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Shades of Red - Chinas Degate over North Korea CHINESE.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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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红色的差别 : 中国的朝鲜政策辩论 亚洲报告 N 年 11 月 2 日 国际危机组织 - 致力于防止国际冲突

2 目录 I. 火箭发射... 1 A. 联合国安理会主席声明... 2 B. 退出六方会谈... 3 II. 中国的朝鲜政策辩论... 4 A. 战略派...4 B. 传统派...5 C. 公众意见... 6 D. 辩论结果... 6 III. 第二次核试验... 9 A. 第 1874 号决议 谈判 漏洞 IV. 温家宝访朝 V. 中国的担忧 A. 朝鲜稳定 预防朝鲜政权崩塌或中国周边动荡 预防大规模移民 政权更迭 B. 无核化和无扩散 预防非法走私 地区军备竞赛 VI. 结论...16

3 国际危机组织 - 致力于防止国际冲突 亚洲报告 N 年 11 月 2 日 红色的差别 : 中国的朝鲜政策辩论 执行摘要 朝鲜政府最新的一轮挑衅 火箭发射 退出六方会谈以及五月二十五日的核测试 让中国开始重新审视对朝政策, 加深了其对邻邦政策的怀疑 在朝鲜行动不断升级的同时, 又有报道说金正日重病缠身, 传位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核试验引发的紧张局势加之对金正日继承人的忧虑在中国引发了一场关于中朝关系的公开的 批判性的讨论 这在中国是很少见的 辩论的一方主张对朝采取更强硬的态度 ( 战略派 ), 另一方宣扬继续大力对中国的传统盟国提供政治和经济掩护 ( 传统派 ) 北京最终选择了支持措词强硬的联合国安理会主席声明以及对朝鲜制裁决议, 不过制裁仅限于导弹和军事项目, 从而避免破坏朝鲜经济稳定 尽管西方很多人认为这场辩论表明中国对朝政策正在转变, 但是中国政府的战略考虑依旧如故 正如一名中国高级外交官说 : 我们的思维方式变了, 但中朝边界的长度没变 朝鲜发射卫星以及核试验给中国带来了很大的国际压力 朝方退出六方会谈后, 中国又失去了解决核危机的首要战略手段 中国的决策者开始怀疑是否有希望说服朝鲜政府放弃核野心以及成为核大国的欲望 虽然这一系列不断升级的事件激怒了北京, 使中国愿意谴责朝鲜, 但谴责的方式是克制的, 是在能保护中国利益的范围之内的 够强硬, 满足美国及其盟国的要求, 另一方面限制决议的范围, 减轻对朝政权的打击 中国仍不愿给朝鲜收紧缰绳 北京对 2006 年朝鲜核试验作出了强烈反应后, 双边关系蒙尘 此后, 中国吸取了教训, 试图把双边关系和核问题分开来处理 总体来说, 朝鲜给中国带来了许多外交政策上的问题 朝政府最近的一系列挑衅加之国际社会对北京的压力, 使中方很难在支持传统盟国和为朝鲜边缘政策善后之间继续走钢丝 平壤政府的行为有可能会损害中国的地区安全利益, 特别是如果日本和韩国因此发展进攻性军事能力 虽然中国的政策圈还在继续关于对朝政策的争论, 而且辩论各派反应了圈内对中美关系的不同意见, 但是总体来说, 大部分人不愿采取任何可能破坏中国周边关系的行动 因此, 中国认为解决朝鲜的核问题需要长期努力, 而且美国应该肩负主要责任 中国还会继续巩固发展和朝鲜的双边关系 2009 年 11 月 2 日 北京 / 首尔 / 布鲁塞尔 有核朝鲜将带来怎样的威胁? 在这一问题上中国和美国及其盟国有着极大的分歧 中国的首要目标是地区稳定, 其次才是朝鲜无核化 北京政府最担心的是如果美朝发生军事冲突, 会导致朝政权垮台, 大批朝鲜难民涌入中国, 或者朝韩迅速统一, 美军得以驻扎在三八线以北 因此尽管朝鲜政府不断生事, 中国仍然尽量避免让朝鲜受更严厉的惩罚, 包括强硬的经济制裁 经过两个多星期的谈判, 中国保证了联合国安理会第 1874 号决议一方面足

4 国际危机组织 - 致力于防止国际冲突 亚洲报告 N 年 11 月 2 日 红色的差别 : 中国的朝鲜政策辩论 1 I. 火箭发射 美国总统巴拉克 奥巴马于 2009 年 1 月 20 日就职后不过几天, 美国卫星就侦察到平壤附近一家军火厂运出了一枚远程导弹 2 月 24 日, 朝鲜太空技术委员会发言人发表声明说,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准备于 4 月初发射 银河 2 号 太空运载火箭, 将试验通信卫星 光明星 2 号 送入轨道 2 4 月 5 日, 1 更多有关中国对朝政策侧重点的分析, 可参见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112, 中国与朝鲜: 永远的同志? [China and North Korea: Comrades Forever?,],2006 年 2 月 1 日 其它危机组织有关朝鲜的报道, 可见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167, 朝鲜生化武器项目 [North Korea s Chemical and Biological Weapons Programs], 2009 年 6 月 18 日 ;N 168, 朝鲜核武器和导弹项目 [North Korea s Nuclear and Missile Programs],2009 年 6 月 18 日 ;N 169, 朝鲜: 重回谈判桌 [North Korea: Getting Back to Talks],2009 年 6 月 18 日 ;N 122, 危险的旅程: 朝鲜人在中国的困境及其它 [Perilous Journeys: The Plight of North Koreans in China and Beyond],2006 年 2 月 1 日 ;N 100, 日本与朝鲜: 纷争不断 [Japan and North Korea: Bones of Contention],2005 年 6 月 27 日 ; N 96, 朝鲜: 铁腕能与无形的手和平相处吗? [North Korea: Can the Iron Fist Accept the Invisible Hand?],2005 年 4 月 25 日 ; N 89, 韩国一瞥: 从另一个星球看兄弟 [Korea Backgrounder: How the South Views its Brother from Another Planet],2004 年 12 月 14 日 ;N 87, 朝鲜: 核谈判何去何从? [North Korea: Where Next for the Nuclear Talks],2004 年 12 月 15 日 ;N 61, 朝鲜: 分断谈判策略 [North Korea: Where Next for the Nuclear Talks], 2003 年 8 月 1 日 ; 及亚洲简报 N 91, 朝鲜导弹发射: 过激反应的风险 [North Korea s Missile Launch: The Risks of Overreaction],2009 年 3 月 31 日 ;N 77, 韩国选举: 右转 [South Korea s Elections],2008 年 6 月 30 日 ;N 71, 朝俄关系: 紧张的友谊 [North Korea-Russia Relations: A Strained Friendship,], 2007 年 12 月 4 日 ;N 62, 朝鲜核突破之后: 接受还是对抗? [After the North Korea Nuclear Breakthrough: Compliance or Confrontation?],2007 年 4 月 30 日 ;N 56, 朝鲜核试验: 后果 [North Korea s Nuclear Test: The Fallout,],2006 年 11 月 13 日 ; N 52, 朝鲜导弹发射之后: 核谈判已死? [After North Korea s Missile Launch: Are the Nuclear Talks Dead?,],2006 年 8 月 9 日 2 试验通信卫星发射准备工作全速进行中, 朝鲜中央通讯社, 2009 年 2 月 24 日 卫星发射在距中国边境约 80 公里处的咸镜北道舞水端里卫星发射基地举行 3 早在 2009 年 1 月, 中国政府就了解到朝鲜有意试探即将上台的美国新政府 1 月底,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王家瑞带团访问了平壤 此间有报道说, 朝鲜政府向中方透露想要 一测美国的深浅 4 据称, 中方曾试图说服朝鲜放弃卫星发射, 并要求朝鲜不要采取任何威胁地区稳定的行动 5 中国的努力失败后, 转而力劝朝鲜不要扰乱六方会谈或者地区安全 6 中国还鼓励朝鲜签署加入 外层空间条约 和 关于登记射入外层空间物体的公约 7 但与此同时, 中国也想知道朝鲜的卫星发射能够引出奥巴马政府怎样的朝鲜政策 8 总之, 在当时的情况下, 朝鲜火箭发射并非中国外交政策的当务之急 9 六方会谈拖了六年, 期间朝鲜挑衅不断, 中国的政策分析人士已经有了 朝鲜疲乏症 10 4 月初, 中国外交工作最紧要的任务是中国主席胡景涛和美国总统巴拉克 奥巴马即将举行的会谈, 而中美军舰南海对峙事件又耗用了双边谈判的主要精力 中国外交部对朝鲜火箭发射的官方 3 发射的技术评论可见, 大卫 莱特 (David Wright )& 西奥多 A 波斯妥尔 (Theodore A. Postol), 发射后审视光明星 2 号 [ A Post-launch Examination of the Unha-2 ] 原子科学家公报, 网络版,2009 年 6 月 29 日, 4 见危机组织简报, 朝鲜导弹发射: 过激反应的风险, 第 7 页 ;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4 月 5 据一名中国专家说, 中国试图阻止朝鲜发射卫星并非因为中国认为朝鲜无权发射, 而是因为 权利与义务并行, 而朝鲜没有履行重新加入 不扩散条约 的义务 但朝鲜声称自己已于 2003 年退出条约, 因此没有任何国际法或条约能要求朝鲜停止或取消发射 危机组织采访,2009 年 7 月 6 7 同上 8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 / 华盛顿特区,2009 年 7 月 9 10 当朝鲜宣布火箭发射时, 中国分析人士的反应是漠不关心 他们问 : 有什么新鲜的吗?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2~3 月 美国当时也在经历 朝鲜疲乏症, 但新上任的奥巴马政权明白朝鲜是在试他们的深浅, 因此作出了强势的反应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2009 年 10 月 14 日

5 第 2 页 反应很简要 : 我们注意到有关报道 希望有关各方多做有利于维护半岛和平与稳定的事情 11 A. 联合国安理会主席声明 4 月 5 日朝鲜发射卫星后, 联合国安理会努力对此作出回应 成员国就朝鲜是否违反了安理会第 1718 号决议进行了激烈辩论 决议明确要求 朝鲜应暂停所有与弹道导弹计划相关的活动, 并就此重新作出其原先关于暂停发射导弹的承诺 12 由于火箭的发射轨道经过安理会非永久成员国日本的上空, 13 日本政府反应强烈, 并力劝美国和联合国采取更强硬的立场 奥巴马称朝鲜火箭发射 显然违反了联合国安理会第 1718 号决议, 并对东北亚地区和国际和平与安全造成了威胁 14 当美国正在为将此事件提交到安理会作准备时, 中国采取了其一贯的 等待与观望 的作风 中国虽然承认朝鲜确实发射了卫星, 但坚称朝鲜有和平使用核技术和火箭技术的权力 15 中国料到美国会将发射事件提交到安理会, 但认为只要各方在六方会谈和联合国程序的框架内行事, 自己的利益就能够得到保障 联合国的组织结构让中国能够利用否决权来修改其反对的提议, 并阻止其他各方在联合国框架外行事 在六方会谈中, 中国占主席国的中心位置, 从而成为制定国际对朝政策的核心角色 这一角色符合中国发展多边外交关系的方针以及树立 负责任的大国 形象的愿望 外交部就朝鲜试射卫星 南海事件等答问, 2009 年 3 月 12 日, 12 讨论摘要及有关法律事项可见, 危机组织简报, 朝鲜导弹发射 : 过激反应的风险, 第 3 页 13 崔相勋 (Choe Sang-Hun)& 大卫 桑尔 (David E. Sanger), 朝鲜向太平洋上空发射火箭 [ North Koreans launch rocket over the Pacific ], 纽约时报,2009 年 4 月 4 日 14 美国总统巴拉克 奥巴马的声明,2009 年 4 月 5 日,www. whitehouse.gov/the_press_office/statement-by-the-president-north- Korea-launch. 15 在一次例行记者会上, 一名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说 : 火箭与导弹技术既相通, 也有区别 发射卫星与试射导弹和核实验性质不同, 也涉及各国和平利用外空的权利 我们认为, 安理会对此应慎重作出反应 外交部发言人姜瑜举行例行记者会, 中国外交部,2009 年 4 月 7 日, htm 16 负责任大国 : 中国展现负责任大国形象, 解放军报, 2006 年 9 月 29 日, html; 及 积极参与维护世界和平中国展现负责任大国形象, 中新网,2006 年 9 月 26 日, /t _ htm. 中国树立负责任大国形象意愿的其他信息, 可见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153, 中国的石油政策 [China s Thirst for Oil],2008 年 6 月 9 日, 第 27~31 页 ; 及 N 166, 中国在联合国维和中日益增长的作用 [China s Growing Role in UN Peacekeeping],2009 年 4 月 17 日, 第 11~14 页 虽然中国并不确定六方会谈是否能够化解危机, 17 但这一程序让谈判得以继续, 而且降低了危机升级的可能性, 同时让中国得以操纵国际应对措施 18 此外, 在中国看来, 会谈是朝鲜问题进展缓慢最便利的替罪羊 比如韩国内政的干扰或者日本对绑架事件的反应过激 19 最后, 会谈还在很大程度上巩固了中美关系 20 然而, 中国低估了美国在联合国寻求解决方案的决心 21 中国使团对美国代表团的强硬立场感到意外, 22 并很快意识到中国不能凭一份新闻声明和一些无关痛痒的行动来蒙混过关 23 中国同时也低估了日本对朝鲜核试验的反应 24 美国与日本, 韩国一道, 紧紧咬定第 1718 号决议第五执行段的内容 朝鲜应暂停所有与弹道导弹计划相关的活动 中国最终提议发表主席声明, 因而避免了决议的产生 25 声明以中国于 4 月 9 日提交的草案为基础, 含 17 一名中国外交部高级官员在 2003 年 11 月 ( 第一轮六方会谈在 2003 年 8 月底召开 ) 评论说, 中国在六方会谈中的主要目的是 让他们谈, 不让他们打 外交部高级官员非公开吹风会, 北京, 2003 年 11 月 18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19 危机组织采访, 华盛顿特区,2009 年 6 月 比如, 中国认为由于韩国总统李明博抛弃了其前任卢武铉的对朝政策, 从而 惹恼 了朝鲜, 阻碍了六方会谈的进展 日本前首相小泉纯一郎坚持日朝关系正常化必须以解决绑架事件为前提, 中国认为日本这一立场也延缓了六方会谈的进展并束缚了美国的手脚 20 中美外交官都多次将两国在朝鲜问题上的合作作为双边就 第三国 问题合作的最成功案例之一 危机组织采访, 华盛顿特区, 2009 年 5 月, 北京,2009 年 2 月,7 月,8 月 同时可见邦尼 格蕾斯尔 (Bonnie Glaser)& 王亮 (Wang Liang), 朝鲜: 中美伙伴关系的开始? [ North Korea: The Beginning of a China-U.S. Partnership? ], 华盛顿季刊,2008 年夏季号, 第 165 页 奥巴马政府也称赞了中国 在解决与朝鲜的核对峙中起到的帮助 奥巴马称中美合作新时代到来 [ Obama declares new era of cooperation with China ], 美联社,2009 年 7 月 28 日 在全国广播公司 媒体面对面 节目中, 希拉里 克林顿称赞了中国在敦促朝鲜放弃核野心中发挥的作用, 在朝鲜问题上, 中国发挥了非常积极和有建设性的作用 媒体面对面,2009 年 7 月 26 日 21 危机组织采访, 华盛顿特区,2009 年 6 月, 北京,2009 年 7 月 8 日 22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4 月 23 当时的选择有新闻声明, 主席声明或决议 前两项都不具有约束力, 但主席声明是更严厉的谴责形式 24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4 月 25 主席声明 谴责 了朝鲜卫星发射, 而中国所希望采用的语言是 表示忧虑 和 遗憾 当提到联合国安理会第 1718 号决议时 ( 此项决议是在 2006 年 10 月 9 日朝鲜进行核试验后通过的 ), 日本提议用 侵犯 一词, 中国表示反对 美国提出用 不符合, 日本对此表示反对 最后妥协的结果是 违反 日本是在其首相麻生太郎与中国主席胡景涛于 4 月 11 日在帕塔亚东盟与中日韩领导人峰会上面谈后才让步的 韩国总统李明博也参加了这次东盟系列会议, 但会议因泰国安全问题被取消 谈话后, 日本首相麻生说 : 我们不应该死抱着决议不放, 我们应该及早回应,

6 第 3 页 糊地将此事件描述为 4 月 5 日的发射, 而没有指出发射的是弹道导弹还是太空火箭 美国和中国都称最后妥协的结果是自己的外交胜利 声明还明确指出发射 违反 了第 1718 号决议, 并且任何未来利用弹道导弹技术进行的发射都是违反现有安理会决议的 声明要求朝鲜不再使用弹道导弹技术进行发射, 并且加强和扩大了 1718 号决议下建立的制裁体系 26 美国和日本都对商议的结果, 尤其是声明最终所采用的强硬语言, 感到满意 27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说 : 和实质内容相比, 形式不那么重要 28 虽然声明措词严厉, 但中国认为自己成功地用无约 29 束力的主席声明替代了有约束力的决议, 并且将 侵害 (violate) 一词剔除出了声明, 从而实现对朝鲜的承诺 30 在中国看来, 声明没有危胁自身的关键利益 : 六方会谈的框架仍然完好无损, 而且没有一项措施有威胁地区稳的可能 声明通过以后, 中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张业遂称, 声明符合中国 慎重适度 的主张 31 但是中国对声明的赞成票和张对声明的称赞对朝鲜触动很大 32 由于中国未能预料到美国和日本的强烈反应, 因而无意中让朝鲜认为联合国即使不保护其发射卫星的权利, 也会为发射开绿灯 33 B. 退出六方会谈 朝鲜认为自己只不过行使了合法权利, 因此对声明的严厉措词怒不可遏 34 声明发表后第二天, 朝鲜要求联合国道歉, 并宣布永久退出六方会谈 35 朝鲜还宣布将 为自卫全力加强核威慑能力, 将所有钚储备转化为核武器, 重启在宁边核基地的研制活动, 并开始进行洲际弹道导弹试验 36 在朝鲜看来, 六方会谈已经成为其他五方追求自身利益, 执行双重标准和联合对付朝鲜的工具 37 会谈其他成员对发射回应一致更证实了这一观点 朝鲜对中国和俄罗斯的背叛感到尤其失望 38 虽然中国确保安理会采纳的是无约束力的声明而不是决议, 朝鲜对中国的功劳视而不见, 却对声明的强烈措词耿耿于怀 39 国际社会对卫星发射的回应不仅致使朝鲜退出六方会谈, 而且给朝鲜此后进行核试验铺平了道路 40 虽然中国外交官认为朝鲜有可能会暂时拒绝参加六方会谈,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朝鲜会永久退出 41 他们更没有料到朝鲜会撕毁在六方会谈第二阶段谈判中所作出的承诺, 重建本来正在拆卸的核设施 42 中国方面对朝鲜反应如此激烈感到不可思议, 认为这是 朝鲜对联合国及六方会谈采取的最粗暴的行动 43 否则会发出错误的信号 面谈中, 麻生还坚持用 谴责 一词 以上引自中国媒体报道, 此报道已被从网络删除 危机组织采访, 纽约 / 北京,2009 年 4 月 26 赖斯大使评联合国安理会关于朝鲜的声明 [ Amb. Rice on U.N. Security Council s Statement on North Korea ], 美国 - 联合国新闻公报,2009 年 4 月 13 日 ; 联合国谴责朝鲜火箭发射 [ U.N. condemns North Korea rocket launch, ], 有线新闻网 (CNN),2009 年 4 月 13 日 27 特别是由于中国和俄罗斯在进入谈判时所采取的态度是朝鲜的卫星发射不受第 1718 号决议约束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4 月 28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罗伯特 伍德 (Robert Wood), 每日记者会, 2009 年 4 月 9 日 29 主席声明没有法律约束力, 而且美国国务院律师认为只有在联合国宪章第 7 章下采用的决议, 也就是可以通过军事行动来执行的决议, 才具有法律约束力 30 危机组织采访, 华盛顿特区,2009 年 6 月 ; 北京,2009 年 7 月 8 日 31 联合国 / 朝鲜投票, 联合国 ifeed, 纽约,2009 年 4 月 13 日, 张业遂 : 安理会对朝鲜发射问题应慎重适度, 新华社,2009 年 4 月 13 日, shtml. 中国部分官员认为张在声明中让步过多, 从而导致朝鲜反应过激 32 危机组织采访, 平壤,2009 年 10 月, 北京,2009 年 8 月 33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4 月,7 月,8 月 虽然北京对朝鲜强调了不能轻率行动, 朝鲜却认为这一警告是在为它开绿灯 一名中国分析人士评价说, 中国应该对发射采取更明确的反对立场, 而其的模棱两可的态度导致后来中国需要在联合国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危机组织采访,2009 年 8 月 34 对朝鲜来说, 声明的形式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朝认为自己的行动符合国际法定义的主权权利, 结果却遭到了严厉谴责 危机组织采访, 平壤,2009 年 9 月 35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将永不参加六方会谈, 也不再受会谈的任何协议的约束 会谈已经降格为侵犯朝鲜主权, 强迫朝鲜解除武装和颠覆朝鲜社会体制的平台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强烈反驳联合国安理会 主席声明, 朝鲜中央通讯社,2009 年 4 月 14 日 朝鲜驻联合国代表团要求美国驻联合国大使苏珊 赖斯亲自道歉 36 而且, 朝鲜还将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检察员及在核反应堆和相关设施处协助拆除核设施的美方人员驱逐出境 朝鲜还宣布将加速发展浓缩铀的制造能力, 而此前朝一直否认这一项目的存在 朝鲜制造浓缩铀潜力的更多信息可见,Zhang Hui, 评估朝鲜铀浓缩能力 [ Assessing North Korea s Uranium Enrichment Capabilities ], 原子科学家公报 (Bulletin of the Atomic Scientists), 网络版,2009 年 6 月 18 日, 引用到约翰森 波莱克 (Jonathan Pollack), 金正日握紧的拳头 [ Kim Jong-Il s Clenched Fist ] 华盛顿季刊, 第 32 卷, 第 4 号 (2009 年 10 月 ), 第 170 页 37 危机组织采访, 平壤,2009 年 9 月 38 朝鲜声称, 如果中国和俄罗斯都靠不住的话, 就更有必要掌握核威慑 同上 39 同上 40 同上 41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9 月 42 同上 43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6 月

7 第 4 页 II. 中国的朝鲜政策辩论 国如果不加强与美国的合作, 美国和朝鲜就有可能无视中国利益而私下达成协议 朝鲜退出六方会谈后, 中国丧失了应对核问题的主要程序, 从而陷入尴尬境地 一些评论家认为不管六方会谈进展如何, 朝鲜发展核武器的决心已定 5 月 25 日的核试验似乎证实了他们的观点 此后中国制定新战略时, 必须在和平, 稳定和无核化这些相互冲突的利益目标之间制定优先次序 而在今年之前, 中国一直通过六方会谈并列追求这几项利益 这一新难题在中国引发了广泛的政策辩论 44 从 2009 年 4 月开始, 中国的媒体和政策分析人士就开始质询朝鲜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 并开始质疑中国对朝长期政策的基本原则 代表战略派的主要是在美国受过教育的学者以及自由派人士 他们主张中国重新审视朝鲜政策并向美国靠拢, 建立中美协作对朝的强硬阵线 45 A. 战略派 朝鲜核试验后, 对国际事件常持民族主义观点的 环球时报 采访了 20 名中国国际关系专家 受访专家中有一半支持对朝实施更严格的制裁, 百分之七十认为六方会谈是失败的 46 这些主张中国走强硬路线的学者考虑的是推动中国全球利益的总体战略图, 这一规划的组成部分之一是与美国合作 因而, 这部分人在中国的政策圈内被称做 战略派 47 这一派在一定程度上认同美国对朝鲜的看法, 并认为中美合作比中朝关系更重要 48 一些学者还警告说, 中 44 辩论早在 2006 年第一次核试验后就开始了, 但朝鲜在 2009 年的数次挑衅大大地激化了辩论, 让战略派第一次明确提出了自己的主张 45 传统派和战略派的说法从 2009 年 4 月开始在北京采访中出现 4 月份, 中国国际问题研究所 ; 北京大学和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的学者在首尔参加了一次会议 韩国统一研究院主席徐载镇 (Suh Jae-Jean) 在总结中方与会者的发言时提到了 传统派 和 战略派 之间的冲突 他说, 虽然两派都以无核化为目标, 但传统派更重视中国与朝鲜之间的传统纽带 他们坚持认为, 只有通过巩固朝鲜政权才能实现无核 徐载镇还提到战略派希望通过六方会谈和与国际社会的合作来提高中国的国际地位, 维持国际秩序并保护中国和美国的领导地位 韩国 : 中国不容有核朝鲜对朝政策内部起纷争 [ ROK: China doesn t allow a nuclear DPRK, but has internal conflicts on DPRK policy ], STNN, 2009 年 5 月 15 日, 46 多名中国知名学者支持更加严厉地制裁朝鲜, 环球时报,2009 年 5 月 26 日, com/roll/ / html. 4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4 月 21 日 48 很自然的, 这一学派主要由研究中美关系的学者组成 其他代表人物有清华大学的孙哲, 复旦大学的任晓, 和中央党校的张连瑰 ( 张曾于 1964 年至 1968 年就读于平壤的金日成大学 ) 战略派的观点并不是最近才出笼的 ; 一些学者已经在好几年前就开始力主对朝采取更强硬立场 49 很多人认为中国长期支持朝鲜, 为朝鲜提供援助, 却从未得到任何回报 50 他们认为, 朝鲜通过核试验 给了中国一记响亮的耳光, 51 从而证实他们的忧虑是有根据的 核试验的地点紧邻中国边界, 威胁了中国的安全 52 再者, 如果韩国与日本因此发展进攻性军事力量, 中国的地区安全利益将受到挑战 战略派还宣称如果朝鲜一心成为合法的核武器国家, 中国的安全利益势必受到威胁 53 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所朝鲜问题专家张琏瑰持有典型的战略派观点 他的主要论点有 : 49 朝鲜在紧邻中国边界处进行核试验, 威胁到中国公民的安全, 因此中国是核试验的直接受害者 54 朝鲜置中国国家利益于不顾, 尽管受到中国恩惠, 却对中国颇有怨言, 因此朝鲜已经成为了中国的战略和经济包袱 55 见脚注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51 朱峰 (Zhu Feng), 朝鲜核试验与受困的中国 [ North Korea Nuclear Test and Cornered China ],PacNet, 战略与国际研究中心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International Studies) 太平洋论坛 (Pacific Forum), 2009 年 6 月 1 日, pdf. 52 一些中国专家对试验场所离中朝边界如此之近表示担忧 中国专家 : 防止朝鲜核爆愈加靠近中国是底线, 环球时报,2009 年 6 月 15 日, html. 53 朱峰, 朝鲜核试验与受困的中国, 引用如前 54 张琏瑰在接受中国国际广播电台采访的时候提出以下观点 : 朝鲜核问题是核扩散问题, 是地区安全问题, 更是一个非常现实的环境安全问题 且不说朝鲜拥核后对东亚乃至世界和平与稳定构成的威胁, 仅朝鲜的核试验是在东亚人口密集区进行这一点, 就不可作壁上观 朝鲜的核试验不仅在东亚人口密集区进行, 而且距中国边界仅数十公里 可以设想, 朝鲜核试一旦出事故, 不但朝鲜民族子孙后代将无立足之处, 而且中国振兴东北的计划也将成为泡影, 中国东部沿海地区以及朝鲜周边所有国家都将深蒙其害 这将是中国几千年来从未遇到过的空前危险 美压中国挑头制裁朝鲜专家称中国应动用影响力, 世界新闻,2009 年 6 月 26 日, html. 55 同上, 张琏瑰说 : 但在朝鲜看来, 中国不管承受怎样的压力都会照样给予朝鲜援助, 从这个方面看, 中国又变得对朝鲜毫无影响了 朝鲜甚至公开抱怨中国, 无视中国的安全利益 虽然中朝于 1961 年签订了一项友好合作条约, 其中包括安全条款, 朝鲜领导人始终不相信中国与之结盟的诚意 中美关系的解冻进一步动摇了朝鲜对其盟国的信任 1992 年中韩关系正常化更是让朝鲜仅存的一点信心烟消云散

8 第 5 页 中国应该动用自己掌握的砝码 ( 对朝援助 ) 来迫使朝鲜改变政策 56 中国应继续与其他四方沟通合作向朝鲜施压 57 靠收买朝鲜来达到目的与绥靖政策无异 58 朝鲜退出六方会谈后, 战略派 的声音立即在媒体报道中占了主导地位, 并在 5 月 25 日第二次核试验后达到顶峰 中国政府当时还未确定如何应对朝鲜的挑衅, 因此更助长了他们的势焰 59 如果中国要制定新策略, 就要在两派中选一派, 并决定相互冲突的三种利益 ( 和平, 稳定和无核朝鲜, 详情见 结局 一章 ) 间的优先次序 而且, 许多中国专家开始对六方会谈的基本前提表示质疑, 即如果回报够高, 朝鲜就愿意重新考虑甚至放弃其核野心 60 在中国政府部门中, 外交部对批判朝鲜的观点最为认可 这毫不奇怪, 因为外交部直接参与六方会谈, 和美国打交道最多, 而且负责维护中国这一国际责任日益增多的新兴大国的形象, 当中国因援助和支持朝鲜遭批评时, 外交部又首当其冲 不过, 外交部下属部门也意见不一 美洲和大洋洲事务司, 亚洲事务司, 朝鲜半岛事务办公室, 常驻联合国代表团, 以及军控司都在朝鲜政策制定中占一席之地, 而他们并非总是观点一致 61 外交部也不是在朝鲜政策上的唯一决策机构 人民解放军 ( 负责长期军事外交 ) 和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 ( 许多中朝交往都是发生在党对党的层次上, 因 62 此该部门的角色至关重要 ) 对朝鲜政策都有很大的 63 影响力, 而中央外事工作领导小组有最终决策权 56 同上, 张说 : 我认为中国应把对朝鲜的援助和对朝政策挂钩, 利用这种平衡杠杆达到对朝施压的作用 57 同上, 张说 : 五方会谈并非要将朝鲜永远排除在外, 大家欢迎朝鲜回来 中美俄日韩实际上都认为, 六方会谈是最佳谈判形式, 但朝鲜已宣布完全退出六方会谈 重要目的是向朝鲜表明, 即便朝方不参加六方会谈, 其他五方照样可以谈论这个问题, 这实际上在向朝鲜施加某种压力, 寄希望于朝鲜转变政策, 回到谈判桌上 58 据 南方日报 报道, 张琏瑰批评以美国为首的国际社会用 赎买 的办法劝朝鲜弃核是不可取的, 是 绥靖政策 朝鲜退出 停战协定 以后, 南方日报,2009 年 6 月 4 日, 59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5 月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见脚注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担负着维系两国执政党相互交流的职责 危机组织信函,2009 年 10 月 20 日 63 中央外事工作领导小组是中国共产党在外交事务上的首席顾问机构 胡景涛为该机构主席, 其成员为国家高级领导 中国最高决策者通过这一机构正式地或随意地交换意见, 并向中共中央政治局和国务院提出建议 Lu Ning, 中央领导, 超部委协调机构, 国务院部门, 和党部 [ The Central Leadership, Supraministry Coordinating Bodies, State Council Ministries, and Party Depart- 朝鲜政策的分散管理给政策转型造成了机制上的障碍, 从而使新政策难以出台 64 B. 传统派 为了反击背弃朝鲜的思潮, 保守派站出来了 这些学者, 政策分析人士和退休外交官中, 有些曾被派往朝鲜工作 他们对西方仍然极不信任, 并认为朝鲜半岛上的利益角逐遵循零和规则 他们认为虽然中美之间有合作的机会, 但美国仍是中国国家利益的最大潜在威胁 他们把朝鲜问题停滞不前归罪于美国, 认为症结在于美国不愿进行双边谈判, 没有给朝鲜提供足够的安全保障并最终实现美朝双边关系正常化 65 保守派对将中朝关系仅仅定性为 正常的双边关系 尤其不满, 66 并认为安理会主席声明谴责了朝鲜和平使用卫星技术的行为, 因此对声明持批判态度 在辩论中, 中国政府的思维自始至终是走的传统派路线 虽然传统派的声音在政府的政策考虑中占主导地位, 但只限于内部政策讨论, 很少对外公开 67 支持对朝采取保守态度的最重要机构之一是人民解放军 解放军与朝鲜有着传统纽带, 对美国的军事力量和意图有戒心, 因此对 战略派 观点嗤之以鼻 ments ], 大卫 M 蓝普顿 (David M Lampton) 编, 改革时代中国外交和外交政策的制定 [The Making of Chinese Foreign and Security Policy in the Era of Reform ] ( 斯坦福出版社,2001), 第 44~49 页 64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2009 年 10 月 21 日 65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4 月,7 月 ; 首尔,2009 年 5 月 中国政策圈普遍认为奥巴马政府上台后没能及早把朝鲜问题放在优先位置上考虑, 因此中国也把朝鲜最近一轮的挑衅怪到美国头上 ( 见脚注 88 ) 但显然的是, 朝鲜的计划与行动是由其内政的需要而非与美国的关系所决定的 见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169, 朝鲜: 重回谈判桌,2009 年 6 月 18 日, 及危机组织亚洲简报 N 91, 朝鲜导弹发射: 过激反应的风险,2009 年 3 月 31 日, 另见司各特 斯耐德 (Scott Snyder), 是什么在驱动朝鲜? [ What s Driving Pyongyang? ], 全球安全 (Global Security),2009 年 7 月 3 日 ; 及约翰森 波莱克, 金正日紧握的拳头, 引用如前, 第 153~173 页 66 在 6 月 2 日的外交部新闻发布会上, 发言人说 : 中朝之间有着正常的国家关系 中国与朝鲜发展关系, 如同与其他国家发展关系一样 2009 年 6 月 2 日外交部发言人秦刚举行例行记者会, 2009 年 6 月 2 日, t htm. 核试验的第二天, 韩国国防部长李相熹与中国国防部长梁光烈在北京会晤 据称, 梁在会谈中说中国和朝鲜没有 特殊关系 只有 正常关系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09 年 10 月 1 日 6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6~7 月

9 第 6 页 传统派 的主要论点有 : 中朝曾并肩作战, 抵御美国 两国之间 唇齿相依 的关系是千万中国士兵经过血与火的洗礼才建立起来的, 68 因此中朝关系永远是 特殊关系 损害与重要邻邦的关系对中国代价太大 69 出于自身关键利益的考虑, 中国应防止国际压力过大而导致朝鲜作出更危险的举动 中国必须继续援助朝鲜以避免动荡 朝鲜提供了在朝鲜半岛的美国驻军与中国领土之间的缓冲地带, 因此是中国战略筹码而不是负担 70 C. 公众意见 中国公众的反应众说纷纭 许多网络写手表达了传统派的观点, 有些甚至为朝鲜核试验喝彩 71 中国民众对朝鲜的看法受到中国媒体年复一年对中朝友谊的歌颂的影响 72 因此, 中国人, 特别是老一代人, 对朝鲜的了解仍然停留在过去, 仍然充满感情地看待朝鲜 据一位中国分析人士说, 这种情况让中国公众看不到朝鲜悲惨的经济状况和复杂的政治形势 73 但也有许多人表达了对朝鲜的负面看法 74 年轻人对朝鲜战争没有印象, 因此对朝鲜的伎俩表示愤慨 他们宣称如果朝鲜推行 错误 的 或与中国核心利益相悖的政策, 就应该对朝鲜采取包括制裁在内 68 中国和朝鲜在朝鲜战争中确切的伤亡人数是一个一直有争议的问题 中国国防部公布的数字和联合国的数字悬殊很大 2009 年 10 月, 中国总理温家宝在平壤人民志愿军墓凭吊时说中国阵亡人数为 几十万, 他还说有大约十三万名中国志愿军战士埋在了朝鲜 温家宝凭吊阵亡志愿军将士 : 中国人民没有忘记你们, 凤凰卫视,2009 年 10 月 5 日, special/wenjiabaofangchao/news/200910/1005_8202_ shtml. 69 在中国建国 60 周年游行中, 有一支队伍被骄傲地介绍为曾参加上甘岭战役的部队 此役历时一个月, 是朝鲜战争中最血腥的战役之一 双方都伤亡惨重, 据报, 美军和法军伤亡人数为 30,700 人, 中国和朝鲜为 25,000 人 70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6 月 71 一些流行的观点包括 : 朝鲜通过核试验可以得到一切想要的东西 中国通过合作帮助朝鲜实现这些愿望, 并最终让朝鲜重回谈判桌 好策略! html, 2009 年 5 月 27 日 ; 朝鲜核试验扇了奥巴马政府一记耳光, 年 6 月 1 日 ; 警惕韩国在朝鲜核试验后发展核能力的阴谋! 韩国人和日本人正到处游说以获取核武器, 年 6 月 16 日. 72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9 月 73 同上 采访还提到, 由于中国自五, 六十年代以来一直坚定地和朝鲜站在一起, 大部分中国公众, 尤其是老一辈人, 不会理解或支持对朝政策有任何改变 74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的强硬措施 75 一些中国记者曾私下说, 虽然常见的歌颂中朝传统友谊的报道比以前更低调, 媒体报道仍然没有完全反映群众对朝鲜的不满 76 网上有很多坚定的民族主义者, 他们的观点综合了两派的思想元素 : 他们不认为美国是潜在的伙伴, 但也不愿让中国受朝鲜左右 他们视危机为契机, 认为中国可以从中获得牵制他国的砝码, 提升自己在联合国及其他国际机构的地位 77 全球金融危机肆虐的时候, 这群人尤其活跃, 且影响力颇大 虽然公众的辩论表明中国人在重新思考对朝政策, 绝大多数观察家都认为群众言论对中国政策的影响有限 78 D. 辩论结果 战略派和传统派的公开辩论, 规模史无前例, 致使许多在美国和其他国家的分析人士将此作为中国对朝政策终于转向强硬的证据 79 虽然辩论为将来潜在的政策转变打下了基础, 但目前来说, 朝鲜半岛的和平与稳定在中国看来是压倒一切的, 是高于无核化和无扩散这两个目标的 80 4 月的卫星发射和第二次核试验之后, 中国的政策制定者开始怀疑是否还有可能说服朝鲜打消拥有核武器和核野心 81 这一问题将中国的基本利益考虑 稳定和无核化 放在了相互冲突的位置 根据中国的分析, 如果朝鲜一意孤行实现其核计划, 对其施加压力只会挑起朝鲜作出更危险的举动, 从而威胁到中国更根本的利益 地区和平与稳定 虽然战略派 ( 以及许多西方分析人士 ) 认为无核化是和平与稳定的前提, 传统派却认为无核化应该是和平 75 这类人在被问到是否想去朝鲜时, 会反问道 : 我为什么想去那里? 去过的中国人说朝鲜让他们回想到中国不久前的过去样子 我为什么想回到过去呢?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10 月 76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77 朝鲜核试验只不过是大国间的博弈 这给中国提供了同美国就东亚, 巴基斯坦, 中国南海, 和西藏等问题上谈判的最佳契机 中国应把握时机 qxnzx.com/viewthread.php?tid=144793, 2009 年 6 月 20 日. 78 司各特 斯耐德, 中朝关系 : 中国的有核朝鲜热 [ China-Korea Relations: China s Nuclear North Korea Fever ], 比较关系 [Comparative Connections],2009 年 10 月 79 危机组织采访, 华盛顿特区,2009 年 6 月 22~26 日 毕竟, 美国外交政策圈的习惯思路是朝鲜作出最新一轮挑衅后, 中国领导层将对朝鲜日渐不满, 而且中国愿意并有能力利用其掌握的砝码对朝鲜施压以迫使其放弃核武器项目 亚当 P 利夫 (Adam P Liff), 美国对朝政策 : 中国谬论 [U.S. Policy toward North Korea: The China Fallacy], 战略和国际研究中心太平洋论坛 (CSIS), PacNet#67,2009 年 10 月 8 日 80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81 朱峰, 朝鲜核试验和受困的中国, 引用如前 ; 亚当 P 利夫, 美国对朝政策 : 中国谬论, 引用如前

10 第 7 页 与稳定的结果 82 由于中国不惜一切代价避免动荡, 因此传统派的主张更有市场 83 中国的政策制定者坦然承认中美的优先目标不同 84 而比优先目标更深的分歧存在于两国对无核化和稳定两者关系的理解上 中国认为两者关系不大, 而美国及其盟国认为核武器和稳定两者无法在朝鲜半岛共存 中国最高层经过政策讨论后决定继续传统派路线 中国外交部长杨洁篪于 6 月 5 日在北京接见美国副国务卿詹姆斯 斯坦伯格时, 明确表明中国不会调整对朝政策 85 虽然一些人指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陈至立取消了原定于 5 月 30 日的访朝计划, 声称此举是政策调整的信号, 但实际上这一举措仅仅是为缓解国际压力而作出的姿态 86 中国决定暂时继续主流路线, 是因为大部分人认为朝鲜生事的原因是内政的需要 87 另一方面, 美国政权的交接及奥巴马处理朝鲜问题的方式也可能影响了中国处理朝鲜问题的政策考虑 中方曾评价说, 和布什政府相比, 奥巴马政府把朝鲜问题在中美双边议程上摆在了较低的位置 传统派认为如果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和平 ( 即美朝外交关系正常化 ) 与稳定 ( 即美国对朝安全保障 ), 朝鲜就永远不会放弃核能力 因此他们视和平与稳定为朝鲜放弃核武器的前提 进一步来说, 由于这些分析人士完全否定或怀疑谈判成功的可能性, 他们认为追求无核化就不可能不威胁到和平与稳定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10 月 83 中国并不认为有核朝鲜一定会不稳定, 但不稳定的朝鲜一定有损中国利益 84 如果朝鲜出事, 美国派海军陆战队去就可以了, 但中国将会面临一系列巨大的问题, 其中包括国际社会的强烈指责以及与朝鲜关系的敌对化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10 月 另一名分析人士说 : 中国和美国都认为朝鲜半岛无核化是必要的 但两者的目的不一样 中国想要一个稳定的周边环境 美国想保护其在亚太地区的战略利益 因此, 他们目标相左, 但两国追求目标的途径一致, 那就是非军事化 但我仍然想强调, 美国和中国在对待朝鲜半岛的根本立场上存在着很大的不同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2009 年 10 月 21 日 85 杨洁篪称中国对朝政策不会作出重大调整, 解放军日报,2009 年 6 月, t _ htm. 86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6 月 8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7~8 月 一名中国分析人士说 : 创造外来危机会激发对外部环境的敌对情绪, 提升国民士气 朝鲜需要一个稳定的环境来保证政权交接的顺利进行, 而核挑衅是保障其国家安全的唯一途径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7 月 88 中国分析人士在好几次采访中都提到在朝鲜发出一系列挑衅之前, 奥巴马政府没有把朝鲜问题放在中美议程上的优先位置 他们还注意到同美国派往中东, 阿富汗或者巴基斯坦的特使相比, 朝鲜事务特使得到的支持和关注非常少 韩国的外交官也作出了类似的评价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4 月,7 月 ; 首尔, 2009 年 5 月 中国的决策者一贯害怕风险, 不敢偏离现行政策, 并且常退回到等待和观望的姿势 ; 任何情况下的任何不确定因素都会成为中国不作为的理由 89 由于政策调整可能导致紧张局势或冲突升级, 而没有任何部门或者个人愿意对此负责, 因此中国高层政治领导一般不愿意冒险提出政策调整 因此, 中国对朝鲜看法的改变很难转化为果断的行动 虽然中国的决策者对中国日益增长的影响力感到自豪, 但他们同时也担心外界期望过高会让中国不堪重负 90 朝鲜问题就让中国深切体会到过高的期望会带来潜在的负担 中国政府目前所遵循的主流思想的基础是将中朝双边关系和核危机剥离开来 采取这一策略的原因是缘于中国吸取了 2006 年的教训 当时中国将两者综合考虑, 结果导致双边关系急转直下 91 中国现在认为解决核问题需要长期努力, 而且美国应负主要责任 美国前总统比尔 克林顿访问朝鲜, 朝鲜释放自今年 3 月被关押的两名美国记者 这一系列事件使中国更坚定了让美国牵头的路线 中国因而可以一边巩固与朝鲜的关系 ( 温家宝访朝即可证明, 见第五章 ), 一边坐等美朝双边谈判来推动核问题的进展 在谈判问题上, 中国乐意 扮演协调者的角色, 但仅此而已 92 尽管如此, 中国的协调与合作工作仍然受到了美国的称赞 例如, 助理国务卿库尔特 坎贝尔说他此前 很少看到中美之间有更好的协作关系 93 与此同时, 中国得以加强与朝鲜的关 89 同上 90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9 日 年, 中国视核问题为大问题, 认为它可能影响其它一切, 包括双边关系 而去年的西藏暴动和今年的新疆暴乱以后, 人们对此观点有所改变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10 月 92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10 月 93 两国外交官都证实了在朝鲜问题上的高层交流与协作 双方都认为这些活动加强了中美双边关系 ( 双方还就除朝鲜以外的一系列安全问题作出了私下保证 ) 这与此前的双边合作努力形成了鲜明对比 比如美国分别于 2007 年 1 月在柏林和 2008 年 4 月在新加坡与朝鲜进行双边接触, 中国感到自己被蒙在鼓里 中国了解到朝鲜在其中的某个场合曾告诉美国自己想成为 东亚的以色列, 这让中国更加恼怒 危机组织采访, 华盛顿特区,2009 年 5 月 ; 北京,2009 年 8~10 月 库尔特 坎贝尔 (Kurt Campbell) 说, 我们在高官互访之前, 之中和之后都在紧密合作, 他提到了包括温家宝访朝在内的一系列事件 双方对六方会谈及对朝谈判的目标和理想有着几乎前所未有的一致认同 我认为协作是深层次的而且未来还会继续加深 双方观点的一致 令人非常欣慰 美国国务院, 北京新闻发布会, 中国, 美国助理国务卿库尔特 坎贝尔, 东亚和太平洋事物局,2009 年 10 月 14 日 美国朝鲜问题特别代表斯蒂芬 博斯沃 (Steven Bosworth)9 月 28 日说, 美国正 [ 同中国 ] 紧密合作 斯蒂芬 博斯沃访谈, 约拿斯 帕耶罗 - 普拉斯那 (Jonas Parello-Plesner), 朝鲜 美国的两难选择 : 与敌人对话还是听从盟国 [ North Korea the US still caught between speaking with the enemy and listening to allies ], 东亚论坛 [East Asia Forum],2009 年 9 月 28 日.

11 第 8 页 系 中国外交官很自然地认为, 这证明他们所采取的方法是成功的 94 这场公开的辩论反映了中国政府高明的媒体策略以及方法上的转变 一般来说, 中国政府不允许公众公开讨论朝鲜政策 95 鼓励不同声音并给学者更多空间发表批评意见显然有异于以往政策 例如, 分析人士对 环球时报 得以发表朝鲜政策专家意见调查感到吃惊 他们认为中国政府在暗示公众朝鲜政策在未来将有所调整 96 而且报道对朝鲜的不满情绪又让中国得以取悦国外的观众 好几个西方政府都对中国出现不同声音给予积极的评价, 97 从而有力支持了中国的海外形象 同时, 中国允许公开的辩论也是在给朝鲜发出信号 98 这场朝鲜政策辩论的影响正在逐渐展开 关于其他外交政策难题的辩论, 比如说日本政策, 曾为实质性的政策调整铺路搭桥 99 一名政策观察家提到, 虽然目前朝鲜政策还没有重大转变, 但决策者分析已经有了微小的调整, 从而给今后的政策调整创造了空间 100 还修改了描述中朝双边关系的用词, 将 唇齿相依 改成了正常的 国与国 之间的关系, 102 并赞成一系列安理会措施 朝鲜的政权交接曾在中国是禁忌话题, 但现在中国民众有了更多的自由空间来对此进行猜测讨论 这些举措表明中国日益倾向于就朝鲜半岛未来可能发生的各种局势进行非正式讨论, 其中的一种局势是韩朝统一, 美国驻军降到最低 中国的这一趋势说明战略派可能会随时间推移而扩大影响 103 更耐人寻味的是, 在第二次核试验后, 当被问到 中华人民共和国与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友好合作互助条约 是否仍有效时, 一名外交部发言人对此避而不谈, 而只强调 通过对话解决冲突, 有人因此推测中国已经在考虑修改条约 104 所有这些步骤都给未来的政策调整打下了基础, 并给予中国更多的选择空间 朝鲜政策的微调实际已初露端倪,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起到愈加重要的作用 中国已开始闭口不谈 101 六方会谈的中心地位并鼓励美国与朝鲜对话 中国 另见脚注 维护中美双边关系是外交部美洲和大洋洲事务司的职责, 而维护中朝关系则归朝鲜半岛事务办公室管 他们的职责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相互对立的, 但两者都必须完美地完成任务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10 月 年, 一本名为 战略与管理 的解放军刊物发表了一篇公开批判朝鲜政府的文章后, 中国政府将这本刊物停刊了 据新华社报道 : 由于 ( 该刊物发表了 ) 与中国外交政策宣传相左的文章而被停刊... 对中国媒体来说, 最重要的是绕开地雷自保 2004 十大传媒逝者, 传播在线,2005 年 9 月 12 日 xinhuanet.com/newmedia/ /12/content_ htm. 96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97 危机组织采访, 华盛顿特区,2009 年 7 月 ; 西方国家外交官, 北京,2009 年 7~8 月 98 据一名与朝鲜外交官保持联系的前西方外交官说, 朝鲜对此有所知觉, 并且几年前就开始注意到了中国态度的转变 朝鲜外交官在提到中国的可信度时用词轻蔑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2009 年 10 月 26 日 年, 马立成和时殷泓发表了极据争议性的文章,2003 年中国就日本政策展开了难得的公开辩论 更多信息可见, 彼得 格力斯 [Peter Gries], 中国 关于日本的新思考 [China s New Thinking on Japan ], 国际研究协会年会呈文, 火奴鲁鲁, 夏威夷, 205 年 3 月 5 日 100 他还说 : 中国还在权衡各种考虑 在把这些搞清楚之前, 中国政策会保持现状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101 见阿兰 朗姆博格 [Alan Romberg], 中国与朝鲜 [China and North Korea], 加强地区稳定和朝鲜半岛无核化 : 美国政策的利益与意见 [ Improving Regional Security and Denuclearizing the Korean Peninsula: U.S. Policy Interests and Opinions ] 项目论文,2009 年 10 月, China_and%20North_Korea_10-09.pdf. 102 见脚注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2009 年 10 月 25 日 年 6 月 9 日外交部发言人秦刚举行例行记者会 据称, 中国的律师正在 仔细研究 这一条约以寻求可以免除自动安全和军事义务却又不过于激怒朝鲜的方法 危机组织电子邮件采访,2009 年 10 月 26 日

12 第 9 页 III. 第二次核试验 就在中国朝鲜政策辩论达到高潮时, 朝鲜于 2009 年 5 月 25 日进行了核试验 这是继 2006 年 10 月以来的第二次试验 105 中国对试验最初的反应表现出来的是失望, 而且相互冲突的利益考虑让中国无所适从 此间中国政府发表的声明几乎和 2006 年朝鲜核试验后发表的严厉声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新的声明没有 悍然 (brazen) 一词 这一降调是经过慎重考虑的, 是由于朝鲜对 2006 年声明反应强烈, 将双边关系降到历史最低点 106 两张声明的雷同表明中国没有更新的考虑和思想, 而仅止步于例行公事的外交辞令 : 呼吁各方中国政府呼吁有关各方冷静妥善应对, 坚持通过协商和对话和平解决问题 107 核试验将中国置于尴尬境地 作为六方会谈的东道国和朝鲜的赞助国, 中国因不愿动用影响力来给朝鲜施压而遭到了美国及其盟国的强烈批评 朝鲜在中国边境生事, 中国决策者却对此束手无策, 因此他们也倍感惭愧 108 A. 第 1874 号决议 1. 谈判 在日本发起的紧急会议后, 联合国安理会发布了一份无约束力的声明, 对朝鲜核试验作出了谴责, 称其明显违反了安理会决议, 并宣称要立即着手起草 105 见危机组织报告, 朝鲜: 重回谈判桌, 引用如前, 第五页 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组织 (CTBTO) 筹备技术秘书处宣布其国际监测系统确定了核试验的成功 其探测到的地质事件达到了李氏 4.52 级 2009 年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组织就朝鲜宣布的核试验初步发现 [ North Korea Nuclear Test and Cornered China ], 新闻公告,2009 年 5 月 25 日 106 一般而言, 北京把 悍然 即 brazen 这一形容词用于描述敌国行动 2009 年的声明如下 : 2009 年 5 月 25 日, 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无视国际社会普遍反对, 再次进行核试验, 中国政府对此表示坚决反对 实现半岛无核化, 反对核扩散, 维护东北亚和平与稳定, 是中国政府坚定不移的一贯立场 中方强烈要求朝方信守无核化承诺, 停止可能导致局势进一步恶化的相关行动, 重新回到六方会谈的轨道上来 2009 年 5 月 26 日外交部发言人马朝旭举行例行记者会, 外交部,2009 年 5 月 26 日 中国政府 坚决反对 朝鲜核试验, 新华社,2009 年 5 月 25 日, english/ /25/content_ htm 年核试验后的中国感到的惭愧与 2006 年核试验后的 丢脸 不同 那是因为在 2006 年, 中国曾公开要求朝鲜不进行试验 这可能是中国在这一次没有公开抗议的原因之一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7 月 一份新的, 有约束力的决议 109 经过 18 天的谈判, 产生的第 1874 号决议谴责了 5 月 25 日的核试验, 并要求朝鲜不再进行新的核试验或者使用弹道导弹技术进行发射 这份文件在此前的决议基础上添加了新内容, 例如, 禁止朝鲜出口任何武器, 其他国家可以检查朝鲜船只, 以及对由制裁委员指定的朝鲜机构和个人实施金融制裁 110 中国在安理会面临着两难选择 : 过于严厉的制裁可能导致朝鲜经济崩溃或进一步挑衅, 而软弱的制裁又会让美国及其盟国在联合国框架外寻找解决方案 111 ( 中国在当时明确表示对 防扩散安全倡议 有防范之心 112 ) 美国反应之迅速和果断让中国始料不及, 当英国, 日本和韩国都支持通过一份强有力的决议时, 中国陷入了孤立境地, 因此在决议这一问题上四面楚歌 113 虽然中国在过去能够有效地利用韩国, 日本和美国之间的分歧, 但这一次奥巴马政府巧妙地把美国的盟国紧紧绑在一起, 迫使中国和俄罗斯也加入到国际行动中来 114 中国的另一个考虑是改善与美国的关系 核试验发生的时候, 中国正准备同奥巴马政府的第一轮战略和经济对话, 115 因此朝鲜的挑衅极不合时宜 116 中国虽然同意采用强硬措词和有力制裁, 但也为保护自身根本利益留了余地 ( 见下文 ) 中国坚称只 109 联合国安理会谴责朝鲜核试验 [ UN Security Council condemns North Korea nuclear test ], 路透社,2009 年 5 月 25 日 110 联合国安理会第 1874 号决议,S/RES/1874,2009 年 6 月 12 日 组成监督制裁执行的专家组来这一类工具通常是用在制裁体系内的 西方外交官认为这样的设计在某种程度上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们以这份决议在措词和风格上与伊朗制裁决议的相似处为证 而且这些相似处还表明朝鲜决议和其他任何联合国制裁方案一样强有力 危机组织采访, 纽约,2009 年 7 月 23~24 日 111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6~7 月 112 防扩散安全倡议 (PSI) 由美国牵头发起, 多国参与 它的目的是截获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及其相关材料的运输 PSI 有 90 个成员国, 但中国没有参加 一名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说 : 中方理解防扩散安全倡议 (PSI) 参加国对扩散问题的关切, 也赞同 PSI 的防扩散宗旨 但 PSI 迄未完全排除在国际法范畴外采取行动的可能, 包括中方在内的国际社会对此仍有关切 外交部新闻发布会, 2009 年 6 月 2 日 更多有关 PSI 的信息可见, 防扩散安全倡议 (PSI), 国际无扩散组织和体系一览 [Inventory of International Nonproliferation Organizations and Regimes], 詹姆斯 马丁 [James Martin], 无扩散研究中心 [Center for Nonproliferation Studies], 防扩散安全倡议一瞥, 军控协会概要说明,2007 年 10 月, factsheets/psi 危机组织采访, 华盛顿特区,2009 年 6 月 25 日 115 第一轮战略与经济对话定于 7 月底举行 中国视这一对话为除峰会以外的最重要的双边外交平台, 因此不想让任何情况扰乱对话的 和谐气氛 116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6 月

13 第 10 页 有政治接触和对话才能带来积极转机, 117 因此制裁的唯一目的是让朝鲜回到谈判中来 118 中国在决议中加入了一项条款, 申明如果朝鲜重新加入谈判, 则对制裁措施进行重新评估 119 据一名中国学者说 : 中国和美国不同, 美国只注重 后果 或 惩罚, 而中国则强调如果朝鲜就范, 就应该给它一条出路 120 中国决策者认为朝鲜人民已经饱受饥荒和困顿之苦, 制裁只会给他们雪上加霜 121 这一立场符合中国反对双边和多边制裁的一贯态度 漏洞 对中国来说, 支持对朝鲜核及导弹项目 ( 而非平民 ) 进行慎重制裁并不代表现状有实质性的改变 中国外交官保证了制裁条款在提到成员国采取行动的义务时使用模棱两可的语言 123 最重要的是, 决议没有授权使用武力, 而且也不封锁或影响国际人道主义 117 危机组织采访, 纽约,2009 年 6 月 118 危机组织采访, 纽约,2009 年 6 月 在一次外交部新闻发布会上, 外交部发言人秦刚强调 : 制裁不是安理会行动的目的, 政治和外交途径是解决半岛相关问题 实现半岛无核化和东北亚地区和平与稳定的唯一正确途径 外交部新闻发布会,2009 年 6 月 13 日, 119 在之前的决议中, 中国也坚持要求加入类似的条款 决议相关章节如下 : 申明安理会将继续审议朝鲜的行动, 并随时准备审核第 1718(2006) 号决议第 8 段及本决议相关段落所列措施的适当性, 包括根据朝鲜遵守第 1718(2006) 号决议和本决议相关条款的情况, 视需要加强 修改 暂停或解除这些措施 ; 联合国安理会声明,SC/9679,2009 年 6 月 12 日 120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7 月 21 日 一名中国外交官就制裁对危机组织评论说 : 中国担负的责任比过去任何时候都多 更多的索取就会遭到拒绝 我们不能把中国和美国相比 我们应该把现在的中国和过去的中国比 危机组织采访,2009 年 8 月 121 更多有关中国对朝鲜制裁的立场可见, 危机组织报告, 中国与朝鲜 : 永远的同志?, 引用如前, 第 20 页 122 中国反感制裁部分是因为其自身曾遭到制裁 六十年代因核研究项目遭前苏联制裁, 七十年代以前遭美国制裁,1989 年以后遭西方制裁, 九十年代因向巴基斯坦出售导弹再次受到制裁 中国认为制裁是强国迫使弱国屈服的强权政治产物, 是严重违反 不干涉内政 这一原则的 而这一原则自中国五十年代推出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后就成为中国外交的主题思想 中国依据和平共处五项原则批判前苏联在冷战中对东欧的干涉以及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前南斯拉夫的干涉为霸权主义行径. 见危机组织报告 中国的石油问题 及 中国在联合国维和中日益重要的角色, 均引用如前 ; 及亚洲报告 N 177, 中国的缅甸难题 [China s Myanmar Dilemma],2009 年 9 月 14 日 123 例如, 在关于检查的条款上, 美国希望针对可疑船只使用有约束力的第 7 章语言 中国反对将检查定义为义务 最终决议申明如果不对可疑船只进行检查, 成员国则有义务报告或者让船只改道 ( 安理会第 1784 号决议第 13,15,16 执行段 ), 这虽然和西方国家所希望的强硬措词有差距, 但对他们来说也是可以接受的 西方国家外交官认为中国接受第 17 段中关于 燃料 的强硬语言, 是迈出了史无前例的一步 但不提供燃料比 检查 更能让中国接受, 因为前者是消极的状态, 它只要求成员国不做某些举动 燃料 条款有可能代替了无约束力的检查条款 危机组织采访, 纽约,2009 年 21,23,24 日 救援 124 中国很清楚自己可以左右决议专家组成员的选择, 从而保证制裁的矛头不会指向朝鲜领导层 中国明白如果想要保持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名声, 维护自身国际形象, 并保持同美国的良好关系, 就必须做出执行制裁的姿态 中国已经作出了忠实地执行 1874 号决议的承诺, 125 并在此后通过一系列行为证实自己确实在履行承诺 今年 7 月, 丹东边防公安没收了 70 公斤运往朝鲜的金属钒, 中国官员认为这是一次公关胜利, 并大力宣传此次事件 126 与此同时, 一家中国投资公司突然中止了 1874 号决议禁止的朝鲜合作采矿项目, 127 中国还第一次同意通过实行旅行限制和资产冻结来惩罚朝鲜政府高级官员 128 美国官员赞美中国同美国在执行 1874 号决议上的合作 129 但从 7 月开始, 有报道说朝韩关系开始解冻, 中国政府为此舒了口气, 因为这一进展缓解了中国执行制裁的压力 130 但是, 有关执行制裁的零星报道和增强中美合作并不代表中国政策已经转变 131 中国在 1874 号决议中预留了很多余地以保护其自身利益, 并在决议执行问题上占有主导地位 132 比如,1874 号决议呼吁所 124 见联合国安理会 1874 号决议第 19 条,S/RES/1874(2009),2009 年 6 月 12 日 125 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第一轮谈话联合新闻发布会, 公共事务局, 发言人办公室, 国务院,2009 年 7 月 28 日 126 钒钢合金可用于制造导弹外壳, 高速机械工具, 超导体以及喷气飞机引擎 中国截获运往朝鲜的走私金属 [ China Seizes Smuggled Metal Bound for North Korea ], 路透社,2009 年 7 月 28 日 ; 彭光和付敬, 专家谈联合国对朝制裁的实施 [ UN Sanctions against North Korea Working: Experts ], 中国日报,2009 年 8 月 1 日 127 重矿国际投资公司于 2006 年与朝鲜矿业开发贸易公司签订了有关开发惠山铜矿的合同, 同时委托中国沈阳北方重工集团 (NH1) 制作采矿所需要的设备 但重矿投资于 7 月发函给 NH1, 以未提名的中国钢铁工业官员为名, 要求 NH1 停止设备的生产 据报, 该投资公司告诉 NH1 说停产的原因不可透露 联合国制裁终止中朝采矿合同 [ UN Sanctions Halt China North Korea Mining Deal ], 美联社,2009 年 7 月 30 日 128 中国同意制裁朝鲜官员 [ China Agrees to Sanction of North Korea Officials ], 布隆伯格新闻 (Bloomberg),2009 年 7 月 13 日 129 美国执行联合国安理会对朝鲜制裁决议的协调员菲利普 戈德堡 (Philip Goldberg) 评价中美合作时说 : 我们相互合作并互换信息 他们还采取措施来保障代表安理会当前成员国的制裁委员会执行决议 我们所需要做的就是继续这种状态 菲利普 戈德堡, 美国执行联合国安理会对朝鲜制裁决议的协调员, 新闻发布会, 北京,2009 年 10 月 20 日 亦可见脚注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早在 7 月份, 中国学者就注意到了一篇关于李明博政府重新包装大规模援朝经济计划以换取无核化的韩国新闻报道 同时, 中国学者对一名知名韩国同行说 : 既然韩国现在要使用积极的诱导政策, 中国就不用执行制裁了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09 年 10 月 1 日 131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132

14 第 11 页 有成员国在公海检查可疑船只, 并在其掌握的情报确实证明船只载有制裁所禁物品时, 销毁禁品 ( 第 11 段 ) 但第 12 和 13 段却要求必须获得船旗国的同意, 在获得同意后, 指使船只前往相应港口接受检查 133 朝鲜显然不会同意接受检查, 但如果其船只离开公海进入他国港口时, 即使不同意也得接受检查 一名中国人民解放军将军说, 如果朝鲜船只驶入中国港口, 而中国提前已经获得证据, 中国将会私下要求朝鲜召回船只 134 由于有这两项条款, 一些中国分析人士说, 这项决议是 没有牙齿和爪子的老虎 号决议制裁委员会确定了八个参加核试验和弹道导弹项目的朝鲜机构及五名个人为制裁对象, 中国对此并不担忧 一些专家认为这些公司只需要重组借壳或者组成新的挂名实体就可以继续经营 136 中国极少赞同制裁个人, 137 但此次制裁基本上只有象征意义而没有实质影响 中国官员说 : 把个人逼入绝境于事无补, 不会产生积极的结果 138 一名中国分析人士评论说, 制裁不会产生实际效果, 这些 ( 制裁所针对的 ) 个人永远不会获准离开朝鲜, 也没有海外财产 139 要想使制裁有效, 针对的对象应该是为这些公司和个人服务的包括中国公司在内的金融中介, 以及朝鲜的顾主 140 中国避免贸易和金融制裁有几方面原因 百分之七十的朝鲜外贸是同中国进行的 年跨边贸易 总额达到了 27.9 亿美元, 142 比上一年增长了 41.2% 143 金融压力, 特别是如果由中国来施加的话, 很可能是对付朝鲜的最有力手段, 但中国不愿采取这一措施 中国的金融和商业机构接手的朝鲜国际交易最多 据一名中国专家说, 如果形势继续恶化, 中国有可能减少与朝鲜的硬通货交易, 但不太可能公开宣布这一举措 144 与此同时, 中国不再公布与朝鲜的贸易数据从而故意掩盖敏感数字 145 中国和美国曾经讨论过是否分别限制朝鲜的银行交易 146 美国官员试图劝说中国采用这一手段并限制与朝鲜的贸易交往, 但中国答复说这些步骤会妨碍合法贸易和人道主义联系 年 10 月, 中国曾迅速控制朝鲜在中国局部地区的金融交易, 但这一次还没有报道说中国对朝鲜实施了金融制裁 最后, 中国很清楚韩朝关系的升温可能给朝鲜提供更多的硬通货, 从而抵消中国制裁措施的打击力度 2009 年 8 月初, 韩国现代集团总裁玄贞恩访问朝鲜并会见了金正日和其他高级官员 她成功地让朝鲜当局释放了一名被囚 5 个月的现代集团员工, 并且让朝鲜政府承诺恢复韩朝合作运营的金刚山和开城旅游项目, 以及重起开城工业园计划 (KIC) 148 韩国前总统金大中逝世后, 朝鲜派代表于 8 月底到首尔参加了金的葬礼, 此后两国政府关系开始回暖 朝鲜还对新组阁的日本鸠山由纪夫政府有所示好, 133 决议声明 船旗国应指示船只驶往适当 方便的港口, 由当地主管当局根据第 11 段进行所需检查 安理会一致同意最严厉谴责朝鲜进行的核试验, 强化制裁, 安理会声明,SC/9679,2009 年 6 月 12 日 134 在此后的一此会议上, 一韩国分析人士问几位中国学者和官员 : 为什么不切断朝鲜的石油供应? 他们回答说 : 中国的行动不会超出, 也不会低于联合国安理会 1874 号决议的要求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09 年 10 月 1 日 约翰 海尔普林 (John Hailprin), 联合国专家组发布制裁朝鲜核 弹道导弹试验新方案, [ UN Panel Issues New Sanctions against North Korea over Nuclear and Ballistic Missile Tests ],2009 年 6 月 16 日, ; 金素毅 (Kim So Yeol), 制裁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 How Much Effect Will Sanctions Actually Have? ], 每日朝鲜 [The Daily NK],2009 年 7 月 20 日 137 一般情况下, 中国反对把个人列入制裁目录, 但这一次同意了对个人实行旅行禁令和资产冻结 138 危机组织采访, 纽约,2009 年 6 月 139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09 年 7 月 140 约翰 海尔普林, 联合国专家组发布制裁朝鲜核 弹道导弹试验新方案, 引用如前 141 朝鲜核爆西方媒体热议中国态度, 新华社, 2009 年 5 月 29 日 142 中国拟安抚朝鲜 [ China Aims to Steady North Korea ], 纽约时报,2009 年 10 月 6 日 由于中国出口商和联系朝鲜运输的中间商不断获利, 双边贸易可望继续增长 中国朝鲜谈贸易 [ North Korea, China Talk Trade ], 司各特 唐 (Scott Tong) 访谈, 市场 广播 (Marketplace),2009 年 10 月 5 日, marketplace.publicradio.org/display/web/2009/10/05/pm-north-korea/ 年中朝贸易和朝鲜节日商品供应 [ 2008 년北 - 中무역규모및북한의명절상품공급사업 ], 朝鲜科技报 (NK Tech),2009 年 2 月, newsletter/nl_tend_v.jsp? record_no= 克利司 巴可利 (Chris Buckley), 中国隐藏对朝贸易数据 [ China Hides North Korea Trade in Statistics ], 路透社,2009 年 10 月 26 日 146 当贝 (Dombey) 和迈格雷革 (McGregor), 美提议限制朝鲜, 中国拒绝 [ China Resists US Call for Curbs on Pyongyang], 引用如前 147 时殷泓教授评论说 : 就具体措施来说, 也许中国仍然想为正常贸易留余地 许多贸易都是通过硬通货来进行的 同上 148 虽然金正日同意恢复旅游合作项目, 但韩国政府在朝鲜重回六方会谈之前, 不太可能同意重启计划 韩国目前还没有宣布任何官方立场 虽然旅游项目不会违反任何联合国安理会决议, 但国际社会对外汇流入朝鲜很敏感, 不管输出国是谁 李明博政府的态度是 灵活但坚持原则, 因此还没有作出正式声明, 但在朝鲜核问题上取得进展之前, 重启观光计划是几乎不可能的 危机组织采访, 韩国政府官员, 首尔,2009 年 9 月 30 日

15 第 12 页 这也让中国颇感欣慰 149 如果朝鲜重新加入谈判, 那么中国可能会觉得执行制裁的压力会减小 IV. 温家宝访朝 10 月 4 日, 中国总理温家宝在中朝两国建交 60 年之际对朝鲜进行了 友好访问 这一举措表明中国非常关注半岛的稳定 150 温家宝访朝点燃了取得核问题进展的希望, 151 但金正日仅含糊地承诺可能重新加入会谈, 而且还警告说朝鲜的意向取决于与美国双边谈判的结果 152 中国着重强调金正日到机场迎接温家宝这一事实, 153 以及金关于有可能重回六方会谈的承诺 双方领导人都承诺要 世世代代 相互支持, 并签订了一系列经济合作协议 154 由于中国之前默许联合国制裁体系让朝鲜感到失望, 而且双方在国家利益上的分歧日益扩大, 因此, 此次访问对两国都意义重大 155 中国对朝鲜的支持是其长期发展战略的组成部分, 目的是为了扩张自身经济利益并扩大进出朝鲜的通道 中国公司不断在朝鲜寻求机会以获取铁矿和煤等自然资源 156 除了提供数额不明的援助以外, 温家 149 在接受东京新闻采访时, 朝鲜最高人民会议常任委员会委员长金永南说朝鲜希望同鸠山由纪夫政府构筑 富有成效的双边关系 朝鲜示好考验日本准首相鸠山由纪夫, 中国国际广播电台, 2009 年 9 月 14 日 有关朝鲜 魅力攻势 的信息可见, 司各特 斯耐德, 中朝关系 : 中国的有核朝鲜热, 引用如前 150 温家宝是 18 年来第一个访问朝鲜的中国总理 随行有一大批中国高级官员, 其中包括 : 外交部长杨洁篪, 中共中央对外联络部部长王家瑞, 国家发展与改革委员会主任张平, 商务部部长陈德铭, 文化部部长蔡武, 国务院研究室主任谢伏瞻, 中国驻朝鲜大使刘晓明, 总理办公室主任丘小雄, 外交部副部长武大维及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副主任刘振起 司各特 斯耐德, 中朝关系 : 中国的有核朝鲜热, 引用如前 151 一些分析人士声称如果中国没有收到朝鲜的保证是不会派这样一位高级别官员访朝的 金正日拉拢来访中国总理 [ North Korea s Kim Woos Visiting China Premier ], 路透社,2009 年 10 月 5 日 152 温家宝访朝后, 朝鲜官方声明说, 除非美国全面裁军, 朝鲜不会放弃核武器研究项目, 因此朝鲜重回六方会谈的前景仍不明朗 朝鲜常驻联合国代表辛善虎向安理会递交的一份外交部声明称, 让朝鲜撤消 2003 年作出的退出 无扩散条约 的决定是 无法想像的 比尔 瓦尔那 (Bill Varner), 朝鲜称拆除核武器设施 不可想像 [ North Korea Says Dismantling Its Nuclear Weapons Unthinkable ], 布隆伯格新闻 [Bloomberg],2009 年 10 月 6 日 10 月 14 日的声明说 : 要使朝鲜半岛无核化, 就必需彻底消灭地球上所有的核武器, 更不用说韩国境内和周边的核武器 美国是全世界拥有核武器最多的国家, 因此全球无核化的前提之一就是美国带头缩减和销毁核武器 只有当美国放弃对朝鲜敌对政策, 以和平协议取代先前停战协定, 只有在整个朝鲜半岛和世界其他地区都无核化以后, 半岛的核问题才能得到根本的解决 美国应对朝鲜半岛不断升级的核问题负全部责任, 朝中社,2009 年 10 月 14 日 153 金正日只在机场接待过五位外国领导人 : 前中国主席江泽民, 中国主席胡景涛, 前韩国总统金大中及前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 普京 154 朝鲜与中国政府签订的协议和达成共识的文件, 朝中社, 2009 年 10 月 4 日 155 中国向朝鲜提供大量的汽油和食品, 这种经济上的依赖关系让朝鲜政府深感不安, 因此试图扩展国际经济交流 156 中国通化钢铁集团 70 亿拿下朝鲜茂山铁矿开发权, 东亚贸易和经济新闻,2007 年 10 月 21 日 中国企业获得朝鲜惠

16 第 13 页 宝在访朝期间还带去了一份价值 2 亿多美元的经济合作计划, 其中包括技术和教育援助, 支持朝鲜旅游业以及在鸭绿江上修建一座估价为 1.5 亿美元的新桥 157 鸭绿江大桥协议是中国的重要成果 这一提议早在两年前就被提到了桌面, 但朝鲜政府担心频繁的经济和贸易接触会 腐蚀 朝鲜人民和社会, 因此曾几次拒绝这一提议 158 中国为朝鲜勾画的远期蓝图以这样一个理念为基础 : 经济改革和开放最终会逐步改造朝鲜社会并增加其政府的合法性 中国将自身作为一个既能维护一党执政的体制又能促进经济快步增长的成功楷模 因此中国政府于 2006 年 1 月邀请金正日参观了中国的第一个经济特区 深圳 朝鲜总理金英日又于 2009 年 3 月参观了中国山东省, 了解了山东的经济发展成果 V. 中国的担忧 A. 朝鲜稳定 1. 预防朝鲜政权崩塌或中国周边动荡 中国在朝鲜半岛上压倒一切的首要目标是预防朝鲜政治变革或经济崩溃, 因为这两种情况可能给中国社会和经济稳定带来严重后果 159 朝鲜国内的动荡可能会迫使朝鲜政权生出更多的事端 紧张局势升级则可能引发朝鲜半岛上的军事对峙或者给朝鲜政府带来更多的国际压力, 从而威胁到中国为 二十年战略机遇期 而确保稳定的重要目标 160 这些担忧是中国坚持向朝鲜输送能源和食品并坚决反对任何可能妨碍中国援朝的制裁方案的主要原因 中国分析人士还认为朝鲜政权倒台会带来战略上的不确定性, 并导致韩国和美国出手干预 而韩朝统一将意味着中国多一个邻国是美国盟国 如果美国得以在如此敏感的地区囤兵, 中国的地区安全环境将发生根本的变化 中国的保守派对这种可能性尤为担心 161 一名中国分析人士描述了中国如何以朝鲜为战略砝码来对抗美国对台湾的蔽护 : 仅仅是 ( 朝鲜 ) 政权的存在就能牵制与平衡美国驻韩军事基地 除非中国和台湾签订和平协议正式结束内战状态, 否则朝鲜对中国的战略意义不容忽视 162 山青年铜矿管理控制权, 上海金属网,2007 年 1 月 24 日 ; 五矿迈出跨国第一步中国企业赴朝抢矿业, 中国工业经济新闻,2005 年 1 月 21 日 据高盛集团估算, 朝鲜矿资源的价值是其 2008 年国民生产总值的 140 倍 ( 美洲银行的估算为 247 亿美元 ) 统一的朝鲜? 重审朝鲜带来的风险 [ A United Korea? Reassessing North Korea Risks ], 克务 (Goohoon Kwon), 2009 年 9 月 21 日, 全球经济咨文 (Global Economic Paper), 高盛全球经济, 商品和战略研究 (Goldman Sachs Global Economics, Commodities and Strategy Research) 157 温家宝大礼包都包括什么? [ What did the Wen gift package include? ], 朝鲜日报 (The Chosun Ilbo), 2009 年 10 月 7 日 一名分析家说中国对朝鲜的经济援助不会是无条件的, 而 至少是间接和核问题挂钩的 金正日拉拢来访的中国总理, 引用如前 ; 朝鲜可能接受谈判 [ North Korea May be Open to Talks ], 纽约时报,2009 年 10 月 5 日 双方签订的一系列条约包括 调整中国和朝鲜政府之间条约 和共同进出口检验的两份议定书, 经济和技术合作协议, 扩大旅游业, 保护野生动物 朝鲜与中国政府签订的协议和达成共识的文件, 朝中社, 引用如前 158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10 月 14 日 比如,2002 年, 朝鲜试图建立新义州经济特区时吃了苦头 朝鲜政府于 2002 年通过法案建立特区, 并任命华裔荷兰商人杨斌来管理这一项目 杨斌计划建立一做类似香港的资本主义城市 据报, 朝鲜在任命杨之前没有征询中国的意见 杨行事的高调和行为的可疑引发了许多负面报道 他很快在中国被捕并因欺诈和行贿受到起诉 159 危机组织此前对这一问题的报道可见, 危机组织报告, 中国和朝鲜 : 永远的同志?, 引用如前, 第 10~11 页 160 二十年战略机遇期 是由前主席江泽民在他的 2002 年 5 月 31 日的讲话中提出来 他认为 21 世纪的头二十年是一个重要的战略机遇期, 必须得到充分利用 外交政策上的影响是, 所有外交行动都是要通过建立起良好的国际环境来为自身经济发展服务 这一理念一部分是基于中国人口的考虑 :2003 年开始, 中国成为 老龄化社会 到 2020 年, 中国人口百分之十五都将超过 60 岁, 其丰富的人力资源将会缩小 161 危机组织采访,2009 年 7,8 月 162 在中国政策制定者眼里, 如果最坏的情况发生 台湾宣布 独立, 大陆出兵 那么朝鲜作为一个安全威胁可能牵制美国, 使其不能进行全面军事干涉 基于这种考虑, 中国和台湾越接近和解, 朝鲜对中国的战略意义就越小 沈定力分析说, 正因为如此, 由于 2008 年 5 月新上台的台湾政府试图改善和大陆的关系, 两岸和解是大趋势 朝鲜在和这一趋势赛跑, 希望在两岸和解前研制出核武器 朝鲜无核化需要合作 [ Cooperative Denuclearization toward North Korea ], 华盛顿季刊, 第 32 卷, 第 4 号 (2009 年 10 月 ), 第 180 页

17 第 14 页 2. 预防大规模移民 163 中朝边界长达 1,416 公里, 且疏于防范 朝鲜的内部动荡将会导致成千上万的难民涌入中国, 数量将会大大超过九十年代朝鲜饥荒肆虐时越界进入中国的几千人 最近由于中缅边境的危机导致 37,000 万缅甸难民逃到了中国, 但和朝鲜危机将会产生的难民数量相比, 这简直不足一提 164 中国政策顾问对小型军火及其他非法物品从朝鲜走私入境很担心, 因为这表明跟随难民进入中国的还会有社会, 政治和犯罪问题 165 中国还担心忠于朝鲜现政权的叛乱分子会携武器隐匿在山区里活动, 就像当年金日成领导的抗日游击队一样 政权更迭 就朝鲜挑衅的动机 ( 很多人认为是政权内部更替 ) 进行猜测在中国不再是禁忌, 167 虽然这个话题在出现金正日仍大权在握的报道后渐归沉寂 月, 有报道说朝鲜政府向党和国家机构散布了关于金正日的小儿子 金正云被选做继承人的消息 169 朝鲜政府还就第三代领导的革命血统展开了宣传攻势 170 虽然许多中国学者认为金正云缺乏经验, 对他控制内政和外交的能力表示怀疑, 但他们相信金正日已经加固了政治亲信的地位, 从而为传位铺平了道路, 同时, 他的那些经验丰富的忠诚盟友会保障他的血统 得以传承 171 中国政策制定者认为新一界朝鲜领导人短期内不会在核问题上采取新的立场 172 这不仅是由于金正云成长成熟于朝鲜的政治体系内, 而且如果政策改变过快会激怒老一代保守派, 金正云的统治地位也会岌岌可危 173 但一些分析家却认为政权更替有可能在不进行重大政策调整的情况下缓解目前的紧张局势 174 中国政府还没有公开谈论应对朝鲜动荡或政权垮台的措施, 但中国已经开始着手 第二预案 为朝鲜半岛的未来格局做准备 175 中国分析人士认为中国政府将会派武装部队或公安保护边境, 阻断和应对难民潮 176 韩国尤其担心朝鲜动荡会导致中国直接派兵干预 韩国官员声称中国军方已经在中朝边界附近进行渡江演习 177 而中国分析家担心的是中国军队从来没有处理过类似的局面, 因此会遭遇意想不到的困难 178 B. 无核化和无扩散 中国希望世界核俱乐部越小越好 这其中有两方面的考虑 : 新的有核国家会改变力量平衡, 从而带来不确定因素 ; 而且小国 在技术上和政治上对核研发与使用都不如大国负责 179 中国还担心核扩散会在中国的周边地区引发破坏稳定的军备竞赛 163 见危机组织报告, 危险的旅程: 朝鲜人在中国的困境及其它, 引用如前 164 有关这一危机的更多分析可见, 危机组织报告, 中国的缅甸难题, 引用如前, 第 13 页 朝鲜人在中国最集中居住在吉林省东部的延边朝鲜自治区 十七末到十九世纪, 他们的祖先为了逃避残暴的封建地主或饥荒而逃到中国 二十世纪初日本兼并朝鲜半岛时, 又有一批移民来到了中国 延边的人口为 2,185,000, 其中 859,000 为朝鲜人, 占人口总数的 39% 由于韩国的民族主义者热衷于鼓吹延边曾是古国高句丽 (Koguryo)( 公元前 57 年 ~ 公元后 668 年 ) 的一部分, 中国当局对境内的朝鲜民族主义情绪非常警惕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7 月 ; 神奇的延边朝鲜自治区, 中国经济评论, 2009 年 5 月 6 日 ; 安德里 兰可夫 (Andrei Lankov), 第三朝鲜 的逐步衰落 [ The Gentle Decline of the Third Korea ], 亚洲时报 [Asia Times],2007 年 8 月 16 日 167 见脚注 87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7 月 168 如 分析称朝核试验旨在为金正云接班铺路, 环球时报 2009 年 6 月 3 日, html. 库尔特 坎贝尔说, 中国明确告诉他, 金正日在外交的各方面都很活跃, 他树立了一个积极参于的形象 美国国务院答记者问, 北京, 中国, 库尔特 坎贝尔, 助理国务卿, 东亚和太平洋事务局,2009 年 10 月 14 日 169 危机组织报告, 朝鲜: 重回谈判桌, 引用如前, 第 6 页 170 危机组织报告, 北京,2009 年 7 月 171 危机组织报告, 北京,2009 年 4 月,7 月 有关朝鲜精英阶层的讨论可见, 约翰森 波莱克, 警惕观望 : 有关朝鲜潜在不稳定因素的猜测 [ Watchful Waiting: Speculations on Potential Instability in North Korea ], 第二次亚洲安全柏林会议,2007 年 10 月 4~5 日 172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8 月 173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7~8 月 174 同上 175 第二预案曾在中国是敏感话题, 但中国现在正在为此做准备 朝鲜对此很不满, 指责中国外交不再以传统的意识形态纽带为指导, 却走 现实主义 道路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10 月 例如, 加州大学的第二预案倡议 -- 东北亚合作对话 (The Northeast Asia Cooperation Dialogue) 自 1993 年启动以来, 就吸引了中国, 日本, 朝鲜, 俄罗斯, 韩国和美国的与会者 最近的一轮对话于 2009 年 10 月 26~27 日在加州的拉荷亚市召开 更多信息可见全球冲突与合作研究所 (Institute on Global Conflict and Cooperation) 网站, ucsd.edu/regions/asia_pacific/neacddefault.php. 176 专家认为中国应针对朝鲜半岛危机准备第二预案 环球时报,2009 年 5 月 31 日, 177 危机组织采访, 首尔,2009 年 6 月

18 第 15 页 预防非法走私 虽然表面看来核扩散对中国不会造成直接和紧迫的威胁, 但朝鲜对核不扩散体系构成了威胁 181 朝鲜有很多导弹扩散的前科 182 美国情报显示, 朝鲜弹道导弹技术和武器部件的买主包括巴基斯坦 伊朗 叙利亚 利比亚 埃及以及黎巴嫩武装组织真主党 而中国国土就是非法走私的路径之一 183 虽然朝鲜最近的一系列活动不大可能就是为了贩卖核武器, 但朝鲜的技术水平决定了核扩散仍然是令人担忧的问题 最近由 江南 1 号 事件引发的争议以及有关朝鲜 - 缅甸核项目合作的报道表明国际社会对这一问题非常重视 186 而澳大利亚国家航运公司船只 (ANL-Australia) 运送武器到伊朗的事件则更令人惊骇, 也增加了人们对朝鲜的怀疑 联合国制裁委员会因此要求朝鲜和伊朗对此作出解释 见危机组织报告, 中国与朝鲜: 永远的同志?, 引用如前, 第 21~24 页 181 一名政策分析家说 : 中国学者认为朝鲜拥有核武器除了会破坏无扩散体系以外, 对地区并不造成威胁 一名曾参与六方会谈的外交官说 : 拥有核武器的朝鲜会对国际社会和无扩散体系构成挑战 新的力量分布会让全球裁军面临新的局势 朝鲜会在这种新环境中重新加入对话 危机组织采访,2009 年 7 月 7~8 日 182 危机组织报告, 朝鲜: 重回谈判桌, 引用如前, 第 5~6 页 183 盖茨给朝鲜核项目划底线 : 无扩散 [ Gates Draws the Line on North Korea s Nuclear Program: Don t Proliferate ], 洛杉矶时报,2009 年 5 月 30 日 184 危机组织报告, 朝鲜: 重回谈判桌, 引用如前, 第 5~6 页 年夏, 朝鲜货船 江南 1 号 离开朝鲜南浦港于 2009 年 6 月 17 日驶入公海 据信这艘货船载有驶往缅甸的军事设施, 但该船于 6 月底掉头返航 可疑朝鲜船只驶于黄海附近的公海, [ Suspected N. Korean ship sailing in high seas off Yellow Sea ], 韩国联合通讯社 (Yonhap news agency), 2009 年 7 月 5 日 186 据总部在华盛顿特区的科学与国际安全研究会 (Institute for Science and International Security) 理事大卫 奥尔不莱特 (David Albright) 说, 情报机构已经追查到有人从欧洲购买了高精准设施, 而且发现朝鲜一家公司官员访问了缅甸, 而这家公司曾帮助叙利亚建造核反应堆 格兰 克司勒 (Glenn Kessler), 美对朝缅军事联系日感忧虑 [ US concerns growing about N. Korean military ties with Burma ], 华盛顿邮报,2009 年 7 月 22 日 ; 安德里 塞尔司 (Andrew Selth), 缅甸打朝鲜牌 : 地区安全的挑战? [ Myanmar s North Korean Gambit: Challenge to Regional Security? ], 战略与防卫研究中心 (Strategic and Defence Studies Centre), 堪培拉战略与防卫第 154 号文献,2004 年 ; 克林顿警告说朝鲜和缅甸可能在共享核技术 [ Clinton warns N. Korea and Myanmar may be sharing nuclear technology ], 纽约时报,2009 年 7 月 22 日 ; 朝鲜用江南号试美国决心 [ With its ship Kang Nam, North Korea tests UN s resolve ],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 2009 年 6 月 19 日 187 阿联酋截获驶往伊朗的朝鲜军火船 [ UAE seized N. Korea arms shipment bound for Iran ], 路透社,2009 年 8 月 28 日 虽然中国政府认为拥有核武器的国家越少越好, 但和其他绝大多数国家相比, 中国对朝鲜可能进行的核扩散活动并不那么担忧 中国将核不扩散视作中美双边关系中的议题, 而不是中国单方面的考虑 188 由于美国将核不扩散放在极为重要的地位 ( 这也是奥巴马获得 2009 年诺贝尔和平奖的原因之一 ), 中国在这方面的合作会赢得更多的回报 189 中国的一些核专家从朝鲜最新的核试验中得出的结论是朝鲜核技术既初级又不可靠, 因此没什么买主 190 况且大部分寻求此类技术的买家, 比如说巴基斯坦和伊朗, 都和中国关系友好 191 朝鲜有时还就军火交易征求中国的意见 192 另外, 中国决策者认为核扩散到非国家组织或个人的可能性不大 193 尽管如此, 中国仍致力于防止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走私 中国加入了包括核供应国集团 (NSG) 在内的大多数军控和出口控制体系, 并承诺遵守导弹及其技术控制制度 (MTCR) 指导方针 虽然中国照章执行出口控制, 但由于其经济发展极为迅速, 政府控制日渐分散 同时由于走私者日益老练狡猾, 识别具有 188 中国一名政策分析家说 : 中国之所以优先考虑无扩散这一问题, 是因为它是美国的底线 朝鲜一旦把核弹往外运, 美国将永不与其谈判 他还说 : 中国一贯不操心核扩散的问题, 我们现在操心的是扩散会如何影响我们与美国的关系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10 月 189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2009 年 10 月 实际上, 美国外交是中国由一个核扩散国家变为 无扩散条约 成员国并于 1996 年加入 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 的关键原因 政治学家埃文 梅德洛斯 (Evan Medeiros) 说, 美国经过四分之一世纪的不懈外交努力和压制手段, 终于抵消了核扩散给中国带来的金钱和政治收益, 改变了中国的战略利益, 并且 ( 通过非政府组织的参与 ) 帮助中国培养专家履行其诺言 埃文 梅德洛斯, 不情愿的自律: 中国无扩散政策与实践的演变,1980~2004 [The Evolution of China s Nonproliferation Policies and Practices, 1980~2004), 年 ( 斯坦福出版社,2007) 约 维特 (Joel Wit) 提议美国利用同中国在这一问题上交手的经验来发展一项以接触和对话为主的战略以应对朝鲜的核扩散活动 美国对朝战略 : 重建对话与接触 [ U.S. Strategy Towards North Korea: Rebuilding Dialogue and Engagement ], 约翰 霍布金斯大学高级国际研究院 (SAIS) 美朝研究所和哥伦比亚大学维泽赫德东亚研究所,2009 年 10 月 9 日 190 值得一提的是, 即使是初级核技术对某些买主来说也是有吸引力的 由于中国公民日益成为非国家组织或个人的攻击目标, 这一观点可能会改变 丹 马丁 (Dan Martin), 基地组织发出威胁中国宣布安全预警 [ China issues security alert after Al-Qaeda threat ], 法新社,2009 年 7 月 14 日 但危机组织也听到这一观点 : 中国同伊斯兰教国家, 比如说沙特, 仍关系良好 危机组织采访, 北京, 2009 年 10 月

19 第 16 页 军民双重用途的物资困难增加, 控制走私的难度越来越高 地区军备竞赛 朝鲜核试验让日本和韩国尤其感到不安 虽然两国国内都有人呼吁发展核能力以对抗朝鲜, 195 中国军方认为两个国家都不太可能发展核武器, 更不用说使用核武器 196 中国分析家广泛认为日韩会依赖与美国的盟友关系并巩固常规军事力量 197 朝鲜第二次核试验后, 韩国决定加入防扩散安全倡议, 198 而日本则开始游说美国向其出售 F-22 战斗机 199 美国还有可能进一步扩大弹道导弹防御系统, 增加对日本的覆盖率 中国一贯反对美国部署导弹防御系统, 因为这会降低中国有限的战略武装的威慑价值 埃文 梅德洛斯, 寻龙 : 评估中国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相关货品技术出口控制系统 [ Chasing the Dragon: Assessing China s System of Export Controls for WMD-Related Goods and Technologies ], 兰德公司 (RAND), 2005 年 195 佐知子酒牧 (Sachiko Sakamaki), 朝鲜原子试验消除日本核 禁忌 [ North Korean atomic tests lift lid on Japan s nuclear taboo ], 布隆伯格新闻,2009 年 5 月 29 日 ; 日本, 韩国涉核时机已到 [ Time for Japan, South Korea to go nuclear,] 公告 (The Bulletin), 2009 年 6 月 2 日 /06/02/commentary/op-eds/doc4a23bc3f02a txt. 196 在 2006 年 11 月进行的一次日本公众民意调查中,80% 被调查者认为日本应该保持现有的不制造, 不拥有, 不允许核武器三原则 读卖新闻 (Yomiuri Shimbun),2006 年 11 月民意测验,2006 年 11 月 11,12 日 曼斯菲尔德基金会 (Mansfield Foundation) 亚洲民意测验数据库 又见, 阿兰 劳伦伯格 (Alan Romberg), 中国与朝鲜, 引用如前 197 危机组织报告, 朝鲜的化学和生物武器项目, 引用如前, 第 15 页 198 朝鲜宣布将视任何 PSI 侵犯其主权的活动为宣战 CPRK 视韩国全面加入 PSI 为对朝宣战, 朝中社,2009 年 5 月 27 日 199 约翰 吉孜 (John Gizzi), 日本使团访美谈 F-22 战斗机, 导弹防御, 及朝鲜 [ Japan s Envoy to US Discusses F-22s, Missile Defense, North Korea ], Humanevents.com,2009 年 7 月 21 日 200 中国反对导弹防御系统屏蔽保护台湾, 因为中国认为自己的弹道导弹对台湾有威慑作用, 从而使台湾不敢宣布独立 同时, 中国认为美国导弹防御系统会使自己弱小但不断扩张的核武装失效 VI. 结论 西方高层认为朝鲜最新一轮挑衅在中国引发的辩论昭示着中国有可能对朝鲜采取强硬态度 虽然中国的决策者已经调整了他们的观点, 并为将来潜在的政策转变做了铺垫, 中国对朝政策基石的根本利益考虑依然如故 朝鲜半岛的和平与稳定对中国来说压倒一切, 其次才是核不扩散 由于中国惧怕朝鲜政权崩塌, 担心成千上万朝鲜难民蜂拥入境, 忧虑韩朝迅速统一可能带来的战略后果, 中国仍然会继续保护朝鲜免受更严厉的惩罚, 包括更强硬的经济制裁 如果将中国对 1874 号决议及其制裁体系的支持视为其政策转变的信号, 那么就低估了中国对陷入外交孤立境地的恐惧 奥巴马政府成功地把美国盟友联合在一起, 并与日韩结成坚定的共同阵线, 从而迫使中国接受国际社会对朝鲜的制裁 美国的策略使中国无法利用六方会谈成员国之间的分歧来为自己服务 中国不希望朝鲜拥有核武器, 但更不想看到周边不稳, 因此中国对朝鲜施压是有限度的 中国从 2006 年应对朝鲜核试验的经验中认识到, 无核化问题上的强硬立场只会削弱双边关系, 损害更重要的目标 稳定 吸取了这一教训后, 中国现在力图将中朝双边关系与核问题分开处理 中国让美国来接手核问题中的棘手问题, 而自己忙于巩固对朝关系 中国对美朝双边接触的首要要求是美国同中国紧密协商并分享信息 中国一方面不断拉拢朝鲜, 一方面同美国就朝鲜问题进行合作 中国政府很可能继续成功地在美国和朝鲜之间游走并努力维护朝鲜半岛的整体稳定 首尔 / 北京 / 布鲁塞尔,2009 年 11 月 2 日

20 红色的差别 中国的朝鲜政策辩论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年 11 月 2 日 第 17 页 附件 A 中国地图

21 红色的差别 中国的朝鲜政策辩论 危机组织亚洲报告 N 年 11 月 2 日 第 18 页 附件 B 朝鲜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