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２７卷 第 ２期 ２００８年 ４月 江汉大学学报 人文科学版 Ｊ ｕ ｎｊ ｎｈｎｕｎ ｖ Ｈｕｍｎ Ｓ ｎ Ｖ ２７ Ｎ ２ Ａｐ ２００８ 环境哲学与生态美学研究 春天的诗 生命的诗 关于生态文艺批评三题 黄曼君 华中师范大学 文学院 武汉 ４３００７９ 摘 要 生态文艺美学思想不仅要研究人与自然关系的狭义理解 而且要 研究人与自然 以 及 人 与 社 会 和 人 自 身处于平衡的审美状态 的广义的理解 从自然生态 到 生 命 生 态 心 理 状 态 春 天 的 诗 交 融 着 自 然 生 命 人 性 文 化 在人与自然 人与社会 人与人 人与自我等关系上形成了一个动态和谐的生态审美存在 关键词 诗 生态文艺批评 自然生态 生命生态 心理生态 中图分类号 Ｉ ２０７ ２２ Ｉ ２０７ ２５ 文献标识码 Ａ 文章编号 １００６ ６１５２ ２００８ ０２ ００３３ ０９ 将春天与诗和 生 命 联 系 起 来 应 该 说 是 很 自 然 人合德 参赞化育 顺应自然 尊重自然生态的传统 的事 也可以说是一种最优化的组合 因为 春天是 所以 文学的生态 批 评 是 文 学 欣 赏 批 评 研 究 与 当 草木萌生 百花争 艳 万 物 生 长 的 季 节 也 是 最 能 惹 代生态思潮的结 合 是 文 学 研 究 的 绿 色 化 春 天 化 人情思 调 动 人 的 生 命 力 激 发 人 的 蓬 勃 朝 气 的 季 是对生态危机的综合回应 生态文艺批评就是要求 节 所以 春天 本 来 就 应 该 是 一 个 诗 的 季 节 而 诗 文艺要反映人与自然 人与社会 人与人 人与自我 与一般的文艺作品一样 也要求感性具体 鲜明生动 灵与肉的对立统 一 讲 究 整 体 的 和 谐 发 展 文 艺 生 的形象表达 同时与一般文艺作品相比 它又更具有 态批评的关键词是自然 生命 整体 和谐 内在的精神性 概 括 地 说 诗 是 一 种 由 作 者 以 主 人 公的口吻抒发内心思想感情 借助不同的诗歌观念 不同的创作原则 以及 托物言志 借 景抒 情 等多 一 春的季节 春的诗 自然生态文艺批评 种手法而形成 提供的内心观照 正如黑格尔所说 这里 我们 首 先 要 欣 赏 的 是 抒 写 春 天 的 诗 篇 它的基本特征 主要 不 是 外 在 事 物 而 是 精 神 方 面 也就是以春天作题材的诗篇 从文艺的生态批评的 的旨趣 也就是说 它是 一 种 有 生 气 的 现 出 形 象 角度来说 就是 首 先 要 求 文 艺 要 关 注 自 然 生 态 由 １ 的 真正灌 注生气 的 灵魂 因此 春的 姹紫 嫣 于人类中心主义 肆 虐 都 市 文 明 物 质 文 明 科 技 文 红 丰富多彩 特别 是 春 的 精 神 它 的 生 命 深 层 的 律 明迅猛发展 一味 地 征 服 自 然 破 坏 生 态 的 活 动 导 动 它的冲决藩篱的锐气和活泼灵动的风情 应该说 致飓风 海啸 沙漠化 空气污染 地球变暖 一般人 是最适宜于用诗这种讲究情绪提升与心灵感应的文 容易忽视自然 对 绿 色 生 态 缺 乏 积 极 态 度 现 实 中 体来表达的 从文 艺 的 生 态 批 评 的 角 度 看 就 是 要 人们从政 从商 从 学 如 果 不 注 意 人 的 素 质 的 全 面 求文艺 特别是诗 要 与 自 然 和 生 命 联 系 起 来 将 人 协调发展 都有被 物 质 主 义 金 钱 主 义 异 化 的 可 能 性 文 化 自 然 生 命 作 为 一 个 和 谐 的 整 体 来 表 现 而文艺的自然生态 批 评 则 是 要 将 自 然 当 作 有 生 命 现在西方兴起了一 种 针 对 生 态 危 机 强 调 人 类 与 自 有感情 有灵性 有 个 性 的 活 生 生 的 存 在 我 们 对 自 然一体化的生态思潮 而我国古代也有天人合一 天 然是要与它对话 与它共生相处 融为一体 文艺要 收稿日期 ２００８ ０１ １０ 作者简介 黄曼君 １９３５ 男 湖 南 株 州 人 华 中 师 范 大 学 文 学 院 教 授 博 导 主 要 从 事 ２０世 纪 中 国 文 学 与 理 论 批 评 研究 ３３
江汉大学学报 表现的正是这种绿色的自然生态 总第 ２７卷 云俱黑 江 船 火 独 明 晓 看 红 湿 处 花 重 锦 官 城 古今中外 写春天的诗多得不可胜数 如何去进 这首诗以拟人化的手法写春雨的到来 从诗中所写 行选择 进行欣 赏 呢 我 以 为 主 要 要 注 意 以 下 三 个 春雨的 特 征 看 应 该 是 写 早 春 一 个 潜 一 个 方面 一是从精神意蕴来看 要看这些诗篇写出了春 细 的 用 语 既 写 出 春 夜 细 雨 悄 悄 飘 洒 而 来 的 天的哪些 特 征 通 过 这 些 特 征 抒 写 出 怎 样 的 情 思 形 又写出它默默滋润万物的 神 这种 细雨 润 春的品格哪些方面 能 开 阔 人 们 的 襟 怀 启 迪 人 的 心 物在暮春或春夏之交很少有 那时多是如绳的大雨 智 二是从创作方 法 看 要 看 这 些 作 品 怎 样 分 别 或 而船火之所以能从 色 彩 上 点 明 夜 雨 的 画 面 次 日 成 综合地体现了现 实 主 义 浪 漫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包 括 都早花之所以能 以 红 湿 重 的 状 貌 预 示 出 百 象征主义 意识流 表 现 主 义 超 现 实 主 义 等 新 古 花初绽的情景 都是 与 早 春 细 雨 不 会 淹 没 渔 火 和 它 典主义等创作思 潮 流 派 和 方 法 的 特 征 在 体 现 这 润花而不是打花 的 特 征 分 不 开 的 他 的 江 畔 独 步 些创作方法时又是怎样呈现出诗人自身独特的艺术 寻花 江 上 被 花 恼 不 彻 无 处 告 诉 只 癫 狂 走 觅 风格的 对于古诗 也 可 不 套 用 现 代 的 文 学 思 潮 和 南邻爱酒伴 经旬出饮 堵 空 床 东 望 少 城 花 满 烟 创作方法 而用与 现 实 主 义 浪 漫 主 义 现 代 主 义 相 百花高楼更 可 怜 何 能 醉 酒 开 金 盏 唤 取 佳 人 舞 绣 当的叙事文学 抒 情 文 学 和 表 意 文 学 来 衡 量 三 是 筵 黄四娘家花满蹊 千 朵 万 朵 压 枝 低 留 连 戏 蝶 诗歌体 式 与 形 式 上 的 问 题 这 些 诗 是 古 诗 现 代 时时舞 自在娇莺恰恰 啼 不 是 爱 花 即 欲 死 只 恐 诗 在古诗和现代诗中又是属于何种类别 语言上 花尽老相 催 繁 枝 容 易 纷 纷 落 嫩 叶 商 量 细 细 开 文言 与 白 话 各 自 的 短 长 何 在 白 话 诗 中 口 语 化 则因仲春盛景而陶醉了 这一类实写春景而又饶有 普罗 化 艺 术 化 的 关 系 如 何 处 理 自 由 诗 现 代 诗意的 还有苏轼的 惠崇春江晓景 格律诗 半自由半格律诗各有什么特点 当然 上述 有抒情为主 富于浪漫主义特色的诗 如张若虚 所有问题如果能运 用 现 代 生 态 批 评 的 视 角 不 只 是 的 春江花月夜 这首 诗 着 眼 于 整 个 春 天 随 着 月 一般的诗学思考和诗歌鉴赏 当会较有新意 生月落 江水涨流 花开花谢 春来春去的总体构思 从题 材 内 容 和 精 神 意 蕴 看 古 今 中 外 以 春 天 作 形成以 月 为 中 心 的 意 象 群 大 海 潮 水 江 流 芳 为题材的诗篇 写得最多的是通过春天形象的揭示 甸 花林 闲 潭 落 花 江 树 都 围 绕 着 月 为 月 所 照 抒写 情 思 坦 呈 自 我 燃 烧 生 命 表 现 理 想 寄 寓 哲 亮 随月而变 化 从 感 性 空 间 之 月 到 理 性 时 间 理 将 自 然 景 物 生 命 化 使 之 将 人 个 体 自 我 与 人 之月 从 人间世俗之月 到 归家摇情之月 都 突 性 世界 宇宙联系起来 也有一些写春天的诗被赋 出了在自然的春天和由初唐到盛唐这一社会文化发 予了社会历史政治的内容 但为数不多 写得好的更 展过程中的 春天 作者 所 激 发 出 来 的 如 梦 似 幻 的 少 因为这些题材内容须借助不同的文学观念和创 情感意兴 以及神秘渊默 寥寂迷惘的宇宙意识 孟 作方法来表达 所以 具 体 分 析 要 与 不 同 的 创 作 精 神 浩然的 春晓 从 觉 闻 听 风 雨 之 声 到 知 和方法 原则和途径结合起来看 落花的感慨 处处都突出了诗人主体的情感 与杜甫 在 文 学 观 念 和 创 作 方 法 上 在 我 国 古 代 有 叙 事 写实带着现代所说的现实主义色彩的 仅从春天的 形象来看 也是主体与客体的统一 与早春 仲春和 春夜喜雨 将 春 雨 对 象 化 拟 人 化 诗 人 的 情 感 藏 于形象的画面中是很不相同的 在哲理表意带现代主义色彩方面的如刘禹锡的 暮春的客体形象 相 一 致 的 是 从 盼 春 探 春 迎 春 到 乌衣巷 李商隐 的 无 题 相 见 时 难 别 亦 难 等 颂春 醉春再到惜春 别春的主体情感态度 如果细 这些诗往往通过 象 征 暗 示 隐 喻 起 兴 等 手 法 突 出 细查看 我国古今许 多 写 春 天 的 诗 对 于 这 种 春 季 时 理性观念 展示无尽意蕴 揭示内心灵境 序的变换与诗人情感态度的细微变化都是写得很出 在我国现代 抒写春天的 诗歌 在创 作方 法上 更 色的 例如 仅从唐 代 韩 愈 一 人 所 写 的 诗 来 看 就 有 表现出浪漫主义 现代主义 甚至新古典主义的鲜明 写早春的 天 街 小 雨 润 如 酥 草 色 遥 看 近 却 无 写 特色 至于 现 实 主 义 正 如 周 作 人 所 说 诗 歌 的 本 仲春的 青天白日映楼台 曲 江 水 满 花 千 树 和 写 暮 质是浪漫主义的 而 象 征 则 是 其 精 意 所 以 它 是 可 春的 草树 知 春 不 久 归 百 般 红 紫 斗 芳 菲 等 诗 句 以融合到其他创 作 方 法 中 去 的 如 林 徽 音 的 你 是 而且都很有名 又 如 杜 甫 的 春 夜 喜 雨 好 雨 知 人间的四月天 一句爱的赞颂 时节 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 润物细无声 野径 ３４ 我说你是 人 间 的 四 月 天 笑 响 点 亮 了 四 面 风 轻
２００８年第 ２期 黄曼君 春天的诗 生命的诗 灵 在春的光艳 中 交 舞 着 变 你 是 四 月 早 天 里 的 云 表现生命深层的 崛 动 由 上 所 说 这 首 诗 所 集 中 揭 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 无意中闪 细雨 点 洒 在 花 示的是春的 景 物 春 的 情 感 后 面 更 内 在 本 质 的 东 前 那轻 那 娉 婷 你 是 鲜 妍 百 花 的 冠 冕 你 戴 着 西 这就是生命的 欲 望 春 的 本 质 是 欲 望 是 欲 望 的 你是 天 真 庄 严 你 是 夜 夜 的 月 圆 雪 化 后 那 片 鹅 萌生 勃 兴 伸 展 欲 望 是 对 生 命 的 肯 定 欲 望 与 创 黄 你像 新鲜 初 放 芽 的 绿 你 是 柔 嫩 喜 悦 水光浮动 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 一 树 一 树 的 花 开 是 燕 在 梁间呢喃 你是爱 是暖 是希望 你是人 间 的 四 月 天 这首诗通过 对 春 天 的 盛 季 四 月 天 的 抒 写 表现诗人心目中最 美 好 的 对 象 将 情 感 与 想 象 提 到 首要地位 具有 鲜 明 的 浪 漫 主 义 特 色 诗 中 春 天 的 种种景象 春风 春光 春雨 春花 春草 春月以及春 的云烟 围 绕 四 月 天 的 核 心 意 象 组 成 一 个 意 象 群 这 个 意 象 群 是 动 态 的 笑 响 的 风 交 舞 的 光 闪 动的星 飘 洒 的 雨 长 圆 的 月 放 芽 的 绿 呢 喃 的 燕 等等 正是在动态 的 春 的 意 象 中 诗 篇 将 春 天 心 灵 化 理想化 春的意象融入了喜悦 爱 暖 希望 塑造 出一个欢快 轻盈 开朗 有内涵 有朝气的阳光年轻 人的 形 象 还 将 春 天 梦 境 化 神 秘 化 那 梦 期 待 中 的白莲 中的 白 莲 本 是 夏 日 绽 放 的 却 入 了 春 的 梦境 而那 柔 嫩 喜 悦 水 光 浮 动 的 情 景 竟 然 是 禅 宗佛家的境界 再看穆旦的 春 绿 色 的 火 焰 在 草 上 摇 曳 他 渴 求 着 拥 抱 你 花 朵 反抗着土地 花朵伸出来 当暖风吹来 烦 恼 或 者 造力 活 力 紧 密 相 连 但 欲 望 还 须 伸 入 新 的 组 合 使人类创造的 文 化 日 益 翻 新 应 该 说 这 里 凸 显某种理性观念 又立象以见意 展示出一种超感性 境界的意象 使观 念 在 意 象 中 无 限 延 展 活 跃 这 正 是一种构筑象征 暗示体系的现代主义观念和方法 外国诗歌如英国托马斯 纳 什 的 春 华 兹 华 斯的 早春之诗 俄国丘特切夫的 春水 等 抒写 春 天的自然诗 更具有 将 自 然 看 成 是 一 个 生 气 勃 勃 的 有机体的生态观 念 如 春 中 将 春 称 作 一 年 之 中的尧舜 处处都 有 花 树 都 有 女 儿 环 舞 百 鸟 总 在 和鸣 一片悠扬声韵 华兹华 斯的 早 春之 诗 则 突 出自然和人 的 关 系 的 核 心 大 自 然 把 我 躯 体 里 面 的灵魂 同她自己的 杰 作 结 合 了 起 来 正 是 出 于 这 种人与 自 然 心 灵 的 沟 通 长 春 花 缀 出 了 诗 人 的 信仰 雀跃嬉戏 的鸟们 引着 风儿带嫩 芽 的枝梢 等美好的自然物 也 都 像 是 带 着 极 大 的 欢 乐 然而自然是和 谐 的 人 和 人 人 和 自 然 却 并 不 和谐 这 个 问 题 使 他 产 生 悲 哀 的 思 想 叫 他 心痛 并引起诗人的思 考 如 果这 种信 念 是 上 天 的旨意 或者是这大自然的神圣安排 难道我没理由 如果你是醒了 推开窗子 看这满园的 欲 望 多 么 欢乐 为这问题叹息 人们 拿 自 己 的 同 类 怎 么 对 待 诗 人 美丽 蓝天下 为 永 远 的 谜 迷 惑 着 的 是我们二十岁 的意思是 人类也应该与生生不息 和谐欢乐的大自 的紧闭的肉 体 一 如 那 泥 土 做 成 的 鸟 的 歌 你们被点 然一样 和谐地对待自己 和谐地对待自然 呵 光 影 声 色 都 已 经 赤 裸 痛苦 燃 却无处归依 着 等待伸入新的组合 从这 首 中 我 们 看 到 春 天 的 景 象 和 人 在 春 天 的 二 生命的春天 生命的诗 生命生态文艺批评 情感表达也是动态的 但上一首诗春的景象是自然 季节有春 天 人 的 生 命 也 有 春 天 青 少 年 时 代 欢快地流动 着 而 这 首 诗 则 不 同 草 的 火 焰 般 的 就是人的 生 命 的 春 天 要 关 注 人 的 生 命 的 自 然 发 渴求 花朵于 反 抗 中 的 伸 出 暖 风 伴 随 着 的 展 特别要关注人的生命的春天 关心青少年 诗歌 是 烦恼 或 欢 乐 这 些 都 充 满 生 命 的 欲 求 和 强 创作要为青少年 塑 像 表 现 他 们 火 红 的 青 春 通 过 力 而在此基础上人们从园子里看到的竟然不是绿 诗歌对青少年进行 生 态 美 学 的 审 美 熏 陶 应 该 是 对 色而是 欲望 诗的 下 半 首 是 写 人 在 诗 人 看 来 青少年理想教育的很重要的一环 如果这还是指人 人是与自然交融中 自 然 的 一 部 分 但 人 却 是 自 然 中 的个体生命的话 那 么 作 为 整 体 的 人 类 也 有 春 天 最神秘不可解的一 个 谜 特 别 是 它 的 生 命 的 根 蒂 和 人类向光明 向文 明 向 理 性 不 断 进 步 发 展 当 历 史 欲望的蓓蕾未展示 和 打 开 的 时 候 生 命 之 歌 是 土 封 发生重大转折的革 命 性 变 动 的 时 期 也 会 有 人 性 大 泥塑被凝结着 的 而 在 春 的 激 发 和 召 唤 下 人 觉 醒 解放 思想大解放的春天 这是人的春天 人类历史 了 诗篇在抒写人 的 觉 醒 的 动 态 感 时 也 不 是 使 用 的春天 从文艺的 生 态 批 评 的 角 度 看 则 不 仅 要 求 如同 夜夜的月圆 这样 美 好 的 理 想 化 的 用 语 而 是 文艺要关 注 自 然 生 态 而 且 要 关 注 人 的 生 命 生 态 使用 点燃 赤 裸 痛 苦 等 富 有 冲 击 力 的 词 来 因为按照生态批评的观点看 人不是外在于自然的 ３５
江汉大学学报 总第 ２７卷 人与自然之间不是相分 阻隔 对抗 而是浑然有机 心观念 这就是 崇 高 的 理 想 化 的 爱 情 这 种 爱 情 既 血脉贯通的 自然是包括人类在内的 独立的 完整 不是像 攀缘 的 凌 霄 花 和 痴 情 的 鸟 儿 那 种 依 附 的 充满活力 生生不息生命母体 不应该将生态思 性的感情 也不是如同泉源 险峰 阳光 春雨那样仅 想看成是自然寂 灭 无 所 事 事 否 认 人 的 主 体 作 用 起着 慰藉 衬托 作用的奉献精 神 而 是像 橡树 和 反对进取精神的反现代性的东西 西方生态思潮的 木棉那样并立的 个 体 当 然 爱 情 是 有 其 特 殊 的 个 诞生是伴随着反现代思潮的 但这是它的局限 应该 人化与私密化空间的 诗 中 橡 树 和 木 棉 根 紧 握 扬弃 而对于它反思现代性 提出现代性中的许多问 叶 相触 它 们 在 风 中 的 私 密 话 语 等 抒 写 都 表 明 题 主张人与自然的和谐协调发展 则是应该重新评 了这一点 但诗中着重表现的是两位并立主人公各 价 大力给予肯定的 表现这种生命的春天 生命的 自的美好品格和它们 分担 艰难 共享 欢 乐的 责 诗 从题材内容上 看 主 要 是 与 写 春 天 相 联 系 的 但 任感 最有 趣 而 又 有 着 深 沉 寓 意 的 是 这 两 句 仿 也可以不一定是写 春 天 的 而 是 写 年 青 人 或 具 有 年 佛永远分离 却又 终 身 相 依 孔 子 在 论 语 中 说 青人特点的青春型性格 青春型时代 青春型生命活 过 友 情 亲 情 包 括 夫 妻 之 情 都 应 该 适 度 讲 究 分 力的 这些作品的 情 感 内 涵 离 不 开 青 春 活 泼 泼 的 寸 这就是 所 谓 过 犹 不 及 长 时 间 地 泡 在 一 起 生命 离不开爱情 婚姻 离不开求知 事业 祖国 没有独立的个体 如本诗所写依附性的感情是一种 我们从新时 期 说 起 新 时 期 写 青 春 爱 情 生 命 单纯的 奉 献 也 会 造 成 过 犹 不 及 的 后 果 这 就 是 的诗很多 从 投入 地 笑 一 次 忘 了 自 己 投 入 地 爱 以爱的名义对最亲近的 人进 行 非 爱 性 的 掠 夺 ２ 一次 忘了 自 己 编 辑 部 的 故 事 主 题 歌 到 是不会有 真 正 的 友 情 和 亲 情 的 这 也 使 我 们 记 起 我和你缠缠绵绵 翩 翩 飞 飞 越 这 红 尘 永 相 随 等 到 五四 时期 周 作 人 在 其 著 名 的 论 文 人 的 文 学 中 秋 风 起 秋 叶 落 成 堆 能 和 你 一 起 枯 萎 也 无 悔 对爱情的含义所作 的 概 括 他 说 对 于 两 性 的 爱 两只蝴蝶 这 一 类 流 行 歌 曲 的 歌 词 反 映 出 一 般 有两个主张 一是男女两本位的平等 二是恋爱的结 社会青年强调真情 和 爱 情 的 专 一 之 类 的 内 容 曲 调 婚 ３ 既不是男本 位 也 不 是 女 本 位 而 是 如 同 并 也雅俗共赏 应 该 说 是 有 意 义 的 而 通 过 人 性 的 纯 立的橡树和木棉那 样 是 两 本 位 既 有 共 同 的 理 想 和 真 人 生 的 体 验 讴 歌 爱 情 抒 写 青 春 并 与 事 业 理 担当 又有私下的 接 触 私 密 话 语 这 样 才 有 两 本 位 想 探索生命的意义 人的存在的意义等叙事进行融 的沟通 才是恋爱的结婚 合的诗人的作品也有许多 如新时期之初的舒婷的 致橡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 又如新时期才传到大陆的台湾诗人郑愁予的 错误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 的 开 落 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 情 的 鸟 儿 为 东风不来 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 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 清 凉 的 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 音 不 响 三 月 的 春 帷 不 揭 慰籍 也 不 止 像 险 峰 增 加 你 的 高 度 衬托你的威 你的 心 是 小 小 的 窗 扉 紧 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 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 这 些 都 还 不 够 我 我不是归人 是个过客 我不是归人 误 必须是你近旁的 一 株 木 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 根 紧 握 在 地 下 叶 相 触 在 云 里 每一阵风 起 过 我们都互 相 致 意 但没有人 听 懂 我 们 的 言 语 你有你的铜 枝 铁 干 像 刀 像 剑 也 像 戟 我有我的红 硕花朵 像沉重 的 叹 息 又 像 英 勇 的 火 炬 我们分担 寒潮 风雷 霹 雳 我 们 共 享 雾 霭 流 岚 虹 霓 仿佛永 这是 一 首 在 海 外 广 为 传 播 的 诗 当 大 陆 公 开 以 纸质和网络的方 式 传 播 之 时 已 经 到 了 新 时 期 诗 中表现出作者贯 有 的 诗 歌 风 貌 那 就 是 将 漂 泊 无 常的浪子情怀 豪 爽 豁 达 的 任 侠 精 神 与 悲 悯 缠 绵 的婉约心境糅合在一起 诗的核心意象是来去匆匆 远分离 却又终 身 相 依 这 才 是 伟 大 的 爱 情 坚贞就 的过客及 其 所 犯 的 美 丽 的 错 误 这 特 定 语 境 下 在这里 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 也爱你坚持 的 位 置 脚 的过客形象将春闺 的 思 妇 浪 迹 天 涯 的 游 子 与 广 大 下的土地 读者的思绪联结起 来 使 人 们 进 入 似 乎 怅 惘 迷 茫 却 这首诗以春天里繁茂或开花的橡树与木棉作为 又意味悠 长 的 人 生 境 界 诗 中 三 月 阳 历 早 春 景 主要象征物 又通过它们的关系以及一连串细节 构 色的描写似从 宋 代 诗 人 欧 阳 修 春 风 疑 不 到 天 涯 成了一个象征世界 并 以 这 种 特 征 鲜 明 的 总 体 构 思 二月 农历 山 城 未 见 花 的 诗 句 转 换 而 来 而 其 作为依托 生发出一种超越作品本体 指向无限的核 新巧之处在于 作者 将 闺 中 思 妇 的 恋 情 与 这 种 似 有 ３６
２００８年第 ２期 黄曼君 春天的诗 生命的诗 似无的春色融合在 一 起 于 是 诗 中 的 春 就 成 为 一 种 隐喻似的暗示 与 象 征 这 里 的 象 征 意 蕴 似 乎 是 恋 又有自然生命力和自然原生态的鲜活呈现 这种讴歌青春 表现青春活力 揭示青春时代的 人不来 春 是 不 会 来 的 莲 花 的 开 落 是 夏 秋 时 诗歌主题 可 以 说 是 一 个 从 古 至 今 的 永 恒 的 主 题 的景物 诗的第二句表明思妇在整个春天 在一年四 我国二千五百年前的诗歌 汇 集 诗 经 中 就 有 在 这 季都在等待 但恋人不来 又有什么春 由此也就凸 方面很出色的诗歌 下面以三首既是写春天又是表 显了过客 踏 踏 的 马 蹄 所 犯 的 美 丽 的 错 误 这 现青春生命 青春 活 力 而 且 是 以 爱 情 婚 姻 作 题 材 错误 就错在 似春而 又 非 春 似 恋 人 而 又 非 恋 人 的诗为例 听到马蹄声 而 又 擦 肩 而 过 的 思 妇 像 小 小 的 寂 寞 其一 郑风 溱洧 的城 像 被 暮 霭 笼 罩 的 向 晚 的 青 石 街 道 像 溱与洧 方涣涣 兮 士 与 女 方 秉? 兮 女 曰 观 紧掩 的 小 小 的 窗 扉 更 加 寂 寞 了 这 是 错 乎 士曰 既且 且往观乎 洧之 外 洵 皐 且 乐 维 误 的一面 但是 又 要 看 到 过 客 的 马 蹄 声 毕 竟 带 士与女 伊其相谑 赠之以勺药 来了昙花一现似 的 希 望 所 以 这 个 错 误 又 是 美 丽 的 这 是 爱 的 火 花 刹 那 间 耀 眼 的 闪 现 从 诗 歌 形式上看 这首诗适应诗人的情绪与诗的内容 灵活 有致地运用诗句 诗 的 段 落 和 韵 律 如 首 尾 两 段 写 游子匆匆来去 每段只用两行且多是短促的句子 中 段写思妇的春望则用了几个较长 包含着子句 而又 相互关联 彼此 缠 绕 的 诗 句 特 别 是 韵 律 很 自 由 而 又朗朗上口 这些 都 表 明 诗 人 对 新 诗 形 式 与 汉 语 母语的掌握已 达 到 炉 火 纯 青 出 神 入 化 的 地 步 所 以这首诗在很难写好的自由诗中应该说是弥足珍贵 的上品 上面 两 首 诗 对 春 天 的 抒 写 不 多 主 要 是 借 春 天 溱与洧 浏其清 矣 士 与 女 殷 其 盈 矣 女 曰 观 乎 士曰 既且 且往观乎 洧之 外 洵 皐 且 乐 维 士与女 伊其将谑 赠之以勺药 这首诗写的是 郑国三月 上 巳 节 众 人 在 溱 水 洧水边游春的盛 况 及 青 年 男 女 在 春 游 中 缠 绵 爱 情的萌生 上巳是 指 三 月 上 旬 的 巳 日 巳 日 为 节 日 名 在农历三月三日 其二 周南 桃夭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 有?其实 之子于归 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 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 宜其家人 这首诗是以 春 天 桃 树 的 美 好 桃 花 的 艳 丽 桃实的丰硕和桃叶的茂盛来赞美新娘的年轻 丰盈 的景物来写青 春 和 爱 情 的 前 者 写 理 想 化 的 爱 情 美丽 又由此引申出 婚 嫁 需 及 时 和 女 子 应 善 待 家 庭 具有 崇高 的美学特征 后 者 在 恋 情 中 生 发 出 淡 淡 的题旨 朱熹道 桃 之 有 华 正 婚 姻 之 时 也 认 的哀愁 具有某种 悲剧 的美感特色 为这是一首 美嫁娶及时 的诗 是很有见地的 在我国 新时期是一个思想解放 人性解放的开 其三 周南 癗苡 放的时代 往 上 追 溯 与 之 一 脉 相 承 的 是 五 四 时 采采癗苡 薄言采之 采采癗苡 薄言有之 代 五四 作为一个青 春 焕 发 时 代 其 特 征 是 极 其 采采癗苡 薄言掇之 采采癗苡 薄言捋之 鲜明的 李 大 钊 的 青 春 就 是 一 篇 长 篇 散 文 诗 采采癗苡 薄言蘚之 采采癗苡 薄言?之 此文一开篇就以 春日载阳 东风解冻 象 征 五 四 这首诗写年轻女子们在春末风景如画的田野上 时代的到来 接着 歌 咏 青 年 歌 咏 青 春 之 我 青 春 之 唱着歌采摘车前草 的 热 烈 场 面 同 时 流 露 出 女 子 们 家庭 青 春 之 国 家 青 春 之 民 族 乃 至 青 春 之 宇 宙 祈盼怀孕生育的 害 羞 憧 憬 还 有 点 恐 惧 的 心 理 诗 不只是 青春 一篇 我们现有的 李大钊选 集 仅 从 的内涵应 从 其 象 征 寓 意 上 看 闻 一 多 说 癗 苡 既 晨钟 之 使 命 今 少 年 中 国 的 少 年 运 是生命的仁子 那么采癗苡的习俗 便是性本能的演 动 等 近 十 篇 的 篇 名 看 就 可 看 出 这 方 面 的 主 题 出 而 癗苡 这首诗便是 那种本 能的 呐 喊 了 女 子 所以吴 玉 章 给 李 大 钊 选 集 的 题 词 就 是 青 春 之 们的歌唱是 母性本能的 最赤 裸 最 响 亮 的 呼 声 ４ 气 万古 常 青 八 个 字 至 于 当 时 的 诗 人 如 开 一 代 新时期 还有的 学 者 将 女 子 们 采 癗 苡 时 蘚 之? 诗风的郭沫若 以及宗白华 冰心等都是有不同风格 之 的动作 解 释 成 是 在 以 巫 术 意 识 特 有 的 方 式 表 和气质的诗性青春型性格的著名人物 特别是他们 达着对坐胎的祈祷 ５ １３２ １３３ 写了许多自然生态诗 并将 自 然 生 态 与 五 四 的 个 概括起来 这三首诗有如下几个特点 体主体精神 生命创造意识 爱和美的追求融合成别 一是对 青 春 生 命 生 态 的 珍 视 与 把 握 从 溱 具一格的生态诗 既有凸显人的创造精神的现代感 洧 到 桃夭 再到 癗 苡 抒 写 的 内 容 正 好 是 从 爱 ３７
江 汉 大 学 学 报 总 第 27 卷 情 的 萌 生 到 结 婚 成 家 再 到 对 生 育 的 向 往, 这 是 生 命 生 态 自 然 延 伸 的 青 春 三 部 曲, 是 人 类 作 为 自 然 一 个 组 成 部 分 必 须 遵 循 的 自 然 发 展 的 规 律, 是 生 命 身 体 个 体 自 己 得 以 发 展 的 生 理 基 础 ; 不 错 过 人 的 自 然 发 展 的 最 好 时 刻, 把 握 恋 爱 婚 姻 生 育 之 时, 也 是 家 庭 和 睦 幸 福, 社 会 和 谐 安 定 的 重 要 条 件 否 则, 就 容 易 违 背 甚 至 破 坏 人 的 自 然 生 态, 产 生 不 良 后 果 所 以 象 朱 熹 这 样 的 道 学 夫 子 也 认 为 婚 嫁 须 及 时, 他 最 为 人 诟 责 的 存 天 理, 灭 人 欲 的 观 点 不 是 否 定 情 欲 爱 情, 也 不 是 不 要 婚 姻 家 庭, 而 是 主 张 克 制 个 人 的 欲 望 使 之 与 他 者 之 间 相 协 调, 从 而 进 到 全 体 生 存 调 和 的 观 念 现 代 诗 人 学 者 闻 一 多 更 从 西 方 生 命 哲 学 与 精 神 分 析 说 弘 扬 生 命 力 与 性 本 能 等 观 念 出 发, 来 肯 定 人 的 自 然 欲 望 与 青 春 生 命, 抒 发 出 诗 性 的 呐 喊 诗 经 中 对 青 春 的 呈 现 与 讴 歌, 直 到 今 天 仍 有 意 义 当 今 社 会 的 都 市 文 明 病 : 人 为 物 役 物 欲 横 流 的 享 乐 主 义 ; 情 感 错 位, 人 性 单 向 发 展, 人 际 关 系 孤 独 隔 膜, 精 神 荒 漠 化 ; 婚 恋 爱 情 产 生 变 态, 组 织 家 庭 与 善 待 家 庭 都 成 为 问 题, 单 身 贵 族 增 多 和 离 婚 率 上 升 就 是 明 证 由 于 诗 经 提 出 了 人 类 精 神 生 活 的 共 同 性 问 题, 所 以 至 今 仍 然 能 给 人 以 启 迪 二 是 氏 族 血 缘 关 系 的 变 革 与 呼 唤 这 是 上 述 三 首 诗 植 根 于 当 时 具 有 鲜 明 时 代 特 色 的 表 现 诗 经 的 时 代 是 一 个 大 革 命 的 青 春 时 代 王 国 维 在 殷 周 制 度 论 中 说 : 中 国 政 治 与 文 化 之 变 革, 莫 剧 于 殷 周 之 际 殷 周 间 之 大 变 革, 自 其 表 言 之, 不 过 一 姓 一 家 之 兴 亡 与 都 邑 之 转 移 ; 自 其 里 言 之, 则 旧 制 度 废 而 新 制 度 兴, 旧 文 化 废 而 新 文 化 兴 又 自 其 表 言 之, 则 古 圣 人 之 取 天 下 及 所 以 守 之 者, 若 无 以 异 于 后 世 之 帝 王 ; 而 自 其 里 而 言 之, 则 其 制 度 文 物 与 其 立 制 之 本 意, 乃 出 于 万 世 治 安 之 大 计, 其 心 术 与 规 摹, 迥 非 后 世 帝 王 之 所 能 梦 见 也 [6] 王 在 这 里 所 指 出 的 是 一 个 新 的 制 度 和 文 化 的 诞 生 这 是 一 场 深 刻 的 血 缘 关 系 的 革 命 殷 周 之 际 广 大 的 中 原 地 域 上 是 氏 族 林 立 状 态, 诸 侯 之 多 被 称 为 三 千 或 八 百, 大 概 一 族 即 一 国, 一 国 之 君 即 一 族 之 长, 周 武 王 打 败 殷 纣 之 后, 情 形 仍 然 这 样 武 王 夜 不 能 寐, 想 起 以 后 别 的 首 领 来 推 翻 自 己, 于 是 与 周 公 一 起 从 长 计 议, 想 了 一 个 办 法 : 将 自 己 的 姬 姓 血 缘 关 系 氏 族 在 内 部 发 展, 向 外 部 扩 张, 实 行 分 封 制 并 改 革 婚 姻 制 度 ( 同 姓 不 能 结 婚 ), 对 姬 姓 以 外 的 氏 族 人 群, 在 周 人 对 其 亲 族 子 弟 及 同 盟 者 的 分 封 中 将 其 包 围 分 解 隔 绝 控 制, 从 而 通 过 氏 族 血 缘 关 系 的 变 革, 树 立 了 封 建 集 权 体 制 38 正 因 如 此, 周 朝 特 别 重 视 青 年 人 的 婚 恋 家 庭 问 题, 这 些 问 题 的 解 决 成 为 了 社 会 稳 定 的 重 大 问 题, 日 常 生 活 事 件 甚 至 成 了 政 治 上 的 大 事 因 此, 我 们 也 应 该 看 到 这 三 首 诗 的 社 会 政 治 背 景, 这 里 也 凸 现 了 人 的 自 然 生 态 的 独 特 内 涵 [5]18-30 三 是 赋 比 兴 的 绿 色 诗 艺 与 自 然 的 人 化 这 是 从 艺 术 特 色 方 面 来 看 恰 好, 这 三 首 诗 依 顺 序 分 别 体 现 了 或 以 赋 或 以 比 或 以 兴 为 主 的 特 征, 当 然 这 三 者 又 是 以 情 感 的 抒 发 为 中 心, 将 赋 比 兴 不 同 程 度 地 交 融 在 一 起 的 这 三 首 诗 在 运 用 赋 比 兴 以 言 情 托 情 起 情 时, 很 注 重 将 自 然 景 物 作 为 活 生 生 有 生 命 的 存 在 来 抒 写, 人 与 自 然 彼 此 映 照 并 相 互 交 融 溱 洧 写 了 一 个 小 故 事, 有 时 间 地 点 人 物, 男 女 主 人 公 在 交 往 中 语 言 行 动 声 音 笑 貌 都 神 情 毕 肖, 情 感 表 达 真 实 自 然 炽 烈 溱 水 与 洧 水, 其 春 日 水 涨 时 浩 大 清 澈 的 状 貌, 不 只 是 点 出 了 故 事 发 生 的 地 点 背 景 和 一 种 自 然 环 境 氛 围 的 渲 染, 而 且, 二 水 的 并 流 交 汇 也 是 男 女 爱 情 的 象 征 ; 而 男 女 游 乐 在 阔 大 原 始 的 自 然 场 合, 爱 情 的 表 达 也 以 自 然 物 ( 勺 药 ) 为 信 物, 所 以, 这 首 以 赋 为 主 的 诗, 其 叙 物 言 情 含 有 明 显 的 自 然 生 态 的 特 征 桃 夭 一 诗 写 桃 树 的 少 壮 茂 盛 : 花 的 鲜 艳 果 的 丰 美 叶 的 华 茂, 索 物 托 情, 以 此 比 喻 姑 娘 的 青 春 方 盛 年 轻 美 貌, 全 诗 主 要 用 的 是 比 ; 以 夭 夭 来 形 容 春 天 里 桃 树 的 丰 茂 缤 纷, 用 灼 灼 有? 蓁 蓁 来 分 别 状 写 桃 花 桃 实 桃 叶 的 鲜 艳 丰 硕 葱 茂, 这 又 是 叙 物 言 情 的 赋 的 手 法 ; 而 借 助 这 些 比 喻, 触 物 起 情, 引 出 诗 中 美 嫁 娶 及 时 和 劝 勉 善 待 家 庭 的 内 容, 又 属 起 兴 的 范 畴 本 诗 不 仅 开 创 了 以 夭 夭 桃 树 ( 并 延 及 其 他 自 然 物 ) 比 喻 形 容 女 子 年 轻 美 貌 的 先 河, 而 且 为 我 国 悠 久 的 桃 文 化 传 统 载 下 了 浓 重 的 一 笔, 其 人 化 的 自 然 生 态 特 征 是 突 出 的 癗 苡 一 诗 通 篇 都 以 自 然 物 与 人 在 无 尽 的 自 然 风 光 中 的 劳 动 为 题 材, 自 然 生 态 和 人 化 的 特 征 都 更 为 突 出, 而 且, 无 论 是 自 然 物 还 是 人 与 自 然 的 关 系 都 是 象 征, 甚 至 是 整 体 上 的 象 征, 在 这 种 触 物 起 情 的 兴 的 形 象 中 还 融 合 着 精 细 地 再 现 劳 动 过 程 的 叙 事 状 物 的 赋 的 特 征 三 春 天 永 恒, 诗 神 永 驻 心 理 生 态 文 艺 批 评 春 天 是 一 年 四 季 之 首, 之 王, 它 的 精 神 品 格 伸 展 到 四 季, 人 在 壮 年 老 年 乃 至 死 亡 时 候, 只 要 不 忘
２００８年第 ２期 黄曼君 春天的诗 生命的诗 春天 渗透着春的 精 神 也 会 有 春 天 的 心 态 燃 烧 着 了他特有的豪迈旷达的艺术个性 不灭的青春之火 人的一生 只要春天永恒 赤子之 明知道西行的云即将变成落照 心永在 也 会 写 出 燃 烧 着 生 命 激 情 的 好 诗 篇 好 作 却要引吭高歌 赋诗长吟 品 从生态批评的 眼 光 看 这 里 要 求 文 艺 不 仅 是 自 难道真能声透九霄 响遏行云 然生态 生命生态 而且还必须融合着心理生态 作 那晚霞不会再向无垠的夜空长殒 为与自然这个生 生 不 息 的 母 体 水 乳 交 融 的 一 部 分 明明老年斑上脸 已到倦鸟投林时候 个体的人随着自然 年 龄 的 增 长 人 的 类 的 概 念 随 着 却那么倾情投入 婆娑起舞 历史的自然发展 人 的 心 理 积 淀 个 体 感 受 人 生 体 难道会再有生命的律动 灵魂的震颤 验 文化创造愈益丰厚复杂 但是 不能让个人的经 或从年轻舞伴惊鸿的倩影里 验智慧 人 类 创 造 的 文 化 淹 没 了 活 泼 泼 的 个 体 生 追索华年 将逝去的青春召唤 命 阻塞了人自身的创造性 这就要求人们 特别是 老人不能仅仅只是惯有的怀旧 而应当立足当下 面 明明枝枯叶暗 晚桂也已吐出了最后一缕余香 向未来 融合 古 今 中 外 保 持 鲜 活 绿 色 化 的 心 理 却要在枕边凉透的秋意中 生态 赋予过往的记忆以新的内涵 使人的生命的春 谛听磅礴浩瀚肃杀的秋声 天永在 诗神永 驻 下 面 引 用 我 国 古 代 著 名 诗 词 作 领略无边秋光的凛冽劲健 家曹操 苏轼的诗 或词 各 一 首 和 自 己 的 一 首 诗 作 明明手指僵慢了 老眼昏花了 为例证 却要攀住电脑女神腾挪变幻的衣衫 神龟虽寿 犹 有 竟 时 腾 蛇 乘 雾 终 为 土 灰 老 骥 伏枥 志在千里 烈 士 暮 年 壮 心 不 已 盈 缩 之 期 不 但 或是外语的复读 异国风光的遐想 在天 养怡之福 可得永年 幸甚至哉 歌以咏志 此生此世有多少急需弥补的遗憾 曹操 步出夏门行 龟虽寿 明明一生的积累将有新的爆发 刨获 这首诗以传说中神龟 腾蛇的故事作反衬 突出 却血流迟滞了 心搏异常了 肌体蚀损了 人的精神 作 用 与 自 身 的 调 节 功 能 曹 操 写 这 首 诗 然而仍如搏海的老渔夫 时 正当他远征乌桓胜利归来 他踌躇满志而又感到 将手中鱼叉一次次高举 年岁已老 他当时 ５３岁 这 在 古 人 已 堪 称 老 年 因 投向那迎面扑来的自然的杀手 此他虽然从神龟 有竟 腾蛇 为灰 中领 悟到 人生 即使躺下也要将生命的渔舟驶回港湾 短暂 终 有 一 死 却 强 调 人 的 主 体 作 用 既 以 志 在 千里 壮心 不 已 的 无 穷 壮 志 激 励 自 己 又 以 身 心 修养的实际努力获致寿命的延长 本诗作者悲凉慷 慨而又率真务实的 个 性 特 征 给 他 的 诗 歌 带 来 了 特 有的无拘无束 阔大雄浑的 通脱 的艺术风格 老夫聊发 少 年 狂 左 牵 黄 右 擎 苍 锦 帽 貂 裘 千 骑卷平冈 为报倾城随太守 亲射虎 看孙郎 酒酣胸胆 尚 开 张 鬓 微 霜 又 何 妨 持 节 云 中 何 日遣冯唐 会挽雕弓如满月 西北望 射天狼 苏轼 江城子 密州出猎 黄曼君 老境 这首诗写于我 ７０岁 寿 辰 的 前 一 年 ２００４年 虽然从写诗时的年 龄 看 我 的 年 龄 较 之 于 前 面 两 位 古人要大得多 但是不仅诗的艺术成就远不如他们 而且在思想内容与精神意蕴上也没有他们诗中那种 独特深邃的社会历 史 内 涵 和 超 越 的 形 而 上 的 哲 理 意蕴 我的诗全是日常生活叙事 在古稀之年 大块 阴影的 笼 罩 下 无 奈 慨 叹 执 着 奋 争 在 娱 乐 起 居 休闲的诗性生活中 在求知 工作 理念的不懈追 这首 词 主 要 通 过 一 场 热 烈 壮 观 有 声 有 色 的 会 求中 我向无垠的 大 块 向 生 命 的 自 己 倾 诉 衷 肠 寄 猎场景 的 抒 写 与 其 间 凸 现 出 来 的 老 夫 虚 拟 少 予美的理想 应该说这也是一种生活 一种诗情 不 年 的 狂 气的渲染 再现 揭示 了苏 轼在政 治 受 挫 同于动乱时代领袖人物或以为官从政为主的上述诗 处境中仍然潇洒乐观的形象 他不仅打猎 豪饮 在 人 这是 一 个 和 平 发 展 时 代 身 处 新 时 期 已 近 ３０ 日常生活中我行我素 而且相信自己政见的正确 朝 年 普 通 知 识 者 的 生 活 和 诗 情 但 也 有 着 欢 乐 戏 廷定会重新委任自 己 并 由 此 引 发 出 抗 击 外 族 入 侵 谑 醉人的 青 春 气 息 和 耕 耘 不 辍 拼 搏 不 止 的 进 取 的爱国热情与 英 雄 气 概 典 型 场 景 绘 声 绘 色 神 情 精神 毕肖的实写与智性的思索 激情的袒露相交融 形成 上述三首诗在生理心态的表现上具有以下几个 ３９
江 汉 大 学 学 报 总 第 27 卷 特 点 : 一 是 生 死 问 题 的 人 生 哲 理 思 考 这 方 面 的 意 蕴 突 出 地 体 现 在 曹 操 的 诗 中 这 首 诗 写 神 龟 虽 然 长 寿 终 不 免 死 亡 腾 蛇 乘 雾 飞 扬 终 不 免 化 为 土 灰, 是 通 过 比 喻 写 人 寿 有 限 人 生 短 促, 进 而 揭 示 人 到 老 年 仍 需 壮 志 不 辍 怡 养 延 年 这 种 抒 写 明 显 地 是 魏 晋 时 代 人 的 觉 醒 思 潮 的 鲜 明 体 现 两 汉 时 代, 以 经 术 独 尊 神 学 目 的 和 谶 纬 宿 命 等 作 为 伦 理 规 范 与 价 值 准 则, 这 是 一 种 与 内 在 生 命 相 对 立 的 外 在 权 威 价 值 观 念 的 集 中 表 现 曹 操 本 来 出 身 微 贱, 祖 父 是 宦 官, 父 亲 为 养 子, 加 以 从 小 任 侠 游 荡 的 经 历, 培 养 了 他 的 任 性 率 真 的 性 格, 很 少 传 统 价 值 观 念 和 行 为 规 范 的 约 束 ; 而 后 来 著 名 政 治 家 的 地 位 和 某 种 思 想 家 的 素 质, 更 促 使 他 有 一 种 冲 决 传 统 罗 网 的 底 蕴 和 锐 气 他 的 对 酒 当 歌, 人 生 几 何, 譬 如 朝 露, 去 日 苦 多 的 吟 唱, 以 及 本 诗 中 神 龟 腾 蛇 的 比 喻, 都 是 对 外 在 的 权 威 的 价 值 观 念 的 怀 疑 和 否 定 他 觉 悟 到 人 必 有 一 死, 由 此 演 化 出 来 的 沉 重 悲 凉 忧 伤 慨 叹, 并 没 有 沦 为 颓 废 悲 观, 或 堕 落 腐 败, 而 是 与 珍 爱 生 命 挚 着 人 生 的 人 格 意 志, 与 积 极 向 上 建 功 立 业 的 壮 志 豪 情, 与 重 视 人 力 怡 养 天 年 的 现 实 关 怀 联 结 与 交 融 在 一 起 [7] 老 骥 伏 枥, 志 在 千 里 ; 烈 士 暮 年, 壮 心 不 已 正 是 基 于 对 生 死 问 题 的 哲 理 思 考 而 焕 发 出 来 的 绝 唱, 它 是 老 年 人 永 葆 青 春 心 理 生 态 的 突 出 表 现 苏 轼 诗 开 头 一 句 就 是 笔 力 千 钧 气 势 壮 旺 的 句 子 : 老 夫 聊 发 少 年 狂, 在 走 向 老 年 的 老 夫 与 少 年 之 间 用 一 个 狂 字 显 出 老 夫 并 非 真 正 的 少 年, 而 是 一 种 模 拟 少 年 的 狂 放 之 气 这 样, 老 夫 与 少 年 的 虚 拟 的 相 似 与 真 实 的 距 离 之 间 便 形 成 了 巨 大 的 张 力, 构 成 了 全 诗 抒 情 叙 事 的 张 力 场, 而 这 种 张 力 的 形 成, 也 是 与 人 的 生 死 寿 命, 人 的 价 值 和 命 运 的 重 新 发 现 与 追 求 分 不 开 的 我 的 诗 在 明 知 道 与 却 要 却 那 么 却 的 反 差 句 式 中 容 纳 了 那 么 多 的 无 奈 慨 叹 追 求, 乃 至 最 后 海 明 威 式 的 决 绝 的 努 力, 也 都 是 以 这 种 生 死 问 题 的 思 考 为 基 础 的 二 是 忧 国 忧 民 的 使 命 感 与 担 当 精 神 老 年 生 理 心 态 的 诗 性 青 春 离 不 开 特 定 历 史 时 期 的 社 会 时 代 环 境, 离 不 开 主 体 的 历 史 使 命 感, 而 这 种 使 命 感 中 又 融 合 着 青 壮 年 时 期 勇 于 承 担 的 壮 志 豪 情 53 岁 的 曹 操 写 龟 虽 寿 时, 打 了 几 个 著 名 的 大 仗, 击 溃 袁 绍 父 子 大 军, 平 定 北 方 乌 桓, 正 是 他 踌 躇 满 志, 满 怀 建 功 立 业 豪 情 壮 志 的 时 候 此 时 曹 操 虽 然 感 到 自 己 已 步 入 老 年, 但 他 却 将 自 己 喻 为 千 里 马, 称 自 己 为 刚 烈 40 有 为 的 烈 士, 而 实 际 上 他 这 时 的 业 绩 已 为 魏 国 的 建 立 奠 下 了 基 础, 设 计 了 蓝 图 苏 轼 虽 然 因 与 朝 廷 政 见 不 合 被 贬 密 州, 但 从 上 述 诗 中 可 以 看 到 他 与 平 民 关 系 密 切, 坚 持 自 己 的 政 见 并 希 望 朝 廷 赦 免 他 委 任 他, 使 他 能 重 新 报 效 国 家, 特 别 是 最 后 两 句 表 明 了 他 对 西 北 边 境 西 夏 与 辽 国 侵 略 的 关 心 和 杀 敌 救 国 的 决 心 这 首 诗 的 独 特 的 社 会 历 史 内 涵 与 诗 人 贯 有 的 乐 观 向 上 的 生 活 态 度 凸 现 了 他 特 有 的 以 国 家 社 稷 为 重 的 宽 阔 胸 怀 与 宏 大 气 魄 三 是 赤 子 之 心 的 青 春 风 貌 文 学 活 动 特 别 是 诗 歌 创 作, 其 所 以 具 有 魅 力, 最 根 本 的 是 要 注 重 人 的 内 在 的 精 神 品 格, 须 有 赤 子 之 心, 所 谓 真 性 情 的 投 入 性 灵 的 开 发 本 真 生 命 的 把 握 等, 都 属 此 列, 而 其 呈 现 于 外 的 则 为 丰 富 多 彩 的 青 春 风 貌 傅 雷 说 : 我 始 终 认 为 弄 学 问 也 好, 弄 艺 术 也 好, 顶 要 紧 是 humi an, 要 把 一 个 人 尽 量 发 展 ; 最 重 要 的 是 通, 通 才 能 不 拘 泥, 不 迂 腐, 不 酸, 不 八 股 ; 通 才 能 培 养 气 节 胸 襟 目 光 ; 赤 子 之 心 这 句 话, 我 一 直 记 住 的 赤 子, 会 创 造 一 个 世 界, 创 造 许 多 心 灵 的 朋 友! 永 远 保 持 赤 子 之 心, 到 老 也 不 会 落 伍, 永 远 能 够 与 普 天 下 的 赤 子 之 心 相 接 相 契 相 抱 [8] 我 们 读 古 代 的 诗 也 要 以 心 灵 感 知 深 情 拥 合, 才 能 做 到 古 今 深 层 沟 通, 在 文 化 和 文 学 生 命 信 息 的 传 递 中 实 现 对 话 互 通 和 互 动, 达 到 心 灵 的 合 一 曹 操 的 任 性 率 真 使 他 避 免 了 弄 政 治 的 某 些 偏 见 和 单 纯 实 用 功 利 倾 向, 在 诗 歌 中 大 大 地 扩 展 了 他 的 襟 抱 和 气 度, 并 往 往 升 华 为 发 人 深 思 的 人 生 问 题 的 哲 理 思 考, 在 审 美 上 则 赋 予 了 既 悲 悯 深 沉 又 雄 浑 宏 放 的 独 特 艺 术 风 格 苏 轼 的 真 性 情 更 在 他 的 词 的 创 作 中 演 化 出 一 个 情 感 丰 富 而 又 开 阔 绚 烂 的 诗 性 世 界 他 的 词 在 题 材 上 由 儿 女 情 长 到 社 会 生 活 的 多 面 向, 艺 术 风 格 上 由 清 切 婉 丽 到 豪 放 强 烈, 在 具 体 抒 写 上 往 往 超 越 人 生 的 悲 欢 离 合 而 具 有 一 种 高 亢 激 越 洒 脱 乐 观 的 格 调, 而 这 种 转 向 之 所 以 不 至 沦 为 空 泛 放 纵 和 浅 薄 廉 价, 正 是 因 为 他 的 真 性 情 的 投 入 和 全 心 灵 的 拥 合 赋 予 了 他 的 新 开 拓 以 真 实 鲜 活 的 生 命 这 表 现 在 他 的 上 述 诗 中, 就 是 那 种 淡 化 政 治 上 的 挫 折 不 服 老 的 狂 气 的 纯 真 感 情 的 灌 注 而 他 的 词 的 划 时 代 创 造 的 结 果, 是 开 辟 了 词 的 创 作 上 的 豪 放 派, 使 豪 放 派 不 是 在 量 的 多 少 而 是 在 质 的 评 价 上 能 与 婉 约 派 并 驾 齐 驱 但 是, 苏 轼 词 在 情 感 抒 发 的 浓 度 与 强 度 上 还 不 如 婉 约 派, 这 在 辛 弃 疾 词 中 有 了 很 大 的 改 观 [9]
２００８年第 ２期 黄曼君 春天的诗 生命的诗 从自然生态到生命生态 心理生态 我们所阐述 的春天的诗交融着自然 生命 人性 文化 在人与自 然 人与社会 人与 人 人 与 自 我 等 关 系 上 形 成 了 一 个动态和谐的生态审美存在 我们瞩目于生态主义 思潮 但不是极 端 的 生 态 中 心 主 义 我 们 承 认 人 的 特殊性 弘扬人的主体精神 不把生态和人类对立起 来 而是在双向互动中发展 生态文艺美学思想 不 仅是研究人 与 自 然 关 系 的 狭 义 的 理 解 而 且 是 研 究人与自然以及人与社会和人自身处于平衡的审美 状态 １０ 的广 义 的 理 解 这 是 一 种 有 机 整 体 论 存 在论视野中的生态审美境界 一种以人为本 人与自 然双盛 人与社会双赢 人与自我双显 并将自然 社 会和个人的代价 减 少 到 最 低 限 度 的 新 型 的 现 代 性 一种 绿色 生态时代 的 精 神 一 种 人 与 自 然 社 会 自我 达 到 和 而 不 同 兼 赅 众 异 和 生 生 不 息 富有日新 的动态和谐的生态审美境界 １９８１ １９ ２１ ２ 于 丹 于 丹 论 语 心 得 Ｍ 北 京 中 华 书 局 ２００６ ４１ ３ 周作人 人的文学 Ｍ 中 国 文 论 选 现 代 卷 上 南 京 江苏文艺出版社 １９９６ １０９ ４ 闻一多 匡斋尺牍 Ｍ 闻一多全集 第 ３卷 武汉 湖 北人民出版社 １９９３ ２０５ ５ 李 山 诗 经 的 文 化 精 神 Ｍ 上 海 东 方 出 版 社 １９９７ １３２ １３３ ６ 王国维 王国维文集 第 ４卷 Ｍ 北京 中国文史出版 社 １９９７ ４２ ４３ ７ 李 泽 厚 美 的 历 程 Ｍ 北 京 文 物 出 版 社 １９８１ ８５ １０１ ８ 傅雷 傅雷家书 Ｍ 北京 三联书店 １９８４ ５２ ５６ ９ 章培恒 骆玉明 中国 文 学 史 新 著 中 卷 Ｍ 上 海 复 旦大学出版社 ２００７ ２９４ １０ 曾繁仁 试论生态美学 Ｊ 文艺研究 ２００２ ５ 责任编辑 黄红梅 参考文献 Ｅ ｍ ｈｈｍ５０２ ｊ ｈｕｎ ｄｕ ｎ １ 黑格尔 美学 第 ３卷 下 册 Ｍ 北 京 商 务 印 书 馆 Ｐ ｍｓｐ ｎ Ｐ ｍｌ ＨＵＡＮＧ Ｍｎ ｊ ｕｎ Ｓ ｈ Ｌ ｕ Ｈｕ ｚ ｈ ｎｎ ｍ Ｕｎ ｖ Ｗｕｈ ｎ４３００７９ Ｃｈ ｎ Ａｂ Ｔｈ ｈ ｎｄ ｕ ｈ ｈ ｕ ｈｄ ｗ ｈｎ ｎ ｈｎ ｗ ｎ ｕｎｄ ｎｄ ｎ ｈ ｎ ｈ ｐｂ ｗ ｎｈｕｍ ｎ ｎｄｎ ｕ ｂｕ ｈｂ ｄ ｎ ｎ ｈｕｍ ｎ ｎｄｎ ｕ ｗ ｈｕｍ ｎ ｎｄ ｎｄｈｕｍ ｎ ｈ ｎ ｂ ｎ ｄ Ｆ ｍ ｎ ｕ ｈ ｎｄｐ ｈ ｈｐ ｍ ｐ ｎ ｘ ｐ ｕｎｄ ｄ ｍ ｄ ｍ ｐ ｕｎｄ ｎ ｕ ｈｕｍ ｎｎ ｕ ｎｄ ｕ ｕ ｍ ｎｄ ｎ ｍ ｈ ｍ ｎ ｕ ｈ ｘ ｎ ｎ ｄ ｈ ｎ ｈ ｐｂ ｗ ｎｈｕｍ ｎ ｎｄｎ ｕ ｈｕｍ ｎ ｎｄｎ ｕ ｈｕｍ ｎ ｎｄ ｎｄｈｕｍ ｎ ｎｄ Ｋ ｗ ｄ ｐ ｍ ｎｄ ｕ ｍ ｎ ｕ ｐ ｈ ４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