 伐伐 1958 年出生 拓拔斯 塔瑪匹瑪 1960 年出生 乜寇 索克魯曼 1975 出生 35 若就台 灣原住民族文學 作者形成 authorship formative 的脈絡來看 鄒族學者巴 蘇亞 博伊哲努的觀察是準確的 台灣原住民作家文學的產生有幾個重要條件 其一是戰後出生並接受現 代教育的原住民知識份子 其二是台灣社會運動勃興及重視本土文化的 風潮 促使原住民作者對於台灣社會及原住民知識份子在政府規劃中小 學師資 醫生養成及特考的措施下 逐漸形成有史以來最龐大的原住民 基層教育 行政及醫護工作團隊 在 爭取政治參與 正名 還 瑪哈桑 達和任教於北京中央民族學院的漢族學生李文甦 現任中央民族大學少數民族 語言文學系教授 回憶指出 跟隨瑪哈桑 達和老師學習布農族語的過程 使我把握了 一種嶄新有趣的民族語言 探討它的規律 而且通過語言 對布農族傳統文化產生濃厚 的感情 參見李文甦 後記 收於林太 李文甦 林聖賢合著 走過時空的月亮 頁 468 布農族作家卜袞 伊斯瑪哈單 伊斯立端更是高度推崇 走過時空的月亮 對 於台灣布農文學的貢獻 結合了口傳敘述風格以及現代文學寫作技巧 使之成為一本獨 一無二的布農古典文學 足以作為布農族人布農語寫作範本 參見林聖賢 種柚子的 人 收於林太 李文甦 林聖賢合著 走過時空的月亮 頁 11 另一位布農族作家拓 拔斯 塔瑪匹瑪也以驚喜的語氣回憶初識瑪哈桑 達和其人其文的激動心情 我感到驚 訝又佩服的是他的布農語非常布農 聽他講起布農就像上一堂布農歷史課 看了他的作 品之後 好像又聽到布農優美的語言 正是年青作家無法達成的境界 我宛如發現布農 的寶物 參見拓拔斯 最珍貴的一部著作 序 走過時空的月亮 收於林太 李 文甦 林聖賢合著 走過時空的月亮 頁 6 這串名單其實還應包括單篇作品曾獲文學獎 亦仍持續創作而並未結集出版的布農族作 家 例如 1956 年出生的達給斯海方岸 娃莉斯 漢名 全妙雲 嘉義師院幼教科畢業 1961 年出生的余金財 台灣師範大學國文系畢業 1966 年出生的阿並 依斯達希達 漢 名 陳逸君 倫敦大學社會人類學博士 父親為漢人 1970 年出生的友哈你 漢名 王榮貴 逢甲大學中文系畢業 1974 年出生的達嗨 閔奇暖 漢名 蔡善神 政治大 學民族學系碩士 1978 年出生的阿布思 漢名 伍聖馨 台中師院畢業 等人

24 176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我土地 等運動的推動中 文學創作成為原住民表達其沉重悲傷及嚴肅 目標的重要方式 36 誠如巴蘇亞 博伊哲努的觀察 八 年代之後現身的布農族文學創作者 文史工作者 絕大多數有著大專院校的學歷背景 也都不乏教師 醫師及基層 公務員的身分 雖然接受的是以漢語文為主要傳授媒介的學院知識訓練 但是 仍然具備著布農族語的聽講能力 使得五 年代到七 年代之間出生的 布農 文學 表述者 創作者 掌握了能以族語思考 再以雙語或混語進行書寫的敘 事能力 37 另外值得觀察的線索則是八 年代之後躍現的原住民族文化復振運 動 確實從中構育了戰後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形成核心的 原運世代 這也顯現 在五 年代到七 年代之間出生的 布農文學 表述者 創作者的書寫位置 及其文本的形式內容 直接投射了對於自我族裔文化身分認同的切身經驗 及 以文學書寫彰顯的文化抵抗意義 對於五 年代到七 年代之間出生的 布農文學 作家來說 不論是以族 語 漢語或雙語書寫的文學創作 並不是為了求取自我的文學感覺而耽溺於美 學講究 他們透過不同的語言媒介 文本表現形式 除了發抒個人的文學想像 以闡釋親友 家屋 氏族或部落的歷史記憶圖像 一方面嘗試以文學的表述 書寫形式而整理個人的生命經驗 族群連帶 另一方面通過以布農族裔的敘事 觀點 或以原住民族的史觀 敘述原住民曾與其他族裔的人們共同經歷的故事 對於詩文的敘事結構布局 語言錘鍊技巧 固然多少尚存青澀況味 但是一路 閱讀下來 總是隱約窺見詩文的底蘊之內棲息著一個老靈魂 時隱時現 例如 Dahu Ispalilav 在 神話 祭儀 布農人 的自序指出 藉這本書 讓大家能了 解 認識我布農族自古先人們在高山上如何吸取大自然的智慧 型態變化 族 巴蘇亞 博伊哲努 浦忠成 原住民文學發展的幾回轉折 由日據時期以迄現在的 觀察 收於巴蘇亞 博伊哲努 浦忠成 思考原住民 台北 前衛出版社 2002 年 頁 133 雖然具有族語的聽講 思考能力 但不必然就能操作族語拼音的書寫創作 因為這還有 賴另外一套繁複的族語書寫符號系統的學習 目前所見已有作品結集出版 能以族語進 行文本書寫 創作的布農族作家 包括 Dahu Ispalilav 卜袞 伊斯瑪哈單 伊斯立端 乜寇 索克魯曼 以及 1981 年出生的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

25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77 人的生活習性 道出我布農民族的個性 38 卜袞 伊斯瑪哈單 伊斯立端指 出 我嘗試寫書 好讓後代子孫曉得 原來我們祖先有特殊看人性 世界 宇 宙的智慧可以寫成書 39 霍斯陸曼 伐伐說 當初參與原住民文學創作 除 了想把自己的族群 布農族 最真實 最內斂的民族靈魂展現在這個時代之 外 也咸認祖先累積的智慧和美好的歲月 不應只是在部落裡流傳和吟詠 40 拓拔斯 塔瑪匹瑪強調 自己仍對文學尚存熱愛之情 因為我依然相信且期待 藉文學配合文化藝術等等努力 以提高族群的地位 找回原有的生存尊嚴 所 以 積極參與和從事創作是維繫原住民文學命脈的唯一途徑 41 乜寇 索克 魯曼認為 故事是必須要再繼續說下去的 就像部落耆老堅守民族任務將故事 傳述給我們一樣 只是說故事的方式必須要更具創意 也必須要在新的時代脈 絡之下找到新的再現的方式 42 八 年代之後出生的布農族文學創作者 雖然不再類似父母兄姊輩的各族 原住民離鄉求學 工作而被迫承受著文化身分認同徘徊 隱瞞的心靈煎熬 然 而這些新世代的布農族文學創作者 不論是在生命位置的移動 族裔身分的認 同 或是在創作空間的轉折面向上 仍是統攝於廣義的原運影響效應的幅射網 絡之內 例如 1981 年出生於花蓮縣卓溪鄉中平部落的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 雖然 家境清貧 父母育有八名子女 他排老么 上有兄姊七人 他的青少時期鮮少 因為族裔身分而遭遇 認同汙名 的社會凝視 他在九 年代就讀的卓溪鄉太 平國小 玉里鎮三民國中及台東體育實驗高中 原住民籍的學生有著一定比例 間接鞏護著沙力浪對於族語的熟稔 部落的親近 使得成年之後的沙力浪在其 文學創作之中頻以漢語 族語併置的方式 書寫部落的諸般形貌 部落是原住 民最基本族群認同的單位 也是實踐傳統社會機制裡禁忌或律法 在這樣的情 余錦虎 歐陽玉合著 神話 祭儀 布農人 台中 晨星出版社 2002 年 頁 4 卜袞 伊斯瑪哈單 伊斯立端 太陽迴旋的地方 卜袞雙語詩集 台中 晨星出版 社 2009 年 頁 14 霍斯陸曼 伐伐 黥面 台中 晨星出版社 2001 年 頁 13 拓拔斯 塔瑪匹瑪 情人與妓女 台中 晨星出版社 1992 年 頁 193 乜寇 索克魯曼 東谷沙飛傳奇 台北 INK 印刻出版公司 2007 年 頁 13

26 178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景下 透過部落的書寫 書寫著過度浪漫的想像 進行著沉重的反思 從部 落中寫出自己的經驗和角度 43 然而 對於也是 1981 年出生於台北的都市布農族全淑娟來說 身為 原住 民 的文化身分與族群思維底下的文學細胞之間 不必然就是對等的命題關係 週間 我屬於都市 週末 我屬於部落 這樣 還完整嗎 介於部落與都市 之間 我是一個 灰色 的人 44 新世代的都市原住民眼中 所謂 原住民 實質的生命經驗 往往體現在部落老一輩家族親人的身體及記憶之中 這種文 化的鄉愁只能想像 感受而不易進入 例如 1985 年出生在台中市的布農族作家 甘炤文 在他獲得 2003 年台灣原住民族短篇小說獎 第一名的作品 賦格練 習 也毫不掩飾漢語是他在進行文學思考 創作之時最為嫻熟 依賴的語文操 作工具 舊時的風景啊 舊時的人 請不要暗自嚶泣 此時此刻 我正拿著筆替 你們鑿孔 替你們開竅呢 這是一場莊嚴的賦格練習 雖然不過是起點 就讓我 讓我借用漢民族的方塊字來敘述 敘述一些族群共有的記憶和 神話 同時也敘述從山到海的部落歷史 45 總地來看 正是透過七 年代後期的威權體制鬆搖 八 年代初期的民權 運動勃興 形構了台灣各個族裔的作家以母語或混語的文學書寫策略 做為殖 民歷史的重述 認同內容的重構 亦即通過文化身分政治學 書寫位置政治學 的雙重辨認實踐 嘗試要在國族交雜的文化想像之中 以 書寫 語言 敘事 方式的置換 展開一場自我文化主體身分的 發現 之旅 原住民族 布農族 裔作家們以漢語 族語 雙語及混語而參與的文學書寫意義 也就在這個時空 脈絡的詮釋架構之內被突出 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 笛娜的話 花蓮縣 花蓮縣文化局 2010 年 頁 IX 他在 就讀元智大學中文系之時 花了兩年的時間以自修研讀方式 習得布農族語的羅馬字記 音拼寫能力 全淑娟 我是我 我是 Bunun Ho Hai Yan 台灣原 YOUNG 雙月刊第 14 期 2006 年 5 月 頁 58 全淑娟是東華大學民族發展研究所碩士 甘炤文 賦格練習 Ho Hai Yan 台灣原 YOUNG 雙月刊第 14 期 2006 年 5 月 頁 62

27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79 二 文本敘寫空間透顯的歷史記憶 文化想像及社會調適的軌跡 表一 已出版文學創作 含編譯 作品的布農族作家一覽表 顯示 布 農族裔作家們在其表述 創作的文本之中頻繁而大量運用漢語 族語 雙語及 混語而引用社群 部落敘事口傳文學的神話 傳說 故事 歌謠及諺語進行的 文學書寫 蔚為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醒目景觀 例如 拓拔斯 塔瑪匹瑪在評 述瑪哈桑 達和的 走過時空的月亮 指出 每篇神話故事裡隱藏布農族的寓 言 呈現布農族人的禁忌及信仰 作者以寫實的手法描述布農族人非常不同的 風俗習慣 反映布農族人獨特的思維及行為方式 46 若以英國學者史圖亞特 霍爾 Stuart Hall 的話來說 神話傳說及民間故 事的口傳文學 提供了 換位的敘事 narrative of displacement 能量 那是 再現之符碼 symbolic of representation 的開端 是欲望 記憶 神話 研 究 無限地探索得以更新的源泉 47 包括拓拔斯 塔瑪匹瑪 霍斯陸曼 伐 伐 乜寇 索克魯曼的小說文本 正是通過了作家文學與口傳文學之間的互文 關聯 藉由 換位的敘事 而以我族 我群的敘事位置 再現布農族的歷史記 憶 文化想像 拓拔斯 塔瑪匹瑪的短篇小說 雖然多以漢語書寫的形式表現 相當程度 卻是汲取自布農族敘事性口傳文學的歷史記憶檔案庫 將其小說作品烘托為布 農 族 的 文 化 創 新 性 cultural innovation 與 歷 史 重 書 性 historical reinscription 的敘事策略 例如收錄在他的第一本小說集 最後的獵人 之中 的 侏儒族 描述作者帶外祖父到都市的戲院觀賞美國來的馬戲團表演 外祖 父誤把在舞台表演的黑人侏儒當成 殺日烏術 台灣最早的原住民之意 堅 持奔至舞台前以布農族語向 殺日烏術 告解贖罪 引起全場觀眾的嘩然騷動 文中 拓拔斯 塔瑪匹瑪透過外祖父的贖罪口吻 敘述一則流傳在布農族部落 拓拔斯 最珍貴的一部著作 序 走過時空的月亮 收於林太 李文甦 林聖賢合 著 走過時空的月亮 頁 6 Stuart Hall.,1993. Cultural Identity and Diaspora in Colonial discourse and Post- colonial theory:a Reader. P. Williams & L. Chrisman (eds.), New York:Harvester Wheatsheaf. p.492.

28 180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的傳說故事 事實上 這也同時是一篇具有歷史記憶象徵隱喻效果的現代文類 作品 再如霍斯陸曼 伐伐的長篇小說 玉山魂 全書以兩部各十章的史詩式敘 事架構 並以布農族巒社群的霍斯陸曼氏族為模本 描述少年烏瑪斯及其家族 在祖父達魯姆的帶領之下 沿著中央山脈的山稜線往遷移 攀山越嶺 找尋新 天地落居的故事 書中 伐伐以民族誌的田野調查模式取得文學書寫的材料 透過孩童 少年的新生世代視域 接合並賡續布農族各個社群 氏族表現在飲 食文化的神話傳說 部落故事 農耕祭儀 生命儀禮及倫常規範之上 全書幾 乎就是布農族傳統祭儀 生活文法的大融貫 頻繁而大量 不厭其煩描寫布 農族人在農耕歲時祭儀 生命成長禮儀當中涉及的飲食相關內容 方式 過 程 禁忌及規範 為的是想重新召喚 模塑新生世代族人活出布農族該有的生 命文法 又如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以多語併置的技巧 書寫置身於學院內新生代 原住民 另類飲食 包括西方的理論 學派 知識的術語 的多篇詩作 據以 敘寫台灣原住民族歷史身影的漢文史料典籍 以及各種市面販售的飲品 如何 混雜而成新生世代原住民的歷史記憶 文化想像及知識構成 例如 旅外青年 一詩 誠實反省 批判新生世代原住民知識青年的學習態度 生命位置 以及 文學書寫的功能 工地青年 一磚一瓦 砌出他者華廈大樓 板模青年 一釘一槌 築出他者 101 大樓 藝文青年 敲打中 是否也

29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81 建構出 族人 高不可攀的殿堂 48 這首 旅外青年 不長 只有三段十行 卻也隱約幅射出了史詩一般的氛 圍 偵測到了原住民青年因為殖民政治的權力介入驅迫 商業化資本主義的貨 幣經濟誘導 致使族人主動或被動 集團式或個別性的移居 遷徙 離散及旅 外 因而衍生 故鄉異鄉化 異鄉故鄉化 弔詭的疏離異化情勢 另一方面則 是呈現了愈來愈多的新生世代原住民 尤其是進入研究所的深造階段之後 在 對 知識 的追逐內容上 藝文 的追捕過程上 不時處於理論及技巧的焦慮 狀態 恆常處於知識雜染化的越界 移動與飄移 他們或者可能饑渴於學術知 識 文學位置的追逐 但也可能因此而饑餓於我族文化的追覓 終究得來的代 價是 建構出 族人 高不可攀的殿堂 要言之 戰後台灣原住民族 布農族作家在文學書寫的語文選用 及其文 本敘寫空間透顯的歷史記憶 文化想像及社會調適而衍生的相關課題或問題 若以 Hall 的話來說 問題的本身 就是族裔離散 diaspoar 多樣性 diversity 混雜性 hybridity 及差異 difference 的開始 49 布農族裔作家的出生年代 生活空間及知識養成的過程固然不同 文學的書寫對象 內涵及創作位置也有 差別 但是共同之處在於他們嘗試以誠實的書寫態度 將自我的生命史溶入於 部落的生命史 透過嫻熟的族語或素樸的漢語 敘寫他們對於那些年的那些人 那些事所曾烙印下來的生命經驗 生活情感 透過文學性的書寫表述而懷念已 往 沉吟當下 想像未來 三 文化實踐策略 文學傳播形式的抉擇線圖 多位 原運世代 的原住民文學作者在八 年代後期 開始陸續將工作的 居家的生活場域從都市遷返部落 這不僅是他們對於個人生命經營轉向的重大 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 笛娜的話 頁 29 Stuart Hall. Cultural Identity and Diaspora in Colonial discourse and Post- colonia ltheory:a Reader.p.401.

30 182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抉擇 既賡續也維護著原運香火向部落傳遞的實踐空間 同時也讓以往社會認 識的原住民族文學景觀產生結構性轉折 從訴諸於泛族意識 文化的滲透 抵 抗 書寫策略 轉向部落意識 認同的學習 增值 實踐模式 證諸於 原運 世代 作者陸續在返居部落之後書寫 發表的文化論述 文學創作 幾乎可以 說是他們最為社會認識 閱讀及受學者取樣研究的代表作 同時也是構成九 年代之後原住民族文學 雙語創作 混語書寫 主要的文本肌理 箇中的犖 犖大者 就是拓拔斯 搭瑪匹瑪 1987 年 7 月志願前往達悟族人的蘭嶼行醫之 後 1992 年 12 月出版的短篇小說集 情人與妓女 1998 年 6 月出版的散文集 蘭嶼行醫記 霍斯陸曼 伐伐對於布農文學書寫的投入程度 則是另外一種模式 幾乎 可以說是懷抱著 拚命三郎式 的實踐認知 不僅在近 40 歲之時從任教的國中 辦理提早退休 也常從屏東的住家前往南投縣信義鄉的布農族部落停留好幾個 工作天 向族中耆老採錄神話 傳說及民間故事 因為教育過程對於我族 我 群文化質素認識的欠缺 匱乏而導致的文化饑餓感 使得伐伐幾近貪婪的尋食 吞嚥布農族原初的文化構造養分 長久以來 因外在主流文化的漠視和扭曲之下 台灣原住民 包括布農 族 確實在政治 經濟 文化 教育各方面資源的分配 淪為社會的邊 緣 下層 自我失落 的時日過於久遠 我們竟然有著 思想不起 的悲慘困境 也更激勵著我 以布農族人的身分及族人應有的思維方 式作有系統的記錄及編寫 對自己的族群盡點心力 重拾祖先面對困 境的那份 自信 和屬於自己的 尊嚴 50 相較於霍斯陸曼 伐伐的 悲壯 之舉 同樣也在中學任教的卜袞 伊斯 瑪哈單 伊斯立端 對於布農文學的書寫 布農文化的實踐 則是另外一種的 苦行僧 模式 他將族語文學書寫的創作空間歸返到最原初 素樸的山中 工寮 50 霍斯陸曼 伐伐 中央山脈的守護者 布農族 台北 稻鄉出版社 1997 年 頁 5-6

31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83 這本書裡面的文章 大部分都完成於我山上的工寮 剛住進去時 裡邊 沒有什麼照明設備 寫作時都用蠟燭照明 電燈是後來的事了 我住到 那兒的原因 是因為只有在森林的夜晚 心靈才能與祖先相見 接觸 契合 在寧靜的夜 在黝黑的夜 在月光皎潔的夜 在雲霧迷漫的夜 在螢火蟲漫妙飛舞的夜裡 我彷彿看到不同祖先的臉來拜訪 只有心靈 才看得到祖先的臉 51 至於 1975 年出生的乜寇 索克魯曼 1981 年出生的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 藍 兩人在文化實踐的策略 文學傳播的形式上 有著讓人驚訝的相似軸線 兩人都是參加 山海文化雜誌社 主辦的原住民族文學獎獲得名次肯定而 持續創作 都是在大學時期透過自修 研讀的方式而習得布農族語的羅馬字記 音拼寫能力 都以各自出生成長的部落山脈 河域生命史做為碩士論文的研究 主題 也在取得碩士學位之後歸返部落從事文史教育工作 乜寇 索克魯曼回 到南投縣信義鄉望鄉部落從事高山生態嚮導 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回到花蓮 縣卓溪鄉擔任小學的民族支援教師 兩人也都投入於電腦網路的數位化文學書 寫 架設個人專屬的 部落格 Blog 利用網路數位化進行機動性 實驗性 及開放性的文學書寫 文化論述及時事評論 乜寇 索克魯曼的部落格包括 乜 寇的文學與思維 東谷沙飛的 文學與世界 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的部落 格 則有 沙力浪的山林 沙力浪的書寫 作為所謂原住民族文學 數位世代 的文學創作者 乜寇 索克魯曼 沙 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 既以漢語 族語及雙語的語文做為文學書寫的媒材 也 以口傳文學 作家文學的複式互文 接合策略 介入了文學場域的形構邏輯 拓寬了台灣 原住民族文學的定義容量 更以網路數位化空間的文學書寫 創 作形式而聚焦於我族 我群文化認同線索的搜尋 拼湊及重新整編 毋寧開啟 51 卜袞 伊斯瑪哈單 伊斯立端 卜袞雙語詩集 太陽迴旋的地方 頁 14

32 184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了外界對於新世代的原住民族 布農族作家對其文化實踐策略 文學傳播形式 的另一種認識窗口 五 結語 台灣原住民族的 族群文學史 如何可能 如前所述 跨世代 國族 學科領域的學者們對於台灣 布農族研究 的 學術著述 已然累積可觀的成果 然而 對於 布農文學 的研究 則仍集中 於對特定幾位以漢語進行文學書寫的作者 反觀對於長篇歷史小說 族語文學 書寫 以及網路數位文學書寫 創作及其文本 相關的研究論述仍嫌單薄 證諸經驗事實 當代的布農族裔文學性表述 創作及書寫的成果 包括 口傳文學的說唱傳播類型 作家文學的紙本傳播類型 網路文學的數位傳播類 型等三種文本傳播形式 不論是就量或質的角度檢視 毋寧都已具備了 布農 族文學史 綱 略 的構成條件 對於今後台灣原住民族文學進行跨國族 跨 文類的比較研究之時 關於 族群文學史 如何可能的問題意識之提出 毋寧 是必要的 這將敦促我們以更微觀的角度以細膩考察 比較一個宏觀的問題 也就是布農族的文學形成 作者構成 文本形式及傳播方式的演變脈絡 如果 同於 異於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構成模式 換句話說 山林 海河 地景的文學書寫 常被學者們做為認識 界定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的主要特色之一 那麼 山林海河 的地景文學書寫又是如 何連結於 呈顯於布農族裔的原住民文學 其中是否可能因為出生的 族群 區域 世代 的不同 而有著明顯或細微的差異 倘若有差異 箇中的構 成線索又是什麼 倘若地理空間及文化空間確實影響著文學書寫的構成空間 那麼布農文學之形成及其構造 是否同於 如何異於台灣其他地區的原住民族 文學 其次 因為布農族裔作家的出生年代 社群 生活區域 教育程度 職業 類別及其文學活動的不同 使得協力組構 布農文學 作者們的生命敘事文本 折射意義 文本敘寫空間透顯的歷史記憶 文化想像及社會調適的軌跡 文化 實踐策略 文學傳播形式的抉擇 也就呈現不同的幅射線圖

33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85 探掘 布農文學 蘊含的豐饒礦脈 某個角度來說 毋寧是在要求原住民 族文學的創作者 書寫者及研究者們 更加凝神觀測原住民族傳統知識體系建 構的 族群 氏族 及其日常生活託寓的 地區 區域 等元素 如何可 能做為原住民 文學敘事 文化展演 的生成空間 細察不同族群 地區的原 住民如何相應於各自的 地理 文化空間 孕含的地文 水文及人文的隱喻或 象徵 進而發展殊異的文學敘事及展演活動 容或將是搭建台灣原住民族 族 群文學史 的關鍵一步

34 186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附錄一 表二 研究布農族相關議題 不含文學 的學位論文 年別 撰者 論文名稱 1984 陳運棟 1984 趙福增 利稻村布農族經濟結構變遷之研究 1984 馬怡山 一個布農族社區權力結構之研究 1986 徐韶仁 1990 陳逸杰 1994 葉家寧 1997 李慧琪 1997 林澤富 1997 林頌恩 1997 方志榮 1997 許加惠 1998 許文忠 1999 顏亮平 製表 魏貽君 畢業學校系所 布農族親族組織的變遷 利稻村社 中國文化大學民族與華僑 會人類學的研究 研究所 中國文化大學民族與華僑 研究所 中國文化大學民族與華僑 研究所 利稻村布農族的祭儀生活 治療 中國文化大學民族與華僑 儀禮之研究 光復後一個布農族部落的歷史社會 變遷 以東埔社為例 高雄境內布農族遷移史 兼論遷移 動因與 聚落 概念的變遷 奧福教學運用於布農族歌謠之實驗 教學研究 日治時期南投地區布農族的集團移 住 台東縣延平鄉布農幼稚園鄉土文化 教學之研究 研究所 淡江大學建築工程研究所 台灣大學人類學研究所 中國文化大學藝術研究所 成功大學歷史系碩士班 成功大學藝術研究所 血.is-ang 與布農族的親屬關係 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 以崙天為例 阿美及布農族長老教會現代聖詩之 音樂研究 研究所 師範大學音樂系碩士班 山地布農族學童族群認同與自尊之 台北市立師範學院國民教 研究 拉庫拉庫溪流域布農族居住文化變 遷之研究 育研究所 中原大學建築系碩士班 台灣東部山地原住民 排灣族 布 2000 廖建維 農族和阿美族 弓蟲抗體陽性率與 台北醫學院醫學研究所 年齡層和性別關係之探討

35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黃正璋 2000 張琇喬 2001 陳穆儀 2002 李韻儀 2002 鄭安睎 2002 許嘉祥 一個深山部落面對現代化處境的生 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 存策略 研究所 台灣布農族學生族群認同之相關研 靜宜大學青少年兒童福利 究 以南投縣信義鄉為例 系碩士班 從社工員的實務經驗思考原住民社 暨南國際大學社會政策與 會工作教學內涵 布農族女性藝術家 Ebu 繪畫中的性 別與族群認同探究 布農族丹社群遷移史之研究 年 社會工作學系碩士班 成功大學藝術研究所 政治大學民族學研究所 布農族桃源鄉梅山聚落變遷之研究 逢甲大學建築所 台灣原住民可持續部落規劃準則初 2003 張景舜 探 以南投布農族潭南部落為檢 東海大學建築系碩士班 驗案例 2003 林怡芳 2003 劉秋雲 2003 顏國昌 2003 李春慧 2003 許凱雯 2004 陳述巧 2004 陳怡妃 2004 周慧玲 2004 蘇美琅 2004 吳培華 2004 許淑貞 布農族射耳祭音樂之宗教與社會功 能 台灣地區原住民母語教育政策之探 討 以布農族為例 日本統治下布農族所發生的歷史事 件 一八九五年至一九四五年 花蓮縣萬榮鄉布農族學生族群認同 階段性發展之研究 堪卡那福部落布農族之族群關係 布農族織品服飾與認同關係之研究 以卓社群卡度部落為例 花蓮縣古風村現代化布農族傳統歌 謠的文化再造與傳承危機 成功大學藝術研究所 政治大學語言研究所 政治大學民族學研究所 慈濟大學教育研究所 台南師範學院鄉土文化研 究所 成功大學藝術研究所 成功大學藝術研究所 在部落與學校之間 我與布農族少 花蓮師範學院多元文化研 年一同學習的故事 究所 花蓮縣布農族小學家長對學校推動 花蓮師範學院國民教育研 文化活動態度之研究 布農族狩獵文化之探討 以東埔為 例 究所 清華大學人類學研究所 運用台灣原住民歌謠於國民學校音 台南大學音樂教育學系碩 樂課程之研究 以布農族為例 士班

36 188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台灣布農族 Tamahu 聚落近代文化 2004 顏浩義 變遷之研究 以氏族移動 宗教 台南大學鄉土文化研究所 信仰改宗為例 2005 徐雅慧 布農族的小米文化生態學研究 以南投縣望鄉部落為例 中原大學文化資產研究所 從布農族的物質文化體現環境公共 2005 蘇文祥 標識設計之規劃 以布農部落文 中原大學商業設計研究所 化園區為例 2005 許若凡 2005 王土水 2005 謝易成 當代台灣布農族童謠的文化傳承問 題研究 從 在 地 觀 點 探 究 布 農 族 ISDAZA 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 內本鹿 的歷史 從世界觀探討國小布農族學童之科 學學習 以 製作樂器 單元為 例 2005 石倜文 2005 范文鶯 2005 曾清峰 2005 胡小明 2005 胡湘彗 2006 周子閔 2006 林秀月 宋玫琪 內本鹿為例 布農族卡社群之氏族 Sidoq 研究 以潭南部落為例 呂欣蕙 2006 古惠茹 花蓮教育大學科學教育研 究所 士學程 政治大學民族研究所 南投縣布農族卓社群民族植物之研 彰化師範大學生物學系碩 究 以卡度部落為例 國小布農族語教師教學歷程之個案 研究 以郡社國小古老師為例 土地使用歷史變遷之探討 以南 投縣信義鄉雙龍村布農部落為例 士班 台東大學教育研究所 靜宜大學生態學研究所 布農女性穿越月經循環的生活經驗 東華大學族群關係與文化 與意義 布農部落中白領階級原住民之生活 經驗探究 突關係之變化 以玉山國家公園 為例 2006 研究所 台灣原住民之民族史觀 以布農族 政治大學台灣研究英語碩 國家公園法的施行與區內原住民衝 2006 成功大學藝術研究所 研究所 嘉義大學家庭教育研究所 嘉義大學森林暨自然資源 研究所 布農族望鄉部落生態旅遊發展之研 台中教育大學社會科教育 究 雙龍部落生態旅遊進展分析 學系碩士班 雲林科技大學文化資產維 護系碩士班

37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全鴻德 2007 趙聰義 2007 江冠榮 2007 劉建政 塔塔加地區植物相調查與解說規劃 靜宜大學生態學研究所 拉庫拉庫溪流域語言 權力 空間 的命名 從 panitaz 到卓溪 台灣雲端上消失的獵人 再現布 農族於八通關聚落原貌與遷移歷程 布農族原住民對於生態社區環境態 度之研究 以台東縣延平鄉為例 Biling 看布農族人唱 Pasibutbut 成 2007 王國慶 為 Bisosilin 以認真休閒理論探 討 2007 彭建豪 2007 廖春芬 2007 林婷玉 2007 陳順生 丹大地區布農族狩獵文化之研究 東華大學民族發展研究所 中原大學室內設計研究所 中國科技大學建築研究所 亞洲大學休閒與遊憩管理 學系碩士班 屏東科技大學森林系碩士 班 丹大地區布農族狩獵管理規範建立 屏東科技大學森林系碩士 之研究 探究南投縣布農族學童學習情形 以國語科學習為例 班 嘉義大學國民教育研究所 原住民鄉土文化教材之分析 以 國民小學原住民文化教材布農族篇 嘉義大學視覺藝術研究所 為例 2007 胡祝賀 2007 陳坤弘 2007 徐靜芬 布農族的節日 射耳祭活動意 義 以初來部落為例 台東縣布農族地區民族教育整合之 研究 以三所國小為例 寶山村布農族社會調適之研究 台東大學教育學系碩士班 台東大學教育學系碩士班 台南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 教學碩士班 台灣原住民住宅之空間構成研究 2008 董世孝 以南投縣仁愛鄉布農族與泰雅 中原大學室內設計研究所 族為例 2008 洪膺詮 2008 林育誠 2008 郭富祥 2008 顏浩泙 從天神到上帝 1950 年代布農族望 鄉部落集體改宗之研究 東海大學宗教研究所 布農族天文與氣象在地知識所蘊含 花蓮教育大學科學教育研 之自然觀 究所 布農族小米祭典模組教學對學生族 台南大學材料科學系碩士 群文化認同與科學學習之影響 班 從親屬組織論桃源鄉布農族郡社群 台南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 is bukun 殺豬文化 碩士班

38 190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布農族工藝文化商品設計脈絡研究 2008 李權峰 以丹大地區在地工藝師與外來 設計者的作品為例 2008 許佩茹 2009 余桂榕 2009 乜寇 索克魯曼 韃虎 2009 伊斯瑪哈單 伊斯 2009 張蕫淗 2009 全皓翔 2009 梁文珍 2009 魏嘉玉 2009 鍾怡玲 2009 李曉櫻 2009 薛文燕 2010 王姿方 2010 蔡嘉琪 2010 田紹平 雲林科技大學工業設計系 碩士班 就 業 弱 勢 者 回 原 鄉 謀 生 的 漫 漫 長 靜宜大學青少年兒童福利 路 以信義鄉布農族為例 研究所 採收自在 布農部落婦女生活教育 東華大學多元文化教育研 的故事 Bunun 的家園自然 一個在地人的 觀點 究所 靜宜大學生態學研究所 高雄縣那瑪夏鄉布農族親屬與文化 台南大學台灣文化研究所 之研究 碩士班 敘 說 一 位 守 護 布 農 族 童 聲 合 唱 團 台中教育大學音樂學系碩 勇士的故事 以馬彼得為例 台灣原住民族狩獵權之研究 布農 族 排灣族個案探討 布農族的生態智慧與美感經驗 以 民族植物為例 探討花蓮縣布農族國中生生活技能 與嚼食檳榔行為之關係 士班 東華大學民族發展研究所 東華大學民族藝術研究所 慈濟大學公共衛生研究所 布農族青少年休閒行為之研究 台灣師範大學公民教育與 花蓮某部落為例 布農族傳統體育之研究 以霧鹿部 落射耳祭為例 活動領導學系 國立體育大學體育研究所 布農族童謠探究 聆聽原始的歌 中興大學中國文學系碩士 聲 班 一位漢族教師帶領布農族學生的尋 東華大學教育行政與管理 根之旅 學系碩士班 小 米 文 化 產 業 之 創 新 實 踐 與 經 營 東華大學藝術創意產業學 以台東紅葉村布農族為例 布農族編器材料探討與創作研究 系碩士班 台東大學美術產業碩士學 位在職進修專班 舞瑪夫 原 住 民 節 慶 活 動 定 位 與 策 略 之 研 南華大學視覺與媒體藝術 達給魯頓 究 以南投縣布農族部落為例 田錦秀 學系碩士班 原住民部落圖書資訊站營運績效之 南華大學出版與文化事業 研究 以布農族部落為例 管理研究所

39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烏瑪夫 以斯瑪哈散 布農族身體經驗之獵食想像 以南 高雄餐旅大學台灣飲食文 投縣境明德村為例 布農族合唱之教育功能及內涵 2010 游秀雯 以南投縣信義鄉台灣原聲音樂學校 為例 2010 李采容 2010 黃瑜珮 張健鋒 圖像創作研究 布農族學童乘法概念之學習表現 之因應 以布農文教基金會與光 文化傳承對老人自我實現 成功老 全秀蘭 化之研究 以布農族 Lileh 之聲 傳統音樂社團為例 2011 蕭芸婷 2011 全茂永 2011 林嘉賢 2011 謝金福 2011 藍凱柔 職進修碩士班 系碩士班 基於 S-P 表與試題關聯結構法分析 台中教育大學教育測驗統 原社會企業為例 2011 台灣師範大學音樂學系在 我的藝術創作書 布農族傳統作物 東華大學藝術創意產業學 我國社會企業對於原住民就業問題 2010 化產業研究所 布農族籍國中生族群社會化 族群 認同與自我概念之探究 卡社布農語名詞構詞初探 計研究所 東海大學行政管理暨政策 學系碩士班 南開科技大學福祉科技與 服務管理所 東海大學教育研究所 新竹教育大學台灣語言與 語文教育研究所 高雄地區布農族聚落災後重建對於 高雄大學都市發展與建築 生活方式與文化延續之可能性 郡社群布農語的比較句結構 研究所 高雄師範大學台灣文化及 語言研究所 布農語初級教材分析及族語教學歷 國立台北教育大學台灣文 程個案研究 化研究所

40 192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參考資料 一 專書 乜寇 索克魯曼 東谷沙飛傳奇 台北 INK 印刻出版公司 2007 年 卜袞 伊斯瑪哈單 伊斯立端 太陽迴旋的地方 卜袞雙語詩集 台中 晨星出版社 2009 年 下村作次郎著 邱振瑞譯 從文學讀台灣 台北 前衛出版社 1997 年 李明主編 羌族文學史 成都 四川出版集團 四川民族出版社 2009 年 巴蘇亞 博伊哲努 浦忠成 思考原住民 台北 前衛出版社 2002 年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綱 下 台北 里仁書局 2009 年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綱 上 台北 里仁書局 2009 年 田哲益 全妙雲 布農族口傳神話傳說 台北 臺原出版社 1998 年 台北 佐山融吉著 余萬居譯 蕃族調查報告書 第六冊 布農族 前編 中央研究院民族學研究所 2008 年 何撒娜 布農族 台東市 國立台灣史前文化博物館 2004 年 余錦虎 歐陽玉合著 神話 祭儀 布農人 台中 晨星出版社 2002 年 沙力浪 達发斯菲萊藍 笛娜的話 花蓮縣 花蓮縣文化局 2010 年 周英雄 劉紀蕙編 書寫台灣 文學史 後殖民與後現代 台北 麥田出 版 2000 年 岡崎郁子著 葉迪 鄭清文 涂翠花譯 台灣文學 異端的系譜 台北 前衛出版社 1997 年 拓拔斯 塔瑪匹瑪 情人與妓女 台中 晨星出版社 1992 年 蘭嶼行醫記 台中 晨星出版社 1998 年 林太 李文甦 林聖賢合著 走過時空的月亮 台中 晨星出版社 1998 年 海樹兒 发剌拉菲 布農族部落起源及部落遷移史 台北 行政院原住民族 委員會 2006 年

41 布農文學 的形成及構造的初步考察 193 霍斯陸曼 伐伐 中央山脈的守護者 布農族 台北 稻鄉出版社 1997 年 黥面 台中 晨星出版社 2001 年 玉山魂 台北 INK 印刻出版公司 2006 年 P. Williams & L. Chrisman eds. Colonial Discourse and Post- colonial Theory: A Reader (New York: Harvester Wheatsheaf, 1993). 二 論文 一 期刊論文 甘炤文 賦格練習 Ho Hai Yan 台灣原 YOUNG 雙月刊第 14 期 2006 年 5 月 全淑娟 我是我 我是 Bunun Ho Hai Yan 台灣原 YOUNG 雙月刊第 14 期 2006 年 5 月 台 孫大川 用筆來唱歌 台灣當代原住民文學的生成背景 現況與展望 灣文學研究學報 第 1 期 2005 年 10 月 許家真 從民間文學的版權保護談民間文學的改寫 以霍斯陸曼 伐伐 狗 王子 為例 台灣文學研究學報 第 3 期 2006 年 10 月 INK 印刻文學生活 魏貽君 回到祖靈永居之地 悼伐伐 兼論他的文學 誌 第 54 期 2008 年 2 月 譚昌國 歷史書寫 主體性與權力 對 排灣人寫排灣族歷史 的觀察與反思 台大文史哲學報 第 59 期 2003 年 11 月 二 碩博士論文 乜寇 索克魯曼 Bunun 的家園自然 一個在地人的觀點 台中 靜宜大學 生態學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9 年 余桂榕 採收自在 布農部落婦女生活教育的故事 花蓮 東華大學多元文 化教育研究所 2009 年

42 194 台灣文學學報 第二十二期 趙聰義 拉庫拉庫溪流域語言 權力 空間的命名 從 panitaz 到卓溪 花 蓮 東華大學民族發展研究所碩士論文 2007 年 三 研討會論文 巴蘇亞 博伊哲努 浦忠成 台灣原住民族文學史建構的可能及其特性 文 學的民族學思考與文學史的建構 學術研討會論文 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 系主辦 2007 年 6 月 黃季平 彝族文學史的建構過程 文學的民族學思考與文學史的建構 學術 研討會論文 國立政治大學民族學系主辦 2007 年 6 月 三 電子媒體 魏貽君 拓拔斯 塔瑪匹瑪 Topas Tamapima 台灣大百科全書 行政院 文建會 2008 年 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