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08藍建春：反對者黃凡的自我解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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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文 學 與 經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2006 年 9 月, 頁 413~456 中 興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系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研 究 韓 碧 琴 * 摘 要 余 生 於 蓬 瀛, 長 於 蓬 瀛, 不 知 其 之 鄉 土 文 化, 可 乎? 新 竹 李 世 明 先 生 慨 然 將 珍 藏 多 年 之 數 種 抄 本 客 家 書 儀 出 借, 始 睹 抄 本 客 家 書 儀 之 面 貌 ; 篇 帙 浩 瀚, 為 客 家 民 間 禮 儀 之 淵 海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之 歸 寧 帖 式 有 轉 門 旋 車 二 種, 檢 索 相 關 資 料, 眾 說 紛 云, 或 從 文 化 合 成 觀 點 探 賾 ; 謂 客 家 歸 寧 習 俗 轉 門, 為 客 家 族 群 遷 徙 受 在 地 住 民 影 響 而 產 生 之 禮 俗 歸 寧 一 詞 首 見 於 詩 經, 繼 之 以 左 傳 反 馬 之 說, 雖 間 有 齟 齬, 然 寖 久 成 俗, 歸 寧 與 反 馬 遂 成 已 嫁 婦 女 歸 省 父 母 之 代 稱 ; 爾 後 史 書 不 乏 記 載 婦 女 歸 寧 一 事, 唯 鮮 少 著 墨 新 婚 歸 寧 東 晉 干 寶 搜 * 國 立 中 興 大 學 中 國 文 學 系 專 任 教 授 本 研 究 蒙 國 科 會 補 助 (NSC H )

2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神 記 已 有 壻 三 日 拜 閣 之 俗, 迨 及 北 朝 婚 禮, 婿 拜 閣 日, 有 戲 壻 之 舉, 唐 代 因 之 ; 則 新 壻 回 門 新 婦 歸 寧 之 禮 俗, 有 所 因 循 矣 趙 宋 迄 至 明 清, 新 婚 歸 寧 之 制, 文 獻 詳 載, 川 岳 分 區, 風 氣 間 阻 ; 變 而 從 時, 各 因 其 習, 日 期 無 定, 禮 節 不 一 ; 然 有 識 之 士 纂 輯 之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成 家 禮 帖 式 集 成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猶 存 古 制, 閩 粵 移 民 渡 海 來 臺, 檳 榔 為 聘, 旋 車 之 禮, 與 之 相 較, 若 合 一 契 ; 探 源 竟 委, 客 家 先 民 旋 車 轉 門 之 禮, 非 受 平 埔 族 影 響 所 致 娶 妻 以 昏, 車 前 燭 馬, 儀 禮. 士 昏 禮 明 載, 何 須 客 家 先 民 南 遷, 受 畬 族 薰 染 方 才 娶 妻 以 昏, 而 制 轉 門 之 禮 乎? 族 群 錯 居 雜 處, 文 化 融 通 合 成 為 必 然 之 勢, 然 禮 制 演 變 之 脈 絡, 斑 斑 可 考, 文 化 歷 史 傳 統 亦 不 可 率 爾 忽 之 關 鍵 祠 : 轉 門 旋 車 歸 寧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3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1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研 究 韓 碧 琴 一 前 言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為 新 竹 李 世 明 先 生 世 代 相 傳 之 舊 籍, 李 氏 家 族 原 籍 廣 東 長 樂 ( 今 改 名 五 華 ), 為 廣 東 嘉 應 州 屬 之 客 家 人, 十 六 世 祖 高 勝 公 於 乾 隆 年 間 渡 海 1 來 臺 ; 雖 移 墾 之 過 程 篳 路 藍 縷, 遷 徙 頻 繁, 然 歷 代 傳 抄 之 客 家 書 儀 須 臾 不 離, 保 存 原 鄉 文 化 之 用 心, 可 見 一 斑 書 儀 為 舊 時 書 札 體 式, 典 禮 儀 注, 亦 即 日 常 生 活 適 用 之 禮 儀 指 南, 李 世 明 先 生 慨 然 將 珍 藏 多 年 之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出 借, 篇 帙 浩 瀚, 為 客 家 民 間 禮 儀 之 淵 海 近 來 鑽 研 客 家 吉 凶 禮 儀 之 著 述 頗 多, 然 皆 就 客 家 歲 時 節 俗 風 物 誌 民 間 信 仰 著 墨 ; 致 力 於 客 家 族 群 自 原 鄉 渡 海 來 臺, 所 保 存 之 書 儀 研 究 者, 罕 見 焉 1 高 勝 公 派 下 宗 親 會 編 印, 李 氏 家 譜,( 高 勝 公 派 下 宗 親 會 發 行,2001 年 ), 頁

4 2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婚 禮 於 五 禮 之 中 屬 嘉 禮,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之 以 婚 禮 為 吉 禮, 異 於 古 禮 之 說, 或 後 人 以 吉 凶 相 對, 遂 以 婚 禮 為 吉 禮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婚 禮 帖 式 繁 多, 歸 2 寧 帖 式 有 轉 門 旋 車 二 種, 檢 索 相 關 資 料, 眾 說 紛 云, 或 從 文 化 合 成 觀 點 探 賾 ; 其 中 張 二 文 在 家 鄉 發 現 歷 史 從 美 濃 信 仰 習 俗 探 討 族 群 文 化 合 成 的 可 能 3 王 增 能 客 家 與 畬 族 的 關 係 4 謝 重 光 畬 族 與 客 家 福 佬 關 係 史 略 5, 均 以 客 家 歸 寧 習 俗 轉 門 ( 或 稱 轉 妹 家 轉 外 家 ), 為 客 家 族 群 受 在 地 住 民 文 化 影 響 而 產 生 ; 張 二 文 在 家 鄉 發 現 歷 史 從 美 濃 信 仰 習 俗 探 討 族 群 文 化 合 成 的 可 能 : 筆 者 想 強 調 的 是,( 轉 妹 家 ) 此 習 俗 顯 示 對 母 系 的 尊 重 與 感 謝, 正 符 合 了 平 埔 族 母 系 社 會 的 狀 況 相 較 西 拉 雅 人 目 前 傳 承 下 來 的 阿 立 祖 信 仰, 我 們 還 看 的 到 的 實 體 : 向 竹 向 豬 圓 仔 花 檳 榔 插 飾 等, 同 等 在 美 濃 客 家 婚 俗 中 的 重 要 性 檳 榔 一 直 是 南 島 語 族 的 表 徵, 在 美 濃 生 活 習 俗 禮 亦 可 見 對 檳 榔 的 重 視 在 美 濃 客 家 的 婚 俗 中, 舉 凡 過 足 完 聘 送 日 子 迎 娶 饋 禮 十 色 喜 宴 準 備 的 禮 數, 檳 榔 均 不 可 或 缺 6 張 二 文 以 平 埔 族 為 母 系 社 會 嗜 食 檳 榔, 而 美 濃 客 家 婚 俗 中, 檳 榔 為 不 可 或 缺 之 植 物, 顯 見 美 濃 客 家 轉 門 受 到 平 埔 族 之 影 響 王 增 能 則 以 : 客 家 遷 來 之 初, 閩 粵 贛 邊 的 土 著 即 畬 族 的 人 數 是 占 絕 對 優 勢 的 但 由 於 客 2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李 世 明 家 族 歷 代 傳 抄 本 ) 3 張 二 文 在 家 鄉 發 現 歷 史 從 美 濃 平 原 的 客 家 信 仰 習 俗 探 討 族 群 的 文 化 合 成,( 國 立 中 央 圖 書 館 臺 灣 分 館 館 刊, 第 七 卷, 第 1 期 ), 頁 王 增 能 客 家 與 畬 族 的 關 係, 客 家 史 與 客 家 人 研 究,( 歷 史 教 學 問 題 1989 增 刊, 華 東 師 範 大 學 出 版 社 ), 頁 謝 重 光 畬 族 與 客 家 福 佬 關 係 史 略,( 福 建 人 民 出 版 社 發 行,2002 年 6 月 ), 頁 張 二 文 在 家 鄉 發 現 歷 史 從 美 濃 平 原 的 客 家 信 仰 習 俗 探 討 族 群 的 文 化 合 成,( 國 立 中 央 圖 書 館 臺 灣 分 館 館 刊, 第 七 卷, 第 1 期 ), 頁

5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3 家 帶 來 了 較 為 先 進 的 漢 族 文 化 和 生 產 工 具, 于 是 在 自 然 淘 汰 者 生 存 的 人 類 之 演 化 過 程 中, 這 些 地 方 的 畬 族 大 部 分 已 被 本 地 的 客 家 人 所 融 合, 少 部 分 則 從 明 代 中 葉 以 後 陸 續 遷 往 閩 東 浙 南 等 地, 留 在 閩 粵 贛 邊 的 畬 民 已 為 數 甚 少 了 但 是 一 個 民 族 在 融 合 另 一 個 民 族 的 同 時, 卻 始 終 伴 隨 著 被 融 合, 所 以, 客 家 亦 難 免 受 到 畬 族 的 諸 多 影 響 客 家 與 畬 族 的 關 係 非 常 密 切 茲 略 舉 數 點 如 此, 以 見 關 係 之 一 斑 云 第 四 客 家 人 的 某 些 禮 俗 避 頗 似 畬 族 如 過 去 的 客 家 女 子 大 多 數 夜 晚 出 嫁, 男 家 點 蒸 子 或 松 明 火 把 去 迎 親, 女 子 婚 後 第 三 天 即 回 娘 家 謂 之 轉 門 客 家 與 畬 族 關 係 之 密 切, 可 明 矣 7 王 增 能 以 客 家 移 民 受 在 地 畬 族 影 響, 客 家 男 子 點 蒸 子 或 松 明 火 把 迎 親, 女 子 婚 後 三 日 轉 門 習 俗, 均 為 受 到 畬 族 影 響, 謝 重 光 承 王 增 能 之 說 8 ; 客 家 族 群 歸 寧 禮 俗 是 否 不 見 於 傳 統 禮 制 及 中 原 地 區, 而 為 畬 族 或 平 埔 族 特 有 之 禮 俗? 故 裒 集 文 獻 爬 梳 重 理, 期 能 探 賾 客 家 歸 寧 禮 俗 之 流 轉, 彰 顯 客 家 禮 制 相 因 相 革 之 迹 二 檳 榔 為 聘 之 禮 俗 溯 源 張 二 文 以 檳 榔 為 平 埔 族 人 生 活 不 可 或 缺 之 休 閒 食 品, 而 美 濃 客 家 人 嚼 食 檳 榔 及 婚 俗 中, 檳 榔 為 原 住 民 文 化 中 之 重 要 實 體, 係 因 平 埔 族 文 化 與 漢 文 化 在 特 定 的 時 間 空 間 意 義 也 脈 絡 之 下 在 地 化 的 結 果 9 頃 來 從 事 臺 王 增 能 客 家 與 畬 族 的 關 係, 客 家 史 與 客 家 人 研 究,( 歷 史 教 學 問 題 1989 增 刊, 華 東 師 範 大 學 出 版 社 ), 頁 謝 重 光 畬 族 與 客 家 福 佬 關 係 史 略,( 福 建 人 民 出 版 社 發 行,2002 年 6 月 ), 頁 301 張 二 文 在 家 鄉 發 現 歷 史 從 美 濃 平 原 的 客 家 信 仰 習 俗 探 討 族 群 的 文 化 合 成,( 國 立 中 央 圖 書 館 臺 灣 分 館 館 刊, 第 七 卷, 第 1 期 ), 頁

6 4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灣 文 化 研 究 者, 立 論 頗 與 張 二 文 之 說 雷 同 ; 10 如 依 張 二 文 之 推 論, 美 濃 客 家 婚 俗 中, 以 檳 榔 為 禮 之 習 俗, 係 受 平 埔 族 之 影 響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婚 禮 帖 式 中, 檳 榔 為 委 禽 ;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源 自 廣 東 嘉 應 州, 嘉 應 州 志 所 載 十 色 禮 為 : 豬 肚 魚 雞 鴨 魚 圓 油 魚 魚 翅 海 參 鮑 魚 檳 榔 蒟 葉 11 黃 釗 石 窟 一 徵 : 俗 婚 禮 聘 物, 必 用 檳 榔 蒟 葉 12 據 嘉 應 州 志 石 窟 一 徵 所 論, 客 家 族 群 渡 海 來 臺 之 前, 已 有 檳 榔 為 禮 之 婚 俗, 非 僅 為 臺 灣 平 埔 族 所 獨 有 之 婚 俗 ; 此 一 禮 俗 之 形 成, 係 源 自 廣 東, 抑 或 各 有 薪 傳, 則 有 待 鳩 材 檢 覈, 細 繹 其 源 檳 榔 為 熱 帶 植 物, 西 晉 嵇 含 南 方 草 木 狀 卷 下 : 檳 榔 樹, 高 十 餘 丈, 皮 似 青 桐, 節 如 桂 竹, 下 本 不 大, 上 枝 不 小, 調 直 亭 亭, 千 萬 若 一 森 秀 無 柯 端 頂 有 葉, 葉 似 甘 蕉, 出 林 邑 ( 故 址 今 越 南 中 南 部 ) 李 時 珍 本 草 綱 目 謂 檳 榔 生 交 州, 愛 州 及 崑 崙 ; 交 州 愛 州 在 今 越 南 中 國 嶺 南 一 帶 ; 舊 唐 書 自 林 邑 已 南, 皆 卷 髮 黑 身, 通 號 為 崑 崙 15 又 真 臘 國 10 曾 喜 城 客 家 文 化 研 究 ( 國 立 中 央 圖 書 館 臺 灣 分 館,1999 年 第 一 版 ), 頁 143; 林 瑤 琪 從 臺 灣 漢 人 習 俗 看 臺 灣 文 化 之 特 質,( 臺 灣 源 流,2003 年 12 月 25 期 ), 頁 吳 宗 焯 修 溫 仲 和 纂 嘉 應 州 志,( 臺 北 : 成 文 出 版 社, 中 國 方 治 叢 書,1968 年 8 月 ), 卷 8, 頁 8 12 黃 釗 石 窟 一 徵,( 臺 北 : 學 生 書 局, 中 國 史 學 叢 書 續 編 1970 年 ), 卷 4, 頁 6 13 嵇 含 南 方 草 木 狀,(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下, 頁 1 14 李 時 珍 本 草 綱 目,(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1, 頁 劉 昫 舊 唐 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97, 頁 3 416

7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5 在 林 邑 西 北, 本 扶 南 之 屬, 崑 崙 之 類 16, 新 唐 書 王 綝 字 方 慶 武 后 時, 累 遷 廣 州 都 督, 南 海 歲 有 崑 崙 舶 市 外 區 17 崑 崙 泛 指 今 中 南 半 島 南 部 及 南 洋 諸 島 之 地 ; 18 宋 趙 汝 适 諸 蕃 志 : 檳 榔 產 諸 蕃 國 及 海 南 四 州, 交 阯 亦 有 之, 商 舶 興 販, 泉 廣 稅 務 歲 收 數 萬 緡, 惟 海 南 最 多, 鮮 檳 榔 鹽 檳 榔 皆 出 海 南, 雞 心 大 腹 子 多 出 麻 逸 ( 今 菲 律 賓 ) 19 梁 書 卷 五 十 四 : 干 陁 利 國 ( 今 蘇 門 答 臘 島 ) 在 南 海 洲 上, 其 俗 與 林 邑 扶 南 略 同, 出 斑 布 吉 貝 檳 榔, 檳 榔 特 精 好, 為 諸 國 之 極 20 足 見 自 古 以 來, 檳 榔 產 地 除 中 國 嶺 南 外, 尚 以 東 南 亞 為 盛 產 地 檳 榔 之 功 用, 據 東 漢 楊 孚 異 物 志 曰 : 以 扶 留 古 賁 灰 并 食, 下 氣 及 宿 食, 白 蟲 消 穀, 飲 啗 設 為 口 實 21 齊 民 要 術 引 蜀 記 曰 : 扶 留 母 根 大 如 箸, 視 之 似 柳 根 又 有 蛤 名 古 賁, 生 水 中, 下 燒 以 為 灰, 曰 牡 蠣 粉, 先 以 檳 榔 著 口 中, 又 取 扶 留 藤 一 寸, 古 賁 灰 少 許, 同 嚼 之, 除 胸 中 惡 氣 22 李 時 珍 本 草 綱 目 : 劉 昫 舊 唐 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97, 頁 3 歐 陽 修 新 唐 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6, 頁 1 18 文 史 辭 源,( 臺 北 : 天 成 出 版 社,1984 年 ), 第 二 冊, 頁 趙 汝 适 諸 蕃 志,(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下, 頁 9 姚 思 廉 梁 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54, 頁 16 賈 思 勰 齊 民 要 術,(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0, 頁 18 賈 思 勰 齊 民 要 術,(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0, 頁

8 6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主 治 消 穀 逐 水 除 痰, 澼 殺 三 蟲, 伏 尸 寸 白 治 腹 脹, 生 搗 末, 服, 利 水 宣 利 五 臟 六 腑 壅 滯, 破 胸 中 氣, 下 水 腫, 治 心 痛 積 聚, 除 一 切 風, 下 一 切 氣, 通 關 節, 利 九 竅, 補 五 勞 七 傷, 健 脾 調 中, 除 煩, 破 癥 結 療 諸 瘧, 禦 瘴 癘 23 宋 官 修 太 平 惠 民 和 劑 局 方 收 錄 以 檳 榔 入 藥 飲 劑 之 丸 散 有, 虎 骨 散 安 息 香 丸 丁 沉 丸 和 胃 丸 嘉 禾 丸 三 和 散 青 木 香 丸 神 保 丸 蓬 煎 丸 蟠 葱 散 盧 氏 異 方 感 應 丸 木 香 流 氣 飲 蓯 蓉 大 補 丸 麻 仁 丸 七 聖 丸 集 效 丸 勝 金 丸 麝 24 香 大 戟 丸 檳 榔 散 肥 兒 丸 二 十 種, 足 見 檳 榔 藥 用 價 值 之 廣 檳 榔 除 具 消 積 下 氣 等 功 效, 尚 能 禦 瘴, 故 而 成 為 中 國 嶺 南 地 區 治 瘴, 療 瘴 之 藥 品, 有 洗 瘴 丹 之 稱 25 ; 宋 周 去 非 初 至 嶺 南, 見 嶺 南 人 不 分 貧 富 長 幼 男 女 酷 食 檳 榔, 詢 之 於 人, 答 曰 : 辟 瘴 下 氣 消 食, 食 久, 頃 刻 不 可 無 之, 無 則 口 舌 無 味, 氣 乃 穢 濁 南 宋 祝 穆 方 輿 勝 覽 亦 以 檳 榔 消 瘴, 故 賓 客 相 見 必 設 檳 榔, 檳 榔 遂 為 嶺 南 防 瘴 治 瘴, 必 備 之 物 23 李 時 珍 本 草 綱 目,(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1, 頁 17~18 24 宋 陳 師 文 等 奉 敕 撰 太 平 惠 民 和 劑 局 方,(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虎 骨 散 卷 1, 頁 34; 安 息 香 丸 卷 3, 頁 2; 丁 沉 丸 卷 3, 頁 3; 和 胃 丸 卷 3, 頁 5; 嘉 禾 丸 卷 3, 頁 7; 三 和 散 卷 3, 頁 13; 青 木 香 丸 卷 3, 頁 18; 神 保 丸 卷 3, 頁 22-23; 蓬 煎 丸 卷 3, 頁 46; 蟠 葱 散 卷 3, 頁 54; 盧 氏 異 方 感 應 丸 卷 3, 頁 58-59; 木 香 流 氣 飲 卷 3, 頁 60; 蓯 蓉 大 補 丸 卷 5, 頁 41-42; 麻 仁 丸 卷 6, 頁 22; 七 聖 丸 卷 6, 頁 23; 集 效 丸 卷 8, 頁 5; 勝 金 丸 卷 8, 頁 14; 麝 香 大 戟 丸 卷 8, 頁 17-18; 檳 榔 散 卷 8, 頁 32-33; 肥 兒 丸 卷 10, 頁 27 李 時 珍 本 草 綱 目,(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1, 頁 15 周 去 非 嶺 外 代 答,(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6, 頁 17 祝 穆 方 輿 勝 覽,(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2, 頁 6 418

9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7 西 漢 武 帝 平 南 越, 置 儋 耳 南 海 交 趾 等 九 郡 28, 檳 榔 為 貢 品 進 呈, 扶 荔 宮 29 中 植 檳 榔, 惜 土 壤 氣 候 不 適, 未 能 繁 盛 ; 司 馬 相 如 上 林 賦 留 落 胥 邪, 仁 頻 并 閭 仁 頻 即 檳 榔, 漢 代 檳 榔 一 詞, 始 見 於 此 檳 榔 於 魏 晉 南 北 朝 之 際, 廣 為 流 行, 梁 任 昉 父 任 遙 好 食 檳 榔, 臨 終 嘗 求 之, 剖 百 許 口, 不 得 好 者, 任 昉 深 以 為 憾, 終 身 不 嘗 檳 榔 32 劉 穆 之 少 時 家 貧, 不 修 拘 檢, 好 往 妻 兄 家 乞 食, 多 見 辱, 不 以 為 恥 ; 食 畢 求 檳 榔, 妻 江 氏 兄 弟 戲 之 曰 : 檳 榔 消 食, 君 乃 常 飢, 何 忽 湏 此? 後 貴 顯, 乃 令 厨 人 以 金 柈 貯 檳 榔 一 斛 與 江 氏 兄 弟 33 南 齊 書 載 豫 章 文 獻 王 蕭 嶷 嗜 食 檳 榔, 臨 終 召 子 曰 : 勤 學 行, 守 基 業, 治 閨 庭, 尚 閑 素, 如 此 足 無 憂 患, 聖 王 儲 皇 及 諸 親 賢 亦 當 不 以 吾 沒 易 情 也 三 日 施 靈, 唯 香 火 槃 水 盂 飯, 酒 脯 檳 榔 而 已 朔 望 菜 食 一 盤, 加 以 甘 菓, 此 外 悉 省 葬 後 除 靈, 可 施 吾 常 乘 轝 扇 繖, 朔 望 時 節, 席 地 香 火 槃 水 酒 脯 盂 飯 檳 榔 便 足 34 三 日 施 靈, 朔 望 之 際, 一 切 節 省, 惟 檳 榔 必 備, 足 見 酷 嗜 之 情 南 朝 建 都 江 南, 足 見 好 食 檳 榔 之 風, 非 僅 行 於 閩 粵, 亦 為 吳 俗 所 貴 檳 榔 於 唐 宋 以 降, 屢 為 文 人 吟 詠, 東 坡 所 謂 紅 潮 登 頰 醉 檳 榔 朱 熹 初 嘗 面 發 紅 頗 能 描 述 食 檳 榔 之 托 克 托 宋 史,(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 頁 11 三 輔 黃 圖,(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488, 頁 1 班 固 顏 師 古 補 註 漢 書,(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長 沙 王 氏 虛 受 堂 本 ), 卷 57 上, 頁 36: 顏 師 古 以 仁 頻 即 檳 榔, 頻 字 或 作 賓 ; 李 當 之 藥 錄 曰 : 檳 榔 一 名 賓 門, 一 統 志 : 檳 榔 一 名 仁 頻, 故 仁 頻 即 檳 榔 也 班 固 顏 師 古 補 註 漢 書,(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長 沙 王 氏 虛 受 堂 本 ), 卷 57 上, 頁 36 李 延 壽 南 史,(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59, 頁 8 李 延 壽 南 史,(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5, 頁 6-7 蕭 子 顯 南 齊 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22, 頁

10 8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神 情 35 玄 奘 大 師 於 那 爛 陀 寺 時, 寺 方 供 給 : 日 得 贍 步 羅 果 一 百 二 十 枚 檳 榔 子 二 十 顆 豆 蔻 二 十 顆 龍 腦 香 一 兩 ; 供 大 人 米 一 升, 其 米 大 於 烏 豆 36 法 苑 珠 林 卷 第 六 : 二 僧 為 設 雜 果 檳 榔 等 37 國 清 百 錄 卷 第 二 : 今 奉 寄 牋 香 二 片 熏 陸 香 二 觔 檳 榔 三 百 子, 不 能 得 多 示 表 心 勿 責 也 弟 子 毛 喜 和 南 38 惟 典 籍 未 載 僧 侶 之 食 用 方 法, 檳 榔 雖 亦 能 令 人 少 時 微 醉 而 不 放 逸, 由 許 食 故, 不 成 犯 戒 39 由 此 可 見 檳 榔 不 僅 為 世 俗 人 所 嗜 食, 方 外 僧 侶 亦 得 食 用 檳 榔 肉 易 爛, 銷 往 中 原, 須 製 成 丁 果 ; 檳 榔 產 區 或 臨 近 地 區, 則 食 用 生 果 食 用 方 法, 宋 周 去 非 嶺 外 代 答 : 自 福 建 下 四 川, 與 廣 東 西 路 皆 食 檳 榔 者, 客 至 不 設 茶, 惟 以 檳 榔 為 禮 其 法 斮 而 瓜 分 之, 水 調 蜆 灰 一 銖 許 于 蔞 葉 上, 裹 檳 榔 咀 嚼, 先 吐 赤 水 一 口, 而 後 噉 其 餘 汁 少 焉 面 臉 潮 紅, 故 詩 人 有 醉 檳 榔 之 句 無 蜆 灰 處 只 用 石 灰, 無 蔞 葉 處 只 用 蔞 藤 40 東 漢 楊 孚 異 物 志 范 成 大 桂 海 虞 衡 志 西 晉 嵇 含 南 方 草 木 狀 所 述 之 生 35 羅 大 經 鶴 林 玉 露,(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 頁 8 朱 熹 晦 庵 集,(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 頁 沙 門 慧 立 本 釋 彥 悰 箋 大 唐 大 慈 恩 寺 三 藏 法 師 傳,( 臺 北 :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 大 正 原 版 大 藏 經 ), 第 50 冊, 史 傳 部,n2052, 頁 216 大 唐 故 三 藏 玄 奘 法 師 行 狀,( 臺 北 :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 大 正 原 版 大 藏 經 ), 第 50 冊, 史 傳 部,n2053, 頁 236 則 作 : 日 得 擔 步 羅 葉 一 百 二 十 枚 檳 榔 子 二 十 顆 豆 蔻 二 十 顆 龍 香 一 兩 供 大 人 米 一 升 蘇 油 乳 酪 石 蜜 等 37 法 苑 珠 林,( 臺 北 :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 大 正 原 版 大 藏 經 ), 第 53 冊,n2122, 頁 國 清 百 錄,( 臺 北 :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 大 正 原 版 大 藏 經 ), 第 46 冊, 諸 宗 部,n1934, 頁 俱 舍 論 疏,( 臺 北 :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 大 正 原 版 大 藏 經 ), 第 41 冊, 論 疏 部,n11821, 頁. 228; 俱 舍 論 疏,( 臺 北 :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 大 正 原 版 大 藏 經 ), 第 41 冊, 論 疏 部,n11821, 頁. 229: 檳 榔 等 亦 能 令 醉 不 制 飲 也 40 周 去 非 嶺 外 代 答,(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6, 頁

11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9 41 食 方 法 均 同, 嶺 南 盛 產 檳 榔, 食 檳 榔 遂 為 嶺 南 普 遍 現 象 ; 嶺 外 代 答 : 不 以 貧 富 長 幼 男 女, 自 朝 至 暮, 寧 不 食 飯, 唯 嗜 檳 榔 ; 富 者 以 銀 為 盤 置, 貧 者 以 錫 為 之, 晝 則 就 盤 更 噉, 夜 則 置 盤 枕 旁, 覺 即 噉 之 有 嘲 廣 人 曰 : 路 上 行 人 口 似 羊, 言 以 蔞 葉 雜 咀 終 日 噍 飼 也, 曲 盡 噉 檳 榔 之 狀 矣 檳 榔 既 為 不 可 或 缺 之 物, 宋 人 遂 有 檳 榔 盒 之 產 生, 以 銀 錫 作 小 合, 如 銀 鋌 樣, 中 為 三 室, 一 貯 灰, 一 貯 藤, 一 貯 檳 榔 44, 方 便 士 大 夫 之 食 用 檳 榔 除 禦 瘴 療 瘴 之 藥 用, 亦 可 代 茶, 不 設 茶, 唯 以 檳 榔 為 禮 ; 祝 穆 方 輿 勝 覽. 泉 州 : 煮 鹽 鬻 魚 為 業, 重 昏 姻 喪 祭, 賈 鱗 集, 檳 榔 代 茶 注 曰 : 檳 榔 消 瘴, 今 賓 客 相 見 必 設 此, 為 重 俗 之 昏 聘, 亦 籍 此 以 贄 焉 45 檳 榔 不 僅 代 茶, 且 為 婚 禮 之 贄 祝 穆 為 北 宋 末 南 宋 初 人, 則 南 宋 之 際, 檳 榔 為 委 禽 之 禮 俗, 已 於 泉 州 形 成 唐 時 哥 羅 國 ( 今 馬 來 半 島 西 岸 ) 嫁 娶, 初 問 婚, 惟 以 檳 榔 為 禮, 多 者 至 二 百 賈 思 勰 齊 民 要 術,(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0, 頁 18; 范 成 大 桂 海 虞 衡 志, (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頁 16; 嵇 含 南 方 草 木 狀,(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下, 頁 1 周 去 非 嶺 外 代 答,(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6, 頁 17 羅 大 經 鶴 林 玉 露,(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 頁 8: 論 述 檳 榔 之 優 點 嶺 南 人 以 檳 榔 代 茶, 且 謂 可 以 禦 瘴 余 始 至 不 能 食, 久 之 亦 能 稍 稍, 居 嵗, 則 不 可 一 日 無 此 君 矣 故 嘗 謂 檳 榔 之 功 有 四 : 一 曰 醒 能 使 之 醉, 蓋 每 食 之, 則 熏 然 頰 赤, 若 飲 酒 然, 東 坡 所 謂 紅 潮 登 頰 醉 檳 榔 者 是 也 二 曰 醉 能 使 之 醒, 蓋 酒 後 嚼 之 則 寛 氣 下 疾, 餘 酲 頓 解 三 曰 飢 能 使 之, 蓋 飢 而 食 之, 則 充 然 氣 盛, 若 有 飽 意 四 曰 飽 能 使 之 飢, 蓋 食 後 食 之, 則 飲 食 消 化, 不 至 停 積 范 成 大 桂 海 虞 衡 志, (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頁 16 祝 穆 方 輿 勝 覽,(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2, 頁 6 421

12 10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盤 46 凡 嫁 娶, 納 檳 榔 為 禮, 多 至 二 百 盤 47 宋 史 載 勃 泥 國 習 俗 : 昏 聘 之 資, 先 以 椰 子 酒, 檳 榔 次 之, 指 環 又 次 之, 然 後 以 吉 貝 布, 或 量 出 金 銀 成 其 禮 南 宋 趙 汝 适 諸 蕃 志 謂 南 海 渤 泥 大 泥 國 亦 以 檳 榔 為 聘, 明 唐 冑 瓊 台 志 謂 海 南 各 地 俗 重 此 物, 凡 交 阯 接 以 為 先 客, 婚 姻 以 為 定 禮 50 且 以 檳 榔 為 命, 夾 注 曰 : 親 賓 往 來, 非 檳 榔 不 為 禮 至 婚 禮 媒 妁 通 問 之 初, 絜 其 檳 榔, 富 者 盛 以 銀 盆 至 女 家, 非 許 親 不 開 盒, 但 於 盒 中 手 占 一 枚, 即 為 定 禮 凡 女 子 受 聘 者, 謂 之 喫 某 氏 檳 榔, 此 俗 延 及 閩 廣 51 以 檳 榔 為 聘, 應 允 者 即 為 喫 某 氏 檳 榔 ; 故 而 外 紀 詩 五 首 中 有 晚 許 神 農 供 佐 使, 更 資 周 禮 相 婚 姻 ; 濟 人 不 限 南 與 北, 為 禮 能 譜 晉 與 秦 52 之 說, 闡 明 檳 榔 為 嶺 南 婚 俗 之 備 禮 屈 大 均 廣 東 新 語 論 及 檳 榔 為 禮 之 故, 係 因 蔞 與 檳 榔 有 夫 婦 相 須 之 象 53, 食 檳 榔 先 忍 蔞 葉 之 辣, 乃 得 檳 榔 之 甘, 檳 榔 之 甘, 生 於 蒟 葉 之 辣, 俗 諺 : 檳 榔 浮 ( 扶 ) 留 可 以 忘 憂, 謂 相 須 之 切 也 黃 釗 石 窟 一 徵 : 俗 婚 禮 聘 物 必 用 檳 榔 蒟 葉, 余 謂 大 均 夫 婦 之 說 甚 為 有 理, 蔞 為 夫, 檳 榔 為 婦 ; 蔞 字 從 串 從 女, 男 串 於 女 之 義 也 ; 檳 字 從 賓, 榔 字 從 郎, 言 女 賓 杜 佑 通 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88, 頁 13 歐 陽 修 宋 祁 新 唐 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222 下, 頁 4 托 克 托 宋 史,(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489, 頁 22 趙 汝 适 諸 蕃 志,(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上, 頁 42 唐 冑 瓊 臺 志,( 臺 北 :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 天 一 閣 藏 明 代 方 志 選 刊 ), 卷 9, 頁 21 唐 冑 瓊 臺 志,( 臺 北 :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 天 一 閣 藏 明 代 方 志 選 刊 ), 卷 7, 頁 13 唐 冑 瓊 臺 志,( 臺 北 :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 天 一 閣 藏 明 代 方 志 選 刊 ), 卷 9, 頁 22 屈 大 均 廣 東 新 語,( 臺 北 : 學 生 書 局,1968 年 4 月 ), 卷 27, 頁

13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11 于 郎 之 義 也 檳 榔 或 如 屈 大 均 夫 婦 相 須 之 說, 抑 或 子 實 繁 盛, 象 徵 多 子 多 福, 然 嶺 南 婚 俗 以 檳 榔 為 聘 果, 頗 為 普 遍 宋 元 時 期, 泉 州 為 重 要 港 口,1974 年 泉 州 灣 挖 掘 南 宋 海 船, 載 有 大 批 香 料 56 貨 物, 中 有 完 整 檳 榔 17 顆 殘 11 顆 碎 21 顆, 復 由 泉 州 沙 糖, 舶 上 檳 榔 句, 57 得 見 泉 州 檳 榔 貿 易 之 興 盛 海 南 惟 檳 榔 吉 貝 獨 盛, 泉 商 興 販 大 率 仰 此 58 宋 周 去 非 謂 自 福 建 下 四 川, 與 廣 東 西 路 皆 食 檳 榔 者, 客 至 不 設 茶, 唯 以 檳 榔 為 禮 ; 59 戴 復 古 久 寓 泉 州, 謂 泉 州 為 東 家 送 檳 榔, 西 家 送 檳 榔 南 人 敬 愛 客, 以 此 當 茶 湯 60 祝 穆 稱 泉 州 習 俗 以 檳 榔 代 茶, 賓 客 相 見 必 設 此, 婚 聘, 亦 籍 以 此 焉 ; 61 則 泉 州 於 趙 宋 之 際 已 有 食 檳 榔, 以 檳 榔 為 委 禽 之 禮 俗 宋 末 零 丁 洋 之 敗, 殘 兵 義 士, 退 避 臺 灣 62, 明 代 中 期, 漳 泉 人 至 臺 已 數 千 人 明 鄭 時 期, 航 海 而 至 者 十 數 萬 人 ; 清 康 熙 下 旨, 禁 帶 家 眷 渡 臺, 施 琅 亦 申 黃 釗 石 窟 一 徵,( 臺 北 : 學 生 書 局, 中 國 史 學 叢 書 續 編 1970 年 ), 卷 4, 頁 6 蘇 軾 東 坡 全 集, (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24, 頁 20, 不 用 長 愁 挂 月 村, 檳 榔 生 子 竹 生 孫 泉 州 灣 宋 代 海 船 發 掘 報 告 編 寫 組 泉 州 灣 宋 代 海 船 發 掘 簡 報,( 文 物 1975 年 第 10 期 ), 頁 9 頁 景 德 傳 燈 錄,( 臺 北 :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 大 正 原 版 大 藏 經 ), 第 46 冊, 史 傳 部,n2076, 頁.381: 師 曰 : 泉 州 沙 糖 舶 上 檳 榔 僧 良 久, 師 曰 : 會 麼 僧 曰 : 不 會 師 曰 : 爾 若 會 即 廓 清 五 蘊 吞 盡 十 方 趙 汝 适 諸 蕃 志,(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下, 頁 26 周 去 非 嶺 外 代 答,(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6, 頁 17 戴 復 古 石 屏 詩 集,(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 頁 6 祝 穆 方 輿 勝 覽,(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2, 頁 6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 古 亭 書 屋 藏 版 ), 頁 8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 古 亭 書 屋 藏 版 ), 頁 181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 古 亭 書 屋 藏 版 ), 頁

14 12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請 海 禁, 不 許 惠 潮 之 人 入 臺, 故 多 漳 泉 人 來 臺 65 ; 且 泉 漳 之 中, 又 以 泉 州 人 為 多 鄭 成 功 為 泉 州 人 氏, 鄭 氏 經 營 臺 灣, 部 屬 以 泉 州 人 為 多, 故 早 期 移 民 以 泉 州 人 氏 較 多 ; 鄭 成 功 初 抵 臺 時, 部 眾 因 水 土 不 服, 瘴 癘 大 作, 病 者 十 之 七 八 ; 而 檳 榔 具 治 瘴 禦 瘴 之 效, 加 以 閩 粵 人 嗜 食 檳 榔 ( 泉 州 食 檳 榔 風 氣 興 盛 ), 檳 榔 之 食 用 方 法 與 異 物 志 桂 海 虞 衡 志 南 方 草 木 狀 等 所 述 相 同, 故 臺 灣 早 期 移 民 食 66 檳 榔 之 風, 其 來 有 自, 非 受 平 埔 族 之 影 響 康 熙 之 際, 高 拱 乾 撰 修 之 臺 灣 府 志 67 乾 隆 初 年 范 咸 撰 修 之 臺 灣 府 志 68 均 未 提 及 各 社 番 人 食 用 檳 榔 之 習 俗, 故 有 主 張 原 住 民 食 檳 榔 之 風 為 受 漢 人 影 響 所 致 69, 然 康 熙 年 間 黃 學 明 臺 灣 吟 : 山 花 滿 插 鬢 頭 光, 蠻 婦 蠻 童 一 樣 粧 久 嚼 檳 榔 牙 齒 黑, 新 成 麴 蘗 口 脂 香 草 間 察 節 如 風 色, 日 下 承 喧 度 歲 霜 65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 古 亭 書 屋 藏 版 ), 頁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 古 亭 書 屋 藏 版 ), 頁 686: 檳 榔 可 以 辟 瘴, 故 臺 人 多 喜 食 之 ; 親 友 往 來, 以 此 相 餽 67 高 拱 乾 臺 灣 府 志,( 臺 灣 大 通 書 局, 臺 灣 文 獻 史 料 叢 刊 65 種 ), 風 土 志 頁 均 未 提 及 各 社 番 人 食 用 檳 榔 之 習 俗 68 范 咸 重 修 臺 灣 府 志,,( 臺 灣 大 通 書 局, 臺 灣 文 獻 史 料 叢 刊 105 種 ), 風 俗 頁 物 產 頁 未 提 及 各 社 番 人 食 用 檳 榔 之 習 俗 69 林 川 夫 編 民 俗 臺 灣,( 臺 北 : 武 陵 出 版 有 限 公 司,1998 年 1 月,1 版 2 刷 ), 第 七 輯, 頁 139 吃 檳 榔 的 風 俗 : 傳 說 吃 檳 榔 的 風 俗 是 鄭 成 功 遠 征 軍 進 臺 灣 時 帶 來 的, 但 事 實 上, 這 種 風 俗 由 來 已 久 據 說 平 埔 族 人 原 先 是 不 吃 檳 榔 的, 但 因 與 臺 灣 南 部 的 本 島 人 接 觸 後, 才 染 上 這 個 習 慣 的 臺 灣 東 南 的 高 砂 族 如 阿 美 族 皮 馬 族 排 灣 族 都 嗜 吃 檳 榔 ; 曹 族 中 的 阿 里 山 族 因 為 本 身 並 不 產 檳 榔, 故 需 至 其 他 部 族 購 買, 目 前 幾 乎 已 經 不 吃 檳 榔 了 高 砂 族 吃 檳 榔 的 風 俗, 其 說 是 和 馬 來 民 族 源 於 一 轍, 倒 不 如 說 是 受 漢 代 民 族 影 響 所 致, 因 為 他 們 接 觸 的 對 象 是 漢 人, 而 非 馬 來 人 424

15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13 獨 有 生 男 無 喜 處, 女 郎 求 室 迓 兒 郎 70 久 嚼 檳 榔 牙 齒 黑 一 句, 足 證 原 住 民 康 熙 時 代 已 然 食 用 檳 榔 ; 諸 羅 縣 志. 風 俗 志. 番 俗 : 女 將 及 笄, 父 母 任 其 婆 娑 無 拘 束 ; 番 雛 雜 遝 相 要, 彈 嘴 琴 挑 之, 唯 意 所 適, 男 親 送 檳 榔, 女 受 之, 即 私 焉, 謂 之 牽 手 71 原 住 民 非 但 食 用 檳 榔, 且 將 檳 榔 做 為 果 聘 之 禮 施 少 相 嘉 慶 八 年 渡 臺, 吟 詠 檳 榔 為 村 墟 趁 市 皆 充 岸, 閨 閣 共 珍 半 貯 囊 淡 可 療 飢 醫 苦 口, 津 能 分 潤 枯 腸 瀛 壖 自 昔 稱 多 瘴, 佳 實 功 宜 補 藥 方 72 闡 明 檳 榔 非 但 治 瘴 且 能 療 飢 生 津, 故 為 閨 閣 珍 貯 臺 灣 早 期 因 多 瘴, 易 生 水 土 不 服 之 症, 移 民 多 自 閩 粵 而 來, 習 以 檳 榔 治 瘴 代 茶, 故 食 檳 榔 之 風 大 盛, 且 以 檳 榔 為 禮 ; 泉 州 人 吉 凶 慶 弔 皆 以 檳 榔 為 禮, 故 墾 臺 之 際, 凡 有 紛 爭, 皆 以 檳 榔 解 紛, 臺 海 見 聞 錄 : 閭 里 詬 誶, 輒 易 搆 訟, 親 到 其 家, 送 檳 榔 數 口, 即 可 消 怨 釋 忿 73 張 巡 方 湄 詩 : 睚 眥 小 念 久 難 忘, 牙 角 頻 爭 雀 鼠 傷 一 抹 腮 紅 還 舊 好, 解 紛 惟 有 送 檳 榔 施 懿 琳 等 編 撰 全 臺 詩,( 臺 南 市 : 國 家 臺 灣 文 學 館 出 版,2004 年 2 月 1 日 ), 第 2 冊, 頁 周 鍾 瑄, 諸 羅 縣 志,( 臺 灣 大 通 書 局, 臺 灣 文 獻 史 料 叢 刊 141 種 ) 頁 施 懿 琳 等 編 撰 全 臺 詩,( 臺 南 市 : 國 家 臺 灣 文 學 館 出 版,2004 年 2 月 1 日 ), 第 5 冊, 頁 福 建 通 志 台 灣 府,( 臺 北 : 台 灣 銀 行 經 濟 研 究 室, 台 灣 歷 史 文 獻 叢 刊,1993 年 ), 頁 福 建 通 志 台 灣 府,( 臺 北 : 台 灣 銀 行 經 濟 研 究 室, 台 灣 歷 史 文 獻 叢 刊,1993 年 ), 425

16 14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檳 榔 為 禮, 有 一 朝 之 忿, 即 以 檳 榔 睦 之, 檳 榔 之 用, 大 矣 原 住 民 以 檳 榔 為 聘, 閩 粵 移 民 入 亦 椅 以 檳 榔 為 聘, 福 建 通 志. 臺 灣 府 : 及 笄 送 聘 禮, 書 二 函, 收 一, 回 一 檳 榔 雙 座, 以 銀 為 檳 榔 形, 每 座 四 圓, 上 鐫 二 姓 合 婚, 百 年 諧 老 八 字, 收 二 姓 合 婚 一 座, 回 百 年 諧 老 一 座 貧 家 則 用 乾 檳 榔 以 銀 薄 飾 之, 有 回 禮 錫 盒 二, 如 大 碗 式 75 閩 粵 移 民 與 原 住 民 皆 有 食 檳 榔 以 檳 榔 為 聘 之 習 俗 ; 檳 榔 生 於 南 方, 閩 粵 地 處 嶺 南, 盛 產 檳 榔, 以 檳 榔 禦 瘴, 故 食 檳 榔 之 風 興 盛, 非 因 渡 海 來 臺, 與 原 住 民 居, 受 其 染 而 嗜 食 檳 榔 若 因 皆 有 共 同 之 習 俗, 由 文 化 合 成 論 遂 斷 然 以 原 住 民 為 主, 閩 粵 移 民 為 客, 恐 有 欠 周 詳 臺 灣 之 閩 粵 人 士 以 檳 榔 為 委 禽, 窮 究 其 原, 祝 穆 方 輿 勝 覽 屈 大 均 廣 東 新 語 黃 釗 石 窟 一 徵 嘉 應 州 志 均 論 及 閩 76 粵 以 檳 榔 為 聘 ; 張 汝 誠 所 輯 家 禮 會 通 77 ( 圖 一 ) 呂 子 振 輯 家 禮 大 全 78 陳 鳴 盛 輯 家 禮 帖 式 集 成 79 ( 圖 二 )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 圖 三 ) 所 錄 之 婚 禮 帖 式, 均 以 檳 榔 為 禮, 足 見 臺 灣 閩 粵 人 士 婚 俗 以 檳 榔 為 委 禽, 起 於 原 鄉, 非 受 原 住 民 婚 俗 之 薰 染 頁 福 建 通 志 台 灣 府,( 臺 北 : 台 灣 銀 行 經 濟 研 究 室, 台 灣 歷 史 文 獻 叢 刊,1993 年 ), 76 頁 205 祝 穆 方 輿 勝 覽 (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2, 頁 6; 屈 大 均 廣 東 新 語,( 臺 北 : 學 生 書 局,1968 年 4 月 ), 卷 27, 頁 17; 黃 釗 石 窟 一 徵,( 臺 北 : 學 生 書 局, 中 國 史 學 叢 書 續 編 1970 年 ), 卷 4, 頁 6 77 張 汝 誠 輯 家 禮 會 通,( 臺 北 : 大 立 出 版 社,1985 年 ), 元 卷, 頁 呂 子 振 輯 家 禮 大 全,( 臺 北 : 西 北 出 版 社,1975 年 ), 頁 陳 鳴 盛 輯 家 禮 帖 式 集 成,( 中 央 圖 書 館 臺 灣 分 館 藏, 清 咸 豐 10 年 萃 方 樓 刻 本 ) 卷 2, 頁

17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15 三 轉 門 禮 俗 溯 源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有 轉 門 旋 車 帖 式, 轉 門 禮 俗, 始 興 縣 志 : 新 婿 至 家 則 曰 轉 門 夾 注 : 舊 時 轉 門 多 在 次 年 新 春, 今 則 否 80 嘉 應 州 志 : 新 郎 則 於 新 正 之 初 二 四 六 等 日 謁 外 祖 ; 新 婦 歸 寧 或 九 日, 或 三 日, 取 久 義, 三 日 則 九 頓 飯 也 81 張 祖 基 客 家 舊 禮 俗 : 新 郎 第 一 次 去 探 岳 父 母, 喊 做 謁 外 祖, 有 喊 做 上 門 轉 門 82 轉 門 即 歸 寧, 俗 稱 回 門 上 門 回 娘 家, 客 家 話 稱 之 為 轉 外 家 轉 妹 家 83 旋 車, 壻 廟 見 畢 執 贄 自 詣 岳 家 拜 門 謝 親, 岳 父 引 見 祖 先 而 後 行 翁 壻 之 禮 ; 清 張 汝 誠 輯 家 禮 會 通 清 呂 子 振 輯 家 禮 大 成 皆 以 旋, 反 旆 也 人 足 隨 旌 旗 為 旋 也 ; 壻 乘 非 車 即 馬 84 釋 旋 車 之 禮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風 俗 志 : 旋 車 之 期, 臺 南 以 第 四 日 而 各 屬 或 以 五 六 日, 七 八 日 先 期 外 母 具 柬, 命 女 弟 請 之 婿 與 女 偕 來, 鼓 吹 前 導 至 家, 女 先 入, 婿 從 之, 合 拜 先 祖, 次 拜 外 父 母 及 諸 父 母 各 具 贄, 反 之 餽 婿 以 儀 及 米 糕 糖 豆 80 始 興 縣 志,( 臺 北 : 中 國 方 志 叢 書,1974 年 ), 卷 4, 頁 溫 仲 和 纂 嘉 應 州 志,( 臺 北 : 中 國 方 志 叢 書, 成 文 出 版 社,1991 年 ) 卷 8, 頁 張 祖 基 客 家 禮 俗,(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1986 年 ), 頁 陳 運 棟 臺 灣 客 家 禮 俗,( 臺 北 : 臺 原 出 版 社,1991 年 ), 頁 張 汝 誠 輯 家 禮 會 通,( 臺 北 : 大 立 出 版 社,1985 年 ), 元 卷, 頁 45; 呂 子 振 輯 家 禮 大 成,( 臺 北 : 西 北 出 版 社,1975 年 ), 卷 2, 頁

18 16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大 餅 紅 桃 時 果 之 屬, 又 以 雛 雞 兩 對 置 轎 中, 婿 家 畜 之, 以 寓 衍 之 意 85 由 臺 灣 通 史 所 述 旋 車 習 俗, 得 知 旋 車 即 歸 寧 ; 則 轉 門 旋 車 同 屬 歸 寧 之 禮, 而 名 有 所 不 同 也 康 熙 海 禁, 嚴 禁 攜 眷 至 臺, 故 張 二 文 以 臺 灣 墾 拓 初 期, 性 別 嚴 重 失 衡, 美 濃 客 家 族 群 常 有 向 閩 庄 強 女 為 妻 或 娶 原 住 民 為 妻, 年 初 二 轉 妹 家 習 俗, 86 為 回 娘 家 最 佳 之 機 會 ; 並 以 美 濃 客 家 婚 禮 轉 妹 家 習 俗 : 若 家 裡 有 對 新 婚 夫 婦, 則 離 開 時, 岳 父 母 要 送 女 兒 女 婿 兩 支 雞 ( 一 公 一 母 ) 叫 帶 路 雞, 和 兩 條 綁 著 花 帶 ( 九 尺 長 ) 帶 著 蔗 尾 的 紅 甘 蔗 掛 尾 蔗 回 家, 義 思 要 兒 百 子 千 孫 有 頭 有 尾, 白 頭 偕 老 87 乃 顯 示 對 母 系 的 尊 重 與 感 謝, 符 合 平 埔 族 母 系 社 會 之 狀 況 88 張 二 文 以 客 家 族 群 至 平 埔 社 閩 庄 搶 女 為 妻, 轉 妹 家 為 回 娘 家 的 最 好 機 會, 似 以 轉 妹 家 與 客 家 搶 親 有 聯 帶 關 係 ; 又 因 美 濃 客 家 族 群 與 平 埔 族 雜 居, 美 濃 客 家 族 群 受 平 浦 族 母 系 社 會 之 影 響 藍 鼎 元 曾 描 述 客 家 移 民 為 : 廣 東 潮 惠 人 民, 在 臺 種 地 傭 工, 謂 之 客 子, 所 居 莊 曰 客 莊 人 眾 下 不 數 十 萬, 皆 無 妻 奴 往 年 渡 禁 稍 寬, 皆 于 歲 終 賣 穀 還 粵, 置 產 贍 家, 春 初 又 復 之 臺, 歲 以 為 常 89 或 因 嚴 禁 海 渡, 無 法 自 由 來 臺,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 古 亭 書 屋 藏 版 ), 頁 張 二 文 在 家 鄉 發 現 歷 史 從 美 濃 平 原 的 客 家 信 仰 習 俗 探 討 族 群 的 文 化 合 成,( 國 立 中 央 圖 書 館 臺 灣 分 館 館 刊, 第 七 卷, 第 1 期 ), 頁 87 張 二 文 在 家 鄉 發 現 歷 史 從 美 濃 平 原 的 客 家 信 仰 習 俗 探 討 族 群 的 文 化 合 成,( 國 立 中 央 圖 書 館 臺 灣 分 館 館 刊, 第 七 卷, 第 1 期 ), 頁 87 張 二 文 在 家 鄉 發 現 歷 史 從 美 濃 平 原 的 客 家 信 仰 習 俗 探 討 族 群 的 文 化 合 成,( 國 立 中 央 圖 書 館 臺 灣 分 館 館 刊, 第 七 卷, 第 1 期 ), 頁 88 藍 鼎 元, 粵 中 風 聞 臺 灣 事 略. 壬 子,( 平 臺 事 略. 附 錄, 臺 灣 大 通 書 局, 臺 灣 文 獻 史 料 叢 刊 16 種 ), 頁

19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17 然 仍 有 家 族 成 年 男 子, 採 兄 弟 父 子 叔 伯 等 申 請 渡 臺 執 照, 輪 番 來 臺 耕 種, 臺 案 彙 錄 丙 集 吏 部 題 本 : 遵 旨 核 擬 廣 東 民 人 劉 麟 遊 等 在 臺 冒 考 入 學 一 案 所 述 劉 氏 家 族 在 臺 輪 番 耕 種 方 式 為 : ( 乾 隆 三 十 七 年 ) 據 劉 麟 遊 供 : 生 員 今 年 三 十 五 歲, 原 籍 嘉 應 州 鎮 平 縣 人 康 熙 四 十 六, 祖 父 爾 爵, 號 訓 伯, 就 端, 住 在 鳳 山 縣 埤 仔 頭 莊 ( 檨 仔 腳 庄 ), 向 施 姓 ( 施 世 榜 ) 業 戶 墾 田 七 甲 零 乾 隆 十 六 年 間, 施 姓 把 業 賣 與 陳 思 敬 了, 有 業 戶 歷 年 給 過 租 及 管 事 柯 廷 第 可 查 問 的 雍 正 年 間, 父 親 俊 升 也 來 臺 幫 耕 乾 隆 元 年, 祖 府 因 年 老 回 籍, 到 七 年 死 了 父 親 是 二 十 九 年 正 月 內 死 在 臺 灣 三 十 五 年 三 月 內, 是 弟 郎 日 輝, 即 監 生 鳳 鳴, 在 鳳 山 縣 請 領 往 回 印 照, 搬 運 骸 骨 回 籍 冬 間 來 臺 上 年 六 月 死 在 鳳 山, 現 葬 埤 仔 莊 的 生 員 母 親 陳 氏 娶 妻 曾 氏, 生 一 個 兒 子, 名 叫 文 堂, 都 在 內 地 生 員 是 二 十 七 年 三 月 同 叔 父 俊 登 弟 郎 日 輝 在 鎮 平 縣 領 照 過 臺, 照 內 名 字 日 煌, 這 劉 麟 遊 名 字 是 考 時 取 的 90 劉 氏 家 族 在 臺 輪 番 耕 種 方 式, 恐 非 孤 例, 若 因 海 禁 森 嚴, 遂 將 至 閩 庄 搶 女 為 妻 或 娶 原 住 民 為 妻 視 為 當 然 現 象, 失 之 於 武 斷 康 熙 末 年, 渡 禁 漸 嚴, 客 家 族 群 逐 漸 落 戶, 然 雍 正 十 年 至 乾 隆 年 間, 多 次 開 放 接 眷, 施 添 福 國 家 與 地 域 社 會 以 清 代 臺 灣 屏 東 平 原 為 例 : 客 家 地 域, 僻 處 南 臺 灣 近 山 一 隅, 外 皆 福 佬 或 平 埔 的 生 活 領 域 為 了 傳 宗 接 代, 綿 延 家 族 血 脈, 有 一 部 分 返 回 原 鄉 成 親 ; 另 一 部 分, 則 只 能 在 客 家 地 域 內 部 尋 找 合 適 的 對 象 藉 由 長 期 的 通 婚 和 其 他 各 種 親 屬 關 係 的 建 立, 遂 使 屏 東 平 原 的 客 家 民 系, 一 方 面 繼 續 維 持 跟 原 鄉 密 切 的 聯 繫, 另 一 90 臺 案 彙 錄 丙 集,( 臺 灣 大 通 書 局, 臺 灣 文 獻 史 料 叢 刊 176 種 ), 頁

20 18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方 面 則 結 合 成 一 個 休 戚 與 共 的 血 緣 共 同 體 91 足 見 客 家 族 群 通 婚 仍 以 同 一 民 系 為 主, 至 平 埔 社 或 閩 庄 搶 女 為 妻, 當 為 鮮 見 之 例, 且 早 期 客 家 採 週 期 性 移 墾 方 式, 數 十 萬 眾, 皆 無 妻 奴, 歲 終 賣 鼓 還 粵, 故 而 有 今 佃 田 之 客, 裸 體 而 來 譬 之 饑 鷹, 飽 則 颺 去, 積 糶 數 歲, 復 其 邦 族 之 言 92 ; 客 家 原 鄉 轉 門 習 俗, 恐 非 完 全 受 平 埔 族 母 系 社 會 之 影 響 王 增 能 以 客 家 女 子 夜 晚 出 嫁, 男 家 點 蒸 子 或 松 明 火 把 迎 親, 女 子 婚 後 第 三 天 轉 門 之 婚 俗 頗 似 畬 民, 謝 重 光 亦 採 王 增 能 之 說 : 大 概 畬 族 先 民 即 所 謂 蠻 僚 保 留 著 搶 親 的 原 始 婚 俗 殘 餘 客 家 先 民 與 蠻 僚 錯 居 雜 處 時, 所 處 環 境 複 雜 而 不 安 全, 遂 把 作 為 古 代 搶 親 殘 餘 形 式 的 夜 晚 嫁 女 做 法 借 用 過 來 了 93 王 謝 二 家 均 以 客 家 女 子 夜 晚 出 嫁, 婚 後 第 三 天 轉 門 ; 係 受 畬 族 搶 親 殘 餘 形 式 影 響 搶 親 即 掠 奪 婚, 男 子 以 掠 奪 方 式 獲 取 女 子 為 妻 說 文 : 禮 娶 婦 以 昏 時, 故 曰 昏 儀 禮. 士 昏 禮 主 人 迎 親 之 時, 執 燭 前 馬, 故 而 稱 為 昏 禮 ; 鄭 玄 94 以 陽 往 陰 來, 日 入 三 商 為 昏 釋 之 ; 娶 婦 之 所 以 為 夜 晚, 恐 因 夜 晚 便 於 搶 親, 後 世 衍 為 習 俗, 遂 以 昏 時 娶 婦 掠 奪 婚 逐 漸 演 變 而 為 聘 娶 婚, 父 母 之 命 與 媒 妁 之 言 為 要 件, 如 詩 經. 齊 風. 南 山 : 娶 妻 如 之 何? 必 告 父 母 娶 妻 如 之 何? 匪 媒 不 克 95 禮 記. 曲 禮 : 男 女 非 有 行 媒, 不 相 知 名 96 禮 記. 坊 記 : 施 添 福 國 家 與 地 域 社 會 以 清 代 臺 灣 屏 東 平 原 為 例,( 臺 北 中 央 研 究 院 臺 灣 史 研 究 所 籌 備 處, 平 埔 族 群 與 臺 灣 歷 史 文 化 論 文 集 2001 年 8 月 ), 頁 82 周 鍾 瑄, 諸 羅 縣 志,( 臺 灣 大 通 書 局, 臺 灣 文 獻 史 料 叢 刊 141 種 ) 頁 139 謝 重 光 畬 族 與 客 家 福 佬 關 係 史 略,( 福 建 人 民 出 版 社 發 行,2002 年 6 月 ), 頁 301 儀 禮,(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4, 頁 1 詩 經,(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5 之 2, 頁 4-5 禮 記,(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2, 頁

21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19 男 女 無 媒 不 交, 無 幣 不 相 見 97 故 而 儀 禮. 士 昏 禮 有 納 采 問 名 納 幣 請 期 親 迎 之 六 禮 客 家 先 民 由 關 中 中 原 東 遷 至 江 淮, 再 由 江 淮 遷 徙 入 閩 贛 粵 ; 唐 末 宋 初, 客 家 先 民 入 閩 贛 粵 與 蠻 僚 ( 畬 族 ) 錯 居, 客 畬 文 化 逐 漸 相 互 薰 染 ; 然 客 家 先 民 南 遷, 有 以 東 晉 永 嘉 之 亂 為 始, 有 以 秦 漢 時 期 中 原 人 氏 南 遷 屬 之, 亦 98 有 以 唐 安 史 之 亂, 生 靈 塗 炭, 逮 及 黃 巢 為 亂, 倖 存 者 南 遷 ; 亂 世 之 際, 大 道 俱 成 棘 子 林, 行 人 夜 宿 牆 匡 月 明 朝 曉 至 三 峰 路, 百 萬 人 家 無 一 戶 99 隨 戰 火 之 蔓 延, 大 量 移 民 南 遷 之 前, 已 有 以 昏 娶 婦 轉 門 之 習 俗, 客 家 族 群 轉 門 習 俗, 非 受 在 地 住 民 之 影 響 而 制 定 之 歸 寧 二 字 連 用, 首 見 於 詩 經. 周 南. 葛 覃 : 言 告 師 氏, 言 告 言 歸 薄 汙 我 私, 薄 澣 我 衣 害 澣 害 否, 歸 寧 父 母 100 小 序 : 后 妃 在 父 母 家, 則 志 於 女 功 之 事, 躬 儉 節 用, 服 澣 濯 之 衣, 尊 敬 師 傅, 則 可 以 歸 安 父 母, 化 天 下 以 婦 道 也 101 毛 傳 : 婦 人 謂 嫁 曰 歸 又 曰 : 害, 何 也 私 服 宜 浣 寧, 安 也 父 母 在 則 有 時 歸 寧 耳 102 毛 傳 以 安 釋 歸, 以 歸 寧 為 父 母 在 則 有 時 歸 寧 耳, 則 歸 字 一 詞 兼 有 出 嫁 返 回 二 義, 有 待 斟 酌 說 文 : 妟, 安 也, 詩 曰 : 以 妟 父 母 段 注 : 今 毛 詩 無 此, 蓋 周 南 歸 寧 父 母 之 異 文 也 毛 傳 曰 : 寧, 安 也 尋 詩 上 文 言 告 言 歸, 歸 謂 嫁 也 ; 方 嫁 不 當 遽 圖 歸 寧, 則 此 歸 字 作 以 字 為 善, 謂 可 用 以 安 父 母 之 心 馬 瑞 辰 毛 詩 傳 箋 通 釋 亦 採 段 玉 裁 之 說, 謂 毛 傳 父 母 在 則 有 時 歸 寧 耳 97 禮 記,(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51, 頁 謝 重 光 畬 族 與 客 家 福 佬 關 係 史 略,( 福 建 人 民 出 版 社 發 行,2002 年 6 月 ), 頁 56 陳 寅 恪 秦 婦 吟 校 箋,( 臺 北 : 華 正 書 局,1974 年 台 一 版 ), 頁 詩 經,(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1 之 2, 頁 詩 經,(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1 之 2, 頁 詩 經,(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1 之 2, 頁 4 431

22 20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為 後 人 所 知, 且 謂 歸 寧 之 說, 雖 見 左 傳 及 泉 水 詩 序, 然 泉 水 蝃 蝀 竹 竿 三 詩 皆 曰 : 女 子 有 行, 遠 父 母 兄 弟, 婦 人 既 嫁 不 踰 竟, 則 古 無 父 母 在 得 歸 寧 之 禮 103 但 鄭 玄 泉 水 箋 云 : 行, 道 也 婦 人 有 出 嫁 之 道, 遠 於 親 親, 故 禮 緣 人 情, 使 得 歸 寧 104 康 成 以 禮 緣 人 情 說 之 春 秋. 莊 公 二 十 七 年 : 冬, 杞 伯 姬 來 左 傳 : 冬, 杞 伯 姬 來, 歸 寧 也 凡 諸 侯 之 女 歸 寧 曰 來, 出 曰 來 歸 ; 夫 人 歸 寧 曰 如 某, 出 曰 歸 于 某 杜 預 釋 例 云 : 歸 寧 者, 女 子 既 嫁, 有 時 而 歸, 問 父 母 之 寧 否 ; 父 母 沒, 則 使 卿 歸 問 兄 弟 也 105 何 休 則 依 階 級 不 同, 而 謂 諸 侯 夫 人 尊 重, 非 有 大 故 不 得 反 ; 大 夫 妻 雖 無 事, 歲 一 106 歸 宗 ; 凡 此, 歸 寧 之 許 可 程 度 視 身 份 因 而 有 所 不 同, 蓋 因 古 人 嚴 男 女 之 分, 故 婦 人 無 外 事, 所 以 防 淫 佚 也 就 文 獻 所 載 歸 寧, 略 分 為 新 婚 歸 寧 歲 時 歸 寧 因 事 歸 寧 ; 歲 時 歸 寧 為 歲 時 節 俗 之 歸 寧, 因 事 歸 寧 為 娘 家 婚 喪 喜 慶 之 事 而 歸 寧 ; 春 秋. 宣 公 五 年 : 秋 九 月, 齊 高 固 來 逆 叔 姬, 冬, 齊 高 固 及 子 叔 姬 來 107 左 傳 曰 : 冬 來, 反 馬 也 杜 預 注 曰 : 禮 送 女, 留 其 送 馬, 謙 不 敢 自 安, 三 月 廟 見 也, 遣 使 反 馬 高 固 遂 與 叔 姬 俱 寧, 故 經 傳 俱 見, 以 示 譏 108 高 固 秋 九 月 迎 娶 叔 姬, 冬 隨 叔 姬 反 馬, 適 屬 三 月 ; 反 馬 一 詞, 僅 見 於 左 傳, 歷 來 眾 說 紛 云 ; 何 休 有 禮 無 反 馬 之 說, 鄭 玄 以 詩 鵲 巢 何 彼 穠 矣 103 馬 瑞 辰 毛 詩 傳 箋 通 釋,( 臺 北 : 鼎 文 書 局,1973 年 ), 卷 2, 頁 詩 經,(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2 之 3, 頁 左 傳,(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10, 頁 公 羊 傳,(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8, 頁 左 傳,(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22, 頁 左 傳,(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22, 頁 1 432

23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21 考 證 天 子 諸 侯 嫁 女, 有 留 其 車 馬 之 事 109 ; 孔 疏 將 反 馬 視 為 歸 寧 之 禮 110, 亦 111 有 將 反 馬 視 為 廟 見 成 婚 之 配 套, 周 師 一 田 則 曰 : 在 高 固 而 言, 則 是 親 自 反 馬, 在 叔 姬 來 說 是 歸 寧 父 母 一 是 表 女 婿 之 義, 一 是 盡 子 女 之 道, 意 義 非 常 好, 所 以 後 來 自 然 變 成 禮 俗 中 的 一 項 節 目, 這 就 是 回 門 112 反 馬 之 說, 雖 無 定 解, 然 自 此 之 後, 典 籍 文 獻, 不 乏 反 馬 之 辭 ; 朱 子 語 類. 禮 六. 冠 昏 喪 閩 喪 祭 禮, 曰 : 今 若 既 歸 來, 直 待 三 月, 又 似 太 久 古 人 直 是 至 此 方 見 可 以 為 婦, 及 不 可 為 婦, 此 後 方 反 馬 馬 是 婦 初 歸 時 所 乘 車, 至 此 方 送 還 母 家 113 ( 賀 孫 ) 朱 子 論 三 月 廟 見 成 婦 禮, 此 後 方 反 馬, 則 三 月 太 久, 文 公 家 禮 將 三 月 廟 見 改 為 三 日, 故 而 回 門 隨 之 改 為 第 三 日 反 馬 之 名, 隨 俗 演 變, 後 114 有 稱 為 雙 轉 馬 轉 馬 者, 且 為 歸 寧 之 代 名 詞 詩 經. 葛 覃 歸 寧 一 詞, 容 或 各 家 釋 義 不 同, 然 女 子 既 嫁 歸 省 父 母 之 義, 則 歷 代 沿 襲 之 女 子 既 嫁 歸 省 父 母 為 歸 寧, 男 子 歸 省 父 母 亦 稱 歸 寧 ; 舊 五 代 史. 唐 莊 宗 紀 : 將 士 經 年 離 隔 父 母, 不 取 敕 旨 歸 寧, 上 貽 聖 憂, 追 悔 109 鄭 玄 箴 膏 肓,(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頁 左 傳,(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22, 頁 管 東 貴 中 國 古 代 的 媵 娣 制 度 與 試 婚 制,( 中 央 研 究 院 國 際 漢 學 會 議 論 文 集 ( 民 俗 與 文 化 組 ),1981 年 10 月, 中 央 研 究 院 編 印 ), 頁 12-14, 將 反 馬 視 為 廟 見 成 婚 之 配 套 ; 季 旭 昇 禮 記 曾 子 問 三 月 廟 見 考 辨,( 中 國 學 術 年 刊 1987 年 6 月,9 期 ) 已 將 三 月 成 婚 之 說 予 以 駁 斥, 頁 周 何 古 禮 今 談,( 臺 北, 萬 卷 樓 圖 書 有 限 公 司,1993 年 ), 頁 朱 熹 朱 子 語 類,(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89, 頁 謝 肇 淛 五 雜 組,(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續 修 四 庫 全 書 ) 卷 14, 頁

24 22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何 及 115 俞 樾 茶 香 室 叢 抄 : 宋 趙 襄 南 陽 集 有 送 周 湜 下 第 歸 寧 序, 其 文 言 : 周 君 進 不 以 文 自 勝, 退 不 以 文 自 負, 今 今 駕 舟 東 歸 慰 慈 母 是 男 子 亦 可 言 歸 寧 也 116 足 見 不 獨 女 子 出 嫁 歸 省 父 母, 男 子 歸 省 父 母 亦 曰 歸 寧 諸 侯 朝 覲 畢, 天 子 辭 于 侯 氏 伯 父 無 事, 歸 寧 乃 邦 鄭 玄 注 : 寧, 安 也 117 意 即 返 國 安 撫 治 理 邦 國 歸 寧 尚 可 做 歸 家 持 喪 解, 後 漢 書. 獨 行. 陳 重 傳 : 同 舍 郎 有 告 歸 寧 者, 誤 持 鄰 舍 郎 絝 以 去, 後 寧 喪 者 以 歸, 以 絝 還 主 118 歸 寧 一 詞 語 義 繁 複, 然 現 今 多 以 已 嫁 女 子 歸 省 父 母 釋 之, 相 沿 成 襲, 其 他 語 義, 遂 無 從 彰 顯 之 119 歸 寧 除 禮 記. 曲 禮 : 姑 姊 妹 女 子 子 已 嫁 而 反 論 及 外, 禮 書 鮮 少 著 墨, 或 以 儀 禮. 士 昏 禮 壻 見 婦 父 母 為 新 婚 歸 寧, 係 以 今 之 回 門 推 論 之 ; 士 昏 禮 壻 見 婦 之 父 母, 為 不 親 迎 之 禮, 親 迎 之 時, 壻 已 見 婦 之 父 母 ; 若 不 親 迎, 則 三 月 廟 月, 而 後 壻 行 禮 於 婦 家, 非 為 新 婚 歸 寧 之 禮 後 漢 獻 帝 皇 后 父 不 其 亭 侯 伏 完 朝 賀 公 庭, 完 拜 如 眾 臣, 及 皇 后 離 宮, 皇 后 拜 如 子 禮, 三 公 八 座 平 議 其 禮, 鄭 玄 以 今 不 其 亭 侯 在 京 師, 禮 事 出 入, 宜 從 臣 禮 ; 若 后 息 離 宮 及 歸 寧 父 母, 從 子 禮 論 之 120, 東 晉 穆 帝 太 后 歸 寧, 121 以 鄭 玄 義 合 情 禮 之 中, 從 其 所 論, 足 見 貴 族 婦 女 歸 寧, 有 其 禮 制 ; 逮 及 隋 唐, 通 典 隋 書. 禮 儀 制 舊 唐 書. 輿 服 志 122 均 明 訂 皇 后 歸 寧 之 車 服, 115 薛 居 正 敕 撰 舊 五 代 史,(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4, 頁 俞 樾 茶 香 室 叢 鈔,( 臺 北 : 廣 文 書 局, 筆 記 續 編 ), 卷 5, 頁 儀 禮,(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27, 頁 范 曄 後 漢 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11, 頁 禮 記,( 臺 北 : 藝 文 印 書 館 十 三 經 注 疏 本 ), 卷 2, 頁 杜 佑 通 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68, 頁 晉 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2, 頁 杜 佑 通 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65, 頁 2; 魏 徵 隋 書, 434

25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23 唯 新 婚 歸 寧 之 儀 節, 尠 少 致 意 焉 新 婚 歸 寧 又 稱 為 拜 閣, 東 晉 干 寶 搜 神 記 明 載 三 日 拜 閣 歸 寧 之 禮 俗 : 婦 年 可 十 八 九, 姿 容 婉 媚, 便 成 三 日, 經 大 會 客, 拜 閣, 四 日, 云 : 禮 既 有 限, 發 遣 去 婦 以 金 甌 麝 香 囊 與 婿 別, 涕 泣 而 分 123 北 史 畢 眾 敬 曾 孫 義 雲 雖 未 述 及 新 婚 歸 寧 之 日, 然 由 及 義 雲 成 昏 之 夕, 眾 禮 備 設, 剋 日 拜 閣 ; 124 觀 之, 剋 日 拜 閣 之 日 期, 定 然 為 期 不 遠 ; 酉 陽 雜 俎 禮 異 : 北 朝 婚 禮, 婿 拜 閣 日, 婦 家 親 賓 婦 女 畢 集, 各 以 杖 打 婿 為 戲 樂, 至 有 大 委 頓 者 125 北 朝 三 日 回 門 拜 閣 之 時, 女 家 有 戲 弄 女 婿 之 舉, 漢 族 因 之 ; 敦 煌 寫 本 崔 氏 夫 人 訓 女 文 : 香 車 寶 馬 競 爭 輝, 少 女 堂 前 哭 正 悲 吾 今 勸 汝 不 須 哭, 三 日 拜 堂 還 得 歸 126 由 三 日 拜 堂 還 得 歸 得 知 唐 代 以 三 日 為 新 婚 歸 寧 之 期, 稱 之 為 拜 閣, 宋 代 改 稱 為 拜 門 儀 禮. 士 昏 禮 僅 載 六 禮, 未 見 歸 寧 之 禮, 北 宋 司 馬 光 書 儀 新 (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0, 頁 8; 卷 11, 頁 42; 劉 昫 舊 唐 書, (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45, 頁 干 寶 搜 神 記,(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4, 頁 李 延 壽 北 史,(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9, 頁 段 成 式 酉 陽 雜 俎,(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 頁 鄭 阿 財 敦 煌 文 獻 與 文 學,( 新 文 豐 出 版 公 司,1993 年 台 一 版 ),

26 24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出 壻 見 婦 之 父 母 儀 節, 於 婦 見 舅 姑 ( 若 舅 姑 已 歿, 不 行 廟 見 之 禮, 因 已 拜 先 127 靈 ) 次 日, 壻 持 幣 見 婦 之 父 母, 並 依 次 見 妻 黨 諸 親, 婦 家 設 酒 饌 ; 朱 熹 家 禮 亦 採 書 儀 之 說, 於 古 禮 增 壻 見 婦 之 父 母 儀 節, 三 日 廟 見 之 次 日, 壻 往 見 婦 之 父 母, 禮 節 如 書 儀 128 孟 元 老 東 京 夢 華 錄 所 述 北 宋 汴 京 婚 俗 為 : 壻 往 參 婦 家, 謂 之 拜 門, 有 力 能 趣 辦, 次 日 即 往, 謂 之 復 面 拜 門, 不 然 三 日 七 日 皆 可, 賞 賀 亦 如 女 家 之 禮 酒 散, 女 家 具 鼓 吹 從 物 迎 壻 還 家 129 吳 自 牧 夢 梁 錄 所 述 為 南 宋 臨 安 婚 俗 : 其 兩 新 人 於 三 日, 或 七 朝 九 日, 往 女 家 行 拜 門 禮, 女 親 家 廣 設 華 筵 款 待 新 壻, 名 曰 會 郎, 亦 以 上 賀 禮 物 與 其 壻, 禮 畢, 女 家 備 鼓 吹 迎 送 壻 回 宅 第 130 由 東 京 夢 華 錄 夢 梁 錄 相 較, 趙 宋 之 際, 新 婚 後, 兩 新 人 往 謁 女 家, 行 拜 門 之 禮, 日 期 三 日 七 日, 或 九 日, 即 今 日 之 新 婚 歸 寧 元 至 元 八 年 九 月, 欲 革 去 拜 門 禮 節, 尚 書 禮 部 呈 : 契 勘 人 倫 之 道, 婚 姻 為 天 即 今 聘 財 筵 會, 已 有 例 外, 據 拜 門 一 節, 係 女 真 風 俗, 遍 行 合 屬 革 去, 據 漢 兒 人 舊 來 體 例, 照 得 朱 文 公 家 禮 內 婚 禮, 酌 古 淮 今, 擬 到 各 項 事 理 131 元 代 禁 止 拜 門 習 俗 之 故 為 : 127 司 馬 光 書 儀,(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4, 頁 朱 熹 家 禮,(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 頁 孟 元 老 東 京 夢 華 錄,(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5, 頁 吳 自 牧 夢 粱 錄,(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20, 頁 元 拜 柱 等 纂 修 通 制 條 格,(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續 修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 頁

27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25 國 朝 蒙 古 婚 聘 并 自 來 典 故 內 俱 無, 如 此 體 例, 此 係 女 真 風 俗, 其 漢 人 往 往 俲 學 習 以 成 風, 徒 費 男 家 財 物, 非 禮 制, 若 令 革 去, 似 為 便 當 132 然 元 代 婚 禮 儀 節, 仍 依 文 公 家 禮, 保 有 壻 見 婦 之 父 母 儀 節 南 宋 之 後, 各 朝 率 依 文 公 家 禮 婚 禮 儀 節, 明 代 品 官 沿 用 六 禮, 不 見 壻 見 婦 之 父 母 儀 節, 然 唯 明 會 典 禮 部 志 稿 133 所 載 盥 饋, 王 與 妃 行 回 門 之 禮, 唯 東 宮 不 回 門 親 王 不 回 門 庶 人 內 婦, 則 於 昏 娶 之 朝 日, 壻 往 見 婦 之 父 母, 三 日 後, 壻 偕 女 歸 省 父 母 ; 無 論 皇 室 品 官 庶 人 皆 視 歸 寧 為 婚 禮 禮 俗 之 一 134 清 代 新 婚 歸 寧 禮 俗, 依 欽 定 大 清 會 典 則 例 欽 定 皇 朝 通 典 所 載, 皇 室 貴 族 為 既 婚 之 九 日 行 歸 寧 禮, 庶 民 新 婚 歸 寧 日 期 不 定, 杭 俗 遺 風 多 在 三 朝 之 次 日 歸 寧 禮 俗, 緣 人 情 而 制, 自 詩 經. 葛 覃 左 傳 高 固 反 馬 而 後, 或 名 之 為 回 門, 或 名 之 為 拜 門 ; 回 門 謂 新 娘 由 婆 家 返 娘 家, 拜 門 謂 新 壻 拜 見 岳 父 母, 所 言 角 度 不 一, 其 內 容 則 一 客 家 先 民 南 遷 或 謂 始 於 晉 室 永 嘉 之 亂, 或 謂 始 於 李 唐 安 史 之 亂 135 ; 然 歸 寧 禮 俗 行 之 已 久, 史 籍 所 載 魯 母 136 師 夫 死 從 子, 非 有 大 故 不 出, 與 少 子 還 家, 以 備 婦 人 出 入 之 制 ; 東 漢 劉 長 卿 妻 137 為 防 遠 嫌 疑, 不 肯 歸 寧 ; 晉 阮 籍 嫂 嘗 歸 寧, 籍 見 與 別 ;' 唐 李 晟 以 婦 職 為 由, 132 大 元 聖 政 國 朝 典 章 新 集 至 治 條 例,( 上 海 古 籍 出 版 社, 續 修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0, 頁 禮 部 志 稿,(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66, 頁 清 乾 隆 12 年 奉 敕 撰 欽 定 大 清 會 典 則 例,(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64, 頁 12; 清 乾 隆 32 年 敕 撰 欽 定 皇 朝 通 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53, 頁 謝 重 光 畬 族 與 客 家 福 佬 關 係 史 略,( 福 建 人 民 出 版 社 發 行,2002 年 6 月 ), 頁 劉 向 列 女 傳,( 臺 北 : 廣 文 書 局,1981 年 12 月 初 版 ), 卷 5, 頁 范 曄 後 漢 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4, 頁 7 437

28 26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不 允 兒 媳 正 歲 歸 寧 138 ; 故 而 不 得 以 轉 門 ( 歸 寧 ) 禮 俗 為 客 家 先 民 所 無, 受 畬 族 薰 染 而 致, 遑 論 受 平 埔 族 對 母 系 社 會 尊 重 之 影 響 139 明 會 典 禮 部 志 稿 均 載 有 皇 室 回 門 儀 注 與 禮 物, 欽 定 皇 朝 通 典 欽 定 大 清 會 典 則 例 欽 定 皇 朝 文 獻 通 考 均 載 有 皇 室 既 婚 之 九 日 行 歸 寧 禮, 皇 子 則 偕 福 晉 至 福 晉 家, 福 晉 家 設 宴 款 接, 宴 畢 偕 還, 率 不 過 午 公 主 亦 依 例 九 日 歸 寧 140 民 間 歸 寧 禮 俗, 夢 粱 錄 以 兩 新 人 於 三 日 七 朝 九 日, 往 女 家 行 拜 門 禮, 女 親 家 廣 設 華 筵 款 待 新 婿, 名 曰 會 郎 141 閩 漳 張 汝 誠 輯 家 禮 會 通 為 清 雍 正 甲 寅 序 刊 本, 龍 溪 呂 子 振 輯 家 禮 大 成 為 雍 正 己 卯 刊 本, 二 書 所 載 旋 車 旋 輿 帖 式 皆 同 142 ; 閩 粵 移 民 渡 海 來 臺, 仍 保 有 此 一 禮 俗 ; 臺 海 使 槎 錄 : 四 日, 外 父 母 請 壻 及 女, 名 曰 旋 家 外 家 親 屬, 壻 各 備 贄 儀, 惟 外 弟 納 之 飲 畢, 壻 偕 新 婦 同 歸 143 全 臺 詩. 劉 家 謀 : 厚 匳 不 惜 橐 金 銷, 盼 到 堂 前 亞 亞 腰 猶 藉 雞 豚 相 饋 贈, 盡 情 只 博 大 家 燒 夾 注 曰 : 138 舊 唐 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33, 頁 徐 溥 等 奉 敕 撰 明 會 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66, 頁 23-24, 卷 67, 頁 5; 林 堯 俞 等 纂 修 禮 部 志 稿,(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20, 頁 清 乾 隆 32 年 敕 撰 欽 定 皇 朝 通 典,(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53, 頁 50; 清 乾 隆 12 年 奉 敕 撰 欽 定 大 清 會 典 則 例,(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64, 頁 12; 乾 隆 12 年 奉 敕 撰 欽 定 皇 朝 文 獻 通 考,(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135, 頁 6 頁 吳 自 牧 夢 粱 錄,(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30, 頁 張 長 汝 誠 輯 家 禮 會 通,( 臺 北 : 大 立 出 版 社,1985 年 ), 元 卷, 頁 45-46; 呂 子 振 輯 家 禮 大 成,( 臺 北 : 西 北 出 版 社,1975 年 ), 卷 2, 頁 黃 淑 璥 臺 海 使 槎 錄,( 臺 北 : 商 務 印 書 館 景 文 淵 閣 四 庫 全 書 本 ), 卷 2, 頁

29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27 既 成 昏, 三 日, 小 舅 來 探 房 ; 四 日, 夫 婦 回 車 144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風 俗 志 : 旋 車 之 期, 臺 南 以 第 四 日 而 各 屬 或 以 五 六 日, 七 八 日 145 旋 車 之 俗, 或 名 之 旋 家 回 車, 其 實 一 也 ; 據 臺 灣 通 史 所 述, 與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全 近 似 諸 羅 縣 志 雜 記 客 莊 之 俗 : 新 婦 至, 合 巹, 親 朋 畢 賀, 厥 名 而 廟 見, 彌 月 而 旋 車 146 客 家 族 群 歸 寧 之 禮, 亦 稱 之 為 旋 車, 唯 日 期 為 彌 月 客 家 族 群 習 稱 歸 寧 為 轉 門 轉 妹 家 轉 外 家, 嘉 應 州 志 謂 客 家 歸 寧 習 俗 為 : 新 郎 於 新 正 之 初 二 四 六 等 日 謁 外 祖 ; 新 婦 歸 寧 或 九 日, 或 三 日, 取 久 義, 三 日 則 九 頓 飯 也 嘉 應 州 新 婦 歸 寧 為 九 日 或 三 日, 取 久 義, 始 興 三 日, 赤 溪 為 次 年 歲 首 初 二, 謁 岳 父 母 之 禮, 赤 溪 縣 志. 輿 地 : 歸 寧 必 在 明 年 歲 首 初 二 日, 必 與 壻 偕, 名 曰 回 門 謁 岳 父 母 贄 禮 必 極 豐 腆, 謂 之 完 倍 ; 而 岳 于 是 日 亦 設 筵 欸 宴, 宴 畢, 婿 先 歸, 女 則 必 待 初 十 而 始 歸 也 施 懿 琳 等 編 撰 全 臺 詩,( 臺 南 市 : 國 家 臺 灣 文 學 館 出 版,2004 年 2 月 1 日 ), 第 5 冊, 頁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 古 亭 書 屋 藏 版 ), 頁 周 鍾 瑄, 諸 羅 縣 志,( 臺 灣 大 通 書 局, 臺 灣 文 獻 史 料 叢 刊 141 種 ) 頁 溫 仲 和 纂 嘉 應 州 志,( 臺 北 : 中 國 方 志 叢 書, 成 文 出 版 社,1991 年 ) 卷 8, 頁 始 興 縣 志,( 臺 北 : 中 國 方 志 叢 書,1974 年 ), 卷 4, 頁 王 大 魯 修 賴 際 熙 纂 赤 溪 縣 志,( 臺 北 : 成 文 出 版 社, 中 國 方 志 叢 書,1967 年 ) 卷 1, 頁 5 439

30 28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赤 溪 婿 先 歸 之 習 俗, 異 於 一 般 雙 人 返 之 習 俗, 然 由 旋 車 一 詞 溯 源, 清 雍 正 時 已 通 行, 則 客 家 旋 車 之 禮 起 於 原 鄉, 非 受 平 埔 族 之 影 響 而 訂 定 此 禮 歸 寧 行 禮 之 大 概, 清 范 祖 述 杭 俗 遺 風 則 敘 述 詳 細 : 女 家 接 回 郎, 先 期 備 啟, 致 其 請 帖 曰 : 吉 詹 某 日, 敬 備 官 輿, 恭 迎 雙 玉 亦 須 發 帖 請 大 冰 各 友 親, 名 曰 : 小 壻 初 臨 大 約 多 在 三 朝 之 次 日, 是 日 早 晨 用 帖 三 道, 備 輿 往 男 家 接 請, 如 有 轎 陪 嫁 者, 只 須 一 乘 與 配 對 者 150 女 家 備 帖 備 輿, 三 朝 廟 見 次 日 接 請 兩 新 人 歸 寧 ; 兩 新 人 如 三 朝 穿 著, 拜 請 公 婆, 乘 轎 而 往, 女 前 郎 後, 至 岳 家, 女 入 內 室, 新 郎 則 行 拜 門 之 禮 : 新 郎 鋪 氊 跪, 遞 上 門 拜 帖, 除 岳 家 外, 尤 有 各 親 戚 拜 帖, 照 依 新 親 單 開 載 姓 名 稱 呼, 用 新 郎 出 名, 一 并 書 寫, 投 遞 畢 151 岳 家 於 偏 室 款 待 新 郎, 新 郎 上 坐, 復 參 家 堂 參 竈 參 家 廟, 見 禮 下 人 ; 參 堂 晚 間 遜 席, 新 郎 均 須 放 放 賞, 夜 間 返 家, 郎 前 女 後, 返 家 尚 須 參 拜 家 廟 152 杭 俗 遺 風 述 歸 寧 之 禮 為 廟 見 之 次 日, 且 夜 間 返 家, 異 於 大 清 會 典 九 日 歸 寧, 率 不 過 午 之 說 ; 百 里 不 同 風, 千 里 不 同 俗, 各 有 所 融 通 153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成, 二 書 所 載 旋 車 儀 節, 與 杭 俗 遺 風 頗 為 相 近, 岳 家 不 獨 請 壻, 且 請 客 陪 壻, 壻 除 奉 贄 與 岳 父 母, 尚 須 獻 諸 親 長 禮 儀, 150 范 祖 述 杭 俗 遺 風,( 臺 北 藝 文 印 書 館, 清 同 治 六 年 福 州 王 氏 刊 本 影 印 ), 頁 范 祖 述 杭 俗 遺 風,( 臺 北 藝 文 印 書 館, 清 同 治 六 年 福 州 王 氏 刊 本 影 印 ), 頁 范 祖 述 杭 俗 遺 風,( 臺 北 藝 文 印 書 館, 清 同 治 六 年 福 州 王 氏 刊 本 影 印 ), 頁 張 長 汝 誠 輯 家 禮 會 通,( 臺 北 : 大 立 出 版 社,1985 年 ), 元 卷, 頁 45;; 呂 子 振 輯 家 禮 大 成,( 臺 北 : 西 北 出 版 社,1975 年 ), 卷 2, 頁 163 及 至 女 家, 簥 沖 大 門 前, 小 舅 捧 果 盤 請 出 新 郎, 主 人 接 入 岳 父 率 壻 與 女 先 拜 神 明 後, 謂 先 祖 先 啟 櫝 不? 點 茶 拈 香 四 拜, 跪 告 辭 曰 : 孝 孫 某 有 女 某 隨 壻 某, 今 日 特 東 謁 拜, 敢 告 禮 畢, 壻 請 岳 父 母 四 拜, 奉 贄 於 岳 父 母 四 再 拜, 岳 父 母 答 揖, 不 答 拜 其 次 獻 諸 親 長 禮 儀, 只 拜 尊 半 受 半 答, 請 諸 舅 與 內 姪, 各 行 禮, 畢, 暫 入 內 室 寬 衣 以 俟, 賓 客 齊 集 請 壻 升 堂 440

31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29 岳 父 母 除 餽 饋 禮 於 壻, 尚 須 送 席 面 與 男 家 ;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風 俗 志 所 載 旋 車 之 禮 節, 與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成, 多 所 近 似 : 先 期 外 父 母 具 柬, 命 女 弟 請 之 婿 與 女 偕 來, 鼓 吹 前 導 至 家, 女 先 入, 婿 從 之, 合 拜 先 祖, 次 拜 外 父 母 及 諸 父 諸 母 ; 各 具 贄, 反 之, 分 卑 幼 以 儀, 受 而 不 報 少 頃 開 宴, 婿 居 左 宴 女 於 內, 亦 居 左 畢 辭 歸, 外 母 率 眷 屬 出 見, 婿 揖 之 外 父 以 席 送 婿 家, 報 前 貺 也 饋 婿 以 儀 及 米 糕 糖 豆 大 餅 紅 桃 時 果 之 屬, 又 以 雛 雞 兩 對 置 轎 中, 婿 家 畜 之, 以 寓 蕃 衍 之 意 154 文 獻 記 載, 斑 斑 可 考, 有 其 脈 絡 可 循, 足 見 閩 粵 移 民 渡 海 來 臺, 仍 保 有 此 一 禮 俗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帖 式 分 : 女 家 要 請 新 婿 寫 與 親 家 帖 請 新 婿 帖 若 肯 其 轉 門 帖 ( 婿 父 答 帖 ) 不 肯 其 轉 門 帖 ( 婿 父 答 帖 ) 婿 不 轉 門 帖 婿 要 轉 門 帖 六 款 女 方 請 新 婿 轉 門 之 帖 式,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均 稱 旋 車, 且 分 親 家 ( 姻 翁 ) 與 新 婿 ( 無 父 母 者 用 之 ) 兩 款 受 文 帖 式 ( 圖 四 圖 五 );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全 亦 分 此 兩 款 帖 式 ( 圖 六 圖 七 ) 姻 戚 往 復 帖 式, 姻 家 俱 用 姻 小 弟, 對 頭 親 家 則 用 大 俊 傑 某 府 親 家 老 大 人 閣 下 ; 具 啟 請 婿, 稱 婿 為 大 德 配 賢 婿 閣 下, 婿 讀 書 者 稱 文 駕 文 輿 文 旌 文 旆 之 類, 無 讀 書 者 稱 大 駕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全 另 有 請 客 陪 婿 帖, 分 全 帖 與 單 帖 二 款 ( 圖 八 圖 九 ), 與 杭 俗 遺 風 發 帖 請 大 冰 各 友 親 之 禮 相 似 婿 父 答 帖 分 : 肯 其 轉 門 帖 不 肯 其 轉 門 帖 二 款 ( 圖 十 圖 十 一 ); 若 肯 其 轉 門 則 復 帖 為 敬 依 尊 命, 不 肯 其 轉 門 則 復 帖 為 恭 辭 寵 召 新 婿 ( 無 父 母 者 ) 答 帖 分 : 轉 門 帖 不 轉 門 帖 二 款 ( 圖 十 二 圖 十 三 ); 應 允 岳 父 旋 車 之 154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 古 亭 書 屋 藏 版 ), 頁

32 30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邀, 則 復 帖 為 敬 依 尊 命 ; 不 應 允 岳 父 旋 車 之 邀, 則 復 帖 為 蒙 承 寵 召 禮 宜 趨 赴 祇 緣 俗 絆 不 得 坫 ( 瞻 ) 仰 鴻 惠 伏 乞 厚 宥 是 禱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帖 式, 有 應 允 旋 車 之 邀 與 不 應 允 旋 車 之 邀 ;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全 二 書 未 見 不 應 允 旋 車 邀 約 之 帖 式, 不 肯 轉 門 之 帖 式, 誠 屬 罕 見, 或 可 補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全 旋 車 帖 式 之 闕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全 二 書 於 歸 寧 之 禮 節, 除 旋 車 ( 旋 輿 ) 請 客 陪 婿 啟 帖 式 外,` 尚 有 奉 贄 與 父 母 式 ( 圖 十 四 ) 與 尊 長 式 ( 圖 十 五 ) 岳 父 母 答 壻 式 ( 圖 十 六 ) 尊 長 答 姪 壻 式 ( 圖 十 七 ) 旋 車 送 席 面 與 男 家 ( 圖 十 八 ), 皆 為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所 無 奉 贄 與 父 母 式 與 尊 長 式 岳 父 母 答 壻 式 尊 長 答 姪 壻 式, 與 杭 俗 遺 風 : 新 郎 鋪 氊 跪, 遞 上 門 拜 帖, 除 岳 家 外, 尤 有 各 親 戚 拜 帖, 照 依 新 親 單 開 載 姓 名 稱 呼, 用 新 郎 出 名, 一 并 書 寫, 投 遞 畢 155 臺 灣 通 史. 風 俗 志 : 至 家, 女 先 入, 婿 從 之, 合 拜 先 祖, 次 拜 外 父 母 及 諸 父 諸 母 ; 各 具 贄, 反 之, 分 卑 幼 以 儀, 受 而 不 報 156 之 儀 節 相 同 ; 旋 車 送 席 面 與 男 家 之 禮, 亦 見 於 臺 灣 通 史. 風 俗 志 外 父 以 席 送 婿 家, 報 前 貺 也 157 ; 家 禮 帖 式 集 成 尚 有 新 婦 回 省 親 帖 ( 圖 十 九 ), 乃 新 婦 歸 寧, 夫 家 具 贄 儀 備 帖, 以 表 敬 意 ; 贄 儀 為 : 豬 首 壹 枚 豕 肉 壹 方 池 魚 幾 尾 心 肺 壹 連 旗 麵 壹 盒 粗 粲 壹 盒 155 范 祖 述 杭 俗 遺 風,( 臺 北 藝 文 印 書 館, 清 同 治 六 年 福 州 王 氏 刊 本 影 印 ), 頁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 古 亭 書 屋 藏 版 ), 頁 連 橫 臺 灣 通 史,( 臺 北 : 眾 文 圖 書 公 司, 古 亭 書 屋 藏 版 ), 頁

33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田 鳧 幾 翼 時 果 壹 盒 魯 酒 壹 埕 春 元 壹 盒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全 二 書 雖 未 錄 有 此 帖, 然 於 請 旋 車 啟 式 下 注 : 當 具 蔬 盒, 省 用 豚 胙 或 充 儀 159, 於 旋 輿 體 式 下 注 : 蔬 盒 拾 全 生 鵞 成 對, 若 從 省, 只 用 豚 蹄 茶 餅 160, 於 此 可 見 歸 寧 所 備 之 贄 儀, 量 力 而 為, 家 禮 帖 式 集 成 之 新 婦 回 省 親 帖, 可 供 後 人 斟 酌 參 用 由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帖 式 可 見 其 與 杭 俗 遺 風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全 家 禮 帖 式 集 成 等 脈 絡 相 成, 連 綿 不 絕, 有 其 薪 傳 之 迹, 非 渡 海 來 臺, 受 平 埔 族 風 氣 影 響 所 致 四 結 論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即 歸 寧, 俗 稱 回 門 上 門 回 娘 家 歸 寧 一 詞 首 見 於 詩 經, 繼 之 以 左 傳 反 馬 之 說, 雖 間 有 齟 齬, 然 寖 久 成 俗, 歸 寧 與 反 馬 遂 成 已 嫁 婦 女 歸 省 父 母 之 代 稱 ; 爾 後 史 書 不 乏 記 載 婦 女 歸 寧 一 事, 唯 鮮 少 著 墨 新 婚 歸 寧 東 晉 干 寶 搜 神 記 已 有 壻 三 日 拜 閣 之 俗, 迨 及 北 朝 婚 禮, 婿 拜 閣 日, 有 戲 壻 之 舉, 唐 代 因 之 ; 則 新 壻 回 門 新 婦 歸 寧 之 禮 俗, 有 所 因 循 矣 趙 宋 迄 至 明 清, 新 婚 歸 寧 之 制, 文 獻 詳 載, 川 岳 分 區, 風 氣 間 阻 ; 變 而 從 時, 各 因 其 習, 日 期 無 定, 禮 節 不 一 ; 然 有 識 之 士 纂 輯 之 家 禮 會 通 家 禮 大 成 家 禮 帖 式 集 成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猶 存 古 制, 閩 粵 移 民 渡 海 來 臺, 檳 榔 為 聘, 旋 車 之 禮, 與 之 相 較, 若 合 一 契 ; 探 源 竟 委, 客 家 先 民 旋 車 轉 158 陳 鳴 盛 輯 家 禮 帖 式 集 成,( 中 央 圖 書 館 臺 灣 分 館 藏, 清 咸 豐 10 年 萃 方 樓 刻 本 ) 卷 2, 頁 呂 子 振 輯 家 禮 大 全,( 臺 北 : 西 北 出 版 社,1975 年 ), 頁 呂 子 振 輯 家 禮 大 全,( 臺 北 : 西 北 出 版 社,1975 年 ), 頁

34 32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門 之 禮, 非 受 平 埔 族 影 響 所 致 娶 妻 以 昏, 車 前 燭 馬, 儀 禮. 士 昏 禮 明 載, 何 須 客 家 先 民 南 遷, 受 畬 族 薰 染 方 才 娶 妻 以 昏, 而 制 轉 門 之 禮 乎? 族 群 錯 居 雜 處, 文 化 融 通 合 成 為 必 然 之 勢, 然 文 化 歷 史 傳 統 亦 不 可 率 爾 輕 忽 之 合 成 文 化 係 由 族 群 間 之 互 動 與 文 化 間 之 接 觸 所 致, 客 家 轉 門 禮 俗, 綜 覽 各 代, 沿 革 變 遷, 適 足 以 為 合 成 文 化 之 範 例 ; 窮 遞 其 嬗, 究 其 源 流, 緣 情 而 制 禮, 從 時 以 斟 酌, 禮 之 所 尊, 尊 其 義 也, 期 能 興 化 ; 此 孔 子 禮 所 損 益, 雖 百 世 可 知 之 謂 也 444

35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33 奉 申 納 采 之 敬 忝 姻 弟 姓 名 頓 拜 首 謹 婚 具 書 成 通 啟 書 成 封 聘 金 几 封 盒 儀 成 封 壽 帕 雙 幅 色 綢 几 端 全 豬 成 頭 喜 羊 全 體 糖 并 幾 抬 滿 糖 滿 百 菓 糖 成 盒 疏 盒 全 肩 檳 榔 偕 老 蓮 招 桔 果 喜 酒 成 罈 龍 燭 雙 輝 聘 禮 帖 式 另 有 拜 帖 圖 一 家 禮 大 全 聘 禮 帖 式 圖 二 家 禮 帖 式 集 成 文 定 禮 式 445

36 34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圖 三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男 家 納 徵 禮 帖 446

37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35 圖 四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女 家 要 請 新 婿 寫 與 親 家 帖 圖 五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請 新 婿 帖 447

38 36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涓 某 某 日 潔 觴 奉 迓 令 郎 仝 小 女 旋 車 祈 尊 慈 俯 賜 兪 允 得 承 寵 臨 曷 勝 榮 幸 之 至 右 啟 上 大 某 某 翁 尊 姻 臺 老 先 生 老 大 人 閣 下 忝 姻 弟 姓 名 鞠 躬 請 旋 車 啟 式 當 具 蔬 盒 省 用 豚 胙 或 充 儀 圖 六 家 禮 大 成 請 旋 車 啟 式 涓 某 某 日 潔 觴 奉 迓 大 駕 余 女 旋 車 祈 寵 臨 曷 勝 榮 幸 之 至 右 啟 上 大 德 配 即 三 元 大 英 畏 某 官 賢 壻 丈 几 劣 舅 姓 名 鞠 躬 具 啟 請 壻 此 啟 古 無 父 母 方 行 今 通 行 姑 存 之 圗 七 家 禮 大 成 具 啟 請 壻 式 448

39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37 右 啟 上 大 某 某 翁 尊 某 臺 老 先 生 老 大 人 閣 下 眷 某 某 姓 名 鞠 躬 翌 日 小 壻 旋 輿 奉 迓 台 駕 屈 臨 光 陪 伏 冀 早 賁 曷 勝 榮 荷 之 至 請 客 陪 壻 啟 另 單 紅 一 張 催 酒 寫 某 候 夙 駕 圗 八 家 禮 大 成 請 客 陪 壻 啟 全 帖 翌 日 女 壻 旋 車 迎 大 駕 光 臨 眷 某 某 姓 名 鞠 躬 翌 日 女 壻 旋 馬 謁 見 尊 長 煩 玉 指 教 愚 某 名 鞠 躬 伏 祈 早 臨 不 勝 榮 幸 單 帖 式 亦 另 單 帖 一 張 催 酒 圗 九 家 禮 大 成 請 客 陪 壻 啟 單 帖 449

40 38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圗 十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肯 其 轉 門 帖 圖 十 一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不 肯 其 轉 門 帖 450

41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39 圖 十 二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婿 轉 門 帖 圖 十 三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婿 不 轉 門 帖 451

42 40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贄 敬 愚 壻 姓 名 鞠 躬 謹 具 贄 儀 成 封 春 全 肩 奉 申 奉 贄 與 父 母 式 另 拜 帖 圖 十 四 家 禮 大 成 奉 贄 與 父 母 式 贄 敬 某 某 姓 名 鞠 躬 謹 具 鵞 儀 成 封 奉 申 與 尊 長 式 另 拜 帖 圖 十 五 家 禮 大 成 與 尊 長 式 452

43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41 敬 意 劣 舅 姓 名 鞠 躬 謹 具 書 儀 成 封 糖 糕 百 斛 茶 餅 滿 百 家 雁 四 翼 奉 申 岳 父 母 答 壻 式 另 拜 帖 圖 十 六 家 禮 大 成 岳 父 母 答 壻 式 敬 意 眷 某 某 姓 名 鞠 躬 謹 具 簪 書 儀 成 封 奉 申 尊 長 答 姪 壻 式 另 拜 帖 圖 十 七 家 禮 大 成 尊 長 答 姪 壻 式 453

44 42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宴 敬 忝 姻 弟 姓 名 鞠 躬 謹 具 席 面 具 副 魯 酒 成 罈 奉 申 旋 車 送 席 面 與 男 家 當 回 領 謝 帖 圖 十 八 家 禮 大 成 旋 車 送 席 面 與 男 家 圖 十 九 家 禮 帖 式 集 成 新 婦 回 省 親 454

45 抄 本 客 家 吉 凶 書 儀 轉 門 禮 俗 43 Study on Manuscripts of Hakka Letter Formalities of Drun-men Han Bi-Chyn * Abstract Several manuscripts of Hakka Letter Formalities preserved by Lee family at Hsin-Chu County are the only original documents at this moment. The formalities of two types of letters in the manuscripts, drun-men and hsuen-cher, were used for guei-ning. The Hakka etiquette of drun-men was inferred as a custom affected by the local people when Hakka people migrated to this island. The term guei-ning was first appeared in the book Se-gin, and then the term fan-ma in the book Zou-zuang. Guei-ning and fan-ma thus became the terms for the activity of a married women to visit her parents. The etiquettes of a new son-in-law to visit his parents-in-law, hui-men, and a married women to visit her parents, guei-ning, are both well documented in classics, and thus followed by the posterities. During the periods from Soung Dynasty to Ming and Chin Dynasties, the etiquette of guei-ning was changed with time and area. However, scholars edited the books such as Gia-li-hwei-tung, Gia-li-da-cheng, Gia-li-tei-se-gi-cheng, and the Hakka Letter Formalities to preserve the original etiquettes. The customs of Taiwanese whose ancestors migrated from Fu-chain and Kuan-tung, using betel nuts as gifts presented to the family of the bride-to-be and the etiquette of hsuen-cher are similar to the original Chinese etiquettes. The Hakka etiquettes of hsuen-cher and drun-men are not influenced by local Pin-pu tribe. Take a wife in the evening in Hakka customs was * Professor, Department of Chinese Literature, National Chung Hsing University. This study was financially supported by National Science Council (NSC H ) 455

46 44 第 六 屆 通 俗 文 學 與 雅 正 文 學 研 討 會 論 文 集 not influenced by the local people because the custom is already well documented in the book I-li. Keywords: Drun-men, Hsuen-cher, Guei-ning, Manuscripts of Hakka Letter Formalities 456