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補助專題研究計畫 * 成果報告 期中進度報告 ( 計畫名稱 ) 俄羅斯聯邦的政治發展 - 由文化現象到制度設計的觀察 計畫類別 :* 個別型計畫 整合型計畫計畫編號 :NSC H MY2 執行期間 : 95 年 8 月 1 日至 97 年 7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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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行政院國家科學委員會補助專題研究計畫 * 成果報告 期中進度報告 ( 計畫名稱 ) 俄羅斯聯邦的政治發展 - 由文化現象到制度設計的觀察 計畫類別 :* 個別型計畫 整合型計畫計畫編號 :NSC H MY2 執行期間 : 95 年 8 月 1 日至 97 年 7 月 31 日 計畫主持人 : 趙竹成共同主持人 : 計畫參與人員 : 李孟融王正廷 成果報告類型 ( 依經費核定清單規定繳交 ): 精簡報告 * 完整報告 本成果報告包括以下應繳交之附件 : * 赴國外出差或研習心得報告一份 赴大陸地區出差或研習心得報告一份 出席國際學術會議心得報告及發表之論文各一份 國際合作研究計畫國外研究報告書一份處理方式 : 除產學合作研究計畫 提升產業技術及人才培育研究計畫 列管計畫及下列情形者外, 得立即公開查詢 涉及專利或其他智慧財產權, 一年 二年後可公開查詢 執行單位 : 政治大學民族學系 中華民國 97 年 10 月 31 日 1

3 俄羅斯政治文化及其權力形式 - 由歷史到現代 一 前言西方對俄羅斯政治文化的興趣早在二戰以後東歐出現社會主義集團時就出現 1950 年到 1951 年哈佛大學就已針對超過 3000 名的蘇聯移民進行訪問 1 哥倫比亞大學在美國國務院資助下, 也組織了團體專門蘇聯社會對權力的認知研究 當時發現, 以蘇聯的結構本質來看, 權力運作模式取決於俄羅斯人的傳統, 帶有一種強烈的矛盾現象, 一方面憎恨權力, 另一方面又相信強力的中央權力是必要的 年,Verba 及 Pye 編著關於政治文化與政治發展的論文集, 其中包含蘇聯部份 3 對 60 年代由赫魯雪夫引導的蘇聯社會改革的蘇聯共黨機制運作反應出的蘇聯政治文化研究做一新的理解 由 1980 年起, 蘇聯的轉型造成內部政經社會與外部國際情勢的劇烈變化, 所謂 新思維 的發動即在於試圖以文化上的改變來彌補蘇聯體制的缺失, 進而完善體制 因此, 檢視俄羅斯社會的轉型過程, 以及建立日後社會變革的可靠模型, 仍然不得不由對俄羅斯政治文化的理解開始 這個議題無疑的非常複雜, 連俄國知識份子在做自我檢視時亦難定論 但是, 可以確定的是, 俄羅斯的政治文化包含著各種不同的元素, 而這些元素是否能放在傳統的形態中去論證亦是一個龐雜的工程 面對這樣的複雜混合體, 俄羅斯學者加及耶夫 (Гаджиев,К.) 試著將其分立出下列 : 1. 多樣性, 混雜著俄羅斯以往的傳統 ( 國家主義 集體主義 君主制 ), 蘇聯式的 ( 理想性 領袖性 ) 以及現代的 ( 個人主義 競爭 市場 ) 2. 多源性 (гетерогеность), 來自於族群 區域 宗教信仰等次文化的多樣性 3. 殘缺性 (фрагментарность), 流動性, 不確定性 4. 衝突性, 包括社會與權力, 人民與知識份子, 過去 現在與未來 4 加及耶夫分立出的多樣性反應出要理解當代俄羅斯政治文化, 會有各種可能的理論 : 現代化 轉型 民主化等 由這些可能性再引導出幾種方向, 例如 : 在當代俄羅斯社會尋找其文化中的民主次文化現象, 或是在民族傳統意識中具有民主的傳統 ( 例如, 農民公社的傳統自治, 舊禮教派的企業家和企業主等等 ) 由此, 可以歸納出兩個研究俄羅斯政治文化的基本途徑 : 第一 : 探討俄羅斯民族文化的本質特點及其影響 如果由此途徑開始, 則要審視俄羅斯文化傳統及歷史特性, 俄羅斯的地緣關係, 以及其他歷史性的因素 第二 : 和前述途徑具一定的關連性, 現代化內部規律性的特質以及社會政治制度特點 1 該計劃由當時的哈佛大學俄羅斯研究中心執行, 該計畫的任務之一在於建立蘇聯的工人模型以便能與其他工業化國家進行比較分析, 引自 Каптерев,С.Е., Авторитет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й власти и процессы трансформации в современной России. Нижний Новгород: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Нижегородского госуниверситета им. Н.И.Лобачевского,2005,с 同前註 3 Barghoorn,Frederick C.,Orthdoxy and Adaptiveness. in Pye,L. & Verba S.,(eds.) Political culture and political development. Princeton,N.Y.: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5,pp Гаджиев,К.,там же.с.37 2

4 本文透過對俄國政治社會史的觀察作為一種途徑, 試著去了解長久以來俄國政治文化 中的核心要素 - 威權性的形成與影響 二 歷史問題之一 (Вопросы истории)- 俄國政治文化中的宗教精神與專制性 要了解俄羅斯社會與政治意識形成的問題, 還是不能不碰觸到俄羅斯在十世紀末的基 督教化 (христианизация) 的根本意義 由於基督教的傳入, 擴大了俄羅斯的文化內涵, 進而成為俄羅斯社會文化結構中的核 心要素, 為俄羅斯的文學 哲學 藝術以及政治意識型態提供了根本 俄國文化結構中最引人入勝, 也最複雜的部份就在於外來的 拜占庭式一神的基督教 信仰體系與傳統斯拉夫人的多元多神信仰在社會結構中的互容與互動 一方面, 泛靈的多 神崇拜現像迄今仍可在傳統建築 服飾 手工藝品 民間文學 神話傳說 民俗節慶中看 到深深的烙印 而另外一方面, 俄羅斯化 的基督教信仰所展現的道德規範 行為價值卻又是支配 人 日常行為的最高準則 這兩種原本不能並存的意識形態, 在一千年的歷史過程中進行了轉換 就在這個轉換的過程中, 拜占庭式的世界觀, 保加利亞的文學以及古希臘的思辯哲學傳統經過宗教的傳佈對古代俄羅斯文化與社會生活進行全面的滲透 這其中包括文學的體例與內涵, 教會與政府的互動, 國家與民族意識的確立等, 構成了自基輔時代開始, 歷莫斯科公國時期以及俄羅斯帝國時代, 貫穿了俄羅斯哲學 神學與文學三者間的完整結構, 決定並表現了 俄羅斯 這個國家詞彙在內部意識與外部組織建構的形式 但是俄羅斯作為基督教文明的邊陲, 而時時有著在東 西方之間探索 徘徊, 尋找定位與出路 這樣的矛盾, 衝突與激盪構成俄國社會與歷史發展上的重要特徵 如果不了解這個特點, 對於俄國歷史 文化 以至於二十世紀共產主義在俄國的興起, 覆滅, 甚至未來俄國新社會的形成, 都沒有辦法做一個全面且完整性的分析與了解 而俄羅斯社會意識系統的形成就建立在 : 確立及尋找東方及西方之間的認同 (идентичность), 卻又彼此矛盾的衝突之中 這種認同的追求出現在 19 世紀, 也就是擺盪在對西方價值的肯定 ( 西化派 - западники) 以及對此價值的否定 ( 斯拉夫派 -славянофилы) 之間 這種意識的啟動來自於彼得大帝 (Петер 1, ) 時期打開了俄羅斯向西方尋求教育及文明的出路 東方概念的詮釋 (интерпретация) 的雙面性在俄國知識份子作品中可以用兩個代表性來做說明 其中之一是詩人及文學批家謝維留夫 (Шевырев,С.П.) 在 1828 年於 莫斯科學報 (Московский вестник) 的一段 : 彼得一世被要求將我們於七世紀停滯的亞洲帶到十八世紀活躍的歐洲 新的彼得的力量的被需要, 以及整個俄羅斯民族的力量以消滅那些不幸的日子 那些不幸的日子正是使我們在歐洲的前面顯得渺小以及達到平等的地位 5 另外一個可以由貝爾嘉耶夫 (Бердяев,Н.А) 的論點來觀察 : 俄羅斯民族在自己心靈的結構上是東方式的民族, 俄羅斯 - 基督教的東方 俄人民在二百年的時間裏受到了西方強烈的影響, 在上層文化階層中同化於所有西方式的意識 6 特別是在評論莫斯科時代的俄羅斯 (Московская Русь) 的文化時, 貝爾嘉耶夫提 21 Цимбаев,Н.И., Предисловие к кн. Русское общество 30-х годов XIX в. Мемуары современниов.,м.: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Московског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а, 1989, с Бердяев,Н.А., История и смысл русского коммунизма., Москва:ЗАО СВАРОГ и К, 1997, с.,246 3

5 到, 莫斯科時代的俄羅斯是一個高度的帶有完整形式的整形文化 (пластическая культура), 帶有生活的製作形式的人為文化 ---- 這是一種東方式文化, 基督教化的韃靼王國文化 7 前述第一種詮釋是把 東方 (Восток) 看成 亞洲 (Азия), 包括了居住在亞洲的所有突厥語部落 這種看法明顯的有負面的評價, 正反映在外在的對 韃靼 - 蒙古的壓迫 (Татаро-монгольское иго) 在俄羅斯歷史上的負面評價, 進而形成俄羅斯政治社會史上, 俄羅斯人以及其它被征服的少數民族兩者間在潛意識裏的矛盾對立 第二種詮釋則是把俄羅斯的自我認同連接上接受基督教的東支 - 東正教 這種連接與前面相反, 帶有正面的評價 俄羅斯被視為拜占庭帝國的繼承者, 而俄羅斯人是唯一真正的接受東正教的民族, 而東正教才是耶蘇所創基督教的正統 東正教作為俄羅斯的準則在俄國社會是整個層面, 包括國家意識形態, 教育制度, 神學, 哲學, 歷史, 甚至是藝術創作 偶爾在俄國知識份子的眼中對於俄羅斯文化中其他民族的影響有時會出現另一種看法 例如, 特魯別次科依 (Трубецкой,Н.С.) 就提到研究突厥遊牧民族的重要性 : 我總是自傲於我們斯拉夫人的來源, 卻同時沉默於在我們的土蘭 (Туран) 成份, 甚至對這種成份感到慚愧 8 然而, 類似這類 歐亞主義者 (Евразийство) 的看法在俄國的歷史學界中一向屬於少數 官方意識形態的繼承性自十三世紀下半葉開始到蘇聯時代, 對其它民族在俄國史上的意義的認知, 並沒有太大變化 這種的菁英的矛盾行為反應在政治及意識形態的原因及動機, 一直是歷史學 心理學以及社會學研究的課題 然而, 就另一方面來說, 俄羅斯國家體制, 特別是由伊凡四世 (Иван У1,правл ) 開始, 利用被統治階層人民的忠誠性來確保加強權力來源, 透過宗教及意形態的準則, 強化 我們 - 他們 的立場以有利於權力來源的鞏固, 第三羅馬 (Третий Рим) 意識的出現以及 沙皇 (царь) 頭銜的確立正突顯其國家結構中的核心要素 由伊凡四世開始大舉向東方的擴張正是以宗教上的彌賽亞為意識的主軸,1552 年喀山汗國 (Казанское ханство) 的佔領正是這種同時具備對內與對外宗教意義的表現 俄羅斯內部政治的集中性格反映在由伊凡四世所組成的基督教君主意識形態 : 地上由仁慈的上帝, 聖母的聖潔以及所有聖者的禱告, 以及我們對父母的虔誠和對自己君主的追隨所主宰, 而不是由法官, 戰士甚至總督來主宰 9 索洛維約夫 (Соловьев,В.С.) 甚至認為這種形式是 沒有缺點的 (безукоризная), 沒有比以基督的觀點來審視地上的王國更好的 10 因為在俄國人的意識形態中把世界分成三個部分 : 伊斯蘭的東方 (мусуманский Восток), 西方文明 (Западная цивилизация) 以及斯拉夫的世界 (Славянсский мир) 11 權力擴張的合理化 (легитимация) 是透過被社會接受的宗教系統來進行, 配合著這個過程有著其階級上的關係 : 上帝 - 聖母 - 聖者 - 父母 - 皇帝 這種無缺點的形式基本上是統治者的宣示, 這種確認的世界觀的基礎有其不可動搖性, 解釋傳統的繼承性 ( 對父母的感恩 ), 對道德法律的尊重以及將所有的權力集中自 7 там же. 8 Трубецкой, Н.С., О туранском элеменге в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е.// Евразийский временник.,кн.4, Берлин:Евразийское книго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1925, с Сагитова,Л.В.,Этничность в современном Татарстане. Казань:Институт Истории АН Татарстана,1998, с там же. 11 Соловьев, В.С., Смысл любови., М.:Современник, 1991, с.200 4

6 己手上 - 把自己視為上帝意志的傳播者, 成為上帝律法的唯一保證人 然而, 伊凡四世的統治確顯示出在宣示與政治實踐之間的的分歧性可能的無止境 索洛維約夫在拜占庭的傳統中找到這種現象的本源, 它反映在真理的口頭信仰與身體上對其的否定 索洛維約夫把這種情況稱為 真理的非絕對性 (истина не обязывает) 12 正是接受這種形式以做為統治法則構成了俄國專制獨裁傳統的核心本質 對於公平 正義的呼籲以及在國家事務中君主的排外者 (эксклюзивист) 角色的強化造成對其它非政府社會機制的壓縮, 甚至連最接近君主的機制 - 教會也不能倖免 索洛維約夫認為, 牧首制度由另外一面來看, 就是由政府權力創造的, 因此教會也不太可能保持其自主性 13 發生在教會內部對真理的理解, 如果不同於官式, 就會被輕視成異端, 甚至被國家權力壓制, 舊禮教派 (старообрядчество) 的遭遇即根源於此 14 彼得一世對俄羅斯現代化的努力使俄羅斯具有在歐洲國家之中競爭的能力與影響力, 透過將西歐文化引進俄國社會, 同時也透過強化國家機器來進行, 方法是利用建立的大批的新的官僚機制, 取消牧首制, 以及建立主教會議 (Синод), 其目的即在於監視以及管理內部的政府官員, 強化教會在行政體系中的角色 彼得的革命性事業, 以及由彼得所建立的有效率的政府機制, 政府國家權力的強化創造了世界上最大的帝國 然而快速且暴力的新價值及文化標準破壞了俄國社會的完整性 : 權力 - 人民, 人民 - 知識份子 之間的連結被徹底撕裂 貝爾嘉耶夫提到 : 由此而產生的衝突, 先是孕育在下階層的人民之間, 然後轉化在知識份子階層爆發出來 15 物質的 美感的 理性與知性上的享受, 伴隨著戲劇 舞蹈, 為俄國社會帶來了西方式的道德倫理, 社會價值與理論, 在俄國社會之中投下了震撼性的啟蒙 這種啟蒙不但使俄國的西化過程及規模日益擴大, 更加深了俄國社會內部對於整個國家 民族的走向在認知上的分歧 這種分歧包含著兩個層面 : 亦即貴族與平民之間, 貴族與貴族之間在思想, 行為及日常生活上的矛盾 由於彼得式的改革是一種由上而下的改革, 這種改革的啟動點是由社會中的上層貴族階級開始, 而最早由這種改革中受益的也來自於這個階級 但是, 如果以另一個角度來觀察, 能夠最先跳脫狹窄的階級性思考而把眼光擴展到社會中其他階層的, 接受西歐比較前進的啟蒙思潮, 開始反省並思考自身所處社會存在的正當性 公義性與未來發展的可能性者, 也正是由這個上層貴族階級所孕育出來的知識份子開始 費多托夫 (Федотов,Г.П.) 在其 知識份子的悲劇 (Трагедия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и) 一文中提到了在彼得一世改革以後, 俄國社會的嚴重分化現象..彼得成功地把俄國分裂達數個世紀, 造成了兩個社會, 兩種人民, 他們停止不再彼此互相了解 在貴族 ( 開始是一個階層 ) 與人民 ( 除了貴族以外社會中所有的人 ) 之間張裂開一種絕望 這種絕望使得十九世紀的知識份子嘗試以自已的身軀去填滿它 16 斯拉夫派的阿克薩可夫 (Аксаков,К.С.) 則對此現象有著更深刻的批評 : 上層擷取的是來自於海外的思想 感覺, 馬祖卡舞曲及波卡舞曲, 人民則是自故鄉的泥土中汲取生命 上層人說著法語, 下層人說著俄語 上層人穿著普魯士的外套行走, 下層人則有自已俄國式的習慣, 當上層人自在睡覺時, 12 Соловьев,В.С.,Указ.соч. с Соловьев,В.С.,Указ.соч.с 舊禮教派源自 17 世紀中葉對當時牧首尼康 (Никон) 進行的宗教改革的反抗運動 1666 年 年被宗教會議被宣佈為異端 17 世紀末分裂成兩個主要的派別 : 波波夫派 (поповщина ) 與反波波夫派 (беспоповщина) 兩者的差別在於前者承認神職人員的必要性, 後者則否 1971 年教會取消了宣佈舊禮教派為異端的飭令, 俄羅斯學界陸續開始對散佈在俄羅斯境內的舊禮教派社群進行調查, 尤以其數世紀保存下來的宗教儀式, 語言結構和文字系統為然 1990 年後對舊禮教派的社會調查與研究越來越多 15 Бердяев, Н.А.,Указ.соч., с Федотов,Г.П., Трагедия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и. //О России и русской философической культуре.москва:наука, 1990, с.419 5

7 下層人早已起身工作 上層人鄙視下層人, 而下層人卻是寬恕上層人 17 貝爾嘉耶夫認為 知識份子 是只在俄國社會存在的一種特殊形式, 知識份子並不是一種現實的社會階級, 而是一種理想化的階級 而這個階級的人願意為自已的理想入監, 被流放以及被處死 知識份子不可能是活在現在, 知識份子活在未來, 甚至, 時常是活在過去 更由於在政治上的無力感使他們對於君主專制以及農奴制度在思想上出現極端的想法 18 俄羅斯貴族獨立的, 確立的階層的出現以及這個階層代表的和西方的接觸協助了批判思維的出現, 這個思維強迫使去思考關於農奴制的俄羅斯現實中的社會經濟缺失的原因 - 不同於歐洲發展的資本主義國家的原因 以及刺激這些人去尋找解決這種情境的方法 在這個前題下出現了早期俄國自由主義的紛爭 - 西化派與斯拉夫派 在這兩者的軌道上要問一件事情 : 俄羅斯要成為西方或是東方的一部份? 要依彼得的道路走下去還是回到彼得以前, 莫斯科的俄羅斯時代? 查達耶夫 (Чаадаев,П.Я.) 在其 哲學書簡 (Философические письма) 的第一封書簡中提到俄國文明的特質時, 就深切地指出, 在俄國文明中最令人痛苦之處在於, 當俄國在找尋真理時, 卻發現這些真理在其他人類社會, 地方或人群之中早就是極其平常的事情 而導致俄國在追求真理的過程中所以會遠遠地落後於其他文化及社會人群的根本原因在於 : 俄國不屬於人類社會的任何一個大家庭 他說 : 我們 ( 俄羅斯 筆者 ) 既不屬於西方, 也不屬於東方, 而且我們既沒有東方的傳統, 也沒有西方的傳統 19 這兩股潮流互相矛盾並且彼此懷有敵意 但是, 斯拉夫派所強調的三個原則 : 專制 (самодержавие), 東正教 (православие), 民族性 (народность) 於尼古拉一世時 (Николай 1,првл ) 被確立為牢不可破的官方意識形態 雖然上述三者每一面都有自己的形式與特點, 但是三者之間的邏輯是 : 東正教 與 民族性 是受 專制 的力量之下 貝爾嘉耶夫就提到, 民族性 是單方面的受到前兩者的影響 尼古拉一世是普魯士軍官的典型, 東正教不是宗教性的, 而是對外及對內的, 透過政府轉換而成的工具 20 俄羅斯帝國時代的 民族性 所指涉的概念自然是僅及於信仰東正教的俄羅斯人, 無關於帝國內的其它民族 21 然而無論是西化派或是斯拉夫派, 彼此間仍有其共同點 其一是, 西化派或是斯拉夫派都不是活在當時代 前者透過對西方的理想化而著眼於未來 而後者, 則歌頌彼得以前的俄羅斯的社會傳統 一個將俄羅斯當做孩子, 一個將俄羅斯當做母親 22, 兩者都有烏托邦的傾向 另外一個共同點在對西方意識的迷思有關 受到西方的意識的影響,19 世紀的知識份子認為, 思想及生活的絕對體制可以解決任何問題 在俄羅斯, 德國唯心論以及德國浪漫主義者對斯拉夫派的影響就如同法國社會主義以及法國文學對西化派的影響, 使無論是斯拉夫派或西化派對西方意識及學說都由單純的 認知 發展成了一種 信仰 既然是一種信仰, 則雙方只見到分歧, 而看不到共同 因此, 杜斯妥也夫斯基 (Достоевский,Ф.М.) 曾如此的形容知識份子 : 在俄羅斯土地上偉大的漂泊者 23 因為, 俄羅斯的特點就在於到十九世紀俄羅斯仍然是一個龐大的農業國家, 伴隨著貴族階級的統治, 強力的官僚體制, 以及非常薄弱的文化階層 這個文化階層最主要的部份是由各個不同社會階級受過教育的知識份子所組成 : 有些是貴族中有文化的部份, 或者是貧苦的修士集團, 官員, 小市民以及一些獲得解放的農 17 Бесонов,Б.Н., Судьба России:Взгляд русских мыстителей. Москва:Луч,1993, с Бердяев, Н.А., Русская Идея. С Чаадаев,П.Я., Статьи и письма. Москва:Современник, 1987, с Бердяев, Н.А., Указ.соч., с 斯拉夫派承認宗教本質的主要作用並且試著去找出不受到歷史及西方影響的真正的東正教與民族性 在他們的觀念中政府是邪惡的, 權力是犯罪的同時, 他們在一個基礎上去保護君主, 那是因為, 讓一個人被權力污染, 總比讓全體人民被權力玷污要好 Бердяев, Н.А., Указ.соч. с Бердяев, Н.А., Указ.соч. с Бердяев, Н.А., Указ.соч с

8 民 知識份子不是職業性的, 經濟性的集團, 而是意識形態上的集團 它們與現實社會事務格格不入, 充滿嚴重的疏離, 帶有社會改革的理想 也因此, 它們和傳統的社會習慣脫節 24 上述這些特點一直伴隨著東正教的傳統 而這個傳統又被視為民族意識認知的根本, 這個意識又決定了後來社會現實性反確定 (контр-определение) 的發展 早期查達耶夫的悲觀主義的態度進程是確認俄羅斯的彌賽亞角色 ; 稍後由赫爾岑 (Герцен,А.И.) 所提出的不同於資產階級個人主義的社會主義個人主義以及由此發生的民粹主義者派 ; 再由基里列夫斯基 (Киреевский,И.В.) 提出的基督教東方完整性的意識 ; 最後到霍米科夫 (Хомяков,А.С.) 黑格爾主義派的宗教危機 --- 所有這些都在不同的知識份子身上尋找激烈的表現 而別林斯基 (Белинский,В.Г.) 越過黑格爾的信仰危機成為革命者, 社會活動者以及無神論者 ; 比薩留夫 (Писарев,Д.И.) 杜布羅留波夫 (Добролюбов,Н.А.), 車尼雪夫斯基 (Чернишевский,Н.Г) 成為虛無主義的根源 ; 貝爾嘉耶夫則在東正教的土壤中尋找 斯拉夫派的民粹運動者轉化成社會主義形式的民粹運動者 當激進主義, 以及對西方社會主義意識偏好變成對上層階級的控訴的性質 : 犯罪是因為脫離了宗教信仰以及人民生活 - 對人民的直接壓迫 對勞動的剝削造成在俄羅斯資本主義發展的恐劇以及同時對私有財產的否定, 對政府, 對權力的否定終於在巴枯寧 (Бакунин,М.А.) 的無政府主義中得到發展 但是, 俄國政府的傳統 - 帝國的目的性, 卻從未改變 專制用任何手段達成目標伴隨著對西方意識的無條件的相信甚至是把上述這些傳統變成使上層接受西化的一種社會行動的工具, 成為創造列寧 (Ленин,В.И.) 的布爾什維克的基礎 布爾什維克的無產階級革命雖然在表面上是徹底的拒絕舊世界, 破壞教會組織, 以及沙皇的權力, 結果是把 專制 - 東正教 - 民族性 轉換成 國家 - 馬克思主義 - 列寧主義 - 蘇維埃人 的三段式命題 這種專制性格在蘇聯與號稱進入民主化的俄羅斯聯邦基本上沒有太大差異 二 歷史問題二 - 威權性與社會穩定前述的特性構成了俄羅斯政治文化的基本要點, 最明顯的就是政府的角色 政府所扮演的這種角色造成一種情況, 就是無論是個人或是社會都不是在政治發展下中的正式而只是一種附屬品 個人的利益成為集體利益的犧牲品, 個人或是社會大眾的概念, 被視為是一種附庸品 關於這點,19 世紀俄羅斯的哲學家查達耶夫 (П.Я.Чаадаев) 在其 哲學書簡 (Философические письма) 中就提到 : 俄羅斯所有的是一種到處都找不到的專制形式 25 而蘇爾岑也提到 : 我們 ( 指俄羅斯一作者 ) 個人時常被壓迫 吞沒 自由的言論永遠被視為粗野, 獨特性被視為叛亂, 個人淹沒在政府之中, 政府越強, 個人變得越渺小 (У нас лицо всегда было подавлено,поглощено. Свободное слово у нас всегда считалось за дерзость,самобытность-за крамолу; человек пропадал в государстве. Чем сильнее становилось государство, тем слабее лицо.) 26 俄羅斯在地緣位置以及在民族構成多樣性的特點引起對強而有力政府體制的一種必要性, 以有效的建構與組織一個穩定的地理與社會組織 加吉耶夫 (Гаджиев,К) 在其文章中 24 Бердяев, Н.А., Указ.соч с Чаадаев,П.Я., Статьи и письма. Москва:Современник,1987,с Герцен,А., собрание сочинений в 30 томах, Москва: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академии наук СССР, т.6, 1954,с.15 7

9 提到, 這個國家 ( 指俄羅斯一作者 ) 的現實性在於, 廣大的領土造就了政府強化中央權力的原因 不同的民族 宗教 文化在同一社會架構下不斷的發生衝突, 也因此, 造成在同一帝國框架下生存的共同利益 強力的中央集權政府成為統一團結所有這些因素的根本 因此, 在俄羅斯, 除了政府以外, 沒有其他條件或法律能夠在這空間中確保秩序與完整性 27 由政府的特質牽引出國家權力的性質 ( 專制性, 控制了生活中的所有範圍, 疏離性自社會層面 ) 形塑出在大眾意識對政府部門不同意義的關係 : 一方面對政府權力有著很高的期待 ( 不只是對牽涉到社會生活的具體法律規範, 還有具實的協助及支援 ), 由另一方面而言, 卻充滿著恐懼 不信任及憎恨 28 這種對政府及權力的雙重關係造成權力的個人化, 例如, 大部分的俄羅斯政黨 組織及運動都是圍繞著有名的個人組成, 這些個人亦由此取得經濟 社會或是政治上的舞台 19 世紀以來西化派與斯拉夫派的爭執 俄羅斯到底屬於西方歐洲文化或是東方文化, 或是有自己的獨特歐亞文化特點 (Евразия), 東正教對這種政治文化有何種影響 ; 韃靼統治阻西方與俄羅斯的影響, 龐大的領土及其多元民族與多元宗教性, 東正教信仰的特殊性及教會與政府之間的關係, 沙皇個人的角色等等 但是, 可以確定的是, 俄羅斯發展出的不是自由民主的政治文化, 而是權威式的忠誠性, 或是系統集中化的政治文化 29 談到俄羅斯法制文化特點同時也提到其歷史 人口 地理 政治文化一直到彼得大帝以前, 受到教會與政府合一 (симбиоз) 的巨大影響, 而這種現象在西歐 16 世紀時的宗教改革時已被推翻 雖然表面上教會受到政府的政治管制, 但法律, 包括正式法案, 或是以沙皇名義向人民頒布的上諭 ( 傳統上領先於貴族諮詢 ), 以及牧首 ( 習慣上須經主教會議同意 ), 新法性質的教會法案, 以及國家政府法律, 都具有命性質 30 就如同蘇聯共黨中央, 蘇聯部長會 (Совет министров), 蘇聯最高蘇維埃的命令, 當法律案在黨內要通過, 不得不在黨內先取得黨的同意與支持是一樣的道理 就算是彼得的改革也沒有使俄羅斯接近西方, 或者說只是接近西方的政教分離化 (секуляризация) 而已, 或是嚴格一點的說, 是政府的政教分離 彼得曾致力於削減教會的力量, 自此以後, 國家一直致力於透過受控制的官僚體系超過教會以及打擊政治反對者 俄羅斯於 19 世紀下半葉出現的政府法律原則就是透過官僚體系建立一種不受限制的政體機制, 而非進行憲政改革 年以後俄羅斯的自由主義者試著將其與世界的變革聯接在一起, 卻引起一連串對社會的失望, 而導致法治意識的危機 也因此, 不相信法治是能解決社會分歧的一種方法 年出版的論文集 信仰 (Вехи) 33 透過對俄羅斯歷史 社會政治及法律思想的探 27 Гадждиев,К., Размышление о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культуре современной России.// мировая экономика и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е отношения.1996, 2,с Олещук,Ю., Властененавистничество.//Мировая экономика и междкнародные отношения.1999, 4,с Оболонский,А.В., Драма российской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истории.москва:институт государства и права РАН, Раев,М., понять дереволюционную Россию.London: Overseas publications Interchange Ltd.,1990,c.12,14 31 Пивоваров,Ю.,Политическая культура Руси: от Владимира Святого до Петра Великого//Политическая культура России.Москва:ИНИОН АН СССР,1990,с Новогродцев,П., Кризис современного правосознания.москва,1909,с.12,16,392 轉引自 Каптерев,С.Е.,там же с 該論文集討論俄羅斯知識份子於 1909 年在莫斯科出版, 收錄了當時的哲學家文章, 如貝札耶夫 (Н.А.Бердяев), 布爾加科夫 (С.Н.Булгаков), 斯特魯威 (П.Б.Струве), 弗朗克 (С.Л.Франко), 賀深松 (М.О.Гершензон), 伊茲高耶夫 (А.С.Изгоев), 基斯奇可夫斯基 (Б.А.Киетяковский) 等人對知識份子的革 8

10 討, 由對知識份子政治文化的分析擴大到整個社會 其中基斯奇可夫斯基 (Б.А.Киетяковский) 在提到俄國知識份子時就提到 : 俄國知識份子是由一群既不個人化, 也不社會化, 亦無紀律化的個人所構成 因為, 俄羅斯知識份子向來不尊重法律, 向來不認為法律有價值, 在所有的文化價值中法律是最低的 在此情形下, 我們的知識份子不可能有法治意識, 反而是站在法治的對立面 法治概念在知識份子中不具有任何角色 34 如果不尊重法治, 則對民主的概念亦如此 基斯奇可夫斯基提到無論是民粹派 (народники) 或是社會民主黨人 (Социал-демократы) 都是如此 最明顯的就是米海洛夫斯基 (Михайловский) 那一代人是拒絕政治自由的, 以及立憲政府的可能性, 就如同卡維林 (Кавелин,К.Д.) 35 反對憲政體制, 因為在卡維林的時代, 俄羅斯的政府仍是貴族式的, 如同米海洛夫斯基 (Михайловский,Н.К.) 36 否定憲政體制是布爾喬亞式的 普列漢諾夫 (Г.В.Плеханов) 年於 俄羅斯社會民主工人黨 (РСДРТ) 第二次全大會上演說中也透露出, 就算是所謂的革命者, 也沒有跳脫利用官僚系統的政治意識成專制性, 只不過是換成黨的組織, 這種情形, 自然也反應在布爾什維克黨人身上 38 俄羅斯政治法律文化這種情形的原因在於在俄國人民的一生中都沒有存在過法治, 也因此, 知識份子也從未興論透過法治去重建政府, 而是利用力量 直到 1917 年, 革命 內戰 整肅, 缺乏人權保障成為俄羅斯社會一段長時間的現象 所以表面上是一個新的政治體制, 全盤否定沙皇的過去, 建立了新的象徵圖騰 意識型態語言, 事實上, 蘇聯仍然只是反應了俄羅斯傳統的政治文化 : 專制的反民主制由一黨專政的集權壓迫所取代 對沙皇的信仰變成相信領袖 - 也就是共黨總書記, 農民的均產主義 (эгалитаризм) 變成社會經濟反政治平等意識, 等待沙皇及地主的協助變成等待政府的社會福利保障, 不尊重法律變成對司法體系的恐慌與排斥 當蘇聯在 1980 年代末到 1990 年代初提倡民主化與開放時, 俄羅斯的政治舞台上幾乎在 1917 年以前的那些政黨又重現在政治舞台上 以前的政府象徵又, 東正教及東正教會又成為政府儀式中不可少的一部分 政治術語中 杜馬 (Дума), 州長 (губернайор), 地方自治 (Земское самоуправление) 及其他名詞又回到政治活動之中 20 世紀的社會主義, 只不過是在表面上表現出平等和個人自由, 但實際上和革命前比較並沒有太大不同 39 蘇聯的黨章並沒有給予選舉的權力以及選舉競爭為蘇聯共產黨 尤其是, 政治意識型態的管制, 特別, 我們知道這是政治民主化的一個必要手段與過程 在其他類似的組織, 如黨, 青年團, 工會 (профсоюз) 的成員直到革命以前大部份成員都需要有建立民主的組織政治經驗, 並由此建立對於政治多元主義的認知與尊重 在蘇聯時代大部分人是在國營機構裡工作, 成為國有財產的一部分而缺少市場經濟, 這個現象阻礙了勞動價值的成長並且幫助蘇聯共產黨強化了工人階級領導角色不可取代的印象 俄羅斯 - 蘇聯政治文化留下的不良影響之一就是高度的衝突性以及低度的妥協和協調 在沙皇時代以及到 1980 年代中葉以前, 所有的衝突都造成社會對立的激化 40 這種文 命社會主義氣氛及意識型態的批評, 無神論的唯物主義, 政治極端主義, 以及馬克思主義的理想化等議題 34 Киетяковский, Б.А.,В защиту права(интелигенция и правосознание // Сборник статей о русской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и.москва,1991,с 卡維林 (Кавелин,К.Д.), , 歷史學家 參與 1861 年的農奴解放, 是農奴解放草案作者之一 36 米海洛夫斯基 (Михайловский,Н.К.), , 社會學者及文學批評家 37 普列漢諾夫 (Г.В.Плеханов), , 國際運動者, 自 1875 年起成為 土地與自由 社 (Земля и Воля) 的領導人之一 38 Киетяковский, Б.А.,В защиту права(интелигенция и правосознание //,с Каптерев,С.Е.,там же,с Смирнов,В.В.,Конфликты в сфере политики.//юридическая конфликтология.москва:центр 9

11 化的特點 ( 意識型態極端化以及缺乏妥協的傳統 ) 造成 1991 年底由上而下現代化過程的損失, 同時造成社會衝突的加劇 這是因為深層結構的改變破壞了一般性的認知, 對所有階層和團體而言, 加大了社會的緊張 在俄羅斯市場經濟與民主法治政府建立的同時對大部分人民而言有著社會經濟的損失, 這種損失分解了蘇聯, 歷史上的俄羅斯 經濟危機激烈的分產及分權 爆發民族衝突以及中央與地方的不合 犯罪增加都造成否定的事實 直到新憲法產生才有著新的階段, 憲法的通過, 較少在法治的基礎上, 有可能確保市場經濟, 實現共同承認的司法程序, 遵守人權與自由的國際標準, 以及獨立的司法體系 但是,1993 年的危機卻又成為不具正當性的過程 : 府會之爭, 中央與地方為法方任命權之爭, 總統命令的逾權逾法, 法方獨立性的問題, 增加與昇高的貪污 犯罪 這些都導致俄羅斯的改革沒法完成 俄羅斯政治及文化影響最大的不良部份就在 1993 年, 府會雙方不將其爭執放諸第三者公正的 ( 如憲法法庭或是最高法院 ), 也不為了妥協避免衝突進行談判, 而是只想到壓制對方得到徹底的勝利 缺乏對法治的尊重, 以及所謂的自由民主派人士仍舊想在衝突的時候依靠行政權透過非合意的行動來達致目的 總統一方使用軍隊, 而另一邊則號召人民聚集只不過證明在俄羅斯新政治文化中缺少妥協及耐心 在今日, 政治妥協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因素, 沒有妥協就沒有協議, 也沒有透過司法解決爭議的可能 如同俄羅斯的傳統, 對人的認知高於團體 90 年代有過很多次的社會調查試著去解釋俄羅斯人對社會變動的基本態度 調查結果顯示,90 年代末期, 出現的是在民主意識上的失望以及對家長式權威的讚揚 41 對此, 很多研究者認為, 民主情緒的提升只是一種暫時現象, 並沒有打破俄羅斯傳統政治文化中根深蒂固的權威本質 也有些研究者認為, 失望的產生是對於改革所帶來的危機所造成, 而不是傳統政治文化的影響 如果後共時期東歐各國仍持續民主化過程, 雖然東歐國家在這過程中也出現經濟危機, 但是對於民主的期望仍舊很高, 但相較之下, 俄羅斯卻是完全相反 因此, 公民是否支持政治改變, 取決於公民自權力者得到多少的回應具體性 也因此, 對於政府機構及權力單位的低度評價在俄羅斯代表著有對未來的不信任 由另一方面來看, 俄羅斯政治體制的低度正當性源自於政治政策實踐的低效率, 這些過程正是由領導階層所推動, 同時, 統治的不正當性又阻礙了推動有效的政策 42 為了保證消平衡點及達到穩定, 會有下列手段 : 推延或是取消選舉, 解散反對派占多數的國會, 禁止政黨, 形塑民主獨裁者, 打壓反對黨, 以消滅犯罪名義強化個人權力等等 由中選會俄羅斯所做的調查,60% 的俄羅斯人認為選舉是權力形成的基本工具, 是對大部份的俄羅斯人而言一種基本的政治價值 16.4% 人相信不去投票是一種反抗政府的工具, 67.1% 不相信缺席, 只有 5.3% 的人認為不相信由上而下的指定, 而相信公民的自我判斷 21.9% 則會考慮兩種條件 至於認為相信俄羅斯仍要保有權威家長式政治文化的保守主義者並不多, 對他們來說, 最適合俄羅斯的政治型態, 君主制為 1.9%, 君主立憲制為 3.6%,47.8% 仍相信共和國形式 而這些相信總統制共和國的選民認為總統代表著過渡時期社會安全的保證, 帶給人民物質及心理上的好處, 並且對這種情形抱持希望, 特別是年輕 物質條件較佳 受良好教育的 40 歲以下的城市居民 另外,44.8% 的人所以會去投票支持特定候選人, 是因為選民相信這些人會為俄羅斯作一些事情 根據對 2003 年 12 月參與國家杜馬投 конфликтологических исследований РАН: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РАН,1995,с Каптерев,С.Е.,там же,с Гельман,В.Я.,Политическая культура,масовое участие и электоральное поведение.//политическая социология и современная российская политика.сб,спб,2000,с.9 10

12 票的人的訪問,42.6% 的人認為是完成自己的公民責任 43 因此我們可以得到的結論在於, 歷史經驗證明俄羅斯社會文化中的根本要素是為避免無秩序可能下對穩定的渴求以至服從威權的文化特點, 也就是說在俄羅斯一般的社會意識對其周遭社會最重要的期望是一個穩定的狀態, 而非改造 44 三 當代問題 - 政府專制性與領袖權威蘇聯的瓦解代表著東西方之間在 90 年代對抗的總結, 也因此會有一種想像 : 西方式的政治與經濟體系早晚會成為全世界的最終結果, 在前社會主義國家的轉型在其政治系統與社會文化觀點變遷過程中, 似乎也正朝向現有西方國家的社會模式在進行, 他不是一種資本主義與共產主義的妥協而是共產主義會面向資本主義輸誠, 但是當代的俄羅斯卻顯示出與前蘇聯有微些的變化與不同, 蘇聯留下來的巨大影響力使俄羅斯在向前看的時候, 仍然必須理解及回應過去, 特別是, 俄羅斯又面臨到與彼得一大帝 (Петр Велики й) 同樣的問題 : 俄羅斯是否是歐洲的一份子? 由另一個角度來看, 俄羅斯處於歐洲的邊緣, 是否是能夠被視為或自認為是歐洲的國家? 而由於地理因素, 俄羅斯是否也是個亞洲國家? 俄羅斯在後共產時期, 所要建設的一種舊歐洲式或是美國式的政經體系? 蘇聯的瓦解出現自我認同的問題, 如同 17 世紀的混亂時期以及 1917 年, 如何認知俄國與歐洲的關係? 在混亂時期俄羅斯藉由推翻波蘭沙皇的行動, 確定俄羅斯本土化的歷史性而走出政治繼承危機, 並且在往後的三百年中在東方擴張了領土, 在 1917 年的革命性的解決了俄羅斯與歐洲的問題 :1917 年代的俄羅斯不再牽絆到俄羅斯是否要與歐洲整合或是離開歐洲, 而是,1917 年開始, 俄羅斯成為 社會主義祖國, 成為世界史的中心 這種概念形成俄羅斯自我意識強化的重要角色, 這種核心價值一直到 1980 年代蘇聯的大眾傳播媒體中都在宣傳 與此相對的是位處於俄羅斯與德國之間的東歐各國, 這些國家在自我認知上並沒有俄國如此尖銳, 因為這些國家長久以來在主觀及客觀認知上都是屬於歐洲, 東歐及中歐國家向來都認為本國歷史與文化是歐洲不可分割的一部份 這種概念同樣存在於波羅的海三小國立陶宛 拉脫維亞及愛沙尼亞自 17 世紀開始才併入俄羅斯帝國, 部分甚至要晚到 18 世紀末, 而在第一及第二次世界大戰之間, 三國甚至維持著獨立的政治地位 政治文化的內涵 由蘇聯到後蘇聯時期如果要了解當代俄羅斯一般人在行為及價值觀的改變, 就必須分析直到 1985 年前蘇維埃人的特質 根據 全俄公共意見調查中心 (ВЦИОМ), 自 1989 年 11 月起幾乎每年都持續進行調查 45 許多討論對蘇聯時期人民的特別形式都使用 Home Sovieticus( 蘇維埃的人 человек советский) 一詞, 是經過 70 年歷史發展過程中養成了特殊的政治文化及價值, 並且對權力有其特別的認知與看法 許多研究者指出蘇維埃人民的基本特質之一稱之為 個人的排除性 (собственная 43 Каптерев,С.Е.,там же,с Левада,Ю., Социальние типы переходного периода:попытка характеристики:мониторинг общественного мнения.информационный бюллетень,вциом.1997, 2 45 見 Советский простой человек.опыт социольного портрета на рубеже 90-х.М.1993; Левада Ю.А., «Человек советский» пять лет спустя: (Предварительные итоги сравнительного исследования)//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е и социальные проблемы. Мониторинг общественного мнения ; Мониторинг ВЦИОМ в 1999,2000,2001 г.) 11

13 исключительность), 46 即是強調意識型態的至高性 這種特殊性感覺源自於馬克思主義者階級的特殊孤立性 ( 此種孤立性 XX 在 1917 年俄國大革命後對自我角色認知的特別期待 ), 以及來自 X 俄羅斯傳統文化中對額螺絲的自我特別道路的保護 (апеляция), 由於這些影響在社會中出現對於自己的 / 他人的, 的矛盾 的穩定 的大眾集體意識, 並且延續到後蘇聯的俄羅斯 另外一種蘇聯人民的社會特質稱之為政府 家長式取向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патерналистская ориентация) 也就是 政府中心主義 (государствоцентризм) 俄羅斯精神 (ментальность) 的原型與權力要分析當代俄羅斯權力形式的內容的型塑過程以及基本要素就必須考慮到近 10 年俄羅斯政治發展的過程中的社會危機 觀察近十年的政治發展過程, 除了在整個社會的社會結構在進行轉型以外, 也伴隨著內在文化象徵系統受到破壞的事實 蘇聯時期個人的自我認同 (самоидентификация) 是建立在社會文化與政治規範系統上, 這種系統不只構成了世界, 也造就了社會階層 (социальная иерархия) 蘇聯人民的權力外形事實上就是符合傳統社會的本質, 社會關係比擬為家庭及親屬關係 而改革開放時期破壞了這種系統, 特別是 1991 年以後, 帶來很多對既有價值的動搖, 價值與規範逐漸變化, 行為的共同目的也消失 在俄羅斯的政治發展過程中, 特別是改革之後, 權力扮演著 救世主 的角色在俄羅斯社會的群體概念中越來越重 先是戈巴契夫 (М.С.Горбачев), 後來是葉爾欽 (Б.Н.Ельцин), 而最終普亭 (В.В.Путин) 亦然, 前述的每一個人在其政治生涯的過程中都是如此 為了更深入理解 領袖 的形象, 相對的也就有其 敵人 的範式存在, 亦即由 救世主 將百姓救出敵人的手中, 而領袖形象被強化是來自於在俄羅斯 XX 傳統中, 法治 的概念帶有強烈的神秘主義色彩, 法治不是由一般人的集體所形成, 而是來自於 絕對真理 (абсолютная истина) 而這種絕對意志的存在引申出一種絕對的價值, 亦即, 否定另一種異見, 而 領袖 的責任之一即在於 領袖 被當作 絕對真理 的化身, 也就不允許個人或群體異議的存在 也因此, 任何一個人只要不合群, 不接受 領袖 的領導及共同規範, 就會被視為是敵人 在這種背景下, 民主 的概念在談到對少數的尊重只是一種抽象的概念 社會的共同期盼圍繞著對個人領袖的期待, 形成對未來領袖特質的要求 就個人與權力之間的關係而言, 個人是沒有選擇的, 全部根據領袖的個人價值, 一個普通人不只不能而且也不應該去評斷領袖的思維, 甚至去妨害其存在, 而只要相信其所思所為完全是為一般人的利益及期望而成 領袖 的社會心理層面上的功能不在於實踐社會中個人期望的實現, 而是要把透過對領袖的認同而將整個社會結合在一起 亦即領袖個人 X 大化為全體, 領袖的認知期待即為全體中個人的認知與期待 但是, 俄羅斯歷史上最近 20 年所存在的問題, 就在於沒有國家政府認同, 亦即領袖角色的不完整性 而一個典型俄國領袖則需具備俄國政治文化中對於一個領導人的特質期待 亦即是 : 活力 (энергичность), 決斷性 (решитнльность) 以及意志力 (сила воли) 46 Там же.с

14 47 在俄羅斯的政治文化中 專制性 (Самодержавие), 這種專制性在俄國歷史過程中就是由寡頭威權來運作, 只不過名詞不同而已 : 沙皇 皇帝 總書記或是總統 其特點在於個人化, 根據 2005 年 12 月 9 日消息報 (Известия) 所刊登的調查報告中顯示,55% 的受訪者相信在俄羅斯權力的來源以及主權所有者不是憲法上所稱的人民, 而是總統, 甚至認為所謂憲法是總統個人的辛苦果實 48 我們由 2007 年 3 月 27 日的調查中可以完全的理解這種現象 下列哪些概念對您是正面的感覺 ( 選十個最高的 ) 下列哪些概念對您是負面的感覺 ( 選十個最強烈的 ) 正 / 負差 秩序 公平 穩定 滿足 自由 愛國主義 俄羅斯人 勞動 成就 人權 傳統 俄羅斯 政府 舒適 教會 道德 平等 民族 進步 財產 民主 蘇聯 主權 Каким мы видим третьего президента? 48 А ты читал Конституцию? 13

15 社會主義 富裕 競爭力 集體主義 市場 生意 改革 權力 個人主義 共產主義 政黨 自由主義 反對黨 西方 革命 資本主義 非俄羅斯人 菁英 難以回答 資料來源 : 如同上述調查所見, 如果民眾將秩序, 公平與穩定視為最重要的價值時則對民主, 人權的認知必然有其特性 亦即所謂 俄羅斯式的民主, 或是 具俄羅斯特色的民主 也就具有權威管制的正當性, 此所以俄羅斯聯邦對於其由上而下的 管理式民主 (управляющая демократия) 津津樂道的背景 四 自我認知與可能性那一般民眾又是如何對此自我檢視與面對的問題可由 2006 年 6 月 23 日調查來分析 那種意見您較贊成? 我們的政治文化與其他發展國家的政治文化沒什麼不同 24 14

16 我們的政治文化非常特別, 與其他發展國家的政治 67 文化完全不同難以回答 9 依您的看法, 最適切的俄羅斯人的政治文化為何? А 集體主義, 試圖一起解決所有根本問題 51 封閉性, 在個別問題上封閉, 拒絕合作 37 難以回答 12 Б 守法性, 準備好遵守法律 35 不願也不想守法 56 難以回答 9 В 保守性, 傳統具有極大影響力 45 創新的企圖 40 難以回答 15 Г 被動性, 冷漠, 不願參與政治活動 68 高度主動性, 大部分人對政治有興趣 24 難以回答 8 Д 傾向調解, 與其他人合作, 尋找妥協 45 與對手對抗, 衝突 38 難以回答 17 Е 尊重政府 54 藐視政府 35 難以回答 11 Ж 人民主權傳統, 民主的本質 37 專制傳統, 威權, 反民主的本質 44 難以回答 19 З 對外人不好 33 開放性, 願去理解其他民族 53 難以回答 14 И 誠心相信人的原則與理想 37 完全不相信理想及原則 52 難以回答 12 15

17 К 自主性, 依靠個人力量 46 非自主性, 依靠政府支持 43 難以回答 11 過去 15 年在俄羅斯出現許多政治體制 組織 政治傳統, 請評價 自由的選舉多黨制的發展權力分立, 行政 立法 司法的獨立自由 獨立的大眾傳播媒體法律及憲法的最高性, 政府及社會的守法性私有財產的不可侵害, 企業自由 成功的生根了 正在生根, 困難的, 但遲早會生根 沒有生根, 未來也不會 難以回答

18 法律之前人人平 等 有意願爭取自己權利 資料來源 : 這些項目中專制性, 相信政府, 不顧法治等負面條件機乎與歷史分析沒有太大歧異, 這種現實性在未來改變的可能性卻另人不能帶有過於樂觀的看法, 因為俄羅斯民眾對於 法律及憲法的最高性, 政府及社會的守法性, 權力分立, 行政 立法 司法的獨立, 私有財產的不可侵害, 企業自由, 法律之前人人平等 牽涉到民主的本質部份幾乎都是悲觀的認知, 而 自由 獨立的大眾傳播媒體 也不是太樂觀的面對 我們觀察到俄羅斯聯邦的政治文化中一直存在著兩個重要現象 :1 由對領袖期望所塑造出的總統 家長式 角色的絕對性 ;2 集體主義與意識創造出的政府全面性的專制功能 上述的特點讓我們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看到普亭不斷的強化中央權力, 對日後俄羅斯政治進行個人意志安排的根本因素 一個良善的制度設計在這種政治文化氛圍下如何確保, 確實是一個艱難的課題 參考資料 : 1 Garghoorn,Frederick C.,Orthdoxy and Adaptiveness. in Pye,L. & Verba S.,(eds.) Political culture and political development. Princeton,N.Y.: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1965,pp А ты читал Конституцию? 3 Бердяев,Н.А., История и смысл русского коммунизма., Москва:ЗАО СВАРОГ и К, Бесонов,Б.Н., Судьба России:Взгляд русских мыстителей. Москва:Луч, Гадждиев,К., Размышление о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культуре современной России.// мировая экономика и международные отношения.1996, 2,с.32 6 Гельман,В.Я.,Политическая культура,масовое участие и электоральное поведение.//политическая социология и современная российская политика.сб,спб, Герцен,А., собрание сочинений в 30 томах, Москва: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академии наук СССР, т.6, Каптерев,С.Е., Авторитет государственной власти и процессы трансформации в современной России. Нижний Новгород: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Нижегородского госуниверситета им. Н.И.Лобачевского, Киетяковский, Б.А.,В защиту права(интелигенция и правосознание // Сборник статей о русской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и.москва,

19 10 Левада,Ю., Социальние типы переходного периода:попытка характеристики:мониторинг общественного мнения.информационный бюллетень,вциом.1997, 2 11 Оболонский,А.В., Драма российской политической истории.москва:институт государства и права РАН, Олещук,Ю., Властененавистничество.//Мировая экономика и междкнародные отношения.1999, 4,с Пивоваров,Ю.,Политическая культура Руси: от Владимира Святого до Петра Великого//Политическая культура России.Москва:ИНИОН АН СССР, Порядок и справедливость-главные ценности россиян Раев,М., понять дереволюционную Россию.London: Overseas publications Interchange Ltd., Русская политическая культура,день сегодняшний Сагитова,Л.В.,Этничность в современном Татарстане. Казань:Институт Истории АН Татарстана, Смирнов,В.В.,Конфликты в сфере политики.//юридическая конфликтология.москва:центр конфликтологических исследований РАН: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РАН, Соловьев, В.С., Смысл любови., М.:Современник, 1991, 20 Трубецкой, Н.С., О туранском элеменге в русской культуре.// Евразийский временник.,кн.4, Берлин:Евразийское книго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1925, с Федотов,Г.П., Трагедия интеллигенции. //О России и русской философической культуре.москва:наука, Чаадаев,П.Я., Статьи и письма. Москва:Современник, Цимбаев,Н.И., Предисловие к кн. Русское общество 30-х годов XIX в. Мемуары современниов.,м.: Издательство Московского Университета,

20 出國報告報告人為觀察 2008 年總統大選於 2 月 29 日到 3 月 8 日赴俄羅斯聯邦觀察大選當日以及後續結果 ( 投票日為 3 月 2 日週日 ) 由於是以學術交流為目的, 故徵得韃靼斯坦共和國教育及文化科學部 (Министерство образования и науки Республики Татарстан) 發給邀請函取得簽證 ( 如附圖一 ), 於 29 日啟程, 經法蘭克福於 3 月 1 日清晨抵達韃靼斯坦共和國首都喀山 (Казань) 3 月 2 日當日在當地居民陪同下赴喀山市沿伏爾加區 (Приволжкий район) 第 292 號投開票所觀察投票 ( 請見附圖二 ) 投票流程與台灣的投票流程相同, 持身分證明文件確認選舉人身分後, 簽名領取選票, 然後於圈票處圈票, 再投入票櫃 投票所大半設在公務機關或學校 ( 包括小學及大學 ), 每個投票所配置警察二人 除了選委會工作人員之外, 各位候選人可派出監票員 (наблюдатель) 在每個投票所進行監票 投票時間為週日早上 8:00 到下午 8:00, 開票方式是將票櫃中所有選票由票櫃中倒出集中在一張桌上, 再由選務人員計算每名候選人的票數, 核對數量無誤後, 由選委會人員簽章確認 本次投票與 2004 年選票最大的不同是取消了 反對所有候選人 (против всех) 的選項 ( 請參見附圖三 ) 根據俄羅斯聯邦中央選舉委員會公佈的最終結果統計, 民主黨 (Демократическая партия) 的博格丹諾夫 (Богданов,А.В.) 得票率為 1.3%, 自由民主黨 (ЛДПР) 的日林諾夫斯基 (Жириновский В.В.) 為 9.35%, 共產黨 (КПРФ) 的朱干諾夫 (Зюганов,Г.А.) 為 17.72%, 被視為普丁接班人的麥德維杰夫 (Медведев,Д.А.) 則是取得 70.28% 的選票 1 選舉前及選舉過程中大部分媒體都把麥德維杰夫視為普丁接班人, 並且認為選民投票行為受普丁影響甚大, 意即, 投票選麥德維杰夫的選民是在普丁情結影響下支持麥德維杰夫 但是, 如果按照 全俄社會意見研究中心 (Всероссийский центр изучения общественного мнения-вциом) 在選後不久的調查結果發現, 事實可能不是如一般觀察家所言 以下資料來源為 :Президент Медведев, его сторонники и противники sh=0b31f18b96&print=1 1 Данные Сводной таблицы ЦИК России о результатах выборов Президента Российской Федерации. &vrn= &region=0&global=1&sub_region=0&prver=0&pronetvd=null&vibid= &type=227 1

21 ( 本次調查是於 3 月 8 日 -9 日, 該中心在全俄羅斯 46 個州, 邊區, 共和國的 153 個地區訪問 1600 人所得的結果, 誤差不超過 3.4%) 調查顯示, 在投票支持麥德維杰夫的選民中, 有 28% 是因為麥德維杰夫是普丁的繼承者, 普丁支持麥德維杰夫 (Он-преемник Путина,Путин его поддерживает) 而因為是由於麥德維杰夫個人條件與因素而投票支持的, 包括 信任此政治人物 (Доверяю этому политику) 為 22%, 認為 其施政方針說服我 (Меня устраивает его программа) 為 11%, 最穩健的候選人 (Наиболее достойный кандидат) 為 8%, 年輕有前途的政治人物 (Молодой пермпективный политик) 為 6%, 合計為 45% 整體上來看, 普丁對選民的投票意向的影響似乎沒有預期中的強烈 此外, 這個調查也顯示了幾個現象 : 首先, 由於普丁因素而投票給麥德維杰夫的選民中, 自認為是屬於低生活條件階層的人口高於中等生活條件以及良好生活條件的階層, 三者比例為 34%-28%-26% 這個結果大致上說明, 物質條件比較差的選民較易受到普丁因素的影響 此外, 莫斯科與聖彼得堡兩個直轄市中受到普丁因素而投票給麥德維杰夫的比例最低, 只有 15%, 受到普丁因素而投票給麥德維杰夫的比例最高的是鄉村地區 31% 這種現象正好可以反應中, 俄羅斯聯邦中央選舉委員會最終選舉結果統計, 在 85 個地區選委會中出現下列數據 : 85 個地區選舉結果統計 博格丹諾夫 日林諾夫斯基 朱干諾夫 麥德維杰夫 備註 阿迪該共和國北高加 0,86 6,95 21,51 69,77 2 (Республика Адыгея) 索區阿爾泰共和國西西伯 1,03 8,20 15,79 73,82 (Республика Алтай) 利亞區巴什科爾托斯坦共和國烏拉爾 (Республика 0,60 2,87 7,93 88,01 區 Башкортостан) 布里雅特共和國東西伯 1,03 8,29 18,46 70,84 (Республика Бурятия) 利亞區達吉斯坦共和國 0,15 0,49 7,24 91,92 北高加 2 本欄標註的區域為俄羅斯傳統的經濟地理區域 (экономический географический район) 而非聯邦區 (федеральный округ) 2

22 (Республика Дагестан) 索區 殷古什共和國北高加 (Республика 0,11 6,69 1,47 91,66 索區 Ингушетия) 卡巴爾迪諾 - 巴爾卡共 和國北高加 0,16 2,27 8,66 88,80 (Кабардино-Балкарская 索區 Республика ) 卡爾梅克共和國伏爾加 (Республика 0,96 4,14 22,3 71,56 河區 Калмыкия) 卡拉查 - 切爾克斯共和 國北高加 0,19 1,28 7,92 90,35 (Карачаево-Черкесская 索區 Республика ) 卡累利亞共和國 (Республика Карелия) 1,74 12,52 17,28 67,25 北方區 科米共和國 (Республика Коми) 1,26 11,09 14,79 71,74 北方區 馬利共和國 (Республика Марий Эл) 0,97 6,25 14,42 77,22 伏爾加 - 維雅次克區 莫爾多瓦共和國 (Республика Мордовия) 0,25 2,10 6,79 90,31 伏爾加 - 維雅次克區 薩哈 - 雅庫特共和國 (Республика 1,73 8,47 20,53 67,78 遠東區 Саха(Якутия)) 北奧塞提共和國 - 阿蘭尼亞北高加 0,57 4,61 19,53 73,35 (Республика Северная 索區 Осетия-Алания) 韃靼斯坦共和國伏爾加 (Республика 1,23 5,55 12,93 79,24 河區 Татарстан(Татарстан)) 圖瓦共和國東西伯 0,58 3,16 5,78 89,32 (Республика Тыва) 利亞區 烏德穆齊亞共和國 1,40 10,81 16,18 70,46 烏拉爾 3

23 (Удмуртская Республика ) 哈卡斯共和國東西伯 1,48 13,86 22,79 60,47 (Республика Хакасия) 利亞區 車臣共和國北高加 (Чеченская 0,85 8,15 2,19 88,70 索區 Республика ) 楚瓦什共和國 (Чувашская Республика-Чувашия) 1,01 7,99 22,57 66,48 伏爾加 - 維雅次克區 阿爾泰邊區 (Алтайский 西西伯 1,14 13,95 23,28 60,35 край) 利亞區 外貝加爾邊區東西伯 (Забайкальский край) 3 1,02 14,75 17,35 65,81 利亞區 堪察加邊區 (Камчатский край) 4 1,51 12,92 14,83 69,39 遠東區 克拉斯諾達爾斯克邊區北高加 0,83 5,97 16,82 75,06 (Краснодарский край) 索區 克拉斯諾雅爾斯克邊區東西伯 (Красноярский край) 5 1,45 14,07 20,62 62,47 利亞區 佩爾姆邊區烏拉爾 (Пермский край) 6 1,51 13,23 16,70 67,30 區 濱海邊區 (Приморский край) 1,60 13,28 19,68 63,84 遠東區 斯塔夫洛堡邊區北高加 1,04 9,94 23,16 64,79 (Ставропольский край) 索區 哈巴羅夫斯克邊區 (Хабаровский край) 2,02 14,17 18,13 64,12 遠東區 阿穆爾州 (Амурская область) 1,12 14,15 19,76 63,62 遠東區 阿爾汗格斯克州 (Архангельская 1,68 11,63 18,77 66,98 北方區 區 年 3 月 1 日由赤塔州 (Чити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及阿金 - 布里雅特自治區 (Агинский Бурятский АО) 合併而成 年 7 月 1 日由堪察加州 (Камчатская область) 與科里雅克自治區 (Корятский АО) 合併而成 年 1 月 1 日泰米爾 ( 多干 - 涅涅次 ) 自治區 (Таймирский(Долган-ненецкий)АО) 與鄂溫克自治區 (Эвенкский АО) 併入克拉斯諾雅爾斯克邊區 年 12 月 1 日由佩爾姆州 (Пермская область) 與科米 - 佩米雅次自治區 (Коми-Пермяцкий АО) 合併而成 4

24 область) 阿斯特拉罕州伏爾加 0,75 5,80 17,29 75,28 (Астраха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河區 貝爾哥羅德州中央 - 0,96 6,82 21,64 68,96 (Белгородская область) 黑土區 布良斯克州 (Буря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0,99 8,59 27,34 61,82 中央區 伏拉基米爾州 (Владимирская область) 1,41 11,53 21,84 64,05 中央區 伏爾加格勒州伏爾加 (Волгоградская 1,11 11,37 24,25 62,27 河區 область) 伏洛哥德州 (Вологодская область) 1,46 12,86 16,02 68,64 北方區 沃龍涅什州中央 - 0,95 8,95 22,58 66,27 (Воронежская область) 黑土區 伊凡諾夫州 (Иван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1,47 12,27 20,15 64,92 中央區 伊爾庫次克州東西伯 1,65 14,05 21,82 61,24 (Иркутскаяо бласть) 利亞區 加里寧格勒州 (Калининградская 1,61 11,67 23,21 62,09 飛地 область) 卡魯加州 (Калужская область) 1,39 9,90 21,82 65,54 中央區 卡梅洛夫州西西伯 2,75 15,03 8,45 70,51 (Кемер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利亞區 伏爾加基洛夫州 0,98 7,25 14,16 76,29 - 維雅 (Кир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次克區 克斯特羅馬州 (Костромская область) 1,29 12,61 22,72 62,44 中央區 庫爾干州烏拉爾 1,05 12,63 20,64 64,93 (Курга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區 庫爾斯克州中央 - 1,02 11,71 21,82 64,27 (Курская область) 黑土區 列寧格勒州 1,34 9,42 17,93 70,91 西北區 5

25 (Ленинградская область) 立佩茨州 (Липецкая область) 馬格丹州 (Магада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莫斯科州 (Моск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莫曼斯克州 (Мурма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下諾夫歌羅德州 (Нижегородская область) 諾夫歌羅德州 (Новогородская область) 新西伯利亞州 (Новосибирская область) 鄂木斯克州 (Омская область) 奧倫堡州 (Оренбургская область) 奧爾洛夫州 (Орл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彭札州 (Пензе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普斯可夫州 (Пск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羅斯托夫州 (Рост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梁贊州 (Ряза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薩瑪拉州 (Самарская область) 薩拉托夫州 (Сарат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1,22 9,58 21,79 65,84 中央 - 黑土區 1,53 13,86 20,10 63,07 遠東區 1,45 8,50 18,01 70,41 中央區 1,81 13,37 18,24 65,26 北方區 伏爾加 1,48 11,45 23,92 61,84 - 維雅 次克區 1,42 11,53 20,18 65,81 西北區 1,46 10,80 24,56 61,90 西西伯利亞區 1,52 12,11 21,86 63,04 西西伯利亞區 1,09 10,80 26,30 60,81 烏拉爾區 0,94 8,13 22,76 66,38 中央區 0,91 6,50 19,04 71,40 伏爾加河區 0,91 7,56 20,32 70,16 西北區 0,85 6,14 15,27 76,94 北高加索區 1,44 12,04 24,23 60,82 中央區 1,28 10,79 22,63 64,08 伏爾加河區 0,82 6,21 16,25 75,96 伏爾加河區 6

26 薩哈林州 (Сахали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斯維德洛夫斯克州 (Свердл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斯摩稜斯克州 (Столе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坦波夫州 (Тамб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特維爾州 (Тверская область) 托木斯克州 (Томская область) 土拉州 (Тульская область) 秋明州 (Тюме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烏里揚諾夫斯克州 (Ульяно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車里雅賓斯克州 (Челябинская область) 雅羅斯拉夫州 (Ярославская область) 莫斯科市 (Город Москва) 聖彼得堡市 (Город 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 猶太自治州 (Еврейская автономная область) 涅涅次自治區 (Ненецкий автономный округ) 漢特 - 曼西自治區 (Ханты-Мансийский округ) 楚克奇自治區 (Чукотский автономный округ) 1,69 12,24 21,26 63,52 遠東區 1,67 14,59 13,18 68,98 烏拉爾區 1,39 13,31 24,54 59,26 中央區 0,77 5,38 19,33 72,51 中央 - 黑土區 1,29 10,83 19,18 67,57 中央區 1,93 13,24 19,16 64,12 西西伯利亞區 1,17 8,95 20,49 67,80 中央區 1,17 9,44 9,43 78,88 西西伯利亞區 1,22 9,17 21,35 66,93 伏爾加河區 1,54 11,30 20,22 65,63 烏拉爾區 1,61 12,54 20,64 63,58 中央區 2,04 7,56 16,48 71,52 中央區 1,86 7,34 16,77 72,27 西北區 1,15 9,96 19,88 67,39 遠東區 1,85 17,07 17,92 61,54 北方區 1,60 15,93 14,48 66,68 西西伯利亞區 1,25 8,78 7,17 81,41 遠東區 7

27 雅瑪爾 - 涅涅次自治區 (Ямало-Ненецкий автономный округ) 拜科努市 (Город Байконур) 海外 (Территория за пределами РФ) 0,87 7,39 7,23 83,86 1,05 8,90 9,89 79,22 1,13 4,45 7,55 85,80 西西伯利亞區哈薩克共和國 若以麥德維杰夫得票率 70.28% 為中間值, 則可以發現下列事實 : 首先, 莫斯科以及聖彼得堡這兩個俄羅斯最現代化的城市, 也是普丁與統一黨大本營所在城市, 麥德維杰夫的得票率只維持平盤, 除了反應出前述調查的現象外, 開放性格確實對民主的進程具有推動效果 再者, 對照前述城市化與開放性的得票結果, 則高度支持麥德維杰夫的地區大都集中在北高加索區的幾個民族共和國, 如達吉斯坦共和國, 殷古什共和國, 車臣共和國亦高達 88.7% 第三, 民族區的平均投票率是 76.92%, 也就是說, 民族區的支持率平均高於俄羅斯人地區 第四, 地域分佈上, 明顯有區隔, 如下 :( 圖表 ) 麥德維杰夫區域得票率比 地區 平均支持率 北高加索區 81.13% 西西伯利亞區 69.24% 東西伯利亞區 68.35% 烏拉爾區 69.44% 伏爾加河區 70.80% 伏爾加 - 維雅茨克區 74.42% 遠東區 67.12% 北方區 66.90% 西北區 69.78% 中央區 65.08% 中央 - 黑土區 67.57% 明顯的看的出來, 除了北高加索區及沿伏爾加河區 ( 含伏爾加河區及伏爾加 - 維雅茨克區 ) 以外, 大部分的地區麥德維杰夫的得票率都沒有超過其全國平均 8

28 得票率, 可見得媒體傳播印象和實際現況之間存在極大差距, 特別是北高加索地區相較其他各區, 其封閉性與可動員性較其他地區向來較高, 以這個層面來看, 麥德維杰夫真正的得票來源恐怕是由於其為現任副總理, 權力黨提名人, 而掌握了行政機關的動員與交換利益工具有關 由此而引起的兩個值得言就的課題在於 : 第一, 半總統制在俄國政治運作中展現的靈活性, 也就是大部分觀察家在提到普丁總理的角色與麥德維杰夫總統兩個角色互換後其憲政機制運作的問題 雙首長處於兩個權力核心中心點, 半總統制在制度設計上是透過 人 的因素而進行妥協與協調, 而非依靠制度的規範, 因此, 雙頭鷹的矛盾恐難免 第二個問題在於麥德維杰夫在任期中是否能符合俄國政治文化中對於一個領導人的特質期待 亦即是 : 活力 (энергичность), 決斷性 (решитнльность) 以及意志力 (сила воли) 把葉爾欽在 1990 年, 普丁在 1999 年以及麥德維杰夫在 2008 年 3 月的比較來看, 普丁在 1991 年的 41%, 麥德維杰夫的 32%, 應該是個重要的條件因素, 而麥德維杰夫能否擺脫普丁的影響很大部分亦必須由這個層面去分析與看待 附圖一 9

29 附圖二 10

30 附圖三 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