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 經 與 科 技 財 經 科 技 政 策 引 言 陳 博 志 / 前 台 灣 大 學 經 濟 系 教 授 前 新 世 紀 文 教 基 金 會 財 經 科 技 委 員 會 召 集 人 行 政 院 經 濟 建 設 委 員 會 主 任 委 員 財 經 問 題 的 改 革, 應 該 在 穩 健 中 求 革 新, 因 為 激 烈 的 變 動, 將 使 台 灣 執 政 當 局 無 法 承 受 來 自 於 巨 大 變 革 後 的 政 經 社 壓 力 董 事 長 各 位 先 進 各 位 女 士 各 位 先 生 我 雖 是 新 世 紀 文 教 基 金 會 財 經 科 技 小 組 的 召 集 人, 但 這 整 個 會 議 其 實 都 是 許 松 根 教 授 所 籌 備 的 這 個 會 議 是 在 大 選 之 前 籌 備 的, 他 所 請 到 的 這 些 報 告 人 評 論 人 跟 各 場 次 的 主 持 人, 有 幾 個 將 會 成 為 部 長, 有 幾 個 也 將 在 新 政 府 扮 演 重 要 的 角 色, 可 見 許 教 授 辦 得 非 常 好 我 所 能 做 的 只 有 一 小 部 分, 就 是 本 來 這 個 會 議 要 有 一 個 貴 賓 演 講, 結 果 因 為 我 的 能 力 不 夠, 請 不 到 貴 賓, 陳 隆 志 先 生 就 處 罰 我, 要 我 自 己 來 做 引 言 報 告 因 為 這 一 場 研 討 會 的 報 告 人 評 論 人, 都 是 非 常 傑 出 的 人 士, 他 們 可 以 有 很 多 正 面 的 很 有 意 義 的 建 議 提 出 來 我 在 這 裡 要 引 言, 其 實 是 畫 蛇 添 足, 不 得 已 我 就 大 概 只 能 講 一 些 可 能 不 是 個 別 的, 而 是 比 較 整 體 性 的, 他 們 可 能 不 會 碰 到 的, 還 有 可 能 講 一 些 負 面 的, 而 不 是 正 面 的 現 在 我 們 政 策 面 臨 的 問 題 是 什 麼? 其 實 在 大 部 分 時 候, 一 個 國 家 政 策 面 臨 的 問 題, 可 以 把 他 簡 單 區 分 為 兩 類 : 一 穩 定 的 問 題 ; 二 改 革 的 問 題 穩 定 跟 改 革 總 是 互 相 衝 突 的, 怎 麼 樣 在 穩 定 跟 改 革 中 間, 求 取 一 個 平 衡 點, 這 在 政 策 上 是 一 個 非 常 重 要 的 先 要 做 的 決 定 這 一 次, 我 們 有 政 黨 的 輪 替, 換 了 一 個 新 的 政 府, 而 且 人 民 對 這 個 新 政 府 有 很 多 的 期 待, 希 望 它 做 很 多 的 改 革 這 裡 面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譬 如 說 黑 金 的 問 題, 這 是 人 民 非 常 關 心 的, 也 是 新 政 府 必 須 要 做 的 改 革 兩 岸 的 問 題, 即 使 我 們 不 想 動, 外 在 的 因 素 第 一 個 我 們 必 須 要 做 某 一 些 更 動, 另 外 我 們 馬 上 要 加 入 WTO, 因 此 也 會 涉 及 很 多 政 策 的 更 動 在 有 這 麼 多 非 得 變 動 不 可 的 因 素 之 後, 我 個 人 認 為, 在 財 經 方 面 可 能 就 不 要 採 取 太 激 烈 的 變 動 因 為 所 有 東 西 都 採 取 激 烈 的 變 動, 這 個 調 整 的 壓 力, 也 許 不 是 這 個 國 家 所 能 夠 承 受, 也 許 不 是 任 何 執 政 團 隊 所 能 夠 控 制 所 以, 在 財 經 方 面 也 許 改 革 的 步 伐 不 一 定 要 太 快, 也 許 要 多 維 持 一 些 穩 健 的 部 分 當 然, 怎 麼 樣 來 維 持 穩 健? 也 不 可 能 說 財 經 方 面 完 全 不 動, 有 很 多 東 西 還 是 需 要 來 動 譬 如 說, 像 黑 金 的 問 題, 本 身 黑 金 既 然 有 一 個 金 在 那 裡, 當 然 一 定 是 財 經 問 題 居 多, 所 以, 很 多 結 構 性 的 問 題 還 是 需 要 來 改 革 剛 剛 提 到 兩 岸 關 係 WTO, 都 是 跟 經 濟 有 關, 這 一 部 分 也 一 定 要 有 政 策 配 合, 50 新 世 紀 智 庫 論 壇 第 10 期 /2000.06.30
財 經 與 科 技 政 府 必 須 要 做 相 當 多 的 改 革 這 一 些 改 革, 要 怎 麼 樣 來 做? 或 者 說, 新 政 府 該 注 入 什 麼 樣 的 新 政 策? 首 先, 我 們 來 看, 新 政 府 跟 舊 政 府, 有 什 麼 樣 的 面 對 什 麼 樣 的 差 異? 或 者 他 們 要 注 意 什 麼? 我 想 有 兩 個 角 度 值 得 來 注 意 : 一 個 角 度 是 說, 新 政 府 跟 舊 的 政 府 它 的 資 產, 它 的 負 債, 或 者 它 的 包 袱 有 什 麼 不 同? 它 的 理 念 有 什 麼 不 同? 這 會 涉 及 到 它 要 做 的 改 革 是 在 什 麼 地 方, 要 注 意 的 是 在 什 麼 地 方 另 外 一 個, 陳 水 扁 先 生 當 過 台 北 市 長 的 經 驗, 他 的 團 隊 裡 面 有 很 多 是 從 台 北 市 政 府 裡 面 出 來 的, 值 得 他 們 注 意 的 另 外 一 個 事 情, 就 是 中 央 政 府 跟 台 北 市 政 府 有 什 麼 樣 的 不 同? 要 掌 握 到 那 些 不 同 的 地 方, 做 起 來 才 會 比 較 順 利 一 點 我 們 可 以 這 樣 看, 台 北 市 政 府 跟 中 央 政 府 的 不 同, 台 北 市 政 府 做 一 個 地 方 政 府, 大 部 分 的 政 策 大 部 分 的 法 規, 它 該 做 什 麼 事 情, 甚 至 政 府 的 架 構 是 怎 麼 樣, 其 實 都 是 已 經 訂 死 的 台 北 市 政 府 最 主 要 的 動 作, 就 是 把 這 一 些 既 定 的 工 作, 怎 麼 樣 把 它 做 得 更 有 效 率? 怎 麼 樣 把 它 做 得 更 好? 這 是 一 種 作 法 可 是 中 央 政 府 卻 是 要 負 責 擬 定 各 種 各 樣 的 政 策 國 家 的 大 政 方 針, 因 此, 就 不 是 一 句 說 認 真 打 拚 就 可 以 解 決 這 裡 面 很 多 可 能 要 比 在 台 北 市 政 府 的 時 候, 更 多 的 思 考 更 多 的 協 調, 這 個 是 新 政 府 必 須 要 做 的 一 個 調 適 新 政 府 跟 舊 政 府 在 它 的 理 念 在 它 的 資 產 在 它 的 包 袱 上 面 的 不 同, 那 麼 它 的 政 策 也 會 不 一 樣 我 們 現 在 來 看, 新 政 府 跟 舊 政 府 理 念 上 當 然 有 一 些 不 同, 不 過 理 念 上 大 概 可 以 妥 協 可 以 看 到 陳 水 扁 先 生, 即 使 在 兩 岸 政 策 上 面, 也 已 經 有 很 多 妥 協, 所 以 這 理 念 的 問 題, 當 然 要 去 注 意 說, 應 該 是 可 以 妥 協 大 家 比 較 注 意 到 的 是 新 政 府 跟 舊 政 府 的 一 個 差 別 : 新 政 府 在 立 法 院 沒 有 辦 法, 或 者 很 可 能 沒 有 辦 法 掌 握 過 半 數 沒 有 辦 法 掌 握 過 半 數, 它 在 施 政 上 面 很 多 作 法, 當 然 比 較 可 能 引 起 爭 議, 要 把 它 做 好, 就 必 須 要 更 講 道 理 用 道 理 用 人 民 的 意 願, 來 克 服 在 立 法 機 關 的 一 個 障 礙 新 政 府 跟 舊 政 府 其 實 還 有 一 個 不 同 的 地 方, 就 是 新 政 府 跟 舊 政 府 比 起 來, 在 舊 政 府 的 時 代, 從 幾 十 年 前 開 始,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尹 仲 容 先 生 李 國 鼎 先 生 俞 國 華 先 生, 後 來 的 徐 立 德 先 生 蕭 萬 長 先 生, 某 種 程 度 都 是 財 經 強 人, 李 總 統 自 己 也 是 財 經 背 景 出 身 因 此, 對 各 部 會 中 間 政 策 不 一 致 的 地 方, 有 強 人 可 以 來 做 一 些 仲 裁 做 一 些 協 調, 可 是 即 使 是 這 樣,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在 舊 政 府 時 代, 還 是 有 許 多 各 部 會 之 間 意 見 衝 突 的 問 題 譬 如 說, 財 政 部 跟 經 濟 部, 在 稅 收 跟 產 業 政 策 上 面, 一 直 有 很 激 烈 的 爭 論 地 方 另 外 有 爭 議 才 好, 有 一 些 政 策 實 際 上, 有 的 部 會 它 不 同 意 就 來 抵 制, 問 題 就 很 難 辦 譬 如 說, 過 去 陸 委 會 有 大 陸 的 政 策, 可 是 有 某 一 些 財 經 首 長 就 一 再 放 話, 反 對 這 樣 的 政 策, 我 們 可 以 看 到 大 家 更 看 不 到 的, 譬 如 說 不 是 屬 於 財 經 部 會 的 內 政 部, 實 際 上 主 管 很 多 跟 財 經 有 關 的 問 題 內 政 部 曾 經 做 出 財 經 部 門 深 深 不 以 為 然 的 勞 動 基 準 法, 這 大 家 都 有 看 到, 可 是 內 政 部 在 土 地 規 畫 方 面, 所 做 的 很 多 保 守 的 想 法, 實 際 上 對 整 個 經 濟 發 展, 造 成 很 大 的 一 個 衝 擊 我 舉 兩 個 例 子 來 說, 譬 如 說, 高 速 鐵 路 要 興 建 的 時 候, 想 要 在 高 速 鐵 路 車 站 附 近 做 區 段 徵 收, 可 是 規 畫 單 位 所 要 徵 收 的 面 積, 內 政 部 就 不 答 應, 內 政 部 認 為 都 市 規 新 世 紀 智 庫 論 壇 第 10 期 /2000.06.30 51
財 經 與 科 技 畫 是 我 的 權 利, 怎 麼 高 鐵 局 規 畫 起 都 市 來 了 同 樣 的, 我 在 十 幾 年 前 就 一 再 主 張 說 為 了 工 業 發 展, 我 們 要 發 展 這 個 技 術 的 密 集 產 業, 需 要 有 人 才, 而 人 才 都 很 重 視 生 活 環 境 因 此 新 的 工 業 建 設 新 的 工 業 區, 必 須 要 配 合 良 好 的 生 活 圈 我 主 張 應 該 讓 民 間 來 開 發 新 工 業 都 市, 不 是 工 業 區 而 已, 而 是 工 業 都 市 配 合 生 活 機 能, 都 應 該 有, 可 是 這 樣 一 個 構 想 一 直 沒 有 辦 法 推 動, 事 實 上 蕭 院 長 在 他 經 濟 部 長 任 內, 他 就 同 意 我 這 樣 的 看 法, 但 是 實 際 上 沒 有 辦 法 推 動 六 輕 要 做 一 個 麥 寮 新 市 鎮, 內 政 部 反 對, 我 們 幾 個 科 學 園 區 沒 有 好 的 住 宅 區 來 跟 它 配 合, 一 直 到 最 近 第 三 科 學 園 區, 總 算 我 們 的 企 業 家 講 話 了, 應 該 要 把 生 活 區 規 畫 出 來 所 以 各 部 會 中 間 的 政 策 協 調 問 題, 其 實 是 非 常 非 常 得 大, 即 使 過 去 有 強 人 都 擺 不 平 我 記 得 有 一 次 李 總 統 請 吃 飯, 然 後 我 就 在 發 牢 騷, 說 這 個 不 行 那 個 不 行, 很 多 建 議 都 是 白 講 了, 然 後 李 總 統 講 了 一 句 話, 他 說 你 要 知 道, 中 華 民 國 的 事 情 不 是 總 統 決 定 了 院 長 決 定 了 就 可 以, 所 以 你 們 要 多 講 話 多 寫 文 章 但 是, 事 實 上 政 策 協 調 是 一 個 很 大 的 問 題, 而 就 現 在 新 的 政 府 來 講, 我 們 新 的 政 府 很 多 首 長 能 力 很 高 理 想 很 高, 這 是 一 個 好 的 現 象, 不 過, 能 力 很 高 理 想 很 高, 難 免 也 就 有 所 堅 持 而 以 現 在 來 看, 似 乎 不 太 可 能 有 一 個 人 能 夠 居 於 一 個 主 導 來 協 調 的 角 色, 事 實 上 恐 怕 也 不 行, 任 何 一 個 人 能 力 再 高 都 有 他 的 短 處, 而 這 一 些 部 長 已 經 能 力 都 那 麼 高 了, 很 難 有 一 個 更 高 的 人 來 做 協 調 如 果 讓 高 層 身 邊 的 人 來 做 協 調, 也 許 問 題 會 更 大, 所 以 我 會 主 張, 未 來 的 這 一 些 財 經 首 長, 應 該 要 彼 此 之 間 多 溝 通 多 協 調, 經 常 來 開 會, 什 麼 問 題 關 著 門 大 家 要 怎 麼 樣 來 吵 架, 吵 到 有 一 個 共 識, 這 樣 比 較 好 一 點, 這 些 政 策 的 問 題 才 能 好 好 的 解 決 可 是 有 人 可 能 會 說, 這 些 部 長 都 那 麼 忙 了, 哪 有 時 間 再 來 開 會 再 來 協 調 呢? 我 有 一 個 建 議, 這 個 建 議 其 實 蕭 院 長 要 接 院 長 之 前, 也 有 某 一 個 管 道 要 我 提 議, 我 也 提 了 這 樣 的 建 議, 只 是 不 曉 得 後 來 有 沒 有 送 到 蕭 院 長 那 裡 建 議 很 簡 單, 就 是 部 會 首 長 儘 量 不 要 演 講 儘 量 不 要 去 應 酬, 把 時 間 留 下 來, 彼 此 之 間 多 做 協 調 多 做 討 論, 或 多 找 專 家 來 討 論, 把 演 講 跟 吃 飯 的 機 會, 讓 給 我 們 這 一 些 教 書 的 人, 有 一 點 外 快 來 補 充 一 下 營 養 所 以 再 一 次 提 出 這 樣 的 呼 籲, 希 望 新 的 財 政 首 長, 彼 此 之 間 多 做 協 調, 這 樣 我 們 的 政 策 才 可 以 比 較 好 一 點 具 體 來 講, 我 提 幾 個 新 政 府 可 能 犯 錯 的 地 方, 可 以 讓 新 政 府 參 考 第 一 個 要 去 注 意 的 是, 全 民 都 希 望 新 政 府 把 黑 金 掃 除, 這 個 是 大 家 都 有 共 識, 但 是 怎 麼 樣 掃 除 黑 金? 掃 除 黑 金 有 兩 個 辦 法 : 一 雷 厲 風 行, 抓 到 就 嚴 辦, 當 然 不 一 定 槍 斃, 就 是 儘 量 去 抓 ; 另 外 一 個 是 制 度 上 改 革, 讓 黑 金 沒 有 存 在 的 空 間 沒 有 存 在 的 必 要 這 兩 個 當 然 都 應 該 做, 可 是 以 新 政 府 的 理 想 性, 我 會 擔 心 他 們 在 掃 除 黑 金 方 面, 會 採 取 一 些 過 份 激 烈 的 手 段, 可 能 讓 整 個 行 政 效 率 草 率 化, 如 果 所 有 事 情 都 要 照 法 規 去 做, 依 法 辦 事, 效 率 可 能 會 打 折 扣, 如 果 政 府 做 什 麼 動 輒 得 咎, 可 能 會 被 懷 疑 跟 黑 金 勾 結 的 話, 很 多 政 府 官 員 也 就 會 畏 首 畏 尾 一 般 經 濟 理 論 都 提 過, 對 違 法 的 事 情, 如 果 不 從 根 本 解 決, 而 要 從 取 締 來 解 決, 那 麼 取 締 本 身 會 有 很 大 的 成 本, 而 且 取 締 本 身 會 產 生 相 當 大 的 負 作 用, 但 這 並 52 新 世 紀 智 庫 論 壇 第 10 期 /2000.06.30
財 經 與 科 技 不 是 說 不 要 取 締, 當 然 要 取 締, 由 司 法 來 做, 不 要 在 行 政 上 面 設 下 太 多 的 干 擾, 這 是 在 打 擊 黑 金 方 面 我 個 人 的 講 法 第 二, 行 政 效 率 低 也 是 人 民 對 舊 政 府 很 多 不 滿 的 地 方, 新 政 府 團 隊 在 台 北 市 政 府 時 代, 行 政 效 率 讓 人 耳 目 一 新, 但 是 這 耳 目 一 新 是 有 代 價 的, 做 為 一 個 新 政 府 的 朋 友, 我 希 望 今 天 有 機 會 把 這 東 西 講 出 來 這 一 個 行 政 效 率 的 提 升, 給 台 北 市 政 府 員 工 非 常 非 常 大 的 壓 力, 是 不 是 完 全 公 平, 說 真 的 必 須 去 檢 討, 但 是 更 嚴 重 的, 是 依 法 行 事, 很 多 必 須 要 去 做 的 事 情, 到 最 後 卻 被 套 上 擾 民 的 莫 須 有 罪 名 有 營 建 業 的 朋 友 跟 我 講 說, 本 來 兩 個 禮 拜 可 以 下 來, 現 在 依 法 辦 事, 表 面 上 沒 有 錯, 每 一 個 地 方 看 起 來 行 政 效 率 都 很 高, 但 是 結 果 申 請 了 好 幾 個 月, 還 沒 有 拿 到 許 可, 對 一 個 營 建 業 來 講, 壓 積 太 久, 本 錢 在 那 邊, 所 以 行 政 效 率 的 提 升, 這 一 部 分 要 怎 麼 樣 來 做, 不 要 讓 公 務 員 受 到 不 該 或 過 大 的 壓 力, 不 要 讓 人 民 碰 到 這 一 種, 要 提 高 效 率 結 果 反 而 造 成 不 必 要 的 困 擾 的 問 題 第 三, 我 想 講 金 融 的 問 題, 我 們 的 金 融 機 構 有 很 多 問 題 大 家 都 知 道 我 們 過 去 在 處 理 金 融 機 構 的 時 候, 確 實 也 採 取 了 一 些 從 報 紙 上 來 講, 不 合 學 理 或 不 公 平 的 作 法, 大 家 都 很 反 對, 但 是 金 融 機 構 的 問 題, 必 定 會 造 成 很 大 的 衝 擊 民 進 黨 是 在 執 政, 作 法 當 然 不 一 樣, 也 許 有 人 會 主 張 該 倒 的 就 讓 它 倒, 這 個 我 也 同 意, 問 題 是 要 讓 它 怎 麼 個 倒 法, 不 要 讓 它 倒 的 方 式, 對 整 個 國 家 造 成 很 大 的 傷 害, 這 是 新 政 府 必 須 要 去 注 意 的, 而 且 新 政 府 剛 開 始 執 政, 如 果 一 下 子 倒 了 那 麼 多 家, 大 概 也 不 是 那 麼 好 玩 的 事 情, 不 只 是 對 新 政 府 造 成 衝 擊, 對 整 個 國 家 也 會 造 成 衝 擊 國 民 黨 時 代 處 理 這 些 金 融 機 構, 儘 管 不 是 很 合 理, 但 是 我 可 以 講 一 句 話, 國 民 黨 處 理 這 些 企 業 的 財 務 危 機 或 金 融 危 機 裡 面, 至 少 有 一 個 能 力 是 新 政 府 沒 有 的, 國 民 黨 時 代 某 一 個 問 題 處 理 不 了 的, 政 府 處 理 不 了 的 可 以 找 劉 泰 英 劉 泰 英 可 以 找 他 的 關 係 企 業, 用 民 間 的 方 法 把 一 些 問 題 解 決 掉, 民 進 黨 沒 有 這 個 資 源, 所 以 新 政 府 要 清 楚 有 沒 有 本 事, 不 要 太 激 進 民 進 黨 過 去 長 期 對 社 會 福 利 跟 勞 工 有 很 大 的 關 切, 這 些 關 切 原 則 上 是 對 的, 但 是 作 法 上 面 可 能 會 有 問 題 譬 如 說, 很 多 人 一 直 喜 歡 問 我 三 三 三 案, 這 個 好 不 好 呢? 恐 怕 有 問 題 第 一, 我 們 有 那 麼 多 錢 可 以 花 嗎? 財 政 上 撐 得 住? 而 且 更 重 要 的, 這 樣 做 是 合 理 嗎? 是 最 好 的 辦 法? 舉 一 個 例 子 來 講, 青 年 購 屋 百 分 之 三 的 貸 款, 從 學 理 從 什 麼 地 方 來 看, 說 真 的 都 不 是 最 好 的 辦 法 利 率 隨 著 經 濟 情 況 會 一 直 在 變, 退 休 人 員 百 分 之 十 八 的 利 率 是 不 合 理 的, 以 前 利 率 很 高 的 時 候, 現 在 利 率 那 麼 低 了, 退 休 人 員 還 拿 百 分 之 十 八 這 合 理 嗎? 反 過 來, 新 購 屋 百 分 之 三, 將 來 物 價 上 漲, 利 率 漲 到 百 分 之 十 幾, 他 還 百 分 之 三, 合 理 嗎? 真 正 這 些 年 輕 人 付 不 起 利 息 嗎? 我 們 年 輕 人 真 正 買 不 起 房 子, 是 付 不 起 自 備 款, 不 是 付 不 起 利 息, 只 要 他 有 工 作 他 付 得 起 利 息, 他 付 不 起 自 備 款 這 整 個 制 度 是 要 去 解 決, 讓 年 輕 人 怎 麼 樣 沒 有 很 高 的 自 備 款 就 可 以 買 房 子, 不 是 給 他 利 率 補 貼, 像 這 一 類 的 要 去 檢 討 像 勞 工 方 面, 降 低 工 作 時 間, 這 個 世 界 的 趨 勢 我 們 應 該 去 做, 但 說 真 的 我 一 直 反 對 週 休 禮 拜 六 禮 拜 天, 因 為 如 果 我 們 把 假 期 集 中 在 禮 拜 六 禮 拜 天, 結 果 這 二 天 遊 樂 區 擠 滿 了 人 你 不 敢 去, 禮 拜 一 到 禮 拜 五 遊 樂 區 沒 有 人, 這 一 些 觀 光 場 所 新 世 紀 智 庫 論 壇 第 10 期 /2000.06.30 53
財 經 與 科 技 經 營 不 下 去, 這 是 個 體 來 看, 從 整 體 來 看 這 是 資 源 的 浪 費, 我 們 蓋 了 一 個 旅 館 只 住 兩 天, 然 後 我 們 工 廠 我 們 這 些 辦 公 設 備, 買 了 設 備 只 用 五 天, 另 外 兩 天 放 在 那 裡 閒 著, 這 個 不 是 好 的 制 度, 人 家 西 方 國 家 週 休 二 日, 禮 拜 天 是 有 事 的, 禮 拜 天 是 要 上 教 堂 的, 我 們 沒 有 那 麼 多 人 上 教 堂, 上 教 堂 的 可 以 選 擇 禮 拜 六, 其 他 的 要 把 這 個 休 假 打 散 開 來, 讓 觀 光 區 每 天 都 有 生 意 做, 讓 大 家 自 己 去 協 調, 看 要 什 麼 時 候 休 假, 看 來 很 複 雜, 當 官 的 人 都 會 怕 複 雜, 但 是, 服 務 業 辦 得 到, 其 它 產 業 一 樣 辦 得 到, 這 個 就 不 要 急 躁, 我 想 這 個 我 們 應 該 再 去 檢 討 看 看 社 會 對 公 平 性 的 重 視, 影 響 到 一 個 問 題, 就 是 租 稅 政 策, 我 們 很 多 人 包 括 新 政 府 裡 面 的 某 些 人 主 張, 我 們 租 稅 的 公 平, 每 一 個 產 業 的 稅 應 該 要 一 樣, 可 是 我 可 以 告 訴 大 家, 我 們 是 一 個 開 放 的 經 濟, 我 們 的 產 業 很 多 面 對 國 外 的 競 爭, 可 是 國 外 很 多 國 家 對 個 別 產 業 有 特 別 租 稅 優 惠, 如 果 同 樣 一 個 產 業, 新 加 坡 免 稅 我 們 要 稅, 我 們 的 產 業 怎 麼 跟 人 家 競 爭, 怎 麼 樣 把 投 資 留 下? 每 一 個 產 業 面 對 的 環 境 是 不 一 樣 的, 如 果 強 要 每 一 個 產 業 的 租 稅 一 樣, 而 不 去 考 慮 國 際 間 的 公 平, 會 傷 害 到 我 們 產 業 的 發 展 在 某 一 些 看 起 來, 也 許 不 夠 環 保 的 重 大 投 資 案, 就 要 把 它 停 下 來, 其 實 這 一 樣 值 得 考 慮, 環 保 可 以 改 善, 這 重 大 投 資 案 可 以 要 它 改 善 它 的 環 保 但 是 如 果 因 為 它 有 環 保 的 顧 慮, 就 好 像 故 意 不 讓 它 做, 故 意 幫 它 做 當 然 不 對, 但 是 在 合 理 的 規 畫, 它 能 做 還 是 要 讓 它 去 做 一 個 國 家 的 經 濟 發 展 需 要 很 多 投 資, 過 去 舊 政 府 這 麼 鼓 勵 重 大 投 資 的 原 因, 就 是 因 為 我 們 國 內 投 資 不 夠, 重 大 投 資 很 多 問 題, 鼓 勵 幾 個 案 子 投 資 就 出 來 了 如 果 我 們 把 重 大 投 資, 把 它 阻 止 掉, 然 後 這 一 些 投 資 能 變 成 高 科 技, 能 變 成 我 們 想 要 的 投 資 嗎? 能 變 很 好, 萬 一 不 能 變, 而 且 我 猜 很 可 能 不 能 變, 至 少 有 一 部 份 不 能 變, 那 麼 我 們 的 總 投 資 就 會 減 少, 整 個 經 濟 成 長 率 就 會 降 低, 降 低 之 後 很 多 經 濟 問 題 就 會 出 來, 新 政 府 自 然 不 要 小 看 這 一 個 問 題, 要 小 心 一 點 核 四 廠 的 問 題 也 是 一 樣, 我 是 一 直 堅 決 反 對 核 能 發 電, 事 實 上 我 為 了 反 對 核 能 發 電, 曾 經 跟 某 些 政 府 高 層 弄 得 不 太 愉 快, 但 是 核 四 廠 已 經 蓋 了 一 半, 錢 已 經 花 下 去, 要 不 要 再 蓋 一 定 要 先 做 評 估, 而 不 是 說 原 來 反 核 電, 現 在 就 一 定 要 反 到 底 已 經 花 下 幾 百 億 的 東 西, 對 一 個 國 家 來 講, 幾 百 億 是 很 大 的 一 筆 錢, 不 要 輕 忽 它 最 後, 提 一 下 兩 岸 的 政 策, 兩 岸 政 策 實 在 是 講 不 完, 不 過 還 是 要 提 一 下 新 政 府 因 為 它 原 來 的 出 身 背 景, 中 共 對 它 一 直 不 放 心, 新 政 府 當 然 也 想 表 達 善 意, 要 來 改 善 兩 岸 關 係 ; 另 一 方 面, 在 選 舉 期 間, 大 家 為 了 爭 取 選 票, 也 開 了 很 多 兩 岸 政 策 的 支 票, 可 是 我 還 是 要 再 強 調, 我 們 過 去 對 兩 岸 經 貿 往 來 限 制 的 政 策, 不 是 純 粹 從 政 治 面, 其 實 很 多 從 經 濟 面 來 出 發 簡 單 的 來 講, 台 灣 現 在 國 民 的 儲 蓄, 大 概 佔 國 民 所 得 的 百 分 之 二 十 五, 還 不 到 百 分 之 二 十 五, 國 民 的 投 資, 全 國 的 投 資 GDP 百 分 之 二 十 三, 換 句 話 說, 差 不 多 不 到 兩 個 百 分 點 GDP 的 超 額 儲 蓄 我 們 對 外 投 資 如 果 超 過 GDP 的 兩 個 百 分 點, 那 麼 國 內 的 投 資 就 會 被 排 擠 掉, 這 個 問 題 不 能 不 去 重 視, 而 且 雖 然 兩 岸 都 要 加 入 WTO, 加 入 WTO 之 後, 中 國 大 陸 是 以 開 發 中 國 家 正 式 加 入, 我 們 以 先 進 國 家 正 式 加 入, 面 子 很 夠, 但 54 新 世 紀 智 庫 論 壇 第 10 期 /2000.06.30
財 經 與 科 技 是 沒 有 理 由, 我 們 的 關 稅 要 降 到 幾 乎 等 於 零, 我 們 所 有 的 政 策 都 要 透 明 都 要 公 開 都 要 對 全 世 界 的 廠 商 公 平, 我 們 要 買 一 百 萬 的 東 西, 就 要 開 國 際 標, 但 是 中 國 大 陸 它 是 開 發 中 國 家 正 式 加 入, 它 的 關 稅 還 可 以 很 高, 它 的 國 內 還 有 很 大 的 政 策 彈 性, 來 幫 助 它 的 產 業, 它 還 可 以 用 它 的 國 營 事 業, 甚 至 用 它 的 政 治 干 預 來 做 為 產 業 政 策 的 工 具 所 以, 我 們 跟 它 是 立 在 一 個 不 公 平 競 爭 的 地 位, 不 要 盲 目 相 信 說 自 由 競 爭, 人 家 沒 有 跟 我 們 自 由 競 爭, 我 們 是 面 對 不 公 平 的 競 爭 我 們 在 兩 岸 政 策 的 調 整 方 面, 還 是 要 去 考 慮 到 對 經 濟 面 可 能 造 成 的 衝 擊, 不 要 只 為 了 政 治 的 善 意, 然 後 使 兩 岸 政 策, 成 為 泛 政 治 化 的 政 策, 而 不 顧 實 質 面 的 問 題 ( 此 專 題 演 講 發 表 於 4 月 22 日 舉 行 的 財 經 與 科 技 新 世 紀 政 策 研 討 會, 由 陳 雪 琴 記 錄 整 理 ) 新 世 紀 智 庫 論 壇 第 10 期 /2000.06.30 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