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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架县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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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西夏学第 4 辑 2009 年 7 月 Xixia Studies, July. 2009, Vol. 4 * 一件黑水城出土的夏汉合璧历日考释彭向前李晓玉迄今出土的西夏古历日多达十余件, 经国内外专家学者的努力, 其具体年代大多已被考定出来但对缺失岁首, 又无完整月序的残历进行识别, 需要具备一定的天文历法方面的专门知识, 因此出现个别误考也在所难免本文研究的这件西夏文和汉文并用的写本历书是斯坦因 1914 年从黑水城掘获的, 此前学界考定为西夏天授礼法延祚十年丁亥 (1047) 历日, 并认为这是现存最早使用西夏文字的实证, 也是现存西夏最早的历书, 对研究西夏文字的使用历史和西夏历法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本文将证明上述结论是错误的, 该件历日应该属于西夏乾祐二年辛卯 (1171) 该件历日最早公布于英国博物馆季刊 24 卷,1961 年 3~4 号, 但在已出版的英藏黑水城文献四巨册中尚未见收录最早根据照片对之进行研究的是陈炳应先生, 他在西夏文物研究中写道 : 这份历日残存五至十二月, 其中又有些残破其格式是 : 由上而下横行第一二行全用西夏文 ; 第三六行的数字用汉文, 二十四节气和干支用西夏文 ; 其它五行的数字和干支全用汉文陈炳应先生将其中的西夏文翻译出来, 并制成下表, 括号中的汉字是根据西夏文残字分析出来的, 代表模糊不辨的西夏字腊一十九八七六小辛 ( 轸 ) 丑十二七小大寒寒大辛小壬大壬小癸小甲大甲张未 ( 星 ) 寅 ( 鬼 ) 申 ( 井 ) 卯 ( 参 ) 戌辰十二十一十二十二十二十六大六立五十四十二十二冬雪小冬九秋七处七大至雪白寒分黑暑立暑露露露秋 *基金项目 :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西夏历法研究, 项目批准号 :09BMZ009 1 陈炳应 : 西夏文物研究, 宁夏人民出版社,1985 年, 第 319~323 页史金波 : 西夏的历法和历书, 民族语文,2006 年第 4 期邓文宽 : 黑城出土西夏皇建元年庚午岁 (1210 年 ) 具注历日残片考, 文物,2007 年第 8 期 2 Grinstead, Tangut fragments in the British Museum,The British Museum quarterly, vol. 24,N.3-4 (1961). 3 陈炳应 : 西夏文物研究, 宁夏人民出版社,1985 年, 第 320 页

2 十七 ( 子 ) 二十丑二十二 ( 寅 ) 廿癸十六 ( 亥 ) 二十三卯三巳二十 ( 辰 ) 三午十一三辰卯二十六巳二十八辰二七十未七午二十十二六酉辰十八午二十申七巳二十七未七未八巳十五申六二未申残历前 3 行的意思是 : 六月, 朔日甲辰, 大, 宿, 十二日大暑, 二十七日立秋七月, 朔日甲戌, 小, 参宿, 十二日处暑, 二十七日黑露八月, 朔日癸卯, 小, 井宿, 十四日秋分, 二十九日寒露九月, 朔日壬申, 大, 鬼宿, 十五日白露十月, 朔日壬寅, 小, 星宿, 一日立冬, 十六日小雪十一月, 朔日辛未, 大, 张宿, 二日大雪, 十六日冬至腊月, 朔日辛丑, 小, 轸宿, 二日小寒, 十七日大寒陈炳应先生根据每月的朔日干支和大小月, 参照罗振玉纪元以来朔闰考, 考定此件来源于宋历, 为西夏天授历法延祚十年, 即宋庆历七年 (1047) 的历书, 并补出前五个月的朔日干支和大小 : 正月大, 朔日丙子 ; 二月小, 朔日丙午 ; 三月大, 朔日乙亥 ; 四月大, 朔日乙巳 ; 五月小, 朔日乙亥但如果根据陈垣二十史朔闰表, 每月朔日干支和大小与此相同的除了宋庆历七年 (1047) 外, 还有宋乾道七年 (1171) 苦于缺乏其他资料的佐证, 陈炳应先生只好从残历中使用的西夏文字入手加以解释如残历中对白露和霜降的翻译, 分别作黑露和白露, 与西夏后期作品乾祐 1 按所谓黑露寒露和白露的翻译殆误, 大概是陈先生只见照片, 字迹模糊难辨所致史金波先生从俄罗斯圣彼得堡东方学研究所手稿部藏黑水城文献 Инв.No ( 图版见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10 册, 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年, 第 143~148 页 ) 中辑得一整套夏译二十四节气的名称, 其中白露用西夏文露寒表示寒露用西夏文寒霜表示霜降用西夏文露白表示, 而此类译法在西夏文写本历书中多次反复出现当以史先生所译为准参见史金波西夏社会 ( 下 ),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年, 第 488~489 页

3 二十一年 (1190) 刊行的掌中珠中的翻译不同 ; 对十一月的翻译, 用义为一的西夏字表达陈先生认为这些都体现了早期使用西夏文字的原始性质, 从这方面考虑, 也是定为 1047 年为宜我们注意到残历中标有冬至, 在十一月十六日而冬至节皇帝要祭天, 就是古代的郊祀所谓祀天莫大于郊, 像这样的重大活动史籍是在所必书的查长编, 庆历七年十一月戊戌, 祀天地于圜丘, 大赦, 该月朔在辛未, 戊戌为二十八日, 二者相去甚远, 以此可见残历不当定于 1047 年再看 1171 年, 虽然该年南宋没有举办冬至大典, 但金朝却首次行郊祀之礼大定十一年(1171): ( 金世宗 ) 又谓宰臣曰 : 本国拜天之礼甚重今汝等言依古制筑坛, 亦宜我国家绌辽宋主, 据天下之正, 郊祀之礼岂可不行? 乃以八月诏曰 : 国莫大于祀, 祀莫大于天振古所行, 旧章咸在仰惟太祖之基命, 诒我本朝之燕谋, 奄有万邦, 于今五纪因时制作, 虽增饰于国容, 推本奉承, 犹未遑于郊见况天休滋至而年谷屡丰, 敢不绎敷旷文, 明昭太报! 取阳升之至日, 将亲飨于圜坛嘉与臣工, 共图熙事以今年十一月十七日有事于南郊, 咨尔有司, 各扬乃职, 相予肆祀, 罔或不钦乃于前一日, 遍见祖宗, 告以郊祀之事其日, 备法驾卤簿, 躬诣郊坛行礼 ê 也就是说, 据金朝历法, 大定十一年 (1171) 十一月十七日冬至本文讨论的西夏残历冬至日仅较之晚一天还有更便捷的方法, 可以直接去查张培瑜先生的三千五百年历日天象查该书历代颁行历书摘要, 可得宋乾道七年月大小朔日和二十四节气, 兹移录如下 : 正月, 朔日丙子, 大, 八日雨水, 二十三日惊蛰二月, 朔日丙午, 小, 八日春分, 二十三日清明三月, 朔日乙亥, 大, 十日谷雨, 二十五日立夏四月, 朔日乙巳, 大, 十日小满, 二十五日芒种五月, 朔日乙亥, 小, 十一日夏至, 二十六日小暑六月, 朔日甲辰, 大, 十二日大暑, 二十七日立秋七月, 朔日甲戌, 小, 十二日处暑, 二十八日白露八月, 朔日癸卯, 小, 十四日秋分, 二十九日寒露九月, 朔日壬申, 大, 十五日霜降十月, 朔日壬寅, 小, 一日立冬, 十六日小雪十一月, 朔日辛未, 大, 二日大雪, 十七日冬至腊月, 朔日辛丑, 小, 二日小寒, 十八日大寒 ë 经过比对, 历日残存部分除了白露冬至大寒各晚一天外, 余皆相同在辽宋西夏金时期, 各政权之间的历日节气对比早一天或晚一天是常见的事如宋史记载 : 苏颂使契丹, 遇冬至, 其国历后宋一日北人问孰为是, 颂曰 : 历家算术小异, 迟速不同, 如亥时节气交, 犹是今夕, 若逾数刻, 则属子时, 为明日矣或先或后, 各从其历可也北人以为然使还以奏, 神宗嘉曰 : 朕马端临 : 文献通考卷 68 郊社考一 2 李焘 :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 161, 庆历七年 (1047) 十一月戊戌条 3 脱脱 : 金史卷 28 礼一 4 张培瑜 : 三千五百年历日天象, 河南教育出版社,1990 年, 第 290 页

4 尝思之, 此最难处, 卿所对殊善总之, 以冬至为突破口, 两相比较, 残历宜定为夏乾祐二年, 岁次辛卯 (1171) 历日实际上, 大部分缺失年干支的残历, 由于其出土年代大致范围已定, 根据残存信息, 借助中国史历日工具书, 基本上就可以把年代确定下来当然, 陈先生考证这份残历之时, 张先生的这部对文史工作者大有裨益的工具书尚未问世在残历定年的过程中, 朔日节气对比经常有一二日之差, 这时我们可以利用星期对比对求出的年代加以验证, 而该件恰恰残存二十八宿直日的记载, 为此种验证提供了可能七曜日注历, 学界认为大约从唐中期开始由西方传入的, 星期日称作蜜七曜日的排列次序为日月火水木金土大概从五代开始, 人们又使用二十八宿注历二十八宿从角宿开始, 角为东方七宿 ( 角亢氏房心尾箕 ) 之首, 而古代阴阳家又将东方与木相配 ( 东方甲乙木 ), 即角宿必与七曜日的木相对应七曜日是七天一周期, 二十八宿是二十八天一周期, 二十八是七的整四倍于是, 二十八宿注历同七曜日注历之间便形成了下列固定的对应关系 : 七曜日木金土日月火水二十八角亢氐房心尾箕斗牛女虚危室壁奎娄胃昴毕觜参宿井鬼柳星张翼轸由表中可见, 历日上凡注房虚昴星四宿的日子均为日曜日, 亦即星期日, 当时称作蜜经陈先生复原的本件残历中的参宿井宿鬼宿星宿张宿轸宿分别为七月八月九月十月十一月腊月朔日的直宿明乎此, 就可以把六月, 朔日甲辰, 大, 宿中那个模糊不清的字补出来七月朔直参宿, 六月大, 由参宿前的觜宿开始, 倒数三十位, 停在毕宿上, 毕就是要补的那个字而十月朔日直星宿, 也就是说, 夏乾祐二年 (1171) 十月初一当为星期天查陈垣二十史朔闰表, 该日相当于公元 1171 年 10 月 31 日再查卷末附日曜表三第三年,1171 年 10 月 31 日果然是日曜日这进一步确定上文关于残历的年代为夏乾祐二年岁次辛卯 (1171) 的推断是正确的本件英藏西夏残历的第 1 行为月序 ; 第 2 行为该月朔日干支月大小和朔日的直宿 ; 第 3 行记二十四节气但从第 4 到第 9 行, 是数字与地支的结合, 由于右部表头残缺, 不知道是何内容我们还是从同类出土文献中寻找答案在黑水城出土的西夏历日中, 俄藏 Инв.No.5282 号的一件较为完整, 是夏正德三年己酉 (1129) 历日表中文字全为西夏文右上角为纪年干支己酉该年二十八宿 1 脱脱 : 宋史卷 99 苏颂传 2 此处称星期日为蜜是来自西方, 更精确的说法是来自中亚, 因为这个词是从粟特语借来的 (mir, 太阳 ) 参见聂鸿音 : 粟特语对音资料和唐代汉语西北方言, 语言研究,2006 年第 2 期 3 邓文宽 : 黑城出土西夏皇建元年庚午岁(1210 年 ) 具注历日残片考, 文物,2007 年第 8 期 4 陈垣 : 二十史朔闰表, 中华书局,1999 年, 第 234 页 5 史金波 : 西夏社会下,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年, 第 481 页图版见俄藏黑水城文献第 10 册, 上海古籍出版社,1999 年, 第 139 页

5 的直宿柳八卦中的乾下接右部表头, 自上而下为日木火土金水罗 ( 罗睺 ) 孛 ( 月孛 ) 炁 ( 紫炁 ) 九曜星宿上部表头自右而左为一年十二个月的月序左半部格式与本件残历一模一样, 就连月序中对十一月的翻译, 也与本件残历一样用义为一的西夏字表达此外同一格式的残历还有英藏 Or 号, 是夏正德七年岁次癸丑 (1133) 历日, 右上角为西夏文纪年干支癸丑该年二十八宿的直宿轸八卦中的巽至此我们可以明白, 本件残历从第 4 到第 9 行, 那些数字与地支的结合, 是用来表示日木火土金水罗孛炁九曜星宿与该月日时的关系的以残历六月份为例, 日曜与六月十八日午时有关, 木曜与六月二十日申时有关, 火曜与六月七日巳时有关, 土曜与六月二十七日未时有关, 等等此类西夏历日显然来自宋历黑水城出土有绍圣元年 (1094) 历书, 由史金波先生于西夏社会首次公布无论从格式上还是从内容上, 二者都惊人地相似以往认为金灭北宋后, 夏与南宋因地理上的阻隔几乎不再有任何联系, 但本件夏乾祐二年辛卯 (1171) 历日却表明, 宋代先进文明对西夏的影响并未因地理上的阻隔而中断当然西夏历日也不完全是套用宋历, 如本件残历对白露寒露和霜降的译法, 分别用西夏文露寒寒霜和露白表示, 此类译法在西夏历日中反复多次出现, 不会是笔下误, 应该出于西夏人自己的理解再如上述俄藏 Инв 号的残件右上角标八卦中的乾, 英藏 Or 号右上角标八卦中的巽, 就为绍圣元年 (1094) 历书所无, 是何用意, 待考俗语云隔年的皇历看不得, 历书当年用过后即作废了, 能够保存至今的古代历书十分稀少而该件西夏文和汉文并用的历书本身就很有特色, 不仅可以反映西夏历法的状况和历书编辑水平, 同时也反映出中原王朝对西夏历法和历书的影响, 是研究我国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形成时期有关民族文化交流和少数民族对华夏文化的认同不可多得的史料虽然该件不是现存最早的西夏文献, 也不是现存最早的西夏历书, 但却丝毫无损于其特殊的文物和学术价值 ( 作者通讯地址 : 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院银川 ; 宁夏大学西夏学研究院银川 ) 1 敦煌文书有九曜日月木火水金土罗睺计都, 如推九曜行年容厄法 ; 有十一曜日月木火土金水罗睺计都月孛紫炁, 如敦煌开宝七年康遵批命课而绍圣元年 (1094) 历书中的九曜则为日木火土金水罗睺月孛紫炁其间的变化值得研究 2 英藏黑水城文献第 2 册, 上海古籍出版社,2005 年, 第 316 页 3 图版见史金波 : 西夏社会 ( 下 ), 上海人民出版社,2007 年, 第 478 页

干支暦140年表.xls

干支暦140年表.xls 二十四節気と土用年月日時分年干支月干支日干支 24 節気土用入り 1901 1 6 8 54 辛丑己丑甲申小寒 - 1901 1 18 3 34 辛丑丑の土用入り 1901 1 21 2 16 辛丑大寒 - 1901 2 4 20 40 辛丑庚寅癸丑立春 - 1901 2 19 16 44 辛丑雨水 - 1901 3 6 15 10 辛丑辛卯癸未啓蟄 - 19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