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課 第 九 味 壹 文 義 賞 析 課 文 內 容 意 涵 1 惟 獨 曾 先 生 大 家 都 喊 聲 先 生, 這 是 一 種 尊 敬, 側 寫 方 式, 如 以 稱 呼 表 現 曾 先 生 的 專 業 地 位 有 別 於 一 般 廚 房 裡 的 人 物 曾 先 生 矮, 但 矮 得 很 精 神, 頭 髮 已 略 花 白 而 眼 角 無 一 絲 皺 紋, 從 來 也 看 不 出 曾 先 生 有 多 大 歲 數 我 從 寫 實 之 筆 敘 述 曾 先 生 容 貌, 以 對 比 方 式 凸 顯 其 精 神 煥 發 自 信 健 康 2 未 見 過 曾 先 生 穿 著 一 般 廚 師 的 圍 裙 高 帽, 天 熱 時 他 只 是 一 件 麻 紗 水 青 斜 衫, 冬 寒 時 經 常 是 月 白 長 袍, 乾 乾 淨 淨, 不 染 一 般 膳 房 的 油 膩 腌 臢 3 不 識 他 的 人 看 他 一 臉 清 癯, 而 眉 眼 間 總 帶 著 一 股 凜 然 之 色 從 穿 著 寫 曾 先 生 個 性, 點 出 其 與 眾 不 同 的 氣 質 他 是 一 個 餐 廳 信 譽 的 保 證, 有 大 廚 排 席 的 菜 色, 廚 師 們 便 不 敢 裝 神 弄 鬼, 大 廚 的 舌 頭 是 老 天 賞 來 人 間 強 調 大 廚 的 作 用, 並 為 下 段 趙 胖 子 代 曾 先 生 掌 廚 被 發 現, 接 著 餐 廳 歇 業 作 伏 筆 4 享 口 福 的, 禁 不 起 一 點 假, 你 不 要 想 瞞 混 過 關, 味 精 充 雞 湯, 稍 經 察 覺, 即 使 你 是 國 家 鑑 定 的 廚 師 也 很 難 再 立 足 廚 界, 從 此 江 湖 上 沒 了 這 號 人 物 5 曾 先 生 的 酒 是 自 己 帶 的, 他 從 不 開 餐 廳 的 酒, 不 像 趙 胖 子 他 們 常 常 乾 喝 以 對 比 方 式 顯 現 曾 先 生 做 人 處 事 自 有 其 堅 持 的 原 則 6 用 辣 宜 猛, 否 則 便 是 昏 君 庸 主, 綱 紀 凌 遲, 人 人 可 欺, 國 焉 有 不 亡 之 理? 足 見 用 味 如 治 國 必 須 嚴 明 確 實, 又 如 君 子 不 威 則 不 重 而 甜 則 是 后 妃 之 味, 最 解 辣, 最 怡 人, 如 秋 月 春 風, 以 用 甜 之 道 說 人 生 境 況 7 但 用 甜 則 尚 淡, 才 是 淑 女 之 德, 過 膩 之 甜 最 令 人 反 感, 是 露 骨 的 諂 媚 8 曾 先 生 常 對 我 講 這 些, 我 也 似 懂 非 懂, 趙 胖 子 他 們 則 是 在 一 旁 暗 笑, 哥 兒 們 幾 歲 懂 些 什 麼 呢? 父 親 則 趙 胖 子 笑 小 孩 不 懂, 其 實 自 己 亦 未 必 解 其 中 味, 父 親 則 徒 然 記 錄 抄 抄 寫 寫 地 勤 作 筆 記 9 苦 味 要 等 眾 味 散 盡 方 才 知 覺 暗 示 苦 味 是 人 生 最 底 層 也 最 無 法 逃 避 的 滋 味, 也 是 當 一 切 失 去 時 才 能 體 會 的 滋 味 10 鹹 則 最 易 化 舌, 入 口 便 覺, 看 似 最 尋 常 不 過, 但 很 奇 怪, 鹹 到 極 致 反 而 是 苦, 所 以 尋 常 之 中, 往 往 有 最 不 尋 常 之 處, 舊 時 王 謝 堂 前 燕 隱 喻 人 生 之 味 該 如 何 看 待 鹹 中 之 苦 是 人 生 本 質, 經 歷 過 體 驗 過 與 面 對 過 苦 的 滋 味, 真 情 的 感 受, 才 是 真 正 圓 滿 的 人 生 烹 調 之 道 要 自 出 機 杼, 得 於 心 而 忘 於 形, 記 記 筆 記 強 調 飲 食 調 味 是 藝 術, 端 在 個 人 匠 心 獨 運 11 不 過 是 紙 上 的 工 夫, 與 真 正 的 吃 是 不 可 同 日 而 語 的 12 衛 生 局 又 經 常 上 門 噪 囉, 清 廉 得 不 尋 常 反 諷 衛 生 局 刻 意 刁 難 13 曾 先 生 這 種 人, 吃 盡 了 天 地 精 華, 往 往 沒 有 好 下 天 賦 異 稟 者 自 有 其 殘 缺, 言 下 之 意 是 人 生 福 場, 不 是 帶 著 病 根, 就 是 有 一 門 惡 習 禍 相 隨 14 平 凡 人 有 其 平 凡 樂 趣, 自 有 其 甘 醇 的 真 味 平 凡 之 味, 正 是 九 味 之 一, 也 是 人 生 滋 味 15 我 只 好 假 裝 上 下 各 少 一 顆 珠 子 地 湊 合 湊 合 湊 合 二 字 一 語 雙 關, 表 面 上 是 說 算 盤, 1
16 我 這 才 發 現 暗 暝 的 店 中 還 有 一 桌 有 人, 一 個 禿 頭 的 老 人 沉 浸 在 電 視 新 聞 的 巨 大 聲 量 中, 好 熟 悉 的 背 影 其 實 是 總 結 此 段 說 人 生 態 度 隨 緣 隨 意 莫 強 求 以 幽 暗 的 光 線 禿 頭 的 背 影 與 巨 大 聲 量 形 成 對 比, 顯 現 沉 浸 電 視 與 世 絕 隔 的 情 境 17 尤 其 桌 上 一 份 中 央 日 報, 與 那 早 已 滿 漬 油 水 的 唐 魯 孫 的 天 下 味, 曾 先 生, 我 大 聲 喚 了 幾 次, 他 都 沒 有 回 頭 中 央 日 報 與 天 下 味 是 曾 先 生 的 最 愛, 滿 漬 油 水 對 照 於 昔 日 衣 淨 神 閒, 潦 倒 落 寞 之 情 在 不 回 頭 應 聲 間 溢 然 紙 上 18 曾 先 生 依 然 精 神, 但 眼 角 已 有 一 些 落 寞 與 滄 桑 之 在 這 畫 面 裡, 映 照 出 高 人 落 拓 的 身 影 感, 滿 身 廚 房 的 氣 味, 磨 破 的 袖 口 油 漬 斑 斑 19 要 能 粗 辨 味 者, 始 可 言 吃, 但 真 正 能 入 味 之 人, 又 不 在 乎 吃 了, 像 那 些 大 和 尚, 一 杯 水 也 能 喝 出 許 多 道 理 來 入 乎 味 而 能 出 乎 味 者, 方 能 體 會 真 味 ; 而 真 正 的 滋 味 其 實 不 在 味 而 在 心, 無 味 之 味 是 真 味 20 偏 不 能 勝 正 而 賓 不 能 奪 主 這 是 調 味 之 道, 也 是 處 事 之 道 那 逝 去 的 像 流 水, 像 雲 煙, 多 少 繁 華 的 盛 宴 聚 了 又 盛 衰 聚 散 總 無 常, 這 就 是 人 生, 語 中 充 滿 留 21 散 散 了 又 聚, 多 少 人 事 在 其 中, 而 沒 有 一 樣 是 留 得 戀 之 情 住 的 22 一 啄 一 飲 都 是 一 種 寬 慰 指 飲 食 中 充 滿 人 生 學 問, 讓 人 得 以 接 受 或 解 釋 生 命 之 境 貳 結 構 分 析 一 主 題 主 題 文 章 內 容 寫 人 曾 先 生 憶 事 健 樂 園 說 味 昔 口 頭 禪 ( ) 今 形 貌 矮 得 很 精 神, 穿 著 乾 淨, 眉 眼 間 有 股 凜 然 之 色 依 然 精 神, 眼 角 落 寞 滄 桑, 滿 身 廚 房 氣 味, 磨 破 的 袖 口 油 漬 斑 斑 的 生 活 意 定 神 閒 看 報 讀 書 喝 酒 吃 菜 而 不 作 菜 在 澎 湖 開 設 九 味 牛 肉 麵 店 才 藝 知 味 識 味 背 景 曾 國 藩 家 御 廚 之 徒 盛 曾 先 生 掌 廚 衰 曾 先 生 離 去 羅 中 將 嫁 餐 廳 品 質 與 信 譽 的 保 證 女, 筵 席 由 趙 胖 子 操 刀 被 拆 穿 八 ( ) 是 四 主 味,( ) 是 四 賓 味 味 是 百 味 之 王, 有 君 子 自 重 之 道 在 其 中, 用 辣 宜 猛, 否 則 便 之 是 昏 君 庸 主 道 后 妃 之 味, 如 ( ), 用 甜 尚 淡, 過 膩 是 露 骨 的 諂 媚 最 俗, 最 易 化 舌, 鹹 到 極 致 反 而 是 ( ) 最 高, 眾 味 散 盡 方 才 知 覺, 是 味 之 ( ) 者 2
酸 甜 鹹 澀 交 雜 謂 之 風 塵 味 筵 席 之 味 偏 不 能 勝 正, 賓 不 能 奪 主 ; 主 菜 必 以 正 味 出 之, 小 菜 則 多 偏 味 抒 感 ( ) 二 內 容 層 次 第 一 層 次 段 一 至 段 三 段 一 吃 是 為 己 提 領 全 篇 第 二 層 次 段 六 至 段 七 曾 先 生 大 談 八 種 食 之 味, 比 附 人 生 之 味 第 三 層 次 段 八 至 段 十 隨 著 曾 先 生 的 不 告 而 別, 健 樂 園 餐 廳 也 被 迫 關 門 第 四 層 次 段 十 至 段 十 作 者 在 澎 湖 遇 到 曾 先 三 生, 兩 人 喝 酒 相 聚, 閒 話 今 昔 吃 可 以 吃 出 九 樣 味, 卻 只 提 到 八 味, 不 見 第 九 味, 預 作 懸 念, 以 利 敘 事 之 進 行, 文 理 之 拓 展 味 已 經 由 口 嚐 提 升 到 心 會 的 層 面 代 表 那 屬 於 健 樂 園 獨 有 的 美 味 光 景 終 將 逝 去, 親 嚐 破 敗 的 家 業, 失 味 的 生 活, 愁 慘 的 人 生 況 味 不 難 意 會 凡 經 歷 過 的 都 值 得 回 味 第 九 味, 不 就 在 吃 味 知 味 失 味 與 回 味 的 人 生 境 況 中, 昭 然 示 現 參 與 調 味 料 有 關 的 成 語 成 語 釋 義 比 喻 生 活 中 各 種 遭 遇 比 喻 故 意 渲 染, 誇 大 事 實 比 喻 不 重 要 的 小 事 喻 可 託 付 重 任 ( 鹽 鹹 梅 酸, 均 為 調 味 所 需 喻 國 家 所 需 的 賢 才 ) 喻 剛 烈 正 直 的 性 情 指 見 聞 狹 隘 眼 光 淺 薄 的 人 ( 醯 雞, 酒 甕 中 生 的 酒 蟲 醯 : 音 ㄒㄧ) 指 簡 單 的 飲 食 ( 醪, 音 ㄌㄠˊ) 比 喻 灌 輸 智 慧, 使 人 得 到 啟 發, 或 因 此 醒 悟 泛 指 美 酒 喻 利 少 害 多 參 考 選 項 : 刀 頭 舐 蜜 桂 酒 椒 漿 雞 毛 蒜 皮 添 油 加 醋 薑 桂 老 辣 醍 醐 灌 頂 濁 醪 粗 飯 甕 裡 醯 雞 酸 甜 苦 辣 鹽 梅 之 寄 肆 延 伸 閱 讀 一 課 文 補 充 : 樂 遊 園 歌 杒 甫 樂 遊 古 園 崒 1 森 爽, 煙 綿 碧 草 萋 萋 長 公 子 2 華 筵 勢 3 最 高, 秦 川 4 對 酒 平 如 掌 長 生 木 瓢 示 真 率, 更 調 鞍 馬 狂 歡 賞 青 春 波 浪 芙 蓉 園, 白 日 雷 霆 夾 城 仗 3
閶 闔 晴 開 詄 5 蕩 蕩, 曲 江 翠 幕 排 銀 榜 拂 水 低 回 舞 袖 翻, 緣 雲 清 切 歌 聲 上 卻 憶 年 年 人 醉 時, 只 今 未 醉 已 先 悲 數 莖 白 髮 那 拋 得, 百 罰 深 杯 亦 不 辭 聖 朝 亦 知 賤 士 醜, 一 物 自 荷 皇 天 慈 此 身 飲 罷 無 歸 處, 獨 立 蒼 茫 自 詠 詩 注 釋 1 崒 : 音 ㄗㄨˊ, 山 勢 高 峻 2 公 子 : 指 筵 席 主 人 楊 長 史 3 勢 : 地 勢 4 秦 川 : 三 秦 記 言 : 長 安 正 南 秦 嶺, 嶺 根 水 流 為 秦 川, 又 名 樊 川 這 裡 當 指 長 安 一 帶 的 平 原, 因 居 高 俯 視 而 覺 其 平 坦 如 掌 5 詄 : 音 ㄧˋ, 遺 忘 語 譯 古 老 的 樂 遊 園 地 勢 高 峻, 林 木 清 朗, 四 面 雲 煙 繚 繞, 綠 草 長 得 很 茂 盛 公 子 的 筵 席 設 在 園 中 最 高 處, 拿 著 酒 杯 遙 望 秦 川, 地 平 如 掌, 盡 在 眼 底 大 家 用 長 生 木 瓢 舀 酒 痛 飲, 縱 情 歡 樂, 還 準 備 好 鞍 馬 痛 痛 快 快 地 遊 賞 芙 蓉 園 春 波 浩 蕩, 夾 城 儀 仗 威 嚴, 如 白 日 雷 霆, 聲 響 震 天 打 開 宮 門, 裡 面 又 深 又 廣 曲 江 池 華 麗 的 帳 幕, 掛 著 銀 飾 的 匾 額 舞 袖 翻 飛, 拂 水 留 連 ; 歌 聲 清 亮, 直 上 雲 霄 回 想 起 年 年 遊 賞 酒 醉 的 情 景, 如 今 未 醉 已 先 悲 啊! 白 髮 漸 生, 逝 去 的 時 光 再 也 無 法 追 回, 千 杯 百 杯 地 罰 我 飲 酒, 我 也 不 推 辭 朝 廷 也 知 道 我 不 才, 能 得 一 醉, 我 該 感 激 皇 天 的 恩 典 啊! 飲 罷 我 沒 有 歸 宿 之 處, 獨 自 站 在 蒼 茫 的 原 野 上 吟 詠 詩 篇 = 簡 析 天 寶 十 年 ( 西 元 七 五 一 年 ), 正 月 初 八 至 初 十 這 三 日, 朝 廷 連 續 三 天 舉 行 祀 太 清 宮 祀 太 廟 祀 南 郊 三 大 典 禮 失 意 的 杜 甫 利 用 這 個 機 會 獻 三 大 禮 賦 ( 朝 獻 太 清 宮 賦 朝 享 太 廟 賦 有 事 於 南 郊 賦 ), 得 到 唐 玄 宗 的 賞 識, 並 詔 試 集 賢 院, 等 候 任 用 其 後 因 為 宰 相 所 忌, 所 以 仍 未 受 重 用, 此 詩 即 作 於 此 時 空 背 景 之 下 此 詩 題 下 原 注 : 晦 日 賀 蘭 楊 長 史 筵 醉 歌, 乃 作 者 赴 楊 長 史 之 筵, 於 席 後 所 作 這 首 詩 結 合 盛 唐 的 歡 樂 繁 華 與 個 人 的 蒼 涼 之 感, 結 構 是 前 四 句 交 代 飲 宴, 並 概 寫 園 上 所 見 的 自 然 景 物 後 八 句 寫 園 中 盛 況 卻 憶 年 年 人 醉 時 四 句 語 意 忽 變, 感 慨 蒼 涼, 寫 自 己 勉 為 歡 樂, 借 酒 遣 愁 末 四 句 借 酒 抒 懷, 表 現 對 獻 賦 失 敗 的 激 憤 獨 立 蒼 茫 寫 出 寂 寞 孤 高, 餘 意 無 窮 二 生 活 之 味 : 1. 世 說 新 語 : 張 季 鷹 辟 齊 王 東 曹 掾, 在 洛 見 秋 風 起, 因 思 吳 中 菰 菜 羹 鱸 魚 膾, 曰 : 人 生 貴 得 適 意 爾, 何 能 羈 宦 數 千 里 以 要 名 爵! 遂 命 駕 便 歸 俄 而 齊 王 敗, 時 人 皆 謂 為 見 機 蓴 羹 鱸 膾 : 借 喻 思 歸 故 鄉 2. 蘇 軾 浣 溪 沙 : 細 雨 斜 風 作 曉 寒, 淡 煙 疏 柳 媚 晴 灘, 入 淮 清 洛 漸 漫 漫 雪 沫 乳 花 浮 午 盞, 蓼 茸 蒿 筍 試 春 盤, 人 間 有 味 是 清 歡 蘇 軾 因 烏 臺 詩 案 入 獄, 百 日 差 點 死 亡, 後 貶 黃 州, 又 遷 汝 州, 半 途 幼 兒 夭 折, 盤 纏 用 盡 後 又 來 到 泗 州, 即 上 書 朝 廷, 請 罷 州 職, 這 首 詞 即 是 前 往 汝 州 途 經 泗 州 時 所 作 這 詞 4
中 我 們 看 到 仕 途 顛 沛 的 蘇 軾, 在 嚐 盡 人 生 百 味 之 後, 已 不 再 戀 棧 華 筵 盛 宴, 只 專 心 享 受 一 盞 乳 白 色 的 香 茶, 一 盤 翠 綠 春 蔬 的 清 歡 滋 味 了 3. 蘇 軾 惠 崇 春 江 曉 景 竹 外 桃 花 三 兩 枝, 春 江 水 暖 鴨 先 知 蔞 蒿 滿 地 蘆 芽 短, 正 是 河 豚 欲 上 時 蘇 軾 平 實 地 將 春 天 萬 物 復 甦 的 感 覺 道 出, 舉 出 一 些 屬 於 春 天 的 動 物 植 物 和 景 物, 在 巧 為 安 排 之 下, 織 出 一 幅 鮮 活 生 動 的 民 間 春 意 圖 4. 夏 宇 甜 蜜 的 復 仇 : 把 你 的 影 子 加 點 鹽 / 醃 起 來 / 風 乾 / 老 的 時 候 / 下 酒 藉 醃 漬 的 方 式 寫 對 情 感 的 留 存 5. 羅 青 茶 杯 定 理 設 圓 圓 茶 几 上 / 有 杯 茶 / 設 一 杯 是 熱 / 一 杯 是 冷 / 則 圓 圓 房 間 裡 必 會 / 有 個 人 / 一 個 還 少 / 另 一 則 老 / 上 述 定 理 / 圓 圓 地 球 上 的 任 何 壹 人 / 只 要 泡 壹 杯 茶 / 安 安 靜 靜, 定 可 證 明 藉 由 茶 的 冷 熱 寫 彼 此 心 境 6. 菜 單 裡 的 玄 機 ( 節 錄 自 陳 嘉 英 < 感 官 的 獨 奏 與 越 界 >) 在 中 國, 能 為 每 道 菜 取 個 別 緻 菜 名 字 才 是 飲 饌 專 家, 其 中 含 蘊 著 文 化 象 徵 與 心 理 期 待, 譬 如 蛇 肉 煲 雞 叫 龍 衣 鳳 足 ; 蒜 粒 炒 蟒 蛇 肚 雞 什 件 叫 龍 肝 鳳 膽 ; 烏 魚 子 白 蘿 蔔 青 蒜 排 列 成 子 子 孫 孫 ; 髮 菜 青 江 菜 燴 蝦 仁 魚 漿 香 菇 球 是 發 財 有 餘, 既 諧 音 又 寓 美 意, 讓 平 常 菜 入 餚 便 成 富 貴, 每 一 口 都 是 希 望, 既 滿 足 食 的 欲 望, 也 飽 足 心 的 期 待 當 年 慈 禧 太 后 逃 難 時, 村 野 鄉 間 沒 有 山 珍 海 味, 御 廚 只 能 煎 豆 腐 炒 菠 菜, 卻 因 金 鑲 白 玉 板 紅 嘴 綠 鸚 哥 好 聽 的 名 字 而 得 慈 禧 太 后 滿 意 中 國 菜 單 最 像 詩 句, 一 般 西 方 菜 單 上 呈 現 的 菜 名 都 旨 在 顯 示 食 材, 中 華 料 理 的 食 材 卻 常 常 故 意 隱 晦, 形 而 上 地 表 現 菜 式 的 意 境, 如 廈 門 南 普 陀 的 素 菜 名 : 彩 花 迎 賓 南 海 金 蓮 半 月 沉 江 白 璧 清 雲 等 等 ; 又 如 客 家 菜 的 菜 名 有 孔 明 借 箭 八 脆 醉 仙 雙 燕 迎 春 四 季 芙 蓉 玉 兔 歸 巢 麒 麟 脫 胎 等 等, 乍 看 之 下, 豈 知 麒 麟 是 狗, 胎 是 豬 肚 呢 至 於 用 雞 肉 鮑 魚 鴨 掌 等 十 八 種 上 等 材 料, 二 十 種 調 味 料 燉 製 而 成 的 美 食 原 來 叫 福 壽 全, 後 來 有 個 秀 才 吃 了, 覺 得 味 道 極 好, 大 為 讚 賞, 就 用 了 兩 句 詩 來 讚 美 此 菜 : 罈 起 葷 香 飄 四 鄰, 佛 聞 棄 禪 跳 牆 來, 這 道 菜 便 如 此 得 名 為 佛 跳 牆, 實 與 本 身 的 素 材 無 關, 卻 因 詩 而 傳 盛 他 如 命 名 為 金 屋 藏 嬌 的 炸 肉 捲 比 翼 飛 舞 其 實 是 炸 雞 翅 而 活 烏 龜 蟲 草 雞 湯 熬 出 八 卦 湯 長 年 菜 ( 刈 菜 ) 干 貝 燴 煮 便 是 長 命 百 歲 素 菜 炒 出 八 寶 十 全 十 美 羅 漢 上 素 半 月 成 江 ( 冬 菇 當 歸 油 面 筋 泡 小 竹 筍 尖 ), 以 及 髮 菜 蘿 蔔 所 煮 出 的 發 財 好 彩 頭 金 盆 藏 寶 則 是 在 雀 巢 裡 藏 著 青 紅 椒 肉 粒 與 腰 果 這 些 菜 名 中 無 不 標 誌 著 想 像 的 美 意, 而 蛇 肉 貓 肉 等 組 成 雄 霸 一 方 的 龍 虎 鬥, 則 滿 足 以 吃 建 構 權 力 的 慾 望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