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 埔 學 報 第 四 十 九 期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221 WHAMPOA - An Interdisciplinary Journal 49(2005) 221-243 中 國 學 生 在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2005) 侯 奕 安 1 侯 妍 如 2 鄭 雪 玉 1. 遠 東 技 術 學 院 2. 美 國 塞 倫 大 學 3. 陸 軍 軍 官 學 校 外 文 系 摘 要 3 本 文 旨 在 收 集 並 整 理 中 美 軍 事 教 育 交 流 的 先 驅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的 中 國 學 生 之 資 料 尤 其 摘 錄 兩 篇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傑 出 校 友 ( 溫 應 星 將 軍 和 溫 哈 熊 將 軍 ) 之 事 蹟, 俾 對 早 期 中 國 留 學 生 岀 國 困 境 美 國 軍 校 生 活 全 貌 學 成 返 國 後 軍 旅 生 涯 等 提 供 進 一 步 了 解 尤 其 希 望 拋 磚 引 玉, 共 襄 盛 舉, 為 這 些 負 笈 美 邦 堅 毅 勤 學 刻 骨 銘 心 的 菁 英 學 子, 留 下 些 許 記 錄, 並 在 中 美 軍 事 教 育 交 流 史 上, 為 他 們 添 増 應 得 的 一 頁 關 鍵 字 : 中 美 軍 事 教 育 交 流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 前 言 中 美 軍 事 教 育 交 流 之 構 思 源 起 於 1870 年 代 初 期, 中 國 擬 " 師 夷 長 技 以 制 夷 ", 接 受 容 閎 的 建 議, 於 1872 年 起, 四 年 內, 連 續 派 遣 詹 天 佑 唐 紹 儀 梁 誠 等 一 百 二 十 位 平 均 年 齡 十 二 歲 半 的 幼 童, 前 往 美 國 留 學 當 時 除 了 期 望 學 習 西 方 科 技 文 明, 更 重 要 的 是 希 望 學 生 能 進 入 美 國 軍 校 就 讀 "... 俟 學 識 明 通, 量 材 拔 入 軍 政 船 政 兩 院 ( 西 點 軍 校 和 海 軍 官 校 ) 肄 業... "( 註 一 ) 然 而, 一 直 到 1900 年 代 初 期, 中 國 才 真 正 與 美 國 有 軍 事 教 育 交 流 的 活 動 最 早 是 1904 年, 三 位 中 國 學 生 的 入 學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及 1905 年 的 兩 位 學 生 之 就 讀 西 點 軍 校 之 後, 威 爾 猛 軍 校 與 色 岱 爾 軍 校, 亦 皆 陸 續 有 中 國 學 生 前 往 就 讀 本 文 旨 在 收 集 並 整 理 中 美 軍 事 教 育 交 流 的 先 驅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的 中 國 學 生 之 資 料 尤 其 摘 錄 兩 篇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傑 出 校 友 ( 溫 應 星 將 軍 和 溫 哈 熊 將 軍 ) 之 事 蹟, 將 有 助 對 早 期 中 國 留 學 生 岀 國 困 境 美 國 軍 校 生 活 全 貌 學 成 返 國 後 軍 旅 生 涯 等 之 了 解 史 料 收 集 不 易, 疏 漏 錯 處 必 多, 此 舉 僅 為 拋 磚 引 玉, 尚 期 共 襄 盛 舉, 為 這 些 負 笈 美 邦 堅 毅 勤 學 刻 骨 銘 心 的 菁 英 學 子, 留 下 些 許 記 錄, 並 在 中 美 軍 事 教 育 交 流 史 上, 為 他 們 添 増 應 得 的 一 頁 ( 大 多 數 學 生 照 片 蒙 陸 軍 官 校 留 維 學 生 張 皓 博 等 人 提 供, 謹 此 致 謝!) 2. 中 國 與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的 交 流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Virginia Military Institute), 成 立 於 1839 年, 地 處 維 吉 尼 亞 州 的 萊 辛 頓 市 (Lexington), 是 美 國 歷 史 最 悠 久 的 州 立 軍 校 (the nation's oldest state-supported military college), 教 育 宗 旨 在 寓 兵 於 民 (citizen-soldier) 使 成 為 社 會 上 各 專 業 上 以 及 戰 時 所 需 的 各 方 面 領 導 人 才, 訓 練 嚴 格, 校 譽
222 黃 埔 學 報 第 四 十 九 期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卓 著, 夙 享 盛 名, 有 南 方 的 西 點 (West Point in the south) 之 美 譽 中 國 學 生 進 入 美 國 軍 校 就 讀 始 於 1904 年, 當 時 兩 廣 學 務 委 員 陳 錦 濤 帶 領 學 生 十 五 名 遊 學 美 國 內 有 兩 生 溫 誠 陳 廷 麒, 擬 入 紐 約 委 士 邉 武 備 大 學 校 學 習 陸 軍, 遭 下 議 院 議 員 阻 橈, 後 再 上 一 稟, 該 院 始 獲 准 入 學 肄 業, 華 人 入 軍 事 學 校, 以 此 為 始. ( 註 二 ) 溫 誠 即 溫 應 星, 陳 廷 麒 即 陳 廷 甲, 而 紐 約 委 士 邉 武 備 大 學 校 即 指 美 國 西 點 軍 校 (West Point, United States Military Academy) 兩 人 於 1904 年 秋 天 抵 美 之 後, 在 獲 准 入 學 西 點 軍 校 之 前, 溫 應 星 和 陳 廷 甲 先 進 入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就 讀 ( 美 國 國 會 在 1905 年 3 月 1 日, 才 通 過 特 別 法 案 准 許 溫 應 星 和 陳 廷 甲 兩 人 就 讀 西 點 軍 校 ( 原 文 如 下 :To permit Ying Hsing Wen and Ting Chia Chen, of China, to receive instruction at the Military Academy at West Point) ( 註 三 ) 溫 應 星 和 陳 廷 甲 先 於 1904 年 9 月 22 日 入 學, 之 後 溫 其 濬 亦 於 10 月 19 日 加 入 這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史 上 是 一 件 大 事 威 廉 古 柏 (William Couper) 在 其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一 百 年 (One Hundred Years at VMI) 書 中 提 到 : 這 個 階 段 的 一 項 革 新, 就 是 1904 年 秋 三 位 中 國 學 生 的 獲 准 進 入 本 校 就 讀, 其 中 二 位 是 中 國 政 府 官 費 學 生, 因 太 晚 抵 美, 錯 過 西 點 軍 校 的 入 學 時 間, 所 以, 先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就 讀, 以 便 等 待 下 次 西 點 軍 校 的 入 學 而 第 三 位 則 留 在 本 校, 完 成 學 業, 成 為 日 後 無 數 中 國 學 生 就 讀 本 校 的 先 驅 ( 註 四 ) 3. 中 國 學 生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 根 據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檔 案 室 提 供 之 資 料,1904 年 起 至 1958 年 間, 曾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就 讀 的 中 國 學 生 共 有 57 位, 另 含 1977 年 班 溫 子 儉 和 1985 年 班 陳 勁 甫, 其 中 尚 有 多 位 學 生 之 中 文 名 字 尚 待 查 證, 資 料 整 理 如 下 : 表 一 : 中 國 學 生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1985) 英 文 中 文 年 班 * 表 畢 業 入 學 / 離 校 / 在 校 期 間 ( 月 日 年 ) 1. Wen,Ying-hsing 溫 應 星 '07 '04-09-22/'05-05-09//0-7-15 2. Chen,Ting-chia 陳 廷 甲 '07 '04-09-22/'05-05-09//0-7-15 3. Wen,Chi-chun 溫 其 濬 '06* '04-10-19/'06-06-27//2-0-0 4. Au,Harry M '15 '12-01-27/'12-06-23//0-4-15 5. Lee,Yen-chu (Lee,Yen-cii) '17 '13-09-06/'14-06-25//0-9-21 '16-09-07/'17-06-20//1-9-13 6. Maw,Yung-tsoong '16-09-22/'17-03-08//0-6-0 7..Chen,Queh-king '21 '17-09-05/'17-09-30//0-0-21 8. Chung,De-senn 張 悌 生 '20* '17-01-19/'20-06-05//3-4-15 9 Wang,Hsin-chu 汪 心 渠 '20* '18-10-23/'20-6-18//2-0-0 10.Hsieh,Pao-ch'ao 謝 保 樵 '21 '19-09-17/'19-09-30//0-0-14 附 註 曾 任 清 華 學 校 校 長
侯 奕 安 : 中 國 學 生 在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2005) 223 11.Chang,Chi 張 佶 '23 //0-0-4 12.Kao,Chieh-ching '23 '20-09-27/'20-10-1//0-0-5 13.Lai,Tze-pui '23 '21-09-01/'22-05-26//0-9-0 14.Mei,I-chang '23 '21-12-30/'22-03-24//0-3-0 15.Jeu,Tien-Liang '24 '20-05-04/'21-06-22//1-0-0 16.Wong,Fuchao- kuang '24 '21-09-07/'22-05-24//0-8-14 17.Liu,In-waan '25* '21-09-08/'22-05-26/ (return) '24-01-00/'25-06-17//2-3-28 18.Tseng,Hsi-kuei 曾 錫 珪 '25* '23-09-06/'25-06-17//2-0-0 19.Zung,Yeh-fu '25 '21-12-21/'22-05-26//0-5-14 20.Hu,Yu-hsiang '26 '22-09-08/'23-04-23//0-7-15 21.Mui,Hei-fu '26 '24-02-07/'26-06-16//2-4-9 22.Jue,Ngan-ben 周 雁 賓 '27* '25-01-22/'27-06-15//2-4-24 (Chow,Ngan-ben) Helunking Military Institute ( 黑 龍 江 武 備 堂 ) 23.Sun,Li-jen 孫 立 人 '27* '26-02-01/'27-06-15//1-4-14 曾 任 陸 軍 總 司 令 24.Hsieh,Ming-tan 謝 明 旦 '28* '25-10-13/'28-06-13//2-8-0 25.Huang,Kung-shou 黃 恭 壽 '28 '26-09-20/'26-12-06//0-2-15 26.Li,Chih-min 李 直 民 '29 '26-02-02/'27-06-16//1-4-15 27.Li,Jen-tao 李 忍 濤 '28* '26-09-20/'28-6-15//1-8-26 28.Tai,Chao-jan 戴 昭 然 '28* '25-09-23/'28-06-13//2-8-20 29.Wang,Leng 王 正 '28* '26-02-08/'28-06-13//2-4-5 30.Liang,Shih-chung 梁 思 忠 '29* '27-07-09/'29-06-15//2-0-0 31.Lum,Hipp-cong '25-10-08/'26-02-09/ (Cong-chugin, '29* '28-01-23/'29-07-22//2-0-0 (Hipp-chaojun) 32.Quan,Lau-king '29 '25-09-09/'25-09-14//0-0 -6 33.Zau,Kwang-ming '31* '30-01-25/'31-06-11//1-4-16 34.Tsai,Zu-sung '33 '29-09-09/'29-09-14//0-0-6 35.Chung,Thean-ching '34* '32-09-06/'34-06-13//1-9-8 36.Peng,Chan-huan 彭 展 寰 '34* '30-09-08/'34-06-15//3-9-6 37.Wu,Chia-jang 吳 家 讓 '34 '30-09-06/'32-06-15//1-9-10 化 學 兵 學 校 創 辦 人 Central Military Academy 6 ( 中 央 軍 校 6 期 ) Central Military
224 黃 埔 學 報 第 四 十 九 期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38.Chang,Chi-cheng '35* '34-01-09/'35-06-12//1-4-15 39.Chang,I 張 誼 '35* '33-02-23/'33-03-18 '33-04-03/'35-06-12//2-4-15 40.Hsia,Huei-ju '39 '35-09-23/'36-06-17//0-8-25 41.Lau,Chun '40* '36-09-14/'40-06-12//3-9-0 42.Loh,Shing-suan '40 '36-10-20/'37-06-16//0-7-27 43.Sun,Cheng-cheng 孫 成 城 '40 '36-10-20/'38-06-15//1-7-26 44.Young,Homer '40 '36-10-20/'37-06-16//0-7-27 45.Wen,Ha-hsiung 溫 哈 熊 '44* '41-09-08/'44-02-05//2-5-0 46.Chiang,Yien-wu '50 '48-02-14/'49-01-19//0-11-6 47.Lee,Johnson '50 (Li,Ching-sen) '48-02-02/'48-12-22//0-10-20 48.Fung,Shui-fook 馮 遂 福 '51* '47-09-08/'51-06-21//3-9-14 49.Hu,Tseu-suan '52 '50-09-06/'51-06-12//0-9-6 50.Soong,Hua-yu '54 '50-09-07/'50-09-11 '52-09-13/'52-09-16//0-0-7 52.Chan,Shu-park '55* '52-09-03/'55-?-?//3-0-0 53.Chin,Chi-tong '55 '52-09-03/'52-09-18//0-0-14 54.Chan,Shu-kit '57?-?-?/?-?-?//2-0-0 55.Lo,Chi-chi '57 '52-09-03/?-?-?//?-?-? 56.Hsiung,Yuan-shia 熊 元 夏 '58 54-09// 58-06 //4-4-15 57.Pai,Hsien-chung 白 先 忠 '58* 54-09// 58-06//4-0-0 58.Wen,Tzu-chien 溫 子 儉 '77* 74-09// 78-06//4-0-0 59.Chen,Ching-pu 陳 勁 甫 '85* 81-09//85-06//4-0-0 Academy 6 ( 中 央 軍 校 6 期 ) Central Military Academy 6 ( 中 央 軍 校 6 期 ) Military Academy 6 ( 中 央 軍 校 9 期 ) 曾 任 駐 美 採 購 團 團 長 聯 勤 總 司 令 Central Military Academy ( 中 央 軍 校 期 ) 4. 三 軍 官 校 學 生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76-) 民 國 38 年 (1949 年 ) 政 府 播 遷 來 台 後, 三 軍 官 校 于 民 國 63 年 (1974 年 ) 開 始 選
侯 奕 安 : 中 國 學 生 在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2005) 225 派 優 秀 學 生 岀 國 留 學, 最 早 是 陸 軍 官 校 的 薛 朝 勇, 於 1974 年 留 學 菲 律 賓 軍 校, 之 後 是 周 翦 (1975 年 ) 和 楊 吉 林 (1976 年 ), 留 學 瓜 地 馬 拉 軍 校, 以 及 陳 敬 忠 和 楊 建 平 (1976 年 ) 的 留 學 薩 爾 瓦 多 軍 校 至 於 三 軍 官 校 學 生 的 派 訓 美 國 軍 校, 則 是 溫 哈 熊 將 軍 爭 取 來 的 此 對 我 國 軍 校 留 外 教 育 有 很 大 影 響 的 溫 將 軍 爭 取 官 校 學 生 送 訓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始 末, 詳 見 本 文 中 所 摘 錄 之 溫 將 軍 事 略 由 於 溫 將 軍 之 助, 陸 海 空 三 軍 官 校 分 別 自 1976 年 1986 年 和 1988 年 開 始 甄 選 優 秀 學 生 派 訓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至 2005 年 8 月 為 止, 共 派 出 69 位 優 秀 學 生, 含 陸 軍 官 校 34 員 ( 男 生 33 員 女 生 1 員 ) 海 軍 官 校 18 員 ( 男 生 17 員 女 生 1 員 ) 及 空 軍 官 校 17 員 ( 均 為 男 生 ) 資 料 如 下 : 表 二 : 陸 軍 官 校 學 生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76-2005) * 表 女 生 姓 名 陸 官 期 別 赴 美 日 期 備 註 1 葉 聰 明 正 46 期 1976-8 預 備 班 15 期 2 張 危 結 正 48 期 1977-8 聯 招 生 3 劉 祖 光 正 54 期 1982-8 中 正 預 校 3 期 4 李 致 德 正 54 期 1984-8 中 正 預 校 3 期 5 萬 吉 祥 正 56 期 1984-8 聯 招 生 6 呂 軍 漢 正 55 期 1985-8 中 正 預 校 4 期 7 唐 裕 隆 正 56 期 1985-8 聯 招 生 8 劉 慶 元 正 57 期 1986-8 中 正 預 校 6 期 9 王 育 暉 正 57 期 1986-8 中 正 預 校 6 期 10 李 傳 瑾 正 58 期 1987-8 中 正 預 校 7 期 11 鄭 可 權 正 58 期 1987-8 中 正 預 校 7 期 12 范 嘉 榮 正 59 期 1988-8 中 正 預 校 8 期 13 余 劍 鋒 正 59 期 1988-8 中 正 預 校 8 期 14 張 瑞 琪 正 60 期 1989-8 中 正 預 校 9 期 15 黃 由 正 正 60 期 1989-8 中 正 預 校 9 期 16 郭 江 屏 正 61 期 1990-8 中 正 預 校 10 期 17 熊 勝 榮 正 62 期 1990-8 中 正 預 校 11 期 18 呂 景 隆 正 62 期 1992-8 中 正 預 校 11 期 19 張 冠 軍 正 63 期 1992-8 中 正 預 校 12 期 20 萬 先 坤 正 63 期 1991-8 中 正 預 校 12 期 21 賴 榮 俊 正 63 期 1991-8 中 正 預 校 12 期 22 黃 福 國 正 65 期 1993-8 中 正 預 校 14 期 23 丁 國 樑 正 65 期 1994-8 中 正 預 校 14 期 24 虞 曉 文 正 65 期 1994-8 中 正 預 校 14 期 25 魯 志 恆 正 66 期 1995-8 聯 招 生 26 顏 北 川 正 67 期 1995-8 中 正 預 校 16 期
226 黃 埔 學 報 第 四 十 九 期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27 彭 耀 祖 正 67 期 1996-8 中 正 預 校 16 期 28 熊 光 榮 正 68 期 1996-8 中 正 預 校 17 期 29 李 珮 君 * 正 72 期 2000-8 聯 招 生 30 張 皓 博 正 73 期 2001-8 中 正 預 校 22 期 31 金 漢 龍 正 74 期 2002-8 聯 招 生 32 石 楷 煜 正 75 期 2003-8 中 正 預 校 24 期 33 謝 英 傑 正 76 期 2004-8 中 正 預 校 25 期 34 衛 舡 宏 正 77 期 2005-8 師 大 附 中 表 三 : 海 軍 官 校 學 生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86-2005) 編 號 姓 名 海 官 期 別 赴 美 日 期 備 註 1 潘 如 麒 78 年 班 1986-8 聯 招 生 2 于 孝 斌 79 年 班 1987-8 中 正 預 校 8 期 3 趙 公 卓 82 年 班 1990-8 中 正 預 校 11 期 4 魏 中 興 82 年 班 1991-8 中 正 預 校 11 期 5 程 永 光 83 年 班 1992-8 中 正 預 校 12 期 6 翟 文 華 84 年 班 1993-8 中 正 預 校 13 期 7 高 翰 85 年 班 1994-8 中 正 預 校 14 期 8 徐 文 龍 86 年 班 1995-8 中 正 預 校 15 期 9 范 晉 嘉 87 年 班 1996-8 中 正 預 校 16 期 10 劉 霖 88 年 班 1997-8 中 正 預 校 17 期 11 許 舒 湘 * 89 年 班 1998-8 聯 招 生 12 何 宗 達 91 年 班 1999-8 中 正 預 校 20 期 13 柯 文 才 92 年 班 2000-8 中 正 預 校 21 期 14 鄭 偉 漢 93 年 班 2001-8 中 正 預 校 22 期 15 郭 耀 仁 94 年 班 2002-8 中 正 預 校 23 期 16 劉 書 彰 95 年 班 2003-8 中 正 預 校 24 期 17 陳 虹 瑞 96 年 班 2004-8 中 正 預 校 25 期 18 李 心 聖 97 年 班 2005-8 聯 招 生 表 四 : 空 軍 官 校 學 生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88-2005) 姓 名 空 官 期 別 赴 美 日 期 備 註 1 何 在 梓 80 年 班 1988-8 中 正 預 校 9 期 2 吳 怡 軍 81 年 班 1989-8 中 正 預 校 10 期 3 謝 堰 燈 83 年 班 1991-8 中 正 預 校 12 期 4 徐 師 陶 84 年 班 1992-8 中 正 預 校 13 期 5 黨 志 剛 84 年 班 1993-8 中 正 預 校 13 期
侯 奕 安 : 中 國 學 生 在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2005) 227 6 陳 之 揚 86 年 班 1994-8 聯 招 生 7 黃 汶 正 87 年 班 1995-8 中 正 預 校 16 期 8 潘 傳 興 88 年 班 1996-8 中 正 預 校 17 期 9 林 志 偉 89 年 班 1997-8 中 正 預 校 18 期 10 周 明 慶 90 年 班 1998-8 中 正 預 校 19 期 11 劉 凱 群 91 年 班 1999-8 聯 招 生 12 吳 禎 祐 92 年 班 2000-8 聯 招 生 13 陳 昱 帆 93 年 班 2001-8 聯 招 生 14 陳 偉 胤 94 年 班 2002-8 聯 招 生 15 林 璟 鴻 95 年 班 2003-8 聯 招 生 16 陳 瑞 強 96 年 班 2004-8 建 國 中 學 17 施 威 宇 97 年 班 2005-8 聯 招 生 5. 西 點 軍 校 第 一 位 中 國 畢 業 生 : 溫 應 星 將 軍 (1887-1968)( 註 5) 溫 應 星 將 軍, 生 於 1887 年 1 月 18 日, 廣 東 省 新 寧 縣 人 於 1897 年 和 1901 年, 先 後 就 讀 天 津 北 洋 大 學 和 上 海 南 洋 大 學 ( 交 通 大 學 前 身 ),1903 年, 任 粵 漢 鐵 路 學 生 實 習 工 程 師 1904 年, 公 費 赴 美, 先 就 讀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 Virginia Military Institute,VMI),1905 年, 轉 學 西 點 軍 校 溫 將 軍 不 是 留 美 預 備 學 校 清 華 出 身, 故 外 國 語 文 較 吃 虧, 但 在 西 點 軍 校 時, 其 他 很 多 科 目 成 績 都 很 好, 尤 其 是 實 用 軍 事 工 程 ( Practical Military Engineering), 更 是 全 班 第 二 名 1909 年 畢 業 時, 名 列 全 期 103 人 中 的 第 82 名 ( 巴 頓 將 軍 是 第 45 名 ) 溫 將 軍 1909 班 同 學 中, 有 不 少 後 來 成 為 將 領 者 根 據 西 點 軍 校 1980 同 學 錄 ( Register of Graduates and Former Cadets,1802-1980), 該 班 共 出 了 四 位 上 將 三 位 中 將 八 位 少 將 十 三 位 准 將, 共 二 十 八 位 將 領, 包 括 後 來 著 名 的 戴 維 斯 上 將 (Jacob, L. Devers, 艾 森 豪 將 軍 的 盟 軍 副 統 帥 ) 巴 頓 將 軍 (George, S, Patton, Jr. 第 三 軍 團 司 令 ) 艾 克 伯 格 上 將 (Robert, L. Eichelberger, 第 八 軍 團 司 令, 遠 東 麥 克 阿 瑟 將 軍 麾 下 唯 一 的 軍 團 司 令 ) 辛 普 森 上 將 (William, H. Simpson, 第 九 軍 團 司 令 ) 和 李 中 將 (John, C. H. Lee, 歐 洲 戰 場 的 後 勤 司 令 ) 巴 頓 將 軍, 本 比 溫 將 軍 早 一 年 入 學 (1904 年 ), 但 因 數 學 不 及 格 降 級, 而 與 溫 將 軍 同 班 重 讀 一 年 級 時, 巴 頓 將 軍 的 數 學 已 很 好, 名 列 全 班 141 人 中 的 第 31 名, 而 這 位 遠 自 中 國 的 溫 將 軍, 初 試 啼 聲, 第 一 年 就 已 是 全 班 數 學 的 前 34 名 溫 將 軍 成 績 好, 做 事 認 真 負 責, 且 為 人 正 直 隨 和, 同 學 都 叫 他 喬 治 華 盛 頓 先 生 (Mr. George Washington)( 美 國 國 父 ) 溫 將 軍 1909 年 6 月 11 日 畢 業 於 西 點 軍 校, 隨 即 返 國, 投 身 軍 旅, 從 此 展 開 長 達 42 年 的 發 揮 西 點 精 神 報 效 國 家 的 漫 長 歲 月 溫 將 軍 回 國 之 後, 先 任 教 於 廣 東 軍 校, 擔 任 數 學 教 師 1913 年, 以 上 校 銜 任 國 父 孫 中 山 先 生 的 英 文 秘 書, 後 當 第 三 課 課 長, 及 陳 英 士 督 軍 的 副 參 謀 長 1914 年 之 後, 擔 任
228 黃 埔 學 報 第 四 十 九 期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川 漢 鐵 路 工 程 師 大 冶 鐵 礦 工 程 師 與 浦 口 商 務 局 工 程 師,1920 年, 升 旅 長 當 時 軍 閥 割 據, 尤 以 東 北 的 張 作 霖 勢 力 最 大, 但 北 有 俄 南 有 日, 強 鄰 虎 視, 張 作 霖 為 增 其 軍 事 實 力, 聘 請 美 國 軍 事 顧 問 團 而 美 國 顧 問 團 中 剛 好 有 一 位 是 溫 將 軍 以 前 在 西 點 軍 校 的 同 班 同 學 斐 倫 少 校 (Maj. Wallace, C. Philoon), 斐 倫 少 校 便 向 張 作 霖 推 薦 溫 將 軍 溫 將 軍 因 此 奉 政 府 之 命, 北 去 東 北 1921-1922 年, 任 中 東 路 警 務 處 處 長,1928 年 擔 任 清 華 學 校 校 長 北 京 清 華 學 校, 是 用 美 國 退 還 的 庚 子 賠 款 設 立 的 一 所 留 美 預 備 學 校 那 筆 巨 額 的 庚 子 賠 款 是 容 閎 的 小 留 學 生 之 一 梁 誠 任 美 國 公 使 時, 向 美 國 交 涉 退 還 的 而 且 改 制 後 的 第 一 任 校 長 唐 國 安, 也 是 第 二 批 小 留 學 生 中 的 一 位 (1873 年 赴 美 ) 清 華 校 長 的 風 波 始 自 1918 年, 學 生 因 受 五 四 運 動 的 影 響, 有 偏 激 的 言 論 和 行 動, 趕 走 兩 位 校 長, 校 長 一 職 引 起 校 內 外 的 熱 烈 競 爭 直 到 1928 年 4 月, 溫 將 軍 出 任 清 華 學 校 第 五 任 校 長 後, 才 平 息 了 這 場 校 長 人 事 風 波 清 華 學 校, 自 1909 年 開 始 送 出 官 費 留 美 學 生, 溫 將 軍 雖 不 是 由 清 華 學 校 送 去 美 國 留 學, 但 與 清 華 學 校 畢 竟 有 緣, 當 了 清 華 校 長, 成 了 清 華 人, 也 成 了 : 唯 一 任 過 國 立 大 學 校 長 的 軍 人 1930 年, 溫 將 軍 調 到 上 海 擔 任 公 安 局 長, 後 來 擔 任 財 政 部 稅 警 總 團 中 將 總 團 長 稅 警 總 團 名 義 上 雖 隸 屬 財 政 部, 實 際 上, 它 是 國 防 武 力 的 一 個 單 位, 一 切 聽 命 於 軍 事 委 員 會 稅 警 總 團 是 德 國 裝 備, 德 國 顧 問, 裝 備 精 良 訓 練 嚴 格, 是 國 軍 的 一 支 勁 旅 重 要 幹 部 很 多 都 是 出 自 中 外 軍 官 學 校 的 佼 佼 者, 像 第 一 團 團 長 齊 學 啟, 第 三 團 團 長 趙 君 邁, 第 四 團 團 長 孫 立 人, 砲 兵 營 長 賈 幼 慧, 步 兵 營 長 唐 守 治 等 多 人 溫 將 軍 在 1936 年 奉 命 調 職, 由 黃 杰 將 軍 繼 任 稅 警 總 團 在 1937 年 8 月 13 日 上 海 保 衛 戰 中, 浴 血 奮 戰, 傷 亡 慘 重, 後 來 撤 退 到 貴 州 都 勻, 成 立 了 三 十 八 師, 加 上 後 來 的 五 十 師 和 二 百 師, 共 同 成 立 新 一 軍, 在 抗 日 戰 爭 中 擔 任 極 重 要 的 角 色 1937 年 7 月 7 日 對 日 抗 戰 爆 發, 溫 將 軍 被 任 命 為 全 國 傷 兵 管 理 委 員 會 主 任 當 時 這 是 非 常 艱 鉅 的 工 作, 因 為 沒 有 經 費 和 地 方 安 置 傷 兵, 傷 兵 到 處 鬧 事, 任 何 人 都 無 法 勝 任, 但 溫 將 軍 秉 持 服 從 負 責 的 精 神, 咬 緊 牙 關 接 下 這 個 任 務 1939 年 11 月, 溫 將 軍 赴 美,11 月 22 日 當 地 報 紙 (Rockbridge County News) 曾 刊 登 溫 將 軍 對 中 日 戰 爭 的 看 法, 溫 將 軍 見 解 獨 特, 且 洞 燭 先 機 他 說 中 日 雙 方 均 犯 了 一 個 很 大 的 錯 誤, 日 本 誤 認 中 國 會 很 快 被 打 垮, 而 中 國 錯 以 為 日 本 會 因 戰 爭 而 經 濟 崩 潰 溫 將 軍 又 說, 中 國 雖 損 失 慘 重, 但 會 繼 續 奮 戰 下 去 他 還 預 測 中 日 戰 爭 不 會 馬 上 結 束, 反 而 會 比 歐 戰 場 持 續 更 久 1944 年 至 1945 年 之 間, 歐 戰 結 束, 美 國 政 府 原 來 計 劃 由 大 陸 沿 海 登 陸, 截 斷 日 本 人 的 後 路, 便 派 兩 個 軍 團 司 令 到 中 國 大 陸 接 洽, 其 中 之 一 為 溫 將 軍 在 西 點 軍 校 的 同 班 同 學 辛 普 森 將 軍 ( William H. Simpson) 為 配 合 美 軍 的 登 陸 計 劃, 中 國 政 府 任 命 溫 將 軍 為 全 國 戰 地 政 務 委 員 會 主 任 委 員, 積 極 展 開 工 作 不 料, 同 年 8 月 間, 美 國 在 日 本 廣 島 和 長 崎 投 下 兩 顆 原 子 彈, 日 本 無 條 件 投 降, 結 束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全 國 戰 地 政 務 委 員 也 就 無 用 武 之 地, 無 疾 而 終 了! 戰 地 政 務 委 員 會 解 散 之 後, 溫 將 軍 應 孫 科 院 長 之 邀, 出 任 行 憲 前 立 法 委 員 1949 年 大 陸 淪 陷, 溫 將 軍 便 到 香 港 去 其 間 曾 來 台 灣 見 了 蔣 中 正 總 統 和 張 群 先 生, 就 到 美 國 定 居 溫 將 軍 在 中 國 雖 位 居 要 津 無
侯 奕 安 : 中 國 學 生 在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2005) 229 數, 但 一 生 清 廉 溫 夫 人 於 1968 年 5 月 19 日 去 世,9 日 之 後, 即 5 月 28 日, 溫 將 軍 也 撒 手 西 歸 臨 終 前, 曾 說 若 不 能 回 到 廣 東 家 鄉, 希 望 能 葬 在 西 點 軍 校 因 此 溫 將 軍 去 世 後, 溫 將 軍 的 子 女 寫 信 給 當 時 的 西 點 軍 校 校 長 柯 斯 特 少 將 (Samuel W. Koster), 獲 准 葬 在 西 點 軍 校 墓 園 內 由 於 溫 將 軍 生 前 的 傑 出 成 就, 溫 將 軍 有 此 殊 榮, 安 息 於 西 點, 成 了 西 點 軍 校 墓 園 裡 唯 一 的 外 國 人 6 月 5 日, 溫 將 軍 夫 婦 的 追 思 禮 拜 在 美 國 阿 靈 頓 國 家 公 墓 舉 行 榮 譽 護 扈 官 (Honorary Pall Bearers) 是 由 溫 將 軍 在 西 點 軍 校 的 同 班 同 學 戴 維 斯 上 將 (Jacob, L. Devers) 等 人 擔 任 6 月 6 日, 溫 將 軍 夫 婦 的 安 葬 典 禮 在 下 午 二 點 在 西 點 軍 校 舉 行, 備 極 哀 榮 美 國 各 報 均 刊 登 此 消 息, 對 溫 將 軍 的 生 平 詳 細 介 紹, 且 對 溫 將 軍 的 成 就, 推 崇 備 至! 不 僅 推 崇 他 在 中 國 軍 事 上 政 治 上 和 學 術 上 各 方 面 的 傑 出 成 就, 更 讚 譽 溫 將 軍 是 中 國 和 美 國 以 及 西 點 軍 校 的 最 佳 典 範 (not only proved himself a fine representative of his native and adopted countries, but of West Point)! 6. 文 韜 武 略 的 將 軍 教 授 --- 溫 哈 熊 先 生 ( 註 6) (1). 溫 將 軍 的 童 年 (1923~1940) 溫 哈 熊 先 生 1923 年 3 月 3 日 出 生, 是 西 點 軍 校 第 一 位 中 國 畢 業 生 溫 應 星 將 軍 的 第 五 個 兒 子 因 為 溫 先 生 的 大 哥 出 生 前, 溫 先 生 的 祖 父 曾 有 夢 熊 之 喜, 所 以 溫 老 將 軍 就 以 熊 字 作 為 兒 子 末 名, 而 中 間 字 則 因 溫 老 將 軍 經 常 調 動 遷 徙, 乃 以 出 生 城 市 簡 稱 為 準, 依 序 為 京 熊 ( 北 京 出 生 ) 陵 熊 ( 南 京 出 生 ) 粵 熊 ( 廣 州 出 生 ) 哈 熊 ( 哈 爾 濱 出 生 ) 燕 熊 ( 北 京 出 生 ) 以 及 女 兒 小 曼 溫 哈 熊 先 生 出 生 時, 溫 應 星 老 將 軍 為 東 北 哈 爾 濱 警 務 處 處 長, 後 擔 任 北 京 清 華 大 學 校 長 (1927 年 ), 以 及 上 海 公 安 局 長 (1929 年 ) 等 職, 因 此, 溫 哈 熊 先 生 的 童 年 是 在 繁 華 的 北 京 和 上 海 度 過 的, 也 因 而 學 得 一 口 標 準 的 北 京 話 和 上 海 話, 並 先 後 於 1930-1934 年 及 1934-1940 年 就 讀 於 上 海 華 華 小 學 及 光 華 大 學 附 屬 中 學, 溫 先 生 在 校 成 績 優 秀, 尤 其 是 英 文 這 一 科, 更 是 傑 出 (2). 赴 美 留 學 (1940~1944) 溫 先 生 1940 年 中 學 畢 業 後, 九 月 初, 帶 著 溫 老 夫 人 給 的 美 金 600 元 前 往 美 國 留 學, 先 入 印 第 安 那 大 學, 一 年 後 (1940.10~1941.5) 轉 哈 佛 大 學 (1941.5~ 1941.9) 溫 先 生 是 軍 人 世 家, 有 志 步 溫 應 星 老 將 軍 後 塵, 因 此 在 印 第 安 那 大 學 時, 即 申 請 進 入 該 校 的 預 備 軍 官 訓 練 團 (ROTC), 且 於 1940 年 12 月 1 日, 寫 信 給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校 長 凱 爾 邦 中 將 (Gen. Charles E. Kilbourne), 表 明 入 學 意 願, 他 說 : 親 愛 的 凱 爾 邦 將 軍 : 1940 年 12 月 1 日 請 容 我 向 您 自 我 介 紹, 我 是 中 國 溫 應 星 將 軍 的 兒 子, 家 父 在 進 入 西 點 軍 校 之 前, 是 貴 校 1905 年 班 的 學 生, 他 在 1909 年 畢 業 於 西 點 我 是 1940 年 夏 天 自 中 國 上 海 光 華 中 學 畢 業, 十 月 下 旬 到 達 美 國, 現 在 在 印 第 安 那 大 學 唸 一 年 級, 最 近 家 父 來 信, 希 望 我, 如 果 可 能 的 話, 下 學 期 或 者 明 年 暑 假 能 轉 學 到 貴 校 就 讀, 因 為 他 希 望 我 步 他 的 後 塵, 也 投 身 軍 旅 請 寄 一 份 貴 校 簡 介 給 我, 並 讓 我 知 道 是 否 能 被 接 受? 盼 望 很 快 接 到 您 的 回 音! 派 屈 克 哈 熊 溫 敬 上 印 第 安 那 布 魯 明 頓 很 快 地,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寄 來 入 學 相 關
230 黃 埔 學 報 第 四 十 九 期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資 料, 溫 先 生 仔 細 地 填 寫 申 請 表 格, 並 附 上 光 華 中 學 的 成 績 單, 於 1940 年 12 月 6 日 寄 出 溫 先 生 填 寫 的 四 位 介 紹 人, 包 括 三 位 師 長 及 一 位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校 友, 三 位 師 長 是 : 印 第 安 那 大 學 兩 位 教 授, 翰 奈 爾 先 生 (Professor Hennel) 和 史 墨 利 先 生 (Mr. Smalley) 以 及 西 點 軍 校 校 長 艾 克 伯 格 將 軍 (Gen. Eichelberger), 至 於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校 友, 溫 先 生 填 寫 的 是 寇 克 瑞 爾 先 生 (Mr. Monroe F. Cockrell) 艾 克 伯 格 將 軍 和 寇 克 瑞 爾 先 生 兩 人 分 別 是 溫 應 星 老 將 軍 昔 日 在 西 點 軍 校 和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的 同 學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於 1940 年 12 月 10 日 接 到 溫 先 生 的 申 請 資 料 後, 校 長 即 親 自 去 信 那 位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校 友 寇 克 瑞 爾 先 生, 希 望 多 了 解 有 關 溫 先 生 的 語 言 能 力 個 性 聰 明 才 智 學 習 動 機 與 態 度. 等 寇 克 瑞 爾 先 生 當 時 擔 任 芝 加 哥 大 陸 伊 利 諾 國 際 銀 行 和 信 託 公 司 副 總 裁, 他 在 1941 年 1 月 15 日 回 信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極 力 推 薦 溫 先 生, 長 達 兩 頁 的 推 薦 函 中, 寇 克 瑞 爾 先 生 除 介 紹 溫 先 生 是 書 香 世 家 將 門 之 後 外, 更 是 大 力 地 贊 賞 這 位 年 輕 人 1941 年 7 月 19 日, 印 第 安 那 大 學 寄 出 溫 先 生 的 一 年 級 成 績 單, 而 哈 佛 大 學 也 相 繼 寄 出 溫 先 生 的 兩 門 選 修 成 績,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在 8 月 25 日 接 到 哈 佛 大 學 的 成 績 單 之 後, 決 定 錄 取 溫 先 生, 並 通 知 溫 先 生 於 9 月 8 日 前 往 註 冊 因 此, 溫 先 生 於 1941 年 9 月 8 日, 以 十 八 歲 半 之 齡, 進 入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就 讀, 成 為 1944 年 班 的 學 生 因 為 溫 先 生 在 印 第 安 那 大 學 的 三 十 五 學 分 及 哈 佛 大 學 的 四 學 分 均 可 抵 免, 所 以, 溫 先 生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從 二 年 級 讀 起, 但 還 是 要 參 加 一 年 級 嚴 苛 的 新 生 訓 練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的 嚴 苛 生 活, 溫 哈 熊 先 生 訪 問 紀 錄 中, 有 很 詳 細 的 描 述, 溫 先 生 說 :( 註 七 ) 新 生 報 到 後 的 頭 兩 個 星 期 係 新 生 訓 練 期, 自 著 裝 應 對 及 每 日 生 活 的 基 本 軍 事 訓 練, 都 由 老 學 生 示 範, 有 時 還 得 全 校 學 生 集 合 起 來 檢 查 服 裝 儀 容 (inspection) 我 們 甚 至 必 學 學 校 的 校 歌 球 類 比 賽 與 助 戰 時 的 歌 曲 校 史 歷 代 名 將 事 蹟 等, 全 都 要 能 如 數 家 珍 在 第 一 年 中, 住 在 四 樓 的 新 學 生, 每 天 早 上 五 點 三 十 分 必 得 悄 悄 起 床 盥 洗 ( 四 人 共 用 一 臉 盆 ) 著 裝 並 將 自 己 的 床 折 疊 起 來, 靠 在 牆 上, 寢 具 也 得 像 鋪 蓋 一 般 捲 起 來, 這 個 規 定 的 目 的, 在 使 學 生 就 寢 前, 不 得 躺 在 床 上, 總 之, 生 活 上 的 細 節, 諸 如 牙 刷 漱 口 杯 毛 巾 以 至 個 人 的 書 籍 服 裝, 都 有 詳 細 嚴 格 的 規 定 和 定 位, 每 天 教 官 都 會 定 時 前 來 檢 查 進 入 餐 廳, 絕 對 不 許 東 張 西 望, 並 以 小 跑 步 站 在 自 己 被 指 定 的 位 置, 待 命 坐 下, 在 非 飲 食 時 間, 只 許 低 頭 看 盤 子, 因 此, 第 一 年 中, 我 連 餐 廳 的 樣 子 都 不 知 道 每 餐 新 生 的 飲 食, 規 定 是 以 垂 直 九 十 度 直 角 的 方 式 用 餐, 此 即 Square Meal 飲 食 是 按 長 幼 有 序 的 方 式, 也 就 是 依 四 三 二 一 年 級 順 序 取 用, 我 和 我 的 鼠 兄 鼠 弟, 要 伺 候 高 年 級 生, 為 他 們 倒 冰 水 牛 奶 茶 或 咖 啡 我 到 校 一 個 月 後, 三 哥 三 嫂 與 四 哥 自 哈 佛 大 學 駕 車 來 校 看 我, 見 我 既 黑 又 瘦, 三 嫂 還 心 疼 地 落 淚 期 待 已 久 的 聖 誕 假 期, 終 於 來 到, 我 很 高 興 地 乘 火 車 到 波 士 頓 附 近 的 哈 佛 大 學, 與 三 哥 三 嫂 四 哥 共 度 佳 節 兩 個 星 期 很 快 地 過 去, 假 期 一 結 束, 我 又 重 返 學 校, 當 車 子 接 近 土 黃 色 營 房 般 的 校 舍 時, 心 情 愈 來 愈 沉 重, 有 如 回 到 牢 籠 一 樣 冬 天 來 了, 春 天 也 不 遠! 逐 漸 地, 嚴
侯 奕 安 : 中 國 學 生 在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2005) 231 苛 的 軍 校 生 活, 已 較 能 適 應,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半 年 後, 溫 先 生 寫 信 給 寇 克 瑞 爾 先 生, 感 謝 他 的 推 薦 函, 並 略 述 他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的 慨 況, 尤 其 對 老 鼠 生 活 結 束 的 期 待 心 情, 躍 然 紙 上, 他 說 : 親 愛 的 寇 克 瑞 爾 先 生 : 1941 年 4 月 8 日 ( 應 為 1942 年 ) 好 久 沒 寫 信 向 您 問 安, 希 望 您 一 切 好! 首 先 謝 謝 您 幫 我 寫 的 推 薦 函, 我 非 常 感 激 您 的 幫 忙, 我 是 去 年 九 月 七 日 到 本 校 報 到, 隨 即 開 始 我 的 老 鼠 生 活 (rat life) 老 鼠 生 活 很 嚴 苛, 但 也 有 不 少 樂 趣, 我 已 在 這 裡 大 約 六 個 月, 再 過 三 十 七 天, 就 可 成 為 老 生 了! 您 的 同 學 愛 德 華 上 校 (Col. Edwards) 和 唐 恩 斯 中 校 (Lt. Col. Townes) 分 別 在 本 校 教 授 德 文 和 歷 史, 而 我 也 湊 巧 在 去 年 的 校 友 返 校 日 遇 見 1907 年 班 的 梅 爾 先 生 (Mr. Mayor), 今 年 指 揮 官 是 1908 年 班 的 崔 上 校 (Col. Tray), 而 前 任 指 揮 官 何 梅 斯 上 校 (Col. Holmes) 已 經 在 去 年 調 到 華 盛 頓 陸 軍 部 ( War Department) 且 晉 升 為 准 將 四 年 級 學 生 將 於 五 月 十 五 日 畢 業, 以 便 能 提 早 投 軍, 而 我 們 則 須 等 到 六 月 上 旬, 學 期 才 結 束 請 代 向 尊 夫 人 問 好, 並 祝 康 安! 派 屈 克 溫 敬 上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房 舍 431 室 1942 年 暑 假, 溫 先 生 再 度 前 往 波 士 頓 與 三 哥 相 聚, 並 在 哈 佛 大 學 選 讀 兩 門 課 程, 度 過 一 個 忙 碌 而 充 實 的 暑 假 開 學 後 返 校, 已 是 苦 盡 甘 來 的 老 學 生, 有 更 多 的 時 間 讀 書, 當 時 除 了 對 必 修 的 英 國 古 代 文 學 這 一 科 苦 不 堪 言 外, 其 他 科 目 成 績 都 非 常 優 秀, 是 學 校 的 榮 譽 生 (Honor Student), 尤 其 溫 先 生 的 外 語 能 力 特 別 強, 舉 凡 法 文 德 文 西 文 等 第 二 外 語, 每 科 都 拿 A 以 上 ( 尤 其 第 一 學 期 的 法 文 更 是 A+) 1942 年 年 底, 中 國 因 抗 日 正 炙, 溫 先 生 家 中 接 濟 中 斷, 最 後 一 年 的 學 費 無 著,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校 長 凱 爾 邦 中 將 獲 悉 後, 主 動 幫 忙, 為 了 協 助 溫 先 生 解 決 困 境, 先 後 採 取 四 項 措 施 : ( 一 ) 首 先 於 十 一 月 二 十 五 日 寫 信 給 中 國 駐 美 大 使, 尋 求 可 能 的 協 助, 他 說 : 親 愛 的 大 使 : 1942 年 11 月 25 日 貴 國 溫 哈 熊 先 生 現 在 是 本 校 三 年 級 的 學 生, 他 在 校 成 績 非 常 優 越..., 他 父 親 是 溫 應 星 中 將, 正 在 貴 國 積 極 參 加 抗 日 戰 爭, 溫 先 生 目 前 聯 絡 不 上 他 父 親, 恐 將 無 法 支 付 他 下 學 期 的 學 費 如 果 他 在 一 九 四 三 年 一 月 一 日 以 前 繳 不 出 三 百 六 十 美 元 的 保 證 金, 他 將 無 法 完 成 學 業 我 知 道 貴 國 政 府 有 一 筆 資 金, 可 資 助 在 美 國 留 學 的 中 國 學 生, 所 以, 是 否 可 請 考 慮 給 予 溫 先 生 補 助? 或 者, 告 訴 我 該 和 誰 聯 絡? 如 蒙 函 覆, 不 勝 感 幸! 校 長 凱 爾 邦 敬 上 半 個 多 月 後, 一 九 四 二 年 十 二 月 十 四 日, 中 國 駐 美 大 使 館 祕 書 代 表 大 使 回 信, 感 謝 校 長 對 溫 先 生 的 關 懷, 並 告 知 若 因 國 內 戰 爭, 而 告 經 濟 支 援 中 斷 的 留 美 中 國 學 生, 可 向 中 國 政 府 相 關 單 位 申 請 補 助, 地 址 在 紐 約 西 五 十 七 街 一 一 九 號, 他 建 議 溫 先 生 立 刻 申 請, 信 末 並 再 三 感 謝 凱 爾 邦 校 長 對 中 國 學 生 的 關 懷 ( 二 ) 同 時, 凱 爾 邦 校 長 也 於 1942 年 12 月 12 日, 向 學 校 督 察 委 員 會 提 出 溫 先 生 的 情 況, 並 說 : 溫 同 學 在 校 表 現 良 好, 我 建 議 讓 他 暫 緩 一 年 無 息 繳 交 學 費 (He is doing well in his studies. I suggest we be authorized to accept cadet Wen s personal note payable in one year without interest.) ( 三 ) 協 助 溫 先 生 申 請 到 每 年 225 美 元 的
232 黃 埔 學 報 第 四 十 九 期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波 金 森 太 太 (Mrs. Perkinson) 獎 學 金 : 溫 先 生 在 他 的 訪 問 紀 錄 中, 也 有 這 段 回 憶 ( 頁 31-32): 在 VMI 最 後 一 年 開 始 前, 家 中 接 濟 已 然 中 斷, 故 我 若 無 獎 學 金, 勢 將 無 法 繼 續 完 成 學 業, 然 而 學 校 的 獎 學 金 資 料 中, 只 有 一 個 最 適 合 我, 可 惜 此 一 獎 學 金 的 發 放 對 象 為 美 國 公 民, 於 是 我 便 致 函 給 贈 與 獎 學 金 的 老 太 太, 說 明 我 雖 非 美 國 公 民, 但 上 年 度 的 成 績 在 90 幾 分 以 上, 被 選 為 榮 譽 生 (Honor Student), 除 國 籍 外, 似 可 列 為 合 格 候 選 人, 未 幾 她 便 復 函, 表 示 同 意, 我 得 到 這 份 獎 金 後, 在 經 濟 上 便 無 憂 慮, 故 可 專 心 讀 書 溫 先 生 順 利 申 請 到 這 份 獎 學 金 後, 於 1943 年 1 月 5 日 寫 信 向 校 長 致 謝, 他 說 : 非 常 感 謝 您 的 協 助, 幫 我 申 請 到 這 份 獎 學 金, 我 已 寫 信 向 波 金 森 老 太 太 致 謝 ( 四 ) 推 薦 溫 先 生 申 請 到 督 彭 女 士 (Mrs. dupont) 獎 學 金 : 熱 心 的 凱 爾 邦 校 長 又 於 1943 年 1 月 15 日 寫 信 給 佛 羅 里 達 州 的 督 彭 女 士 (Mrs. Alfred L. dupont), 告 訴 她 溫 先 生 的 困 難, 希 望 她 能 慨 予 協 助 四 天 之 後, 即 1943 年 1 月 19 日, 督 彭 女 士 馬 上 回 信 給 凱 爾 邦 校 長, 答 應 捐 贈 三 百 美 元 獎 學 金 給 溫 先 生, 她 說 : 你 信 中 所 提, 有 關 貴 校 那 位 三 年 級 學 生, 父 親 是 中 國 陸 軍 中 將 的 溫 哈 熊 先 生, 我 對 他 的 事 情 非 常 感 興 趣, 我 們 不 應 該 讓 這 個 孩 子, 因 為 沒 有 錢, 而 中 斷 他 的 學 業 我 們 知 道, 他 父 親 這 個 時 候, 是 不 可 能 和 他 聯 絡 我 將 樂 意 提 供 總 數 三 百 美 元 協 助 他 十 天 之 後 即 1943 年 1 月 25 日, 凱 爾 邦 校 長 感 謝 督 彭 女 士 的 善 行 義 舉, 回 信 道 : 有 您 的 幫 忙, 他 將 能 順 利 註 冊 四 年 級, 要 是 您 有 看 到 他, 您 就 會 知 道 他 有 多 高 興! 凱 爾 邦 校 長 除 了 告 訴 溫 先 生 這 個 好 消 息 外, 同 時 更 要 他 寫 信 向 督 彭 女 士 致 謝 溫 先 生 四 年 級 時, 即 已 報 國 心 切, 一 心 想 畢 業 之 後, 即 刻 返 國, 報 效 國 家 凱 爾 邦 校 長 對 這 位 即 將 踏 出 校 門 的 傑 出 學 生, 是 關 愛 備 至 諸 多 讚 賞, 在 1943 年 9 月 24 日 的 推 薦 函 上, 他 是 這 麼 寫 的 : 敬 啟 者 : 1943 年 9 月 24 日 溫 哈 熊, 中 國 人, 擬 申 請 進 入 中 國 陸 軍, 我 很 樂 意 推 薦 他, 他 是 1941 年 9 月 8 日 轉 學 到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就 讀, 我 們 接 受 他 的 跨 校 學 分, 包 括 代 數 (Algebra) 和 解 析 幾 何 (Analytic Geometry), 而 予 以 免 修 一 年 級 課 程, 目 前 在 本 校, 除 了 軍 事 科 學 (Military Science) 以 外, 他 已 修 了 包 含 普 通 化 學 (General Chemistry) 物 理 (Physics) 地 質 學 (Geology) 電 機 原 理 (Elements of Electrical Engineering) 和 測 量 學 (Surveying) 等 文 科 學 域 的 課 程 (Liberal Arts Course) 他 各 科 成 績 優 秀, 顯 示 每 年 都 有 穩 定 的 進 步 (showing steady improvement each year), 他 上 學 期 是 傑 出 學 生 (distinguished), 這 學 期 將 可 榮 列 榮 譽 學 生 榜 (Honor Roll), 而 且, 他 的 操 行 極 佳, 表 現 優 良, 具 備 成 功 軍 官 的 條 件 校 長 C. E. 凱 爾 邦 美 國 退 役 中 將 美 國 那 時 因 戰 爭 之 故, 開 始 全 面 動 員, 學 校 加 緊 課 程, 暑 假 照 常 上 課, 得 以 提 早 半 年 畢 業, 所 以 溫 先 生 於 1944 年 2 月 自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畢 業, 得 理 學 士 學 位 (Bachelor of Science), 且 成 績 優 秀, 獲 頒 迦 納 安 德 魯 獎 (The Garnett Andrew Prize)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校 長 對 溫 先 生 的 關 愛, 令 人 敬 佩, 除 了 平 日 多 方 照 顧 與 關 懷 外,
侯 奕 安 : 中 國 學 生 在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2005) 233 更 於 1945 年 2 月 5 日 溫 先 生 畢 業 時, 致 電 當 時 在 重 慶 的 美 國 駐 華 武 官 迪 佩 斯 上 校 (Col. M. B. DePass), 代 向 溫 應 星 將 軍 轉 達 祝 賀 之 意, 凱 爾 邦 校 長 的 電 文 如 下 : 恭 喜 貴 子 弟 今 天 自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畢 業, 他 成 績 優 越, 獲 頒 迦 納 安 德 魯 獎 (Congratulations on the graduation today from Virginia Military Institute of your son and the award to him of the Garnett Andrews Prize.) 當 時, 溫 應 星 將 軍 正 在 中 國 抗 戰, 獲 此 好 消 息 後, 即 刻 於 1944 年 3 月 9 日, 自 廣 西 桂 林 寄 一 封 信 給 凱 爾 邦 校 長, 感 謝 校 長 為 他 兒 子 所 做 的 一 切, 他 說 : 親 愛 的 凱 爾 邦 校 長 : 1944 年 3 月 9 日 很 高 興 接 到 重 慶 美 國 駐 華 武 官 迪 佩 斯 上 校 (Col. M. B. DePass) 轉 來 的 電 報, 獲 悉 小 兒 派 屈 克 (Patrick) 畢 業 時, 獲 得 迦 納 安 德 魯 獎 (The Garnett Andrew Prize), 我 非 常 感 謝 您 對 他 的 關 愛 與 協 助 不 用 說, 派 屈 克 能 進 入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就 讀, 實 在 是 他 的 榮 幸, 也 由 於 有 您 的 持 續 教 導, 他 才 能 順 利 完 成 學 業, 也 才 能 有 今 日 的 成 就, 我 竭 誠 希 望 他 永 遠 記 得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以 及 他 對 母 校 應 盡 的 責 任, 是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的 教 育, 造 就 了 他 再 次 謝 謝 您 的 幫 忙 與 不 斷 的 關 懷! 溫 應 星 敬 上 (3). 畢 業 後 在 美 服 務 (1944,6-1948,7) 溫 先 生 1944 年 2 月, 自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畢 業 後, 先 到 陸 軍 砲 兵 學 校 初 級 班 受 訓 三 個 月, 結 訓 後, 本 擬 回 國 參 加 抗 戰, 故 前 往 駐 美 軍 事 代 表 團 洽 取 機 票 回 國, 但 當 時 代 表 團 團 長 商 震 上 將 欲 借 重 溫 先 生 長 才, 延 攬 為 侍 從 參 謀 (1944, 6-1946, 7) 在 代 表 團 服 務 期 間, 復 於 1945 年 7 月 至 美 國 陸 軍 指 揮 參 謀 學 院 受 訓 六 個 月 溫 先 生 的 個 性, 沉 默 寡 言 積 極 負 責 安 分 守 己, 凡 事 盡 心 盡 力, 因 此, 甚 得 長 官 重 視 的 確, 如 此 人 才, 沒 有 一 個 正 直 的 長 官 不 欣 賞 的 以 溫 先 生 的 第 一 個 長 官 商 震 上 將 為 例, 後 來 雖 然 調 到 日 本, 擔 任 駐 日 軍 事 代 表 團 團 長, 但 還 是 希 望 溫 先 生 能 夠 到 他 身 邊 服 務, 因 此 特 地 於 1947 年 5 月 27 日, 自 東 京 發 來 電 報, 謂 : 本 團 團 長 辦 公 室 有 少 校 參 謀 缺, 能 來 就 否? 盼 速 覆! 蒙 昔 日 老 長 官 如 此 厚 愛, 溫 先 生 是 受 寵 若 驚, 但 回 自 己 的 國 家, 貢 獻 所 學, 才 是 溫 先 生 的 最 愛, 因 此, 回 電 婉 謝 了 第 二 次 世 界 大 戰 結 束, 聯 合 國 成 立, 我 國 為 四 強 之 一, 為 當 然 會 員 國, 在 紐 約 成 立 聯 合 國 軍 事 參 謀 團, 取 代 原 在 華 盛 頓 的 駐 美 軍 事 代 表 團, 溫 先 生 繼 續 擔 任 新 團 長 何 應 欽 上 將 的 上 尉 參 謀 及 秘 書 (1946-1948,7), 何 將 軍 有 識 人 之 明, 覺 得 溫 先 生 具 有 領 袖 才 能, 且 勤 奮 上 進, 而 且 溫 的 世 界 觀 現 代 知 識, 都 是 黃 埔 出 身 的 學 生 所 趕 不 上 的, 少 數 外 國 學 生, 學 到 一 點 皮 毛, 驕 傲 輕 狂, 但 是 溫 年 少 穩 重, 虛 心 謙 恭 然 而, 在 美 國 工 作 的 順 遂 與 受 重 視, 並 沒 有 改 變 溫 先 生 返 國 參 戰 的 決 心, 最 後 終 於 得 償 夙 願, 在 1948 年 7 月, 搭 輪 船 自 美 返 國, 臨 行 前, 特 於 7 月 8 日, 寫 信 給 七 年 前 幫 他 寫 推 薦 函 的 寇 克 瑞 爾 先 生 (Mr. Cockrell), 信 中 告 訴 他 : 即 將 調 回 中 國, 將 任 職 於 南 京 國 防 部, 憾 不 克 親 往 辭 別, 盼 能 繼 續 保 辭 聯 絡 等 語 (4). 返 回 中 國 (1948,8-1949) 及 遷 至 台 灣 (1950-_ 溫 先 生 1948 年 8 月 回 國 之 後, 擔 任 國 防 部 部 長 辦 公 室 參 謀, 一 年 後, 大 陸 局 勢 逆 轉, 國 民 政 府 播 遷 來 台, 溫 先 生 自 請 下 部 隊 歴 練, 先 後 出 任 陸 軍 第 六 十 七 軍 砲 兵 營 少 校 副 營 長 (1950,11-1951,4) 及 陸 軍 砲 兵 第 八 團 第 三 營 少 校 營 長 (1952,7-1953,7) 溫 先 生 出 身 軍 人 世 家, 將
234 黃 埔 學 報 第 四 十 九 期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門 虎 子, 且 畢 業 於 美 國 著 名 軍 校, 此 時 得 償 夙 願, 一 顯 所 學, 溫 先 生 的 領 導 統 馭 原 則 是 將 心 比 心, 把 心 交 給 部 屬, 溫 先 生 帶 兵 時, 雖 然 要 求 很 高, 但 凡 事 以 身 作 則, 律 己 甚 嚴, 待 人 寬 厚, 贏 得 弟 兄 的 敬 愛, 雖 然 那 時 部 隊 的 設 備 及 物 質 條 件 都 很 差, 但 官 兵 士 氣 與 團 隊 精 神 都 很 高 昂, 表 現 很 好, 屢 獲 嘉 賞, 充 分 表 現 溫 先 生 的 領 導 才 能 溫 先 生 下 部 隊 擔 任 營 長 期 間, 仍 不 忘 進 修, 先 後 受 訓 於 革 命 實 踐 研 究 院 的 圓 山 軍 官 訓 練 團 (1951,12 1952,1) 以 及 陸 軍 砲 兵 學 校 高 級 班 (1952.3-1952.7), 且 更 於 1953 年 3 月 28 日 與 相 戀 多 年 的 女 友 洪 娟 小 姐 隔 洋 訂 婚 洪 小 姐 出 身 名 門, 其 父 洪 蘭 友 先 生 曾 擔 任 國 民 大 會 秘 書 長, 洪 小 姐 那 時 還 在 美 國 留 學, 故 訂 婚 儀 式 分 別 在 紐 約 和 台 北 舉 行 待 洪 小 姐 當 年 暑 假 畢 業 回 國 後, 於 8 月 11 日 與 溫 先 生 共 締 良 緣 1951 年 至 1953 年 之 間, 溫 先 生 愛 情 事 業 兩 如 意, 在 寫 給 師 長 及 友 人 的 信 中, 興 奮 之 情, 溢 於 言 表, 在 1953 年 7 月 2 日 寫 信 給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以 前 的 軍 事 科 學 老 師 巴 克 史 岱 爾 上 校 (Col. Barksdale) 時, 除 感 謝 他 的 幫 忙 申 請 補 發 畢 業 証 書 外, 更 興 奮 地 告 訴 他 已 訂 婚 的 事 以 及 另 一 位 校 友 孫 立 人 將 軍 在 台 的 情 形, 溫 先 生 說 : 親 愛 的 巴 克 史 岱 爾 上 校 : 1953 年 7 月 2 日 非 常 感 謝 您 的 幫 忙 申 請 補 發 畢 業 證 書, 我 很 高 興 它 即 時 送 來, 我 已 於 3 月 28 日 和 派 翠 西 亞 洪 (Patricia Hung) 訂 婚, 訂 婚 儀 式 分 別 在 台 北 和 紐 約 舉 行, 因 為 她 那 時 還 在 美 國, 我 未 婚 妻 三 週 前 自 賓 州 貝 佛 學 院 (Beaver College) 畢 業, 現 在 正 在 返 國 途 中, 飛 機 明 天 晚 上 抵 達 過 去 二 十 六 個 月, 我 一 直 在 榴 砲 營 第 一 一 八 營 當 營 長, 直 到 兩 週 前, 才 調 到 陸 軍 總 司 令 部, 擔 任 孫 立 人 將 軍 (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28 年 班 ) 的 隨 從 參 謀 往 事 歴 歴, 還 記 得 以 前 您 教 我 們 軍 事 科 學 的 情 景, 如 今, 九 年 過 去 了! 台 灣 現 在 進 展 快 速, 令 人 滿 意, 我 們 士 氣 高 昂, 在 美 軍 顧 問 團 的 協 助 下, 軍 隊 訓 練 已 精 進, 而 且 美 國 軍 事 奧 援, 也 源 源 不 絕, 勝 於 從 前, 我 們 對 未 來 深 具 信 心 孫 立 人 將 軍 現 在 正 在 為 我 們 的 國 家 成 就 一 番 大 事 業, 他 工 作 非 常 賣 力, 而 且 他 的 認 真 和 能 力, 深 獲 官 兵 愛 載 溫 將 軍 同 一 日 ( 即 1953 年 7 月 2 日 ) 寫 給 另 一 位 師 長 愛 德 華 上 校 (Col. Edwards) 的 信 中, 也 有 類 似 的 陳 述 愛 德 華 上 校 是 溫 應 星 老 將 軍 昔 日 在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的 同 窗 好 友, 後 來 回 到 母 校 當 德 文 教 授, 溫 先 生 就 讀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時, 也 蒙 其 關 愛 甚 多 溫 將 軍 訂 婚 後 沒 多 久, 即 接 獲 命 令, 調 任 陸 軍 總 部 總 司 令 孫 立 人 將 軍 辦 公 室 (1953.7 1955.10), 孫 立 人 將 軍 亦 為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校 友 且 與 溫 應 星 老 將 軍 共 事 過 ( 在 中 國 分 別 擔 任 憲 警 總 隊 隊 長 和 第 二 大 隊 隊 長 ), 故 溫 先 生 在 他 身 邊 服 務 可 說 是 備 感 親 切 1953 年 8 月 11 日, 溫 先 生 與 洪 娟 小 姐 結 婚, 同 年 底, 溫 先 生 寫 給 友 人 賀 伯 (Herb) 的 信 中 有 提 到 : 親 愛 的 賀 伯 : 1953 年 8 月 11 日 我 已 於 8 月 11 日 在 台 灣 台 中 和 派 翠 西 亞 娟 洪 (Patricia Chuan Hung) 結 婚, 婚 禮 是 在 思 恩 堂 舉 行, 由 沈 保 羅 牧 師 主 持, 親 友 們 都 參 加 了, 之 後, 我 們 去 環 島 旅 行 度 蜜 月 內 人 是 賓 州 貝 佛 學 院 1953 年 班 的 畢 業 生, 她 今 年 六 月 畢 業,7 月 3 日 回 台, 她 父 親 洪 蘭 友 先 生, 是 中 國 國 民 大 會 的 秘 書 長 我 現 在 服 務 於 陸 軍 總 部, 擔 任 孫 立 人 將 軍 的 隨 從 參 謀, 孫 將 軍 是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侯 奕 安 : 中 國 學 生 在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2005) 235 1927 年 班 的 校 友 溫 先 生 在 陸 軍 總 部 服 務 期 間, 曾 奉 總 司 令 孫 立 人 之 令, 指 派 為 陸 軍 總 部 代 表, 擔 任 新 制 陸 軍 官 校 籌 備 委 員, 當 時 籌 備 會 議 的 主 持 人 為 陸 軍 官 校 校 長 羅 友 倫 中 將, 出 席 人 員 包 括 國 防 部 代 表 官 校 政 治 部 主 任 劉 子 清 中 將, 教 育 處 處 長 周 士 富 等 人, 層 級 均 高, 初 皆 訝 異 為 何 陸 軍 總 部 只 派 一 位 少 校 代 表 前 來, 殊 不 知, 是 孫 立 人 總 司 令 慧 眼 識 英 雄 用 人 唯 才, 而 且 當 時 陸 軍 官 校 改 制 是 要 採 用 美 國 西 點 軍 校 教 育 制 度, 而 溫 先 生 就 讀 的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素 有 南 方 的 西 點 之 稱, 兩 校 教 育 制 度 雷 同, 因 此 溫 先 生 可 說 是 當 時 最 適 當 的 人 選, 來 參 與 陸 軍 官 校 的 新 制 籌 備 1955 年 6 月, 孫 立 人 將 軍 接 任 參 軍 長 職 務, 前 往 就 任 時 只 帶 少 數 人 員 同 往, 溫 先 生 是 當 時 那 些 少 數 的 人 員 之 一, 可 見 孫 將 軍 對 溫 先 生 的 特 別 關 愛 溫 先 生 在 參 軍 長 室 的 工 作 較 輕 鬆, 剛 好 衣 復 得 博 士 推 薦 至 國 防 部 外 語 學 校 兼 任 軍 語 教 官, 獲 參 軍 長 核 准, 每 週 兩 個 下 午 前 往 授 課, 溫 先 生 外 語 能 力 強, 適 才 適 所, 勝 任 愉 快 同 年 8 月, 發 生 孫 立 人 將 軍 涉 及 兵 變 案, 部 屬 多 人 受 牽 連, 溫 先 生 吉 星 高 照, 並 未 被 波 及, 反 而 因 本 身 優 異 的 背 景 與 條 件, 被 網 羅 到 國 防 部 連 絡 局, 擔 任 第 三 組 副 組 長 (1955.10), 兩 年 後 升 為 組 長 (1957.3-) 1950 年 韓 戰 發 生 後, 美 援 恢 復, 美 國 軍 援 顧 問 團 來 台 協 助 訓 練 國 軍, 此 一 新 形 勢, 對 精 通 英 語 又 諳 美 國 軍 事 的 專 業 人 才, 是 需 求 孔 急 溫 先 生 的 優 越 資 歷 和 條 件, 更 是 搶 手, 自 是 軍 方 語 文 精 英 所 在 的 連 絡 局 網 羅 的 對 象, 而 在 連 絡 局 工 作, 溫 先 生 的 精 湛 外 語 能 力, 更 得 以 充 分 發 揮 在 國 防 部 連 絡 局 兩 年 後, 在 1957 年 7 月, 溫 先 生 被 新 任 的 陸 軍 總 司 令 彭 孟 輯 上 將 徵 召, 到 陸 軍 總 部 擔 任 連 絡 室 副 主 任 (1957.7),1958 年 9 月 升 上 校, 時 年 才 三 十 五 歲 1959 年 7 月, 擔 任 主 任 連 絡 官, 其 間 曾 再 度 赴 美 進 修, 參 加 美 國 陸 軍 防 空 飛 彈 學 校 現 代 兵 器 班 受 訓 八 個 月 (1959.3 1959.11) 1960 年 3 月, 為 了 有 完 整 的 隊 職 歴 練, 溫 先 生 再 請 調 下 部 隊, 終 獲 准 調 任 第 九 師 砲 兵 指 揮 官, 但 一 年 多 後, 長 才 又 要 被 借 重, 又 被 調 回 國 防 部 連 絡 局 擔 任 副 局 長, 及 國 防 部 蔣 經 國 部 長 辦 公 室 少 將 副 主 任 等 職, 前 後 共 計 十 年 (1961.6 1971.9) 在 國 防 部 長 辦 公 室 服 務 期 間, 曾 應 總 統 府 參 軍 王 之 少 將 之 推 薦, 公 餘 之 暇, 在 東 吳 大 學 國 防 軍 官 外 語 學 校 及 淡 江 大 學 擔 任 英 語 兼 課 教 授, 且 利 用 閒 暇 將 王 道 先 生 的 美 國 的 迷 惘 和 華 嚴 女 士 的 生 命 的 樂 章 以 及 總 政 戰 部 主 任 王 昇 上 將 的 政 治 作 戰 概 論 翻 譯 成 英 文, 並 應 史 政 局 之 力 邀 完 成 了 抗 戰 和 國 民 革 命 軍 戰 史 的 英 譯 工 作, 頗 獲 好 評, 溫 先 生 也 常 有 大 作, 批 露 在 各 知 名 報 章 雜 誌, 成 了 頗 負 盛 名 的 作 家, 時 年 溫 先 生 才 四 十 二 歲 溫 先 生 曾 於 1966 年 10 月, 赴 美 探 視 病 危 老 邁 的 雙 親, 隔 年 五 月, 溫 應 星 老 將 軍 夫 婦 先 後 辭 世, 皆 享 壽 八 十 有 一 (1887-1968) 由 於 溫 應 星 將 軍 生 前 的 傑 出 成 就, 且 為 中 國 第 一 位 西 點 軍 校 畢 業 生, 故 辭 世 後, 經 溫 先 生 兄 弟 等 人 的 申 請, 獲 准 葬 於 西 點 軍 校 墓 園 裡, 實 為 不 易 之 殊 榮, 且 墓 碑 在 西 點 墓 園 中, 唯 一 與 眾 不 同 的, 就 是 它 是 中 英 文 對 照 的 墓 碑, 所 以 前 往 墓 園 瀕 弔 的 人 們, 看 到 這 塊 墓 碑, 往 往 都 會 駐 足 一 視 ( 溫 哈 熊 先 生 訪 問 紀 錄, 頁 121) 經 國 先 生 1969 年 由 國 防 部 長 升 任 行 政 院 長, 溫 先 生 的 精 湛 外 語 能 力, 更 是 屢
236 黃 埔 學 報 第 四 十 九 期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獲 激 賞, 多 次 擔 任 先 總 統 蔣 公 及 經 國 先 生 接 見 外 賓 的 傳 譯 工 作, 溫 先 生 做 事 認 真 負 責 有 為 有 守, 深 為 長 官 嘉 許, 尤 其 1970 年 4 月, 陪 經 國 先 生 訪 美, 經 國 先 生 在 紐 約 遇 險, 溫 先 生 沉 著 機 警, 力 擒 刺 客 的 英 勇 表 現, 深 獲 中 外 人 士 佩 服, 至 今 仍 為 人 所 津 津 樂 道 不 已 1970 年 11 月 6 日, 美 軍 太 平 洋 總 司 令 馬 侃 上 將 (Admiral John McChain) 代 表 美 國 政 府, 在 台 北 美 國 駐 華 大 使 館, 以 懋 績 勳 章 一 座, 贈 予 溫 先 生, 以 表 彰 溫 先 生 對 中 美 兩 國 和 諧 關 係, 所 作 的 努 力 與 貢 獻, 中 外 將 領 多 人, 應 邀 觀 禮 外 國 報 紙 也 競 相 報 導, 因 為 溫 將 軍 是 台 灣 第 一 位 獲 此 殊 榮 者 (5). 奉 調 美 國 (1971,9-1984,7) 1971 年 9 月, 溫 先 生 奉 調 美 國, 擔 任 我 國 駐 美 採 購 服 務 團 軍 資 組 少 將 組 長, 行 前 於 8 月 24 日 獲 國 防 部 長 黃 杰 親 自 頒 贈 四 等 雲 麾 勳 章 乙 座, 表 彰 溫 先 生 於 民 國 五 十 四 年 九 月 調 部 服 務 以 來, 對 中 美 雙 方 連 繫 合 作 業 務 協 調 及 友 誼 之 增 長, 貢 獻 良 多 績 效 卓 著, 又 前 隨 蔣 副 院 長 訪 美 期 間, 沉 著 機 警 處 置 得 宜, 厥 功 甚 偉 當 年, 曾 在 美 國 讀 書 四 年, 畢 業 後, 亦 留 在 美 國 工 作 四 年 的 小 少 尉, 如 今, 二 十 幾 年 後, 重 返 美 國, 是 頂 著 中 華 民 國 駐 美 採 購 服 務 團 軍 資 組 少 將 組 長 的 頭 銜,1971 年 再 抵 斯 土, 相 信 溫 先 生 自 有 一 番 感 觸 與 期 許! 溫 先 生 於 1977 年 1 月 升 為 駐 美 採 購 團 中 將 團 長, 兼 行 政 院 駐 美 採 購 服 務 組 主 任, 這 次 駐 美, 前 後 十 三 年, 在 美 服 務 期 間, 任 重 道 遠, 為 國 家 爭 取 武 器 裝 備, 且 以 身 作 則 清 廉 自 守 涓 滴 歸 公, 贏 得 清 廉 先 生 (Mr. Clean) 雅 號 尤 其 向 美 國 爭 取 到 軍 售 孳 息, 為 國 家 賺 進 七 億 多 美 元, 豐 富 的 軍 售 專 業 知 識, 更 成 了 大 家 敬 佩 的 軍 售 百 科 全 書 在 美 期 間, 曾 於 1971 年 11 月, 應 老 友 美 國 第 一 軍 團 副 司 令 戚 烈 拉 少 將 (Maj. Gen. Richard G. Ciccolella) 之 邀, 一 同 视 察 轄 區 部 隊 與 學 校, 包 括 溫 先 生 的 母 校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視 察 時 拍 的 照 片 上, 溫 先 生 與 戚 烈 拉 將 軍 及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校 長 艾 比 (Richard L. Irby) 三 人 並 列, 檢 閱 學 生 的 閱 兵 式 如 同 衣 錦 還 鄉 一 樣, 相 信 溫 先 生 一 定 非 常 引 以 為 傲 的, 而 學 校 方 面, 也 大 幅 報 導 這 位 傑 出 的 中 國 校 友 之 來 訪 戚 烈 拉 少 將 曾 於 1967-1970 年 間, 在 台 灣 擔 任 美 軍 顧 問 團 團 長, 建 樹 良 多, 貢 獻 很 大, 與 經 國 先 生 及 溫 先 生 都 有 很 深 的 交 情 1973 年, 溫 先 生 的 公 子 溫 子 儉 亦 追 隨 祖 父 及 父 親 的 腳 步, 投 考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成 為 1977 年 班 的 學 生 祖 孫 三 代 均 成 為 維 尼 亞 軍 校 校 友, 傳 為 美 談! 溫 先 生 特 於 9 月 7 日 自 華 盛 頓 寫 信 向 軍 校 教 育 長 摩 根 准 將 (Brig. Gen. James Morgan) 致 謝, 溫 先 生 說 : 親 愛 的 吉 姆 (Dear Jim): 1973 年 9 月 7 日 謝 謝 你 9 月 3 日 的 來 信, 我 和 派 翠 西 亞 ( 即 溫 夫 人 ) 都 非 常 高 興 我 們 認 為 史 坦 利 (Stanley)( 即 溫 子 儉 ) 能 被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接 受, 實 在 是 太 幸 運 了! 我 們 相 信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的 教 育, 將 會 幫 助 他, 成 為 社 會 上 的 有 用 之 人, 我 們 溫 家, 實 在 非 常 感 激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謝 謝 你 對 史 坦 利 的 關 心, 我 們 預 定 10 月 5 日 懇 親 會 (Parents Day Weekend) 那 一 天 去 學 校, 希 望 到 時 能 看 到 你 和 珍! 溫 先 生 另 外 一 件 對 我 國 軍 校 留 外 教 育 有 很 大 影 響 的, 是 1974 年 的 爭 取 官 校 學 生 送 訓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一 事, 溫 先 生 說 : 1974 年 作 者 據 美 軍 一 位 高 級 將 領 告 稱, 中 共 將 派 學 生 前 往 攻 讀, 隨 後 學 校 當 局 証 實 中 共 確 有 此 意,VMI 學 校 一 向 至
侯 奕 安 : 中 國 學 生 在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2005) 237 為 反 共, 乃 建 議 我 國 派 遣 學 生 前 往 受 訓, 本 案 經 作 者 報 國 防 部 批 准, 自 1975 年 派 學 生 前 往. 以 陸 軍 官 校 為 例, 因 溫 先 生 的 協 助, 自 1975 年 順 利 選 送 一 位 學 生 至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就 讀 之 後, 迄 今 (2005 年 ), 已 有 三 十 四 員 前 往 受 訓, 包 括 三 十 三 位 男 生 及 一 位 女 生, 學 生 學 成 返 國, 均 能 貢 獻 所 學, 尉 為 國 用, 且 績 效 良 好, 因 此 風 氣 漸 開, 陸 續 又 與 其 他 軍 校 建 立 友 好 關 係, 選 派 學 生 前 往 受 訓, 包 括 美 國 的 色 岱 爾 軍 校 (Citadel) 和 威 而 猛 (Norwich) 軍 校 等, 對 我 國 軍 校 的 留 外 教 育, 帶 來 很 大 的 影 響 溫 先 生 在 美 國 任 內, 責 己 甚 嚴, 竭 心 盡 力, 以 達 成 任 務 為 目 標, 因 此 成 效 非 常 卓 著, 尤 其 軍 品 採 購, 成 果 更 是 豐 碩, 屢 屢 獲 頒 勳 獎 章, 包 括 弼 亮 甲 洛 書 干 城 甲 二 光 華 甲 二 二 星 忠 勤 三 等 雲 麾. 等 等 (6). 回 台 任 聯 勤 總 司 令 (1984-1989) 1984 年 7 月, 在 美 國 十 三 年 之 後, 溫 先 生 奉 調 回 國, 擔 任 聯 勤 總 司 令, 並 晉 升 為 陸 軍 二 級 上 將 在 聯 勤 任 內, 溫 先 生 屏 除 陋 習, 改 革 風 氣, 提 升 員 工 效 率, 為 聯 勤 帶 來 一 股 清 流, 更 難 得 的 是 溫 先 生 仁 愛 為 懷, 發 起 捐 血 運 動, 並 且 以 身 作 則, 以 六 十 歲 之 齡, 仍 帶 領 捐 血 十 餘 次 之 多, 自 1985 年 起 至 1989 年, 五 年 之 間, 每 年 均 慨 捐 鮮 血 兩 次 以 上, 除 多 次 獲 中 華 民 國 捐 血 運 動 協 會 頒 發 感 謝 狀 外, 更 於 1989 年 8 月 獲 捐 血 五 次 以 上 之 仁 愛 為 懷 熱 心 捐 血 的 感 謝 狀 一 揁, 時 年 已 六 十 有 六, 溫 先 生 的 仁 風 義 舉 古 道 熱 腸, 令 人 敬 佩! 溫 先 生 在 聯 勤 五 年 半 ( 1984-1989 年 ), 是 歴 任 聯 勤 總 司 令 中, 任 期 最 久 的 一 位 將 領, 且 因 卓 越 的 貢 獻, 獲 二 等 雲 麾 勳 章 1989 年 12 月 起, 獲 聘 為 總 統 府 戰 略 顧 問 及 國 策 顧 問, 直 到 1996 年 6 月 為 止 溫 先 生 自 1944 年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畢 業 後, 共 任 公 職 長 達 五 十 二 年 之 久, 但 溫 先 生 退 休 之 後, 依 然 生 活 忙 碌 充 實, 除 繼 續 在 東 吳 大 學 及 國 防 外 語 學 校 教 授 英 文, 春 風 化 雨 之 外, 每 天 閱 覽 中 外 書 報 雜 誌 十 多 種, 不 僅 勤 於 筆 耕, 常 有 大 作 發 表, 且 勤 練 法 文, 常 說 : 人 總 會 老, 但 思 想 不 能 老 溫 先 生 出 身 軍 人 世 家, 將 門 虎 子, 負 笈 美 邦, 文 韜 武 略, 內 外 兼 修, 誠 信 耿 直, 溫 文 儒 雅, 一 生 忠 貞 愛 國, 廉 潔 果 敢, 成 就 卓 越, 貢 獻 厥 偉 軍 中 弟 兄 的 嚴 父 慈 母 長 官 口 中 的 本 軍 財 富 中 外 人 士 敬 佩 的 非 外 交 官 中 的 好 外 交 官 卓 越 的 兵 士 清 廉 先 生 軍 售 百 科 全 書, 這 些 都 是 溫 先 生 的 如 湧 佳 評, 尤 其 溫 先 生 的 精 湛 的 外 語 造 詣, 不 僅 是 學 生 公 認 的 最 好 的 英 文 老 師 最 合 格 的 英 文 老 師, 更 是 國 內 首 屈 一 指 的 最 佳 專 業 英 語 口 譯 專 家, 如 此 集 將 軍 教 授 作 家 於 一 身, 有 此 殊 榮 者, 溫 先 生 首 推 第 一 人! 凡 事 盡 其 在 我 無 欲 則 剛 俯 仰 無 愧, 正 是 這 位 將 軍 教 授 一 路 走 來 的 最 佳 寫 照! 7. 結 語 中 美 軍 事 教 育 交 流, 已 逾 百 年, 源 遠 流 長, 意 義 深 遠 留 外 學 生, 均 是 國 內 精 英 一 時 之 選, 然 他 們 離 鄉 背 井, 遠 適 異 國, 語 言 文 化 的 衝 擊, 嚴 苛 訓 練 的 重 荷, 其 心 路 歷 程 的 艱 辛, 自 是 不 難 想 像 但 他 們 大 都 能 秉 持 堅 毅 不 拔 的 精 神, 勤 勉 尚 學, 克 服 困 難, 表 現 優 異, 而 且 忠 誠 篤 實, 自 期 自 重, 學 成 榮 返, 貢 獻 所 學, 殊 為 難 得 但 我 們 是 不 是 有 給 予 他 們 應 得 的 重 視? 有 沒 有 為 他 們 保 存 完 整 的 留 學 記 錄? 有 沒 有 為 他 們 在 中 美 軍 事 教 育 交 流 史 上 添 増 一 頁 篇 章? 這 是 一 個 值 得 我 們 深 思 的 問 題!
238 黃 埔 學 報 第 四 十 九 期 民 國 九 十 四 年 8. 註 解 ( 註 一 ) 光 緒 三 年 九 月 十 三 日, 直 隸 總 督 李 鴻 章 等 奏 洋 務 運 動 文 獻 彙 編 二, 頁 一 六 二 ( 註 二 ) 留 學 教 育, 第 一 冊, 頁 九 十 二 中 國 留 學 教 育 史 料, 劉 真 主 編, 民 國 六 十 九 年, 國 立 編 譯 館 ( 註 三 ) 美 國 國 會 圖 書 館 資 料 1905 年 3 月 1 日 : Provision of a Joint Resolution of Congress.Notes from the Chinese Leg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to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1868-1906. File Microcopies of Records in the National Archives, No. 98 Roll 1. The National Archives, Washington, 1947. ( 註 五 ) William Couper (1952) One Hundred Years at VMI, Library of VMI. ( 註 五 ) 全 文 原 載 中 外 文 學 雜 誌 西 點 軍 校 的 第 一 位 中 國 畢 業 生 : 溫 應 星 傳 奇,1998 年 8 月 號, 第 64 卷, 第 二 期, 頁 43-48 ( 註 六 ) 全 文 原 載 傳 記 文 學 文 韜 武 略 的 將 軍 教 授 : 溫 哈 熊 先 生,2003 年 4 月 號, 第 82 卷, 第 四 期, 頁 69-82 ( 註 七 ) 溫 哈 熊 先 生 訪 問 紀 錄,1997 年, 中 央 研 究 院 近 代 史 研 究 所, 頁 23-29. 9 參 考 文 獻 [1] 李 文 忠 公 ( 鴻 章 ) 全 集, 文 海 出 版 社, 台 北 [2] 洋 務 運 動 彙 編, 楊 家 駱 主 編, 世 界 書 局 [3] 美 國 國 會 圖 書 館 [4] 西 點 軍 校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國 防 部 史 編 局 三 軍 官 校 等 檔 案 資 料 [5] Connecticut Historical Society, Hartford, Connecticut, USA [6] Hoover Institution Archives. Stanford, California, USA. [7] Lafargue, E. Thomas (1987). China s First Hundred Educational Mission Students in the United States. 1872-1881. Washington State University Press., Pullman, Washington, USA. [8] Library of Washington State University, Washington, USA. Notes from the Chinese Legation in the United States to the Department of State, 1868-1906. File Microcopies of Records in the National Archives, No.98 Roll 1. The National Archives, Washington, 1947. [9] Yung Wing (1909). My Life in China and America. Henry Holt and Company, New York.
侯奕安 : 中國學生在美國維吉尼亞軍校(1904-2005) 中國學生在美國維吉尼亞軍校 239 附件一 附件一 中國學生在美國 中國學生在美國維吉尼亞軍校 美國維吉尼亞軍校(1904-) 維吉尼亞軍校 1. 溫應星 2. 陳廷甲 3. 溫其濬 5 6.Maw,Yung-tsoong 8. 張悌生 9. 汪心渠.17. Liu,In-waan 18. 曾錫珪 22. 周雁賓 23. 孫立人 24. 謝明旦 27. 李忍濤 28. 戴昭然 29. 王正 30. 梁思忠 Lee,Yen-chu
黃埔學報 第四十九 第四十九期 民國九十四年 240 31. Lum,Hipp-cong 33. Zau,Kwang-ming 35. Chung,Thean-ching 36. 彭展寰 38. Chang,Chi-cheng 39. 張誼.41. Lau,Chun 45. 溫哈熊.52. Chan,Shu-park 56. 熊元夏 58. 溫子儉 59. 陳勁甫 43. 孫成城 57. 白先忠
侯奕安 : 中國學生在美國維吉尼亞軍校(1904-2005) 中國學生在美國維吉尼亞軍校 241 附件二 附件二 陸軍官校學生在美國 陸軍官校學生在美國維吉尼亞軍校 美國維吉尼亞軍校(1976-) 維吉尼亞軍校 1. 葉聰明 2. 張危結 3. 劉祖光 4. 李致德 5. 萬吉祥 6. 呂軍漢 7. 唐裕隆 8. 劉慶元 9. 王育暉 10. 李傳瑾 11. 鄭可權 12. 范嘉榮 13. 余劍鋒 14. 張瑞琪 15. 黃由正 16. 郭江屏
黃埔學報 第四十九 第四十九期 民國九十四年 242 17. 熊勝榮 18. 呂景隆 19. 張冠軍 20. 萬先坤 21. 賴榮俊 22. 黃福國 23. 丁國樑 24. 虞曉文 25. 魯志恆 26. 顏北川 27. 彭耀祖 28. 熊光榮 29. 李珮君 30. 張皓博 31. 金漢龍 32. 石楷煜
侯 奕 安 : 中 國 學 生 在 美 國 維 吉 尼 亞 軍 校 (1904-2005) 243 33. 謝 英 傑 34. 衛 舡 宏 Chinese Students at Virginia Military Institute (1904-2005) Yi-an Hou 1 Yen-ju Hou 2 Hsueh-yu Cheng 3 1. Far East College, R.O.C. 2. Salem l University, U.S.A. 3. Department of Foreign Languages, ROC Military Academy, Taiwan Abstract The paper aims to collect the materials of those Chinese students studying at Virginia Military Institute. There should be a chapter in the history of the military education exchange between China and America, and those pioneers deserve to be recorded. Keywords: Sino-American military education exchange, Virginia Military Institu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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