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當 中 國 童 話 (fairy tale) 勃 興 之 際, 隨 著 魯 迅 ( ) 狂 人 日 記 吶 喊 救 救 孩 子 ( 魯 迅,1994:3-17) 周 作 人 談 虎 集 祖 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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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7-1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隨 著 新 文 學 家 重 視, 孩 童 逐 漸 浮 出 歷 史 的 地 表 新 文 學 健 將 周 作 人 和 鄭 振 鐸 也 是 當 世 重 要 的 兒 童 文 學 家, 然 而 鄭 氏 帶 有 文 學 革 命 論 的 偏 見, 反 而 與 兒 童 本 位 理 論 產 生 悖 論 反 觀 他 大 肆 批 評 的 改 良 主 義 的 為 大 眾 的 文 學, 諸 如 武 俠 小 說, 其 中 大 量 頑 童 歷 險 的 故 事, 卻 暗 合 周 作 人 所 謂 的 文 學 的 童 話 鑑 於 近 現 代 文 學 孩 童 論 述 的 研 究, 多 集 中 在 新 派 陣 營 的 勘 察 上, 本 文 擬 以 當 時 發 表 自 紅 雜 誌 ( 紅 玫 瑰 ), 最 具 代 表 的 江 湖 奇 俠 傳 ( 一 九 二 二 ) 為 考 察 對 象, 企 圖 補 足 近 現 代 文 學 孩 童 論 述 的 缺 頁 孩 童 論 述 近 現 代, 通 俗 文 學 江 湖 奇 俠 傳 紅 雜 誌

2 7-2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當 中 國 童 話 (fairy tale) 勃 興 之 際, 隨 著 魯 迅 ( ) 狂 人 日 記 吶 喊 救 救 孩 子 ( 魯 迅,1994:3-17) 周 作 人 談 虎 集 祖 先 崇 拜 ( ) 倡 議 子 孫 崇 拜,( 周 作 人,1992) 孩 童 也 逐 漸 在 文 學 創 作 中 浮 出 歷 史 的 地 表 就 在 五 四 新 文 學 孩 童 登 場 的 同 時, 被 歸 為 舊 派 通 俗 文 學 雜 誌 紅 雜 誌, 也 於 一 九 二 二 年 八 月 第 二 十 二 連 載 平 江 不 肖 生 ( ) 江 湖 奇 俠 傳, 開 啟 了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小 俠 獨 霸 的 局 面 在 新 中 國 想 像 的 待 下, 五 四 新 文 學 家 乃 至 三 年 代 左 翼 文 學 中, 孩 子 始 終 處 於 邊 緣 的 位 置 魯 迅 雖 然 揭 示 幼 者 本 位, 但 其 小 說 中 卻 每 每 流 露 出 失 去 兒 童 ( 兒 童 向 庸 眾 靠 攏 ) 的 弔 詭 ( 顏 健 富 :2002) 新 文 學 家 這 種 理 論 與 創 作 的 落 差, 可 謂 體 現 了 孩 童 之 所 以 被 大 量 敘 述, 乃 是 因 為 兒 童 = 少 年 中 國 = 理 想 象 徵 = 啟 蒙 ; 換 言 之, 孩 童 作 為 一 種 政 治 的 象 喻, 代 表 新 文 學 陣 營 國 族 想 像 的 延 伸, 亦 即 發 現 孩 童 標 誌 著 中 國 現 代 性 的 追 求 當 藥 中 患 有 肺 癆 的 孩 子, 苦 澀 地 嚥 下 蘸 著 革 命 青 年 的 血 饅 頭,( 魯 迅, 1994:23-32) 孩 童 除 了 以 自 身 的 受 害, 揭 發 傳 統 習 俗 的 荒 謬, 卻 無 力 掙 脫 吃 人 的 命 運 然 而, 反 觀 通 俗 文 學 江 湖 奇 俠 傳, 1 向 樂 山 面 對 捐 官 貪 財 的 惡 吏, 逕 自 挺 身 而 出, 上 演 了 大 快 人 心 的 打 知 府 劇 碼 ( 第 十 二 回 ) 頑 皮 好 事 的 小 俠 們, 單 槍 匹 馬 打 報 不 平, 他 們 雖 然 現 身 在 不 被 新 文 學 家 認 同 的 大 眾 文 學, 卻 不 再 只 是 魯 迅 筆 下 向 傳 統 控 訴 的 無 辜 孩 童, 或 是 葉 聖 陶 ( ) 稻 草 人 ( 一 九 二 二 ) 的 病 孩 子, 反 而 是 愛 冒 險 衝 撞 而 充 滿 行 動 力 的 另 類 孩 童 周 作 人 和 鄭 振 鐸 ( ) 是 現 代 文 學 的 健 將, 也 是 當 世 重 要 的 兒 童 文 學 作 家, 前 者 為 當 時 最 具 影 響 力 的 童 話 理 論 工 作 者, 後 者 更 是 小 說 月 報 ( 一 九 二 三 ) 文 學 ( 一 九 二 三 ) 和 兒 童 世 界 ( 一 九 二 二 ) 的 編 輯 代 表 小 說 月 報 是 當 時 最 著 名 的 文 學 刊, 改 版 革 新 後 更 成 為 新 興 兒 童 文 學 的 奠 基 和 開 闊 園 地 自 一 九 二 一 年 一 月 至 一 九 三 一 年 十 二 月, 歷 經 沈 德 鴻 ( 茅 盾 沈 雁 冰 ) 鄭 振 鐸 葉 紹 鈞 ( 葉 聖 陶 ) 三 任 主 編 第 十 四 卷 ( 一 九 二 三 年 ) 至 二 十 二 卷 終 刊 由 鄭 氏 主 編, 間 因 其 赴 歐 遊 學, 第 十 八 卷 第 七 號 至 第 二 十 卷 第 六 號, 由 葉 氏 代 理 三 人 均 是 文 學 研 究 會 成 員, 葉 氏 稻 草 人 被 譽 為 中 國 早 童 話 的 代 表 作 而 文 學 週 報, 2 一 九 三 六 年 七 月 曾 出 版 兒 童 文 學 特 輯 其 他 如 兒 童 世 界 1 江 湖 奇 俠 傳, 先 由 上 海 紅 雜 誌 連 載, 該 刊 至 第 四 十 六 回 起 改 由 紅 玫 瑰 續 刊, 止 於 第 一 六 回 ( 該 刊 第 四 卷 三 十 四 ) 一 九 二 三 年 世 界 書 局 分 集 出 版 ( 現 今 中 研 院 近 史 所 所 存 版 本 不 全, 有 時 稱 為 環 球 書 局 ) 現 今 一 五 回 本, 第 一 一 回 以 前 出 於 平 江 不 肖 生 之 手, 以 下 至 第 一 三 八 回 為 趙 苕 狂 ( 紅 玫 瑰 主 編 ) 續, 其 下 出 自 佚 名 作 者 見 葉 洪 生 平 江 不 肖 生 小 傳 及 分 卷 說 明, 收 入 平 江 不 肖 生, 江 湖 奇 俠 傳 (1985), 近 代 中 國 武 俠 小 說 名 著 大 系, 頁 1-14 台 北 聯 經 出 版 事 業 公 司 2 原 刊 名 文 學 旬 刊, 自 第 八 十 二 ( 一 九 二 三 年 八 月 ) 改 刊 名 文 學, 第 一 七 三 ( 一 九 二 五 年 五 月 ) 改 文 學 週 報

3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7-3 是 專 供 兒 童 閱 讀 的 文 學 刊 物 至 於 兒 童 世 界 更 與 江 湖 奇 俠 傳 同 年 發 表 由 於 江 湖 奇 俠 傳 為 民 初 武 俠 初 試 啼 聲 之 作, 向 愷 然 ( 平 江 不 肖 生, ) 發 表 於 民 國 十 一 年 春 ( 一 九 二 二 ), 小 說 中 也 出 現 大 量 孩 童 描 寫 武 俠 文 類 本 有 成 人 的 童 話 之 稱, 民 初 武 俠 小 說 更 以 頑 童 擅 場 至 三 四 年 代 蜀 山 系 譜 更 是 頑 童 天 下, 諸 如 蜀 山 劍 俠 傳 (1932) 有 李 洪 韋 蛟 笑 和 尚 尉 遲 火 金 蟬 石 生, 青 城 十 九 俠 (1935) 裘 元 方 環 司 明 顏 虎 涂 雷 雷 迅, 以 及 紀 異 ; 峨 嵋 七 矮 (1946) 敘 述 了 七 個 孩 童 的 奇 幻 探 險, 還 有 長 眉 真 人 傳 (1948) 的 黃 鍾, 前 生 雅 號 靈 嬰 的 卜 天 童 奇 嬰 風 浪 生 因 此, 新 文 學 家 周 作 人 鄭 振 鐸 與 舊 派 通 俗 作 家 平 江 不 肖 生, 分 別 代 表 當 時 關 於 兒 童 文 學 創 作 或 理 論 重 要 人 物, 可 以 說 雖 隸 屬 不 同 文 學 集 團, 卻 皆 以 上 海 為 發 表 園 地, 不 約 而 同 地 著 力 於 孩 童 書 寫 另 一 方 面, 就 武 俠 文 學 研 究 而 言, 由 於 武 俠 教 科 書 曾 出 現 在 當 時 國 語 讀 本 之 中, 因 此 武 俠 通 俗 文 類 與 孩 童 的 相 關 性, 仍 值 得 進 一 步 研 究 3 此 外, 當 代 武 俠 小 說 家 蘇 小 歡 天 地 無 聲 外 傳 系 列, 已 嘗 試 從 事 武 俠 兒 童 文 學 創 作 但 武 俠 文 類 相 關 研 究, 在 兒 童 / 小 俠 議 題 的 開 拓 上 仍 是 裹 足 不 前 有 鑑 於 近 現 代 文 學 孩 童 論 述 的 研 究, 多 集 中 勘 察 新 派 陣 營 文 學 文 論 雜 誌, 較 忽 略 考 察 舊 派 通 俗 文 學 / 化 本 文 擬 以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武 俠 小 說 為 採 樣, 考 察 小 說 中 的 孩 童 書 寫 因 為 紅 雜 誌 周 刊 是 鴛 鴦 蝴 蝶 派 代 表 刊 物, 出 滿 一 百, 改 名 為 紅 玫 瑰 相 對 於 新 派 陣 營 發 表 園 地 小 說 月 報, 4 紅 雜 誌 為 舊 派 代 表 刊 物 所 以 本 文 具 體 的 施 行 步 驟, 將 以 二 年 代 通 俗 小 說 與 發 表 刊 物 -- 江 湖 奇 俠 傳 為 研 究 主 體, 輔 以 蜀 山 系 譜 相 關 文 本, 如 青 城 十 九 俠 (1935), 進 行 文 本 中 孩 童 形 象 塑 造 分 析 ; 並 參 酌 紅 雜 誌 相 關 的 孩 童 敘 述 同 時, 將 同 新 文 學 家 孩 童 論 述 作 為 參 照 系 統, 選 取 代 表 性 的 兒 童 文 學 家 周 作 人 鄭 振 鐸, 加 以 對 照, 企 圖 勾 勒 出 通 俗 文 藝 隱 含 的 孩 童 論 述 概 貌, 及 其 與 新 文 學 之 間 的 對 話 宣 統 元 年 三 月 ( 一 九 九 ) 孫 毓 修 創 辦 編 輯 童 話, 中 國 第 一 次 出 現 該 詞 同 年 魯 迅 兄 弟 ( 周 樹 人 周 作 人 ) 合 譯 域 外 小 說 集, 介 紹 王 爾 德 童 話 快 樂 王 子 民 國 以 後, 兒 童 愈 來 愈 受 重 視 新 文 學 重 要 刊 物 小 說 月 報 革 新 版 ( 一 九 二 一 ), 將 兒 童 文 學 納 入 刊 物 內 容, 甚 至 特 別 開 闢 兒 童 文 學 專 欄, 即 翻 譯 外 3 4 依 小 說 月 報 第 二 十 三 從 予 君 的 武 俠 教 科 書 介 紹, 世 界 書 局 新 主 義 教 科 書 國 語 讀 本 第 二 冊, 經 統 計 的 結 果, 在 三 十 八 課 之 中, 竟 有 七 課 是 宣 傳 飛 劍 之 術 的 見 鄭 振 鐸 (1998) 論 武 俠 小 說 中 國 文 學 雜 論, 鄭 振 鐸 全 集 第 五 卷, 頁 花 山 文 藝 出 版 社 民 國 初 年 禮 拜 六 銷 售 不 過 二 萬, 一 九 二 紅 雜 誌 銷 數 則 達 到 五 萬

4 7-4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國 兒 童 文 學, 例 如 安 徒 生 專 號 翌 年 ( 一 九 二 二 ) 出 版 中 國 第 一 本 兒 童 文 藝 刊 物 兒 童 世 界 5 此 外, 現 代 兒 童 半 月 刊 就 是 現 代 書 局 兩 大 雜 誌 之 一, 第 二 現 代 讀 書 會 還 包 括 現 代 兒 童 讀 書 會 新 華 書 局 出 版 了 兒 童 萬 有 文 庫 晨 報 雙 十 節 創 刊 擬 刊 行 彩 色 兒 童 晨 報 6 一 九 三 二 年 周 作 人 出 版 兒 童 文 學 小 論, 其 中 童 話 研 究 童 話 略 論 已 經 在 一 九 一 二 年 六 月 七 日 發 表 於 紹 興 民 興 日 報 7 從 當 時 的 流 行 通 俗 讀 物, 我 們 也 可 以 發 現 兒 童 大 量 出 現 紅 雜 誌 常 以 孩 童 為 封 面 人 物,( 詳 見 附 表 一 ) 其 中 數 更 以 孩 童 為 唯 一 主 角, 如 第 二 十 六 二 十 七 ( 見 圖 1) 該 刊 一 九 二 三 年 十 月 第 二 卷 第 十 更 是 一 冊 兒 童 號, 包 括 兒 時 記 趣 兒 童 讀 物 時 事 中 的 兒 童 事 蹟 童 謠 等 8 該 雜 誌 也 經 常 以 孩 童 或 兒 童 教 育 為 題, 如 月 下 新 童 謠 小 英 雄 傳 頑 皮 孩 子 的 書 信 三 個 怪 異 的 兒 童 兒 童 百 寶 箱 9 還 有, 頑 童 修 身 讀 本 頑 童 尺 牘 更 是 紅 玫 瑰 固 定 的 專 題 單 篇 10 圖 1 5 童 話 與 兒 童 文 學 發 展, 可 參 考 林 文 寶 (2000) 試 論 我 國 近 代 童 話 觀 念 的 演 變 台 北 : 萬 卷 樓 圖 書 有 限 公 司 洪 迅 濤 (1989) 童 話 學, 中 國 現 代 兒 童 文 學 的 開 創 與 轉 變 -- 以 五 種 重 要 報 紙 刊 物 為 考 察 對 象 的 研 究 台 北 : 富 春 文 化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黃 馨 霈 (1994) 中 國 現 代 兒 童 文 學 的 開 創 與 轉 變 -- 以 五 種 重 要 報 紙 刊 物 為 考 察 對 象 的 研 究 台 北 : 台 灣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6 申 報, 民 國 貳 拾 壹 年 伍 月 貳 拾 日, 星 伍, 第 四 版 見 申 報 本 埠 增 刊, 民 國 貳 拾 壹 年 玖 月 伍 日, 星 壹, 一 版 及 民 國 貳 拾 壹 年 玖 月 貳 拾 柒 日, 星 貳, 第 七 版 7 周 作 人 (1992) 周 作 人 全 集 第 五 冊, 頁 3-5 台 北 : 藍 燈 文 化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8 紅 雜 誌 第 六 十, 二 卷 十 ( 一 九 二 三 年 十 月 十 二 ), 紅 雜 誌 紅 玫 瑰 ( 影 印 本 ) 上 海 : 上 海 書 店, 紅 雜 誌 第 一 卷 第 六 號 第 二 卷 第 廿 二 第 三 卷 五 第 六 卷 一 紅 玫 瑰 第 六 卷 一 10 紅 玫 瑰 第 一 第 八 第 十 一 及 紅 玫 瑰 第 七 第 二 十

5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7-5 就 在 同 時, 武 俠 小 說 主 角 人 物 悄 悄 蛻 變, 民 國 之 前 以 青 壯 年 人 物 代 表 的 劍 俠, 兀 者 與 智 慧 老 者 開 始 退 場, 取 而 代 之 的 是 頑 童 登 場 小 俠 一 詞 已 見 於 七 俠 五 義 小 五 義 續 小 五 義 中 的 艾 虎 11 這 個 自 幼 失 怙 目 不 識 丁, 又 好 酒 嗜 飲 的 小 英 雄 已 經 具 有 衝 動 俚 野 的 特 質, 卻 又 不 失 率 直 可 愛 但 讓 童 子 真 正 大 顯 身 手, 則 自 江 湖 奇 俠 傳 ( 一 九 二 三 ) 始, 書 中 新 一 代 劍 俠 要 角 都 是 三 尺 孩 童 而 且 初 次 刊 載 江 湖 奇 俠 傳 的 通 俗 紅 雜 誌, 其 中 每 回 的 附 錄 的 插 圖, 更 是 履 見 孩 童 身 影 12 相 較 於 新 文 學 強 調 理 想 孩 童 啟 蒙 的 意 涵, 通 俗 文 學 中 卻 出 現 迥 異 的 頑 童 形 象 江 湖 奇 俠 傳 中 過 目 成 誦 頑 皮 不 喜 讀 書 裝 乞 丐 的 偷 雞 兒 的 柳 遲 ( 第 一 回 ), 忤 逆 先 生 的 楊 天 池,( 第 五 回 ) 怒 打 知 府 辮 打 山 東 老 的 向 樂 山 ( 第 十 二 至 十 四 回 ), 顯 然 不 是 儒 家 幼 教 的 理 想 男 孩, 反 而 散 發 著 遊 走 隴 畔 畦 間 的 自 在 奔 放 的 特 質 13 若 進 一 步 考 察 中 國 童 蒙 教 育 史, 宋 明 理 學 強 調 習 靜 的 重 要 性, 以 朱 熹 童 蒙 須 知 為 典 型 明 清 士 人 家 庭, 以 讀 書 求 功 名 的 單 一 目 標 下, 對 子 弟 人 格 的 塑 造 偏 向 好 靜 不 好 動 ; 不 同 的 是, 在 武 俠 世 界 中, 翹 課 逃 學 的 楊 天 池, 沒 有 招 致 紅 樓 夢 寶 玉 挨 打 的 下 場,( 第 三 十 三 回 ) 江 湖 奇 俠 傳 敘 述 者 更 一 再 肯 定 小 孩 子 天 性 好 動 頑 皮 : 14 頑 皮 好 事 的 陸 偉 成, 還 因 此 拜 劍 仙 為 師 ( 第 三 十 九 回 ) 一 旦 成 群 結 黨, 更 是 玩 性 大 發 : 11 七 俠 五 義 第 八 十 二 九 十 一 九 十 二 回 見 清 石 玉 昆 七 俠 五 義, 上 海 :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2000 小 五 義 第 一 二 回 見 小 五 義, 台 北 : 桂 冠 出 版 社,1988 見 續 小 五 義, 北 京 : 北 京 十 月 出 版 社, 紅 雜 誌 插 圖 由 徐 鐵 瘦 繪, 部 分 成 於 鳳 竹 育 青 之 手 ( 原 雜 誌 每 回 有 兩 幅 以 上 插 圖, 聯 經 版 僅 存 其 一 ) 至 第 六 十 回 止 聯 經 版 第 六 十 一 回 以 後 不 附 插 圖 其 中 出 現 孩 童 插 圖 佔 二 分 之 一 強 聯 經 版 與 紅 雜 誌 原 刊 本 部 分 回 目 略 有 出 入 13 近 代 幼 教 環 境 的 磚 砌 文 化 脈 落 與 兒 童 論 述 的 浮 現, 詳 參 熊 秉 真 (2000) 童 年 憶 往 -- 中 國 孩 子 的 歷 史, 台 北 : 麥 田 出 版 社 14 平 江 不 肖 生 江 湖 奇 俠 傳 第 一 回, 紅 雜 誌, 第 二 十 二 集, 頁 3-4 ( 嚴 ) 獨 鶴 主 任 施 濟 群 ( 主 編 ) 紅 雜 誌 ( ) 紅 雜 誌 紅 玫 瑰 ( 影 印 本 ) 上 海 : 上 海 書 店,

6 7-6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15 這 種 論 調 可 謂 替 王 陽 明 傳 習 錄 訓 蒙 大 意 大 抵 童 子 之 情, 樂 嬉 遊 而 憚 拘 檢 的 看 法 作 註 腳 在 第 六 十 四 回 論 戒 律 金 羅 漢 傳 道, 治 虛 弱 陸 神 童 拜 師, 敘 述 者 尚 發 表 一 段 與 明 清 儒 家 幼 教 觀 互 別 苗 頭 的 新 教 養 觀 : 16 對 孩 童 身 體 健 康 的 看 重, 擺 脫 了 傳 統 傾 向 苦 學 嚴 肅 的 教 育 觀, 倒 是 比 較 接 近 王 陽 明 並 列 教 育 與 快 樂 的 非 主 流 教 育 主 張, 也 間 接 地 反 抗 主 流 文 化 對 童 年 / 童 心 的 建 構 這 種 論 調 也 可 以 在 紅 雜 誌 找 到 呼 應, 第 二 十 八 我 之 童 年 時 代 的 新 年 追 述 作 者 童 年 時 代, 其 中 與 讀 書 相 關 的 大 都 歸 入 負 面 記 憶 例 如 將 讀 書 塾 中 名 為 苦 惱 時 ; 將 放 假 溫 書, 塾 師 嚴 厲 敦 促 記 誦, 名 之 為 催 命 時 ; 將 開 學 在 即, 稱 為 擔 驚 時, 又 將 滿 開 課 稱 為 受 罪 時 相 反 的, 將 無 所 事 事 書 場 聽 書, 稱 為 寫 意 時 17 此 外, 該 刊 每 每 凸 顯 孩 童 頑 皮 形 象 例 如 鄭 逸 梅 以 頑 劣 總 結 童 年 的 頑 皮 小 史 18 頑 皮 弟 弟 漫 畫 栩 栩 如 生 地 呈 現 小 孩 在 戀 愛 中 的 電 燈 泡 角 色 師 生 辯 論 小 學 生 的 日 記 又 表 現 出 孩 童 望 文 生 義 的 一 面 19 好 兒 子 頑 童 修 身 讀 本 更 採 用 反 諷 筆 法 描 繪 出 人 小 鬼 大, 童 言 無 忌 : 15 江 湖 奇 俠 傳 第 二 十 一 回, 紅 雜 誌 第 六 十 一 ( 二 卷 十 一, 一 九 二 三 年 十 月 十 九 日 ), 頁 , 頁 393 第 三 十 八 回, 紅 雜 誌 第 九 十 三 ( 二 卷 四 十 三, 一 九 二 四 年 五 月 三 十 日 ), 頁 江 湖 奇 俠 傳 第 六 十 四 回, 紅 玫 瑰 第 卅 八 ( 第 一 卷 三 十 八, 一 九 二 五 年 四 月 十 八 日 ), 頁 程 瞻 廬 我 之 童 年 時 代 之 新 年, 紅 雜 誌 第 二 十 八, 頁 鄭 逸 梅 兒 時 趣 話, 紅 雜 誌 第 六 十, 頁 紅 玫 瑰 第 卅 六 ( 第 一 卷 三 十 六, 一 九 二 五 年 四 月 四 日 ) 及 第 四 卷 四

7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至 於 所 謂 小 學 時 代 的 有 趣 生 活, 則 道 出 小 女 孩 的 頑 皮 不 僅 作 者 第 一 次 逃 學, 是 由 於 交 不 出 作 業 緣 故,B S 兩 位 同 學 更 分 別 點 出 孩 童 愛 向 老 師 告 狀 慫 恿 別 人 相 爭 愚 弄 別 人 的 情 形 21 同 樣 的, 江 湖 奇 俠 傳 大 遊 武 學 的 向 樂 山, 對 手 下 敗 將 極 盡 揶 揄 之 能 事, 除 了 繼 承 清 末 小 俠 艾 虎 的 狂 放 不 羈, 不 同 於 艾 虎 的 是 對 待 義 父 歐 陽 春 和 師 父 的 敬 重, 江 湖 奇 俠 傳 中 的 小 頑 童 甚 至 不 留 口 德, 目 無 尊 長, 完 全 是 桀 傲 不 馴 : 22 他 嘲 笑 老 先 生 陶 守 信 四 十 歲 不 像 吃 過 四 十 多 年 飯, 竟 是 吃 了 一 輩 子 屎 ; 還 拿 洪 起 鵬 的 模 樣 開 刀, 將 他 比 附 成 又 矮 又 圓 的 馬 桶 ( 第 十 四 ) 最 離 經 叛 道 的, 該 算 是 直 稱 羅 新 冀 已 是 六 十 七 八 歲, 快 要 死 的 人 ( 第 十 五 回 ) 這 種 不 避 負 面 描 寫 的 孩 童 形 象, 同 樣 也 可 由 紅 雜 誌 虛 榮 瘋 子 冨 家 女 的 任 性 虛 榮, 三 個 怪 異 的 兒 童 偷 錢 縱 火 教 唆 的 金 增 福, 小 鐵 牛 的 地 方 小 霸 王 趙 大 郎 得 到 應 證 23 無 論 如 何, 類 似 江 湖 奇 俠 傳 這 種 充 滿 野 性 的 小 俠, 與 晚 清 忠 義 正 義 的 俠 客 已 明 顯 有 所 區 別 而 且 急 功 喜 事 火 性 未 退 的 小 頑 童 們, 更 不 乏 氣 稟 凶 煞 殺 氣 極 重 者, 青 城 十 九 俠 中 桑 仙 姥 和 天 缺 娃 絕 對 是 箇 中 翹 楚, 前 者 對 難 產 而 死 的 母 親 毫 無 孺 慕 之 情, 更 因 外 祖 母 傷 心 墮 淚 忌 刻 不 已 ( 七 十 七 至 八 十 回 ); 後 者 則 是 即 如 裘 元 顏 虎 柳 遲 金 蟬 李 洪 又 偏 偏 是 小 說 中 以 煞 止 煞 的 領 袖 人 物 柳 湖 俠 隱 中 雙 胞 胎 魯 勿 惡 天 生 的 惡 質, 更 暗 示 與 生 俱 來 的 特 質, 只 因 母 親 曾 被 輕 侮 就 血 洗 叔 嬸 全 家 1993d 吳 真 奇 好 兒 子, 紅 玫 瑰 第 二 卷 四 十 七, 一 九 二 六 年 十 月 十 七 日 21 吳 英 我 的 小 學 時 的 生 活, 紅 玫 瑰 第 六 卷 第 三 十 一 ( 一 九 三 年 一 月 十 九 日 ), 頁 江 湖 奇 俠 傳 第 十 三 回, 紅 雜 誌 第 四 十 六 ( 二 卷 十 一 ), 頁 徐 卓 呆 虛 榮 瘋 子, 紅 玫 瑰 第 六 十 朱 劍 芒 三 個 怪 異 的 兒 童, 紅 玫 瑰 第 三 卷 第 五 ( 一 九 二 七 年 一 月 念 九 日 ) 程 瞻 廬 兒 童 百 寶 箱 : 小 鐵 牛, 紅 玫 瑰 第 六 卷 第 三 十 六

8 7-8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1993d 301 中 國 歷 來 大 多 由 人 性 而 論 人 之 初, 對 童 心 童 性 的 論 述 與 詰 難 則 降 至 十 五 六 世 紀 王 陽 明 李 贄 始 有 重 大 突 破, 兩 人 完 全 掙 脫 了 童 幼 相 對 性 泛 義, 確 定 狹 義 的 兒 童 是 值 得 尊 重 珍 愛 的 ( 熊 秉 真,1998) 不 同 於 西 方 原 罪 觀 念 的 影 響, 24 中 國 論 童 心 大 致 不 脫 性 善 論 的 框 架, 無 論 王 陽 明 的 致 良 知 李 贄 童 心 即 真 心 皆 然 但 是 若 追 溯 中 國 人 性 論 爭 源 流, 歷 來 不 乏 諸 如 告 子 生 之 謂 性 荀 子 人 性 之 善, 其 善 也 偽 矣, 甚 至 韓 非 子 中 性 自 利 的 人 性 觀 其 次, 考 察 童 字 本 義, 雖 然 含 有 小 孩 之 意 如 : 孟 子 盡 心 上 : 孩 提 之 童, 無 不 知 愛 其 親 者 但 說 文 解 字 : 童, 男 有 罪 曰 童, 篇 海 男 有 罪 為 奴 曰 童 使, 都 將 負 面 涵 義 的 罪 與 童 字 相 連 繫 只 是 這 些 看 法 似 乎 並 未 見 於 新 文 學 家 兒 童 論 述, 反 而 在 民 初 通 俗 文 學 中 發 揚 光 大 日 本 兒 童 文 學 研 究 者 谷 本 誠 剛 曾 經 在 兒 童 文 學 的 關 鍵 語 (1988) 提 及 惡 作 劇 牽 扯 孩 童 暴 戾 的 一 面 25 上 述 通 俗 武 俠 小 說 中 所 折 射 的 孩 童 另 一 側 面 -- 暴 戾 特 質, 反 映 出 迥 異 新 文 學 家 筆 下 的 另 類 孩 童 形 象, 也 觸 及 了 鮮 少 著 墨 的 負 面 童 心 之 探 討, 儼 然 對 本 性 與 教 養 的 關 係 提 供 一 個 反 思 的 空 間 換 言 之, 在 新 文 學 家 高 舉 國 族 使 命 的 大 纛 下, 文 人 為 孩 童 的 小 說 代 言, 畢 竟 覆 載 過 多 大 人 理 想 的 投 射, 其 實 也 一 定 程 度 的 失 真 紅 雜 誌 紅 玫 瑰 也 出 現 如 近 代 十 六 七 世 紀 清 教 徒 法 國 天 主 教 改 革 者 等, 較 激 情 的 兄 弟 會 還 認 為 兒 童 生 下 來 就 是 不 潔 的 原 罪 或 小 毒 蛇 對 於 嬰 兒 有 罪 的 堅 定 立 場 到 十 二 世 紀 還 是 主 流 十 八 世 紀 重 構 童 年 的 是 法 國 盧 梭 (Jean Jacques Rousseau, ) 愛 彌 兒 的 童 年 純 真 觀 十 八 世 紀 末 至 十 九 世 紀 初, 浪 漫 主 義 發 現 童 年, 將 兒 童 描 述 成 一 種 具 有 深 度 智 慧 細 緻 美 學 觀, 以 及 能 不 斷 深 切 察 覺 到 道 德 真 理 的 生 物 見 柯 林 黑 伍 德 (2004) 孩 子 的 歷 史 台 北 : 麥 田 出 版 彭 懿 ( ) 世 界 幻 想 兒 童 文 學 導 論 頁 台 北 : 天 衛 文 化 路 丁 一 天, 文 學 第 五 卷 第 六 號 ( 一 九 三 五 年 十 二 月 一 日 ) 張 天 翼 春 風, 文 學 第 六 卷 第 二 號 ( 一 九 三 六 年 二 月 一 日 ) 王 西 彥 愛 的 教 育, 文 學 第 五 卷 第 六 號 ( 一 九 三 七 年 十 二 月 一 日 )

9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7-9 避 災 回 國 的 兩 個 勇 敢 兒 童, 28 後 者 如 月 下 新 童 謠 此 外, 該 刊 貞 潔 的 雛 妓 寡 婦 孤 兒 垃 圾 桶 裡 的 孩 子 兩 個 孩 子 29 最 可 悲 的, 應 該 算 是 捲 入 家 族 恩 怨 的 錢 素 玉 和 蔣 瓊 姑 第 五 十 三 回 錢 素 玉 的 母 親 韓 彩 霞, 因 為 錢 錫 九 倚 財 仗 勢 強 娶 為 妾 錢 錫 九 的 妹 婿, 也 就 是 蔣 瓊 姑 的 父 親 蔣 育 文, 助 紂 為 虐, 獻 計 破 了 韓 彩 霞 的 身 蔣 育 文 一 句 話 斷 送 他 人 名 節, 數 年 後 慘 遭 韓 彩 霞 報 復, 一 家 上 下 十 四 口 人 全 被 燒 死 可 憐 五 六 歲 的 蔣 瓊 姑 成 了 孤 兒, 兇 手 是 向 來 疼 愛 自 己 的 舅 母 ; 錢 素 玉 成 了 復 仇 女 神 的 遺 孤, 母 親 手 刃 父 親, 又 被 後 來 的 義 父 劉 鴻 采 所 殺 親 眼 目 睹 人 倫 悲 劇 的 小 女 童 已 屬 不 堪, 更 糟 的 是, 落 入 了 賊 道 劉 鴻 采 之 手, 淪 為 盜 賊 的 色 誘 工 具, 被 迫 謀 害 讀 書 人 的 靈 魂 小 孩 / 女 性 雙 重 邊 緣 的 位 置, 使 她 們 身 影 更 顯 弱 勢 這 些 遭 逢 喪 親, 身 陷 大 人 慾 望 爭 奪 的 孤 兒, 雖 然 沒 有 新 文 學 家 筆 下 被 家 國 仇 恨 吞 沒 的 徬 徨 吶 喊, 卻 與 隱 身 大 歷 史 角 落 暗 泣 的 中 國 孩 子 如 出 一 轍 30 其 他 的 則 隨 時 可 能 失 蹤 受 虐 被 害, 甚 至 淪 為 金 錢 交 易 的 犧 牲 品 他 們 的 命 運 與 處 境, 並 不 亞 於 新 文 學 家 被 傳 統 文 化 吞 噬 的 孩 子 他 們 更 多 的 是, 位 居 下 僚, 無 法 選 擇 自 己 出 身, 或 者 靠 發 跡 變 泰 改 換 門 面 的 平 民 就 在 新 文 學 家 塑 造 出 團 結 奮 鬥 勇 於 反 抗 的 大 孩 子 之 時,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野 孩 子 憑 藉 武 功 獨 撐 大 局, 於 是 江 湖 成 了 他 們 唯 一 的 棲 身 之 所, 奇 遇 成 了 唯 一 的 救 贖 然 而, 上 述 小 俠 們 的 悲 苦 離 散, 部 分 的 原 因 竟 又 弔 詭 地 根 植 於 一 種 童 子 崇 拜 事 實 上, 劍 仙 型 武 俠 小 說 深 受 道 教 影 響, 江 湖 奇 俠 傳 一 再 強 調 童 身 修 練 的 神 奇 性, 如 陸 小 青 煉 童 子 功 冷 泉 島 鏡 清 專 收 童 男 女 特 別 是 第 二 十 三 回 28 嚴 獨 鶴 避 災 回 國 的 兩 個 勇 敢 兒 童, 紅 雜 誌 第 六 十, 二 卷 十 29 母 子 式 夫 婦, 紅 玫 瑰 第 二 卷 第 二 十 三 封 面 漫 畫 虞 山 雙 熱 : 兩 個 孩 子, 紅 玫 瑰 第 四 十 至 四 二 朱 楓 隱 : 童 養 媳 新 山 歌, 紅 雜 誌 第 三 十 七 范 煙 橋 : 貞 潔 的 雛 妓, 紅 玫 瑰 第 四 卷 第 七 卓 呆 : 黑 暗 中 的 小 靈 魂, 紅 玫 瑰 第 二 卷 第 十 七 謝 鄂 常 : 垃 圾 桶 裡 的 孩 子, 紅 玫 瑰 第 三 卷 第 二 十 寡 婦 孤 兒, 紅 玫 瑰 第 六 卷 第 三 十 二 30 同 註 13, 第 六 章, 頁

10 7-10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透 過 童 男 女 祭 煉 的 陰 陽 童 子 劍 : 小 說 中 經 常 混 同 道 家 道 教 兩 者, 道 法 自 然 的 老 莊, 向 來 抱 持 對 嬰 兒 正 面 的 評 價, 31 儘 管 制 度 性 的 道 教 並 不 完 全 等 同 道 家, 但 漢 末 至 魏 晉 繼 起 的 道 教, 畢 竟 承 襲 道 家 全 生 養 性 之 道, 將 道 家 黃 老 之 學 神 學 化 方 術 化, 以 追 求 人 體 與 道 合 一, 長 生 成 仙, 而 內 丹 養 生 學 是 對 道 家 學 派 人 體 觀 的 綜 合 與 發 展 ( 胡 孚 琛,1993: ) 而 且, 道 教 內 丹 修 煉 中 關 仙 術 煉 炁 還 神, 最 後 一 關 稱 為 養 胎 功 夫, 即 所 謂 法 身, 又 稱 聖 胎, 亦 稱 嬰 兒 熊 秉 真 童 年 憶 往 指 出, 就 中 國 而 言, 兒 童 幼 子 向 來 不 止 一 義 李 贄 童 心 說, 以 絕 假 純 真 為 人 性 的 至 善 境 界, 展 現 了 宋 明 理 學 在 道 德 形 上 學 上 特 殊 的 超 越 性, 成 人 與 兒 童, 老 成 持 重 與 天 真 稚 趣 交 揉 混 合 互 為 消 長 ( 熊 秉 真 :1998:170) 中 國 過 去 的 孩 子 涵 義 最 少 有 三 層 涵 義, 第 一 層 指 人 生 階 段 的 起 始, 也 是 狹 義 年 齡 身 材 均 小, 從 剛 出 生 幾 個 月 到 幾 歲 的 孩 子 最 接 近 近 代 以 後 幼 教 或 兒 童 專 家 通 常 關 懷 的 對 象 ; 第 二 層 代 表 的 是 一 種 社 會 地 位 或 角 色, 不 只 年 幼 者, 而 是 如 五 倫 中 父 子 的 子, 實 際 上 可 以 是 三 十 歲, 甚 至 六 十 歲 的 成 人 第 三 層 指 的 是 抽 象 意 涵 的 兒 童, 近 乎 童 心 稚 情 之 意, 是 孩 子 本 質 的 一 種 昇 華 和 抽 離, 是 廣 義 的 孩 子 此 外, 中 國 對 兒 童 與 成 人 屬 性 在 概 念 上 有 很 強 的 相 對 性 和 流 動 面, 一 方 面 以 為 小 孩 出 生 時, 已 有 一 成 人 在 內, 所 以 教 導 規 矩 不 只 在 教 他 如 何 做 一 個 兒 童, 也 在 學 一 生 的 原 則, 使 他 裡 面 的 大 人 面 面 浮 現 成 形 另 一 方 面, 成 人 心 中 仍 可 能 保 有 永 遠 是 孩 子 的 氣 質 ( 熊 秉 真,2000:24-25,36-38) 武 俠 小 說 中 的 頑 童 可 以 說 是 把 孩 童 本 質 與 武 功 相 結 合, 透 過 武 功 化 法 術 化, 昇 華 孩 童 本 質 至 神 秘 的 境 界 童 身 童 男 的 崇 拜, 不 只 是 蘊 藏 取 坎 還 離 的 宗 教 意 涵, 32 也 是 上 述 孩 子 抽 象 義 的 綜 合 江 湖 奇 俠 傳 要 角 裘 元 小 時 應 對 如 成 人, 已 有 幾 分 小 孩 與 大 人 童 體 意 涵 乃 至 於, 修 煉 成 貌 似 小 孩 的 常 德 慶 ( 第 31 老 子 如 保 赤 子 復 歸 為 嬰 兒, 道 德 經 第 二 十 八 章 它 的 基 本 功 夫 稱 為 取 坎 填 離, 丹 家 以 離 ( ) 坎 ( ) 二 卦 以 喻 男 女, 認 為 後 天 坎 離 是 由 先 天 乾 ( ) 坤 ( ) 二 掛 中 間 的 陰 陽 二 爻 互 換 位 置 造 成 的 丹 功 修 煉 要 求 將 坎 卦 中 陽 爻 抽 回, 再 填 回 離 卦 陰 爻 位 置 上, 使 其 回 復 先 天 乾 卦 的 純 陽 之 體 因 為 男 子 以 精 為 基, 女 子 以 血 為 本 ; 男 子 入 手 要 先 補 精, 進 而 行 小 周 天 還 精 補 腦 ; 女 子 先 要 補 血 煉 形, 返 童 女 之 身, 煉 血 化 炁, 使 乳 房 縮 如 男 子, 月 經 自 絕 ( 斬 赤 龍 ) 見 胡 孚 琛 ( ) 清 靜 派 內 丹 修 煉 程 序, 道 教 與 仙 學, 頁 香 港 : 新 華 出 版 社 32

11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7-11 七 回 ) 十 來 歲 小 孩 一 般 的 老 頭 羅 新 冀 ( 第 十 六 回 ), 以 及 紅 雲 老 祖 ( 第 三 十 四 回 ), 可 謂 透 過 書 寫 小 說 實 現 了 上 述 老 年 與 小 孩 同 體 的 理 想 這 種 老 小 同 體 隱 含 著 嬰 孩 崇 拜 心 理, 其 最 佳 體 現 應 是 返 老 還 童 一 九 三 年 代 劍 俠 小 說 進 一 步 發 揮 極 致, 蜀 山 劍 俠 傳 的 極 樂 童 子 堪 稱 代 表, 該 書 不 只 強 調 三 世 童 男 的 重 要 性, 並 且 將 內 丹 具 ( 實 ) 體 化, 如 第 一 五 五 回 二 三 六 回 紅 花 姥 姥 聖 姑 伽 音 都 以 嬰 兒 飛 升 紫 府 均 為 代 表 周 作 人 曾 經 藉 由 王 爾 德 說 誑 的 頹 廢 (The Decay of Lying) 嘆 息 藝 術 的 衰 落,( 鏡 花 緣 ) 其 實, 民 初 劍 俠 小 說 出 現 大 量 頑 童 歷 險 的 故 事, 倒 暗 合 周 作 人 所 謂 的 文 學 的 童 話 ( 周 作 人,1992:47-48) Grimm 33 當 神 怪 劍 俠 風 起 雲 湧 時, 新 文 學 大 本 營 小 說 月 報 ( 一 九 二 七 年 前 ) 所 譯 介 的 兒 童 文 學 多 是 英 國 的 幻 想 兒 童 文 學, 如 周 作 人 提 及 的 文 學 童 話 水 孩 兒 阿 麗 思 漫 遊 奇 境 周 氏 更 曾 主 張 最 上 乘 兒 童 文 學 是 無 意 思 的 意 思 ( 兒 童 的 書 ), 整 體 情 調 屬 非 現 實 ( 兒 童 劇 ), 應 像 頑 童 抓 玩 具 的 原 理 ( 玩 具 ) 文 學 兒 童 文 學 特 輯 更 是 把 童 話 (fairy tales) 直 譯 成 神 奇 或 神 幻 故 事 34 就 在 此 時, 二 年 代 的 武 俠 ( 劍 俠 ) 小 說 正 刮 起 一 股 奇 幻 之 風, 而 江 湖 奇 俠 傳 厥 為 代 表 事 實 上, 童 話 (fairy tale) 在 英 美 兒 童 文 學 分 類 中 的 位 置, 多 歸 入 幻 想 小 說 fantasy 次 文 類, 如 呂 肯 絲 (Lukens) 的 兒 童 文 學 批 評 手 冊, 或 者 歸 屬 於 神 周 作 人 (1992) 王 爾 德 童 話, 周 作 人 全 集 第 二 冊, 頁 台 北 : 藍 燈 文 化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前 者 見 關 於 兒 童 文 學, 文 學 第 四 卷 第 二 號 ( 一 九 三 五 年 二 月 一 日 ) 文 學 論 壇, 頁 62 茅 盾 : 兒 童 文 學 在 蘇 聯, 文 學 第 七 卷 第 一 號 ( 一 九 三 六 年 七 月 一 日 ), 頁 276

12 7-12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奇 (marvelous) 文 類 而 曼 勒 (Colin Manlove) 英 格 蘭 奇 幻 文 學 包 括 童 書 奇 幻 一 類 ; 35 換 言 之, 故 事 和 超 自 然 成 分 是 必 要 條 件 綜 上 所 述, 正 當 新 文 學 家 以 譯 代 作, 為 兒 童 文 學 引 入 幻 想 新 血, 通 俗 武 俠 作 家 卻 已 著 手 新 的 創 作 實 驗 頑 童 本 來 就 是 兒 童 文 學 的 母 題 之 一 早 在 紅 樓 夢 已 出 現 頑 童 一 詞, 如 第 九 回 起 嫌 疑 頑 童 鬧 學 堂 至 一 九 二 年 代, 連 載 江 湖 奇 俠 傳 的 紅 雜 誌, 於 第 七 十 五 繪 有 頑 童 貪 食 菓 物 腹 痛 的 滑 稽 畫 36 續 刊 紅 玫 瑰 也 出 現 頑 童 尺 牘 頑 童 協 會 的 標 語 頑 童, 37 一 九 二 二 年 黎 錦 暉 曾 發 表 十 個 頑 童 ( 小 朋 友 連 載 ) 凡 此 均 可 以 證 明 時 人 已 開 始 使 用 頑 童 一 詞 而 且, 一 九 三 年 代 風 靡 上 海 的 漫 畫 三 毛, 就 是 滑 稽 幽 默 調 皮 搗 蛋 的 小 頑 童 典 型 38 鄭 振 鐸 從 譯 述 入 手 開 始 從 事 創 作, 作 品 內 容 本 來 包 括 日 本 古 代 傳 說 奧 地 利 童 話 印 度 伊 索 寓 言 英 國 神 仙 故 事, 及 安 徒 生 童 話 等 幻 想 性 的 文 學 39 何 況, 他 在 兒 童 世 界 宣 言 內 容 分 類, 不 只 有 童 話 寓 言, 第 四 類 故 事 就 包 括 科 學 故 事 冒 險 故 事 及 神 仙 故 事 ; 小 說 一 類 還 採 用 天 方 夜 譚 (Don quixote) 及 西 遊 記 等 作 品 然 而, 他 在 一 九 三 年 代 後 的 主 張 ( 如 文 學 ), 則 明 顯 符 應 血 與 淚 的 文 學 主 張 自 從 五 三 慘 案 五 卅 慘 案 九 一 八 事 變 一 二 八 事 變, 國 族 的 動 盪 扭 轉 了 三 年 代 兒 童 文 學 的 走 向, 強 調 肩 負 啟 蒙 使 命 的 新 文 學 家, 開 始 產 生 文 學 理 想 與 民 間 實 踐 的 斷 層 現 象, 因 此 表 露 出 對 武 俠 文 類 暢 銷 憂 心 忡 忡 40 矛 盾 的 是, 他 也 漸 漸 地 偏 離 兒 童 本 位 的 文 學 理 35 托 鐸 洛 夫 (Tzveten Todorov) 肯 定 超 自 然 (the supernatural) 事 件 架 構 了 整 個 奇 幻 作 品 的 形 式 與 組 織, 主 張 奇 幻 (the fantastic ) 文 類 (genre) 為 : 第 一 讀 者 必 須 對 超 自 然 事 件 之 可 否 被 邏 輯 接 受 而 猶 豫 不 決 第 二 作 品 裡 的 角 色 有 時 也 會 面 臨 同 樣 的 難 題 第 三 作 品 不 能 被 視 為 寓 言 (allegory), 因 為 寓 言 式 的 讀 法 會 使 超 自 然 的 真 假 之 爭 完 全 無 效 猶 豫 (hestitation) 是 作 品 的 主 題, 它 是 一 種 不 穩 定 文 類, 往 往 與 神 奇 和 詭 異 相 混 合, 某 些 作 品 可 歸 屬 於 間 際 性 文 類 讀 者 可 以 選 擇 兩 種 立 場 : 將 事 件 合 理 化 或 接 受 超 自 然 存 在, 分 別 成 為 詭 異 (uncanny) 和 神 奇 (marvelous) Tzveten, T.(1975). The Fantastic:A Structural Approach to a Literary Genre",New York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ithaca,pp pp 本 文 修 正 托 鐸 洛 夫 奇 幻 定 義, 援 用 間 際 性 文 類 觀 念, 採 用 廣 義 的 用 法, 以 奇 幻 總 括 神 奇 和 詭 異, 視 劍 俠 小 說 為 一 種 奇 幻 敘 事 36 紅 雜 誌 第 七 十 五 ( 一 九 二 五 年 一 月 二 十 五 日 ) 37 紅 玫 瑰 第 七, 第 二 十 及 第 三 卷 第 三 十 一, 第 五 卷 第 二 十 38 一 九 三 四 至 一 九 三 七 年, 有 二 十 來 種 漫 畫 刊 物 在 上 海 出 版, 張 樂 平 的 三 毛 是 最 成 功 的 五 種 之 一, 有 二 十 多 家 報 刊 先 後 刊 登 了 二 百 多 幅 作 品, 還 結 集 出 版 了 單 行 本 魏 紹 昌 認 為, 當 時 兒 童 看 到 的 都 是 外 國 米 老 鼠 唐 老 鴨 或 大 力 水 手, 中 國 漫 畫 兒 童 是 看 不 到 的 自 創 造 三 毛 的 兒 童 形 象 後, 才 彌 補 了 這 個 空 白 見 張 樂 平 (2005) 上 海 memory-- 張 樂 平 筆 下 的 三 十 年 代 上 海 : 上 海 辭 書 出 版 社 39 鄭 振 鐸 (1998) 兒 童 文 學, 鄭 振 鐸 全 集 第 十 三 卷 例 如 兩 個 生 瘤 的 老 人 米 袋 王 柯 伊 花 架 之 下 玫 瑰 花 約 克 與 豆 梗 等 40 根 據 鄭 振 鐸 論 武 俠 小 說, 時 報 的 本 埠 新 聞 上, 曾 屢 見 不 鮮 的 刊 載 著 少 男 少 女 們 棄 家 訪 道 的 故 事 前 年 記 著 法 租 界 某 成 衣 舖 學 徒 三 名 入 山 學 道 之 事 ; 去 年 三 月 中, 則 有 白 克 路 之 國 華 學 校 學 生 葉 光 源 等 五 人 欲 到 峨 嵋 山 學 道 之 事 同 年 五 月 四 日 的 報 上, 又 載 著 西 門 唐 灣 小 學 女 生 周 霞 珠 等 三 人, 連 袂 出 門 擬 赴 崑 崙 山 訪 道 事 時 報 記 者 以 為 這 些 都 是 中 了 武 俠 小 說 及 電 影

13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7-13 想, 更 傾 向 教 育 的 啟 蒙 作 用, 反 映 出 左 翼 當 道 的 文 學 思 潮 鄭 振 鐸 兒 童 世 界 宣 言 中 一 方 面 反 對 傳 統 教 育 將 兒 童 當 作 縮 小 的 成 人, 一 方 面 也 承 認 當 時 童 話 多 荒 唐 怪 異 之 言 41 可 是 站 在 現 實 主 義 的 立 場, 他 在 我 們 所 需 要 的 文 學, 血 和 涙 的 文 學 二 文, 強 調 吾 人 需 要 血 與 淚 的 文 學, 42 以 及 兒 童 世 界 第 二 卷 第 十 三 第 三 卷 的 本 志, 主 張 決 不 迎 合 那 些 他 視 為 兒 童 的 劣 等 嗜 好, 與 一 般 家 庭 的 舊 習 慣, 反 而 認 為 當 本 著 我 們 的 理 想, 種 下 新 的 形 象, 新 的 兒 童 生 活 的 種 子 43 這 種 感 時 憂 國 的 實 用 教 育 觀, 卻 不 免 與 他 在 兒 童 世 界 宣 言 有 所 扞 格 : 換 言 之, 曾 經 編 纂 插 圖 本 中 國 文 學 史 俗 文 學 史 的 鄭 振 鐸, 在 面 對 大 眾 與 兒 童 的 偏 好, 卻 因 為 後 文 學 革 命 論 的 偏 見, 反 而 偏 離 他 的 兒 童 本 位 理 想, 走 向 兒 童 變 成 為 象 徵 國 族 理 想 與 運 命 的 附 庸 而 且, 鄭 氏 對 通 俗 文 藝 的 鄙 薄, 甚 至 稱 之 為 改 良 主 義 的 為 大 眾 的 文 學, 44 也 與 他 致 力 於 民 間 俗 文 學 的 研 究 相 違 背 可 以 說 這 種 矛 盾 反 映 了 新 文 學 家 的 孩 童 論 述 和 創 作 實 踐, 受 限 於 新 中 國 想 像 的 框 架, 所 以 與 下 層 民 間 文 化 存 在 著 罅 隙, 也 一 定 程 度 否 定 了 通 俗 文 類 和 幻 想 文 學 的 價 值 平 心 而 論, 江 湖 奇 俠 傳 以 說 書 口 吻 延 續 舊 小 說 形 式, 雖 然 不 脫 市 井 氣, 卻 未 必 老 少 咸 宜 也 就 是 說, 武 俠 通 俗 文 學 並 不 自 覺 為 兒 童 發 聲, 更 遑 論 替 兒 童 主 體 代 言, 而 且 它 的 閱 讀 對 象 也 不 是 新 文 學 家 鎖 定 的 兒 童 不 過, 新 舊 文 學 家 對 於 兒 童 年 齡 指 涉 寬 泛, 倒 是 有 志 一 同 梳 理 江 湖 奇 俠 傳, 小 說 中 直 接 被 稱 之 為 童 子 的, 小 至 七 歲 ( 如 朱 復 ), 大 至 十 六 七 歲 ( 如 小 和 尚 知 圓 ) 換 言 之, 武 俠 小 說 稱 為 孩 童 的, 小 至 零 歲, 大 至 十 六 七 歲 比 對 當 時 的 兒 童 雜 誌, 孫 毓 修 童 話 涵 蓋 年 齡 層 為 七 到 十 一 歲, 的 迷 鄭 振 鐸 (1998) 同 註 3, 頁 346 同 註 39, 頁 3-5 原 刊 於 時 事 新 報. 學 燈 副 刊 (1922 年 12 月 28 日 ), 鄭 振 鐸 (1998) 文 學 雜 論 鄭 振 鐸 全 集 第 三 卷, 同 註 39, 頁 鄭 振 鐸 大 眾 文 學 與 為 大 眾 的 文 學, 詞 曲 與 民 間 文 學 研 究, 鄭 振 鐸 全 集 第 四 卷, 頁

14 7-14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相 當 今 日 小 學 生 ; 鄭 振 鐸 童 話 世 界 明 確 指 出 兒 童 世 界 視 十 五 歲 以 下 為 兒 童, 45 他 的 作 品 小 人 國 稱 十 二 歲 的 愛 兒 孩 子 46 或 紅 雜 誌 報 導 逃 離 關 東 大 地 震 ( 一 九 二 三 ) 的 兒 童, 一 個 今 年 十 八 歲, 一 個 還 祇 十 四 歲 47 可 知 當 時 稱 為 兒 童 的 年 齡 層, 應 該 還 包 括 少 年 男 女, 亦 即 兩 者 都 統 稱 為 童 子 關 於 孩 童 指 涉 的 年 齡, 應 是 延 續 晚 清 以 降 的 看 法, 例 如 七 俠 五 義, 便 以 小 孩 頑 童 少 年 並 稱 十 四 五 歲 的 艾 虎 48 這 顯 示 了 至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兒 童 年 齡 分 層 的 概 念 仍 有 一 定 程 度 模 糊 性 因 此, 民 國 劍 俠 小 說 頑 童 歷 險 的 主 題, 實 際 上 也 可 視 作 為 少 年 ( 女 ) 歷 險 不 過 排 除 小 說 中 小 孩 與 少 年 男 女 並 稱 情 況, 主 要 的 孩 童 描 寫 則 以 十 五 歲 以 下 為 準, 大 約 相 當 今 日 中 小 學 生 另 一 方 面,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孩 童 論 述, 仍 與 新 文 學 家 和 西 方 孩 童 論 述 發 展 一 樣, 在 相 當 程 度 上, 童 年 孩 童 代 表 著 成 人 望 的 函 數 (Colin Heywood,2004: 21) (Caston Bachelard) Caston Bachelard,1996:18-20) retentissement 奇 幻 敘 事 讓 讀 者 得 以 進 入 宇 宙 浩 瀚 私 密 感, 與 深 廣 意 識 重 新 相 遇, 49 可 說 是 另 一 種 心 理 寫 真 於 是 小 說 中 頑 童 敘 事, 透 過 理 想 孩 童 的 馳 騁 江 湖, 實 現 了 國 族 永 恆 生 命 的 救 贖 夢 想 天 地 洋 溢 未 來 主 義 色 彩, 揭 示 出 拓 展 我 們 生 存 空 間 的 可 能 性 而 且 童 男 轉 世 與 返 老 還 童 更 流 露 出 孩 童 崇 拜 的 情 結, 反 映 成 人 心 中 蘊 藏 永 遠 的 孩 子, 嚮 往 永 恆 的 童 年 神 話 傳 統 只 有 亂 世 神 童 才 會 誕 生 世 間, 他 們 往 往 是 搗 蛋 鬼, 是 永 恆 新 生 的 象 徵 50 奇 幻 武 俠 中 仙 根 仙 種 災 星 降 世 的 小 俠 們, 在 世 變 之 際 降 生, 應 該 也 是 新 中 國 的 另 一 種 隱 喻 此 外, 克 莉 絲 蒂 娃 曾 提 出 母 性 賤 斥 體 一 說 她 將 父 性 代 表 陽 具 秩 序, 是 言 語 習 得 的 文 化, 包 括 社 會 體 系 邏 輯 秩 序 象 徵 體 系, 而 母 性 則 是 邊 緣 的 賤 斥 體 來 源, 它 殘 藏 在 原 初 的 混 沌 狀 態 51 她 以 所 謂 的 原 刊 於 兒 童 世 界 第 一 卷 第 七, 鄭 振 鐸 全 集 第 十 三 卷, 頁 同 註 如 七 俠 五 義 第 七 十 六 回 七 十 九 回 和 八 十 二 回 49 余 德 慧 稱 此 為 深 廣 意 識, 而 龔 卓 軍 認 為 當 我 們 在 閱 讀 中 遭 遇 到 一 個 清 新 的 意 象, 受 其 感 染, 禁 不 住 興 發 起 白 日 想 像, 依 恃 它 另 眼 看 待 現 實 生 活, 這 種 沒 來 由 的 激 動 與 另 一 類 眼 光 的 萌 生, 是 不 能 以 因 果 關 聯 解 釋 的 閱 讀 心 理 現 象 亦 即 把 文 學 意 象 當 作 意 象 本 身 來 體 驗, 投 身 到 意 象 所 屬 的 個 別 想 像 世 界 中, 而 不 是 在 意 象 中 和 意 象 之 間 運 用 理 智 作 比 較, 後 者 會 摧 毀 詩 歌 的 存 有, 因 為 我 們 對 於 意 象 的 迴 盪 必 定 來 自 於 對 意 象 的 讚 嘆 這 就 是 迴 盪 余 德 慧 (2003): 詩 意 空 間 與 深 廣 意 識,( 法 ) 加 斯 東 巴 舍 拉, 空 間 詩 學, 頁 36 台 北 : 張 老 師 文 化 及 加 斯 東 巴 舍 拉 (1996) 夢 想 的 詩 學, 頁 18-20, 北 京 : 三 聯 書 店 50 瑞 納 卡 斯 特 (2004) 童 話 治 療, 頁 77, 台 北 : 麥 田 出 版 社 51 克 莉 絲 蒂 娃 利 用 佛 洛 伊 德 原 初 壓 抑 (primal repression) 的 說 法, 指 出 語 言 出 現, 是 以 語 言 符 號 的 交 換, 創 立 命 名 模 式, 而 切 斷 了 主 體 個 人 史 上 原 初 的 可 滲 透 性 或 是 先 前 混 沌 狀 態 所 以 原 初 壓 抑 導 致 的 結 果 是 真 實 (the Real) 的 立 即 逃 逸, 那 物 (the Thing) 的 難 以 捕 捉

15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7-15 克 莉 絲 蒂 娃 在 論 及 異 端, 特 別 宗 教 異 端 與 恐 怖 書 寫 時 指 出, 卑 賤 是 宗 教 道 德 意 識 形 態 律 典 的 另 一 面 向, 文 學 乃 是 恐 怖 的 優 先 能 指 文 學 爲 我 們 所 面 臨 的 危 機, 提 供 了 最 私 密 最 慘 烈 的 啟 示 錄 景 象 的 終 極 編 碼, 它 具 有 夜 間 的 力 量 即 由 此 而 來 由 此 觀 之, 小 俠 出 外 勇 闖 江 湖, 也 是 一 部 內 在 旅 程, 逐 步 克 服 內 在 陰 性 特 質 的 邪 惡, 其 實 是 一 種 暴 力 美 學 昇 華, 此 外, 根 據 前 文 所 述, 以 江 湖 奇 俠 傳, 紅 玫 瑰 為 例, 通 俗 文 藝 中 呈 現 出 孩 童 頑 皮 暴 戾 的 另 類 形 象, 保 留 了 隱 藏 歷 史 暗 影 中 邊 緣 孩 童 的 悲 苦, 甚 至 生 活 細 節 和 習 性 52 其 中 又 以 生 產 過 程 的 描 寫 及 其 母 嬰 關 係 就 引 人 注 目, 像 是 青 城 十 九 俠 第 十 二 回 產 神 嬰 紀 異 及 柳 湖 俠 隱 第 五 回 :.1993c 表 達 此 原 初 壓 抑 已 經 面 對 著 象 徵 系 統 經 驗 之 整 體 無 法 藉 由 語 言 完 整 表 達 ; 而 身 體 與 文 字, 則 呈 現 了 替 代 轉 折 的 防 衛 機 制 見 劉 紀 蕙 : 文 化 主 體 的 賤 斥 - 論 克 莉 絲 蒂 娃 的 語 言 中 分 裂 主 體 與 文 化 恐 懼 結 構, 收 入 茱 莉 亞 克 莉 絲 蒂 娃 : 恐 怖 的 力 量, 頁 xxvii 如 馬 二 先 生 透 過 回 憶 紀 錄 北 京 小 兒 舊 曆 新 年 逛 廠 甸 的 娛 樂 與 流 行 七 種 童 玩 ( 風 箏 扯 鈴 戲 具 口 琴 教 育 玩 具 太 平 鼓 與 琉 璃 瓶 財 神 鞭 ), 紅 雜 誌 第 二 十 九

16 7-16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1993d 總 之, 53 而 且, 就 文 學 創 作 的 角 度 而 言, 法 國 兒 童 文 學 家 丹 妮 斯. 埃 斯 卡 皮 (D.Escarpit,1920-) 曾 指 出, 通 俗 故 事 在 消 遣 或 報 導 中 一 定 帶 有 神 奇 的 成 分, 使 書 中 多 了 一 點 想 像 空 間, 這 是 通 俗 文 學 被 兒 童 接 受 的 原 因 (D.Escarpit,1989:25,40) 或 許 這 也 不 失 為 思 考 文 學 童 話 的 一 條 新 的 路 徑 參 考 文 獻 一 刊 研 討 會 專 書 論 文 1. 胡 孚 琛 ( ) 清 靜 派 內 丹 修 煉 程 序, 道 教 與 仙 學, 頁 香 港 : 新 華 出 版 社 2. 胡 孚 琛 (1993.3) 道 家 和 道 教 形 氣 神 三 重 結 構 的 人 體 觀, 楊 儒 賓 ( 編 ), 中 國 古 代 思 想 中 的 氣 論 和 身 體 觀, 頁 台 北 : 巨 流 圖 書 公 司 3. 熊 秉 真 (1998) 中 國 近 代 兒 童 論 述 之 浮 現, 近 世 中 國 之 傳 統 與 蛻 變 - 劉 廣 京 院 士 七 十 五 歲 祝 壽 論 文 集 4. 顏 健 富 ( ) 發 現 孩 童 與 失 去 孩 童 -- 論 魯 迅 對 孩 童 屬 性 的 建 構, 漢 學 研 究,20,2 5. 余 德 慧 (2003): 詩 意 空 間 與 深 廣 意 識,( 法 ) 加 斯 東 巴 舍 拉, 空 間 詩 學, 頁 36 台 北 : 張 老 師 文 化 二 專 書 專 書 在 全 集 中 53 羅 蘇 文 ( ) 上 海 傳 奇 -- 文 明 遞 變 的 側 影 頁 , 上 海 : 人 民 出 版 社

17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平 江 不 肖 生 江 湖 奇 俠 傳 (1923) 上 海 : 世 界 ( 環 球 ) 書 局 2. Tzveten, T.(1975). The Fantastic:A Structural Approach to a Literary Genre", New York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ithaca. 3. 平 江 不 肖 生 江 湖 奇 俠 傳 (1985) 葉 洪 生 ( 編 ) 近 代 中 國 武 俠 小 說 名 著 大 系 台 北 : 聯 經 出 版 事 業 公 司 4. 還 珠 樓 主 ( 李 壽 民 ) 峨 嵋 七 矮 (1985) 葉 洪 生 ( 編 ) 近 代 中 國 武 俠 小 說 名 著 大 系 台 北 : 聯 經 出 版 事 業 公 司 5. 張 菊 香 張 鐵 榮 ( ) 周 作 人 研 究 資 料 天 津 : 天 津 人 民 出 版 社 6. 洪 迅 濤 (1989.9) 童 話 學 台 北 : 富 春 文 化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7. D.Escarpit 著, 黃 雪 霞 譯 (1989.9) 歐 洲 青 少 年 文 學 暨 兒 童 文 學 台 北 : 遠 流 出 版 公 司 8. 葉 聖 陶 (1991.1) 中 國 新 文 學 大 師 名 作 賞 析 台 北 : 海 風 出 版 社 有 限 公 司 9. 上 海 通 社 (1992) 上 海 研 究 資 料 上 海 : 上 海 書 店 10. 周 作 人 (1992.6) 周 作 人 全 集 台 北 : 藍 燈 文 化 事 業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11. 還 珠 樓 主 ( 李 壽 民 ) 蜀 山 劍 俠 傳 (1993a) 葉 洪 生 ( 編 ) 近 代 中 國 武 俠 小 說 名 著 大 系 台 北 : 聯 經 出 版 事 業 公 司 12. 還 珠 樓 主 ( 李 壽 民 ) 北 海 屠 龍 記 (1993b) 葉 洪 生 ( 編 ) 近 代 中 國 武 俠 小 說 名 著 大 系 台 北 : 聯 經 出 版 事 業 公 司 13. 還 珠 樓 主 ( 李 壽 民 ) 青 城 十 九 俠 (1993c) 葉 洪 生 ( 編 ) 近 代 中 國 武 俠 小 說 名 著 大 系 台 北 : 聯 經 出 版 事 業 公 司 14. 還 珠 樓 主 ( 李 壽 民 ) 柳 湖 俠 隱 (1993d) 葉 洪 生 ( 編 ) 近 代 中 國 武 俠 小 說 名 著 大 系 台 北 : 聯 經 出 版 事 業 公 司 15. 魯 迅 ( ) 魯 迅 小 說 集 台 北 : 洪 範 書 店 16. ( 法 ) 加 斯 東 巴 舍 拉 (Caston Bachelard)(1996.6) 夢 想 的 詩 學 北 京 : 三 聯 書 店 17. 王 文 彬 (1996.9) 中 國 現 代 報 史 資 料 匯 輯 四 川 : 重 慶 出 版 社 18. 陸 榮 椿 (1998.1) 鄭 振 鐸 傳 -- 福 建 現 代 作 家 傳 記 叢 書 福 建 : 海 峽 文 藝 出 版 社 19. 鄭 振 鐸 ( ) 鄭 振 鐸 全 集 花 山 文 藝 出 版 社 20. 彭 懿 ( ) 世 界 幻 想 兒 童 文 學 導 論 台 北 : 天 衛 文 化 21. 王 文 英 (1999.6) 上 海 現 代 文 學 史 上 海 : 上 海 出 版 社 22. 熊 秉 真 (2000) 童 年 憶 往 -- 中 國 孩 子 的 歷 史 台 北 : 麥 田 出 版 23. 林 文 寶 ( ) 試 論 我 國 近 代 童 話 觀 念 的 演 變 台 北 : 萬 卷 樓 圖 書 有 限 公 司 24. 鄭 爾 康 (2001) 鄭 振 鐸 山 東 : 河 北 教 育 出 版 社 25. 李 歐 梵 ( ) 上 海 摩 登 -- 一 種 新 城 市 文 化 在 中 國 ( ) 台 北 : 一 方 出 版 有 限 公 司 26. 周 作 人 (2001.9) 周 作 人 自 編 文 集 石 家 莊 : 河 北 教 育 出 版 社

18 7-18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27. 廖 卓 成 (2002.5) 童 話 析 論 台 北 : 大 安 出 版 社 28. 李 孝 悌 ( ) 戀 戀 紅 塵 -- 中 國 的 城 市 慾 望 與 生 活 台 北 : 一 方 出 版 有 限 公 司 29. ( 法 ) 加 斯 東 巴 舍 拉 (Caston Bachelard)(2003.8) 著, 龔 卓 軍 王 靜 慧 譯 空 間 詩 學 台 北 : 張 老 師 文 化 30. 柯 林 黑 伍 德 (Colin Heywood) 孩 子 的 歷 史 台 北 : 麥 田 出 版 31. 羅 蘇 文 ( ) 上 海 傳 奇 -- 文 明 遞 變 的 側 影 上 海 : 人 民 出 版 社 32. 張 樂 平 圖, 丁 言 昭 朱 之 (2005.8) 上 海 memory-- 張 樂 平 筆 下 的 三 十 年 代 上 海 : 上 海 辭 書 出 版 社 三 報 刊 雜 誌 1. 申 報 ( 影 印 本 ), 上 海 : 上 海 書 店, 上 海 圖 書 館 館 藏 2. ( 嚴 ) 獨 鶴 主 任 施 濟 群 ( 主 編 ) 紅 雜 誌 ( ) 紅 雜 誌 紅 玫 瑰 ( 影 印 本 ) 上 海 : 上 海 書 店, ( 嚴 ) 獨 鶴 主 任 施 濟 群 ( 主 編 ) 紅 玫 瑰 ( ) 紅 雜 誌 紅 玫 瑰 ( 影 印 本 ) 上 海 : 上 海 書 店, 文 學 月 刊 ( ), 上 海 : 生 活 書 店 四 博 碩 士 論 文 1. 黃 馨 霈 (1994.7) 中 國 現 代 兒 童 文 學 的 開 創 與 轉 變 -- 以 五 種 重 要 報 紙 刊 物 為 考 察 對 象 的 研 究 台 灣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2. 江 沛 文 ( ) 二 次 戰 後 奇 幻 文 學 的 重 現 -- 以 魔 戒 為 例 政 治 大 學 歷 史 研 究 所 碩 士 論 文

19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7-19 表 : 紅 雜 誌 ( 紅 玫 瑰 ) 孩 童 篇 目 紅 雜 誌 廿 六 孩 童 為 唯 一 主 角 紅 雜 誌 廿 七 孩 童 為 唯 一 主 角 紅 雜 誌 三 十 紅 雜 誌 三 十 一 紅 雜 誌 三 十 三 紅 雜 誌 三 十 五 小 孩 被 狗 追 紅 雜 誌 三 十 七 紅 雜 誌 三 十 八 紅 雜 誌 四 十 紅 雜 誌 四 十 一 紅 雜 誌 五 十 三 ( 二 卷 三 ) 紅 雜 誌 五 十 四 ( 二 卷 四 ) 五 十 後 為 二 卷 紅 雜 誌 五 十 六 ( 二 民 國 十 二 年 九 月 十 四 卷 六 ) 紅 雜 誌 六 十 ( 二 民 國 十 二 年 十 月 十 二 本 為 兒 童 專 刊 卷 十 ) 紅 雜 誌 六 十 五 ( 二 卷 十 五 ) 紅 雜 誌 六 十 六 ( 第 民 國 十 二 年 十 一 月 念 二 二 卷 第 十 六 ) 頑 童 貪 食 果 物 腹 痛 紅 雜 誌 七 十 五 ( 二 卷 廿 五 ) 紅 雜 誌 八 十 一 ( 二 卷 三 十 一 ) 紅 雜 誌 八 十 五 ( 二 卷 三 十 五 ) 紅 雜 誌 八 十 七 ( 二 卷 三 十 七 ) 民 國 十 三 年 一 月 念 五 滑 稽 畫 ( 漫 畫 ) 民 國 十 三 年 三 月 七 民 國 十 三 年 四 月 四 民 國 十 三 年 四 月 十 八 紅 雜 誌 八 十 八 民 國 十 三 年 四 月 念 五

20 7-20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 二 卷 三 十 八 ) 紅 雜 誌 八 十 九 ( 二 卷 三 十 九 ) 紅 雜 誌 九 十 一 ( 二 卷 四 十 一 ) 紅 雜 誌 九 十 二 ( 二 卷 四 十 二 ) 紅 雜 誌 九 十 三 ( 二 卷 四 十 三 ) 紅 雜 誌 九 十 六 ( 二 卷 四 十 六 ) 紅 玫 瑰 十 九 ( 一 卷 十 九 ) 民 國 十 三 年 五 月 二 民 國 十 三 年 五 月 十 六 民 國 十 三 年 五 月 念 三 民 國 十 三 年 五 月 三 十 民 國 十 三 年 五 月 三 十 民 國 十 三 年 十 二 月 六 兒 子 扮 爺 ( 滑 稽 畫 ) 紅 玫 瑰 十 九 ( 一 民 國 十 三 年 十 二 月 六 卷 十 九 號 ) 紅 玫 瑰 二 卷 八 民 國 十 四 年 陰 曆 八 月 二 十 三 紅 玫 瑰 二 卷 九 民 國 十 四 年 陰 曆 八 月 三 十 紅 玫 瑰 二 卷 十 三 民 國 十 四 年 陰 曆 九 月 二 十 八 頑 童 生 紅 玫 瑰 二 卷 十 九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二 月 二 活 十 八 紅 玫 瑰 二 卷 二 十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三 月 十 紅 玫 瑰 二 卷 二 十 二 六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三 月 二 十 母 子 式 紅 玫 瑰 二 卷 二 十 三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三 月 念 夫 婦 紅 玫 瑰 二 卷 二 十 六 七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四 月 十 八 臨 時 黑 紅 玫 瑰 二 卷 四 十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七 月 二 幕 節 制 生 紅 玫 瑰 二 卷 四 十 六 十 八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九 月 十

21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7-21 育 之 研 究 者 孝 子 別 紅 玫 瑰 二 卷 四 十 八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十 月 念 解 紅 玫 瑰 二 卷 四 十 九 四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十 一 月 初 二 紅 玫 瑰 三 卷 一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一 月 一 紅 玫 瑰 三 卷 二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一 月 八 紅 玫 瑰 三 卷 四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二 月 二 紅 玫 瑰 三 卷 五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二 月 九 紅 玫 瑰 三 卷 六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二 月 二 十 六 紅 玫 瑰 三 卷 七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三 月 五 紅 玫 瑰 三 卷 八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三 月 十 二 孩 童 封 面 照 片 豪 樂 塢 紅 玫 瑰 三 卷 念 一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六 月 念 頑 童 明 星 紅 玫 瑰 三 卷 二 十 二 五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七 月 二 頑 皮 的 弟 弟 ( 漫 畫 ) 紅 玫 瑰 四 卷 十 七 紅 玫 瑰 五 卷 十 七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七 月 二 紅 玫 瑰 六 卷 三 十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七 月 二 我 之 童 年 時 代 之 新 年 紅 雜 誌 二 十 八 不 詳 讀 書 受 罪 時 新 年 中 之 北 京 小 兒 紅 雜 誌 二 十 九 不 詳 童 養 媳 新 山 歌 紅 雜 誌 三 十 七 不 詳 兒 時 趣 話 紅 雜 誌 六 十 ( 二 民 國 十 二 年 十 月 十 二 本 為 兒 童 專 刊 卷 十 ) 兒 童 讀 物 趣 史 紅 雜 誌 六 十 同 上 同 上 避 難 回 國 的 兩 個 勇 敢 紅 雜 誌 六 十 同 上 同 上 的 兒 童 新 童 謠 紅 雜 誌 六 十 同 上 同 上 我 之 兒 時 紅 雜 誌 六 十 同 上 同 上 顛 倒 有 趣 之 童 謠 紅 雜 誌 六 十 同 上 同 上 兒 童 教 育 新 山 歌 紅 雜 誌 六 十 同 上 同 上 小 英 雄 傳 紅 雜 誌 二 卷 廿 二 民 國 十 三 年 六 月 十 三

22 7-22 第 六 屆 生 命 實 踐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 九 十 五 ) 頑 皮 孩 子 的 書 信 紅 雜 誌 二 卷 念 二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三 月 二 十 頑 童 修 身 讀 本 ( 第 一 課 紅 玫 瑰 一 ( 一 卷 民 國 十 三 年 八 月 二 親 切 ) 滑 稽 幼 學 句 解 頑 童 尺 牘 一 號 ) 紅 玫 瑰 六 ( 一 卷 六 號 ) 紅 玫 瑰 七 ( 一 卷 七 號 ) 民 國 十 三 年 九 月 初 六 民 國 十 三 年 九 月 十 三 頑 童 修 身 讀 本 ( 第 一 課 紅 玫 瑰 八 ( 一 卷 民 國 十 三 年 九 月 二 十 孝 ) 八 號 ) 頑 童 修 身 讀 本 ( 第 某 課 紅 玫 瑰 十 一 ( 一 民 國 十 三 年 十 月 十 一 誠 實 ) 卷 十 一 號 ) 頑 童 尺 牘 紅 玫 瑰 二 十 民 國 十 三 年 十 二 月 十 三 蘇 州 人 的 罵 兒 子 紅 玫 瑰 卅 四 民 國 十 四 年 三 月 二 十 一 日 師 生 辯 論 紅 玫 瑰 卅 六 民 國 十 四 年 四 月 四 兩 個 孩 子 ( 上 ) 紅 玫 瑰 四 十 民 國 十 四 年 五 月 二 小 學 時 代 的 我 紅 玫 瑰 四 十 民 國 十 四 年 五 月 二 兩 個 孩 子 ( 中 ) 紅 玫 瑰 四 十 一 民 國 十 四 年 五 月 九 兩 個 孩 子 ( 下 ) 紅 玫 瑰 四 十 二 民 國 十 四 年 五 月 十 六 十 子 耍 孩 兒 紅 玫 瑰 四 十 六 民 國 十 四 年 六 月 十 三 耍 孩 兒 調 名 父 子 紅 玫 瑰 四 十 八 民 國 十 四 年 六 月 廿 七 兒 童 趣 話 紅 玫 瑰 五 十 民 國 十 四 年 七 月 十 一 童 言 童 語 兒 戲 新 歌 謠 紅 玫 瑰 二 卷 二 民 國 十 四 年 陰 曆 七 月 十 一 返 老 還 童 紅 玫 瑰 二 卷 四 民 國 十 四 年 陰 曆 七 月 念 五 月 下 新 童 謠 紅 玫 瑰 二 卷 七 民 國 十 四 年 陰 曆 八 月 十 六 黑 暗 中 的 小 靈 魂 紅 玫 瑰 二 卷 十 七 民 國 十 四 年 陰 曆 八 月 十 好 兒 子 紅 玫 瑰 二 卷 四 十 七 六 民 國 十 五 年 陰 曆 十 月 十 七

23 近 代 通 俗 文 學 中 的 另 類 頑 童 -- 以 一 九 二 三 年 代 武 俠 小 說 為 例 7-23 三 個 怪 異 的 兒 童 紅 玫 瑰 三 卷 五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一 月 念 九 垃 圾 桶 裡 的 孩 子 紅 玫 瑰 三 卷 二 十 民 國 十 六 年 陰 曆 六 月 十 八 頑 童 協 會 的 標 語 紅 玫 瑰 三 卷 三 十 一 小 學 生 之 日 記 貞 潔 的 雛 妓 頑 童 兒 童 百 寶 箱 我 的 小 學 時 的 生 活 寡 婦 孤 兒 紅 玫 瑰 四 卷 四 紅 玫 瑰 四 卷 七 紅 玫 瑰 五 卷 二 十 紅 玫 瑰 六 卷 一 紅 玫 瑰 六 卷 三 十 一 紅 玫 瑰 六 卷 三 十 二 民 國 十 九 年 一 月 十 六 兒 童 百 寶 箱 : 小 鐵 牛 紅 玫 瑰 六 卷 三 十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