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正 歷 史 學 刊 第 十 五 期 The Real Prince Lanling Yan Hao * Abstract Prince Lanling, who is famous of the Battle of Mangshan, was an important general in t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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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正歷史學刊 民國一百零一年 第十五期 頁 33~62 嚴昊 * 摘要 蘭陵王高長恭是北齊後期一位重要的將領 以邙山之戰的表現為人 所知 歌頌其勇武作戰的 蘭陵入陣曲 至今仍有流傳 因此在民間傳 說甚至一些史家的論著中 蘭陵王被視為一員百戰百勝的名將 身繫國 家安危 筆者通過分析相關史料 將蘭陵王真實面目還原 認為其人盛 名之下其實難副 雖然本身具備一定的軍事才能 但絕非折衝之將 其 崛起在很大程度上是皇室出於為維護其凌駕於其他勛貴之上的目的而進 行的有意提拔 以起到保證軍事指揮權不旁落外姓之手的作用 而其得 以被定型為名將而名傳後世 蘭陵入陣曲 的傳播起了重要的推助作 用 進一步而言 因為蘭陵王本身具備的漢 鮮卑二元民族屬性適應了 當時下層社會正處於民族融合過程之中的時代趨勢 故而為兩大民族所 接受 傳唱 蘭陵王的悲劇命運是中央集權強化的必然結果 這其中也 夾雜著民族衝突的因素 關鍵詞 北齊 蘭陵王 名將 中央集權 胡漢關係 * 男 江蘇吳縣人 上海華東師範大學歷史系中國古代史碩士研究生 現於國立 東華大學歷史系交流 33
2 中 正 歷 史 學 刊 第 十 五 期 The Real Prince Lanling Yan Hao * Abstract Prince Lanling, who is famous of the Battle of Mangshan, was an important general in the late Northern Qi Dynasty. The song, Lanling defeated enemy, which described his heroic, was passed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Prince Lanling was described as a ever-victorious, considerate general in many folklore and historians thesis.but the author don t agree with that.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historical datas, the author conclude that Prince Lanling, wasn t a military elite but with some military abilities. His rise was manipulated by the loyal family to protect the central state power from being grabbed by other nobilities. Prince Lanling, who has both Han and Xianbei national characteristics, had exactly adapted to the trend of that time which was in the process of national amalgamation. The Song of Lanling defeated enemy, was sung and accepted by the two naions, which has propelled him in a further way. The strengthened central state power and the national conflicts, have resulted in his tragic fate inevitably. Keywords:Northern Qi Dynasty, Prince Lanling, famous general,strengthened central state power, relation between Han and Xianbei * Master Student, Graduate of History,East China Normal University. Exchange Student,National Dong Hwa University. 34
3 北齊蘭陵武王高長恭 名肅 字孝瓘 以蘭陵王之所封王號名著後 世 為北齊實際創立者高歡之孫 東魏權臣高澄之子 因在齊周邙山之 戰中突入周軍破敵的英勇表現而為人所稱道 1其麾下武士根據此段經歷 傳唱出歌頌蘭陵王武功的著名舞曲 蘭陵入陣曲 此曲在日本至今仍有 流傳 其為北齊後主所鴆殺 無罪遭誅的命運亦令人太息扼腕 在後人 眼中 蘭陵王武功頗盛 名噪一時 已成為民間傳說中攻無不克 戰無 不勝的一代名將 直至近世 仍有人對其軍事才能極盡褒揚 如毛澤東 就曾在 1962 年的七千人大會上說過 南北朝蘭陵王是高歡的孫子 叫高 孝瓘 也是年輕人 他很能打仗 很勇敢 2筆者在此根據史料 對關於 蘭陵王的一些傳統觀點進行澄清 並分析其成名及殞命的時代因素 以 求還原其本來面目 一 蘭陵王名將辨 蘭陵王的軍事作戰生涯始於北齊河清三年 西元 564 年 晉陽擊退突 厥 到北齊後期 蘭陵王已經成為與歷經七主的平原王段韶 咸陽王斛 律光這兩位宿將地位相亞的重要將領 三人活躍於對北周的戰事中 幾 乎參與了從武成帝到後主朝的歷次齊周大規模戰役 故而對於蘭陵王的 軍事韜略 民間傳說歷來頗多贊許肯定之處 至今在河北 尤其是在北 齊故都鄴城 今河北邯鄲磁縣 舊址一帶仍流傳著許多歌頌其英勇善戰 機智勝敵的傳說 如 洛陽救主 智殺敵將 巧退周兵 等 至上 世紀末所蒐集到的各種傳說共有 50 多篇 總計 20 餘萬字 遠遠超過其 北 史 本傳 3這些傳說在形成的過程中應有相關史實作為依據 並不斷被 塑造 加工而最終定型 故而其源頭不外乎各種史籍之記載 然今本 北 齊書 本傳原文已佚 為後人取 北史 所補 不過其生平資料仍散見 於 北史 等史書中 茲列與其武功相關之代表性史料於下 目前可見的 成書年代最早的記錄其軍事活動的史書為 北史 北 1 邙山 又稱芒山 位於今河南洛陽 除引文外 本文均作邙山 此為毛澤東於七千人大會內部文件之講話 為馬忠理先生所見並作摘錄 見氏 作 北齊蘭陵王高肅墓及其碑文略述 中原文物 第 2 期(1988 年 頁 21 3 李文珊 <蘭陵王的傳說及其研究> 河北學刊 第 6 期 1992 年 頁
4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史 卷五十二 齊宗室諸王傳下 之本傳云 芒山之敗 長恭為中軍 帥五百騎再入周軍 遂至金墉城下 被圍甚急 城上人弗識 長恭免胄示之面 乃下弩手而救之 於是大捷 4 在本傳之外 史官對其軍事才能也做了總結性的肯定評價 北史 卷五十二 齊宗室諸王傳下 論 史官論曰 文襄諸子 咸有風骨 雖文雅之道 有謝間 平 然武藝英 姿 多堪禦侮 縱咸陽賜劍 覆敗有徵 若使蘭陵獲全 未 5 可量也 而終見誅翦 以至土崩 可為太息者矣 除史書之外 清末發現的蘭陵王墓誌對其武功也有記載 蘭陵王下葬之 後 於北齊武平六年 西元 575 年 立於其墓前之 蘭陵忠武王碑 云 6 王 兵稱虎翼 對於蘭陵王征戰的一些細節 舊唐書 對此前的史書做了一些補充 舊 唐書 卷二十九 音樂二 云 北齊蘭陵王長恭 才武而面美 常著假面以對敵 嘗擊周師 7 金墉城下 勇冠三軍 齊人壯之 4 李延壽 列傳第四十 齊宗室諸王下 蘭陵武王長恭傳 北史 北京 中華 書局 1974 年 卷 52 頁 李延壽 北史 頁 蘭陵忠武王碑 於清光緒年間河北磁縣出土 為其死後於北齊武平六年所立 增補校碑隨筆 等書有記錄 參見方若著 王壯弘增補 增補校碑隨筆 上 海 上海書店出版社 2008 年 頁 267 然未有收錄其全文者 本文所引之碑 文為馬忠理先生所釋讀 見氏作 北齊蘭陵王高肅墓及其碑文略述 頁 24 7 劉昫 志第九 音樂二 舊唐書 北京 中華書局 1975 年 卷 29 頁
5 到了唐朝末期 蘭陵王百戰百勝的形象已經基本成型 樂府雜錄 鼓架部 云 戲有代面 始自北齊 神武弟有膽勇 善鬥戰 以其顏貌無 威 每入陣即著面具 後乃百戰百勝 8 依據上述史料 似乎可以為蘭陵王蓋棺定論 勾勒出一幅能征善戰的折 衝之將的形象 然而若具體分析其文 卻多有可商榷之處 蘭陵忠武王碑 為其死後所立之碑文 其中文句固然有補史料之 闕的重要意義 不過墓誌碑文歷來多阿諛之辭 故而碑中所云之辭或有 諛墓之言的可能性存在 以之作為蘭陵王為良將的力證未免有失公允 而 樂府雜錄 為唐末人段安節所撰 其時距齊亡已三百餘年 對齊氏 之記載恐因年代懸隔而多有脫謬之處 如將身為 神武之孫 的蘭陵王 作 神武弟 言就是一例 加之此書主要記載音樂制度 而非軍政史事 故其 百戰百勝 之語恐亦難作信史 所以可以援引以為蘭陵王軍事才 能卓越之佐證的史料唯有 北史 之 齊宗室諸王傳 以及 舊唐書 之 音樂二 等正史資料較為可靠 不過即使是這兩部正史 亦有值得 推敲之處 舊唐書 所載僅為蘭陵王在邙山之戰中的表現 并未對其軍 事才能提出總結性之概括評點 依筆者之見 若要考證蘭陵王名將形象 的來源 應基於 北史 中其本傳的相關記載 北史 中關於北齊的部 份多為史官根據 北齊書 原文刪改而成 因此 北史 本傳雖然較已 亡佚的 北齊書 原文簡略 但內容應基本可信 可以作為考證其名將 形象的原始材料 在其記載中 蘭陵王在邙山之戰中面對的是時值齊軍 邙山之敗 的不利局面 所以給人以依靠蘭陵王親冒矢石的奮力作戰 9 齊軍方能轉敗為勝的印象 不過這很可能是因為原書在傳抄中所產生的 文字訛誤而造成的錯覺 不但存在於 北史 也影響到了宋人據其所補 的 北齊書 本傳 唐長孺先生在校勘 北齊書 北史 之時就指出 8 段安節 樂府雜錄 鼓架部 百部叢書集成 函 12 守山閣叢書 台北 藝文印書館 據清道光錢氏據墨海金壺刊版重編增輯本影印 1968 年 頁 4 9 參見李文珊 <蘭陵王的傳說及其研究> 頁 45 周華斌 <日本舞樂 蘭陵王 源于中國 兼考 蘭陵王 舞樂面具> 戲劇 第 2 期 1995 年 頁 76 37
6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冊府 卷二一八 敗 作 戰 通志 卷八五 北齊宗 室傳 作 役 按河清三年芒山之戰 北齊獲勝 詳見本書 卷一六 段韶傳 卷一七 斛律光傳 此段下文也說 大 捷 這裏 敗 字必誤 10 可見 北史 關於邙山之戰齊軍在蘭陵王的力戰之下轉敗為勝之記載難 以得到其他相關史料的佐證 或僅僅為筆誤訛字所造成的 很可能事實 上並不存在 而另外一個重要的例證 北史 傳論則是出自史官李延壽 的一家之言 並未見得有戰例作為其有力的支持證據 檢查相關史乘 筆者以為 李延壽所云之辭可能多為出於對其悲劇命運之同情而觸發 蘭陵王未必是如其所言的關係到北齊生死存亡的折衝之將 前文已提及 北齊在其後期與北周的戰鬥中 主要依靠三位將領 除蘭陵王外 尚有平原王段韶 段孝先 和嗣咸陽王斛律光 斛律明月 兩位宿將 以此兩人為參照 可以對蘭陵王的軍事才能有一個初步的印 象 由於史書在編纂時大多有偏袒己方政權 貶低對方政權的慣例 所 以取北齊敵對政權北周的記載作為評斷依據雖有偏頗之嫌 但較北齊史 料而言 應能更為客觀地反映周人視角中敵將的軍事才能 關於此兩人 在北周方面也不乏記載 如 周書 卷三十四 楊敷傳 云 天和六年 敷 出為汾州諸軍事 汾州刺史 齊將段孝先 率眾五萬來寇 梯衝地道 晝夜攻城 齊公憲總兵赴救 憚孝先 不敢進軍 11 宇文憲為北周名將 能征善戰 長於計策 然而在段韶面前卻無計可施 足見段韶之武略 而另一位老將斛律光 由於自東魏末就參與對周作戰 10 參見李百藥 <列傳第三 文襄六王傳 校勘記四> 北齊書 北京 中華書 局 1972 年 卷 11 頁 152 另見李延壽 列傳第四十 齊宗室諸王下 校勘 記二 北史 卷 52 頁 令狐德棻 <列傳第二十六 楊敷傳> 周書 北京 中華書局 1971 年 卷 34 頁
7 故更為周人所憚 周書 卷十九 楊忠傳 云 時朝議將與突厥伐齊 公卿咸曰 齊氏地半天下 國富兵強 若從漠北入并州 極為險阻 且大將斛律明月未易可當 今 欲探其巢窟 非十萬不可 12 關於斛律光為北齊之長城的記載 在其他史料中就更多了 通鑒 卷一 百七十二 陳紀六 云 周主引開府儀同三司伊樓謙入內殿 從容謂曰 朕欲用兵 何者為先 對曰 齊氏沈溺倡優 耽昏麴蘗 其折衝之將 斛律明月 已斃於讒口 上下離心 道路以目 此易取也 13 又 北齊書 卷十七 斛律金附子光傳 云 周武帝聞光死 大喜赦其境內 后入鄴 指詔書曰 此人 若在 朕豈能至鄴 14 又 顏氏家訓 卷第二 慕賢第七 云 斛律明月齊朝折衝之臣 無罪被誅 將士解體 周人始有吞 齊之志 關中至今譽之 此人用兵豈止萬夫之望而已矣 國 15 之存亡 係其生死 綜上可知 在北周看來 上至周武帝 下至群臣 都形成了一種共識 12 令狐德棻 <列傳第十一 楊忠傳> 周書 卷 19 頁 318 司馬光編著 胡三省音注 <陳紀六 宣帝太建七年> 資治通鑒 北京 中 華書局 1956 年 卷 172 頁 李百藥 列傳第九 斛律金附子光傳 北齊書 卷 17 頁 王利器 慕賢第七 顏氏家訓集解 北京 中華書局 1996 年 卷 2 頁
8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即斛律光的存在是北周東進的主要障礙 在北周的統治重心 關中 斛律光的威名甚至在周亡入隋之後仍為人所知 段韶由於有時肩負北防 突厥的任務 與周人接觸不及斛律光多 所以在周人間威名不及後者 但亦是令北周名將頭疼的對手 相比之下 百戰百勝 的蘭陵王竟然無 人提及 顯然在周人眼中 蘭陵王並非如同段韶 斛律光一樣為北齊之 長城 令人畏懼 這也為證明蘭陵王並非名將提供了一個的旁證 當然 有一個關鍵之處不容忽視 那就是段韶 斛律光二人均為北齊宿將 歷 經七代 與周人長期作戰 故而為周人所熟識 其資歷也自然是蘭陵王 所難以望其項背的 故而不能僅以周人的看法作為評斷標準 在北齊方 面 仍有一些材料可以說明問題 在齊朝也有人對蘭陵王的作戰方略頗 有微詞 此人竟是其五弟安德王高延宗 北史 卷五十二 齊宗室諸王 傳 云 蘭陵王芒山凱捷 自陳兵勢 諸兄弟咸壯之 延宗獨曰 四 兄非大丈夫 何不乘勝徑入 使延宗當此勢 關西豈得復 存 16 由於武成帝時 齊周雙方的實力對比已不同於高歡時之懸殊 故所謂 乘 勝徑入 之語並不盡合實際 北齊並沒有實力能將戰果擴大到 關西不 復存 之地步 此外必須指出的是 高延宗乍出此言的背後可能有對武 成帝殺其長兄河南王孝瑜而感到憤慨的原因存在 因此一氣之下說出了 這種話 以暗示另立乾坤為抱怨之詞 17不過 從中也能看出高延宗對於 其兄的軍事韜略與戰略眼光頗不以為然 高延宗自幼為叔父高洋所扶 18 養 文宣帝高洋在位期間 征伐四克 威震戎夏 高歡之宿敵宇文泰 16 李延壽 <列傳第四十 齊宗室諸王下 安德王延宗傳> 北史 卷 52 頁 1880 北齊在與北周的戰爭中 如有將領提出欲領軍入關西則會被認為有自立之嫌 疑 如侯景在沙苑之戰失敗後 屢次向高歡提出率兵攻擊關西的提議 然而高歡 之妻婁氏則認為 如其所言 豈有還理 高延宗之言亦有此含義在內 見李延 壽 北史 卷 14 后妃傳下 齊武明皇后婁氏傳 頁 李百藥 北齊書 卷 4 帝紀第四 文宣紀 頁
9 望其軍容嚴正 歎曰 高歡不死矣 19連突厥他缽可汗也贊其為 英雄 天子 20在武功顯赫的叔父撫育下 高延宗的軍事才能自然不容小覷 而正是他 在其後北齊將亡之際 給予揮戈東進的周武帝沉重打擊 幾 乎令周武帝命喪晉陽 其才略與兄長相比 或不在後者之下 高延宗能 出此語 雖然有誇大事實之處及氣話之嫌疑 但很可能亦有對蘭陵王的 作戰方略的不認同在其中 蘭陵王成名於邙山之戰 僅以邙山之戰其具體表現而言 長恭之所 為恐亦難符合名將之名 段韶作為邙山之戰中的北齊一方的實際指揮 者 其 北齊書 本傳並未亡佚 其本傳在記載這段歷史時卻留下了蘭 陵王的另一個形象 北齊書 卷十六 段榮附子韶傳 云 宇文 護既得母 仍遣將尉遲迥等襲洛陽 詔蘭陵王長恭 大將軍斛律光率眾擊之 軍於邙山之下 逗留未進 21 對於蘭陵王 逗留未進 的原因 通鑒 言之甚明 齊遣蘭陵王長恭 22 大將軍斛律光救洛陽 畏周兵之強 未敢進 在來勢洶洶的敵軍面前 蘭陵王並未表現出臨危不亂的名將之風 而是顯得手無舉措 有賴後來 段韶及時趕到 才有邙山大捷 對於邙山之役中蘭陵王的表現 呂思勉 先生毫不客氣地批評 長恭與光至邙山已久 並非倉卒奄至也 至已久 而逗留不進 必待段韶迫之 然後能戰 則齊之將帥 亦並無勇氣 23即 使是就歷來為人讚譽的入陣直至金墉城下一事而言 亦有可議之處 如 前文所引 北史 本傳 芒山之敗 長恭為中軍 帥五百騎再入周軍 衝鋒入陣 固然為勇將之行 不過若結合當時齊軍之軍事部署 就會發 現長恭之所為不可取 當時長恭為中軍 中軍為主將之所在 作為三軍 之重 身處中軍的長恭理應運籌帷幄 指揮部署 但他卻置數萬齊師於 19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54 李百藥 北齊書 卷 12 列傳第四 文宣四王 范陽王紹義傳 頁 李百藥 北齊書 卷 16 列傳第八 段榮附子韶傳 頁 司馬光編著 胡三省音注 資治通鑒 卷 169 <陳紀三 文帝天嘉五年> 頁 呂思勉 兩晉南北朝史 台北 台灣開明書店 1969 年 頁
10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不顧 以個人英雄主義的作法闖入亂軍之中 這種主帥親臨矢石的行為 雖然能鼓舞士氣 但 入陣太深 失利悔無所及 24從戰役全局來看 長恭的作法更多的是一種逞匹夫之勇的個人行為 不能顧全大局 邙山之戰雖然令蘭陵王成名 但有一點不容忽視 即邙山之戰背後 最大的功臣並非長恭 而是段韶 段韶到達後 與諸軍共登邙阪 觀周 25 軍形勢 制定戰略 方才改變了齊軍 逗留未進 的被動局面 並取 得了此戰的勝利 如果沒有段韶的指揮部署 謀劃全局 蘭陵王恐怕非 但無法洗刷此役初期 畏周兵之強 未敢進 的恥辱 甚至 贏得倉皇 北顧 也未必 縱觀蘭陵王的軍事生涯 直至其最後一次大規模軍事行動 汾北 之役 亦未能獨立謀劃以成為獨擋一面的大將 北齊書 卷十六 段榮 附子韶傳 云 武平二年 六月 徙圍定陽 時韶病在軍中 以子城未 克 謂蘭陵王長恭曰 此城三面重澗險阻 並無走路 唯恐 東南一處耳 賊若突圍 必從此出 但簡精兵專守 自是成 擒 長恭乃令壯士千餘人伏於東南澗口 其夜果如所策 26 伏兵擊之 大潰 可見 長恭直至軍事生涯的最後 仍然未能走出段韶的庇護 猶未獨自 指揮謀劃戰事 故若稱其為身繫國之存亡的名將 確實言過其實 但是 若稱長恭為庸才 則亦有失偏頗 比如長恭以中軍主帥的身份親身入陣 的的舉動 雖然從動機而言 顯得有些莽撞 不過以結果而論 卻戰果 斐然 北齊書 卷十六 段榮附子韶傳 云 齊周 短兵始交 周人大潰 其中軍所當者 亦一時瓦解 李延壽 北史 頁 1879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211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11 投墜溪谷而死者甚眾 27 蘭陵王此時雖然對於全局的掌控能力尚有待提高 不過對於小規模兵團 作戰卻遊刃有餘 得心應手 隨著臨陣經驗的逐漸豐富 蘭陵王到後期 已經不似邙山之戰時表現輕率 故段韶對其也頗為放心 北史 卷五十 二本傳云 後爲太尉 與段韶討柏谷 又攻定陽 韶病 長恭總其眾 段韶 長於計略 善於御眾 用兵持重 如果長恭此時仍舊如同往昔 之衝動 則段韶必定不會放心地將軍隊交付於他 此時的蘭陵王在統禦 能力方面較以往已經有了較大的提升 綜上 蘭陵王並非如李延壽所言之身繫北齊安危存亡的折衝之將 其武略難於與段韶 斛律光等老將比肩 名將一詞並不適合用在他身上 民間傳說中的蘭陵王顯然是經過神化 升格的蘭陵王 並非歷史上真實 的蘭陵王 但蘭陵王亦非庸才 其本身仍然具備一定的軍事才能 換言 之 與其稱之為名將 倒不如稱其為勇將 二 蘭陵王崛起 神化之原因 以上既已論證其實難副折衝之將之名 則為何其 能在歷次軍事行動中地位與宿將相亞 成為名重一時的大將 並且死後 仍然為人稱頌 筆者這要分為兩個層面解答 一個是其生前的崛起 另 一個則是邙山之戰開始 以至死後逐漸被神化 而這些都與當時的時代 背景密不可分 唐長孺先生在 西晉分封與宗王出鎮 一文中提到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212 李延壽 北史 頁 1879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12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像西晉那樣重用宗室 既不見於秦漢 也不見於唐以後 但卻不同程度上通行於南北朝 皇室作為一個家族駕於其 他家族之上 皇帝是這個第一家族的代表以君臨天下 因而 其家族成員有資格也有必要舉得更大的權勢以保持其優越地 位 西晉以後 南北諸皇朝縱使其皇室本非高門如南朝 或出於鮮卑如北朝 其政權結構依然以皇室為首的門閥貴族 聯合統治 皇室作為聯合統治中的第一家族淩駕於其他家族 之上的基本特徵並沒有變化 重用宗室的政策就得延續下 去 30 在南北朝各政權普遍如此的大環境之下 北齊亦不例外 北齊的統治集 團即著名的懷朔集團 這一政權結構是以高歡之高氏家族為主 輔以其 他胡族 胡化漢族的異姓勛貴連結而成聯合統治集團 由於包括高氏在 內的這一集團的成員在北魏末年大多為尒朱榮之部將 入魏之後又同為 東魏名義上之臣下 因此相互之間的等級差別並非十分懸殊 可以說東 魏政權的軍事 政治職權是由高氏與其他勛貴所共享 因此到了北齊建 立 高氏家族成為了名副其實的第一家族之後 加強中央集權 抑制異 姓 使第一家族淩駕於其他家族之上就成了北齊統治者的當務之急 軍事指揮權的掌握與否是保障統治家族能否實現這一目標的重要條 件 有後魏失兵權於尒朱榮 東魏喪虎符於高歡的前車之鑒在前 身處 懷朔集團諸武將包圍之中的高齊統治者自然會竭力避免重蹈覆轍 因此 必須保證其統治家族的軍事大權在握 如果考察自高歡以後的高齊諸 帝 王的軍事才能 那就不難理解為何蘭陵王得以得到提拔 在以高歡 為代表的第一代中 高歡本人 統馭軍眾 法令嚴肅 臨陣制敵 策出 31 32從弟高岳亦是長期任 無方 而其弟高琛也是 少時便弓馬 有志氣 軍職 屢經戰陣 因此齊氏第一代自不用擔心軍事大權的旁落 而到了 30 唐長孺 西晉分封與宗王出鎮 收於氏著 唐長孺文集 北京 中華書局 2011 年 魏晉南北朝史論拾遺 頁 李延壽 北史 卷 6 <齊本紀上第六 高祖紀> 頁 李百藥 北齊書 卷 13 列傳第五 趙郡王琛傳 頁
13 第二代 除了高洋外 堪為將者僅有 恒以將略自許 力能扛鼎 材 務絕倫 的高渙 33其他人在面對父高歡的軍事演習時 竟然出現了 世 宗等怖撓 34的情形 而到了以蘭陵王為代表的第三代 高歡諸孫大多年 幼 年長而堪用者唯有文襄諸王 雖然在面對這一因叔伯 兄弟輩多已 死 子侄輩多年幼而產生的軍事人才凋零的困境時 執政的武成帝曾經 在抵禦北周 突厥聯軍時通過御駕親征的方式來顯示皇室對軍事的領導 權 但是武成帝個人並無任何軍事才能可言 在此役前竟然有打算 將 避之而東 35 更為致命的是此時北齊與北周的軍事實力對比已經發生了易位 北 齊已無任何優勢可言 通鑒 卷一百六十九 陳紀三 云 初 齊顯祖之世 周人常懼齊兵西度 每至冬月 守河椎冰 及世祖即位 嬖幸用事 朝政漸紊 齊人椎冰以備周兵之逼 36 面對內有將才匱乏 外有強敵虎視的惡劣局勢 具備一定軍事才能 的蘭陵王就成為了緩解軍權危機的必然選擇 因此自能征善戰的高洋死 後 其就擔任領左右大將軍的軍職 在進入軍事領域后 蘭陵王作為皇 室這個第一家族的軍事代表 必然要獲得與第一家族身份相適應的軍事 指揮地位 較其他異性勛貴享有更多特權 所以在此背景之下 高齊皇室必然會通過各種或明或暗的手段舉措 使蘭陵王獲得段氏 斛律氏等異姓無法企及的優待 史籍中不乏相關記 載透露皇帝 宗室集團對這一問題存在有意而為之的嫌疑 今將蘭陵王 之歷官列表於下 以說明問題 33 李延壽 北史 卷 51 <列傳第三十九 齊宗室諸王上 上黨剛肅王渙傳> 頁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李延壽 北史 卷 52 <列傳第四十 齊宗室諸王下 河間王孝琬傳> 頁 司馬光編著 胡三省音注 資治通鑒 卷 169 <陳紀三 文帝天嘉五年> 頁
14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附表一 長恭歷官表 時間 所任官職 天保八年 西元 557 年 直通散騎侍 郎 乾明元年 西元 560 年 領左右大將 軍 皇建元年 西元 560 年 中領軍 大寧二年 西元 561 年 領軍將軍 品階 備註 從第五品 起家官 從第三品 廢帝即位 第三品 從二品 孝昭廢廢帝 武成帝執政 邙山之戰戰後 後主親政 時值汾北之戰 段韶 斛律光 已死 賜死前夕 河清三年 西元 564 年 武平元年 西元 570 年 武平二年 西元 571 年 武平三年 西元 572 年 尚書令 錄尚書事 太尉 大司馬 第二品 位在令上 三公 第一品 二大 第一品 武平四年 西元 573 年 太保 三師 第一品 本表資料來源 北史 卷八 齊本紀下第八 蘭陵忠武王碑 本表未將其所 得之 樂城縣開國公 開府儀同三司 蘭陵王 等榮譽性爵位以及 并州刺 史 青州刺史 等地方官職列入 蘭陵王的首任軍職品階就很能說明問題 雖然對於其年齡史無明文 然 37 而根據其長兄孝瑜與武成帝同年 其弟延宗天保六年 西元 555 年 封 38 王時年十二而計 其拜官領左右大將軍時 應該在廿歲左右 年方弱冠 的蘭陵王就能成為領左右大將軍的從三品的高級武官 而段韶與斛律光 在青年之時 僅僅為親信都督 親信都督一職品階雖然史書有闕 不過 39 據羅新先生研究 親信都督為 中級武官 直至高氏統治漸趨穩固之 後 段韶才 加龍驤將軍 40為從第三品 41而斛律光經歷亦相似 東魏 末年 方得 稍遷征虜將軍 42亦為從第三品 43需要指出的是 段韶與 37 武成帝死於天統四年 西元 568 年 得年虛歲 32 則孝瑜亦生於西元 537 年 見李延壽 北史 卷 52 <列傳第四十 齊宗室諸王下 河南康獻王孝瑜傳> 頁 1875 李延壽 北史 卷 8 <齊本紀上第八 世祖紀> 頁 天保六年 西元 555 年 高延宗時年虛歲 12 則生於西元 544 年 見李百藥 北齊書 頁 60 李延壽 北史 頁 羅新 新見北齊 豐洛墓誌 考釋 收於殷憲 北朝史研究 中國魏晉南 北朝史學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北京 商務印書館 2004 年 頁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魏收 魏書 北京 中華書局 1974 年 冊 8 卷 113 <官氏志> 頁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魏收 魏書 頁
15 斛律光二人早年的軍事經歷均非蘭陵王得與比肩 段韶對決定北齊懷朔 集團存亡的韓陵山之戰有重要的參預作用 而且在此役中立有大功 斛 律光則少時就以武藝知名 曾經隨父擒得西魏大將莫者暉 兩人歷經戰 陣 方能獲得與蘭陵王官階相近的武職 而蘭陵王在拜領武職之前 並 未見得有重要戰功可言 稱之為 空降 亦不為過 顯見這個中究竟 多非軍事才能上之安排 而多為政治上之操作 河清三年 西元 564 年 邙山之戰中的戰略部署也透露這點 北齊 書 卷十六 段榮附子韶傳 云 韶 仍與諸將結陣以待之 韶為左軍 蘭陵王為中軍 斛 律光為右軍 44 對於三人資望之問題 前文已有論及 段韶 斛律光二人均為久經 沙場之宿將 論閱歷 論兵機將略均在長恭之上 尤其段韶 此役經武 成帝親自 懇求 方奔赴戰場 以情而論 主將中軍之位理應歸其所有 不過有趣的是 邙山之捷的實際謀劃者居然僅統領左軍 而作為主帥所 在的中軍卻為初出茅廬的高長恭所有 如果聯繫到扶植宗室力量以鞏固 高氏統治的大背景 這種部署就不難理解了 蘭陵王得以為中軍或是出 於武成帝為顯示皇室權威的暗中指示 或是出於段韶為表示忠於齊室的 有意所為 總之是為了突出高齊皇室的統治地位及對軍事大權的絕對掌 握之需 長恭並非戰役的總指揮 卻得以身居主帥之位 這雖然是一種 象徵性的安排 但對於皇室而言 仍有對外昭示皇室掌控軍事指揮權的 實際意義存在 而邙山之戰後的一系列安排亦突出了皇室此一用意 蘭陵王較其他 兩員大將獲得了更加優渥的待遇 如前文所引 北史 之 蘭陵王芒山 凱捷 自陳兵勢 諸兄弟咸壯之 蘭陵王所進行的 自陳兵勢 的舉 動 顯然是皇室給予宗室親王的一種殊榮 是其他非宗室將領所不具備 的 如斛律光雖貴為國丈 但是在汾北之戰凱旋而歸后 北齊後主對其 44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16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的當務之急卻是 敕令便放兵散 45因為參與軍演的是宗室親王蘭陵王 麾下的軍隊 展現的是皇家軍隊的威嚴 因此這一活動應該等到了最高 統治者的首肯或默許 而在耀兵過程中 其文襄一系的兄弟大都給與了 大力的支持 這一現象亦反映了皇帝 宗王這個最高家族內部對於蘭陵 王顯示皇室權威行為的肯定 另外 在戰後的封賞方面 蘭陵王所獲得的賞賜亦與其他二者不同 北史 卷八 齊本紀下 世祖紀 云 十二月 己巳 十二月十五 以太師段韶為太宰 以司徒 斛律光為太尉 并州刺史蘭陵王長恭為尚書令 46 根據北齊官制 蘭陵王之尚書令依官品而論 僅為第二品 位在段韶之 47 太宰 斛律光之太尉之下 但是 太宰 太尉當時已成為榮譽性之虛職 雖然品位高 但除宗廟祭祀外 無實際性之職權 反觀尚書令一職 卻 得以 彈糾見事 與御史中丞更相廉察 48有著較大權勢 能夠處理行 政事務 在政治活動中具有重要的參與權 這亦可看出高齊宗室不同於 一般異姓王 可以享受皇室成員所具有的特殊待遇 而這種抑制異姓勛 貴武將以彰顯皇室地位的的行為不僅存在於北齊 北周也同樣有 最明 顯的例子就是前文提及的北周齊王宇文憲為周武帝所重用 在北周歷次 軍事行動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必須指出的是 蘭陵王的崛起多為來自皇室自上而下的安排 身居 大將之位為其被神化創造了充分條件 而必要條件則是來自社會下層自 下而上的推動 即 蘭陵入陣曲 在軍中的傳播 這是蘭陵王被神化的 重要推力 與其麾下軍士的傳唱密不可分 此點從根本上而言 可以說 是當時社會下層民族融合所催化產生的果實 是民族融合造就了蘭陵王 45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224 李延壽 北史 頁 太尉為第一品 太宰雖在太和官制中無設置 然在北魏末年又出現 位在右三 師上公之上 參見魏徵 隋書 北京 中華書局 1973 年 卷 27 <志第二 十二 百官中> 頁 魏徵 隋書 頁
17 的神話 雖然北齊存在尖銳的胡漢矛盾 並且多次爆發胡漢衝突 但是在孝 文帝太和改制之後 漢化已經成為不可阻擋的時代主流趨勢 因此雖然 北齊上層仍然是壁壘森嚴 但在接觸頻繁的下層民眾中已經不可避免產 生了交流與融合 而軍隊也是如此 東魏時期 兵卒多由北鎮鮮卑所組 成 其中縱使有漢人從軍 但也多為由漢族豪強所統領之漢人部曲 與 其他民族較少發生接觸 漢族豪強即便是依附於高歡 可對於將軍隊胡 漢混編一事 卻不樂意接受 東魏猛將高昂的事例即能說明這一問題 北 齊書 卷二十一 高乾附弟昂傳 云 高祖曰 高都督純將漢兒 恐不濟事 今當割鮮卑兵千餘人 共相參雜 於意如何 昂對曰 敖曹所將部曲 練習已久 前後戰鬭 不減鮮卑 今若雜之 情不相合 勝則爭功 退 則推罪 願自領漢軍 不煩更配 49 高昂一語道破當時民族畛域之深 胡漢皆不願發生接觸 而且即使漢人 參軍 在軍事作戰中 漢人與鮮卑人待遇也截然不同 如 通典 卷二 百 邊防十六 北狄七 云 周 齊每以騎戰 驅夏人以為肉籬 詫曰 當剉漢狗飼馬 50 刀刈漢狗頭 不可刈草也 對於 漢狗 一詞 黃永年先生認為 只是罵人為賊 猶如後來罵人為 51 賊骨頭 狗東西 沒有說這些話是專對漢人而言 因而否定民 族衝突的存在 不過黃先生在同一篇文章中亦提到了劉貴 在高昂面前 說話不注意用了這個 漢 字 使高昂敏感起來誤以為他蔑視漢人 才 49 李百藥 北齊書 卷 21 列傳第十二 高乾附弟昂傳 頁 294 杜佑 通典 北京 中華書局 1988 年 卷 200 <邊防十六 北狄七> 頁 黃永年 六至九世紀中國政治史 上海 上海書店出版社 2004 年,頁
18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要和他拼命 52這種行文似乎有前後矛盾之嫌 而且前段文字中也明確 提到了 夏人 漢人 被壓迫的悲慘命運 可見即使是黃先生 文武之 爭 的觀點也無法否定東魏北齊民族之爭存在的事實 不難發現 參軍 的漢人在很多情況下只是鮮卑人的炮灰 加之軍人在漢人社會中地位歷 來底下 因此漢人對從軍多會存在抵觸情緒 從高歡調和胡漢關係的名 言 漢民是汝奴 夫為汝耕 婦為汝織 輸汝粟帛 令汝溫飽 鮮卑 是汝作客 得汝一斛粟 一匹絹 為汝擊賊 令汝安寧 來看 53當時主 要的格局依然是鮮卑人作戰 漢人農耕的兵農分離 不過到了後來的北 齊河清三年 西元 564 年 隨著河清令的頒佈 這一切卻發生了變化 陳寅恪先生指出 河清三年十八受田 二十充兵的法令 把軍鎮與州縣 當兵與種田結合起來了 54 疑北齊當日實已實行兵民合一之制 55兵民 合一的出現必然使得大量的漢人進入軍隊之中 甚至擔任各種軍職 這 逐漸改變了鮮卑人當兵 漢人務農的傳統軍事分野 而蘭陵王麾下軍中 也確實有漢人存在 如曾經舉報其貪污行為的陽士深 依姓氏而論 當 與北齊聞人陽休之同出北方漢族門閥 北平陽氏 當軍中鮮卑人數量 的壓倒性優勢已經漸趨改變 民族分立的壁壘被打破時 胡漢之間也就 不可避免地要發生接觸 這時胡漢融合的發生亦不難想像 雖然這時的融合可能並不是一帆風順 不過民族融合是一個漸趨你 中有我 我中有你的過程 在這一過程中 一些原民族都能接受 認同 的事物會被保存 成為新的民族群體的共同所有 而具備胡漢兩重民族 屬性的蘭陵王就是當時軍隊下層民族融合過程中所達成某些共識的一個 載體 一方面蘭陵王是此時尚在的北齊諸王中少數具有高度漢文化修養 的親王之一 其樂於與漢族文士交遊的作風使得他在對待漢族士兵時必 然不會戴著 非我族類 的有色眼鏡 加之北齊皇族一再強調的自身為 52 黃永年 六至九世紀中國政治史,頁 36 司馬光編著 胡三省音注 資治通鑒 卷 157 <梁紀十三 武帝大同三年> 頁 萬繩楠整理 陳寅恪魏晉南北朝史講演錄 貴陽 貴州人民出版社 2007 年 頁 陳寅恪 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 唐代政治史述論稿 北京 生活 讀書 新知 三聯書店 2001 年 頁
19 漢族門閥 渤海高氏的出身 因此在漢族士兵眼中 蘭陵王顯然不同 於斛律光那種 唯仗威刑 鞭撻士人 的胡族武將 56另一方面 對胡 族武士而言 蘭陵王邙山之戰親自入陣廝殺的行為 無疑是一種鮮卑族 尚武精神的體現 因此雖然蘭陵王在血統 文化上與他們存在差別 但 他們仍然不會將其主帥視為 漢兒 目前日本保存的 依據 蘭陵入陣 曲 編訂的舞樂 蘭陵王 之 陵王囀 曲辭證明了此點 其辭曰 我等胡士步足㕸氣如雷踏石不如泥吾討胡人北面古見如來初 度 57 其中 我等胡士 之辭顯然表明了蘭陵王被軍中的胡族武士視為己 類 在雙方相互滲透的民族認同作用之下 加之蘭陵王 每得甘美 雖 58 一瓜數果 必與將士共之 的體恤下屬作風 所以即使是在當時仍保留 有大量原民族特點的民族融合尚不充分的條件下 無論是漢族士卒 還 是胡族武士在肯定蘭陵王威德這一點上並無異議 都會超越民族畛域 以廣為傳唱 蘭陵入陣曲 為方式 頌揚主帥之戰功 報答其恩德 隨 著軍中民族融合現象的不斷擴展 這一方式亦可能為其他兵士所接受 加以宣傳 此外 蘭陵王的悲劇命運令人憤慨 出於對蘭陵王的同情 士兵 民間所流傳的其事蹟必然隨著融合範圍的擴大而不斷擴散傳播 在傳播過程中 面對其無罪遭戮的悲慘結局 曾經受到其恩惠的將士及 其子孫從感情上又怎麼會將其有所欠缺的真實面貌流傳後世 必然會選 擇為尊者諱 另一方面由於 北齊書 本傳的亡佚 北史 本傳成為了 記載其事蹟的最接近原始材料的史料 由於其正史地位的權威性 因此 芒山之敗 一字之錯訛所造成的誤會以及含有史官強烈感情色彩的傳 論成為了捍衛蘭陵王良將形象的 有力證據 使得民間獲得了肯定蘭陵 王功績的文獻依據與無限的遐想空間 終於在千年的流傳過程之中 短 56 李百藥 北齊書 頁 226 近衛直麿 舞樂蘭陵王の音樂 近衛直麿遺稿 雅樂篇 引自傅芸子 舞 樂蘭陵王考 收於氏著 白川集 台北 鼎文書局 1979 年 頁 5 58 李延壽 北史 頁
20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短的 500 多字本傳成為了 20 餘萬字的傳說 蘭陵王的本來面目也逐漸被 美化昇華 成為了今天傳說故事中的那個百戰百勝的蘭陵王 其邙山之 戰時的種種不足之處也為人們有意識地抹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無論是 人格還是軍事才能都近乎完美的賢王 人們接受了一個文學 傳說中的 蘭陵王 而不是歷史上真實的蘭陵王 雖然前者的形象與後者已經相去 甚遠 三 蘭陵王之死因 蘭陵王得以崛起與神化 與當時重用宗室以捍衛王權 體現皇室威 權的舉措以及民族融合的趨勢有著密切聯繫 然而 蘭陵王終究不免遭 到後主鴆殺 個中究竟依筆者之見 此兩點原因亦難脫干係 蘭陵王之所以成為北齊重要的軍事將領 有皇室出於維護第一家族 地位 拱衛王室的特殊考量 在這一基本目的達成之前 蘭陵王的地位 自會逐步提升 然而當這點已經達成 基於其宗王的特殊身份較外姓更 可能威脅到皇帝地位之原因 蘭陵王就不可能繼續作為皇室在軍事領域 的代表人物存在 甚至會遭到相反的命運 蘭陵王與齊帝構怨始於邙山之戰后 北史 本傳云 芒山之捷 後主謂長恭曰 入陣太深 失利悔無所及 對 曰 家事親切 不覺遂然 帝嫌其稱家事 遂忌之 59 對此一說 司馬溫公並不贊成 故而在修纂 通鑒 之時未予以收入 其 考異 云 按邙山之戰在河清三年 後主時年九歲 尚未即位 何得有 此問 且稱 家事 亦何足致忌 今不取 李延壽 北史 頁 1879 司馬光編著 胡三省音注 資治通鑒 卷 171 <陳紀五 宣帝太建五年> 52
21 溫公史筆固然不容置喙 然而依筆者看來 此事或非史家之虛構 只是 嫌其稱家事 者並非後主 以年代背景推敲 應是其父武成帝 如果 分析武成帝掌權期間宗室親王的境遇 就能知道本傳此言非虛 武成帝 高湛執政時 出於強化皇帝權威的考量 大力翦除 壓制可能威脅到其 帝位的宗室親王 其庶兄平陽王高淹 其兄子河南王高孝瑜 河間王高 孝琬 太原王高紹德 樂陵王高百年均遭殺身之禍 這一切或武成帝主 導 或武成帝難脫其嫌 北齊的皇位繼承一直不太穩固 多次出現 兄 終弟及 的繼承方式 不同於自西周以來提倡的 嫡長子繼承 制度 因此為了實現皇位繼承的正常化 武成帝不得不選擇翦除可能威脅到這 一制度在北齊確立 穩固的諸王 平陽王高淹為其庶兄 是當時尚在世 的高歡諸子中僅存的輩分長於武成帝的親王 文襄一系的河南 河間二 王則一為其兄高澄之庶長子 一為文襄嫡子 神武嫡孫 太原王則為文 宣帝高洋所寵愛 甚至一度有望被立為太子 樂陵王曾是孝昭帝太子 是其具有正統性的前繼承人 對於法理上有皇位繼承可能性的五王 武 成帝不得不痛下殺手 因此 在實行遏制宗王政策的武成帝眼中 長恭 視保社稷為家事的無意之言 恐怕會被視為是有覬覦帝位之嫌 所以對 長恭頗為不悅 毫無疑問 武成帝出於維護皇位繼承穩固的目的而產生 的猜忌成為了蘭陵王悲劇的遠因 不過 由於前文所提及的當時戰爭的需要以及主要的外姓豪貴在軍 中依然有重要地位 蘭陵王有其存在的意義 另一方面 長恭為人較為 低調謙退 甚至不惜以貪瀆的方式躲避猜忌 這點與其兄弟 以文襄世 61 嫡 驕矜自負 的河間王高孝琬迥異 所以蘭陵王能暫時免遭後者的命 運 此後武成帝又因縱欲過度而暴死 因此終武成 天統時期 縱使武 成帝視蘭陵王為威脅 也沒有亦來不及對其下殺手 然而 此後親政的後主與其父不同 以個人素質而論 武成帝雖然 在個人生活方面荒淫奢侈 但是卻 有帝王之量矣 能使 文武之官 頁 李延壽 北史 頁
22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俱盡其力 62尤其是在外敵環視的威脅下 對於武將勢力籠絡多於抑制 如多次與段氏 斛律氏聯姻 段韶之子尚公主 斛律光之女被立為太子 妃 即使打壓宗室 也將限度限制在嚴重威脅其皇位繼承的諸王之中 對具有一定軍事才能 可以維護軍權不旁落於外姓之手的蘭陵王雖然有 所提防 但並未採取嚴厲措施 甚至授予其具有行政權力的實職 而後 63 主卻是 罕接朝士 不親政事 雖然在強化皇帝權威的目標方面與其 父一致 但論及具體手段 全然不及武成帝 另外據熊德基先生研究 由於家族遺傳原因 後主 自幼有分裂性人格 表現為膽小害羞 纖 弱而易激怒 64這也為蘭陵王的命運增添了不確定因素 從異姓勛貴來 看 後主時期 段韶 斛律光等名將或是病逝 或遭讒言殺害 能夠強 烈威脅到皇室軍事地位的異姓宿將已不存在 高氏已從諸勛貴武將中確 立領導地位之後 有可能取代統治地位的高氏宗室之間 也又產生了猜 65 忌與對立 此時的蘭陵王成為唯一的軍事統帥 罕有可以牽制之的其 他將領 必然為後主視為嚴重的威脅 在後主親政以後不久 鄴城發生了針對後主的一起宮廷政變 即後 主弟琅琊王高儼之變 在此次宮廷政變之中 蘭陵王的兄弟廣寧王高孝 珩 安德王高延宗均站在反對勢力琅琊王一方 欲助成其事 66雖然後 來在斛律光的幫助下 後主轉危為安 但是對於曾經參與此次政變的文 襄二王 後主雖然沒有重懲 但絕對會加以防備 處處制肘 北史 卷 五十二 廣寧王孝珩傳 云 孝珩以大敵既深 事藉機變 宜使任城王領幽州道兵入土門 揚聲趣并州 獨孤永業領洛州兵取潼關 揚聲趣長安 臣請 領京畿兵出滏口 鼓行逆戰 敵聞南北有兵 自然潰散 又 62 李延壽 北史 卷 8 <齊本紀下第八 論> 頁 302 李延壽 北史 頁 熊德基 六朝史考實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 年 頁 呂春盛 北齊政治史研究 北齊衰亡原因之考察 臺北 國立臺灣大學出版 委員會 1987 年 頁 李延壽 北史 卷 52 <列傳第四十 齊宗室諸王下 琅琊王儼傳> 頁
23 請出宮人珍寶賜將士 帝不能用 67 又同書 安德王延宗傳 云 後主將奔晉陽 延宗言 大家但在營莫動 以兵馬付臣 臣 68 能破之 帝不納 觀此可知 即使是在社稷將傾的武平末年 二王縱有退敵之策也未獲得 後主的信任 在後主對文襄二王懷以猜忌的情況下 身為其兄弟的蘭陵 王自然難於免受牽連 不容忽視的是 蘭陵王此時正隨段韶參加汾北之 戰 且在段韶病後獲得了參戰齊軍的指揮權 這無疑是死裡逃生的後主 所不願看到的 如果文襄三王達成共識 那麼後主帝位難保 因此 掌 兵權的高長恭是極可怕的人物 勢必成為繼斛律光之後 後主欲除之而 69 後快的對象 剷除蘭陵王可以說是後主在平息政變之後 併京畿大都 督入領軍將軍之外的另一項重要的必須採取的鞏固帝位的措施 所以在 當淮南潰敗的消息傳到鄴城之後 面對朝中發出以蘭陵王為帥赴淮南挽 回局面的呼聲 出於避免軍事指揮權再次到其手中而可能產生不利後果 之考量 後主毫不猶豫地向蘭陵王舉起了屠刀 北史 卷八 後主紀 云 武平四年五月 是月 開府儀同三司尉破胡 長孫洪略等 與陳將吳明徹戰於呂梁南 大敗 破胡走以免 洪略戰歿 遂陷秦 涇二州 明徹進陷和 合二州 是月 殺太保 蘭 70 陵王長恭 齊軍潰敗的當月 蘭陵王就慘遭賜死 後主為了維護其帝位 寧可喪師 李延壽 北史 卷 52 <列傳第四十 齊宗室諸王下 廣寧王孝珩傳> 頁 1877 李延壽 北史 頁 1881 王怡辰 東魏北齊的統治集團 台北 文津出版社 2006 年 頁 378 李延壽 北史 卷 8 <齊本紀下第八 後主紀> 頁
24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失地 也不願對蘭陵王網開一面 可謂是一意孤行 一心強化集權的怪 胎 另一個造成蘭陵王悲劇的潛在原因則來自北齊統治階層中廣為存在 的民族矛盾 即胡漢衝突 前文筆者論及由於下層社會民族融合的作用 蘭陵王在軍中受到擁戴 但是在朝中則是另一番情景 北齊的上層的胡 族大臣仍然嚴守胡漢之別 歧視漢族大臣 即使在齊末亦不例外 一個 廣為人所知的例子就是 源師身為北魏直懃隴西王源賀之後 以血統而 論 其身為鮮卑人無疑 但是仍然被胡族恩倖高阿那肱喚作 漢兒 71以 72 陳寅恪先生之見 在北朝 劃分民族的準則是文化 而非血統 因此在 此原則之下 蘭陵王雖然貴為懷朔集團中的第一家族 高氏的成員 但 是與該集團的其他人相比 蘭陵王絕對是一個異類 北史 卷五十一 襄 城景王淯傳 云 齊氏諸王選國臣府佐 多取富商群小 鷹犬少年 唯襄城 73 廣寧 蘭陵王等頗引文藝清識之士 又 顏氏家訓 卷第七 雜藝第十九 云 投壺之禮 近世愈精 至鄴以來 亦見廣寧 蘭陵諸王 74 有此校具 可知 蘭陵王可能由於受其父高澄的影響 具有較高的漢文化修養 不 但與顏之推等漢族文士交遊 而且在戎馬倥傯之外 其娛樂休閒亦是漢 族化的 如漢族士大夫中自古流行的投壺 在婚姻方面 蘭陵王也是與 漢族門閥聯姻 其妃鄭氏即出自北方漢族第一流的高門 滎陽鄭氏 71 李百藥 北齊書 卷 50 列傳第四十二 恩倖 高阿那肱傳 頁 690 萬繩楠整理 陳寅恪魏晉南北朝史講演錄 頁 李延壽 北史 卷 51 <列傳第三十九 齊宗室諸王上 襄城景王淯傳> 頁 王利器 顏氏家訓集解 卷 7 雜藝第十九 頁
25 愛好漢文化的蘭陵王身處鮮卑化的懷朔集團之中 雖然出於維護皇 室權威的目的被起用 但是在皇室 尤其是其兄弟文襄諸王 之外 其 遭到孤立的命運亦是不難想見 如 北史 卷八 後主紀 云 斛律光死 諸武官舉高思好堪大將軍 75 大將軍為 二大 之一 蘭陵王此時之太尉為 三公 之一 雖然同為 第一品 但前者位在後者之上 長恭升任此職並不存在制度上之障礙 依官品及戰功而論 任此職當無異議 然在眾武將的心目中 可以繼承 斛律光職位者居然不是曾以邙山之戰名震一時的高長恭 而是高思好 這無疑耐人尋味 高思好 少以騎射侍文襄 顯然屬於胡族集團 又在 76 鮮卑文化濃厚的朔州任刺史 甚得邊朔人心 同樣屬於胡族集團的眾 武官自然對其感到親近 有與自己文化背景相近的高思好存在 自然不 會讓大將軍一職落入與自己文化生活格格不入的蘭陵王手中 蘭陵王的孤立不僅是在中央武人集團之中 在地方上亦是如此 北 史 卷五十一 高思好傳 載高思好 與并州諸貴書 云 人不堪役 思長亂階 趙郡王叡實曰宗英 社稷唯寄 左丞 77 相斛律明月 世為元輔 威著鄰國 無罪無辜 奄見誅殄 此文為武平五年 西元 574 年 高思好起兵反對後主時所作 為了爭取并 州諸貴的支持 高思好在文中提到了遭後主所殺的高叡與斛律光 二人 均曾經主政并州 而且都無罪遭誅 著實能喚起并州人的同情 然而對 於遭受同樣命運 悲慘與前者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的蘭陵王 高思好卻 隻字未提 而發人深思的是 蘭陵王也曾經在武成帝時期任并州刺史 其任上之情形據 蘭陵忠武王碑 云 李延壽 北史 頁 300 李延壽 北史 卷 52 <列傳第四十 齊宗室諸王下 高思好傳> 頁 1854 李延壽 北史 頁
26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而王乃勉其耕桑 又能均其勞役 朝夕思念 哀矜勿喜 雖 復宣光寒食之請 細飲犬馬之謁 其為官效 無以過也 78 雖然該碑誌中不乏諛墓之辭 但若結合 北史 本傳中關於其為人秉性 之記載 可以確定蘭陵王在并州刺史任上應可稱政績卓著 以常理推斷 并州人應該對蘭陵王的遭遇尤為同情 高思好若以起兵前一年蘭陵王無 罪受誅的悲慘遭遇來爭取并州人支持是十分明智的作法 但高思好在這 以性命相博的時刻卻並未如此 這確實令人不解 但筆者以為如果聯繫 碑刻內容和 高思好傳 之記載 就不難理解了 高思好至書的對象是 并州諸豪貴 而蘭陵王在任上 均其勞役 的作法則主要是改善了原賦 役分攤中的不合理之處 明顯有利於平民 這點無疑是習慣了逃脫賦役 的豪強所不能容忍的 此舉是對其舊規的一種侵犯 另外 并州並不屬 於洛陽 鄴下的傳統漢文化圈 鮮卑胡族勢力強大 其豪貴亦以鮮卑人 居多 因此從文化角度 他們對漢化的蘭陵王難有親近感 豪強在地方 具有較大勢力 可引以為強援 高思好為了獲得豪強的援助 自然不會 拿一個曾經侵犯他們特權的前任刺史作起兵口實以為號召 故而寧可選 擇早在武平元年 西元 570 年 就被後主誅戮的趙郡王高叡來獲取他們的 同情 爭取他們的奧援 蘭陵王的賜死過程亦可證明這一點 其死時為徐之範前往賜以毒 酒 徐之範為徐之才之弟 徐之才對於屬於鮮卑胡族集團的陸令萱 穆 提婆母子 曲盡卑狎 救護百端 79其弟恐怕也是委身於此集團之中 雖然史無明文 不過如果倒推 確實存在鮮卑集團借機派遣心腹去結束 對手生命的可能 其亦為對蘭陵王蒙難起了一定作用的幕後推手 蘭陵王死後數月的當年冬十月 北齊胡漢集團間爆發了大規模流血 衝突 崔季舒 張雕虎等大量漢族士大夫死於鮮卑集團的屠刀之下 而 蘭陵王的死可以說是這場排抑漢士事件的先聲 馬忠理 北齊蘭陵王高肅墓及其碑文略述 頁 24 李百藥 北齊書 卷 33 列傳第二十五 恩倖 徐之才傳 頁
27 綜上所述 依筆者之見 蘭陵王的死包含雙重因素 既是北齊後主 為強化集權 鞏固皇位所採取的極端作法 也是鮮卑集團與漢族士大夫 矛盾衝突的一次流血事件 淮南的兵事連起可能令蘭陵王重掌兵權為這 一事件的導火索 為後主除去蘭陵王提供了動機 也為鮮卑集團趁機利 用 相互勾結下 造成了這一悲劇 四 後論 通過以上分析 不難得出結論 今天所看到的蘭陵王已經是被神化 的蘭陵王 但透過歷史在其充滿傳奇色彩的面具之下 並不是一副名將 的尊容 他只是一名具備一定軍事才能的青年將領 並非國之安危繫之 其身 蘭陵王得以崛起 很大程度上是北朝加強宗室實力以維護皇室地 位的通行政策施行之下的結果 而其死亡亦是加強皇室權威之需的犧牲 品 蘭陵王的崛起到殞落始終貫穿了一條強化中央集權的主線 隨著宗 室軍事人才的凋零而脫穎而出 隨著異姓宿將的存在而逐漸受到提升 而當外姓威脅已經基本消失 其軍事職官亦達到頂峰 但隨之而來的就 是失去軍事權力 同時殞落也成為了不可避免的命運 雖然蘭陵王由於身處民族融合尚不充分的北朝 因而其悲劇命運在 權力鬥爭之外 亦受民族矛盾衝突的影響 然而在民族融合已經基本完 成之後 具備兩種不同民族特點的蘭陵王更加為身體中流淌著兩種民族 血統的隋唐人所銘記 加之令人同情的悲劇命運的催化 以其邙山入陣 為原型塑造的 蘭陵入陣曲 不但在宮廷中演奏 也在民間傳播更廣 甚至在今天日本也有保留 關於蘭陵王的各種民間傳說至今仍在河北等 地的民間流傳 可以說胡漢民族融合最終戰勝了帝王權術與民族衝突 得以告慰蘭陵王的英靈 59
28 中正歷史學刊 第十五期 徵引書目 一 傳統史料 1. (北齊)顏之推著 王利器集解 顏氏家訓集解 北京 中華書局 1996年 2. (北齊)魏收 魏書 北京 中華書局 1974年 3. (唐)令狐德棻 周書 北京 中華書局 1971年 4. (唐)李百藥 北齊書 北京 中華書局 1972年 5. (唐)李延壽 北史 北京 中華書局 1974年 6. (唐)杜佑 通典 北京 中華書局 1988年 7. (唐)段安節 樂府雜錄 鼓架部 收於 守山閣叢書 百部叢書集 成 函12 台北 藝文印書館 1968年 8. (唐)魏徵 隋書 北京 中華書局 1973年 9. (後晉)劉昫 舊唐書 北京 中華書局 1975年 10. (宋)司馬光編著 胡三省音注 資治通鑒 北京 中華書局 1956 年 11. (清)方若 王壯弘增補 增補校碑隨筆 上海 上海書店出版社 2008年 二 近人專著 1. 王怡辰 東魏北齊的統治集團 台北 文津出版社 2006年 2. 呂思勉 兩晉南北朝史 台北 台灣開明書店 1969年 60
29 3. 呂春盛 北齊政治史研究 北齊衰亡原因之考察 臺北 國立臺灣 大學出版委員會 1987年 4. 李文珊 蘭陵王的傳說及其研究 河北學刊 第6期 1992年 5. 周華斌 日本舞樂 蘭陵王 源于中國 兼考 蘭陵王 舞樂面 具 戲劇 第2期 1995年 6. 馬忠理 北齊蘭陵王高肅墓及其碑文略述 中原文物 第2期 1988年 7. 唐長孺 西晉分封與宗王出鎮 收於氏著 唐長孺文集 北京 中華書局 2011年 8. 陳寅恪 隋唐制度淵源略論稿 唐代政治史述論稿 北京 生活 讀 書 新知三聯書店 2001年 9. 傅芸子 舞樂蘭陵王考 收於氏著 白川集 台北 鼎文書局 1979年 10. 萬繩楠整理 陳寅恪魏晉南北朝史講演錄 貴陽 貴州人民出版社 2007年 11. 熊德基 六朝史考實 北京 中華書局 2000年 12. 羅新 新見北齊 豐洛墓誌 考釋 收於殷憲 北朝史研究 中 國魏晉南北朝史學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北京 商務印書館 2004 年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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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 券 代 码 :600038 证 券 简 称 : 哈 飞 股 份 临 :2012-33 哈 飞 航 空 工 业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关 于 召 开 2013 年 第 一 次 临 时 股 东 大 会 的 通 知 本 公 司 本 董 事 公 会 司 及 董 全 事 体 董 会 事 及 保 全 证 体 本 董 公 告 事 内 保 容 证 不 本 存 公 在 任 告 何 内 虚 容 假 不 记 存 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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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身 保 险 公 司 销 售 管 理 规 范 汇 编 (2012 版 ) 前 言 为 便 于 人 身 保 险 公 司 管 理 人 员 销 售 人 员 了 解 掌 握 销 售 管 理 环 节 相 关 规 定, 提 高 人 身 保 险 公 司 从 业 人 员 的 法 律 素 质, 进 一 步 做 好 人 身 保 险 销 售 误 导 综 合 治 理 工 作, 切 实 保 护 保 险 消 费 者 合 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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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頁, 共 5 頁 一 基 本 能 力 : 共 25 題, 每 題 2 分, 合 計 50 分, 答 錯 不 倒 扣 請 於 答 案 卷 ( 卡 ) 上 依 題 號 作 答 1. 甲 晉 乘 楚 杌 :ㄔㄥˊ; 乙 贗 品 :ㄧㄢˋ; 丙 侷 促 一 隅 :ㄡˇ; 丁 裨 海 紀 遊 :ㄅㄞˋ 上 列 中 字 詞 的 讀 音, 何 者 正 確? (A) 甲 (B) 乙 (C) 丙 (D) 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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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rosoft Word - Book 2 月下行.doc
宇 宙 生 灵 学 修 行 者 第 二 部 月 下 行 ( 注 第 10 一 18 篇 ) 作 者 : 妙 航 玄 昊 玄 鑫 整 理 前 言 这 是 一 本 什 幺 书? 它 是 讲 人 有 没 有 灵 魂? 灵 魂 的 属 性 和 特 征 : 是 光 音 色 三 种 能 量 的 组 成 进 而 论 述 修 行 修 炼 的 本 质 : 是 提 高 大 灵 的 能 量 并 传 出 绝 世 功 法,
国 家 文 件 关 部 门 制 定 并 实 施 与 当 地 经 济 发 展 水 平 和 校 车 服 务 需 求 相 适 应 的 校 车 服 务 方 案, 统 一 领 导 组 织 协 调 有 关 部 门 履 行 校 车 安 全 管 理 职 责 县 级 以 上 地 方 人 民 政 府 教 育 公 安 交
国家文件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令 第617号 校车安全管理条例 已经2012年3月28日国务院第197次常务会议通过 现予公 布 自公布之日起施行 总理 温家宝 二 一二年四月五日 校车安全管理条例 第一章 总 则 第一条 为了加强校车安全管理 保障 乘坐校车学生的人身安全 制定本条例 第二条 本条例所称校车 是指依照本 条例取得使用许可 用于接送接受义务教育 的学生上下学的7座以上的载客汽车 接送小学生的校车应当是按照专用校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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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 券 代 码 :600582 证 券 简 称 : 天 地 科 技 编 号 : 临 2014-026 号 天 地 科 技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第 五 届 董 事 会 第 二 次 会 议 决 议 公 告 本 公 司 及 董 事 会 全 体 成 员 保 证 公 告 内 容 的 真 实 准 确 和 完 整, 对 公 告 的 虚 假 记 载 误 导 性 陈 述 或 者 重 大 遗 漏 负 连 带 责 任
重 庆 邮 电 大 学 数 据 结 构 802 初 试 内 部 精 华 资 料 1-1 数 据 结 构 2007, 暂 无 答 案 2-1 考 研 复 习 规 划 指 导 全 年 专 业 课 复 习 计 划, 指 导 考 生 科 学 时 间 分 配, 提 高 备 考 效 率, 免 费 赠 送 2-2
重 庆 邮 电 大 学 数 据 结 构 802 初 试 内 部 精 华 资 料...2 重 庆 邮 电 大 学 803 计 算 机 网 络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2 重 庆 邮 电 大 学 计 算 机 网 络 (803 803) 考 研 内 部 精 华 资 料...3 重 庆 邮 电 大 学 816 运 筹 学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3 3 3 3 3 3 3 3 3 1917 3 3 3 3 3 3 3 3 3 3 < > < > 1923 3 3 1923 5 6 3 3 3 < > 3 3 3 3 3 3 3 3 3 3 3 < > 3 3 3 < >
鲁 东 大 学 702 普 通 心 理 学 ( 含 发 展 心 理 学 )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2016 年 最 新 考 研 资 料 > 2-2 普 通 心 理 学 笔 记, 由 考 取 本 校 本 专 业 高 分 研 究 生 总 结 而 来, 重 点 突 出, 借 助 此 笔 记 可 以 大
鲁 东 大 学 702 普 通 心 理 学 ( 含 发 展 心 理 学 )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2 鲁 东 大 学 813 量 子 力 学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2 鲁 东 大 学 816 有 机 化 学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3
(8) () (8) () (15) () (19) () (28) (36) () (36) () (43) () (49) (57) () (57) () (66) () (75) (86) () (86) () (94) () (99) ( 104) () ( 104) () ( 114) ( 121) () ( 121) ( 1) 1 ) ( 129) () ( 135) ( 142) ()
第 1 頁 C97232 第 一 部 分 : 選 擇 題 ( 佔 55 分 ) 一 單 選 題 ( 佔 34 分 ) 說 明 : 第 1 至 第 17 題, 每 題 選 出 一 個 最 適 當 的 選 項, 劃 記 在 答 案 卡 之 選 擇 題 答 案 區 每 題 答 對 得 2 分, 答 錯 或
C97232( 考 ( 一 )97-003) 大 學 入 學 考 試 中 心 指 定 科 目 考 試 研 究 用 試 卷 卷 2 - 作 答 注 意 事 項 - 考 試 時 間 :80 分 鐘 作 答 方 式 : 選 擇 題 用 2B 鉛 筆 在 答 案 卡 上 作 答, 修 正 時 應 以 橡 皮 擦 拭, 切 勿 使 用 修 正 液 非 選 擇 題 用 黑 色 或 藍 色 原 子 筆, 在 非
Microsoft Word - Book 11 人道行.doc
宇 宙 生 靈 學 修 行 者 第 十 一 部 人 道 行 ( 疏 第 二 十 七 篇 二 三 五 集 二 四 三 集 合 訂 本 ) 作 者 : 妙 航 玄 昊 玄 鑫 理 整 目 錄 第 二 三 五 集 人 類 天 敵 第 二 三 六 集 唯 我 獨 尊 第 二 三 七 集 人 天 合 第 二 三 八 集 天 羅 地 網 第 二 三 九 集 安 居 度 日 第 二 四 0 集 風 流 一 代 第
Microsoft Word - 【預官_士_考選歷屆試題86~100】.doc
預 官 ( 士 ) 考 選 歷 屆 試 題 86~100 以 下 資 料料 均 為 網 路 上 搜 尋 整 理 的, 若若 有 錯 誤 之 處, 煩 請 告 知, 謝 謝! 86 ( )1. 下 列列 何 者 非 孫 子 兵 法 的 戰 略略 原 則? A 兵 者, 詭 道 也 B 兵 貴 勝, 不不 貴 久 C 勝 兵 先 戰, 而 後 求 勝 D 上 兵 伐 謀, 其 下 攻 城 ( )4. 韓
蘇轍〈黃州快哉亭記〉析論
蘇 轍 黃 州 快 哉 亭 記 析 論 撰 寫 人 : 程 美 珍 老 師 壹 前 言 翻 閱 中 國 古 典 文 學 之 散 文 史, 宋 代 文 學 可 謂 最 為 燦 爛 之 扉 頁 ; 而 論 及 古 代 散 文 之 雋, 必 提 唐 宋 古 文 八 大 家 此 八 大 家 中, 除 了 韓 愈 柳 宗 元 為 唐 代 文 人, 餘 者 皆 宋 朝 文 人, 而 蘇 氏 父 子 三 人 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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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 江 区 教 育 系 统 事 业 单 位 岗 位 设 置 管 理 实 施 办 法 根 据 上 海 市 事 业 单 位 岗 位 设 置 管 理 实 施 办 法 ( 沪 委 办 发 2009 40 号 ) 上 海 市 松 江 区 事 业 单 位 岗 位 设 置 管 理 工 作 实 施 方 案 ( 沪 松 人 社 2010 56 号 ) 以 及 上 海 市 教 育 委 员 会 上 海 市 人 力 资 源
准 尧 角 色 定 位 尧 存 在 周 期 形 态 和 方 式 等 角 度 与 传 统 媒 介 环 境 进 行 比 较 袁 分 析 了 网 络 传 播 中 野 意 见 领 袖 冶 在 分 散 而 微 尧 重 局 部 事 实 细 节 真 实 尧 非 层 级 去 权 力 化 等 方 面 的 形 态 特
2011 年 传 播 学 理 论 前 沿 概 述 石 雅 洁 李 志 强 ( 新 闻 系 袁 上 海 201499) 揖 摘 要 铱 本 文 通 过 对 2011 年 中 国 传 播 学 基 础 理 论 研 究 基 本 状 况 的 考 察 袁 梳 理 了 从 控 制 论 传 统 尧 话 语 和 符 号 尧 社 会 心 理 学 尧 社 会 文 化 学 视 角 下 的 传 播 学 理 论 研 究 到 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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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 立 臺 北 大 學 中 國 語 文 學 系 2007 年 10 月 第 三 屆 中 國 文 哲 之 當 代 詮 釋 學 術 研 討 會 會 前 論 文 集 第 1~24 頁 葉 榮 鐘 先 生 早 年 文 集 析 探 : 葉 氏 之 文 學 觀 國 立 台 北 大 學 司 仲 敖 摘 要 葉 榮 鐘 先 生 是 日 治 前 後 出 生 的 二 世 文 人, 漢 文 日 文 俱 佳 因 自 幼 接
一 緒 論 ( 一 ) 研 究 動 機 及 目 的 中 國 唐 代 為 佛 教 發 展 輝 煌 時 期, 其 中 禪 宗 也 是 當 時 鼎 盛 流 行 的 宗 派 之 一 本 文 主 要 在 探 討 馬 祖 道 一 (709~788, 以 下 簡 稱 馬 祖 ) 所 傳 承 的 洪 州 禪 ( 又
洪 州 禪 法 之 思 想 略 探 以 馬 祖 道 一 與 百 丈 懷 海 為 主 黃 姵 馨 圓 光 佛 學 研 究 所 三 年 級 摘 要 洪 州 禪 由 唐 代 馬 祖 道 一 (709~788, 以 下 簡 稱 馬 祖 ) 禪 師 所 創, 其 禪 法 特 色 是 禪 師 在 接 引 參 禪 者 時 運 用 活 潑 又 富 有 教 育 義 涵 的 動 作, 讓 他 們 當 下 有 所 體 悟,
山 东 财 经 大 学 431 金 融 学 综 合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2016 年 最 新 考 研 资 料 > 2-2 金 融 学 笔 记, 由 考 取 本 校 本 专 业 高 分 研 究 生 总 结 而 来, 重 点 突 出, 借 助 此 笔 记 可 以 大 大 提 高 复 习 2-3 金
山 东 财 经 大 学 431 金 融 学 综 合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2 山 东 财 经 大 学 802 管 理 学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2 山 东 财 经 大 学 714 马 克 思 主 义 基 本 原 理 概 论 全 套 考 研 资 料 ......3
由 于 企 业 的 经 营 活 动 具 有 内 在 不 确 定 性, 某 些 财 务 报 表 项 目 不 能 精 确 计 量, 只 能 进 行 估 计 正 是 由 于 这 种 不 确 定 性, 在 会 计 实 务 中, 很 多 财 务 报 表 舞 弊 都 与 会 计 估 计 相 关 对 于 注 册
附 件 5: 中 国 注 册 会 计 师 审 计 准 则 问 题 解 答 第 11 号 会 计 估 计 ( 征 求 意 见 稿 ) 问 题 清 单 : 一 注 册 会 计 师 在 审 计 会 计 估 计 时, 哪 些 迹 象 表 明 可 能 存 在 管 理 层 偏 向? 二 针 对 基 于 重 大 假 设 作 出 的 会 计 估 计, 注 册 会 计 师 可 以 从 哪 些 方 面 考 虑 相 关
< > 1978 6 1958 3 1963 11 1960 1961 4 1974 1 1972 1 1959 1959 6 1959 10 103 1961 5 1961 11 1973 7 1990 1 1974 5 1972 3 1990 1 1991 5 1985 6 1980 4 1986 5 1964 1 1985 3 1977 3 1961
红塔证券股份有限公司关于
红 塔 证 券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关 于 武 汉 农 尚 环 境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首 次 公 开 发 行 股 票 并 在 创 业 板 上 市 发 行 保 荐 工 作 报 告 保 荐 人 ( 主 承 销 商 ): 红 塔 证 券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中 国 证 券 监 督 管 理 委 员 会 : 红 塔 证 券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 以 下 简 称 红 塔 证 券 保 荐 机
2. 国 营 企 业 实 行 劳 动 合 同 制 暂 行 规 定 和 国 营 企 业 招 用 工 人 暂 行 规 定 1986 年 7 月 12 日, 国 务 院 发 布 国 营 企 业 实 行 劳 动 合 同 制 暂 行 规 定 和 国 营 企 业 招 用 工 人 暂 行 规 定 ( 国 发 19
我 院 劳 动 合 同 制 工 人 相 关 政 策 研 究 ( 成 都 文 献 情 报 中 心 综 合 办 公 室 魏 尉 ) 劳 动 合 同 制 工 人 ( 以 下 简 称 合 同 工 ) 是 新 中 国 劳 动 用 工 史 上 的 一 个 特 殊 的 群 体, 出 现 在 上 世 纪 80 年 代 在 合 同 工 出 现 之 前, 机 关 企 事 业 单 位 没 有 与 员 工 签 合 同 的
206 1 1 1913 3 19 1913 12 22 1981 2 1 1 1 1 1 6 1 5 1 6 2 1 2 6 27 1 3 1 1 1 1 1 2 1 3 2 1 1 3 7 8 4 3 4 < > 8 4 5 5 1919 6 14 16 2 15 1 4 1991 5 1984 5 1 1981 6 3 1 3 1 3 1 1922
CIC 2016-280_Appendix
( 以 下 附 錄 節 錄 自 國 家 稅 務 總 局 的 網 站, 全 文 可 參 閱 http://www.chinatax.gov.cn/n810341/n810755/c2043931/content.html) 附 錄 财 政 部 国 家 税 务 总 局 关 于 全 面 推 开 营 业 税 改 征 增 值 税 试 点 的 通 知 财 税 2016 2016 36 号 各 省 自 治 区 直
目 录 福 建 档 案 2015 年 第 6 期 总 第 204 期 佳 作 欣 赏 你 如 此 端 详 的 这 张 迷 惑 的 脸 和 那 历 经 风 雨 和 冰 霜 寂 寞 的 眼 寒 冷 的 冬 天 怕 你 在 夜 里 着 凉 事 业 管 理 亮 点 与 重 点 试 谈 我 省 依 法 治 档
中国档案学会副理事长!福建省档案局局长丁志隆致辞 龙岩市政府副市长郭丽珍致辞 福建省档案学会理事长雷乃明作主题发言 福建省科协第十五届学术年会档案分会场暨推进依法治 档学术研讨会在龙岩召开 与会代表 与会代表会后到龙岩市档案馆参观 林永忠 摄影 目 录 福 建 档 案 2015 年 第 6 期 总 第 204 期 佳 作 欣 赏 你 如 此 端 详 的 这 张 迷 惑 的 脸 和 那 历 经 风 雨
2016年微信3月（3）
2016 年 微 信 3 月 (3) 1 秒 懂! 2 分 钟 动 画 读 懂 营 改 增 ( 略 ) 2. 营 关 于 全 面 推 开 营 业 税 改 征 增 值 税 试 点 的 通 知 3. 改 营 业 税 改 征 增 值 税 试 点 实 施 办 法 4. 增 营 业 税 改 征 增 值 税 试 点 有 关 事 项 的 规 定 5. 新 营 业 税 改 征 增 值 税 试 点 过 渡 政 策 的
两 级 党 委 ( 党 总 支 ) 中 心 组 理 论 学 习 提 出 如 下 安 排 意 见 一 总 体 要 求 高 举 中 国 特 色 社 会 主 义 伟 大 旗 帜, 以 马 克 思 列 宁 主 义 毛 泽 东 思 想 邓 小 平 理 论 三 个 代 表 重 要 思 想 科 学 发 展 观 为
党 宣 字 2016 2 号 云 南 大 学 2016 年 校 院 两 级 党 委 ( 党 总 支 ) 中 心 组 理 论 学 习 安 排 意 见 各 院 各 单 位 党 委 党 总 支 : 2016 年 是 全 面 建 成 小 康 社 会 决 胜 阶 段 的 开 局 之 年, 是 推 进 结 构 性 改 革 的 攻 坚 之 年, 同 时 也 是 学 校 十 三 五 规 划 的 开 局 之 年, 是
鲤城区保留的区级前置审批事项目录（116项）.xls
附 件 1 鲤 城 区 保 留 的 前 置 审 批 事 项 目 录 (116 项 ) 序 号 事 项 名 事 项 类 别 实 施 1 选 址 意 见 书 城 乡 规 划 主 管 2 企 业 投 资 项 目 核 准 区 发 改 局 建 设 项 目 用 地 ( 用 海 ) 预 审 意 见 前 置 审 批 实 施 设 定 前 置 审 批 的 法 定 依 据 备 注 国 土 资 源 行 政 主 管 (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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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37 2016 2016 2000 137 < >2011 439 1 2 2016 2016 1 2 3 4 5 6 1 2 3 1 2 3 4 5 6 6 24 17 4 6 1 19 2 34 20 14 5 6 25 6 26 ( 8:30 12:00 1:00 6:00) 6 2 6 26 6 27 1 6 2006 2001 1 1996 8 < > 2004 13 6 25
关于印发《干部人事档案材料收集归档规定》的通知
华 东 师 范 大 学 文 件 华 师 人 2012 17 号 关 于 印 发 干 部 人 事 档 案 材 料 收 集 归 档 规 定 的 通 知 各 单 位 : 为 进 一 步 加 强 干 部 人 事 档 案 建 设, 做 好 档 案 材 料 收 集 归 档 工 作, 现 将 修 订 后 的 干 部 人 事 档 案 材 料 收 集 归 档 规 定 印 发 给 你 们, 请 认 真 贯 彻 执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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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7 月 頁 15~20 遠 東 科 技 大 學 通 識 教 育 中 心 論 語 筆 解 真 偽 考 補 * 黃 愛 平 摘 要 關 於 論 語 筆 解 的 真 偽 問 題, 查 屏 球 先 生 的 韓 愈 < 論 語 筆 解 > 真 偽 考 論 證 十 分 詳 實 1, 結 論 為 論 語 筆 解 就 是 韓 愈 李 翱 所 作 筆 者 同 意 查 先 生 的 觀 點, 同 時 從 分
国家邮政局2010年部门预算
国 家 邮 政 局 部 门 决 算 (2015 年 ) 1 目 录 第 一 部 分 国 家 邮 政 局 概 况 一 主 要 职 能 二 部 门 决 算 单 位 构 成 第 二 部 分 国 家 邮 政 局 2015 年 部 门 决 算 表 一 收 入 支 出 决 算 总 表 二 收 入 决 算 表 三 支 出 决 算 表 四 财 政 拨 款 收 入 支 出 决 算 总 表 五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第 1 頁 C97231 第 一 部 分 : 選 擇 題 ( 佔 55 分 ) 一 單 選 題 ( 佔 34 分 ) 說 明 : 第 1 至 第 17 題, 每 題 選 出 一 個 最 適 當 的 選 項, 劃 記 在 答 案 卡 之 選 擇 題 答 案 區 每 題 答 對 得 2 分, 答 錯 或
C97231( 考 ( 一 )97-003) 大 學 入 學 考 試 中 心 指 定 科 目 考 試 研 究 用 試 卷 卷 1 - 作 答 注 意 事 項 - 考 試 時 間 :80 分 鐘 作 答 方 式 : 選 擇 題 用 2B 鉛 筆 在 答 案 卡 上 作 答, 修 正 時 應 以 橡 皮 擦 拭, 切 勿 使 用 修 正 液 非 選 擇 題 用 黑 色 或 藍 色 原 子 筆, 在 非
2016 年 第 一 期 主 体 班 教 学 安 排 允 陨 粤 韵 载 哉 耘 粤 晕 孕 粤 陨 中 共 株 洲 市 委 党 校 株 洲 行 政 学 院 2016 年 第 一 期 县 处 级 干 部 进 修 班 教 学 日 程 表 日 期 星 期 教 学 内 容 负 责 人 3 月 7 日 一 全 天 报 到 3 月 8 日 二 上 午 院 开 学 典 礼 尧 入 学 教 育 下 午 院 班
湖 南 省 按 比 例 安 排 残 疾 人 就 业 政 策 读 本 湖 南 省 残 疾 人 劳 动 就 业 服 务 中 心 编 印 2015 年 7 月 目 录 第 一 部 分 相 关 法 律 法 规 与 政 策 1.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残 疾 人 保 障 法 ( 摘 要 ) ( 中 华 人 民 共 和 国 主 席 令 第 3 号 ) 1 2. 残 疾 人 就 业 条 例 ( 摘 要 )
1 4 1475 4 1481 1945 1 41 42 1950 1950 4 1470 1471 1986 10 5 1986 10 34 1958 9 2 2 21 22 1984 1 1978 9 9 1 1984 1 1984 1 2 3 198 18 855 1969 1990 5 1 448 1917 19241968 116 5 12 374
彰化縣九十一年運動大會目錄
彰 化 縣 政 府 暨 所 屬 機 關 103 年 度 員 工 運 動 會 及 親 子 園 遊 會 技 術 手 冊 主 辦 單 位 : 彰 化 縣 政 府 承 辦 單 位 : 彰 化 縣 舊 館 國 民 小 學 比 賽 日 期 : 民 國 103 年 10 月 4 日 ( 星 期 六 ) 地 點 : 彰 化 縣 立 體 育 場 目 錄 1. 運 動 會 會 場 平 面 圖 園 遊 會 場 地 配 置
1 1992 1988 5 1995 2 1992 2 1995 9 1966 1988 5 1995 9 1988 4 1995 9 1988 4 1988 5 1995 9 1995 4 1995 4 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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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 旦 高 級 中 學 103 學 年 度 第 二 學 期 服 務 學 習 活 動 成 果 報 告 書 服 務 日 期 : 103 年 5 月 30 日 服 務 單 位 : 伊 甸 基 金 會 服 務 時 數 :2 小 時 服 務 人 數 :40 人 預 期 受 益 人 數 : 一 服 務 單 位 簡 介 (150 ~300 字 ) 伊 甸 秉 持 服 務 弱 勢 見 證 基 督 推 動 雙 福 領
专业技术人员正高级
中 国 医 学 科 学 院 病 原 生 物 学 研 究 所 岗 位 设 置 管 理 实 施 暂 行 办 法 (2012.05) 为 贯 彻 落 实 关 于 印 发 < 事 业 单 位 岗 位 设 置 管 理 试 行 办 法 > 的 通 知 ( 国 人 部 发 [2006]70 号 ) 关 于 印 发 < 事 业 单 位 岗 位 设 置 管 理 试 行 办 法 实 施 意 见 > 的 通 知 ( 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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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 共 衢 州 市 衢 江 区 委 组 织 部 衢 州 市 衢 江 区 人 事 劳 动 社 会 保 障 局 文 件 衢 区 人 劳 公 2010 143 号 中 共 衢 州 市 衢 江 区 委 组 织 部 衢 州 市 衢 江 区 人 事 劳 动 社 会 保 障 局 关 于 印 发 衢 江 区 事 业 单 位 岗 位 设 置 管 理 实 施 方 案 的 通 知 各 乡 镇 ( 街 道 ), 区 级 有
一 本 所 新 闻 1. 最 高 人 民 法 院 发 布 关 于 适 用 < 中 华 人 本 所 诉 讼 与 仲 裁 专 业 委 员 会 与 北 京 工 业 大 学 联 合 主 办 商 标 法 实 务 研 讨 会 民 共 和 国 保 险 法 > 若 干 问 题 的 解 释 ( 二 ) 该 司 法 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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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宣 城 年 鉴 种 权 专 项 执 法 行 动 农 产 品 质 量 安 全 执 法 年 活 动 ) 组 织 开 展 了 自 查 自 纠 和 集 中 整 治 活 动 印 发 了 关 于 开 展 2009 年 放 心 农 资 下 乡 进 村 宣 传 周 活 动 的 通 知, 组 织 开 展 第 五
农 业 和 农 村 经 济 能 力 及 农 民 收 入 稳 定 性 得 到 加 强 综 述 概 况 2009 年, 全 市 实 现 农 业 增 加 值 78.2 亿 元, 一 二 三 产 业 结 构 由 上 年 的 18.9 42.5 38.6 变 为 18.1 43.5 38.4 全 市 农 民 人 均 纯 收 入 5632 元, 增 长 10.3%, 高 于 全 省 1100 元, 超 过 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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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山东省委高校工委
关 于 印 发 中 共 山 东 省 委 高 校 工 委 2016 年 工 作 要 点 的 通 知 青 岛 淄 博 威 海 日 照 滨 州 市 委 高 校 工 委, 各 高 等 学 校 党 委 : 现 将 中 共 山 东 省 委 高 校 工 委 2016 年 工 作 要 点 印 发 你 们, 请 认 真 学 习 领 会, 抓 好 贯 彻 落 实 中 共 山 东 省 委 高 校 工 委 2016 年 1
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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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 高 人 民 检 察 院 2016 年 部 门 预 算 目 录 第 一 部 分 最 高 人 民 检 察 院 概 况 一 主 要 职 能 二 单 位 构 成 第 二 部 分 最 高 人 民 检 察 院 2016 年 部 门 预 算 表 一 财 政 拨 款 收 支 总 表 二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支 出 表 三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基 本 支 出 表 四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三 公 经 费
科学技术部2013年度部门预算
1 目 录 第 一 部 分 中 国 侨 联 概 况 一 主 要 职 能 二 部 门 预 算 单 位 构 成 第 二 部 分 中 国 侨 联 2016 年 部 门 预 算 表 一 财 政 拨 款 收 支 总 表 二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支 出 表 三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基 本 支 出 表 四 一 般 公 共 预 算 三 公 经 费 支 出 表 五 政 府 性 基 金 预 算 支 出 表 六
一、二○○二年学校工作的简要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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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部 分 中 国 气 象 局 职 责 及 概 况 一 主 要 职 责 ( 一 ) 拟 定 气 象 工 作 的 方 针 政 策 法 律 法 规 发 展 战 略 和 长 远 规 划 ; 制 定 发 布 气 象 工 作 的 规 章 制 度 技 术 标 准 和 规 范 并 监 督 实 施 ; 承 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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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 锡 职 业 技 术 学 院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办 法 第 一 章 总 则 第 一 条 为 加 强 学 校 国 有 资 产 管 理, 合 理 配 置 和 有 效 使 用 国 有 资 产, 确 保 国 有 资 产 安 全 与 完 整, 保 障 和 促 进 学 校 各 项 事 业 发 展, 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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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 会 保 障 局 权 责 清 单 ( 2015年 版 ) 韶 关 市 人 民 政 府 前 言 编 制 权 责 清 单 是 国 家 省 市 部 署 的 一 项 重 大 改 革 任 务 2015 年 8 月, 市 委 办 和 市 政 府 办 联 合 印 发 关 于 推 行 市 县 政 府 工 作 部 门 权 责 清 单 制 度 有 关 工 作 的 通 知 对 权 责 清 单 工 作 进 行 了 部 署
三亚市政府投资建设项目代建制管理工作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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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 物 地 质 与 环 境 地 质 国 家 重 点 实 验 室 2015 年 硕 士 研 究 生 招 生 复 试 录 取 工 作 方 案 为 了 保 证 我 室 本 年 度 硕 士 研 究 生 复 试 录 取 工 作 顺 利 进 行, 根 据 教 育 部 关 于 印 发 的 通 知 ( 教 学 2014 13 号 ) 和
目 录 一 部 门 职 责... 1 二 预 算 编 报 范 围... 3 三 2013 年 部 门 预 算 报 表 及 情 况 说 明... 5 收 支 预 算 总 表 及 情 况 说 明... 5 收 入 预 算 表 及 情 况 说 明... 7 支 出 预 算 表 及 情 况 说 明... 1
教 育 部 2013 年 部 门 预 算 二 〇 一 三 年 四 月 十 八 日 目 录 一 部 门 职 责... 1 二 预 算 编 报 范 围... 3 三 2013 年 部 门 预 算 报 表 及 情 况 说 明... 5 收 支 预 算 总 表 及 情 况 说 明... 5 收 入 预 算 表 及 情 况 说 明... 7 支 出 预 算 表 及 情 况 说 明... 11 财 政 拨 款
标题
前 言 规 章 制 度 是 指 一 个 集 体 为 了 一 个 共 同 的 目 标, 要 求 成 员 共 同 遵 守 的 规 则, 法 规, 也 是 这 个 集 体 按 一 定 程 序 办 事 的 规 章, 具 有 一 定 的 约 束 力 和 强 制 性 建 立 建 全 规 章 制 度 能 保 证 各 项 工 作 有 秩 序 有 成 效 地 进 行, 使 工 作 科 学 化 规 范 化, 提 高 工
目 录 一 重 要 提 示... 3 二 公 司 主 要 财 务 数 据 和 股 东 变 化... 3 三 重 要 事 项... 6 四 附 录... 11 2 / 22
梅 花 生 物 科 技 集 团 股 份 有 限 公 司 600873 2014 年 第 三 季 度 报 告 目 录 一 重 要 提 示... 3 二 公 司 主 要 财 务 数 据 和 股 东 变 化... 3 三 重 要 事 项... 6 四 附 录... 11 2 / 22 一 重 要 提 示 1.1 公 司 董 事 会 监 事 会 及 董 事 监 事 高 级 管 理 人 员 保 证 季 度 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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