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于鳳至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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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张于凤至回忆录目录 张于凤至回忆录提纲 3 前言主编 : 温桂芃黄伟林申春平于明王乙乔 4 序 1 张桂兰 5 序 2 石峻峰 7 历史图片 8 张于凤至回忆录 - 我和汉卿的一生张于凤至 73 因果是非戴守灵 103 顶天立地男儿汉一代完人长寿翁纪刚 107 情何以堪黄美之 112 我和张学良及于凤至的交往白玉薇 115 我的养父张学良, 养母张于凤至张桂兰 118 张学良将军的晚年张新源 122 安息吧! 张学良将军和夫人于凤至女士王世清 125 张学良将军和我父亲汤玉麟汤若兰 128 悼念张夫人于凤至女士司徒巧龄 133 瑛瑶不朽百世流芳陈金秀 136 我的义母张于凤至萧朝智 142 张学良将军的爱国思想 - 伟大的爱国者萧朝智 145 1

2 张学良将军在洛杉矶的史迹黄伟林 148 纪念张学良将军申春平 150 张学良在台湾康捷生 153 历史的沈思温桂芃 156 从 " 爱人如已 看张学良将军的为人郑向明 159 少帅曾要求加入共产党尹航 163 深切缅怀中华民族英雄张学良将军王同渤 167 东北纪行孙传善 172 歌中历史纪刚 175 十四年抗战研讨会和张学良夫人于凤至纪念绾以及少帅陵落成仪式 185 张学良将军夫人于凤至纪念馆落成碑文 / 张学良将军和夫人于凤至荣葬祭典, 立碑碑文 年 参加少帅陵和于凤至纪念馆仪式 美国华人社团代表团名单 188 于凤至年表 190 张氏家谱 192 于氏家谱 193 书报刊摘录 194 编后记 209 2

3 3 张于凤至回忆录提纲六 海外余生 救汉卿, 我要奋斗到最后一息五 生离死别 汉卿和我相议 相约 相许四 西安事变 囚禁度日, 屈辱泪难干三 日本入侵 国仇家恨, 汉卿誓言当马革裹尸归故里二 入主帅府 风云突起, 汉卿主政, 我的参与一 缘订终身 生死不渝, 生为张家的人, 死为张家的鬼

4 前言 张学良将军, 为国家民族所做的贡献, 影响中国命运与世界局势殊大, 因此, 不仅中国各方 即国际各邦, 也都有对将军生平 做郑重而广泛的历史研究者 夫人于凤至对张学良的政治多有参与, 并按张学良嘱托写此回忆录公诸于世 而今, 坊间己出版多种有关张将军的书刊, 从中可见, 不但对同一事件, 因立场观点不同, 意识形态各异, 而有差别极大的认知与议论 亦有对历史掩盖 篡改和以讹传讹之传播 故本会深感多多搜集历史宝贵资料, 对一代名振中外 彰否殊巨的历史人物, 从历史的真实面相, 做公平而正确的认证, 是我们的历史责任 这些年来, 美国华人团体联合会等曾多次举办纪念张学良将军的活动, 如 : 西安事变研讨会 九一八国耻纪念会 于凤至研讨会 张将军长庚祝嘏会等等 今特将各与会学者和亲历亲知者的写作, 编辑印行 以俾能将张将军为人本质和历史史实, 得观其真, 其详 于凤至回忆录编辑委员会 温桂芃黄伟林申春平王乙乔于明 敬启 2010 年 6 月 30 日 4

5 序 1 张桂兰张学良将军为国家民族做出了不朽贡献, 夫人于凤至对张将军的军政大事多有相议并时有主导 西安事变后, 张将军生命濒危, 于鳯至以和宋美龄的姐妹情谊, 多得相助, 于鳯至赴难同囚, 对张将军开导和计议, 方使此生死关头渡过 为谋取张将军自由, 于鳯至付出一生 于鳯至不愧为一代女杰, 世人典范 我是张将军和于鳯至的养女 本来我是二老的外甥女, 年幼时父母双亡, 张将军和于鳯至收养我为女, 养育我成长 二老终生幽禁, 我经历了艰苦磨练的生活过程 当今有关张将军的书刋, 电影充斥于世 有关于鳯至的生平书刋亦有所见 但因为于鳯至在美国洛杉矶幽居五十多年, 海洋万里, 内外相隔, 时人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导至失真 今于鳯至本人回忆录以及随侍的义子萧朝智和与之常相往来的友人们所见所知记录为文, 由 于凤至回忆录 编辑委员会编辑成书, 使历史的真实面目得益于世 我敬爱的于妈妈的 于凤至回忆录 出版发 5

6 行, 是我一生的心愿 二零零七年二月 张桂兰 张学良基金会主席 于凤至基金会主席 张桂兰与丈夫陈通美 ( 左二 ) 儿子陈霆 ( 左一 ) 合影于于凤至墓前 6

7 序 2 石峻峰历史是一面镜子, 是老师 它教导人分辨是非, 认识善恶 ; 它指导一个民族的前进, 谚语 : 以史为鉴 张学良将军在日本入侵中国, 国家面临危亡, 需全国团结一致抗日, 故发动西安事变终于取得了抗战胜利 在蒋介石离陜, 有部队要袭击飞机下, 张学良不顾自身安危护送蒋介石回去南京, 被囚禁和软禁终生 夫人于凤至, 学识渊博, 襄助张学良军政外, 对东北地方的教育建设有很多贡献 她的品德更受人尊崇 她和宋美龄的金兰姊妹关系, 保护了张学良被囚禁, 被软禁的余生 于凤至遗着 于凤至回忆录 是她和张学良在囚禁中相议, 决定将西安事变和张学良被囚后的各方面情况告诉世人 ; 是张学良的嘱咐而写 ; 是按照张学良的讲述还原历史的真相 从之得以分辨历史的真伪和是非 书中叙及各色各样的人物, 呈现了人间的善恶和美丑 他门两人可歌可泣的一生代表了真 善 美 此书得以面世, 何其珍贵 谨为序 石峻峰美国华人团体联合会主席 7

8 历史图片 张学良夫人于凤至 8

9 张学良将军 9

10 1927 年, 张学良 于鳯至合影 10

11 张学良和于凤至 11

12 高尔夫球场上的张学良 于鳯至夫妇 1927 年于鳯至与子女的合影 左起 : 于鳯至 闾琪 闾玗 闾珣 闾瑛 12

13 爱好体育运动的张学良父子 13

14 于凤至与女儿的合影 ( 此照片选自张友坤先生着 张学良画传 一书 ) 张学良 于鳯至夫妇与子女合影 14

15 大帅张作霖 15

16 张作霖原配 赵氏夫人及其子女 ( 左一张学良, 左二张首芳, 右一张学铭 ) 16

17 张桂兰 ( 左一 ) 儿时与于鳯至 ( 左二 ) 合照 ( 左后 ) 于鳯至 ( 左前 ) 张桂兰 17

18 夫人于鳯至 18

19 1931 年张学良将军 19

20 1929 年于鳯至与宋庆龄的合影 1929 年 6 月 1 日宋庆龄与于鳯至参加孙中山先生的国葬 20

21 1930 年张学良 于鳯至夫妇第一次到南京时, 行辕设在 宋子文公馆 这是他们相携步入行辕的情景 张学良夫妇 蒋介石夫妇 孔祥熙夫妇在汤山的合影 21

22 1930 年, 于凤至与子女于中山陵合影 张学良 ( 左四 ) 于鳯至 ( 右一 ) 夫妇与外国友人在干清宫前 22

23 1930 年张学良 于鳯至夫妇第一次到南京时, 蒋介石 宋美龄隆重欢迎, 这是当时的留影 1930 年, 于鳯至 ( 左二 ) 与美国驻华公使等在一起 23

24 宋美龄 ( 左 ) 于鳯至 ( 中 ) 宋蔼龄 ( 右 ) 24

25 于鳯至与宋美龄 25

26 1930 年 11 月张学良 ( 左 ) 蒋介石 ( 右 ) 1930 年 11 月张学良 宋蔼龄 于鳯至 宋美龄 蒋介石合影于南京 26

27 1930 年张学良 ( 左三 ) 于鳯至 ( 左二 ) 在焦山游玩时的合影 1930 年, 张学良 于鳯至等在焦山游玩时的合影 27

28 1930 年 11 月, 蒋介石夫妇在南京迎接张学良夫妇 前排左起 : 张学良 于鳯至 宋美龄 蒋介石 张学良夫妇和孔祥熙夫妇合影 28

29 1931 年 11 月张学良夫妇接待外宾 1932 年 4 月 918 后接见国联调查团 团长李顿 ( 中 ) 张学良 ( 右 ) 29

30 张学良 ( 右三 ) 于鳯至 ( 右六 ) 到达罗马时的留影 1933 年 10 月张学良夫妇与女儿摄于英国 30

31 张闾瑛 ( 左 ) 张闾珣 ( 中 ) 张闾玗右 ) 姐弟的合影 于鳯至 ( 左 ) 张群夫人 ( 右 ) 欢迎宋美龄到武汉 31

32 南京国民政治军事委员会武汉行营成立典礼合影 前排右起 : 杨永泰 张群 何成浚 蒋介石 张学良 钱大钧 陈诚 1934 年 10 月, 陜西茂陵前的合影 前排左起 : 冯钦哉 蒋介石 宋美龄 邵力子夫人 张学良 杨虎城 邵力子 32

33 1934 年 6 月张学良 ( 左 ) 蒋介石 ( 右 ) 在武汉 33

34 1936 年 10 月西安事变前的张学良 ( 左 ) 杨虎城 ( 右 ) 1936 年 12 月 12 日张学良 杨虎城在西安对蒋实行 兵 谏, 达成停止内战 联共抗日 34

35 1936 年九一八事变五周年纪念会上, 张学良在讲话时悲 愤地表示 : 将率东北健儿披甲还乡, 报仇雪耻, 驱逐日 寇, 收复东北 1936 年 11 月 7 日, 蒋介石 ( 左 ) 在临潼华池宴请驻陜各军高级将领 宴会前, 张学良 ( 右 ) 劝蒋介石停止 剿共, 一致对外, 两人发生激烈争论 张学良对蒋介石的最后一次谏诤失败, 遂有其后的兵谏发生 35

36 1936 年 12 月 25 日下午 5 时 45 分, 张学良 ( 右边戴礼帽 者 ) 与蒋介石 宋美龄 宋子文等由西安抵洛阳时, 为送 蒋返回南京途中的留影 王卓然 ( 右一 ) 何柱国 ( 右二 ) 田雨时 ( 左 ) 赴溪口探望幽 禁中的张学良 于鳯至 ( 中 ), 告别时合影 36

37 (1937 年 1 月 ) 影于浙江省奉化的雪窦山 1937 年 1 月张学良被判监禁后, 夫人于凤至自英国赶回陪同受难 1938 年被押送到湖南省沅陵县凤凰山, 二人风雨同舟, 患难情深, 张学良以诗给夫人为念 : 卿名鳯至不一般, 鳯至落到鳯凰山, 深山古剎多梵语, 别有天地非人间, 表达了对于鳯至的擎爱和表露了落难的情绪 37

38 于鳯至 ( 坐轮椅 ) 萧朝智 ( 后 ) 留影于张夫人寓所 38

39 于凤至在洛杉矶寓所 萧朝智 ( 左 ) 与张闾英 ( 右 ) 合影 39

40 张闾玗全家 张学良 于鳯至的孙女和女婿 40

41 1946 年 11 月张学良 ( 左 ) 莫德惠 ( 右 ) 1961 年, 周鲸文 ( 左 ) 张学良 ( 右 ) 在台湾 41

42 1973 年张学良在台湾 90 年代张学良 42

43 郭梅访张夫人 1987 年郭维城 ( 中 ) 郭梅 ( 左 ) 阎明光 ( 右 ) 由中国来洛杉矶拜访张夫人 ( 卧床 ) 43

44 洛杉矶张氏墓园 张夫人于鳯至之墓 44

45 张学良在夏威夷寓所 后立者萧朝智 45

46 1994 年, 张学良在夏威夷 1995 年, 张学良 萧朝智合影 46

47 1996 年张学良在夏威夷教堂中做礼拜 1997 年张学良在夏威夷寓所 47

48 1998 年张学良在夏威夷 1999 年张学良 48

49 1998 年张学良将军庆寿会 中立者 : 萧朝智 左起 : 卢其宇 梁肃戎 萧朝智 王仁山 49

50 王冀 ( 左二 ) 阎明复 ( 左三 ) 萧朝智 ( 右三 ) 王同渤 ( 右二 ) 1998 年梁肃戎 ( 右一 ) 刘绍唐 ( 右二 ) 参加张学良将军庆寿会 50

51 1999 年右起卢其宇 赫冀成 萧朝智于庆寿会上 黄英 ( 左二 ) 卢鹤纹 ( 左三 ) 温桂芃 ( 右四 ) 游芳悯 ( 右二 ) 及沈阳电视台记者于庆寿会上合影 51

52 2000 张学良将军生日留影 52

53 左起 : 游芳悯 萧朝智 程嘉禾 王仁山 张新源 周毅 左起 : 夏威夷市长 黄美之 游芳悯 朱谦 王仁山 53

54 张学良在夏威夷和他坐的 轮椅专用汽车 张学良在夏威夷寓所 ( 其中一单元 ) 54

55 张学良临终的医院站立者萧朝智 张学良在夏威夷病终 左起 : 阎明光 萧朝智 阎明复 阎明复夫人 55

56 张学良墓前站者汤若兰 张学良将军逝世周年祭 56

57 左起 : 萧朝智 谭美娇 黄伟林 陈霄 黄美之 张桂兰 黄淑贞 司徒巧龄 戴守灵 张桂兰 ( 右二 ) 与丈夫陈通美 ( 左二 ) 与温桂芃 ( 右一 ) 萧朝智 ( 左一 ) 在于鳯至墓地 57

58 吉林 双辽 于凤至纪念馆 58

59 吉林双辽市张学良将军夫人于鳯至纪念馆揭荣仪式 前左田鹤年前右张桂兰 张桂兰女士 ( 左三 ) 兴建于鳯至纪念馆 59

60 美国侨团代表萧朝智 ( 前立者 ) 讲话 张桂兰 ( 左 ) 与萧朝智 ( 右 ) 合影 60

61 张学良将军夫人于鳯至纪念馆内美国侨团献致敬牌 左一为张桂兰女士右三为黄伟林先生 戴守灵先生在张学良将军夫人于鳯至纪念馆内 61

62 中国 辽宁 台安 少帅陵 62

63 台安县领导在少帅陵大门前合影 张学良纪念馆 ( 辽宁台安县 ) 63

64 辽宁省台安县少帅陵落成仪式 辽宁省台安县少帅陵内美国华人团体代表萧朝智讲话 64

65 辽宁省台安县少帅陵内美国华人团体联合会立两碑 65

66 张学良夫妇衣冠冢立碑照 ( 中立者陈金秀 ) 66

67 张学良将军之位 于鳯至夫人之位 军人送葬礼 ( 于鳯至义子萧朝智先生手捧于鳯至牌位 ) 67

68 少帅陵纪念馆内张学良将军铜像 68

69 张学良将军铜像立于台安县广场 69

70 于凤至纪念馆内于凤至铜像 张桂兰捐立 70

71 立碑碑文 71

72 立碑碑文 72

73 张于凤至回忆录 我与汉卿的一生张于凤至 我的年龄和身体已是有早上无晚上的风烛 残年了 汉卿 1 自由无望, 我要遵照汉卿临别时 的嘱咐, 将西安事变的几项实情说明, 向历史负 责 我也要说说我和汉卿的一生, 以及我们两人 分离时的相议 相约 相许 蒋先生 2 到台湾后, 还是权势盖天, 为了美 化蒋先生的王者声誉和维护蒋家的统治地位, 他 们伪造出所谓张学良的 西安事变忏悔录, 用 汉卿自己认罪的假像, 什么 酿成巨祸, 百身难 赎, 这种荒谬无稽的反省自白, 把他们的祸国 殃民和失败推给汉卿和西安事变 颠倒历史, 妄 图欺世骗人, 并且作为处理汉卿的根据 他们违反法律 违反人权, 囚禁汉卿终生, 在世人指责和要求给汉卿自由的压力下, 策划出 所谓离婚和结婚这场戏 一方面断绝汉卿来美国 和妻子儿女团聚, 取得自由的路 ; 一方面使汉卿 难以摆脱从内到外的羁绊 监视 汉卿和我已经议及这一切的可能会发生, 他 嘱我写出一切 他要向世人说明西安事变是为救 中国, 他没有错, 为救国, 他愿意牺牲 我相信公理正义最后一定胜利 73

74 缘定终身生死不渝生为张家的人死为张家的鬼 我出生在吉林省怀德县大泉眼村, 我父亲在本县郑家屯开粮店, 我从小在郑家屯上学 长大 当时的驻军一度住在粮店, 驻军统领张作霖和我父亲结识, 相交很好拜了把兄弟 张作霖看我读书很用功, 常夸我是女秀才 后来, 他向我父亲提亲, 说他大儿子汉卿很听话, 肯上进, 将来也要在军队发展, 需要我这样的女秀才帮助 那时代的婚姻是父母包办决定, 我爹娘疼爱我, 认为当官的都三妻四妾, 会受委屈, 拒绝了这提亲, 说我的婚姻需我自己同意才行 张作霖竟然同意这说法, 他叫汉卿来郑家屯住住, 让我们两人相处 相熟, 自行决定 汉卿处处依着我, 听我的话, 他这种态度使我很满意 当他拉我的手, 说他永远听从我的话, 决不变心时, 我点了头, 这样才订了亲, 我和他是姻缘啊! 我们大了, 对于我们的结婚, 我娘提出汉卿的母亲已故世, 婚礼要在郑家屯举办, 张作霖也同意了 我爹当时念叨 ; 张家是讲情义, 看重我们这老兄嫂啊! 我娘说 : 这是他们看重咱们孩子, 我也就放心了 我们的婚礼是由张作霖的部下吴俊升主持操办, 就在他的郑家屯的宅子办的 婚礼后去沈阳, 住进张作霖的宅院 ( 以后称为 大帅府 ) 张作霖在军界中逐步发展, 在统治东北以后, 进军中原想一统天下, 在掌握北京政 74

75 权时就任 大元帅 汉卿的母亲赵太夫人早故, 大帅的五个如夫人都住在府内, 各居其所, 自立门户, 我们两人在府内立户自居 大帅将帅府的内外事务全部交给管家们管理, 不许如夫人过问, 更不许她们之间互相往来 汉卿自母去世, 即由二夫人卢夫人照料带大, 汉卿和卢夫人之女一块长大, 感情很深 所以, 始终嘱我要安排好卢夫人母女的生活 全府各房都对大帅十分服从, 有时大帅召集各房家人全体集会, 这时是大家互相见面相谈之时 大帅对全家讲说处世为人的道理, 用他的成功经历来教育大家 他常讲忠孝节义 仁义礼智信等做人的道理 更说到东北被日俄两国侵占的处境, 以及他对老毛子 ( 俄国 ) 小日本的斗争 他说他要把日俄赶出东北, 他常骂各地军阀都是假籍爱国爱民之名, 实为谋取个人名利, 中国的落后 腐败全是这群军阀造成的, 他要一统天下, 使中国强大起来 他是草莽出身, 但是努力学各方面的知识和找各方面有学识的人帮他 他听取谏言, 大办工厂 企业 ; 兴建水利 ; 发展兵工厂 ; 建立海军 空军 ; 创办了一时之盛的东北大学 ; 把一些东北青年送到海外各国留学 在他治理下, 东北的经济 军事实力逐步强大起来 他说到张家以前就是因为没有饭吃, 逃荒逃命才由河北老家到东北找生活, 说不能忘本, 要使东北老百姓生活好起来是最重要的 他给东北的军政官员规定了两条 : 一是只许减税, 不许有苛捐 75

76 杂税 ; 二是不许克扣军饷和虐待士兵, 犯这两条的一律杀 他是东北王, 他的话就是法律 他杀了几个犯规者, 使官员们不敢犯这两条戒律 所以, 东北老百姓和军队对他都有好感 郭鬼子 ( 郭松龄 ) 谋反不能成事, 以及汉卿在大帅突然被日本人谋杀后能继承为东北统帅, 主要是大帅的余荫 汉卿是按照大帅的安排, 在部队里学习 锻炼 成长的 他很努力求进, 一直南征北战不停 这种军队生活和他所受的教育, 养成了他的性格 他成了军队的首领, 但他爱国 爱乡 爱老百姓 他满怀正义, 鄙视各地军阀, 他要救国救民 对他父亲的进军中原, 他一直反对, 他要中国统一 强大, 把日本 俄国赶出中国东北 我是在家务之外, 尽量抽时间去沈阳的大学听课, 我要补充自己的知识, 好有助汉卿 我们两人互相勉励, 有事共同商量 婚后生活美满, 孩子们陆续诞生, 我们两人充满了幸福, 这是我一生中最幸福 美好的时光 这么多年过去了, 现在我常常在梦中回到我爹娘的身旁, 回到郑家屯, 回到大帅府 故旧亲朋和乡亲们的面孔不时出现在我眼前, 我牢记汉卿和我离别时的话 : 盼望我们能熬过这大难, 得到自由, 一同回故乡 这一天能来到吗? 我生是张家的人, 死是张家的鬼 为了汉卿的自由, 我要奋斗到最后一息 76

77 入主帅府风云突起 汉卿主攻我的参与 日本在大帅由北平回东北的铁路上引爆预设的炸药, 大帅受了重伤, 回到沈阳时已故去 吴俊升和大帅同车受袭, 当场死亡 大帅遇难, 东北大地人心惶惶, 横祸临头 汉卿当时率兵在北平, 作为殿后部队 当东北军政要员齐集帅府议事时, 我想到重要的是需要汉卿回来主持, 才能继承掌权 所以, 我提出一切都用等汉卿回来再议各事, 先不能公布大帅的死讯 在大家同意下, 汉卿回到沈阳才发布大帅的丧讯 在汉卿主持的军政会议上, 研究继承大帅的军政大权, 由于上下对大帅的爱戴和部将都怀有报大帅知遇之恩的想法, 遂得子承父业, 大帅的职权由汉卿继任 这使内部有野心者杨宇霆等未能趁机夺权, 日本也失去兴兵发动侵略战争的时机, 局势得以安定 汉卿对大帅的遇害十分悲愤, 誓言要为父报仇 所有事宜都以针对日本侵略为考虑, 积极整顿军事备战 在有不决之事时, 他常和我相商, 我得以在旁提出建议, 他常采纳我的建议, 这是我们两人从少年相识到以后相处他对我的学识很欣赏 很倚重我的结果 大帅在世时, 东北是自行为政, 有自行独立的旗帜 汉卿主政, 为了抵抗日本的侵略, 汉卿 77

78 指出 : 东北一地是无力对抗日本侵略, 只有全国统一, 一致抵抗日本, 中国才能不被灭亡 所以, 中央派要员来东北找汉卿协商统一事宜 ; 同时日本几次派专员找汉卿威胁利诱, 反对东北归向中央 ; 内部也有一些人想保持自立的局面, 提出反对意见 汉卿毅然不顾这些阻挠和反对, 宣布东北易帜, 归向中央, 形成了中国的统一大局 中央任命汉卿为东北边防军总司令, 并主管东北的政府事务 杨宇霆在大帅在世时即任东北军的总参议, 实际掌管东北的军政 有一批人跟随他, 他对汉卿主政, 一开始即反对, 未能得逞 汉卿就职后, 为了军队的团结和地方的安定, 对所有军队人员都不予变动 杨宇霆心怀不服, 阴谋夺权, 不仅在军政两方面安插他的亲信, 更着手勾结一些公开反叛的军头, 准备起事 很多人向汉卿报告杨的谋反罪行, 汉卿则因为杨是大帅的重臣, 并且两人有一个时期曾在军旅中一起相处, 对杨如何处置一直犹豫不决 汉卿就此事问我, 我说 : 中国有句老话 当断不断, 必受其害, 首先要查明他是谋反夺权公然勾结反叛军头, 还是仅仅自视才高 怕你处理事务不当而争相处事 如果是前者, 就要迅速除掉他 因为日本在旁正窥伺要动, 决不容内部有乱 汉卿采纳了我的建议, 遂派人调查, 查明杨正在与已经因叛乱而被通缉的张宗昌 褚玉璞两个军头联系, 密谋兴兵起事 当时, 正逢杨的父亲寿日, 我便以内眷身份去 78

79 拜寿 进入内室时, 看见杨和褚玉璞正把酒言欢, 种种事实证明杨谋反属实 于是, 汉卿决定除掉杨宇霆以及他主要同党常荫槐 我反对杀人, 汉卿用银圆掷正反面决定, 三次都是主杀的面, 似是天意 杀了杨 常, 除了内患, 稳定了汉卿的领导权 大帅故世, 几位如夫人先后离开帅府, 大都移居天津 我对帅府的掌管, 完全遵照大帅的原有规定, 内外事务全交给管家掌管 我是师范学校毕业生, 认为教育才能救国, 我尽力在各地兴办学校, 用免费的办法使儿童都能入学, 普及教育 水旱灾时, 我以身作则, 发动官商捐款救灾 汉卿对我这些活动大力支持, 他说他想办这些事而又分不开身, 这帮他解决了困难 中国统一初定, 就发生了阎锡山 冯玉祥二人为图谋夺权 反叛中央的中原大战 各地建设被毁, 军民死伤上百万 阎 冯两人派人来沈阳游说, 妄图使东北中立 中央派员要求东北军入关帮助平乱, 汉卿说 : 这两个军阀为了图谋私利, 破坏国家统一, 使得百姓生灵涂炭, 我们为救国救民, 自当出兵平乱 这是他看透了这些军阀的真正面目, 为挽救国家的危亡, 救民于水火, 不顾自身利害的爱国行动 当时有人提出, 东北军主力入关, 会使日本有机可乘 汉卿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择正义而为 东北大军入关, 一举击溃了阎锡山 冯玉祥两股叛军 中央政府为酬答汉卿的相助功劳, 委任汉卿 79

80 为全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 ( 总司令是蒋介石 ), 并且将华北地区的政务也委托汉卿主理 3 这样汉卿主理了中国东北和华北, 一时成为位高权重 中国的第二位人士 汉卿说, 他深感重任在身, 但这正是他期望中国抵抗日本的夙愿可以实现的时机 汉卿去南京接受委任, 我随同前往 我们达到南京, 受到了极其隆重的欢迎 接待 随后到上海以及苏州 杭州等名胜地区参观访问, 每到一处都受到热烈的迎送, 使我们深刻地感受到政府和人民对汉卿的敬重 赞扬 我们看到了南方的富饶和人文发达, 感受到我们民族的力量, 增加了中国抵抗日本侵略的信心 蒋介石先生和他夫人宋美龄女士热诚地接待我们, 在一起研商国事 在私人相处中, 相互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和了解 宋美龄的善良 诚实 丰富的学识以及高雅的风度, 使我尊敬 仰慕, 我们彼此情投意合, 遂结拜为金兰姐妹, 宋母太夫人慈祥 仁爱, 很喜欢我, 收我为义女, 蒋先生和汉卿也相互换了金兰帖 我们对宋家关系中的孔祥熙夫妇印象很好, 他显示出忠厚的质量, 宋子文则颇有学者风度 一次宋美龄提到 : 蒋先生对她很好, 但对和政治有关的事务, 一向不征询她的意见, 自行其是 汉卿告诉她 : 有些军政大事经常和我谈论, 并且听取我的意见 宋美龄问我究竟, 我说 : 这是因为我们自小相识, 无所不谈成为了习惯 尤其他父亲故世后, 重担压身, 大事也和我说说, 80

81 听听我的意见, 好把事情考虑周全 对此, 宋美龄表示十分赞赏 我说 : 你的学识渊博 风度高尚, 对蒋先生是有影响的, 你将有助于他治国 我们两人在返回北平的路上, 汉卿问我此行收获 我说 : 是认识宋美龄, 并能和她结拜成金兰姐妹, 我要学她, 提高自己 汉卿同意这认识 汉卿说 : 江南确是富饶, 中央得地利, 但是中央政府内部派系分明, 争权夺利 ; 一些人腐败无能 我说: 今天以你和蒋先生的关系, 尤其你是起死回生地救了他, 应该两人合作, 努力建国, 抵抗日军, 复兴中华 在汉卿掌握半壁江山的权势和大帅遗留的巨大财富之下, 很多女人为谋取私利, 不顾道德和法律, 用一切手段缠住汉卿 汉卿对女人又十分随便, 前后有很多女人和他发生关系 对此, 我从不过问 我相信他决不负我 只有对王正廷的妹妹, 他找我要求我接纳她做二房, 说她人品好, 留学归国, 学识很高 并因为王正廷 4 的关系和政府要人都有渊源, 一再要求, 为此事我再三思考虑后拒绝 我说 : 为了我们两人这个家, 为了孩子们, 我不能同意 最后汉卿依从了我的意见, 我心里感到很安慰, 汉卿没有背弃他的诺言 这群女人中有一个叫赵绮霞, 她父亲是政府中主管经济的要员, 她因终日在舞场流连 不肯上学, 被称为赵四小姐, 她追逐汉卿, 报纸杂志大肆渲染 她父亲管教她不听, 登报脱离父女关系, 成为一时新闻 她以此为由, 托人找我, 要 81

82 求任汉卿的永久秘书, 服侍汉卿的生活, 汉卿要我决定 我可怜她十四岁幼龄, 无家可归而允许 一些亲友长者劝我不可这样做, 说这种好玩的小姐, 不仅没道义可谈, 和汉卿也无感情基础, 对她的父母尚且如此, 今后对你们又会如何? 我则自认明白, 不听这些谏言 赵绮霞来到沈阳帅府, 一进门就跪地向我叩头, 说永远不忘我的大恩大德, 一辈子做汉卿的秘书, 决不要任何名份 我用我的钱给她买了一所房子, 并且告诉财务人员, 给她工资从优, 以尽到对人之心 日本入侵国仇家恨 汉卿誓言当马革裹尸归故里 日本久已图谋侵占东北以及全中国, 借阎锡山 冯玉祥叛乱引发中原大战造成中国元气大伤, 以及东北军将主力部队调进关内平乱 东北地区军力空虚的时机, 发动了 九一八 事变, 开始了侵略中国的战争 日本侵略我国领土, 对中国人烧杀抢掠, 使得全国人民义愤填膺, 纷纷要求抗战, 全国上下指责汉卿不予抵抗 事实则是东北境内久已存在日本的军队, 并且布防在各要冲, 日本的军力更远超过中国的军力 东北军的将领大多是在日本学习军事, 或者对双方的军队的情况有清楚的了解, 所以, 在军事会议中, 都主张避免正式开战, 而且事关国家大局, 要遵从中央的命令 当时 82

83 , 中央是十分明确地下达命令 : 尽量避免和日本正式武装战斗, 以谈判为主 同时一般都认为日本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侵占中国 ; 世界上的列强也不会容许破坏国际环境, 有损他们的政治和经济的利益 所以, 日军进犯沈阳, 汉卿决定暂作撤退, 不予抵抗, 由中央要求 国联 ( 国际联合会 ) 制止日本侵略 在日军不停的进犯下, 汉卿命令各地方部队尽力抵抗和开展游击战 中央政府主政者汪精卫, 为此特来北平研议, 汪说 : 中日两国军力相差太大, 中国需要时间整军才能抵抗, 现要东北军先暂作抵抗, 以应付人民群众的责难 汉卿向他提出要求中央部队一同对日抵抗, 汪精卫拒绝 在此情况下, 汉卿命令部队守地形要隘阻敌 国联接受中国的申诉, 派出李顿爵士为首的调查团来中国, 到北平和东北各地进行调查, 并且支持中国, 要求日本军队撤出中国 日本不但不接受, 军队还继续进攻, 并且成立伪满洲国, 达到其侵占东北的目的 国联组织章程规定, 有一国否定的情况下, 不能制止日本的侵略 所以, 在日本的否决之下, 就不能做任何制裁, 实际无能为力 中国驻国联的代表顾维钧博士参加国联调查团来北平, 汉卿接见, 与之相议, 我在旁 顾先生学识出众, 国际有名学者, 是中国的首席外交家 汉卿向他请教, 提出在如此情况下, 如何为是 顾博士指出 : 日本是蓄意侵略, 是伺机而 83

84 为 得寸进尺的问题 国联本身权限, 只能是道义上谴责, 并没有能力制止 列强宁愿牺牲中国也不会出面干涉, 不会为本身的经济利益和日本发生战争, 这是列强的本质 今天, 中国采取不抵抗措施, 寻求国联帮助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刘哲博士是东北元老, 曾任北京大学校长, 汉卿一向尊重, 委其在南京参与和国联的联系事宜, 协助顾博士办理我国向国联的申诉 刘博士回北平向汉卿汇报, 两人相议在危难关头的对策 汉卿告知汪精卫来北平的情况, 显示出中央想牺牲东北军去应付举国的抗日怒潮和本身忍辱负重的困难 刘哲说 : 你的苦衷和重担, 我们能理解 东北父老乡亲是把赶走日寇 恢复自由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打回老家去, 还是要靠我们这些东北子弟兵 今天这几十万东北将士的存亡在你肩上, 望你奋起, 领着子弟兵和全国人民一齐赶走日寇, 报国难家仇告慰大帅, 回报乡亲 他说着泣下, 我和汉卿都随之而泣 汉卿说 : 我一定要去死在抗日的前线上马革裹尸回故乡, 以报国家 家乡和先父 日军占据东北, 到处屠杀我人民和掠夺东北的资源 沦于奴役的东北人民不断逃亡到关内 汉卿抓紧安排救济工作, 在北平设立了关内的东北大学, 安顿逃亡的老师和学生, 并设东北中山中学, 解决流亡学生 青年的生活和学习 日军进攻热河, 驻守热河省的东北军汤玉麟部撤退, 受到舆论责难, 汉卿承担责任辞职 中 84

85 央委派汉卿出国考察, 他带我和孩子首途欧洲, 我们自北平南下上海, 坐轮船去意大利 因汉卿是遵照中央的政策主动承担责任, 使政府解脱困境, 所以受到政府的尊重 我们历经意大利 英国等欧洲各国, 所到之处受到中国驻外使节的迎接 安排, 也得到各国元首 政要的欢迎和款待 我们对各国的经济 政治 军事等作了了解 考察, 参观了一些军事设施和军事工厂, 对欧洲各国的富强和现代化印象深刻 汉卿对意大利在墨索里尼的领导下的迅速复兴很为赞赏, 认为中国应学习法西斯的一些好的方面 并认为中国需要一个领袖, 全国需要一个中心, 使中国迅速强大起来 他说 : 他要拥护蒋介石成为全国的领袖, 振兴中华, 打败日本, 收复东北, 他对蒋介石是心存希望的 汉卿亲身经历日本 俄国在东北的侵略, 深切体会到中国的落后所带来的苦难, 加之大帅遇害, 这些国难家仇, 使他心中一直在探索如何复兴中华 所以, 他才易帜使中国统一, 他才率东北军入关平定阎锡山 冯玉祥的叛乱, 他一直反对内战, 要一致对外抵抗日本 他赤心爱国爱民, 愿意为国牺牲, 无怨无悔 我对欧洲文化久已向往, 此行中所见 所学, 深感西方文化的博大精深 欧洲文化对人类的影响十分深远, 我十分敬佩英国的剑桥大学和牛津大学的学术水平和他们严肃 浓厚的学习气氛 蒋介石为了调动东北军协助他 剿 共产 85

86 党, 征召汉卿回国 于是, 我留子女在英国入学, 二人回国 汉卿回到南京, 下令东北军南下 有小部分将士脱队, 大部分将士相信汉卿的抗日决心和意志, 抱着要打回老家去的决心, 坚持在队伍中战斗, 汉卿说 : 大家跟着我打回老家去 随着 剿共 形势的发展, 汉卿在几个地区移动, 始终是担任着全国军队的副总司令职务 我随着汉卿先后在南京 武汉居住 在和宋美龄来往中, 我们谈及欧洲的文化和我的感受, 她有同感, 彼此间有进一步的相知 汉卿被调往西北执行 剿共 任务到了西安, 我在西安居住 后因为孩子们在英国上学和生活要安排, 我前往英国 西安事变囚禁度日屈辱泪难干 西安事变发生了 汉卿看到日本已步步入侵, 国家面临危亡, 但中国仍在内战 为了制止内战, 汉卿抱着牺牲自己的决心, 发动了这场改变国家局势的兵谏, 这就是震惊中外的 西安事变, 终于促成了停止内战, 全国一致抗日的局面, 达到了他衷心的愿望 汉卿为了完成这任务, 保护蒋介石先生安全地离开西安, 陪同蒋先生去了南京, 也从此失去了自由 当时我身在英国, 在这关系汉卿一生自 86

87 由的关键时刻, 我不在他身旁, 我一生痛悔的事, 就是没有阻止他陪送蒋先生去南京, 真是一错成千古恨, 再回首已百年身啊! 西安事变乍起, 我在英国立即去电报给汉卿, 要他一定保护蒋先生的安全和释放蒋先生以及他的随同人员 因为中国的局势很明显, 蒋先生和中央政府是国家的主要力量和全国的中心, 这是中国抵抗日本侵略的依靠和希望 这事不要宋美龄说, 我是立即去了电报 蒋先生是坚持先安内后攘外, 一心想消灭共产党 汉卿是要全国一致抗日, 先攘外后安内 他向蒋先生提出停止内战, 统一抗日 在蒋先生的坚决拒绝下, 汉卿无奈才举行了兵谏 在兵谏中, 他始终对蒋先生保持十分尊敬并且加意保护 他恳切请求蒋先生采纳他们提出的救国的几项主张, 当蒋先生在听取汉卿 杨虎城以及共产党周恩来这三方面的说明, 以及了解情况后, 终于顺应了全国的民意, 同意停止内战, 全国团结抗日 在事变过程中, 蒋先生受了一定的委屈, 但是也使他成为全国人民的领袖 汉卿抵达南京, 开始住在宋子文寓所 蒋先生不顾诺言以军法审判, 扣押汉卿, 并判刑十年 随后又明令特赦, 改为严加管束, 但违法地关押了他一生 我在英国安排子女就学中, 西安事变起, 即做回国准备 知汉卿已被关押, 我立即赶回 到上海后, 宋美龄 孔祥熙二人迎接我, 情意感人 87

88 , 问我准备如何安排 我说 : 汉卿身陷囚禁, 所受打击太大, 需要我的支持 劝解 安慰, 帮他度过这一关 他有不测, 我当陪同赴黄泉为伴 说时, 我心激动难忍泪下 宋美龄听闻热泪盈眶, 劝我不要着急, 她当尽全力保护汉卿, 叮嘱我保重身体, 才能帮助汉卿 孔祥熙说 : 汉卿不应该如此贸然来南京, 事变中很多人受到伤害都蓄意报复, 是否释放汉卿要看今后形势发展 他的辞色恳切 这时汉卿已由宋子文寓所转孔祥熙寓所, 后又随即转押到了蒋先生的老家 浙江省奉化县的一个庙内了 我赶到时, 他见我后拥我泣下, 两人只有相对泣视, 一切尽在不言中 汉卿的羁押, 是由军队 警察 宪兵层层戒守, 隔离内外 特务更是吃饭同桌, 不离左右日夜在旁监视 在里外隔绝 失去自由的情况下, 汉卿所受的精神打击很大, 十分痛苦 他白天强颜应付, 夜晚回房时独自流泪, 经常地吟诵着 :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两者皆可抛 说他愿以自杀来控诉蒋介石如此背信弃义, 不守承诺的迫害 我就此向他指出 : 在军事法庭上, 你光明正大的说明 西安事变 的兵谏, 是为国家存亡的革命行为 ; 是为了改正错误的政策而兵谏, 并不承认有罪, 这从得到蒋先生的允诺采纳我们的主张可以证明 既然我们认为不仅无罪而且行为正确, 今天受到非法的囚禁, 那就要学文天祥等仁人志士为人才是, 我们心有正义, 历史会有裁判, 怎么能丧失信心? 何况你对东 88

89 北军几十万将士有责任, 对西北军官兵有责任, 对儿女有责任, 你要战死在前线的心愿未遂, 蒋帮如此忘恩负义, 背信弃义的报应未见 ; 所以, 不但不能自杀, 反而要千方百计保住自己的生命才对得起人, 对得起大帅在天之灵 他痛定思痛, 逐渐认识醒悟, 说 : 我是应该起来和他们斗到底 囚禁初期, 因西北地区的形势, 尤其东北军仍需要汉卿不时地发出合乎蒋帮一伙意图的信电, 蒋偶尔派人来探视, 做出似乎尚有一线释放可能的样子 当西安发生了汉卿临行指定代理东北军负责人的王以哲被东北军内部少数想夺权者杀害事件后, 东北军的各军军长为了自身的安全, 纷纷转向中央投诚, 听从调动到中央指定的地点 整个军队实际上已经瓦解 如此情况之下, 汉卿已不可能回东北军和获得自由了 汉卿在得知王以哲被杀害讯息后, 一段时期痛苦万分 他说 : 对不起王以哲 并且因无力去补偿, 自己于心难安, 常自言自语责备自己 我劝解说 : 我们是经过这么多次的打击后到了今天, 这是又一次的考验, 挺过来, 才有未来, 才能尽到自己的心 如此悲伤, 损坏了健康, 不只是亲者痛, 仇者快, 而且我们也不能向蒋介石这帮东西讨回公道了 幸而, 他逐渐地由低沉悲痛的情绪中走出 他说 : 我要挺过来, 求个公道, 以对所有死难者 七七 抗战爆发了, 汉卿知道后很兴奋, 他说 :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 他上书蒋先生, 请求 89

90 派他去前线 他一定死在前线报国 但是如石沉大海, 得不到回讯 这对他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他说: 他真后悔了, 不应送蒋回南京 他一生的心愿 死在抗日的战场上, 不能实现了 日军逼近奉化时, 我们俩被押送到黄山 稍停, 被转押到江西省萍乡 一路上道路崎岖, 我们坐着破旧的汽车赶路, 十分颠簸和不得休息, 两人身体都有不适和病况 囚禁地点和途径道路都选择偏僻荒野, 显露出蒋的一帮人想用各种手段, 置我们于死地, 而决不给汉卿自由 在萍乡略停之后, 又被押送到湖南郴州的苏仙岭山顶的庙内幽禁 在此停留时间较长, 身体得以恢复 一九三九年夏转押到湖南沅陵凤凰山上的庙内 在汉卿情绪已定, 对未来已知究竟的情况下, 二人长谈过去, 展望未来 汉卿说 : 他们要用一切方式手段整我至死 这不只是蒋一伙人要报复, 他们更要说我的罪不可恕和蒋的伟大, 来维护蒋的领袖地位和统治基础 ; 你要明了 西安事变 的前因后果, 过程中的一些重要情况, 我们二人要有一人把这些向世人说明, 向历史交代, 也就死而无憾了 汉卿说 : 西安事变 是蒋倒行逆施的结果 他们一伙是利用 驱使东北军 西北军和共产党的军队相互残杀, 达到消灭这些军队的目的 而这只是为巩固他的独裁统治 在日本军队逐步侵占中国领土的情况下, 蒋仍然不愿抵抗日军 90

91 , 美其名是先安内后攘外, 这就暴露了他只为个人不顾国家安危的目的, 我眼睁睁看着追随我的家乡子弟不明不白地大批死在这种内战的西北高原上, 我向蒋争谏, 他顽固不听, 我只有兵谏 我自己亲身去了解共产党的情况和他们的究竟, 我看到他们上上下下是真在为救国救民奋斗, 他们是真的在为革命而纷纷献身, 和蒋介石这一伙是天地之分, 只有和共产党团结, 共同反对蒋介石, 才能救中国, 才能打回老家去, 所以我只有兵谏 汉卿说 : 这是革命, 我们的主张是公开发表的, 是正确的, 我永远不承认我有罪, 有罪的应该是蒋介石和他一伙人, 这在他们搞的 审判 中我是直率地说的 我是不计后果的, 我决不在他们这种审判中屈膝, 说违背事实的话, 去求赦免 汉卿说 : 西安事变 结束的事实也说明我们主张正确, 不然蒋为什么采纳和同意? 以至我们释放他和他一同回南京 而所有中间过程, 什么人从中劝解, 那都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 我们对他的行动, 使他清醒, 在我们向他说明, 我们是仍要拥护他为领袖去抗日, 尤其周恩来先生成功地表达了共产党也是要拥护他为首和领导去抗日, 他为了自保并且也符合了他当领袖的个人目的之下, 才接受了我们的主张 汉卿说 : 蒋能同意领导抗日, 这是符合全国人民的要求, 不打内战一致抗日的目的达到了, 91

92 保护他的责任是我必须完成的 为了使他的领袖权威无损和有情报知道有的将士要射击飞机, 所以我才也坐飞机, 保护他安全地回南京 我说 : 如果我在西安, 我绝不让你送蒋的, 在飞机场我会拦住你 他说 : 是有人劝我不要送蒋, 我不听 你在, 飞机场上又有宋美龄, 你不许我上飞机, 我只有不上飞机 但是, 我是从来不后悔的 今天, 我无怨无悔, 只有恨 汉卿说 : 蒋先生同意采纳了我们的主张, 大家要求他亲笔书面写各项决定, 也包括对大家的处置 杨虎城说 : 我们愿意为国牺牲自己的生命, 但如果轻信, 只是无意义的牺牲 既然蒋亲自允诺采纳我们的主张, 为什么不肯写个手谕? 我找宋子文谈, 我说大家向我提出这项要求 宋找蒋后回答, 蒋不写任何东西, 但蒋同意向我和杨虎城二人再做一次全面的处理的谈话 这样, 蒋找我和杨去见他, 并且由宋子文 宋美龄 端纳三人参加 蒋先生说经他审议各项主张都是出于爱国和团结全国一致抗日, 所以他采纳, 逐步去实施 他说 : 这次兵谏是违法乱纪 但因为我 杨虎城以及其他人员都是为了爱国, 决定不予处分, 我们二人和所有军政人员都留任原职 并要我今后负责指挥和管理红军, 准备抗日战争 蒋说完后, 宋子文向我们二人说 : 对外说是私人身份参加调停, 实际他是中央政府委派来此处理此事的 所以对蒋委员长的决定, 他担保执行 宋美龄 端纳在旁, 没有说话, 是在场的证人 如 92

93 此之下, 我和杨虎城二人表示服从命令并向他感谢 我说 : 你说到这事, 我才明白我回到上海 南京, 宋子文没有见我的原由 汉卿向我继续讲明这些事情, 向我指出 : 蒋欺骗大家, 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人 我对不起大家, 对不起杨虎城 他们公开处死我, 可能感到为难, 但必要时, 会用办法整死我 你要记住 : 我已同意你的意见, 我决不自尽, 我要尽力争取保住性命, 以求公道的一天 ; 你也要保重自己, 为我把这些事情真相原委留给世人 ; 世道炎凉, 人心难测, 有的人会出卖我求荣, 有的人会背叛我保命, 我们二人要坚强更要冷静去面对明天和面对这些人 今天, 我在回忆他的每一句话, 这么多年来, 他所说的一一出现, 世道人心是如此冷酷啊! 在和外界联系被完全阻断的情况下, 汉卿的个人行动也受到特务的严格限制 特务更有意地训斥汉卿, 用羞辱手段逼汉卿屈服 认罪 汉卿说 : 我不会屈服, 我要把这些虐待记在心头 这都是蒋介石一伙的卑鄙罪行 汉卿在几年的囚禁生活中, 常常反复地哼吟京戏 四郎探母 的一句唱词 : 我好比笼中鸟有翅难展 他是在诉说自己丧失自由的痛楚啊! 听闻之下, 每每我随之泪下, 他见我泣即止, 安慰我, 并嘱咐我说 : 记住, 这是我的实况, 问我情况, 这戏词就是我的实况 1939 年尾, 我们又被押解到贵州省修文市, 93

94 途中更为辛苦 贵州地形起伏不平, 气候潮湿, 被囚禁在修文的阳明洞, 生活待遇日益恶劣 特务更露出凶形恶状, 暴露出他们的主子蒋一伙已定谋害汉卿的阴谋 生离死别, 汉卿和我相议 相约 相许 1940 年春, 我病了 经送医院, 检查出了乳癌, 好似晴天霹雳打击我俩的心 对之, 我们商量 汉卿沉痛地说 : 我们怎么办!? 你要找宋美龄了, 要求她帮助送你去美国做手术 老天爷不饿死瞎家雀 你会康复的, 一旦病好了, 也不要回来 不只是需要安排子女留在国外保存我们的骨肉, 而且要把 西安事变 的真相告诉世人 蒋介石忘恩负义, 背弃诺言, 他是一定要编造这段历史, 他一伙是要千方百计伪造这不能见人的历史, 你尽量努力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吧 我说 : 我一定不死 老天爷会可怜你的为国尽忠, 你受到如此虐待, 历史一定会给你公道, 我记住你说的一切, 一定完成你的嘱托, 把一切事情公诸于世, 我求老天让我看到你自由再死 在决定我不回来后, 我说 : 如果宋美龄帮助我出去, 你一个人生活上需要有人照料, 我也请求宋美龄帮助让赵四来服侍你 汉卿思考后说 : 这向宋美龄说说吧, 但是, 现在是由戴笠来决定了, 戴笠能找到她, 并且能决定她来不来 戴如果认为赵四不能控制, 会趁你离开的机会, 派一 94

95 个女的来照料我 我在讲武堂和入伍后一个时期, 自己也照料得了自己, 你不要惦念 宋美龄得到特务送的信, 立即伸出救援之手, 对我的要求都一一办到了 赵四也将要来到修文 孔祥熙夫妇也转达他们的惦念, 嘱我到美国后, 有什么需要时, 找他们说明解决, 这情意使我和汉卿十分感动 生离死别将临, 多少夜二人不能成眠, 边谈边泣, 商议两人如何面对未来 议及我有可能不治, 我要抓紧时间安置好子女在海外的生活, 让他们扎根海外, 不要回到蒋统治区 我说 : 蒋介石是要靠美国的, 我在美国营救你来美国取得自由 汉卿说 : 这是唯一可能了, 但是恐怕不成, 蒋是不肯放过我的, 我没有死之前, 虽然因为宋美龄, 对你不会下毒手, 但也不会放过你, 你要警惕啊! 汉卿特别嘱咐 : 任何人, 即使他是亲友故旧, 乃至家人, 凡是认为我有罪的, 这人就是敌人, 甚至是特务, 要永远记住这一点, 去分辨人 要清醒啊! 汉卿说 : 公道自在人心, 你在国外也会有很多人帮助你 汉卿应允我, 任何情况决不自杀, 尽一切可能委曲求全去应付蒋一伙, 保全自己以求得到自由 汉卿特别明确指出 : 永远不会认罪, 因为自己没罪, 并且是尽了力报效国家了 汉卿说 : 如果有一天, 说他认罪了 那就是蒋一伙伪造的 不要相信并且要揭穿它 汉卿说 : 赵四要来了, 她会照料我, 但是戴笠让她来, 就是说明戴能控 95

96 制她, 对这点我们要清醒 我们互相要求 相互许诺要努力争取他自 由, 一同回故乡 海外余生, 救汉卿, 我要奋斗到最后一息 1940 年 6 月我到了美国纽约, 在医院做了手术, 经治疗得以痊愈 宋美龄 孔祥熙到纽约时, 都来看望我, 问我有什么要求, 要帮助我 孔祥熙特别嘱咐我, 不要在纽约 旧金山安家, 说这两地情况复杂 为了汉卿来美和家人团聚, 找一个其他城市的安静小区住 他语重情长, 心意感人 在纽约, 不止亲朋故旧问讯纷纷来相见, 探询汉卿的情况以及要说明我在美生活, 更多的是不相识的侨胞知道是我后, 都表示对汉卿为国牺牲的敬佩, 并且都痛责蒋介石是残害忠良 一位西安来的李老先生, 在女儿的陪同下来看我 他说西安 西北的老百姓都为汉卿的处境惦念, 都要为争取汉卿的自由, 和蒋介石政权斗争到底 ; 说汉卿为救国所做的事, 老百姓都感念在心 临走时留下一百元, 请我代买些食品转送给汉卿, 我不收, 他边擦眼泪边道别, 留下钱而去 他的女儿叫李玉华, 说夫人不收, 我父亲会难过, 强留下了, 我十分感动 我想到汉卿所言, 人间自有正义, 会有很多很多人伸手帮助我, 我边想边泣, 不能自己 孔祥熙请友人传话, 说洛杉矶好莱坞市的山 96

97 顶上有一小平房出售, 山较高, 道路窄小, 小区的房屋少, 很安静, 所以想买下送给我 我到洛杉矶看房, 如同他所介绍的, 这房子的位置和它的幽静, 来此居住很合适, 我自己买下来, 没有要孔祥熙赠送 对他的盛情心领 在洛杉矶, 我依靠我的经济知识买卖股票, 每有盈余, 就买近处房产出租, 在美国安顿下来 孩子逐渐长大, 成家立业了 因为在美国, 以及我和宋美龄的关系, 蒋介石一伙不便阻拦和汉卿联系, 但也只限报平安而已, 每知他安康, 我惟有痛哭 按照临别相议, 我在美国不断地找议员 律师及侨领们, 请他们相助向蒋政权要求释放汉卿, 来美国和家人团聚, 我活的目的是为汉卿获得自由, 我时时激励我自己为此奋斗 我忘记了病, 我没有想到我在异国他乡孤身一人, 已经不理会人间的冷酷, 我不知觉岁月如何得以流逝 一年一年过去了,1946 年汉卿被押解到台湾 这时抗战已经胜利, 蒋介石竟仍囚禁汉卿 根本不尊重法律和丝毫不想汉卿在东北时对他的起死回生的帮助恩惠, 更不顾老百姓对汉卿的拥护, 这个独裁者会被历史裁判的 二二八 事件发生后, 我日夜担心 后来, 汉卿告诉我, 他险乎遇难, 总算又渡过了这一劫 人心向背之下, 国共战局日见分晓, 蒋介石一伙是在老百姓唾弃下, 战败了 翻阅报纸, 我 97

98 感到真是 时日曷丧, 予及汝皆亡 1948 年宋美龄告之, 她将去台湾, 路经旧金山, 可以给汉卿带些东西 我买了一些衣服 用品给汉卿和赵四, 并买了一大把帕克笔, 赶去旧金山相会 宋美龄安慰我, 不要急, 慢慢想办法 我说烦你带去这么多的笔, 是为汉卿送给看守他的人, 这些兵大多对汉卿很好, 只有少数特务虐待汉卿 她听后紧紧抱住我, 二人沉痛无言 在蒋一伙之下她有心无力, 只能尽力保护汉卿的生命而已 1964 年台湾市传出了汉卿在几年前写的 西安事变忏悔录, 一个杂志发表了, 遂即被查封 友人来问我究竟, 我说这是汉卿和我早就预料到的, 必然出现的事, 只是想不到以这种形式出现 这是为了将蒋一伙被赶出大陆失败的责任推给汉卿, 用以欺骗世人, 欺骗台湾老百姓 欺骗蒋的追随者 ; 同时也用以安慰蒋介石这伙失败的人 汉卿对 西安事变 始终认为是正确的, 绝不承认有罪, 何况他根本没有这个文学水平, 以前很多文字是秘书写的, 赵四没有在学校念过什么书, 也从来没有认真自修学习, 并没有如此文笔 西安事变忏悔录 是在特务们的策划下, 御用文人写的一篇自欺欺人的文章, 由赵四出面认账抄抄, 完成蒋一伙的政治目的, 这早在汉卿预计之中 1964 年, 在日益高涨的舆论谴责下, 尤其美国一些学者 议员对台湾的指责, 蒋介石一伙看 98

99 到如此死不释放汉卿来美国和家人团聚, 违反了人权, 违反了法律, 为世界所不容, 于是策划了一个离婚 结婚的自欺欺人的丑剧, 用所谓教会要求一妻的借口来堵住汉卿来美国和家人团聚 取得自由的路 当时台湾在蒋介石独裁 恐怖统治之下, 一个始终囚禁的政治犯, 根本没有什么离婚 结婚的自由 而我们几十年的婚姻情况, 到老来说突然有这要求更是荒谬 我留美国是汉卿的所主张的, 用我和孩子们在美国, 要求他来美国团聚为理由, 达到汉卿获得自由的目的 为了此事, 某某 5 突然由台湾来美国找我, 这位一直关系疏远平时没什么联系的人, 在登门访我时竟开门见山地说是为了汉卿办离婚的事特来美国的 我问他是否是政府派来的, 是台湾什么机关? 他说 : 他是政府的公务员, 但不是奉政府命而是为了汉卿的处境安危而来 我问他 : 那么是汉卿委托你来? 他犹豫了, 然后回答说 : 不是, 是他知道这事根本上是汉卿经过多年教育, 已经认罪和守法了, 并感激政府, 愿意和赵四在台湾终老, 所以才要办离婚的 并说 : 这是他到汉卿家里和汉卿 赵四三个人说这事, 赵四说的 他见我不为所动, 说出了 : 这是你闹的, 政府对汉卿这样管束已是很宽大了 ; 任何时候 任何办法, 汉卿如果擅自行动想离开, 离开之时, 就是他死亡之时 更说 : 你不懂这些, 赵四懂 ; 赵四说汉卿确实罪大, 政府很恩典他了 ; 你不签字政府也有办法, 决不让他来美国去大陆的 他自我说明 99

100 了他的工作和任务了 现在汉卿的自由成了他和赵四谋取他们私利的资本了 人啊! 警惕啊! 我和汉卿电话中说此事, 汉卿说 : 我们永远是我们, 这事由你决定如何应付, 我还是每天唱 四郎探母 我思考再三, 他们绝不肯给汉卿自由 汉卿是笼中的鸟, 他们随时会捏死他, 这个办法不成, 会换另一个办法 为了保护汉卿的安全, 我给这个独裁者签个字, 但我也要向世人说明, 我不承认强加给我的 非法的所谓离婚 结婚 汉卿的话 我们永远是我们, 够了, 我们两人不承认它 宋美龄和我每年都互寄圣诞 新年贺卡 这年, 她贺卡信封上仍然是写张夫人收 一直到现在, 每年都仍如此 知道台湾蒋家政权的人都没有把这场戏当真 在台湾是一切都在蒋介石的特务控制下, 根本没有法律的真正存在, 世人对此大都知道的 赵四不顾当年的誓言, 说永远感激我对她的恩德, 说一辈子做汉卿的秘书, 决不要任何名分等等, 今天如此, 我不怪她 但是, 她明知这是堵塞了汉卿借此可以得到自由的路, 这是无可原谅的 我不屈服 我继续为汉卿的自由向社会 向美国政界人士呼吁, 要求蒋政权给汉卿自由 我不孤独, 很多很多识与不识的学者 侨领以及和东北有关的人士, 纷纷地 不断地出来谴责蒋政权如此违法囚禁汉卿的罪行, 要求给汉卿自由 张捷迁院士和汉卿没有什么私人关系, 但他 100

101 却主持正义挺身而出, 向台湾政府提出给汉卿自由, 要求汉卿以东北大学前校长的身份来美国访问 为此, 张院士特远道来洛杉矶, 联系此地的东北同乡会, 为汉卿此行筹款, 以备万一台湾当局允准时, 来美国使用 东北同乡会几个负责人告诉我这讯息, 我当即嘱告, 要向张院士表示, 款无问题, 一切可由东北同乡会出面负责, 我会提供所需 公道在人心, 张院士如此古道热肠, 不避危难, 感我至深 中国政府派郭维诚等人来洛杉矶, 邀我回国定居 我在病床上伸手握住郭维诚的手说 : 亲人来了, 我要回去 郭维诚是当年汉卿的秘书, 和我相识, 异域重逢, 想到汉卿现在情况, 都泪不能止 郭说 : 中国人民惦念汉卿, 汉卿是千古功臣 ; 政府要安排你回国治疗, 安享晚年 我闻听之下, 感激痛哭 加州大学东亚研究所所长成露西教授受日本学者的委托, 来信问我在 九一八 时, 蒋介石有没有给张学良下 不抵抗 的手令, 以及我是否保存了这手令 当时在张学良左右的人士, 不止一人提出有此手令, 还在中国发表了此事 我回答他 : 根本无此事 历史就是历史, 要尊重事实 岁月如流, 时光无情, 儿子们都先我而去 我是在苦苦地等待汉卿啊! 我只有在看到孙子 孙女们成长时, 才略感到一点安慰 汉卿的这一嘱托, 我办到了 101

102 年 2 月 1 日

103 1 2 3 指张学良, 汉卿 为其字 指蒋介石 1930 年 12 月, 张学良任北平绥靖公署主任 次年 8 月, 该任军事委 员会北平分会代理委员长 4 5 曾任国民政府外交部长 某某是张家家族成员 1996 年 7 月 22 日, 萧朝智先生在吉林省, 四平市, 公主 岭市有关领导陪同下参观于凤至女士故居 103

104 因果是非 戴守灵在台湾成长的人, 在长期的洗脑教育之下, 都认为张学良是有罪的人 他搞 西安事变, 劫持统帅, 不但违了法律而且是使中国共产党绝地逢生并且坐大, 使国民党失去消灭共产党的时机, 更失去了大陆 经过所谓张学良自己写了 西安事变忏悔录 ( 也叫 反省录 ) 的流传, 证实了他是罪大恶极 如是之下, 大家对蒋介石父子对张学良的不杀处理, 确实宽大 仁厚 ; 同时也显示国民党的改造政策的成功 时间推进, 张学良不时在台湾公共场所露面, 后来则高官云集为他祝寿, 照片大登在各报之上, 说明张学良己经自由了 这位帮共产党坐大及占领了整个中国的人, 认识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所以不回大陆 并且要参加" 反攻大陆救国 " 似的, 最后他因为病老, 特淮迁居到美国, 他终其一生没有回到大陆, 某些报刋和学者藉之论述, 这是他的省悟, 是他对中国对共产党有了认识才不回中国和故乡 也证实他的 忏悔录 是他所写 这是一般台湾人民的普遍认识 国际学者研究中国历史的教授专家也持这种论调, 说他自由后不回中国证明张学良是反对共产党执政中国, 所以才不回中国 蒋介石父子故去后, 尤其台湾政局改变后, 104

105 历史事实一步步的被揭露出来, 海内外大家都知道了 西安事变 是使全国团结, 才达到最后的抗日胜利, 不然中国将被日本统治奴役了 是张学良 杨虎城犠牲自己, 进行的一场革命 迫使蒋介石改变了政策, 和共产党一同抵抗日本侵略 挽救了危亡的中国 台湾李敖 郭冠英等的有关张学良的著作中, 写出其中一些事实 使人醒悟 如: 指出了张学良本人是说自己 极想回东北, 但很多人都装听不见 ; 蒋纬国说出了他与张学良一起喝酒, 张学良酒后总是抱头痛哭 ; 张学良的诗 : 山居幽处境, 旧雨引心寒, 辗转眠不得, 枕上泪难干 ; 以及报纸上注销, 台湾情治人员讲出一直看管张学良的情况以及后来对一直看管张学良的情治单位人员用改为张学良付薪的办法继续 " 陪伴 " 他 ; 有一位看管张学良的人员更伴随他去了美国, 张学良外出还是由这位人仕推着张学良坐的轮椅, 并且一直到张学良过世, 而这位人仕说出 : 张学良在一次外出到马路的十字路口时, 大喊 送我回东北 这情况也说明了张学良的一生没有得到自由 蒋介石出于报复, 并为了将自己的失败推给张学良卸责, 所以不守法律, 几十年来用了成团的军警特囚禁张学良 ; 组织众多的御用文人和策士偏制出各种假象造成张学良己经自由的戏剧 这群人是不顾张学良含恨而终也制止他回大陆 明知他宴后痛哭也要满面春风的举杯照相 用这种精神酷刑对一个爱国志士 所以大众深思之下, 真是法律何在 105

106 ? 正义何在? 情感何在? 我收到辽宁省台安县邀请去参加 " 少帅陵 " 张学良将军与夫人于凤至女士的衣冠冢落成典礼以及吉林省双辽市邀请去参加 张学良将军夫人于凤至记念馆落成仪式 两个邀请函 我们组织了数十位侨领去参加 九月十七日在双辽市举行的张学良将军夫人于凤至记念馆落成典礼 几百名乡民和中央统战部副部长田鹤年及省市领导参加了这个十分隆重的落成仪式 纪念馆十分宏伟, 有很多照片和文字说明以及史科性的书籍并有他生前的遗物 参观中大家了解到于凤至夫人和张学良二人的青梅竹马的过去和后来张学良主持了东北和华北军政时, 于凤至的有力襄助和影响 ; 以及张学良被囚后, 于凤至忠贞不渝, 一直为了张学良的自由, 在海外奋斗到死, 这种感人的爱情 从之大众认识到今天双辽市建立起 张学良夫人于凤至纪念馆 的意义 九月廿日在辽宁省台安县参加 少帅陵 落成仪式 衣冠冢的建筑和沈阳市的清朝努儿哈赤的墓 大小一样 造型相同 衣冠冢立有张学良 于凤至二人的碑 衣冠冢的前面的纪念堂 堂内建有张学良的一座与真人大小一样铜像和一些纪念品 纪念堂建的十分壮丽宏伟 纪念堂前面有美国华人代表团建立的两个石碑 上面叙述对张于二人的赞扬歌颂 参加丧礼的民众有千人以上以及来的各界人仕几百人, 丧礼进行中由军队 106

107 乐团演奏乐曲和鸣放了几十响礼炮 大家都按顺序进行墓穴送葬 使我震动的是这么多乡民的眼泪尤其是老年人的悲泣 这是张学良 于凤至二人当年在东北对家乡对百性有贡献 在台湾, 宋美龄至始如一称于鳯至为张夫人, 可见于凤至是被认定的合法张夫人, 赵一荻女士只是张学良的一个侍女而己 历史回归本来 种什么因, 得什么果 是就是, 非就是非 蒋王朝费尽心力布尽机关, 到头来一场空 美国总统林肯说的好 你可以欺骗全体人民于一时, 或欺骗部分人民于永久, 但不能欺骗全体人民于永久 戴守灵 美中友好促进会会长 107

108 顶天立地男儿汉一代完人长寿翁 原少帅张学良 纪刚 少帅乡前辈 在现代中国的春秋五霸 战国七雄, 列强环伺 倭寇入侵的时空下, 整整呼吸了一个世纪 其间, 由于其个人的抉择和造化的作弄, 使他成为多采多姿多方面争议的人物 到底是英雄造时势? 还是时势造英雄? 而且乱世出英雄是个什么的东西? 也很难定义 因之, 盖棺论定 这句成语, 也失去了标准的依据 在众说纷纭中, 笔者仅从乡俚传说 时人评论 少帅诗文和自白中, 寻找另一条审思线, 对他做次新原道与新原人 一九九 年十二月, 少帅给学者张捷迁, 写出下面几句话 : 不怕死不爱钱丈夫绝不受人怜顶天立地男儿汉磊落光明度余年我觉得在人格上, 少帅确实是 顶天立地 的, 他为人处世完全合乎中华文化 忠孝仁爱 礼仪廉耻 八个大字 然在西安事变这一点上, 可能用 大公无私, 更为明确逼真 在性格上有人曾用 江湖汉 相拟可能比他的 男儿汉 更为传神 108

109 一因他是 绿林之子 自然有乃父大帅的遗风, 二因 少年拜帅 时亦多得其江湖出身的父执辈所佐助 也必受影响 盖江湖人物说话算话 敢做敢当 西安事变时, 周恩来说他 送蒋回京, 是看 连环套 那些旧剧中了毒, 不但摆队送天霸, 还要负荆请罪 郭冠英在 张学良侧写 书中, 认为 中国近代史中, 若抽离了 奉张传奇 这一段, 岂不太索然无味? 都表示了这种体认 江湖 一词, 多少与 正人君子, 有点相对相异之意 中华文化是教人做 正人, 却产生了许许多多 伪君子 倒是率性而行的江湖汉, 常能做真人说实话 少帅被记者追问其与赵四小姐的爱情生活时回答 : 我年轻时非常荒唐, 我有两句诗, 平生无遗憾唯一爱女人, 不能说得上什么爱情, 我的夫人是于凤至 并不顾这话一扫为此事的各种各样言论 更不计蒋王朝和赵四的感受 少帅多情于家乡父老, 多情于东北军中的袍泽和逃难入关的流亡子弟, 更多情于国家民族的前途大计, 所以激动了江湖汉的脾气, 搞出个西安事变 就政治影响, 国内外对他各有论评, 就个人心志言,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私利私图 是以当时军阀性的各地首长, 以及之后的当权人物, 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配对他品长论短, 月旦功过 少帅父仇未报, 家园未复, 面对撤离守关内 109

110 的东北士卒, 拖着一大滩一大溜, 流亡到西北的乡亲眷属, 在生活困窘补给不足的情况下, 还要 送命打内战? 多情的少帅, 确是情何以堪!? 说少帅多情, 可引述许多诗文为证 有人说 情至深处无怨尤 虽然少帅年轻时有些任性, 甫入壮年即遭无限期的的幽禁, 一般人不是激愤自戕, 便是神智癫狂 少帅却能在肉身不自由时, 修得心灵解放 潜研中华文化经典, 是以其诗文中甚少怨尤之气 例如 : 四十七年五月, 赠莫柳老德惠到新竹访晤 : 十载无多病故人亦未疏余生烽火后唯一愿读书四十七年十二月, 赠张治中将军去井上探望 : 总府远来义气深山居何敢动佳宾不堪酒浅酬知已唯有清茗对此心九一年, 我首次从海外返乡探亲, 自然也再到大帅府去回首一番 那时, 帅府的欧式建筑部分, 仍是市民簇挤乱建的大杂院, 大青楼里就有七 八个 民间 单位的办公处 中式四合院的家宅部分, 已经清理完整另开街门, 门旁还悬挂着 张学良旧居陈列馆 的招牌, 门墙外侧正张 110

111 贴着 千古功臣张学良将军业绩展览 的墙报 张学良旧居 不就是大帅的府第吗? 而今 为迎少帅修旧居, 无视斑驳大帅府, 真正是 老帅不如少帅香 了 十年后的今天, 全部帅府都清整完璧恢复旧观, 且官方称之为张氏帅府, 不再单挺少帅, 这也算是改革开放后的一项进步 但每间展览室中, 迎面而来的, 仍是四个鲜明斗大的字 千古功臣 总观民元后的中国政治现象, 既非传统的帝王专政, 亦非现代的民主法治 : 无以名之, 且名之为 江湖政治 江湖政治, 尚有替天行道的光明面, 人与人之间还是讲究个 规矩 和 道义 降格为帮派政治时, 更是无是无非了 宛若仇雠的政见之争, 纯是安内攘外谁先谁后的问题, 并无个人争权夺位的意图, 其目的只在兄弟阋墙外御其侮 这一点, 在他晚年赞颂郑成功的诗句中, 再做一次明确的告白 : 孽子孤臣一穉儒填膺大义抗强胡丰功岂在尊明朔确保台湾入版图人的一生, 荣辱得失, 宝贵寿考, 俱属未知 中华文化谓之天命, 基督信仰者 称之为上帝 111

112 的旨意 上帝加添其尘世的岁月, 补偿他失去的人间自由, 得以冷眼旁观世局变化和大地浮沈 正所谓, 眼看他起高楼, 眼看他楼塌了, 不亦快哉?! 回顾一百年来的中外领袖 国际巨擘 俱往矣! 数风流人物, 只留少帅走入新纪元, 是以笔者再和少帅一首 曰 : 少年拜帅一穉儒填膺大义抗倭奴丰功岂在搞事变确保余生睇江湖 2002 年 10 月 15 于夏威夷 纪刚台湾名作家浮桴海外四十载重登五佛顶再览千华山 1994 年 5 月 112

113 情何以堪 黄美之 因为去夏威夷参加张学良研讨会, 便对这位中国现代史中功过难定论的少帅有了些周详的看法, 竟觉得在这公案中, 真正的牺牲者是张学良的夫人于凤至 西安事变发生, 于凤至以为她是宋美龄母亲的谊女, 她俩一向以姐妹相待, 所以这事总可得到些照顾, 而且张学良真正无意伤害蒋介石, 他毫不曾去想严重的军法后果 却不知这西安事变比捅了马蜂窝 踩地雷还要震憾全国甚至全球 周恩来迟了一步, 未来得及赶至机场阻止张学良跟蒋介石回南京去, 张学良倒禀承他父亲那种情义, 坦荡的护送蒋公回南京, 而蒋介石不能饶恕张学良的, 帐当然要算到张学良头上, 不管于凤至如何求情, 仍是把他软禁终身 抗战初期, 于凤至陪伴着张学良被政府由奉化安徽湖南江西, 一直到贵阳暂且安顿, 一路来烽烟匝地, 在风雨蹇途的难民狂流中, 他俩是相依为命 后来于凤至得了乳癌, 不得不离开丈夫出国治疗, 找赵一获到贵州陪待张学良 接照二人的商议, 他率子女安留在美国, 以争取张学良的自由 而她却有一终生的梦魇, 就是蒋介石任何时 113

114 候都可置张学良于死地, 她久居好莱坞山上的住宅, 进门大厅的墙上, 便挂着一张放大的张学良戎装照片, 她每天祈祷圣母, 保佑张学良早获自由, 快来和一家人团聚, 因在海外久了, 满脑是人权, 有一家团聚的权益, 她不断的写信给美国政府, 国民政府, 图促使张学良的早日释放, 却换来了一封律师的信, 要她签名在离婚证书上, 她深恐若不签字, 张学良将遇不测, 她连忙签了这离婚纸 但外间传言她有亲笔信给张学良愿和他离婚成全他和赵的合法夫妻地位 对此, 她坚决否认, 甚至声明 : 若人去看她是看张学良夫人她很欢迎, 若是去看于凤至, 她将不会面 她说 : 她生为张家人, 死为张家鬼 一九八八年, 蒋经国去世了, 她以为张学良可以来美国了, 但到 1990 年, 她去世时, 也未曾等到张学良 1990 年于凤至去世, 她葬在洛杉矶林荫纪念公园内的张氏墓园, 是 1981 年张学良第二儿子病逝洛杉矶时, 张 于二人合议置购, 短墙围绕与外相隔, 儿子的碑上刻的是张学良立 共有八个墓穴, 内有张学良 于凤至二人的合葬穴 因要坚持表白她并未和张学良离婚, 她的墓碑上是张凤至,Feng-Tze Chung 绝对不加于字 他俩的合葬并不能如愿, 张学良的葬身之地是也不能由己的 114

115 黄美之 台湾名作家 参加西安事变国际学术讨论会的全体女士合影 前排黄美之 ( 右二 ) 孙先瑜 ( 右一 ) 115

116 我和张学良及于凤至的交往 白玉薇 我在北平时, 张学良当时是全国陆海空军副总司令 这是在阎锡山, 冯玉祥二人叛乱下, 东北大军可左右大局 他率东北军入关助蒋介石剿平了阎冯二股叛军, 掌管了东北和华北, 坐镇北平, 是中国最重要人物 他喜欢京剧, 常观赏我的演出 一次和夫人于凤至观戏后到后台致意, 他们俩人对大家很尊重和亲切 于凤至执我手嘱我努力, 要赶过梅兰芳 他们二人天天见报, 社会上见到于凤至和蒋夫人宋美龄的合影, 都为她们二人的风采, 美丽赞叹 可以称许当时她们二人如日中天 西安事变的发生, 天翻地覆, 全国得以团结抗日 抗日时期, 我在报刊上知道他们二人同囚, 在各地转移 我时时为之祈祷他们平安 我和我先生随政府到台湾, 我继续从事京剧, 在各有关的学校授课, 也有时参加演出 有次演出后, 意想不到张学良和二三人来到剧场后台见我 我一时没能认出当年十分英俊的少帅已如是苍老了 当他称赞我的成就, 我不知说什么好, 先问候张夫人好, 他说夫人带孩子们在美国很好, 常相有信和通电话 此后每隔一段时间张学良同些人或看我演出或到我教课的学校 一次, 在我课后大家说说京剧的学识时, 大家请他唱 116

117 唱, 在琴师伴奏下他唱了 四郎探母 他是充满了悲怆和激动的唱 我好比笼中的鸟有翅难展 这段词时, 这从内心的呐喊, 大家为之震动 唱后他泪下, 说 : 他儿子日前在洛杉矶病逝, 他和于凤至二人电话中痛哭 ; 于凤至说想靠在他身上二人抱头大哭时他是痛在心, 又说 她为我受罪了, 为我牺牲了 "; 我是一直常常在自泣 ;" 我常常在唱四郎探母 听闻中, 我不由泪下 这事后, 有人来问我 说 张学良罪极大, 人人指责他 看来你很同情他, 你们很有交情 我说 我一生不问政治, 在北平认识他们夫妇, 相互很尊重 于凤至和蒋夫人是干姐妹, 今天还是往来如常 我在听闻他们二人在丧子之痛下, 想抱头痛哭却不能, 我为世间沧桑, 为旧相识, 为我也是母亲不能不哭 他对我如是回答默然, 止问而去 对此, 我认为这是人性永在 也是对张学良之事人心如是 八 O 年我因子女来美国洛杉矶定居 我拜访张夫人, 见到她已是很衰老了 初见二人相泣, 时去相谈, 我说了我在台湾和张学良的交往以及我所知的张的情况 她问到了张学良是否仍然常常自泣不能克制, 我说他已克制了, 这是因为不能增加她的痛苦 于凤至在美国为争取张学良的自由用尽心力, 奋斗了一生 她是死不瞑目 张学良在九五年移到了夏威夷, 我已经因跌 117

118 伤骨折不能行动了, 我让我儿子石峻峰持我信去夏威夷见张 信中说说于凤至晚年生活情况, 和告诉他当许可东北行时我子愿负责一切费用 张学良送我一盒东北人参为覆 今天, 他们夫妇已在天国相聚了 张学良历史研究中心为不让 青史如烟而去 而征文, 我书此纪念 白玉薇 ( 前 ) 国剧宗师 石俊峰 美国华人团体联合会主席 118

119 我的养父张学良, 养母于凤至 张桂兰 我是张学良将军和夫人于凤至的养女 我姥姥和于凤至的母亲是亲姐妹, 我本来是他们的亲外甥女 因为我父母相继去世, 年糼时, 张将军和夫人收养了我, 这决定了我历尽艰难困苦的一生, 也激励我努力奋斗一生 西安事变发生, 张将军被囚禁, 于妈妈赴难去陪张将军 出国医病前安排我随她一位日本友人去日本, 在这位日本阿姨照料下, 我在日本渡过了我的童年校园生活 1945 年冬天, 叔叔张九卿接我回国 回到祖国, 故乡, 深深感到人民对张将军和夫人于凤至的崇敬 赞仰 有知者说及他们二人在东北时对老百姓的种种爱护 张学良主政时, 二人共同相议, 颁发新令, 尽力做到百姓安居乐业, 生活富裕 ; 每次战争, 于妈妈都亲赴前线, 督导劳军和负伤官兵的照顾工作 ; 遇有天灾, 于妈妈常去灾区办理救灾工作和带头捐款等等 西安事变的发生和经过, 今天史实已经大白于天下 当时日本强敌入侵, 国土大片沦丧, 国家民族已经将临危亡 蒋介石坚持先安内, 将兵力用于内战, 张将军身为全军副统帅, 多次向蒋介石谏言, 国家已经被日本入侵面临危亡, 需停 119

120 止内战, 国共合作抗日图存, 但皆被拒絶并屡遭训斥打击 最后为了救国, 才进行了兵谏, 事变始终是保护和尊重蒋介石, 并当蒋介石采纳了国共合作抗日主张后, 即不顾个人安危, 送蒋回南京 所以历史过程是完全表明了张将军一心为国, 舍生报国 他促成了全国团结抗日救亡, 终于打败了日本的侵略 使国家转危为安 这是惊天动地, 光辉不朽的功勲, 自当是千古功臣 于凤至妈妈在张将军发动西安事变后亲自送蒋回南京被囚后, 面临生死关头, 她展开相救, 并以和宋美龄的友谊, 姐妹相结的情谊关系求宋保护, 更立即赴难, 陪同受禁 她向张学良恳劝开导, 使张渡过了这遭受空前打击下, 思想意志磨灭的关键时刻, 放弃了自杀明志的错误念头, 在两人相议中得出因果之道, 使张妥宜的面对囚禁的终生 张将军被囚禁后, 他唯一的愿望是自由 他常自怜 : 生命诚可贵, 爱情价更高, 若为自由故, 二者皆可抛 于妈妈是愿为张将军这一生心愿付出自己的生命 她不顾蒋等的威胁利诱, 揭穿蒋等违反人权的真相, 要求释放张将军和家人团聚, 她向全世界呼吁给张将军自由 为之, 她牺牲一切, 奋斗到最后一息 两人的这种爱情, 生命危难中谱出的爱情, 是人间最珍贵的情操, 也是人间的最宝贵的道德质量 我们家人和全国人民一样都日日夜夜惦念他们, 祝愿他们安康, 早日获得自由 我每想到二老对我的养育之恩和他们遭受的磨难, 气愤难 120

121 平, 我心如刀割 1994 年初, 张将军到夏威夷,5 月我和丈夫二人带着老家亲族们的信 相片等远渡重洋去探望 万万想不到我竟然被赵四小姐拒之门外, 见都不让见一面 她说张将军不愿意见大陆来的一切人 我来正好回去告诉老家的人都不要再来了, 来了也不见, 连我带的相片也不会看也不收 我要求让张将军本人说, 之后我立刻走, 她说不必 我说我可以任何话不说叩个头就走, 她也不肯, 并说你可以在门外叩个头就走吧 她叫一个男仆阻止我们二人进入公寓大楼 我气愤至极, 夏威夷这世界著名的大自然风光的酒店内对我好似一个监狱, 我只感到海啸摧心, 寒风扑身, 立即决定搭机返回香港 知者指出 : 赵四小姐有时让人把张将军用轮椅推出来转转或送去教堂露面, 向外表示张将军 " 自由 ", 是蒋介石等把张将军幽禁一生也不给自由, 并用各种方法制造种种假象, 欺骗世人, 伪造历史, 以卸他们违反法律道德的罪行 多少年来很多报刊 电影报导张将军和于凤至, 每以讹传讹, 掩盖了历史的真相 2005 年 9 月在乡亲们和政府的支持下, 先后在家乡建立起 " 张学良夫人于凤至纪念馆 " 和 " 少帅陵 " 完成他们二人一生想回归故乡的心愿 在上千佰人们的追悼默哀中, 我向二老哀祷 ; 你们终于回到家乡了, 人民永远怀念你们, 安息吧! 二零零七年二月十六日于香港 121

122 左起萧朝智 林行 珍 张桂兰 黄伟 林 王世清 于凤至早年照片 122

123 张学良将军的晚年 张新源 1994 年张学良将军由台湾移居夏威夷, 我们华侨为办他开欢会, 办庆寿 这是因为 西安事变 改变了中国的历史, 它使中国人民团结起来, 打败了日本的侵略, 大家感激他对中华民族的不朽贡献 张学良初到几年, 大家常见他坐在轮椅上被推到海边 有时见他和赵四坐着轮椅专用车到 华人第一基督教会 参加礼拜 教会经常送赵毅荻写的 见证 书籍 有几位女士常去张府陪打麻将牌, 得以张府情况传出来 张将军有时也打几圈, 他因为耳聋和较重的白内障和人沟通上有些不便, 但他有兴趣在家中聊天 赵四对大陆来的访客拒绝, 不让见 她常说两句话 : 来说大陆好的, 我们不欢迎 大陆来的都是想拉张将军回去, 以至先后谷牧 吕正操 汪道涵要来访都被拒绝 有时工作人员推他出外转转 有时去教会参加礼拜, 要见张一面都是到教会或者守在路边, 等候张学良出来, 张学良虽然不说话, 但对走到他面前问候他的都是面露笑容, 有时点头说 好好 在 1997 年, 他患了 老人痴呆症 丧失了记忆, 意识混乱 除自己吃喝, 日常生活口语 123

124 外, 终日坐中即睡 1998 年 5 月 30 日, 美国东北同乡会在 华人第一基督教会 和华源餐厅连续两处, 举办庆寿会, 大陆来人很多, 有中央电视台 沈阳市人大代表 海城市代表 东北大学代表以及阎明复 斐兆麟 王同渤和十几位张家亲戚 台湾有电视台等, 多家新闻媒体和梁肃戎 刘绍唐 以及几位东北籍的立法委员, 美国本土有王冀 宁恩成和东北同乡会的萧朝智等十几位代表共已二百多人参加 梁肃戎 刘绍唐二人在教堂到张将军面前问候时, 张茫然回视, 呆坐不语, 梁不解, 问推张学良坐的轮椅的萧朝智, 说 : 我们三人, 多年往来聚会, 刘好饮, 张一见就称呼刘 酒鬼 时隔不久怎么不认识了? 萧说明张学良患 老人痴呆症 其他人都没有到前和张学良说话 当教堂组织的儿童到张学良面前舞蹈 唱歌和一些人到张学良面前送上礼物祝寿时, 张学良面露笑容, 表现愉快 在张学良的这种情况下, 一些人和事于是不断出现, 如 1999 年 5 月 30 日为他庆生日, 有些人特别来夏威夷强站在张身旁合影, 一位曾在夏威夷住过, 认识教堂的服务人员的洛杉矶来人更抢张学良的轮椅并且在教堂门口收费 照相, 沈阳电视台四个人拒绝付钱, 被动手推挡不许入内摄影 经台湾电视台当场录下转播到世界各地, 又如台湾报纸的记者在 2000 年庆寿时采访张, 问蒋介石先生如何 张学良回答 好 好 据之在报纸报导做为张对蒋的评价 其实, 张并不知所 124

125 问为何 只是张回答所有向他说话的回答口头语 在大陆报纸上则刊出张将军向家乡人问好等等的, 这种无中生有的话 李登辉过夏威夷时到张府拜访, 几位常到张府的女士说, 张家是热烈欢迎李但张学良本人则在李登辉向他问候时己不认识李, 只茫然面视, 也不回答一字 李登辉见到张学良已病况如是, 十分高兴, 向赵四连声说 很好 很好, 露出了对张学良已不可能回大陆的满意 张将军国仇家恨, 为抗日被软禁到死 晚年到美国夏威夷, 但并不能再睹故乡和到他一生想望的去他父亲墓前去磕拜的宿愿, 更被葬到夏威夷邻日本神社的范围 墓前, 日本庙宇的钟声, 似在述说着如是人间 美国里根总统晚年也是得了 老年痴呆症 而不再见外客 里根夫人说的好 里根本人已不知道他曾任美国总统, 但美国人民没有忘记他对美国的贡献 中国人民对张学良将军发动西安事变, 纠转乾坤, 使中国团结战胜日本而尊崇他是中华民族的千古功臣! 张新源 张学良历史研究中心总干事 125

126 安息吧! 张学良将军和夫人于凰至女士 王世清 中国人对张学良将军都是怀着崇敬的心情, 甚至感恩的心情 这是因为 西安事变 改变了中国的命运, 并且张学良将军是完全出于爱国的情操 东北人因为乡亲的因素, 更以他为骄傲 他的夫人于鳯至女士在海外几十年, 居住在美国加州的洛杉矶, 居住洛杉矶的乡亲们看到她在蒋介石政权的迫害及特务环伺下, 不顾危险, 宁愿犠牲自己的性命也要为张将军的自由奋斗到底的伟大爱情, 感到衷心的敬佩 张夫人在世时, 老乡们是年年去她府上拜年, 叨叨家常 说说故乡 对她无时无地都在为张将军能够自由来到美国的布置, 如房屋 如室内家具, 都是为张将军准备, 一年一年过去了, 岁月催人 在置墓地时, 二人是要墓在同穴 大家看在眼里不由心酸, 也感到气愤 蒋介石祸国殃民 残害忠良到人就将木时, 仍然不肯放过 张将军到夏威夷住了, 同乡们迫不急待的去 夏威夷, 向他老人家问候一声安好, 表示心中的 敬意 但是自始自终只要说大陆来的, 不论是同 126

127 乡还是过去和张将军有什么关系立即被拒于门外, 男女佣人一口同音说 : 夫人 有话, 张将军不见客, 更说出 : 以后也别来了, 来了也不见 这种无礼的话 大家知道张将军九十多的人, 行动全靠人推轮椅, 并有严重的内障眼病和耳聋, 后来还患了老人痴呆症 大家远道而去, 不甘被拒的, 有的天天在路边上等候天气良好时, 等推张将军出来放风时见见, 或等到周日教会做礼拜时, 看看该日是否有赵一荻带张将军同来教堂 这往往在夏威夷呆一两个礼拜 我们同乡会是每年组织同乡去夏威夷参加有关他的研讨会或庆寿活动 表示我们的敬意, 并不论是否见到他 赵一荻是政治人士, 晚年到美国仍然协同阻止张将军回中国, 更公然在报纸上发表诬蔑中国和攻击中国领导人的言论 她去世了 同乡看到由她生前所选定预购的两人的墓地 使人震惊的是竟然紧邻日本神社 周围是日本墓地 神社的大钟的钟亭就在张将军墓地边缘的下方 同乡们议论纷纷 : 张将军抗日救国, 为抗日丧失了自由, 日本神社大钟的揰钟声中 我们的民族英雄怎么能安眠? 夏威夷虽小, 但有华人公墓及有很多山区空地 赵一荻利用政治, 违背了张将军遗愿, 张将军葬于此处, 九泉之下, 有何面目对张将军? 127

128 二 oo 五年九月廿日, 辽宁省台安县这张将军的出生地建立起 少帅陵, 安葬了张将军和夫人于凤至, 完成了他们二人要回故土的一生心愿 这是对祖国 对人民的一个伟大贡献 这项丰功伟绩, 在美国去过夏威夷的乡亲是有深刻的体认的 安息吧! 张将军和夫人于凤至 祖国和人民 永远怀念你们 王世清 美国加州东北同乡会总会会长 128

129 张学良将军和我父亲汤玉麟 汤若兰 我父亲汤玉麟是张作霖的结拜弟兄, 最初二人合起来, 兵不到一百, 枪不到五十, 占据山头, 逐步扩大, 后和冯麟阁三人组合, 冯为长兄, 张为三弟, 三人合力发家 张作霖统治了东北, 他说, 我们是学梁山泊, 以忠义打天下, 靠大刀和野马杀出来的天下 张学良生母赵夫人就是我父亲背在身上骑马冲出敌人重重包围救出来的, 后生了张学良 张作霖说过, 没有汤二虎 ( 我父亲 ) 就没有小六子 ( 张学良 ) 张学良乳名 小六子 是因为他出生时, 冯麟阁已有五个孩子, 按冯家排第六 这也说明了当时三人的关系 一次我父亲和张作霖吵了架, 回家不出 张作霖便差了张学良到我家跪在门口不起, 一直到我父亲答应回去才起身, 在东北这叫 跪门 因张作霖向我父亲说过一句话要扶持 小六子, 这句话使他常念叨 : 我老记住这句话, 好地下见大帅 ( 张作霖 ) 这是我父亲的做人的原则 抓住郭松龄, 并且立即给枪毙了, 张作霖对不问他就给杀了很不高兴, 又不好和我父亲吵, 找张作相问, 我父亲说 : 一是防日本使坏夺走, 再鼓弄他捣乱, 二是防小六子不杀他 在 129

130 东北军中我父亲是第二位, 一直分管军队, 张作霖被炸死, 当时掌握东北大权的东北军总参议杨宇霆要成立 委员会, 好由他继续掌权 我父亲只说一句 不行, 子承父业, 一切是少帅的, 杨不敢抗他而定 " 在为了中国的统一, 东北易帜, 归向中央时, 张学良被任东北边防军总司令, 我父亲被委任东北边防军副总司令 张 汤两家这种关系下, 女眷们也都结拜成姐妹, 双方往来始终密切 我在海外对张将军和夫人于凤至以及赵一荻情况的了解, 深感到现在坊间流传的文字有的出于个人目的, 有的出于政治目的, 很多不是事实, 以讹传讹, 影响恶劣 张学良 于凤至二人的婚姻并不是当时的 父母包办, 而是家庭关系下, 两人相处之后, 彼此同意才结为夫妻, 这种青梅竹马的感情使二人同生死, 共患难 于凤至有完整学校教育的常识, 加上二人浓厚的感情, 使张学良在军政大事上也常听取于凤至的意见 张作霖被日本炸死, 张学良继承父业, 主持东北军政, 但内部以杨宇霆为首的一部份军政人员始终阴谋夺权, 在危机隐显之际, 张学良听取了于凤至的意见才决定除掉杨宇霆 常荫槐二人, 这才解决了内部的反对分子, 奠定了张学良一统东北的局面, 使东北走上了全国统一的正途, 我父亲对此常提于凤至是女才子, 小六子有这样的贤内助, 大帅在地下可以安心了 130

131 张学良为帮助蒋介石, 率大军入关, 协助平定了阎锡山 冯玉祥叛乱 于凤至后同张学良去南京接受中央政府的委任为全国陆海空军副司令的职务, 以她的人品 才能, 得到宋美龄的友谊, 双方结拜成金兰姐妹, 这种关系对九一八事变后的张学良以及西安事变后, 宋美龄去西安调解获得成功, 使西安事变对中国大统一和反对日本侵略的胜利, 都起了一定作用 张学良贸然亲送蒋介石回南京, 被蒋扣押囚禁, 于凤至立即自英国回返陪同赴难 长期的押解生活, 于凤至得了乳癌, 也是因和宋美龄有这姐妹关系才得以携子女离开蒋统区去美国 于凤至在美国是奋斗到最后一息, 留言墓碑只刻 张凤至 三字, 并留墓穴待张, 期伴张于地下, 死不暝目而去 张学良则在 1991 年 5 月 11 日回答美国之音的记者访问时明确回答 : 我的夫人于凤至因患乳癌去美国 直接否定蒋家王朝搞的所谓离婚的把戏 他们二人是心相通, 志一同, 二人是至死不渝 赵一荻是当年为了追求个人名利, 不顾张学良已有妻子儿女家庭, 不顾社会道德法律, 用只要 永久秘书 的名义, 做张的侍妾 当时, 于凤至是可怜她年仅 14 岁的幼龄, 被父亲登报脱离关系的可怜处境, 允许了赵的请求 这事在亲友中多不以为然, 吴俊升的李夫人警告过于凤至 : 不要允许赵一荻这种人在一旁, 于凤至不听 李曾说, 于是妇人之仁, 而赵是用 君子可欺以方 达其目的 当于凤至离开押禁地的贵州修文时, 赵一荻 131

132 在香港 赵决定同意来修文陪侍张学良, 是有多方面的因素 从现在公开的资料中, 已知当时在香港受到爱国人士的指导 教育是主要的 但是她的思想质量, 她为了个人名利必然地最后投向蒋政权, 所以当于凤至在美国找议员 找华人各界向蒋政权要求按照法律和人权释放张学良到美国和家人团聚时, 在中国日渐强大之下, 蒋政权遂用赵和张结婚这一手段来解脱窘境和达到囚禁张学良至死的目的 更以所谓张学良的 西安事变忏悔录, 实际是御用文人执笔, 赵一荻抄写欺骗世人, 表示张学良本人已认罪守法和囚禁几十年的正确, 以及蒋家王朝的改造工作的成功 时光荏苒, 张学良已经 90 多岁之人, 在全国人民和海外华侨的的指责压力下, 台湾方面在有赵一荻的协助下, 李登辉终于同意张学良到美国终老, 以造成张学良本人因反中国政权, 自己不愿回归的假像 这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1999 年, 张学良生日之时, 台湾 中国时报 驻美国特派员王良芬到夏威夷拜访, 赵一荻藉李登辉几次拜访张学良, 江泽民主席到夏威夷没有去访问张之机, 指责没有道义, 公开攻击中国, 而此时张学良已经患老年痴呆症, 不知道自己的过往和现在 ; 更因眼疾和耳疾已不能识人和说话, 所谓访问张学良, 实际都只是访问赵一荻一人而已 何况张学良家里有台湾的工作人员, 赵一荻这种攻击其实只是暴露她的真面目而已 九一八 事变, 日军攻向热河 在敌强我 132

133 弱致我父亲的边防守卫部队被击溃之下, 奉令退守山隘, 退出承德 之后, 我父亲在张学良出国再返国统率东北军时, 东北军南调, 我父亲当时任东北军副总司令兼第五兵团司令, 他把第五兵团这些子弟兵交给张学良, 他和张学良说, 我不再往南跑了, 只保留这个军衔吧, 这个部队交还给你了 我父亲一直居住天津, 七七事变后日本多次要我父亲出任伪职, 他坚决拒絶 东北军政人员未随军南下的大部份都集居在天津 张学良的亲弟弟张学铭以及张大帅几位如夫人卢氏 戴氏 许氏 寿氏 马氏等都是我家的座上客, 常在我家打牌和议事 寿夫人开办寿丰面粉公司多年一直供给我家面粉, 多到 1000 袋, 我父亲要付款, 寿夫人拒绝不要钱, 说大帅和你是兄弟, 我这面粉厂的本钱是大帅的, 我怎么能收你的钱 1948 年 12 月天津解放, 解放后周恩来总理照顾我父亲, 特批示给住房屋一所 1949 年 2 月我父亲去世 汤若兰 美国香港商会副会长 133

134 悼念张夫人于凤至女士 司徒巧龄 1991 年清明节, 我参加东北同乡会主办的张学良将军夫人于凤至女士逝世周年纪念会 从几位台湾来的张将军旧部的讲话和一位她的管家的讲话, 讲出了张夫人的爱国爱乡和为丈夫竭尽心力牺牲自我的高贵品格 我认为是张将军的历史篇章中的补充资料, 应为史鉴之一 我是尊重中国妇女传统美德的人, 听到一位老将军说到张夫人一人在美国拼搏, 面对台湾政府对张将军散布的诽谤 诬蔑 ; 世间的人情冷暖 ; 儿子都先后故世的打击下, 为了要救出张将军和养育子女的重责, 不顾癌症后一直虚弱的身体, 是舍生忘死的奋斗到最后一息, 虽然她没有能达到救出张将军的目的 但她尽力保护张将军生命, 等待自由 ; 尽力保护张将军的骨肉于国民党治下之外 这个力量是源于中国妇女的传统思想, 忠贞于夫这个美德 另一位老将军说张夫人在美始终是用意志支持身体, 强撑着向前, 并活到高龄 这不是医学奇迹, 是爱情, 中国妇女忠贞的爱情产生的奇迹 老将军的讲话中, 流下了同情的泪, 我是以一个中国妇女的心也流了泪 一 134

135 位张家的管家, 大陆做过教师, 来美边上学边打工维生的女士说出张夫人的生活和一些内情 她讲话很有水平 她说张夫人对管家很亲切不像一些她工作过的台湾家庭, 老太太们把他们视为仆人, 老先生们都有防 共匪 的心态流露 大约看来参加纪念会的大都是台湾来的 又补充说, 台湾来的年轻人都很好, 没有这种心理, 她说张夫人早晚两次在圣母像前祷告 她是在祈求保佑张将军身体平安和早获自由 那种笃诚求祈真使人感动 又说, 她身体始终瘦弱, 和有严重的关节炎, 但精神很足, 思路敏捷, 一天到晚坐着轮椅料理内外, 她很节俭, 衣服都是老衣服, 饮食只是牛肉汤和牛奶 她大孙女康妮帮她管理财务, 义子萧先生帮她办些外务, 我们两位管家论流照顾她 家里经常只有两个女人的情况下为了安全, 她嘱咐有人来, 外国人要康妮同意, 中国人要萧先生同意才可请进来 萧先先经常带侨界的人以及同乡拜访她, 她很高兴欢迎 聊天时间长了, 客人要走, 她都挽留, 让多呆一会 大陆来过两批人, 一次是张学思的夫人带着些人来, 后来是郭维城几个人来, 郭来不久, 她接到电话, 那次她生了气, 电话中喊, 郭维城是你的敌人, 可他是我的亲人, 萧朝智是先问我, 我欢迎才让到我家 以后你们不要再来看我 就摔断电话 过一会, 她嘱咐我, 这事不要告诉萧先生, 当天晚上, 我就打电话给萧先生, 告诉他这事 因为这事扯到政治了 感到政治真可怕 这 135

136 事说明围绕着张学良将军, 国民党是从里到外, 不论何处, 四面八方在监视 监管着 真是滴水 不漏, 要牢牢地监视张学良将军 张夫人为张学良将军, 不屈不挠奋斗一生, 永垂不朽 司徒巧龄女士 美中妇女联合会会长 136

137 瑛瑶不朽百世流芳 参加 张学良将军夫人于凤至纪念馆 揭荣仪式巡礼 陈金秀 中国五千年历史, 源远流长, 炎黄子孙, 历代繁衍, 人生在世, 人生七十古来稀, 能得寿百岁称 人瑞, 一个世纪对人来说是十分漫长的, 千古功臣 - 张学良将军的一生 ( 从 1900 年至 2001 年,101 年 ) 充满了可歌可泣的故事, 他是 千古一人, 一人千古 张学良将军, 这位当年叱咤风云的少帅, 他的一生可谓波澜坎坷, 幼年丧母, 父亲张作霖后又被日本人杀害, 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之秋, 他身负国恨家仇, 敢于发动震惊中外的 西安事变, 最终换来的是后半生的身陷囹圄, 长期幽禁, 没有能目睹故乡和到他一生想望的, 去到他父亲墓前扫墓的宿愿, 而竟葬身国外, 真是遗憾终身 国内外热心人士发起在张学良将军故乡一辽宁省台安县, 建造 少帅陵 并举行 全民抗日战争胜利 60 周年暨少帅陵落成衣冠入葬仪式, 同时在于凤至夫人故乡一双辽市设立纪念馆举行揭荣仪式, 我们洛杉矶 美国华人团体联合会 组团参加仪式并捐赠纪念碑, 由张学良将军义子萧朝智先生带领前往沈阳 双辽, 我荣幸 137

138 受邀前往参加, 我们以发自内心对张少帅的尊敬和热爱, 对这位爱国名将的辉煌而悲壮的一生, 致最高的敬意, 遥祝这位千古功臣的将军和瑛瑶不朽的夫人, 二位伉俪 终归故里 东北大地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早在 1993 年曾一度偕内人前来访问, 去过长春 吉林 松花江 内蒙古 沈阳 大连 旅顺等地参观东北企业, 对东北锦锈大地 幅原辽阔 物产丰富 人民和谐友善 热情勤劳 留有深刻印象 这次则是从广州飞到哈尔滨停留一天, 即转到辽宁报到 2005 年 9 月 16 日大家从四面八方来到沈阳辽展会馆, 我们先被辽宁中国国际贸易促进会接待至沈阳 友谊宫 主办单位十分热诚, 至深感激 当天气侯不佳, 天冷又下雨, 双辽市长及接待人员来到沈阳, 又逢飞机自北京出发误班致全部行程时间延迟数小时, 经过一番赶路, 终于到达目的地 双辽, 晚间在 政府宾馆 住宿, 晚餐后, 经安排介绍及分配, 准备翌日仪式相关事宜后, 大家即各自休息, 主办人员至为辛劳 2005 年 9 月 17 日上午八时, 正式举行 张学良将军夫人于凤至纪念馆 揭荣仪式, 参加人士有中央统战部副部长田鹤年等 29 位来宾, 省委领导, 省委统战部领导 四平市政府领导 四平市统战部领导, 双辽市五大班子主要领导 公民营企业代表, 美国华人团体代表等约数百人到场, 揭荣仪式在放飞和平鸽, 燃放鞭炮 奏乐等热闹气氛下进行, 先由各级领导及有关人士致词后进馆 138

139 内参观, 由博物馆工作人员讲解 馆内展出各种资料 照片 海报 书籍 新闻报导及于凤至夫人生前各种用品, 另有侨团朋友 于凤至夫人生前好友捐赠及送回各种纪念品等, 内容丰富, 甚有价值, 我参观后对于凤至今生经历有很深刻的印象 于凤至夫人, 字翔舟,1899 年出生在怀德县南葳子乡大泉眼村, 之后住在古镇郑家屯 ( 即现在的双辽市 ) 成长, 经过了豆蔻年华, 她是一位充满芝兰之气的大家闺秀, 丽质天生 天资聪颖 知书达理 贤淑温厚 受人喜欢与爱戴, 她有胆识 心胸宽阔, 她有爱心 急智机灵, 她是一位善良而坚毅的非凡女性, 她是一位具有中华女性传统美德情操的美女 才女 淑女和烈女 东北家乡军民都为她感到骄傲, 把她尊崇为 奉北名嫒, 一代尊表 永远缅怀 在双辽市参加于凤至夫人纪念馆揭荣仪式后, 我们继续前往鞍山台安县, 参加 少帅陵 落成衣冠入葬仪式, 之后, 我再专程前往 张学良旧居 - 张氏帅府 参观, 看到了三进四合院, 张作霖办公室, 张学良办公室 老虎厅等, 在参观完所有的一切后, 对于凤至夫人 凤命虎缘, 凤命千金与将门虎子联姻, 有着一段精彩的传奇故事, 更觉是天作之合 于凤至夫人为张大帅府长媳, 主内奉亲, 尊老爱幼, 办事公道, 深得全家人拥戴 她倾心慈善, 见难就帮 ; 少帅统兵出战, 她则亲往前线劳军, 又赴后方医院, 慰问 139

140 后方将士 ; 热心办学 曾创办 新民小学, 现改为 凤至小学 ; 提倡体育, 每次辽宁省举行驶运动大会之时, 辄捐助奖品, 鼓励男女健儿, 女界尤其踊跃, 盖夫人影响所及有以致之也 而她年少时聪慧, 喜好读书, 曾肆业奉天女子师范学校, 后又赴东北大学听讲, 以求新知, 谦虚和蔼, 不耻下问, 真是好学不倦, 难能可贵 于凤至女士育有子女四人, 均天资聪明过人 张氏帅府作为张氏父子两代的官邸和私宅, 曾是东北的政治中心, 期间历经两次直奉战争, 武装调停中原大战 东北易帜 杨常事件 九一八事变以及新旧中国的巨大变迁, 均以此地为指挥中心, 于凤至夫人辅撑大局, 其中世人皆知者, 如在皇姑屯事件, 日本准备乘乱占领东北, 但不知张作霖生死存亡, 不敢轻举妄动 日本特务以探视大帅为由到帅府探听虚实, 于凤至对来访的 不速之客 巧妙对答, 令其无懈可击, 无功而去 杨常事件在张氏帅府内老虎厅发生, 事前镇定布局, 事后妥善处理, 在在显示夫人的胆识与急智 又为东北易帜, 在关键时刻, 夫人临危不惧, 气静神如, 以极度冷静的思考和大智大勇应对风险, 每临大事, 她总是为夫君排难解忧, 起到稳定局势的作用 张于缔结良缘后, 从恩爱如胶到两相悬望, 几乎是一个世纪, 于凤至对张学良始终坚贞不渝, 实到了荣辱不惊 患难与共的崇高境界 于凤至夫人在面对日本侵略 承受极大压力的情势下, 她坚决支持丈夫的抗日行动 140

141 , 虽然她在伴狱过程中倍受磨难, 但对丈夫的西安兵谏从不言悔 在旅居美国的半个世纪中, 她一刻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祖国, 她一直怀念家乡的山山水和乡亲, 想望和张汉卿能一起回到老家 在贵州省修文县阳明洞, 夫妻离别, 乃成永决 今日, 二老已在天国相会, 而张学良将军的 爱人如已 与于凤至夫人的 瑛瑶不朽 同在义子萧朝智及养女张桂兰女士的爱心与孝心下, 与衣冠一起 终归故里, 得以安息, 而让世人永远怀念 最后, 笔者在参观 张学良将军夫人于凤至纪念馆 时, 欣赏到馆内一幅由 48 个成语, 分上下排列的大幅匾额, 内容有赞歌与纪念文, 文辞并茂, 堪称佳作, 足以形容于凤至夫人的一生, 容我抄录, 以此为传颂, 让五湖四海的人士能敬仰于凤至的美德, 百世流芳 凤至夫人秉赋超凡平中凡奇女中魁元年方豆寇馨秀如兰老帅识珠凤结虎缘当家理事至孝大贤宽容大度平对情澜手不释卷儒风翩翩东大进修法理通研助贫重教慈善无迎赈济灾黎真情相关爱国辅政蔿才除奸助夫抗日逆境何艰夫陷囹圄倍受颠连忠贞不渝万水千山 141

142 遥隔天海台美相悬盼夫早归望眼欲穿险恶阻滞憾梦难圆思人留穴情何以堪一代尊表羽化登山瑛瑶不朽千古美谈养女义子深谙母贤奔走呼号践行遗言弘扬淑德以正谬传建馆竖碑缅怀永年 陈金秀美国南加州政大校友会副会长泛美国际公司董事长 少帅陵 右起 : 陈金秀 萧朝智 张政权 孙传善 142

143 我的义母张于凤至 萧朝智 张学良将军的夫人于凤至字翔舟, 生于 1899 年, 农历五月初八日, 吉林省怀德县南崴子乡大泉眼村 因心脏发病故于 1990 年 3 月 17 日午夜 12 点半, 美国洛杉矶市 好莱坞 山的寓所 自 1940 年 5 月因癌症率子女来美寓居洛市 50 年 她和我母亲刘文瑛是金兰姐妹, 并是同乡, 情谊密切, 我们在洛得聚, 相视如亲 因在洛市的子媳先后故去, 孙女及孙子都在美成长的情况下, 我协办些事务, 我尽我心我力 1987 年洛市南加州大学东西方研究所主任成露西教授找我联系张夫人 说日本研究张学良将军历史的教授请成露西教授就近问问张夫人, 有关大陆有文报导在九一八时蒋介石有手令给张将军, 不许抵抗 该手令一直在张夫人的伦敦银行保险箱内保存 西安事变后, 张夫人至电蒋先生, 如果杀张学良, 她将此手令公诸于世云云 日本一株式会社也来信询问有关此事情况, 我义母当时回答, 无此事, 是 编模造谣, 或是 以讹传讹 她有感而发说她老了, 要走了, 多少年一些心里话要说出来留下来 这样, 有空时, 她口述, 我记, 陆续地说了些她一生过往 对这 口述 有一经过 她要我在她百年后 143

144 代为发表, 但要在张将军百年后才能公诸于世 对此相托, 我是义不容辞 但以她孙女康妮负责为是 不但康妮代管家中财务和住在隔邻照料她, 而且是她长孙 她则坚持托我, 于是我提出如让我负责, 则其中有关家人 家事以及张家亲属的人和事, 以及张将军的女友的姓名和事, 都不能代她发表, 我说 : 我无畏于任何后果, 而是口述中已经说明了二老一生所受的磨难, 委曲及内情 但所讲的家人 女友等, 有些是听人之言, 可能误会 并影响人的名誉而无任何意义 她考虑后, 找来康妮, 当面用印和签名并说明她来美国所有对外一切公文或信件都用此印和签名 又说这是她一生未了的心愿, 相信我不负所托 1998 年, 中国中央电视台访美来洛为张夫人于凤至而访问我 我说出了她和张将军离婚的内情, 转述了她说的每一句话 她说 : 蒋先生一些人竟然用离婚的办法了, 也就是决对不让张学良自由, 断绝他来美国和家人团聚这条离开台湾的路 他是笼中的鸟, 他们为达到目的会用任何手段 为了汉卿, 我愿意死, 何况在纸上签个字, 当然不承认这种离婚 汉卿也是始终认我是他的夫人 中央电视台记者王朝柱先生如实地仗义披露 她九泉之下是感激中央电视台和王朝柱先生 王朝柱先生并且指出张于凤至的忠贞爱情使人认识世间情为何物 我也叙说张夫人于凤至说 : 有关保存蒋介石先生九一八给张学良的不许抵抗的手令, 不是事实 144

145 1996 年我去吉林省公主岭市参加了当地政府将张夫人于凤至当年创办的 新民小学 改为 凤至小学 的开学典礼 我向该校师生报告了她晚年情况和她一直怀念家乡的山山水水和乡亲以及她说想望和张汉卿能回到老家 于凤至回忆录主要说明了西安事变和他们二人受难后的心态历程, 思想转折以及她们两人的相议 相约 相许 秉此, 她在五十多年的岁月里一直奋斗到最后一息 十二年了, 我未敢忘 每回忆她边说边泣的情景, 那是她向天 向世人的呐喊 ; 是她五十年在异国飘泊 孤苦奋斗, 磨难重重下, 受尽委曲的过程 我不禁涕泪交流 现二老已在天国相会 今天清明, 我们这些过去到过她家, 认识她的人来到她的墓圆, 为她扫墓 我向她在天之灵说 : 我将把您的满腹心酸话, 告诉世人 您安息吧 2002 年清明于洛杉矶 萧朝智中华史学会顾问 1996 年 7 月 22 日, 萧朝智参加吉林省公主岭市于凤至小学命名典礼 145

146 张学良将军的爱国思想 -- 伟大的爱国者 萧朝智 于右任诗中有 不容青史变成灰 西安事变已落幕 65 年了, 它在中国历史上起了巨大的作用和震撼 张学良本人被监管, 软禁至死 西安事变的功过 影响, 两岸史界至今议论不一 其他如张学良为什么没有回到他日夜所望回去的东北老家向东北父老乡亲有所交待和到父墓祭扫的终生心愿? 等等都待澄清 中华文化源远流长, 在齐太史简, 在晋董孤笔 的精神, 将使历史不容被掩盖歪曲 西安事变 的功过, 不论如何评价, 我认为都不能不承认张学良, 表现了中华民族文化中的爱国主义思想 都不能不承认, 张学良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 因为张学良一生是在东北首举统一大旗, 接续是进兵关内平定冯 闫之乱, 维护了中国统一, 到最后发动了西安事变, 要求联合抗日, 收复国土 首先当他掌东北军政大权时, 即坚决拒绝日本的威协利诱, 毅然地在 1928 年 12 月 28 日通电全国, 宣布东北三省归从中央政府统一领导, 三省易帜, 使中国有了形式上的统一, 国家对外成为 146

147 一体 接续 1930 年 5 月, 冯玉祥 闫锡山等军阀结集, 兴兵夺权, 和南京政府大战于中原地区 双方四百万士兵以及无辜老百姓, 在这场军阀混战中死亡军民达一百万人以上 毛泽东诗中指出 军阀重开战, 洒向人间都是怨 张学良为了救国救民, 驳斥了东北军 政界的反对意见, 率兵进关讨伐冯 阎 将冯 阎击溃, 使国家恢复稳定, 使人民免遭屠杀和国家得以建设发展 1931 年张学良总掌华北东北的军政大局, 东北军在讨灭冯 阎后, 大部留防关内 东北的边防形成空虚 日本久已蓄谋侵占中国, 趁此时机在 9 月 18 日进攻沈阳 后陆续侵占了东北 张学良在当时的国内 国际形势下, 带领着五十万军民, 留驻关内各地 他和东北乡亲 士兵同怀国仇家恨, 日日夜夜想着打回老家去 终于在 1936 年 12 月 12 日在西安向蒋介石进行兵谏 他要求结束内战, 联共抗日 他是在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 不顾自己生死, 又一次举兵发难 这是他的爱国思想下一系列事迹的发展 是始终的 一贯的爱国表现 这三次事件的历史事实, 是一路走来, 说明了他的爱国赤忱, 他是一个伟大的爱国者, 故为世人共仰, 千秋万代 " 西安事变 " 使中国全国团结抗日, 取得了抗战胜利 他是中华民族的千古功臣 而他则被蒋介石等软禁终生 我初见他就禀告于妈妈回忆录事 他说 : 147

148 好 ; 他到美国, 但去到哪都还要批淮 ; 申请回东北始终不淮, 这是他这生最后的心愿, 他要申请到他最后为止 他丧失自由, 不能回东北这事, 被掩盖 歪曲 在蒋帮精心策画宣传下使一些人误解, 一些人则以之说他反对新中国 美国世界日报刊载一报导 : 一位自台湾派在张家工作并随同来美 始终相伴左右的先生说出, 一日他推着张将军的轮椅到外转转时, 过马路, 张说 : 不对, 向那边走 他指另一方向说出, 我要去东北, 送我去东北! 看后, 使人落泪 他是在偶然清醒时刻, 喊出他终生的企盼啊! 2002 年 10 月 14 日 148

149 149 萧朝智

150 张学良将军在洛杉矶的史迹 黄伟林 一九八一年张将军的第二公子张闾玗病逝洛市 张将军时已八十高龄, 老一代人的思想都是家人往生后能在一块土地上, 他决定设置张家墓园 他和夫人于鳯至商议, 在洛市好莱坞山地的林茵公园内置八个墓穴, 围以短墙 他以个人父名为儿子闾玗立碑 并留置和于鳯至的合葬穴 这张家墓园和张将军所立的碑以及预置二人的合葬墓穴, 在北美洲的大地上是历史的见证 它说明了历史真相 张将军被软禁终生, 晚年这个愿望期盼被扼杀 被掩盖 我们华侨和张夫人于鳯至多有接触, 她的品德赢得大家的尊重 她故后, 到墓前悼念, 感触很深 所以 2005 年我们参加中国辽宁省台安县的少帅陵揭幕典礼, 看到中国政府和乡亲建立了雄伟的少帅陵, 国家领导人的题词, 张将军和夫人于鳯至终于如愿合葬在家乡, 大家都热泪盈眶 人民永远纪念他们! 150

151 黄伟林 美国华人团体联合会会长 旅美甘边同乡会主席 黄伟林在张氏墓园 附 : 洛市华侨在 2003 年谒张学良在洛市所置墓园内夫人于凤至墓谨诗 : 黄伟林英雄儿女拯中华千古功臣万世名义谏西安成伟业保家北美亦人情诤言折槛生前事誓约同窀证后盟天地虽殊道一贯忠仁节义辅相成 151

152 纪念张学良将军 申春平 1990 年, 我在美国纽约华美协进社中国留学生服务处工作 当时华美协进社社长是王碚先生, 他也是东北人 1991 年 5 月, 在王碚先生主持下, 华美协进社在纽约为张学良将军庆祝了 90 大寿 这是张学良将军在 1936 年西安事变发生后, 被蒋介石囚禁后第一次离开台湾到国外 他先到旧金山, 随后来到纽约 祝寿活动在纽约中城的一个中餐厅举行 出席者包括张学良将军的早年好友贝夫人 张学良将军在晚宴上做了短暂的几分钟讲话, 当时他的身体尚好, 一口东北辽宁的乡音丝毫没有改变, 讲到西安事变时, 他说这是他当机立断的决定, 一生从来没有后悔过 话音至此, 全场一片掌声, 我也借着这个机会, 拿着酒杯走到张学良将军面前, 向他祝寿道 : 我父亲是东北大学的学生, 我谨代表东北的父老乡亲, 敬张学良将军一杯, 祝您健康长寿 那天的祝寿活动令我终生难忘 我父亲是东北辽阳人, 早年求学于东北大学, 九一八后流亡到北京参加了抗日救国并加入共产党, 解放后曾担任过吉林省的领导职位 我父亲那一代人因为家乡沦陷而走上抗日的道路, 因此 152

153 对于张学良将军非常敬佩, 曾跟我讲过许多抗日救国的往事, 勉励我们爱国, 永远勿忘国耻 我父亲看到我拿出在纽约同张学良将军的合影时, 仔细地看了又看, 难掩喜悦之情道 : 你小子还跟张学良照过像 2010 年 4 月我回辽宁之际, 见到了仍健在的辽宁省前省长朱川先生 他是我父亲大学时代的同窗好友, 讲起东北大学在抗日年代的往事滔滔不绝 他们这代人对张学良将军都怀有深深的乡情 张将军住在纽约贝夫人家时, 议及返大陆一事, 据说贝夫人劝他籍到美之机, 设法一行 但他的情况只有申请批淮才行, 张返台向李登辉申请, 被拒绝 2005 年 9 月, 中国政府和人民在他出生地台安县修建了少帅陵, 他和于凤至方得魂归故里 明年是张学良先生诞辰 110 周年, 也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 我们今天写这些文章, 就是要铭记这样一个东北人, 他在中华民族存亡之际发动了西安事变, 扭转了抗日大业的局面, 他对得起父老乡亲, 对得起中国人民, 也对得起中华民族 我们应该永远怀念铭记他 我们由衷地希望有朝一日张学良将军之墓能迁回大陆 东北父老乡亲世代缅怀他的伟绩 153

154 申春平 东北同乡会会长 申春平 ( 左二 ) 在纽约和张将军 ( 中 ) 合影 154

155 张学良在台湾 康捷生 张学良将军逝世了 世人多所议论 历史将有公评, 我说一些他亲口所讲, 我所目睹的事, 为历史补白 九一八 事变, 东北大军在北平复校 初期是在北平青年会 我是学生代表三人之一 去北平行辕向他报告学生情况, 他接见我们, 面色沉重 叮嘱我们转告同学, 对学校, 对学生们的生活都已有安排 我印象深刻的是他没有社会上那种官腔官调 他的诚恳和性情的讲话及完全是家人对子女的感情态度, 我们都是边听边流泪 第二次见他是在西安, 西安事变 后, 学校像炸了营, 学生们沸腾起来, 议论纷纷, 互相辩论, 甚至对骂 我是代表之一, 去谒见他 当时是他的机要秘书郭维城安排接见事宜 我们五个代表在门外等候时见到还有几批代表候见 其中有代表东北同乡的阎宝航等人 我们是第三批进去到客厅见他, 每批人的进见时间规定很短, 只能简要报告 我是代表学生中要求释放蒋委员长的意见, 他听了很注意并点头 今天回首当年情景和在 1988 年郭维城由北京来美访问张夫人于凤至时 参加了洛市东北同乡会的欢迎会, 我二人重见, 已都白发苍苍了 郭是历任中国铁道部 155

156 部长, 铁道兵团司令的老共产党 当时代表东北民众去谒见张将军的阎宝航也是曾任辽北省长的老共产党 这也说明了国共斗争的复杂和国府失败的多种原因 我到台湾, 在张学良老校长对我有印象下, 我以学生和乡亲身份时常去看他, 陪他们聊天 赵四小姐对我欢迎 有时陪他们去张的六弟在台北开的 长白饭馆 吃东北家乡菜 张的两位弟弟有时也参加共餐 大家聊天中, 我听赵四小姐和张家两位弟弟的对中共的批评, 我知道赵四小姐是坚决反共的 以张学良的年龄, 他在台时期身体还算可以 这是赵的悉心照料和张学良的一切内外事务全由赵主持和决定 张学良对所有事不闻不问, 休身养性, 而得以延年益寿 在较多的聊天中, 张将军喜说故人故事 但他不提西安事变和有关西安事变的人和事 他提到东北老人, 他说刘哲 莫德惠是大帅身旁的有风骨的读书人, 他始终尊重他们 当成他的老师 一次提东北人爱国, 人才多, 如王树常 萧振瀛都是东北军中的政治人才和爱国志士, 我说王树常不来台湾, 由美国去了北京, 萧振瀛在宋哲元一死就辞掉政府职务, 退居在野 张学良说 道不同不相为谋 啊! 一次他提他最看不起两个人, 一是汪精卫, 一是冯玉祥, 都是不择手段攫取个人名利, 一会勾结日本一会投靠苏联, 一会和共产党合作, 一会杀共产党人 他化了五十万大洋就收买了冯玉祥倒戈, 汪精卫本钱大些, 当了汉 156

157 奸头子 一次说去大帅墓圆扫墓, 是他未了的心愿 随俩岸情况的变化, 大家对他是否回东北一行多有所说, 我在 1980 年初将离台赴美依亲, 去辞行时, 我问校长是不是回东北看看? 可以不到北京只到东北扫墓 赵毅荻说, 张将军决不能回去被共产党利用 态度明朗, 口气确定 我知道少帅是不能回东北了 康捷生 中华伦理教育协会会长 157

158 历史的沈思 纪念张学良夫人于凤至女士 温桂芃 凡中国人到过美国好莱坞环球影城的人, 都会看到和清楚地记得,Hollywood( 好莱坞 ) 那几个醒目的白色英文大字, 镶嵌在好莱坞的山上, 很多人在那里留影纪念 就正是在这座山上, 那几个大字的后面, 人们可曾知道, 在我们中国人中有一位颇具名望的女性 张学良将军夫人于凤至女士, 在这里居住了近五十年之久, 度过了她的后半生, 至 1990 年 3 月 17 日,91 岁高龄病逝 于凤至当年决定购买美国歌星皮克劳贝斯的这所雅致的住宅, 为的是丈夫将来来美, 有一个安静的居所 1940 年 年, 五十年之久, 漫长的岁月中, 张夫人于凤至怀着对丈夫张学良将军的深切思念, 忍受着极大的压力, 设法呼吁营救张学良离台湾来美 其间, 她所思所为的一切, 实在令人缅怀, 也让历史深深地进入沈思 于凤至出生于 1899 年 5 月 8 日, 从幼时读中国传统私塾, 到后来读奉天女子师范, 是个饱读诗书, 学通中西的知识女性 张学良和于凤至是尊父命相识, 因张作霖曾驻防在于家, 和于凤至的 158

159 父亲于文斗是好友, 张作霖喜欢凤至, 想给儿子学良提亲 起初, 两人都不同意, 但当两人被安排见面之后, 却一见钟情, 缘定终身 1916 年 8 月 8 日, 他们结婚了 凤至聪慧, 美貌, 又有学识, 在风雨飘摇, 时局震荡的年月中, 在张家帅府里, 以她的智慧和胆识, 协助张学良处理了许多重大问题, 事件, 使张学良克服种种艰难险阻, 终于实现在东北掌握军政大权, 并成功易帜, 达成归于中央政府旗下的国内统一 凤至张家 做了许多大事! 1936 年 12 月 12 日, 西安事变, 张学良将军的人生岁月发生了巨大的悲剧性的转折 当时夫人于凤至正在英国, 她赶回国内, 但张学良已被关押, 尽管于凤至想方设法, 但事态已无可挽回 张学良被监禁, 于凤至陪丈夫一同被关押于浙江省奉化的雪窦山,1938 年被押送到湖南省沅陵县鳯凰山, 后来又转被押到西南贵州 1940 年, 于凤至罹患乳癌, 被蒋政府许可赴美医治 在这个时刻, 张学良和夫人凤至商议, 凤至藉此携子女们一起赴美, 先走出牢笼, 后设法使学良将来能去美国与家人团聚! 他们更商议, 将来两人一起回祖国东北老家! 这是两人心灵深处真实的期许和愿望 但时代的专制跋扈, 将它无情地扼杀了 于凤至女士, 在美国曾进行多方联系, 想各种办法, 为营救丈夫, 呼吁奋斗了一生 她一生维护丈夫民族英雄的崇高形象! 坚持认为, 张学良将军的兵谏是为了抗日爱国, 这与蒋政权在祖 159

160 国大陆的败亡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是, 受到专制政权的高压, 他们团聚的愿望无法实现, 张将军未能得到自由 于凤至女士怀着对丈夫深厚的爱情, 无限的思念, 含泪含怨离开了人世! 这个深刻的悲剧, 不能不引起世人们的思考 什么是爱情?! 在这历史的沈思中, 我们将景仰, 爱戴和怀念献给于凤至, 这位中国人中的崇高女性! 于 2005 年 3 月 17 日于凤至女士逝世十五周年之际 温桂芃 张学良历史研究中心 执行长 160

161 从 爱人如已 看张学良将军的为人 郑向明 张学良是二十世纪中国历史上最传奇色彩的人物, 他在政治和军事上的生涯极之短暂, 尤如一颗璀灿耀目的烟花, 在爆发出 西安事变 令世人惊叹的强光后, 就永远地消失在政治的夜幕里, 留给世人只有无限感慨和唏嘘 我记得第一次见到张将军就是在教会的教堂内, 当时的心情是既紧张又兴奋 作为 澳门日报 的特约通讯员, 我很希望能够为少帅拍一张近照, 让远在香港, 澳门的读者也能够一睹张将军晚年的风采, 正常来讲, 有名气的人民会有点架子, 见过张学良之后, 我才知道自己的顾虑是多余的 他不但面带微笑让我拍摄, 而且还让夏威夷华人摄影协会会长古江为我和少帅拍了一帽珍贵的合影 临行前, 赵四小姐赠我四本记录了证道心得的小册子, 其中一本的首页有 爱人如已 四个字 经过这一次短暂的接触 我深深感受到将军平易近人, 和霭可亲的贤者风范, 也真正体会到 爱人如已 所带给我的启示和温暖, 正由于他对人宽厚仁慈, 因而每逢星期天都会有不少人士拿着照相机和礼品到教堂外苦候,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想见一见张将军, 当你看到那些不远千里而来, 拿着家乡特产的东北人用 161

162 滚动着的泪花的眼光深情地注视着张将军的时候, 你会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感情 这种发自内心对少帅的尊敬和热爱 不正是 爱人如已 美德所结下的善缘吗? 张学良将军对人始终沉默不语 在台湾, 他是一直对过往曾经发生过的事保持缄默, 但他对国家民族所作出的贡献, 史学家们都已经白纸黑字地写了下来 早在一九二八年六月四日, 当东北王张作霖被炸身亡后, 年仅二十七岁的张学良子继父位, 主政东北, 当时的局势可谓内忧外患 作为奉系军阀首脑的张学良手握重兵数十万, 在父帅旧部的辅助下, 要继续雄霸一方并不难, 但他首先考虑到的是国家和民族团结, 认为只有民族团结, 国家才能够强大, 才能不会受到外敌的欺侮 为了阻止国内军阀害虫所混战的形势, 使全国有一个统一的政权, 张学良毅然提出反对内战, 反对军阀, 并于当年十二月宣布东北全境降下代表其东北王的五色旗, 升起了国民政府的青天白日旗, 这种牺牲小我, 完成大我, 勇于舍弃个人利益的民族大义精神, 对当时那些不顾国家危亡, 自私自利的军阀们来讲, 的确是起到当头棒喝的震撼作用 新民晚报曾经在一九二九年二月五日刊登了张学良关于东北易帜的讲话内容 : 民国十八年来, 战祸频仍, 危象环生, 人民殷殷望治, 机会虽多, 惜皆错过, 其惟一之光明, 即恃总理主张, 取消不平等条约, 以建设强有力之政府, 东北各首领矢志服从国府目的即在 162

163 于此 如此爱国爱民的肺腑之言, 闻者动容 东北易帜使国内形势得到了很大的转变 月是故乡明, 张学良对家乡有着一份化不淡的浓情, 这位生长于白山黑水的东北汉子, 对于自己未能再次踏上故乡旧地, 最后长眠在异国他邦的夏威夷, 相信是他一生中的最大遗憾 少帅在东北老家执政期间, 曾致力发展家乡建设, 特别是在教育方面, 先后创办了东北空军学校, 东北海军学校, 东北交通大学, 同泽中学, 同泽女子中学, 新民小学等 还捐款私产数百万大洋作为教育基金, 他在兼任东北大学校长期间又创办了东北大学附中, 并资助大批青年学生出国留学深造 有前因必定有后果, 当 2001 年 10 月 23 日张学良在檀香山出殡的时候, 东北大学校长郝翼成以及东北的家乡代表就不远千里地来到夏威夷, 送将军最后一程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在历史的长河中, 张学良的一生, 特别是他在政治舞台上的成败, 已经成为当前最具争议性的话题 有人说他的性格至诚至善, 太注重感情, 是政客的大忌, 才会招政丧失了权势, 甚致还赔上自由 我觉得张学良坚持对自己人格和道德的执着, 远比那些欺世盗名的伪君子强得多, 他有一首诗是这样写的 不怕死 不爱钱, 丈夫决不受人怜, 顶天立地男儿汉, 磊落光明度余年 他的执着, 具体表现在于能够 爱人如已 俗语有云 已所不欲莫施予人, 如果人人都能够和到 爱人 163

164 如已 那么就天下太平了 爱人如已 是张学良将军自己对人生的要求, 也是他献给世人最挚诚的祝福啊! 2003 年 7 月 20 日于夏威夷 郑向明 张学良历史研究中心 秘书长 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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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 少帅曾要求加入共产党 尹航 西安事变是中国现代史上所发生的最为惊险激烈 曲折复杂而又扑朔迷离的事件, 其历史真相难以解读之点颇多, 有关张学良将军当年是否参加共产党就是其中一个 我曾于一九七八年至一九八一年给刘鼎当秘书, 专职协助刘鼎整理西安事变回忆录, 对西安事变, 尤其是张学良在西安事变前后同中国共产党关系的历史事实多有了解 当年张学良将军健在时, 为了他的生命安全, 中国大陆方面严格控制有关西安事变中张学良将军与共产党关系的史料 周恩来总经理在世时, 专门指定时任全国政协常委的刘鼎等人成立九人小组, 由刘鼎负责审查有关的西安事变稿件 时至今日, 张学良将军已作古, 现在解开张学良将军是否参加共产党的谜团应该没有任何顾虑了 据刘鼎讲, 一九三六年 四八会谈 后, 中共中央派刘鼎出任驻东北军的正式代表, 专门负责张学良将军与中共中央的联络工作 为此, 刘鼎搬到金家巷张公馆一楼住下, 并架设了秘密电台 通过几个月的工作, 张学良将军对红军 对共产党有了深入的了解 他非常佩服共产党严密的组织和战斗力, 佩服周恩来等共产党领袖的高尚情操和人格魅力, 对比当时国民党内部的腐败 166

167 和纷争, 他的思想越来越倾向共产党 他认为要逼蒋抗日, 最可以依靠的力量就是红军和共产党 那时, 他和刘鼎关系极为密切, 可以说对刘鼎是言听计从 根据刘鼎的建议, 他搞起了王曲军官训练团, 意在培训东北军内部抗日的中坚力量, 同时组织了抗日同志会, 形成东北军内部一个崭新的抗日核心组织, 又组织了学兵队, 培训骨干队伍 这一切都是为了把东北军改造成一支抗日先锋队伍 一九三六年六月末的一天, 张学良突然把刘鼎找到房间秘谈, 大意是张学良感到非常郁闷, 势单力薄, 他觉得要抗日, 蒋介石和国民党靠不住, 他必须找个靠山 他向刘鼎提出 : 他要加入共产党, 要公开打红旗, 把东北军拉出去, 还要求刘鼎立即向党中央报告, 并说 : 我派飞机送你, 你快去快回, 不管我在哪里, 你要立即把中央的意见报告给我 于是, 刘鼎立即给党中央发电, 报告了张学良想加入共产党和打红旗的想法, 并通知他马上要回安塞面见毛泽东和周恩来 接着他乘张学良将军的专机飞到延安 落地后正赶上倾盆大雨, 顷刻又变成冰雹 刘鼎冒着大雨赶到安塞 毛泽东 周恩来 张闻天等中央领导早已等候多时 毛泽东等人连夜听取了刘鼎的汇报, 会议一直开到天亮 据刘鼎讲, 毛泽东讲了几点意见 : 一 关于张学良将军本人申请入党问题, 中央考虑接纳 二 关于东北军打红旗问题, 要慎重 中央认为目前形势东北军还是在外面为 167

168 好, 这样有利于抗日统一战线, 过早地打红旗会激化和蒋介石的关系 毛泽东告诫刘鼎说, 要作好张学良将军的工作, 不要让他和蒋介石闹翻了 对蒋要有策略, 有耐心, 一定要张学良将军带好东北军这支抗日武装, 等待时机成熟再作大的动作 会后, 周恩来又找刘鼎说毛泽东要找他单独谈话 毛泽东对刘鼎说 : 你的任务除了收集情报, 最重要的是做好张学良将军的工作, 把东北军真正变成一支抗日武装力量 中央支持你, 你这个代表要当好哇 刘鼎回到西安时, 张学良将军已到上海 刘鼎马上追到上海, 向张学良将军汇报了党中央的意见 张学良将军听后思考良久, 万分感慨地说 : 共产党是真心替东北军着想的, 我佩服共产党的雄才大略 刘先生, 今后你好好帮助我改造和发展东北军 你大胆干吧, 我给你撑腰 刘鼎生前对张学良将军是否加入共产党这件事避而不谈, 只是对我说过 : 你知道吗, 张将军要加入共产党是天大的事, 我必须十万火急地向中央报告 我接着问他 : 刘老, 既然党中央考虑接纳张学良将军入党, 张将军对此持什么态度? 刘鼎神秘地笑了笑说 : 这是最高机密, 周总理生前对这件事有交待, 现在谁也不能讲 如今, 有关当事人均已作古, 张学良将军确实申请加入共产党, 党中央也考虑接纳, 但张学良将军是否履行了入党手续, 成为特殊中共党 168

169 员? 按刘鼎说法 : 这是最高机密 依我的判断, 既便张学良将军曾经是一个中共特殊党员, 那末, 他在被蒋介石幽禁的几十年里, 中共为了保护他, 也决不会公开真相 而历史的真实是, 时过境迁, 几十年后, 人们再争论张学良将军是否是中共特殊党员这件事也毫无意义了 张学良将军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中华民族英雄, 在中华民族生死存亡之秋, 敢于发动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 从此改写了中国现代历史 他的伟大的爱国主义情操感召天地, 激励后人 我们为中华民族有这样一个有血有肉的爱国将军而自豪 这就是我写这篇文章的初衷 尹航 ( 右 ) 全国政协常委中国航空工业部刘鼎部长秘书香港天达国际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 高淑英 ( 左 ) 天达国际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 169

170 深切缅怀中华民族英雄张学良将军 王同渤 时光荏苒, 张学良将军逝世已经三年了 中国有句俗语, 叫人走茶凉, 但是这句俗语对于张学良将军来说却不适合 张将军虽然走了三年, 人们仍然通过各种形式缅怀他 纪念他 我相信, 就是千古以后, 人们仍然会记住张学良这个英雄的名字 因为他的丰功伟绩, 已经记载在中华民族的史册上, 他是改写中国近代史的重要人物, 他的抗日救国的理念, 激励着一代代的中国人为民族的自强而奋斗 他把毕生献给了祖国 献给了人民 献给了民族的解放事业, 我怀着最崇敬 最虔诚的心情深切缅怀中华民族英雄张学良将军 我出生在中国辽宁省沈阳市, 自小听过少帅的传奇故事, 非常仰慕张学良将军 因为客观上, 从小学开始上学, 我们朝阳一小学上学的集合区就是在沈河区大南门大帅府门前, 每天经过的图书馆就是大帅府的旧址,( 现在已经恢复原貌, 并且作为博物馆供人参观 ) 我从历史教科书上 从电影和杂志中 从社会上的流传和长辈人的介绍中知悉少帅的非同凡响的经历和富有传奇的色彩, 少帅同仇敌忾的爱国主义精神, 他作为东北军司令在西安事变中表现的 " 宁为玉 1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