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 學 與 視 覺 藝 術 學 刊 第 五 期 頁 15 ~26 The Journal of Aesthetics and Visual Arts No.5 pp.15~26 1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正 名 之 思 維 Thoughts on Name Rectification of Taiwan Chia-yi Chiao-chih Pottery 王 福 源 Fu-Yuan Wang 祥 太 基 金 會 摘 要 嘉 義 交 趾 陶 是 台 灣 藝 術 瑰 寶 之 一, 但 其 正 確 名 稱 多 年 來 一 直 未 定 主 因 是 日 本 人 原 以 為 其 傳 承 自 越 南, 亦 即 古 代 交 趾, 因 此 多 年 來 一 直 因 襲 稱 為 交 趾 陶 多 年 來 經 多 位 學 者 專 家 的 研 究 與 探 源, 確 認 台 灣 這 類 低 溫 釉 陶 的 藝 術 品 來 源 非 來 自 越 南, 完 全 無 淵 源 但 因 不 確 定 何 處 窯 址 生 產, 窯 口 及 名 稱 問 題 亦 因 此 懸 而 未 解 筆 者 經 多 年 來 的 研 究 認 為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是 受 到 中 國 華 南 地 區 三 彩 器 的 影 響, 源 自 彰 州 窯 系 統 的 田 坑 素 三 彩 故 台 灣 嘉 義 的 三 彩 陶 稱 交 趾 陶 是 不 對 的, 應 更 正 多 年 來 筆 者 一 直 在 思 索 嘉 義 交 趾 陶 的 正 名 問 題, 因 嘉 義 是 台 灣 三 彩 的 重 鎮, 名 家 輩 出, 是 足 以 代 表 台 灣 此 類 低 溫 彩 釉 陶 的 重 鎮 因 而 筆 者 建 議 將 以 訛 傳 訛 的 嘉 義 交 趾 陶 更 正 名 稱 為 嘉 趾 陶, 一 則 彰 顯 嘉 義 地 區 特 色, 一 則 與 原 來 名 稱 讀 音 亦 相 近, 可 引 發 聯 想, 應 是 可 考 慮 的 名 稱 關 鍵 字 : 交 趾 陶 嘉 義 低 溫 釉 彩 陶 嘉 趾 陶 Abstract Chia-yi Chiao-chih Pottery is one of the most precious treasures of art in Taiwanese ceramics. How to name it properly, however, is not settled for years. The Japanese once considered it came from Vietnam, previously called Chiao-chih. However, many experts later confirmed that Vietnam was not really the origin but could not be certain about where was either. After years of research, the author would like to argue that Chia-yi Chiao-chih 1 本 文 曾 以 從 華 南 三 彩 潮 洲 窯 漳 州 窯 看 台 灣 交 趾 陶 的 正 名 為 題, 發 表 於 2012 嘉 義 市 第 13 屆 交 趾 陶 藝 術 節 講 座 論 壇 學 術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2013.11.30 於 嘉 義 市 文 化 局, 頁 25-36 其 次, 本 文 獲 福 建 平 和 博 物 館 提 供 相 關 標 本 觀 摩 學 習, 並 承 蒙 兩 位 匿 名 學 者 提 供 建 議, 謹 此 致 謝 15
南 華 大 學 美 學 與 視 覺 藝 術 學 刊 第 五 期 Pottery was influenced by Sancai (three-colored ware) in southern China, which originated from Tian-keng plain Sancai in zhangzhou-kiln system. For the reasons stated above, the so-called Chai-yi Chiao-chih Pottery should be renamed. Since Chia-yi has been the center of Taiwanese Sancai Chiao-chih Pottery, the author suggests one to replace the term Chia-yi Chiao-chih Pottery by Chia-chih Pottery to acknowledge Chia-yi region and to associate with the original term. Keywords: Chiao-chih Pottery, Chia-yi, low-melting glazed pottery, Chia-chih Pottery 一 前 言 臺 灣 嘉 義 地 區 所 燒 製 低 溫 彩 塑 一 般 人 稱 其 為 交 趾 陶 由 來 已 久, 2 它 不 僅 對 臺 灣 文 化 藝 術 及 產 業 界 留 下 深 厚 影 響 而 且 成 為 眾 多 收 藏 家 收 藏 的 對 象 交 趾 陶 名 稱 由 來 源 於 日 本 人 ; 其 來 源 有 多 種 說 法 主 要 有 二 種 一 說 為 當 時 日 本 與 交 趾 ( 越 南 ) 之 間 往 返 的 貿 易 船 上 有 外 觀 與 越 南 交 趾 燒 類 同 者 因 而 得 此 名 另 一 說 為 : 日 人 以 這 類 彩 釉 低 溫 燒 的 陶 器 或 陶 塑 源 自 中 國 嶺 南, 而 稱 之 為 交 趾 燒 事 實 上, 現 今 通 稱 為 交 趾 陶 中, 有 不 少 是 福 建 漳 州 窯 所 燒 的 素 三 彩 陶, 與 越 南 交 趾 燒 類 的 陶 器 應 是 無 關 的 距 今 幾 百 年 前 來 臺 的 大 陸 移 民 中 有 廣 東 福 建 籍 陶 工, 這 些 居 住 嘉 義 的 移 民 為 生 計 操 作 舊 業, 燒 製 低 溫 彩 塑, 名 稱 依 舊 沿 用 交 趾 陶 近 年 來 交 趾 陶 之 名 稱 引 起 藝 術 界 和 當 地 民 眾 的 關 切, 並 掀 起 更 名 潮 筆 者 從 個 人 多 年 來 的 收 藏 與 研 究, 認 為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一 詞 有 更 名 理 由 和 其 必 要 性, 以 正 其 名, 不 要 再 以 訛 傳 訛 沿 用 錯 誤 名 稱 二 交 趾 陶 的 由 來 與 原 產 地 一 般 稱 交 趾 陶 者, 應 改 稱 漳 州 素 三 彩 似 乎 較 妥 當 此 類 陶 器 源 於 漢 綠 釉 陶 發 展 而 來, 至 清 代 受 到 外 銷 貿 易 之 刺 激 與 影 響 而 大 興, 由 早 期 的 單 色 釉 發 展 至 今 日 的 多 彩 陶 交 趾 陶 的 胎 土 細 緻, 常 見 的 釉 色 以 白 黃 綠 寶 藍 紅 豆 紫 胭 脂 紅 黑 為 基 本 色 之 外, 還 再 可 以 調 配 至 上 百 種 釉 色 應 用 陶 土 的 黏 性 以 陶 塑 方 式 用 巧 手 捏 塑, 或 以 小 型 雕 塑 工 具 作 輔 助 使 作 品 更 細 緻, 器 型 完 成 之 後 上 釉 入 窯 燒 便 完 成 交 趾 陶 是 一 種 低 溫 多 彩 陶, 有 軟 硬 二 種 胎 質 漳 州 平 和 田 坑 窯 考 古 證 明, 目 前 日 本 許 多 公 私 收 藏 命 名 謂 交 趾 陶 器 中, 以 漳 州 生 產 的 素 三 彩 陶 為 數 居 多 ( 一 ) 臺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現 今 傳 世 台 灣 社 會 的 交 趾 陶 中, 早 期 作 品 的 燒 製 年 代 大 致 上 溯 至 清 咸 豐 同 治 年 這 些 作 品 依 外 觀 的 2 一 般 所 謂 的 交 趾 陶 為 低 溫 釉 陶, 本 文 中 或 出 現 交 趾 瓷 或 為 部 分 學 者 或 為 部 分 日 本 人 所 用, 文 中 不 修 改 其 他 諸 位 先 生 的 用 詞 16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正 名 之 思 維 特 色 大 約 分 為 兩 大 類 ; 一 為 葉 王 系 以 熔 塊 釉, 釉 色 穩 定 亮 麗 為 特 色 的 寶 石 釉 葉 王 曾 隨 廣 東 陶 師 習 藝, 後 遷 福 建 廈 門 並 應 聘 至 台 灣 建 造 寺 廟 葉 王 收 徒 弟 傳 藝, 至 清 光 緒 至 民 國 初 年 閩 台 巧 匠 輩 出, 第 二 代 匠 師 中 主 要 人 物 有 陳 豆 生 何 金 龍 蘇 陽 水 洪 坤 福 等 另 一 派 是 廣 東 佛 山 人 柯 訓 為 中 心 的 柯 訓 系, 以 水 彩 釉 為 代 表, 即 生 釉, 通 常 燒 成 陶 後 見 渾 厚 溫 潤 的 釉 色 早 期 應 聘 由 中 國 大 陸 過 海 來 到 台 灣 造 廟 師 父, 使 用 廣 東 東 莞 生 產 的 白 土 和 廈 門 土 為 材 料, 後 來 改 用 香 港 黑 土 與 金 門 白 土 及 少 量 的 苗 栗 紅 土 作 為 調 配, 施 膚 色 化 妝 土 與 釉 藥, 造 就 本 土 趣 味 濃 厚 的 台 灣 民 間 藝 術 陶 塑, 受 到 大 眾 青 睞 這 些 陶 塑 在 寺 廟 裝 飾 上 成 為 不 可 或 缺 之 物 通 常 一 座 寺 廟 所 需 的 陶 塑 作 品 相 當 多, 零 星 物 件 數 量 亦 龐 大, 往 往 花 上 一 兩 年 的 時 間 始 能 告 一 段 落 交 趾 陶 燒 溫 低 而 易 碎 搬 運 不 易, 故 昔 日 多 半 在 寺 廟 現 場 或 附 近 捏 塑, 成 形 之 後 也 在 附 近 臨 時 打 造 的 簡 陋 土 窯 內 使 用 匣 缽 裝 坯 體, 以 樹 枝 粗 糠 等 燃 料 覆 蓋 之 後 在 露 天 的 環 境 之 下 燒 製 陶 塑 作 品 以 小 件 多, 大 致 不 超 過 七 寸 高, 大 件 則 是 必 須 採 取 分 段 製 作 分 段 燒 成, 之 後 以 糯 米 或 石 灰 為 接 觸 劑 再 組 合 方 式 而 告 完 成 近 年 以 來 由 於 燒 窯 設 備 改 進, 交 通 發 達, 因 而 台 灣 交 趾 陶 之 製 作 和 燒 窯 工 作 多 半 在 固 定 的 窯 址 內 進 行, 成 品 則 是 利 用 十 分 發 達 的 交 通 網 運 往 國 內 外 之 各 地 交 趾 陶 的 釉 原 本 是 以 傳 統 配 方 製 釉, 以 低 溫 鉛 釉 為 主, 燒 溫 不 高 大 致 為 攝 氏 八 百 多 度 近 年 來 應 用 特 殊 科 技 而 創 新 的 原 料 不 僅 提 高 燒 溫, 也 成 功 地 改 善 釉 彩 的 穩 定 度 並 呈 現 外 觀 晶 瑩 剔 透 的 質 感, 因 而 獲 得 眾 多 人 的 喜 愛, 燒 製 方 式 可 一 次 燒 成, 也 可 以 素 燒 和 釉 燒 二 次 燒 成 交 趾 陶 的 發 展 源 流 於 葉 麟 趾 ( 葉 王 ) 與 林 添 木, 此 二 人 對 臺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有 極 大 的 貢 獻 及 深 厚 的 影 響 兩 人 皆 為 嘉 義 人, 因 此 交 趾 陶 成 為 嘉 義 市 ( 產 自 民 雄 一 帶 之 作 品 尤 其 精 緻 ) 民 間 藝 術 的 代 表 ( 二 ) 漳 州 交 趾 瓷 漳 州 窯 活 躍 於 16 世 紀 後 半 至 17 世 紀 前 半, 生 產 外 銷 瓷 為 主 的 民 間 窯 址, 其 在 國 內 出 土 或 發 現 量 極 少, 在 國 外 出 土 實 例 非 常 多 3 ; 如 日 本 關 西 地 區 菲 律 賓 新 加 坡 馬 來 西 亞 印 尼 等 東 南 亞 地 區 漳 州 窯 生 產 白 瓷 青 花 瓷 藍 釉 褐 釉 五 彩 和 少 數 的 青 瓷, 其 中 克 拉 克 青 花 瓷 和 日 本 人 稱 吳 須 瓷 的 紅 綠 彩 瓷 器 最 聞 名 1994 年 由 中 日 聯 合 考 古 隊 對 漳 州 窯 址 ( 平 和 縣 南 靖 縣 漳 浦 縣 詔 安 縣 ) 全 面 調 查 發 掘 並 出 土 許 多 瓷 器 標 本, 而 依 這 些 標 本 把 昔 日 產 地 不 明 的 瓷 器 能 歸 類, 解 決 了 長 久 以 來 的 困 擾 ; 如, 日 本 人 一 直 稱 為 交 趾 陶 的 產 地 為 福 建 漳 州, 日 本 人 非 常 喜 歡 的 茶 具 和 高 級 食 器 中 所 謂 吳 須 磁 ( 又 稱 : 吳 州 手 吳 洲 赤 繪 ; 中 國 人 稱 紅 綠 彩 ) 4, 是 自 16 世 紀 後 半 至 17 世 紀 初 大 量 輸 入 日 本, 並 對 日 本 瓷 器 手 工 業 留 下 深 遠 的 刺 激 和 影 響, 吳 須 磁 至 今 依 舊 受 到 日 本 人 的 青 睞 而 歐 洲 人 誤 認 為 吳 洲 赤 繪 的 產 地 是 廣 東 汕 頭, 故 英 譯 為 Swatow ware 總 之, 習 慣 上 日 本 人 把 福 建 漳 州 窯 所 產 生 的 鉛 釉 器 視 為 明 末 - 清 初 華 南 三 彩 的 代 表 現 今, 日 本 收 藏 家 收 藏 的 漳 州 窯 所 燒 品 質 十 分 佳 的 吳 洲 赤 繪 瓷 和 素 三 彩 陶 5 數 量 相 當 多, 也 受 到 日 本 人 青 睞, 由 此 窺 知 日 本 人 的 審 美 觀 3 4 5 栗 建 安, 漳 州 窯 的 調 查 與 發 現, 漳 州 窯, 福 建, 福 建 省 博 物 館,1997 年 1 月 第 一 版, 頁 27-29 森 達 也, 吳 州 手 磁 器.Swatow ware の 生 產 と 流 通, 吳 州 赤 繪 吳 州 染 付 餅 花 手, 日 本, 愛 知 縣 陶 磁 資 料 館, 平 成 8 年, 頁 3 吳 表 示 中 國 江 南 陳 娟 美 主 編, 中 國 古 代 名 瓷 鑑 賞 大 系 第 2 輯 漳 州 窯 素 三 彩 瓷, 福 建, 福 建 美 術 出 版 社,2004 年 7 月 17
南 華 大 學 美 學 與 視 覺 藝 術 學 刊 第 五 期 本 人 曾 到 漳 州 市 平 和 縣 博 物 館 考 察 並 採 集 了 田 坑 窯 出 土 的 標 本, 帶 回 臺 灣 做 研 究 並 把 標 本 相 關 資 料 交 給 雲 林 科 技 大 學 文 化 資 產 系 曾 永 寬 副 教 授 作 更 進 一 步 分 析 研 究 漳 州 窯 與 潮 州 窯 的 分 別 窯 口 漳 州 窯 潮 州 窯 紋 飾 平 和 花 仔 樓 窯 漳 浦 彭 水 窯 詔 安 秀 篆 窯 華 安 東 溪 窯 惠 來 泗 竹 浦 大 浦 高 陂 饒 平 九 村 花 鳥 開 光 花 卉 折 枝 花 葫 蘆 葉 叢 竹 蓮 鷺 牡 丹 折 枝 花 梅 花 折 枝 花 團 花 蓮 鷺 牡 丹 蓮 花 蕉 葉 牡 丹 纏 枝 花 蓮 鷺 折 枝 花 蘭 花 藤 狀 花 葉 柳 樹 蓮 花 纏 枝 花 花 鳥 蕉 葉 紋 團 花 一 束 蓮 梧 桐 葉 菊 花 柳 樹 叢 竹 石 榴 荷 花 菊 花 螺 紋 蘭 花 纏 枝 菊 葵 斗 藤 狀 枝 葉 折 枝 花 折 枝 葵 折 枝 菊 蝴 蝶 蘭 草 鴛 鴦 靈 芝 蘭 草 折 枝 花 梅 花 菏 鷺 旋 紋 花 朵 折 枝 花 鳥 纏 枝 花 卉 山 水 春 江 泛 舟 春 江 泛 舟 春 江 泛 舟 春 江 泛 舟 山 水 圖 城 樓 動 物 兔 龍 虎 龍 雲 鶴 飛 鳳 龍 兔 鶴 鴨 瑞 獸 飛 鳳 飛 馬 麒 麟 鴛 鴦 蓮 鷺 獅 飛 鶴 游 魚 螭 龍 喜 鵲 獅 球 魚 藻 蟹 紋 山 石 馬 匹 蝴 蝶 仙 鶴 鳳 鳥 仙 鶴 蜂 白 兔 松 鼠 葡 萄 雙 龍 獅 球 雙 魚 龍 團 龍 團 鶴 人 物 魁 星 點 斗 天 官 童 子 仕 女 高 士 騎 士 人 物 童 子 天 宮 天 宮 童 子 圖 案 靈 芝 菱 形 回 紋 圓 型 組 合 海 水 圓 形 組 合 繡 球 花 團 花 團 菊 桃 八 卦 紋 葫 蘆 雜 寶 團 花 團 花 壽 字 紋 雜 寶 菊 瓣 點 紋 靈 芝 花 瓣 八 卦 紋 一 周 團 龍 團 鶴 弦 紋 錦 地 開 光 海 螺 錦 文 文 字 魁 善 卐 玉 正 福 富 元 喜 雅 壽 佳 魁 信 壽 日 詩 文 東 玉 玉 吉 利 京 振 元 源 光 清 魁 祿 福 令 尚 壽 喜 用 器 玉 忠 信 孝 弟 清 彩 詩 文 玉 魁 尚 寶 佳 器 詩 文 秋 正 元 豐 立 福 福 詩 文 雜 寶 卐 馬 款 式 大 明 成 化 天 綺 年 興 東 玉 興 東 花 押 款 作 者 製 表 18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正 名 之 思 維 ( 三 ) 廣 東 交 趾 陶 著 名 的 石 灣 陶 也 是 係 多 彩 低 溫 陶, 窯 址 在 佛 山 石 灣, 創 燒 於 宋, 盛 於 明 清 作 品 以 仿 古 器 或 仿 古 釉 色 為 特 徵, 器 体 厚 重 釉 色 灰 暗 與 宋 代 鈞 窯 特 徵 類 似, 故 而 石 灣 陶 又 稱 廣 均 ( 均 與 鈞 同 ) 石 灣 陶 的 器 型 除 了 仿 古 器 物 之 外, 比 例 正 確 生 動 逼 真 的 人 物 塑 造 的 製 作 唯 妙 唯 肖, 藝 術 評 價 相 當 高 ( 四 ) 華 南 三 彩 所 謂 華 南 三 彩 是 指 中 國 華 南 地 區 產 生, 以 低 溫 鉛 釉 燒 的 軟 質 陶 器, 始 窯 年 代 可 溯 至 宋 元 時 期 這 類 華 南 三 彩 在 16-17 世 紀 輸 入 日 本 後 對 日 本 京 燒 ( 京 都 ) 源 內 燒 ( 香 川 縣 ) 影 響 巨 大 明 清 時 代 所 謂 華 南 三 彩 中, 胎 硬 質 堅 的 瓷 器 也 不 少 參 圖 一 圖 二 日 本 國 立 歷 史 民 俗 博 物 館 藏 五 耳 壺 及 盤 日 本 茶 道 人 經 常 使 用 的 盒 子 6, 日 本 學 界 稱 之 為 交 趾 三 彩, 中 國 稱 為 素 三 彩 華 南 三 彩 包 括 漳 州 石 灣 等 華 南 地 區 燒 製 低 溫 彩 陶 參 圖 三 圖 四 日 本 京 都 市 茶 道 資 料 : 1998 年 特 別 展 笠 牛 香 合 ( 二 件 類 似 : 圖 三 牛 為 綠 彩, 圖 四 牛 為 褐 彩 ) 臺 北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 收 藏 古 代 陶 俑 7 以 質 以 量 稱 得 上 全 國 之 冠, 它 們 均 為 中 國 華 南 窯 址 所 燒 產 品, 這 些 彩 釉 陶 塑 人 物 ( 陶 俑 ) 比 例 正 確 生 動 逼 真 釉 色 美,1998 年 10 月 首 次 舉 行 中 國 古 代 陶 俑 展 獲 得 高 度 藝 術 評 價 圖 一 16-17 世 紀 華 南 三 彩 五 耳 壺 日 本 國 立 歷 史 民 俗 博 物 館 藏 圖 二 16-17 世 紀 華 南 三 彩 盤 日 本 國 立 歷 史 民 俗 博 物 館 藏 6 香 盒 的 盒, 簡 體 字 或 日 文 為 合, 本 文 均 用 其 原 名 稱 盒 7 1)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 中 國 古 代 陶 俑 研 究 特 展 圖 錄, 臺 北,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1998 年 10 月, 頁 96-100 2) 成 耆 仁, 中 國 古 代 陶 俑 研 究 特 展 圖 陶 俑 論 文 集, 臺 北,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1998 年 10 月, 頁 61-90 19
南 華 大 學 美 學 與 視 覺 藝 術 學 刊 第 五 期 圖 三 笠 牛 香 盒 ( 牛 為 綠 釉 ) 日 本 京 都 市 茶 道 資 料 館 1998 年 特 別 展 圖 四 笠 牛 香 盒 ( 牛 為 褐 釉 ) 日 本 京 都 市 茶 道 資 料 館 1998 年 特 別 展 ( 五 ) 潮 州 窯 潮 州 陶 瓷 生 產 歷 史 悠 久 獨 具 特 色, 明 清 時 期 的 主 要 陶 瓷 產 區 分 布 在 高 陂 楓 溪 九 村 惠 來 等 地 作 品 供 日 用 也 有 外 銷, 品 種 大 致 有 傳 統 白 釉 開 片 釉 青 花 瓷 和 經 多 次 烤 燒 的 釉 上 五 彩 在 清 末, 潮 州 楓 溪 窯 受 到 外 銷 的 刺 激 下, 利 用 新 技 術 新 材 料 新 工 藝 而 創 燒 了 楓 溪 大 窯 五 彩 新 品 種 ; 即 有 日 資 關 係 企 業 為 進 軍 歐 洲 市 場, 生 產 當 時 在 歐 洲 流 行 的 中 溫 釉 下 彩 繪 瓷 器, 由 此 創 燒 獨 具 風 格 的 楓 溪 大 窯 五 彩 瓷 另 外, 潮 州 浮 洋 鎮 大 吳 村 燒 製 唯 妙 唯 肖 栩 栩 如 生 的 翁 仔 屏, 看 似 和 台 灣 交 趾 陶 有 密 切 關 係, 這 種 經 過 素 燒 完 成 的 陶 胎 上 直 接 描 金 並 敷 彩 後 彩 繪 陶 製 作 完 成 ( 六 ) 洞 口 窯 素 三 彩 歐 陽 希 君 考 察 洞 口 窯 素 三 彩, 採 集 的 素 三 彩 ( 包 括 素 燒 件 ) 標 本, 有 : 盒 罐 瓶 筆 架 香 爐 軍 持 塑 像 碗 盤 方 碟 耳 飾 蓮 花 座 印 模 不 明 器 等 約 200 餘 件 曾 利 用 國 內 平 面 媒 體 報 導 相 關 事 宜, 如 窯 址 品 種 規 模 等 8 所 採 集 作 品 與 田 坑 窯 作 品 雷 同, 素 三 彩 香 盒 品 種 似 乎 不 如 田 坑 窯 燒 的, 但 也 發 現 田 坑 窯 產 品 中 不 見 之 品 種, 與 田 坑 窯 形 成 了 互 補 作 用 香 盒 石 榴 形 盒 蓋 與 日 本 形 物 香 合 相 朴 ( 安 政 二 年 ) 序 列 表 中 載 : 前 頭 二 段 目 十 位 柘 榴 香 合 一 致 ; 魚 躍 香 盒 也 與 日 本 形 物 香 合 相 朴 ( 安 政 二 年 ) 序 列 表 中 載 : 前 頭 三 段 目 七 位 荒 磯 香 合 相 符 然, 田 坑 窯 也 曾 出 土 與 上 述 標 本 酷 似 者 8 參 考 歐 陽 希 君, 平 和 窯 調 查 的 重 大 發 現, 收 藏 快 報 2007 年 6 日 13 日 總 第 209 期 20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正 名 之 思 維 三 素 三 彩 的 釋 義 與 交 趾 陶 之 由 來 關 於 素 三 彩 的 名 稱 交 趾 陶 來 源 等, 近 年 來 以 歐 陽 希 君 所 寫 海 外 所 藏 交 趾 瓷 的 窯 口 及 相 關 問 題 討 論 一 文 中 收 集 的 相 關 資 料 及 圖 片 可 供 參 考 9 ( 一 ) 素 三 彩 素 三 彩 的 主 要 顏 色 有 黃 綠 紫 ( 或 呈 紫 褐 ) 三 色, 也 用 黑 白 兩 色, 因 不 用 紅 色 ( 葷 色 ), 素 雅 潔 靜, 故 自 清 代 末 期 開 始 有 人 稱 它 為 素 三 彩, 但 嚴 格 地 講, 自 明 成 化 年 間 已 經 存 在 素 三 彩 瓷 器 日 本 茶 道 時 提 到 的 交 趾 一 般 是 指 陶 器, 然 而 茶 道 界 人 士 誤 認 為 交 趾 陶 的 原 產 地 為 古 代 交 趾 國 ( 今 越 南 ), 而 這 些 茶 具 來 自 交 趾 國 - 舶 來 品 ; 舉 以 交 趾 香 盒 為 例, 近 二 三 百 年 來 人 們 一 直 認 為 產 地 是 越 南 換 句 話 說 有 綠 黃 紫 等 釉 色 鮮 豔 且 具 有 異 國 情 調 的 各 式 香 盒, 以 及 以 青 藍 紫 等 色 釉 裝 飾 的 線 紋 花 紋 壺 水 瓶 等 器 物, 日 本 人 也 稱 它 們 為 交 趾 陶 ( 二 ) 命 名 交 趾 陶 之 由 來 交 趾 名 稱 的 由 來 一 直 是 多 數 學 者 的 關 心 及 研 究 課 題 福 建 平 和 縣 南 勝 鎮 法 華 村 居 民 林 添 民 寫 信 給 平 和 縣 博 物 館, 報 告 了 該 村 發 現 一 處 古 窯 址 10, 1992 年, 日 本 學 者 森 村 健 一 訪 問 廈 門 大 學 人 類 博 物 館, 看 到 了 展 示 中 的 平 和 窯 陶 瓷 標 本, 一 眼 就 認 出 圈 足 帶 細 沙 的 青 花 瓷 和 素 三 彩 香 盒 就 是 日 本 人 稱 呼 的 汕 頭 瓷 和 交 趾 香 盒 11 據 1997 年 田 坑 窯 的 發 掘, 證 明 昔 日 以 習 慣 上 稱 呼 交 趾 瓷 或 華 南 三 彩 的 素 三 彩, 即 在 明 末 - 清 初 期 間 由 平 和 縣 燒 造 製 作 找 到 了 長 期 懸 而 不 能 解 決 的 窯 口 問 題, 並 以 此 為 依 據 提 供 了 歷 史 證 據, 為 這 些 無 家 可 歸 的 陶 瓷 找 到 了 歸 宿 為 紀 念 此 項 考 古 成 果, 中 日 雙 方 合 作 舉 辦 福 建 省 出 土 香 盒 與 日 本 傳 世 品 交 趾 陶 香 盒 特 別 展, 並 出 版 圖 錄 影 響 甚 巨 12 交 趾 是 今 越 南 北 方 紅 河 下 游 地 區 古 代 的 稱 謂, 唐 初 已 更 名 安 南,10 世 紀 後 始 分 離 成 為 獨 立 國 家 越 南 最 早 解 釋 在 後 漢 書 南 蠻 傳 載 : 其 俗 男 女 同 川 而 浴, 故 曰 交 趾 日 本 在 寬 平 六 年 (894 年 ) 廢 除 了 遣 唐 使 制 度 後, 可 以 說 進 入 了 鎖 國 狀 態, 歷 經 宋 ~ 明 三 朝, 數 百 年 間 沒 有 任 何 貿 易 往 來 明 朝 廷 為 取 締 海 盜 活 動, 于 洪 武 四 年 (1371 年 ) 開 始 實 行 海 禁 實 施 鎖 國 政 策 嘉 靖 二 十 六 年 (1547 年 ), 福 建 人 因 往 日 本 貿 易, 被 颱 風 飄 至 朝 鮮 者 數 達 千 人 可 見 往 日 本 貿 易 的 閩 商 很 多, 而 且 大 多 數 是 漳 州 人 隆 慶 元 年 (1567 年 ), 朝 廷 正 式 取 消 海 禁, 准 販 東 西 洋, 為 防 倭 患 仍 然 禁 止 與 日 本 通 商, 因 此 自 然 形 成 了 轉 口 貿 易 13 史 又 載 : 明 人 何 喬 遠 有 日 本 國 法 所 禁, 無 人 敢 通 私 往 交 趾 諸 處, 商 人 為 防 止 被 國 法 所 辦, 謊 稱 商 品 來 自 交 趾 地 區 的 停 泊 港, 日 本 的 茶 道 人 非 常 喜 歡 這 類 茶 道 具 - 香 盒, 所 以 稱 為 交 趾 香 盒 1895 年 日 本 學 者 來 到 台 灣 且 看 到 葉 王 生 動 活 潑 微 妙 微 俏 的 彩 釉 陶 瓷, 其 低 溫 釉 的 色 澤 有 點 像 交 趾 三 彩 的 香 盒, 9 參 考 歐 陽 希 君, 海 外 所 藏 交 趾 瓷 的 窯 口 及 相 關 問 題 討 論, 原 文 2007 年 發 表 於 收 藏 快 報, 收 入 歐 陽 希 君 古 陶 瓷 研 究 續 集 由 於 筆 者 非 為 考 古 或 專 門 學 術 相 關, 部 分 資 料 蒐 集 有 限, 因 此 本 文 有 關 交 趾 陶 的 名 稱 及 相 關 圖 片 多 參 考 此 文 全 文 請 參 :http://ouyangxijun.blog.sohu.com/158288826.html (2012.11.01 瀏 覽 ) 10 參 考 : 福 建 平 和 縣 博 物 館 等 : 福 建 平 和 縣 田 坑 素 三 彩 窯 址 調 查 11 莊 景 輝, 論 明 末 清 初 福 建 與 日 本 陶 瓷 貿 易 研 究, 泉 州 港 考 古 與 海 外 交 通 史 研 究, 嶽 麓 書 社,2006 12 同 註 9, 參 歐 陽 希 君 海 外 所 藏 交 趾 瓷 的 窯 口 及 相 關 問 題 討 論 13 岩 生 成 一, 新 版 朱 印 船 貿 易 史 的 研 究, 日 本, 吉 川 弘 文 館,1985 年 21
南 華 大 學 美 學 與 視 覺 藝 術 學 刊 第 五 期 所 以 才 稱 為 台 灣 的 彩 釉 陶 為 交 趾 燒 或 嘉 義 燒, 結 果 日 本 交 趾 陶 的 名 稱 誤 植 影 響 到 台 灣 交 趾 陶 的 名 稱 長 達 三 百 餘 年 其 實 中 外 學 者 和 大 陸 學 者 都 沒 有 稱 謂 交 趾 陶 越 南 陶 器 與 石 灣 窯 十 分 相 似, 偶 爾 越 南 人 專 程 前 來 台 灣 抗 議, 他 們 表 示 交 趾 是 他 們 國 家, 由 越 南 人 雙 手 燒 出 的 作 品 才 是 稱 得 上 交 趾 陶! 如 今, 台 灣 人 燒 的 作 品 怎 麼 能 稱 謂 交 趾 陶? 近 幾 年, 本 人 曾 發 表 過 若 干 篇 與 台 灣 交 趾 陶 的 正 名 相 關 論 述 又 有 一 次, 欣 逢 召 開 華 南 三 彩 交 趾 香 盒 與 福 建 漳 州 窯 之 間 的 關 係 與 正 名 一 題 的 國 際 研 討 會 時, 來 自 海 內 外 學 者 齊 聚 在 福 州 博 物 館 並 熱 烈 討 論 可 惜, 號 稱 交 趾 陶 的 大 國 - 臺 灣, 卻 沒 有 官 方 代 表 出 席! 所 幸, 潮 州 博 物 館 館 員 吳 其 生 表 示 曾 拜 讀 了 台 灣 祥 太 文 化 館 所 提 相 關 文 章, 並 引 起 濃 厚 興 趣 和 共 鳴, 靜 聽 吳 其 生 的 話 語 時 筆 者 感 到 一 股 強 烈 的 使 命 感 ; 繼 續 研 究 漳 州 窯 和 潮 州 窯, 並 藉 由 個 人 研 究 成 果 作 基 礎 省 思 台 灣 交 趾 陶 正 名 相 關 的 思 維 一 題 以 下 援 引 歐 陽 希 君 海 外 所 藏 交 趾 瓷 的 窯 口 及 相 關 問 題 討 論 一 文 中 的 圖 及 其 相 關 比 分 析, 說 明 海 外 所 謂 的 交 趾 陶 作 品, 即 是 福 建 彰 州 平 和 所 生 產 的 素 三 彩, 文 中 載 : 日 本 學 者 赤 沼 多 佳 認 為 田 坑 窯 發 掘 出 土 和 歷 次 調 查 採 集 的 素 三 彩 香 盒, 未 達 到 形 物 香 合 相 樸 序 列 表 中 的 半 數, 並 且 出 土 的 多 為 序 列 表 中 比 較 靠 下 列 之 物 其 做 工 與 被 定 為 上 列 的 大 龜 香 盒 台 牛 香 盒 菊 蟹 香 盒 分 銅 龜 香 盒 等 相 比 較 則 顯 單 薄 且 纖 細 堅 硬 者 為 多 或 許, 期 待 有 一 天 在 平 和 縣 一 帶 發 現 燒 製 大 龜 香 盒 台 牛 香 盒 分 銅 龜 香 盒 的 窯 址 筆 者 採 集 的 這 件 火 焰 馬 香 盒 素 燒 件 ( 圖 五 ), 很 可 能 就 是 形 物 香 盒 相 朴 ( 安 政 二 年 ) 序 列 表 中 所 記 載 : 前 頭 三 段 目 十 八 位 色 繪 火 焰 馬 香 盒, 但 與 傳 世 火 焰 馬 香 合 ( 圖 六 ) 和 其 他 非 主 題 紋 飾 相 比 即 發 現, 它 們 之 間 存 在 的 差 異 點, 由 此 可 知 火 焰 馬 香 盒 類 器 物 外 觀 多 元 化, 而 不 止 單 一 種 還 有 一 件 交 趾 狒 狒 香 盒 ( 日 本 收 藏 )( 圖 七 ) 至 今 窯 址 不 詳, 但 相 同 的 素 燒 標 本 曾 在 田 坑 窯 出 土 ( 圖 八 ) 本 文 從 歐 陽 希 君 所 舉 圖 例 中, 選 了 四 組 造 形 與 圖 案 作 比 較, 除 上 述 二 火 焰 馬 紋 飾 狒 狒 造 形 另 外 有 蓮 瓣 口 盤 寶 鴨 穿 蓮 紋 盤 等 ( 圖 九 圖 十 四 ), 均 足 以 說 明 現 今 大 陸 日 本 所 藏 交 趾 淘 或 素 三 彩 器, 均 源 自 福 建 漳 州 田 坑 素 三 彩 或 洞 口 素 三 彩, 隨 者 考 古 資 料 的 發 現, 彰 州 地 區 應 會 有 更 多 燒 製 素 三 彩 的 窯 口 發 現 因 此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稱 為 交 趾 陶 是 不 宜 的, 會 被 誤 認 為 與 越 南 交 趾 陶 有 關 其 實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與 越 南 完 全 無 關, 是 與 華 南 三 彩 中 張 漳 州 的 田 坑 窯 洞 口 窯 有 關, 但 傳 至 台 灣 以 後 又 有 所 變 化 發 展, 與 華 南 三 彩 不 完 全 類 同, 故 台 灣 交 趾 陶 應 有 其 自 己 的 名 稱 22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正 名 之 思 維 圖 五 素 燒 火 焰 馬 香 盒 圖 六 色 繪 火 焰 馬 香 盒 圖 七 交 趾 狒 狒 香 盒 日 本 收 藏 窯 口 不 詳 圖 八 田 坑 窯 出 土 素 燒 狒 狒 香 盒 圖 九 平 和 窯 素 三 彩 蓮 瓣 口 盤 北 京 故 宮 博 物 院 1954 年 購 藏, 曾 被 誤 訂 為 遼 三 彩 圖 十 田 坑 窯 素 燒 刻 花 蓮 瓣 口 盤 23
南 華 大 學 美 學 與 視 覺 藝 術 學 刊 第 五 期 圖 十 一 圖 十 二 素 三 彩 寶 鴨 穿 蓮 紋 日 本 藏 圖 十 三 圖 十 四 洞 口 窯 素 燒 寶 鴨 穿 蓮 紋 盤 四 臺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正 名 的 思 維 及 必 要 性 ( 一 ) 正 名 的 必 要 性 交 趾, 這 個 名 稱 與 漢 武 帝 滅 南 越 國 至 交 趾 郡 ( 越 南 河 內 ) 有 關 通 典 載 : 南 方 夷 人, 其 足 大 指 開 廣, 並 足 而 立, 其 足 趾 則 交, 故 名 從 歷 史 的 眼 光, 台 灣 燒 製 交 趾 陶 與 地 名 : 交 趾 完 全 不 相 關 以 下 舉 五 點 理 由 提 出 正 名 的 必 要 性 一 正 本 清 源, 名 正 言 順 福 建 田 坑 遺 址 已 經 被 認 定 是 交 趾 三 彩 的 主 要 窯 址, 日 本 陶 藝 界 早 已 正 名 而 不 復 用 交 趾, 而 現 今 台 灣 依 舊 延 用 交 趾 之 名, 筆 者 認 為 此 舉 名 不 正 言 不 順 曾 有 越 南 陶 藝 家 前 來 台 灣 抗 議 ; 表 示 交 趾 為 越 南 國 名 唯 有 越 南 人 雙 手 燒 製 的 陶 器 稱 為 交 趾 陶 二 漳 州 交 趾 與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有 別 以 漳 州 素 三 彩 盒 色 彩 為 例, 有 黃 綠 紫 等 顏 色, 而 台 灣 交 趾 陶 裡 增 加 更 多 的 色 彩, 如 原 有 黃 綠 24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正 名 之 思 維 紫 等 三 色, 經 過 葉 王 改 良 後 增 加 了 胭 脂 紅 古 銅 色 翡 翠 綠 杏 黃 綠 玉 海 碧 青 綠 烏 藍 等, 增 色 後 色 調 多 達 約 十 三 種 三 嘉 義 交 趾 陶 一 向 受 到 眾 多 日 本 人 青 睞 日 本 學 者 木 村 喜 一 郎 川 上 喜 一 郎 中 松 乙 彥 等 人 曾 發 表 很 多 台 灣 交 趾 陶 和 葉 王 相 關 文 章, 尤 其 川 上 喜 一 郎 文 章 肯 定 嘉 義 交 趾 陶 的 藝 術, 評 價 深 高 尾 崎 秀 珍 更 說 道 : 台 灣 文 化 三 百 年 只 出 葉 王 一 人 這 些 學 者 曾 把 台 灣 交 趾 燒 稱 : 諸 羅 燒 嘉 義 燒, 送 到 羅 浮 宮 展 覽, 當 時 並 沒 有 完 全 統 一 台 灣 交 趾 陶 的 名 稱 四 自 古 以 來 陶 瓷 的 名 稱 均 以 產 地 名 為 名 ; 如 龍 泉 窯 越 窯 磁 州 窯 耀 州 窯 石 灣 窯 等, 台 灣 交 趾 陶 以 嘉 義 為 大 本 營, 藉 由 正 名 為 嘉 趾 陶 五 葉 王 與 林 添 木 二 人 係 嘉 義 人, 對 嘉 義 交 趾 陶 非 常 有 貢 獻 嘉 義 可 為 交 趾 陶 的 源 鄉, 台 灣 地 區 唯 一 的 交 趾 陶 博 物 館 也 設 在 在 嘉 義, 故 正 名 為 嘉 趾 陶 有 其 意 義 民 國 六 十 八 年 原 交 趾 燒 名 改 為 交 趾 陶 以 來, 其 名 稱 沿 用 至 今, 但 近 年 來 陸 續 引 起 文 化 藝 術 界 人 士 的 關 切 交 趾 陶 名 稱 是 否 適 當? 並 掀 起 正 名 潮 經 過 陸 續 的 討 論, 有 以 下 幾 種 不 同 的 更 名 正 名 意 見 :1. 台 灣 彩 塑 2. 台 灣 彩 釉 陶 3. 台 灣 陶 4. 嘉 義 陶 5. 葉 王 陶 6. 嘉 趾 陶 本 人 贊 成 第 6 項 嘉 趾 陶, 因 為 台 灣 交 趾 的 名 稱, 有 其 淵 源 可 尋 ; 交 與 嘉 英 文 是 同 音, 照 通 例 以 產 地 為 名 更 名 為 嘉 趾 陶, 不 僅 合 情 又 合 理, 此 舉 對 歷 史 有 個 交 代, 地 方 繁 榮 可 期 ( 二 ) 正 名 理 由 嘉 趾 陶 一 名 頗 有 創 意 又 合 乎 陶 器 以 產 地 為 名 的 通 例 因 此 筆 者 認 為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應 儘 速 更 正 名 稱 以 還 其 源 正 其 名 一 在 日 本 昔 日 稱 交 趾 三 彩 陶, 如 今 已 更 名 為 彰 州 窯 三 彩, 以 示 對 歷 史 負 責 交 代 同 樣 理 由, 筆 者 主 張 把 當 今 的 交 趾 陶, 易 名 為 嘉 趾 陶 英 譯 為 : Chiao-chih Pottery, 中 文 和 閩 南 語 發 音 類 似, 仍 可 取 代 二 為 紀 念 嘉 義 先 賢, 葉 王 林 添 木, 又 為 凸 顯 從 前 沒 有 機 器 精 煉 全 靠 嘉 義 人 雙 腳 趾 揉 出 來 的 陶 土 燒 成 為 陶 器, 藉 由 紀 念 先 賢 的 辛 苦, 飲 水 思 源 14 三 更 名 台 灣 嘉 趾 陶 有 利 發 展 地 方 產 業 四 以 嘉 趾 陶 替 代 交 趾 陶 是 象 徵 對 交 趾 陶 既 定 名 稱 的 尊 重 台 灣 彩 塑 台 灣 彩 釉 陶 等 名 稱 太 長 通 俗 又 不 順 口 倘 若 易 為 嘉 義 陶 或 葉 王 陶 似 隔 局 似 乎 太 小, 所 以 主 張 更 名 為 嘉 趾 陶 合 乎 文 化 藝 術 界, 以 及 產 業 界 的 希 望 筆 者 基 於 愛 文 物 愛 鄉 的 情 懷, 收 藏 嘉 趾 陶 已 數 十 年, 並 曾 將 個 人 相 關 收 藏 品 於 1999 年 在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 舉 辦 : 彩 塑 人 間 台 灣 交 趾 陶 藝 術 展, 當 時 出 版 展 覽 圖 錄 附 有 專 文, 展 爛 其 間 並 舉 行 相 關 研 14 陳 國 寧 教 授 認 為 舊 時 陶 工 用 矯 揉 土 之 外, 主 要 用 手 去 細 揉, 並 且 用 手 指 去 捏 製 成 形 因 此 取 同 音 嘉 指 陶, 指 比 趾 更 恰 當 25
南 華 大 學 美 學 與 視 覺 藝 術 學 刊 第 五 期 討 會 及 專 題 演 講 討 論 清 末 民 初 的 交 趾 陶 台 灣 交 趾 陶 之 美 交 趾 陶 的 源 流 其 特 色 交 趾 陶 的 表 現 風 格 等 除 討 論 交 趾 陶 的 源 頭, 當 時 陳 國 寧 教 授 黃 春 秀 教 授 亦 均 於 文 章 中 論 及 台 灣 嘉 義 交 趾 陶 是 否 有 正 名 的 必 要? 若 是, 應 正 名 為 何? 15 2003 年 12 月 筆 者 負 責 的 祥 太 文 教 基 金 成 立 祥 太 文 化 館, 將 收 藏 的 部 分 嘉 趾 陶 展 品 展 出, 希 望 提 供 學 術 界 藝 術 愛 好 者 共 同 研 究 嘉 趾 陶 寄 望 發 揮 拋 磚 引 玉 作 用 並 希 望 筆 者 多 年 來 不 斷 呼 籲 的 正 名 問 題, 能 引 發 各 界 共 鳴 參 考 文 獻 1. 成 耆 仁, 中 國 古 代 陶 俑 研 究 特 展 圖 陶 俑 論 文 集, 臺 北,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1998 年 10 月, 頁 61-90 2. 岩 生 成 一, 新 版 朱 印 船 貿 易 史 的 研 究, 日 本, 吉 川 弘 文 館,1985 年 3. 栗 建 安, 漳 州 窯 的 調 查 與 發 現, 漳 州 窯, 福 建, 福 建 省 博 物 館,1997 年 1 月 第 一 版, 頁 27-29 4. 莊 景 輝, 論 明 末 清 初 福 建 與 日 本 陶 瓷 貿 易 研 究, 泉 州 港 考 古 與 海 外 交 通 史 研 究, 嶽 麓 書 社,2006 5. 陳 娟 美 主 編, 中 國 古 代 名 瓷 鑑 賞 大 系 第 2 輯 漳 州 窯 素 三 彩 瓷, 福 建, 福 建 美 術 出 版 社,2004 6.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 中 國 古 代 陶 俑 研 究 特 展 圖 錄, 臺 北,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1998, 頁 96-100 7.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 彩 塑 人 間 - 台 灣 交 趾 陶 藝 術 展, 臺 北,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1999 文 : 頁 12-35 8. 森 達 也, 吳 州 手 磁 器.Swatow ware の 生 產 と 流 通, 吳 州 赤 繪 吳 州 染 付 餅 花 手, 日 本, 愛 知 縣 陶 磁 資 料 館 9. 福 建 平 和 縣 博 物 館 等, 福 建 平 和 縣 田 坑 素 三 彩 窯 址 調 查 10. 福 建 博 物 館, 福 建 平 和 縣 南 勝 田 坑 窯 址 發 掘 報 告, 福 建 文 博, 福 州,1998 年 第 1 期 11. 歐 陽 希 君, 平 和 窯 調 查 的 重 大 發 現, 收 藏 快 報 2007 年 6 日 13 日 總 第 209 期 12. 歐 陽 希 君, 海 外 所 藏 交 趾 瓷 的 窯 口 及 相 關 問 題 討 論, 收 藏 快 報 2007 年, http://ouyangxijun.blog.sohu.com/158288826.html(2012.11.01 瀏 覽 ) 15 參 國 立 歷 史 博 物 館, 彩 塑 人 間 - 台 灣 交 趾 陶 藝 術 展 特 展 圖 錄 附 專 文 台 北,1999 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